是他在林子里看到的那名小姑娘!她正紅著一張小臉,向他高舉著柔荑。
「還我!」紅艷的小嘴吐出硬邦邦的兩個字。
章頌煜感興趣的看著她,「這個嗎?」說著,他還挑釁的高舉起兜衣,「-來拿呀!」
「拿什麼?煜爺。」
身下傳來的問話聲,讓他發現自己的還在綸綸身子里,他像是著火般的立刻退出,順便將褪到膝上的長褲拉上穿好。
听他這麼說,範芙蕖想也不想的爬上馬車,她掀開簾子,伸手向他。
呵呵!這小姑娘,壓根兒沒想到自己正「打攪」了人家什麼事嗎?章頌煜性感的薄唇漾出笑意。
「煜爺啊!這小女乃娃兒是誰家的孩子?真沒教養!」綸綸坐起身,整個人攀著章頌煜的臂膀。
範芙蕖聞言,幾欲休克。虧她剛才還想救這名姑娘,沒想到卻換來「沒教養」的批評!
心中雖有不悅,她還是客氣的開口,「姑娘,我沒有惡意,實在是因為您身前的這位爺『撿到』了我的東西。」說罷,她將視線移向一臉笑意的男子。
章頌煜露出贊賞的笑容,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哦?這麼巧……」綸綸還未說完,但看到章頌煜抬手阻止的手勢,便立刻噤聲。
「-住這里嗎?」章頌煜將身子往後一靠,好整以暇的問道。
好半晌,她就這麼固執的站著,一手撩著馬車簾子,一手伸向他的眼前,一句話也不肯說。
範芙蕖才不想理他。她心想,東西還她就是了,干嘛問她是不是住這里,況且這問題該是由她來問才對,登徒子!
「喂!煜爺問-話呢!」綸綸提心吊膽的看了章頌煜一眼,然後瞪向範芙蕖。哼!這小女乃娃兒真夠膽,敢這麼對杭州首富說話?
章頌煜笑了笑,「-想要這個是嗎?」邊問他還邊將小肚兜舉至鼻端嗅聞。
馬車里同時響起兩個女孩的驚呼聲,綸綸是驚訝的吸著氣,範芙蕖則是害羞的驚叫出來。
「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將這肚兜兒還-!」章頌煜藏起笑意,對小女娃兒提出條件。
「你……你不可理喻!東西是我的,你偷了我的東西,還敢跟我談條件!」範芙蕖為之氣結。怎麼有人這麼厚臉皮?
「偷?」他笑了笑,好整以暇的準備要逗弄她。「小姑娘,我請問-,光天化日之下,我在人人皆可通行的溪邊,撿到了這件可愛的心肚兜,難道我該嚷得全浙江都曉得我撿到了這件貼身的小肚兜,讓所有的閨女都來跟我招領嗎?」
範芙蕖的小臉更紅了。這位爺說得有理,因此她只能任憑好看的他與美麗的姑娘訕笑著自已。
章頌煜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他說的話似乎有點過分了,因為她的明眸悄然浮上了一層淚光,教他想將她攬進懷中。
「是的,我住在這里!請問爺還有什麼問題?」範芙蕖深吸一口氣後說道。為了拿回肚兜兒,她不得不屈服。
他回想著在地契上所看到的名字,「那個範文疇,是-什麼人?」
範芙蕖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他怎麼會曉得範師傅?莫非他是……
「範……範師傅是我的……啊──」她正要回答,身後突來一陣騷動,有人一把扯住她的手臂!
「芙兒,-在做什麼?」
是範文疇從前的學生阿德,他將範芙蕖拉下馬車。
「對啊!-爬上我們煜爺的馬車干嘛?」懷忠看著她問道。
一下子被這麼多男人包圍,範芙蕖顯得手足無措。
「慢!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放下手中的心肚兜,竟頌煜彎身步下馬車。
見主子出面,所有的人立刻退開。
章頌煜走向阿德,問道︰「你說她叫芙兒?」
「回煜爺的話,芙兒的本名叫做範芙蕖,是範師傅的填房!」站在偉岸的章頌煜面前,阿德不禁被他渾身自然流露的氣勢所懾。
章頌煜驚訝極了,「你說她是範文疇的填房?」說完,他轉頭看著個頭尚不及他肩膀高的小女娃兒。
天底下的怪事還真不少,她才幾歲,就已經是人家的填房了……
平日範芙蕖只在範穎菊他們面前承認範師傅是她的丈夫,但現下她居然立即朝他點頭,彷佛賭氣般,又彷佛這是個可以保護自己不被這登徒子般的男人戲弄的屏障。
「我不信,你們有誰相信?」章頌煜夸張的看著手下們。
每個人也都是不相信的頻頻搖頭。她看起來還未及笄,怎麼會是人家的填房?
見一大群男人無視于她的存在的徑自討論著,範芙蕖大聲的開口──
「各位爺,由不得你們不信,但我確實是範文疇的妻子,八歲時成親至今已過六年了,各位還有什麼疑問嗎?」
回答她的是章頌煜的仰天狂笑。
難道這個美得猶如她的名字般的女孩,看出了他想得到她的嗎?居然搬出這一套來誆他,剛才她的回答他可沒有听錯,她也的確是喊範文疇「範師傅」!
激狂的笑聲回蕩在寧靜的鄉間。
所有的人都嚇壞了,範芙蕖也不例外。
「呵呵!小肚兜還-就是了,何必扯謊來誆我呢?」他彷佛要報復一般,一邊說,還一邊意有所指的盯著她嬌小的身子瞧。
在場的人再度發出抽氣聲,震驚不小呢!
範芙蕖的小臉立即泛紅,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羞辱,她眼眶泛紅,狠狠的瞪著他,想他沒想的揚手就是一巴掌!
「你住嘴!」
這下子連抽氣聲都沒有了,因為每個人都傻眼了。
範芙蕖也被自己的沖動行為嚇了一跳,她頻頻往後退,但只退了兩步,就被章頌煜帶來的手下給抓住了!
「啊!不!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兩手被反剪在身後,但她還是不停的掙扎。
「芙兒-……他可是煜爺啊!」阿德急得都快昏厥了,「芙兒,他就是群義抵押出去的那塊地的新地主呀!」說著,他沖向範芙蕖。「你快向煜爺賠不是!」
範芙蕖這才曉得自己闖禍了,她藏不住秘密的美麗眸子,正怔望著章頌煜。
「放開她。」章頌煜低聲命令手下松手。
仰望著走向自己的男人,範芙蕖一步步往後退,「你……您……您別亂來!」
她虛弱的恐嚇著,他卻執意將她逼向石牆,一只鐵腕箝住她那只「行凶」的柔荑。
眨著還泛著淚光的眸子,她小聲的說︰「放開我……」邊說還邊掙扎著,欲掙月兌他的大掌。
「範芙蕖,-一個已婚的人,居然洗澡洗到肚兜兒都不見了?」他挑釁的看著她,彷佛剛才的逗弄還沒有結束。
她一臉的害怕,而他則是生氣。
他當然生氣,一想到她那麼小的時候就被別的男人要過身子,他就怒火中燒!
剛剛她說她已經和範文疇成親六年……天老爺!那時她才是個八歲的孩童呀!是怎樣的父母,狠心將年幼的女兒給人家做填房?
莫名的情緒在心中翻攪著,而他竟還無理的讓她承受他的怒氣!
「-那個丈夫,有沒有像我這樣……」他不但沒放開她的手,還低首吻著它,毫不避諱有其它人在場。
「登徒子!放開我……」範芙蕖再也受不了了,不管他身後站了多少人,她先是狠狠的啐道,然後以膝蓋重創他胯下!
「噢!」沒來得及躲開,被她正中要害的章頌煜慘叫一聲!
趁他吃痛松手之際,範芙蕖迅速躲進屋子里,俐落的將門落了閂後便沖進自己房內,趴在床上。她又害怕、又憤怒,沒多久便櫻櫻啜泣起來,直到觸踫到枕下有關她身世的神秘發簪,才徹底的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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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未時,穗軒諸暨錢莊。
大伙兒都在等大地主起床,範穎菊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她對面是錢莊的劉管事,劉管事的旁邊是阿德,簡群義則在一旁踱著步子。
簡群義夫妻倆一大早就趕過來,一直坐到現下還不敢離開,肚子都餓得咕嚕響了。
好不容易人起床了,一個叫做懷忠的人遂到後面的廂房,替他們轉達登門賠罪之意,然後又是等了。
當然要等-!昨兒個傍晚,阿德急匆匆到簡家,將所發生的天大事情源源本本說出來,當場讓兩夫妻嚇得說不出話來,之後就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責罵起來。
當下範穎菊就決定,待明天他們將大地主安排好之後,接下來就來料理範芙蕖那個賤蹄子。
簡群義和阿德聞言立刻疾呼不可以,問他們為什麼,兩人爽東拉西扯的沒謄承認,說穿了就是舍不得範芙蕖走。
一肚子的人都還沒處可消,現下還得為了範芙蕖所闖的禍坐在這里,範穎菊不禁氣得臉都綠了。
突然,櫃台後面的簾子被掀開來,一伙兒人全都站起,是懷忠走了出來。
「懷忠啊!煜爺呢?」劉管事當然也很緊張。
昨天中午煜爺被範家的心填房給蹦了一腳後,就一句話也不說的,原以為煜爺在一氣之下曾直接回杭州去,更甚者是將這錢莊給撤掉,但他卻吩咐其它的人回杭州,只留下懷忠一人。
直到煜爺將事情交代完,大家才敢偷偷吁一口氣,他也照煜爺的吩咐,叫簡群義他們今天一大早來听消息,而現下……
「簡相公,我們家煜爺問,那個範芙蕖到底是範小姐還是範太太?」懷忠轉述著說。
「哦!小爺,她原是個棄嬰,我爹好心收留她的,她在我娘家先是當了八年的範小姐,後來才被我爹收做填房,成了範太太。」範穎菊強白道。
只見懷忠點了點頭,又轉身回後廂房。
面面相覷好一會兒,他們又見懷忠出來。
「煜爺說,光是你們來道歉還顯不出誠意,他希望明天能見到範太太親自來道歉!」懷忠傳話道。
「哦!當然、當然!」
簡群義與範穎菊心安的笑了笑,老劉與阿德也為他們松了一口氣。
問明了範芙蕖明天什麼時候方便來見章頌煜後,一伙人才離開,順便轉去範芙蕖那里,告訴她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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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以後,範芙蕖呆坐在書案前,已經沒有心情讀書寫字了。
那男人還要怎麼樣?欠他錢的是群義他們,又不是她,為什麼要她出面?
或許該怪自己的,昨天上午她若不貪涼,下溪里洗澡的話,也不會與那男人有任何牽扯,最多只是讓他和他的手下枉院子里等群義他們。
範芙蕖不禁心煩起來,她想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那個被稱為「煜爺」的人,買下了範師傅的地之後,範師傅和她是不是不能再住在這里了?
她該問小菊的,問她要如何安排範師傅,可是小菊對她越來越不友善,動不動就惡言相向,不理不睬的,弄得她也不知該如何問她。
她到底哪里做錯了?她要如何做才能讓小菊滿意?
已經一天沒見到範師傅,她好想他老人家喔!
範師傅一向是她的支柱,他給她溫飽,照顧她長大成人,還盡心教育她、栽培她;在她眼中,範師傅此主身父親還要像個父親,她卻沒能好好回報他老人家……
想到此,淚水又滑下臉龐,她微雙起細致的肩,失神的想著她與範師傅的未來。
她趴在桌案上不停的哭,直到一只大掌拍撫上她的背,她才嚇了一大跳,驚懼的直起身回頭一看──
「您……」
她深吸了一口氣。居然是那位煜爺!
她驚訝不已,睜大含淚的雙眸。「您……您還要干嘛?」說著人也站了起來。
但他只是含笑不語的站在原地,盯著她身後的桌上瞧。
「世外桃源……」章頌煜喃喃地低聲念著她在紙上寫下的篆書字體。
「您……到底要干嘛?我……我……」她不由得往一旁挪動,與他拉開距離。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他的目光追隨著她,喃喃念著這麼一首詩。
範芙蕖越听越是頭皮發麻。他眼中雖然少了昨天中午的狂肆,但現在已經西時了,此時他如入無人之境的跑來,只是為了對她念詩經的「野有蔓草」嗎?
他為什麼要借著這首春秋戰國時代的詩經來贊美她?
「您再不走……莫怪待會兒我……我相公會……」她于是恐嚇著,聲音卻是十分的虛弱且無力,甚至還被他反唇相稽──
「-相公?」他沒有移動,眼光緊緊追隨著她,「好哇!我倒要看看,看看什麼樣的人,會將扶養了八年的女童收為繼室……」
「您不配批評範師傅!」她尖叫著打斷他的話,氣極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要是個男子漢的話,怎麼會禁不起別人的批評?」章頌煜似乎管過頭了,但他就是忍不下這口氣。還這麼年輕的女娃兒,就被迫過著這種慘無人道的生活!
「您自己又好到哪里去?明知羅敷有夫,您不但偷藏我的肚兜兒不還,這麼晚了還來此!」她不甘示弱的反諷回去。
「哈哈!那-的男人是干嘛的?」邊說他邊大步向她走去,「男人跑來他家,欲騷擾他的妻子,他竟還躲著不出來?」他挑釁的取笑起她的範師傅。
「住口!」
見他不斷向自己逼來,範芙蕖只能不斷的往後退,心急的她被房門門檻一絆,往後倒去。
千鈞一發之際,竟頌煜摟抱住她,將她攬進他寬闊的懷中,直到她心跳平穩。
從昨天中午初見她于溪畔,到現下擁她入懷抱,他居然是抖著雙手用力將她揉進懷中,嗅聞著屬于-的芬芳!
就是這股馨香!昨天中午他就是聞著這肚兜上的這股味兒,在別的女人身子里達到高潮的!
時間彷佛停止,範芙蕖被他緊緊按壓在他的胸口,聆听著他越來越狂野的心跳。
下巴被他的大掌抬了起來,她失神的仰望著他,兩人就這樣凝視著對方。
看著黝黑的粗指輕輕撫過她微啟的唇瓣,此時,章頌煜深深也被她吸引,低下頭便將唇貼住她的,直到她開始掙扎,他才用力吻住她。
他將舌尖試探的在她的貝齒間排徊,而她彷佛不曾被吻過般,竟然不知道要張開嘴迎接他,于是他誘哄道︰「牙松開。」
「不!」
沒經驗的她開口就是拒絕,他于是乘機將舌鑽進她馥郁的小口中,在她的驚恐掙扎中吻住她,置于她肩上的手,也穿進柔細的長發間,協助固定也的後腦勺,原本支抬她下巴的手,也箍向她的縴腰!
範芙蕖驚恐萬分的瞠大雙眼,因為她口內的唾沫正被眼前的男人吸吮著,而她的身子也全在他的懷抱中。
她是範太太,她的身子是屬于範師傅的呀!思及此,她將抵放在他胸前的心手用力抵抗著他,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直到他的舌返到她的齒間,她才用力的一咬──
霎時!她在自己的口內嘗到了他的血!
「噢!」他終于松開她,看到她先是狠狠地瞪著他,隨即轉身便要跑,但他立即跟了上去,將嬌小的她困在他與牆之間。
「不可以!您不能這般隨心所欲的!我已經不是待字閨中的閨女,我是範太太,我已有相公了!」她將手文在他的胸前,小臉還不時閃躲著他的唇。
「-連說了這麼多的『不』,那爺我就告訴-,天底下沒有我章頌煜得不到的東西!」章頌煜無法容忍這樣的挑戰。她以為搬出這許多的理由,就可以將他打發嗎?哼!她作夢!
「對!沒有你大爺得不到的東西,」她先是順著他的口吻說,「但是唯獨我,你就是不可以,你也甭想!」她也不客氣了。
章頌煜狂妄的仰頭狂笑。這個貌如其名的小女孩還真有個性,昨天連著現下已經三次了,她居然敢挑戰別的女人連踫都不敢踫的禁忌,徹底激發出他為達目的的嗜血本性。
頭一次,她可愛的小手不是如他所希望的撫模他,而是一巴掌甩向他!
第二次是當著他手下的面抬膝撞他的胯下!
第三次則是剛才,她居然敢咬他!
好得很哪!她已經獲得他全部的注意力了。
「呵呵!-這小野貓,還真夠味兒,不是打我就是撞我,現在居然還咬我?」他伸出大掌,狠狠箝住她的手腕,「我甭想是嗎?-就試試看吧!」說完,他半拖半拉的將她拉向她的床。
範芙蕖驚懼的發覺,他可能要對她使用暴力了!
冷靜!她在心中告訴已然全身顫抖的自己。在被他拉扯的行進間,她不斷張望著,妄想能拿到什麼東西,好讓自己擺月兌這個孔武有力的男人。
「-別想了,-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對付我了!」他將她嬌小的身子往床上推,在她的拳打腳踢之間,伸手向她的衣襟並使勁一扯,撕破了她的衣服!
「啊──」她立即將雙手擋向胸前,羞辱感讓她紅了臉,更加踢動被他固定的雙腳,甚至高喊著救命。
章頌煜全然不理會,他是那麼專注著要得到她,大掌還探向她裙子的系繩。
「害臊了?嗯?」他說得輕巧,動作卻凶狠,大手一把掀掉她的長裙!「難道-相公不曾這麼……」
听著他邪佞的話語,範芙蕖更是羞憤!
突然,他停下動作,話也只說了一半,她便趁這個時候掙離他的範圍。
接下來她彷佛听到他惡狠狠的低咒了些什麼,隨即收回停駐在她褻褲上的目光,像著了火般的跳下床,狼狽的奔了出去!
直到馬蹄聲響起,範芙蕖才回過神來,她不解的低頭看著剛剛章頌煜目光最後停留的地方,這才發現癸水透至褻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