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相視的眼,彼此都有著錯愕,她似乎被定住般無法動彈,思緒空白成一片,他除了最初的驚愕之外,隨即浮上的是深色沉悒的憤怒,唇瓣壓抑的抿直,但他掩飾似的眨開眼了。
「司權!」平汐嫣急切的呼喊,可是他听而不聞的逕自開了門進屋,鋼制的大門板憤怒的甩上。
「汐嫣……」李克倫走上前摟住她的肩,「要不要我去向他解釋?」
平汐嫣勉強按捺住焦躁無措的情緒,「不用了,學長,謝謝你送我回來。」她強顏歡笑,已進入社會工作的學長,好心幫她爭取他們公司暑期見習生面試的機會,今天是拿資料來給她的,兩人見面後聊起以前在學校的往事,甚至也被他看出了她最近糟糕的情況,她淡淡的吐實,掩不住這一個月來的心傷,體貼的學長一路送她回家,卻沒想到會在門口撞見谷司權。
「你確定你一人應付得來?」李克倫不太放心,因為自己明顯的引起了某種誤會。
「嗯。」她點頭,送走學長後,她立刻開了門進屋,不安的踏上二樓來到他的房門前。
「司權?」她敲門,試探性的叫喚,「我可以進來嗎?」她輕輕轉動門把,有些意外居然沒上鎖,自從他回來後,只要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隔絕似的鎖在房內不肯出來,很刻意的在躲著她。
谷司權看見她開門進來,冷淡的瞥了一眼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漠視的拿了煙及打火機走到落地窗前推開玻璃門,盤腿坐了下來燃起一根煙,隨即呼出一長串的白色煙霧。
「學長是拿資料來給我,順便送我回來.我們並不是你誤以為的……」她囁嚅著開口,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低聲下氣的解釋,在他也許根本不介意的情況下?
他沒有開口說話,-逕沉默的抽著煙.但那神情分明是很認真的在听著她的解釋。
只有谷司權自己心中才明白,雖然他嘴上說得灑月兌,但當看見她和李克倫走在一起時,他卻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狂涌翻騰的醋意燒得他妒火攻心,不管他再怎麼假裝,仍是掩蓋不了他根本不想把她讓給任何一個人的事。
「學長其實……已經有一個交往中的女朋友,他對我除了友誼之外再無其他的了……」她低語,站在門邊離他很遠,無法在他冷漠的防線下再向前跨進一步。
「是嗎?」他悶悶不樂的哼聲,她的解釋撫慰不少他妒火狂燃的心。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她咬著下唇站在原地,堅強支撐著她一顆受傷的心,像風中殘燭,微小的希冀隨時可能會被他的冷漠打滅,最後將一無所剩。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許久的靜默之後他緩聲開口,她的心莫名的抽緊。
「其實我一直很自卑,我心里一直很清楚憑你的條件要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並不難……」
她不敢開口,怕貿然開口會打碎眼前還算平和的氣氛,卻又害怕他接下來所說的並不是她想听的答案。
「畢業後我打算去當兵,這段期間李崇遠他老爸會想辦法把他弄出國逃避兵役,退伍後我就會去李氏集團上班……」他平板的述說。李祟遠的未來早已由別人鋪好了路,而他也已開始招兵買馬為將來做準備,新少東入主公司初期定會引來不少打壓,李崇遠希望身邊有個硬底子的大將能應付任何突發狀況,因為商場上的丑陋爭奪,沒人料準會發生什麼事,有谷司權這樣的人在身邊,談判桌上還可以扮黑臉嚇唬對方。
「你都打算好了?」她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可是她突然害怕起來,他像隨時準備離開她身邊振翅高飛。
「嗯。」他點點頭,深凝的視線再也不閃不避的迎望她。
「我想要做個能配得上你的人。」
平汐嫣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自己听見的,他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站在原地望著他,卻一句話也問不出口怕自己會錯意,也害怕這只是她憂傷過度出現的幻夢。
「對不起……」充滿愧疚的低喃逸出他的口中,他為自己曾做過的許多蠢事而道歉,「我無法放手……」他仍是想要她,他要她在人生的旅途上陪著他。他不想放開她。
平汐嫣含著淚撲進他懷中,這就夠了……所有的傷害似乎在這一刻輕易的就被彌平,她不在乎他是否曾讓她傷心落淚,每一次的爭吵過後總是讓他們的感情更加清晰穩定,他們學習著認清彼此,調整自己的步伐融合對方。有掙扎、有痛苦,但她從不後悔,成長的過程總是一路跌跌撞撞走來,但都能讓自已學習更堅強。
「對不起……汐嫣……」他抓緊她,埋在她馨香的發間里喃出他滿懷的歉意,以最大的思念抱緊了她,盡情釋放他心中的思念,他是個長不大的小鬼,分手兩字輕易隨便的就說出口,說得出卻做不到,出爾又反爾,他實在很不成熟,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只想要回她!不想再做更多口是心非的蠢事來讓自己後悔!
「我以為……以為我們真的要分開了……」她環著他的脖子,埋在他頸間哭得淒淒慘慘,失而復得的感覺難以言喻,這種煎熬她不想要再經歷一次了。
「我真是個笨蛋!老是在做一些蠢事……」他靦腆窘迫的說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認。
她破涕逸出一聲輕笑,在他懷中用力點點頭,附和他的自責,他似乎變得成熟許多,經過這次有了極大的轉變。
「可惡!你居然不安慰我還點頭!」他加重了摟抱的力道,心底其實是又嗔又喜的。筆墨難以形容他心中的喜悅。
「因為你害我傷透了心……」她扁著嘴委屈的說,淚水還未止。
「都是我的錯!」他沒有諉過,抬手抹去她不斷掉落的淚水,「別哭了……」
平汐嫣所有的委屈與傷痛都在男友柔情蜜意的勸哄下,蒸發得無影無蹤,過往的一切都己煙消雲散。
「以後……」谷司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如果你不想要就直接拒絕,我不會生氣的。」大不了後面自己用手解決而己。
平汐嫣紅了臉,原來他還記掛著這件事,想來他是真的很願意為了她而做任何的妥協。
「你確定你真的忍得住?不會太辛苦嗎?」她輕聲調侃。
「你不信可以試試。」他低頭吻住思念已久的紅唇,熱情令人窒息,分離讓他更加渴求,纏綿是深情的。
她嚶嚀了聲,隨即教他的熱情給淹沒,親密深入的吮吻與撫觸中,隱含著克制,即使他的索吻令人暈眩,但卻只在她允許的範圍內打轉,而沒有更進一步的侵略。
惱人的手機鈴聲在此時不識相的響起,他的深吻依然,卻沒有接听的打算。
「司權……」她從喘息的唇瓣中偷得空檔,「你的電話。」
「不要理它……我現在只想吻你……」他將臉埋在她細致的頸間,布下一串濕熱的吻。
吟唱許久的鈴聲因無人理會而被迫轉進語音信箱,房內再度回復了安靜,但激情仍持續不斷的加溫,他再次專注于索取她的甜蜜中,安靜沒有幾秒鐘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真……真他媽的吵死人!
「也許對方有什麼重要事……」平汐嫣不得不推他。
谷司權臭著臉,火大的抓起一旁的手機,看見螢幕顯示來電者是皓東,這群家伙找他還會有什麼好事?他不禁暗忖,除了泡妞、飆車、喝酒,他想不出他們找他會有什麼重要事,惱火的按下掛斷鍵,突兀的切斷了連線,存心要皓東知別來打擾他的好事。
「咦?你不接……」她看見他再度轉身回來吻住她。
「管他去死!」他連甩都不甩,繼續剛才被中斷的事,倘若皓東太不識相,下次見面他肯定會K死他。
「唔……」她臉蛋紅紅,卻沒有太盡力阻止他,雖然這樣對他朋友有點小小的不禮貌。
但是惱人的手機鈴聲催魂似的響起,簡直像存心來搞破壞的!
谷司權中斷了親吻,忍無可忍的抓起手機按下通話鍵,劈頭就是一陣破口大罵︰「他媽的王皓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過你也死定了!」
「谷司權?」來電顯示是皓東,不過手機那端傳來的是陌生的男音。
「你是誰?」滿腔怒火迅速沉斂,他警覺的反問。
「你的朋友在我這里,我們之間似乎有點誤會。」男子慢條斯理的語氣中潛藏著危險的威脅。
「你把他們怎麼了?」他的眼神一沉,對方來意不善。
「沒什麼,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太沒有分寸,我只不過小小的教訓了他們一頓。」男子輕笑,「上次你們幾個搶我藥頭的事,听說有四個人,其中還包括你在內。」
「你想怎麼樣?」谷司權開門見山的直問,沒興趣玩猜謎游戲。
「很簡單,只要你在一小時後來我的地方,我保證平安的放他們三人回去。」
他沒有太多的猶豫與遲疑,「告訴我地點。」
掛斷電話後,平汐嫣從他臉色的凝重與怪異的對談嗅到了些不對勁。
「發生什麼事了?」她急問,滿臉憂心仲仲︰
谷司權沉默的頓了頓,他身邊的麻煩事似乎總是陰魂不散的跟著他,揮也揮不去。
「沒什麼,別擔心,我現在有事必須出去處理-下,等會兒就回來。」說話的同時,他已經穿起外套準備出門。
「說謊!你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沒什麼!」她拉住他,跑去阻在門前。
「汐嫣……」他有些為難,不告訴她實情是不希望她擔心。
「如果你還珍惜我們兩人的感情就別想瞞我,不要再撇下我獨斷的決定一切了!」她難得如此嚴肅,若兩人無法坦白共承一切的話,那麼這樣的交往算什麼?
「你真是……」他微惱的嘆口氣,兩人面對面僵持著,互相都不肯退讓,最後他沒轍的一把摟住房門前的她,低頭攫住她驚訝微張的小嘴,狂猛的深吻強悍的教人喘不過氣來,他的手開始解著她上衣的扣子,月兌掉她腰上的裙子。
「司權!你!你做什麼?!」她錯愕得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行為。她忙著阻擋他的侵略,但他卻以勢不可檔之姿,強迫的解開了她的內衣,甚至拉下她的內褲,令她徹底的一絲不掛。
「天啊……」她驚呼,羞窘欲死的忙遮住誘人的春光
他深深的瞅了她一眼,用力的吮了下她豐澤的唇瓣後,突兀地放開了懷中凝脂玉肌的嬌軀。
「別跟來!」他拉開房門甩上,快速奔下連接二樓的階梯往大門口沖,只能再對不起她一次了,事後他會好好向她道歉的。
「谷司權!」二樓傳來氣憤的尖叫,被設計拖延速度的平汐嫣,在他房內手忙腳亂的穿衣,等她穿好衣服追出去時,早已見不到他的人影了。
深夜時分,手機鈴聲驚擾了正要上床休息的人,梁善芸沒有多想的接起,結果電話卻傳來平汐嫣哭哭啼啼的聲音。
「阿姨……司權他……」她硬咽的語不成調。
「怎……怎麼了?慢慢說、慢慢說……」梁善芸被她嚇了一跳,听得出來她的聲音很驚惶,似乎嚇壞了。
「司權晚上時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好像威脅他什麼,他接了電話就立刻出門了……」平汐嫣猶豫許久,一個人在家無助的胡思亂想,父親南下治公,帶著梁善芸同行,出差兼度假,她等到大半夜還不見谷司權的身影,不得已只好打電話向梁善芸求助。
「阿姨,我好怕……司權他會不會怎麼樣……」她早已六神無主,等待的煎熬磨去她大半的心志,她能感覺得出這次的事件並不單純。
「汐嫣,你冷靜點,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不用擔心……」到底是成熟的大人了,遇事不會像小女孩一樣慌慌張張,梁善芸不急著追問,反而先安慰她。
冷靜鎮定的口吻令平汐嫣猶如吃下一顆定心丸,瞬間心安不少。
「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說給我听……」安撫完她後,梁善芸詢問事情發生的始末。
切斷電話後,梁善芸臉上神情有一絲凝重,平瑞書從浴室擦著頭發出來時,看見她正若有所思的盯著床頭那具電話瞧。
「怎麼了?剛才是誰打電話來?」他問。
「是汐嫣……」梁善芸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斯文沉穩的老公,「司權這小子這回不知道又闖了什麼禍,對方可能挾持了他朋友約他出去談判,似乎很難纏的樣子……」
「要報警嗎?」平瑞書安撫的樓了摟她的肩,給她支持的力量。
梁善芸皺眉有片刻沉默,顯然有她的遲疑與顧忌,「我們不知道對方的來歷,連到底發生什麼事也不曉得,現在司權又自作主張的跑去找他們,我擔心他這一去是跟著落入對方手里,可能會有危險……」
「你有什麼打算?」
她的視線落到了剛才的電話上,「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得上忙……」她出于無奈的嘆口氣,雖然她很不想再和那個人有任何牽扯,但她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
睜著一夜睡眠不足的雙眼出門,平汐嫣無心上課,卻又無法忍受自己一個人在家中胡思亂想,她需要做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只好強迫自己出門去听課。
清麗的身影步出社區大門口,男人看見她,彈掉了手上的煙,和同伴交換一個眼神,在那個被憂慮佔去太多精神而降低戒心的女孩走近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後方竄出,大掌捂住了她的尖叫聲,另一名同伴則捉住她不停掙扎的雙腳,路旁停放的廂型車車門被人從里頭推開,兩名男子將她拖進了車內,車門很快的被拉上,駕駛座上的男子立刻踩下油門離開案發現場。
「你們——」
「閉嘴!否則要你好看1」男子持刀抵住了她的咽喉,
表情猙獰,若再大力一點喘氣的話,刀尖就會刺入肌膚里。另一名男子不顧她的掙扎,撕下一截膠布貼住她的嘴,不讓她有任何呼救的機會,隨後將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捆住她的手和腳,她瞪大了眼拼命掙扎,不肯乖乖就範,男人-把扯住她的長發,反手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短暫的失去意識軟軟倒在椅子上,另外兩名男子乘機將她的手腳牢牢捆起。
「只要你肯乖乖合作,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男人陰狠的在她耳邊威脅。
臉頰像有火燒般疼痛,驚惶痛楚的淚水滑下眼眶,但平汐嫣被膠布封住的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車子仍不停的往前開著。
昏暗的燈光、迷炫的視覺,鶯鶯燕燕及酒客的婬聲浪語穿雜在其中,形成一副罪惡深淵般的酒池肉林。谷司權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婬亂的一幕,身邊的女人不愧是歡場中的老手,竭盡所能的想挑逗他的感官刺激、吃他的豆腐,向來都只有酒客佔她們便宜的份,但是一看見俊俏的少年郎,立場卻全反過來了,不僅倒貼還樂在其中,不過卻都被沒有興趣的谷司權給揮開。
他不明白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的,當他依約前往男人指定的地方時,翊凱、皓東、棠梓三人被打得渾身是傷倒在一旁,奄奄一息看來慘不忍睹,他冰冷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早在棠梓他們犯案時,他便已預料對方會有報復的可能,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動作會這麼快,他以為自己也會得到相同的對待,但這些人卻沒有第二句話的放了棠梓他們。
三人離去前愧疚又不安的瞥了他一眼,對于谷司權被無端連累很內疚,但他沒有任何表情,只用眼神暗示他們快走。谷司權被單獨留下,不但沒有任何粗暴的對待,甚至還禮遇有加,男人帶著他上一流的餐廳吃飯,排場奢華,揮金無度,隨後還帶著他上酒家,小姐隨便點,只要他喜歡的就可以,甚至還暗示他可以帶出場使用,人數不限,只要他體力夠。
谷司權臉上不動聲色,在對方未亮出底牌之前不會輕舉妄動,他感覺得出他們收買的意圖很明顯,卻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而這些人似乎也沒有放人的意思,他的前後隨侍著兩個男人在監視他的行動,他們從一開始就拿走他的手機,顯然不讓他與任何人聯絡,也不讓外界有機會知道他的位置。
在郊區的別墅內,近似軟禁的睡了一夜,他試著想聯絡汐嫣要她別擔心,他暫時沒事,但一直苦無機會。
隔天中午,男人繼續帶著他去揮霍,別墅、名車、女人,十分闊氣,若想展現他們這些人要什麼有什麼的奢侈生活,谷司權認為他們辦到了,只是他一點也不羨慕,也不想去猜測他們金錢的來源方式,中午時分,男人帶著他去吃高級的魚翅料理。
「我很欣賞你,年輕人。」男人表面的微笑令人難以捉模,他的綽號叫龍哥,是這群人領頭的老大,谷司權是從其他人對他必恭必敬的態度看出來的。
「是嗎?」他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我听說你身手不錯,很會打,我有一個小朋友叫阿強的,帶了幾個同伙,不過好像也沒撂倒你。」
「難不成你還想順便翻舊帳?」原來阿強是他培養的種子成員,谷司權在心底冷笑,他和這些人還真該死的有緣,不單只是搶了他的藥頭而已,早在先前就已經打傷了他的手下。
「不不……別誤會!小孩子嘛,打打鬧鬧是很平常的事,我怎麼可能去和你們一般見識?」
谷司權沒有吭聲,他知道這家伙打算露出真面目了。
龍哥慢條斯理的吸了口茶,眼神精明沉斂,「你……有沒有興趣跟著我?跟著我的話,這兩天來你所見到的一切都會是你的。」
「我沒興趣!」谷司權回答,不想和他羅唆太多。
「別拒絕得太快啊,年輕人。」他自信滿滿的說,拿起了煙,立刻有手下點上火,他呼出口白煙才接著又道︰「若你不願意,那就出面幫我教訓一個人,我可以挑幾個手下讓你帶,只要做成了,那麼你和你朋友搶我藥頭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他故作大方的開出條件,一時半刻要這年輕人加入當然有困難,他打算先弄髒他的手,掌握了把柄,要找機會拉攏他加入就不會太難,這小子很有潛力,將來必會有一番作為,他想把他收為己用。
「若我不答應呢?」谷司權挑眉反問,大概能猜出他在打什麼主意,但他不是笨蛋,怎麼可能乖乖就範?想用伙伴威脅他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棠梓必須為他們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他不可能因此而任人要脅,而且照推斷來看,這些人犯不著為了幾顆藥被搶而大作文章,他們打了棠梓三人一頓已當作是教訓了,想逼他加入黑道才是這些人真正的目的吧。
龍哥笑了聲,並不急著發怒,他一點頭,一旁的手下立刻會意的呈上一包牛皮紙袋,他接過手將東西丟上桌。
「先看過再決定也不遲。」他笑道,緩緩的吸了口煙。
谷司權瞥望他一眼,那張臉上算計的神情令人反感,他抽出紙袋里頭的東西,結果卻是一疊照片,而照片里的女子竟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她手腳被縛,嘴上也被貼了膠布,那雙美麗的眼里呈現的全是驚恐,他們綁了汐嫣!
「有時兄弟比不上女人好用啊……」他不疾不徐的笑說,很滿意他看到照片那一刻臉上的表情。
「你們把她怎麼樣了!」谷司權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身體因為憤怒與害怕而微微顫抖著,恨不得立刻殺掉眼前這個人渣泄憤。
「別緊張,她現在毫發無傷,只要你肯乖乖合作,事成之後,我保證把她完好如初的還給你。」
谷司權動也不動的與他對峙好半晌,狂燃的怒火在胸口堆積,他止不住憤怒的翻倒整張桌子,乒乒乓乓的巨響驚動整間餐廳,碗碟瓷盤摔碎了一地,餐廳經理慌張的跑上二樓VIP室查看,而龍哥身邊護衛的手下,警戒的往前踏一步準備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卻被龍哥給攔下了。
「我答應你!」他憤怒的指著面前的男人發誓,「不過你最好叫你的手下顧好她,若她有個什麼萬一,我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