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果著身體躺在床上,蘇蘭翎強迫自己分散注意力,不要去在乎王家輝濕滑的舌頭正舌忝著她的脖子。
突然,一陣急迫的敲門聲響起。
「有人……有人來了……」
蘇蘭翎像是得到救贖般地伸手推開王家輝的頭。
「一定是客房服務,別理他。」
王家輝根本不想理。
「可是……門敲得……很急……」
就在蘇蘭翎用雙手抵住王家輝的額頭拉開距離的當兒,房間的門突然毫無預警的打開,一下子涌進了三個大男人,在床上掙扎的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往門口看,臉上表現出無法形容的驚愕。
「施……俊誠?」
一看清楚進來的男人竟是施俊誠,蘇蘭翎除了驚愕之外,還感到一絲恐懼。
「你們是誰?怎麼可以沒得到我的允許就進來?!」王家輝迅速恢復清醒,抓起之前拋在床上的浴巾圍住。
「因為這位先生說……」一名服務人員上前解釋。
「我管他說什麼!你們現在都給我出去!」王家輝火氣不小地朝闖進來的男人怒吼。
「你這是在干什麼?!」
施俊誠一步步走向蘇蘭翎。
「喂!你不要靠近她!」王家輝伸手擋住一步步逼向前的男人,不料卻被對方一把扣住脖子。
「你道個人渣!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騙她,不過要是讓我查出來,我絕不會饒你!」施俊誠目露狠戾,扣住王家輝脖子的手緊縮了一會兒,嚇得後者冷汗直流,拼命掙扎。
「先生,放了他吧!他已經快不行了。」
在一旁的其他兩個飯店服務人員眼看受困的男人已經面露慘白,擔心地上前勸阻。
施俊誠僵持了一會兒,接著才像是甩開一件令他惡心的東西一樣地松手,把王家輝甩到地上。
一離開鉗制,王家輝立刻劇烈咳嗽,他幾乎無力地坐倒在地上,樣子狼狽,在場的兩位服務人員非常識時務地上前攙扶他,將他扶出房間。
沉默,在房間中穿梭,蘇蘭翎知道施俊誠的眼楮一直緊緊盯住她,那灼傷人的目光讓她感覺呼吸困難,但她仍是挺直了背脊坐在床沿不說一句話。
「你沒有想要解釋?」
施俊誠冷冷的口吻令蘇蘭翎沒有勇氣將目光移到他身上,她直視前方。
「我說你會听嗎?」
「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理由。」
為了凝聚勇氣,蘇蘭翎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說他能幫我……搞定和殷光的合約。」
施俊誠眯起雙眼。
「就為了合約?」.
蘇蘭翎閉口不答,但施俊誠知道這已等同于答案。
「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就為了一份合約,你願意跟一個男人上床!是不是只要能給你合約的男人,你就可以不在乎對方是誰,直接用身體招待他?!」施俊誠氣極的大聲咆哮。
蘇蘭翎不反駁,不管施俊誠說的話多傷人,她淡漠的承受他的指責。
「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就這麼輕賤自己的身體,難道你的職位是靠這種方式拿到的嗎?!」
施俊誠已喪失了理智,此刻他的胸膛被憤怒填滿,一波波蜂擁而來的怒火不斷地由心底往上竄,幾乎燒光了他的思考能力;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判斷,此時他只是一個被憤怒操控著情緒的男人。
蘇蘭翎目光不移,僵硬地挺直身體,不讓軟弱在這個時候找上她。
「我不後悔這麼做。」
听到蘇蘭翎開口的話竟是這句,施俊誠先是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全身忍不住輕顫,他極力克制自己的激動怕傷了她;過了很久,最後,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地頹垮下來。
「你就真的這麼想要這份合約?」
僵窒的氣息彌漫了整個房間。
「你真的這麼不在乎一切,只想要這份合約?」施俊誠看著蘇蘭翎一直不肯看向他的側臉。
「你已經看到事實了,何必還要問我。」蘇蘭翎倔強地抬高下巴。
等了許久等到最不想听的回答,但施俊誠卻沒有生氣,他回應的竟是一陣輕笑。
「是啊!事實都已擺在眼前了,我還冀望能從你口中听到什麼呢?」
施俊誠難過地轉過身要離開房間,走到門邊伸手握住門把,沒有回頭再看一眼,然而受到背叛的心逼得他痛心地說︰
「我看錯你了。」
輕聲的指責與關上門的聲音前後傳進蘇蘭翎耳里,但她依然挺直著背坐在床沿,一動也不動。
盡管心里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盡管嘴里說著不後悔,盡管……
無聲的一滴淚悄悄沿著臉頰滑落,滴在純白的被子上。
時間仍舊在轉,繁忙的日子並沒有因為和施俊誠之間的決裂而改變;只是,讓人驚訝的是,一直退回草擬合約的殷光集團竟然選擇了和她成為合作關系。
「恭喜蘇經理。」
「蘇經理真是厲害,連這麼難的合約都簽得到。」
「哇!這下子年終獎金應該是非常讓人滿意啦!」
笑臉對著一群包圍自己的同事,蘇蘭翎靜靜地听著他們的稱贊。
「不過最近怎麼沒看到施經理?」
「施經理是這次合約中代表我們公司和對方一起去大陸開拓市場的人選,所以他今天隨對方到大陸去了。」
「那他不回來啦?」
「這次只是去幾天而已,以後就不知道了。」
「什麼?那蘇經理呢?」
听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蘇蘭翎仍是笑著。
「我放不下台灣的事,所以我選擇繼續留在這兒。」
「蘇經理,去大陸比較好賺耶!」
「誰叫你們一個個不中用,」李雅君忽然出聲插入對話中,「做起事來讓人不放心,這樣子蘇經理怎麼可能放心到大陸去,如果一去大陸,業二組肯定垮啦!」
「李秘書別這麼說嘛!」
「好了、好了!大家回工作崗位去吧!」
像趕蒼蠅似地趕走一堆閑雜人等,李雅君嘆了一口氣走到蘇蘭翎身邊。
「有這麼煩人的下屬,虧你還願意待在這兒。」
蘇蘭翎無奈的笑了笑,「不是我願意,是我必須待在這兒。殷光簽約的時候附加了一個條件,指名由施俊誠負責大陸方面,根本輪不到我。公司為了彌補我才對外公布合約是我單獨簽下的,還給了我一個大紅包。」
因為驚訝,李雅君微張著嘴。
「你不爭取嗎?」
蘇蘭翎無所謂地搖頭,「我得到的也不少啊。」
李雅君看蘇蘭翎如此灑月兌的模樣,忍不住問了︰
「這幾天你們見面都不說話,和他分手了?」
「不是好像,是已經分手了。」
「你願意?」
蘇蘭翎苦笑,「不願意又能怎麼樣?人家已經不要我了。」
「再去把他追回來啊!」李雅君努力慫恿,不過卻得到蘇蘭翎交代的另一份工作。
「我現在專心致力在工作上,不想再談感情了。」蘇蘭翎話才剛說完,一陣暈眩襲了上來。
「怎麼了?」李雅君擔心地問。
慢慢地等暈眩感消失之後,蘇蘭翎才能開口回答,
「我妹最近回去了,或許是因為一下子沒人在耳邊吵,所以最近沒睡好……」
「我看你不只是沒睡好,一定連飯也沒好好吃過!」李雅君的語氣里夾雜著不悅。「你的臉色很不好,下午我幫你請假好了。」
「不用。」蘇蘭翎搖搖頭,「我已經答應陳佑民今天下午陪他一起去赴約。」
「我看你走到半路就會暈倒,」李雅君拉起蘇蘭翎,想將她拉離座位,「你回家休息,我會幫你請假,順便跟佑民解釋。」
「不用啦!沒那麼嚴重。」蘇蘭翎拒絕地想掙月兌李雅君的抓扯,但卻因為力氣輸人,很快的,她的就遠離了椅子。
「你應該好好休息。」
「真的不用,我覺得很好……」
話才出口,一陣暈眩伴隨著黑影再度襲了上來,在陷入昏迷之前,蘇蘭翎听到了李雅君急切的呼喚。
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還是李雅君的一張臉。
「我沒事,只是昏了一下。」蘇蘭翎逞強地想起身,卻覺得全身乏力。
「昏一下?」李雅君哼哼笑了兩聲,「你這一下可過了八個小時。」
「什麼?!」蘇蘭翎驚訝的轉頭往左右兩旁看,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有那麼嚴重嗎?」
「如果只是昏倒外加營養不良,那倒還不能算太嚴重,」李雅君走近蘇蘭翎,伸手輕拍她的肩膀,「但如果還加上懷孕,那就非常嚴重了。」
蘇蘭翎皺起眉頭瞪李雅君,「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誰有心情跟你開玩笑?我說的是貢的,醫生檢查出來你已經懷孕約八周左右,我想孩子的爹應該是施俊誠沒錯吧?」
「我懷孕?」
李雅君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天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原本已經不覺得暈眩的腦袋這會兒又開始發暈起來,蘇蘭翎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應該會告訴他吧?」
「告訴誰?」
「孩子的爹啊!」李雅君翻了翻白眼,「你別心慌意亂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要想辦法解決。」
「你要我去墮胎?」蘇蘭翎大驚失色,一臉的惶恐。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行!孩子是無辜的,絕對不能墮胎!」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陳佑民突然大聲反對。
「你……他……」蘇蘭翎不知所措的來回看著陳佑民和李雅君。
「你總不會以為我的力氣大到可以一個人把你抬到醫院吧?」
「那他也知道?」
李雅君又是點頭,「他又不是聾子,醫生說的話他當然听得懂。」
「蘇經理,你絕對不可以墮胎,那是既殘酷又危險更可怕的一種行為,你不可以隨意殺害一條生命,你更不可以……」
「好了好了!你說得夠多了。」李雅君開口阻止陳佑民繼續-嗦下去,她坐到蘇蘭翎床邊,「說真的,你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施俊誠,他有知道的權利。」
蘇蘭翎皺著的眉沒有松開過,「我不想拿小孩當籌碼。」
「我不是要你把孩子當成威脅他的工具,我是希望孩子能成為你跟他心平氣和坐下來談的機會。說實在的,我不相信一個暗戀你一年多的男人會這麼輕易地就放棄。」
蘇蘭翎低頭不說話。
「蘇經理,如果施經理不願意負責的話,我……我願意娶你,我會全心全意的愛你!我會非常疼愛這個孩子,我會努力工作給你和孩子一個完整美滿的家!」
「對!你最會的就是做一場非常虛幻的春秋大夢!」李雅君終于忍不住動手推開陳佑民,力道之大讓對方倒退三大步。
「李秘書,我是說真的!」好不容易站穩了之後,陳佑民急于表示真心誡意的大聲宣告。
陳佑民的告白並沒有讓蘇蘭翎感到困擾,反而逗得她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功成身退,可以滾了。」李雅君無情地朝陳佑民揮揮手。
「我說的是說真的!」真心被人誤解,陳佑民急得想再做一次真情告白,可是……
「謝謝你,我心情好多了。」蘇蘭翎一臉感激地看著陳佑民,令後者無法再說什麼,只好換上尷尬的笑。
「過幾天施俊誠回來之後,你一定要趕緊跟他說這件事,一起討論這個孩子的問題。」李雅君慎重地交代。
一股無形的壓力逐漸壓上蘇蘭翎心頭,沉重的負擔讓她呼吸困難,但盡管如此,她仍是點頭答應李雅君,她是必須和施俊誠好好談一談了。
燈紅酒綠的上海外灘,來來往往的不是觀光客就是正處于熱戀中的男女;隨著燈光變換而呈現出不同風情的東方明珠,讓夜晚愈夜愈美麗。
在飯店最高樓層的餐廳可以眺望外灘的美麗,施俊誠手拿著酒杯,坐在窗前的位子沉思著。
「你在想什麼?」劉依蓉溫柔地笑著換了位子坐到施俊誠身邊,體貼地替他再倒了一些酒。
「我在想蘇蘭翎。」
「你一定要這麼直接明說嗎!」原本的好心情因為听到不想听的人名而消失,劉依蓉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我是真的在想她,我不想騙你。」施俊誠轉頭看向身邊的劉依蓉。
「這幾天只要一有空,你就靜得跟木頭人似的,問你在想什麼,你都說在想那個女人,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氣是不是?!」劉依蓉口氣中有不難察覺的不悅。
施俊誠輕輕一嘆,注視著手中的酒杯,看著暗紅色的液體不語,似是又陷入了冥想之中。
見狀,劉依蓉不高興地一把奪下施俊誠手中的杯子,杯中的液體因這粗魯的動作而濺灑了出來。
「你在干什麼?」施俊誠蹙攏眉間的距離看著劉依蓉。
「跟我在一起,我不準你再想她!」用雙手左右夾住施俊誠的臉,劉依蓉刻意拉進和施俊誠之間的距離,要他正視她。
「你真是霸道,連別人的思想也想控制。」毫不妥協的拉開劉依蓉的雙手,施俊誠不甚高興地往後仰。「我想心愛的女人干你什麼事!」
「愛?」劉依蓉嗤之以鼻,「你根本不懂得愛,怎麼可能會愛她!」
施俊誠眯起眼楮,「或許我以前真的不懂得什麼叫,不過我想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找到真正愛的人,但現在我愛上了一個叫蘇蘭翎的女人,她讓我了解什麼是愛。」
听了施俊誠的一席話,劉依蓉的臉色一下子脹紅,她瞠大了雙眼直視眼前的男人,氣憤的情緒在心內翻涌。
「你說你以前沒愛過?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劉依蓉握緊的拳頭在輕顫,「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是多麼快樂,那是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不是嗎?」
「既然是一段開心的日子,你何苦要把它變成一場惡夢?」施俊誠沉重地呼出一口氣,「以前的事對現在來說是過去式,過去的快樂可以成為美好的回憶,可是不能取代現在,甚至是未來,為什麼你不懂呢?」
「我不是不懂,而是我知道你根本不懂得愛,你只要開心、只要快樂就好,而我可以給你開心和快樂,卻不會逼你愛我啊!」劉依蓉緊緊靠向施俊誠,「我不要求什麼,只要像以前一樣就好了。」
「不可能像從前了。」施俊誠無情地推開劉依蓉,「我已經變了,不管你承不承認,我變得懂得愛人,而且只愛一個女人,那女人的名字叫蘇蘭翎。我再說一次我只愛蘇蘭翎,我只要她。」說到最後,反而是施俊誠緊緊抓住劉依蓉的肩膀逼她接受他的告白。
「你……」
像是受到莫大的驚嚇,劉依蓉睜大的眼楮里有驚訝、有悲傷、有讓人同情的眼淚。
「我很抱歉,」施俊誠松開雙手,轉過頭,不去看劉依蓉眼底的傷痛,「在這世上,最傷人的感情就是愛情,因為它沒了就是沒了。」
最後一句話就像是一種宣告,劉依蓉難過地用手捂住嘴,深怕嗚咽的聲音會止不住地逸出口,接著她像是承受不了繼續待在施俊誠身邊般急忙地起身離開,逃也似地跑開。
施俊誠如釋重負地背靠著椅子,閉上眼楮想放松這幾天來的緊繃情緒,但是就在劉依蓉離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另一股沉重的氣息逐漸向他逼來。
「一定要傷她這麼深嗎?」方中毅直接坐在施俊誠對面。
「不狠一點她不會放棄。」施俊誠張開眼楮,並對方中毅扯扯嘴角,「女人不管能力多麼強,一談到感情,卻仍是單純得像小女孩一樣,所以下手一定要狠才能斬斷情絲,拖泥帶水的只會傷她更深。」
方中毅不可置否的歪歪頭,算是同意了。
像是不打算再問什麼,兩個男人之間接著就是一陣沉默。施俊誠又閉上眼楮,而方中毅則是轉頭看向窗外欣賞外灘的夜景。
默默不語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方中毅轉回頭看著施俊誠率先開口︰
「這幾天你真的在想蘇蘭翎嗎?」
不馬上回答方中毅的問題,施俊誠緩緩張開雙眼和方中毅對看。
「你也想勸我和劉依蓉在一起?」
「為什麼要這麼問?」方中毅失聲一笑。
「因為你一副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模樣。」
間言,方中毅朗聲笑了起來,完全不在意這樣的舉動會引來多少目光。
「我承認我非常喜歡她,但我沒有笨到幫她贏回過去男人的心。」
听了方中毅的回答,施俊誠這時才放松了下來;他轉頭望向窗外,透過聲音說出了自己此刻的心緒──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結果我發現我錯了,錯得離譜,錯得不值得原諒。」
方中毅似是頗能體會,他不多說一句,只是沉默不語靜靜聆听。
「我默默愛她一年多的時間,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觀察她、了解她,結果罵她的人是我,傷她最深的也是我。」施俊誠輕吐出的氣息中混雜了顫抖。
為了平息略顯激動的情緒,施俊誠久久無法言語。對于他靜默了一段時間,方中毅體貼地不出聲打擾。
「我應該知道她愛逞強,自尊心又特別強,這樣看重自己的她怎麼可能會輕易出賣自己,我應該冷靜下來听她解釋的……」施俊誠的手肘抵在桌面,手掌撐著額頭,「是我太大意、太自以為是。」
看施俊誠真的很苦惱,方中毅忍不住問︰「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嗎9︰」
「或許吧。」施俊誠的聲音隱沒在手掌中。
對于眼前這樣頹喪的施俊誠,方中毅搖搖頭。
「太不像你了,真的太不像你了。」方中毅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看你遠種衰樣,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不想理你。」
施俊誠抬起頭瞪著方中毅。
「追女人臉皮就是要夠厚,你不是很風流倜儻的嗎?自以為瀟灑、自以為帥氣的男人?」方中毅再度對著施俊誠搖搖頭,「現在在我眼前的是施俊誠嗎?是那個不達目的絕不罷手的施俊誠嗎?」
「同樣的白痴問題不要問兩遍。」恢復了生氣,施俊誠斜睨了方中毅一眼,然後拿起酒杯。
「恢復啦?」方中毅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
「我不喜歡被比我還無能的人罵。」施俊誠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然後又再倒了一杯。「我只是沉浸在感傷的氣氛里,誰要你來搞破壞!」
「那種感傷的氣氛一點都不合你的格調,要我陪你繼續演下去,我還真是受不了,」方中毅抖了抖身體,「我臉皮的適應能力真的是沒辦法跟你比。」
不在意方中毅口氣中的貶損,施俊誠自顧自地喝著酒,感傷的一面早已不見蹤跡。
「那個蘇蘭翎你到底打算要怎麼辦?」
一問到問題的癥結,施俊誠的臉色凝重,「這幾天我真的想了很多,我也知道當時是自己太沖動了一點,明天回台灣後我會再找她談一談。」
「人家肯不肯原諒你都是問題,態度別太。」
施俊誠回給方中毅一臉的自信,還調皮地對他眨眨眼。
「愛是原諒,愛是包容,愛是不顧一切,還有全心付出,所以……她會原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