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悠閑的陽光灑進房里,門板上響起的敲門聲引起她的注意,平汐嫣走去打開門,房外的谷司權立刻張開雙臂將她抱了個滿懷,一踏進她的閨房內,他的後腳就跟著踢上門。
「他們都不在家……」灼熱的氣息吹撫在她的耳畔,低啞的嗓音昭告著他顯見的意圖,谷司權說的「他們」,指的就是他的繼父平瑞書,和他的老媽梁善芸。
「你……你怎麼知道?」她渾身竄過一抹戰栗,口干舌燥的反問。
「剛才他們說有點事要出門,晚上才會回來。」他慢條斯理的解釋,不規矩的大手已經滑移下她的臀。
「啊……」她輕呼一聲,一雙玉臂不由自主的環上他寬厚的肩膀。
溫熱的唇復上她的,他擁緊了懷中的軟玉溫香,肆無忌憚的放任自己的升高加溫,他優閑的逗弄懷中人,他不急,他還有很多時間。
她的腦袋一片昏沉沉的,在他的撫弄下完全無法思考,平汐嫣大概可以猜得出他想要什麼,只是……只是那雙手正忙碌的在解著她胸前的扣子。
「司權……」她在唇辯相接間的空檔喘息發聲,推拒著他的手,「等一下……」
「嗯?」他的唇轉往她的香頸攻掠,模糊不清的哼聲,一只手已經撩高她的裙子探進去。
她嬌喘一聲,無力阻止他的進襲,很快就酥胸微露、衣衫半褪,甚至被他攔腰抱起,她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壓了上來。
「這是我的床……」她瞄了一眼,感覺有些奇怪,好像要做什麼壞事般的不自在。
「我知道。」他沙啞的呢喃,再度壓下熱唇,月兌下她的裙子。
「司權……」激情的迷霧稍稍被沖散了些,她睜開眼,全身上下除了貼身衣物外,就只剩一件敞開的外衣蔽體,她看見他眼中燃著兩簇深沉的火花,像是呼應他的召喚般,她忍不住泛起陣陣戰栗。
他的手撫上她的胸,平汐嫣抗拒的推開他的手,面有難色。
「怎麼了?」他壓抑著沖動問,他幾乎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自從嘗過性事的美妙後……
「我……」她欲言又止,「我覺得……」她紅著臉蛋,難以啟齒。
「老天!你再這樣拖下去,我會爆掉的。」他坦言直述。
她立刻燒紅了一張俏臉,卻又覺得很想笑,她咬著唇,視線只敢落在他的胸膛,「其實我感覺……不是很舒服。」
「什麼?」他怔了怔,不是很確定的問道。
她有些別扭的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他……
他們在前陣子有了親密的關系,就在谷司權十九歲生日的那一晚,他要向她討禮物,眼中閃動的氤氳眸光說明他的意圖,平汐嫣裝做看不懂,其實臉赧紅得可以,也難為他肯等待那麼久,在兩人天天都能見面的前提之下,他又每晚溜進她房里竊香,或強拉她進他房里廝磨個過癮,那道防線其實十分薄弱,過了十九歲生日是他認為所能忍受的極限,借著討禮物的名義,想向她索求覬覦已久的東西,她羞窘的裝傻,不肯如他所願的把自己送給他當生日禮物,他就賴皮的反過來說要把自己送給她,而且還強迫她一定得收下。
平汐嫣羞紅了臉嚷叫,那天夜里,在他死纏活纏之下,半推半就的和他發生關系。
或許是因為彼此都沒有經驗,他是笨拙的,她是僵硬的,兩人同樣的都很緊張,他甚至找錯了入口就要往前沖,還是平汐嫣紅著臉提醒他。總括來說,第一次的經驗狀況百出,他大受震撼,初嘗的滋味超乎他想像的美妙,而她除了羞怯緊張之外,剩下來的感覺就只有痛,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讓她難以忍受,雖然他曾試著停下來詢問她,但她咬著唇搖頭,幾乎無法言語,沒有將實際的感受告訴他,而當時的情況也不是他所能控制,壓力催促著他解放,感官刺激的歡愉凌駕所有理智,在劇烈的動作過後,他低吼一聲,癱軟在她身上,而她……竟莫名覺得松了一口氣
其後的雲雨雖不如前幾次那樣疼痛,只有微微不適、但她卻不喜歡,不明白何以男人能從這件事中得到莫大歡愉,而她卻感受不到同樣的喜悅?她甚至懷疑是否自己的體質和別人不同,否則羅曼史及愛情電影里的描寫怎麼都和自己實際的經驗不一樣?可是另一方面,她卻又很喜歡他的吻及撫模,所以她常覺得很矛盾。
谷司權听完她的話後沒有吭聲,臉上的表情有些灰敗。
「你生氣了嗎?」她揣揣不安,有些後悔把真相告訴他,男生似乎都很在意這種事,雖然她無法理解為什麼。
「沒有。」他似乎被澆了一頭冷水,渾身欲火暫時冷了下來,他擁著她躺在床上嘆了一口氣,「只是覺得有些受打擊……」
「我沒有那意思……我……我並不是怪你……」她結結巴巴的想解釋。
「我知道。」他悶悶的說,「是嫌我技術不夠好。」
「不是!」她睨他一眼,頗受辱的駁斥,「什麼技術?我根本沒比較過,我怎麼知道什麼是好?什麼又是不好?而且……」她仰高臉啄吻了下他的唇,「我覺得兩人在一起,心意相通最重要,才是次要的。」她濃情凝望他的俊臉微笑。
他笑咧了嘴,「可是我覺得和談情一樣重要!」
平汐嫣紅了臉捏住他的雙頰,「你真是沒正經!」她懲罰性的扭啊扭的。
他不甘示弱的伸出長指攻往她腰間及腋下,逗得她大笑頻呼求饒,嬌喘吁吁,谷司權一個使勁翻身,讓她跨坐在他的腰上,自己則大刺刺的平躺在她床上,枕著她的枕頭。
「書上說,這種事由女人主動會比較好。」他輕撫著她跨在腰間的兩條腿,眼底暗沉的火花仍在燒,看著她敞露外衣下的每寸肌膚,如絲的秀發披散,不可思議的誘人,揉合了純潔與性感,這畫面美極了。
「書上?」她不解的望著他。
「這你別管,反正你吻我就對了,我是你的,我的身體也是你的,隨便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他蠱惑的催促,玩起了屬于他們之間的**游戲。
她瞄了一眼窗外明亮的天色,含蓄的暗示,「現在還是白天呢!」
「誰規定晚上才能做的?」他撒嬌的朝她努努嘴,「快點!吻我,我也想親你。」現在的他就像急著討吃的小孩。
她臉蛋紅紅的猶豫了半晌,在他的催促下,緩緩俯吻上他的唇,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以前都是他半強迫式的索吻,她只有被吻得暈頭轉向的份,難得他願意先壓抑自己的,有耐性的引導她,讓她探索他的身體。
她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在他的鼓勵下放膽嘗試,她的吻是帶點兒羞怯的,舌頭探入他的口中輕輕挑弄,而他卻不是被動的接受者,在她吻著他的同時,手也沒閑著,過她身體的每寸曲線,調情卻不躁進,她的呼吸漸急促,體溫升高,四目凝望,的火花燒上彼此的眼,兩人的呼吸加速,他的手甚至悄悄伸至她背後,解開了她內衣的扣子,順移著往前,罩上她的胸脯。
她感覺渾身發熱,像有把火在體內悶燒,難耐的扭動輕吟,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繼續。
他接手了主動的位置,翻了個身讓她躺回床上,大手探入棉質底褲內,長指逗弄著濕熱的花瓣,她咬著下唇申吟,想拉開他的手,他卻不準,有股壓力在小月復下凝聚,他親吻著她雪白的胴體,濕濡的唇舌沿著縴細的頸項及性感的雙峰,一路下滑過她平坦的月復部,褪下了她白色的小內褲,撤除最後一道防線,令她一絲不掛。
她受到強烈的震撼,他正對她做的事是她想都沒想過的,思緒全面破碎,她幾乎啜泣出聲,歡愉的感覺多到令人無法承受,他在她的大腿內側留下深紅色的吻痕,深度的親密讓她羞窘欲死,卻又抵御不了他的攻掠,她在床上翻騰,直到熾熱的緊繃感攀爬到更高,陡然崩裂釋放出最終的火焰,她輕呼著嬌喊,心眩神昏,歡愉如浪潮般拍打著她的身子,魂仿佛抽離了軀體,余韻退去後,疲憊的感覺緩緩涌現。
他擁緊了她的身子,親吻她的唇與眼,仿佛知道她剛剛經歷了什麼。
平汐嫣睜開了眼,急促的呼吸逐漸趨緩,看見他的臉令她羞赧的無言以對,她一絲不掛的想找被子蓋住自己的,而他身上甚至還穿著長褲。
谷司權撫模著她的身子,大大小小的吻落在她臉上,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他還沒有得到解放,從頂著她臀側的腫脹就可以輕易發現。
「那……你……你怎麼辦?」她羞窘的問了,感覺得出他似乎忍得很辛苦。
「沒關系,反正今天最主要是讓你體驗,那就夠了。」他不想逼她,不想造成她的排斥。
「真的嗎?可是……可是我不介意……」她咬著唇低語,臉蛋通紅,她覺得這次似乎會不一樣……
「老天……不要引誘我!否則我真的會忍不住地撲上去……」他粗魯的大聲申吟,難得他今天想當君子的。
平汐嫣不敢再問了,趕緊換個話題,「剛才你提到書,什麼書啊?」
谷司權邪邪地嘿笑了聲,「我去書局買了幾本書回來。」
「真的?」她好驚訝,他一向討厭課本的,居然轉性想用功了嗎?
他眼中笑意更深,附在她耳邊低語,告訴她那幾本書的書名。
「什麼?!」她愈听臉愈紅,那幾本書全是和性方面有關的,她沒想到平常不愛看書的人,第一次主動研究的書居然是**大全,真是……真是……
「我這一切的努力全是為了你……」他還一點都不害臊的將功勞全推到她身上。
「你……你討厭啦!」她羞紅著臉捂住耳朵不想听。
「我還從書里學到很多喔……」他戲謔的想拉下她掩蓋的手,與她一同分享他的讀書心得報告,甚至迫不及待的想在日後身體力行,實際操演一番。
她幾乎想找個地洞鑽,對他的逗弄手足無措,谷司權抱著她不放她起身,玩笑戲挑間,她不小心撞到他尚未平靜的亢奮,惹來他輕聲痛呼,捂著胯下打滾。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平汐嫣驚叫連連,反射性的伸手揉揉被她撞傷的地方,完全不假思索,結果那痛處被她愈揉愈大,等到她發現時,她的手正尷尬的停在那上面。
四周一片死寂的空氣。
谷司權似笑非笑,瞳孔的顏色更深了,得理不饒人的指責罪魁禍首,「你看!都腫起來了,你要負責替我消腫!」
這回他不想輕易放過她了,是她再度挑弄他岌岌可危的自制。
「我……我……哪有這樣的……是你自己讓它變大……」她不依的輕喊,等她意識到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時,羞窘的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面紅耳赤的想從那發燙的地方抽回手,他卻搶先一步按住她,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我說過了,我的身體是屬于你的,隨你高興怎麼模……」
他大方的開放身體供她探索,可是這地方……
她……她目前還不想研究啊!呀……
再也無處可逃,虎視眈眈的獵人不肯再輕易放過眼前的獵物,翻身一撲,索求她的甜蜜與熱情,如她所想,經歷過剛才令人臉紅心跳的那一刻後,這一次……
真的很不一樣……
當梁善芸敲著兒子的房門卻听不見任何回應時,她轉而走向隔壁房去敲門,卻在此時看見谷司權從房內開門走出。
「你在汐嫣的房內做什麼?」她直覺的開口問。
「她教我功課。」谷司權不閃不躲的迎視母親錯愕的目光,態度落落大方,沒有任何扭捏,「怎麼了?」他接著問。
「喔……」梁善芸如夢初醒,「剛才我和你平叔在回來的路上幫你們買了晚餐,你們兩個應該還沒吃吧?」
「正好我肚子餓了!」他歡呼。
「剛才我敲你房門半天都沒人應。」她看著面前高大挺拔的兒子,他已經是個發育成熟的大男孩了。
「我沒听見。」他皮皮的笑著。
「快下樓吃吧。」她說。
谷司權應和,轉頭吆喝著房內的平汐嫣一道下樓吃飯。
「我來叫她,你趕快去吃。」
他聳了聳肩,轉身走下樓。
梁善芸望著兒子的背影,心中不禁浮起小小的疙瘩,
從以前她就覺得這對姊弟似乎好得太過火了些,雖然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間能夠相處融治,但見到司權一個大男生進出女孩子的閨房,總是覺得不妥,當初因為個人空間需求的考量,所以孩子們的房間皆在二樓,而他們夫妻則住樓下另一間,也因此對二樓的互動關系不甚了解,但也或許是大人的思想較污穢,孩子間其實單純的什麼也沒有。
梁善芸好笑的搖搖頭,或許真是自己多心了吧。
「汐嫣……」
「阿姨。」平汐嫣正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她沒料到爸和梁阿姨會這麼準時回到家,莫名地有種心虛的感覺,「我馬上下去。」
「嗯。」梁善苦笑著點點頭,打量她秀氣的閨房,「汐嫣,啊……」她試探性的開口,「你也大三了吧?怎麼好像從來沒听說過你有男朋友?」
平汐嫣臉頰竄上一抹紅,「阿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人家不都說大學生活多彩多姿嗎?所以趁年輕時,你應該多交幾個男朋友看看啊!」
「我……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學生的本分應該是把書念好為第一優先……」她低垂著頭,眼神游移。
「誰說的?」梁善芸可不贊同這種只會讀死書的觀念,
「青春嘛!一輩子只有一次,只要在不怠忽學業的前提之下,有機會就應該多多嘗試。」
平汐嫣有絲尷尬的笑著,「我只是還沒遇到適合的人選……」
「喔。」梁善芸了解的點點頭,這事還是要靠點緣分,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勉強,「好了,快下樓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
升上大四的第一個學期,班上幾個好友計劃出游,平汐嫣將這件事告知家人,沒想到卻引來谷司權勃然大怒,他听完後立刻變了臉色,氣憤的「啪」一聲將筷子摔回飯桌上。
「你不是答應我說要去廬山的嗎?」他怒吼,因為時間居然撞期。
平汐嫣臉上堆滿歉疚,「對不起啦……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訂這個日期,因為先前已經答應了人家。」
「可是你先前也答應我了啊!」他打斷她的辯解。
「我……」
「哎呀!你和汐嫣要玩可以改天,人家是團禮活動不好改時間嘛!」梁善芸幫腔打圓場,兒子的脾氣還真大,只要不顧他的意就立刻噴火,幾乎會燒死一干無辜的旁人。
「為什麼我就得先認輸遷就他們?」他的一雙濃眉倒豎,凶神惡煞的模樣會嚇壞所有看見這一幕的小孩。
「這不是認不認輸的問題,你以為在打架啊?」梁善芸沒好氣的斥道。
「呃……那個……」平汐嫣不敢捻虎須的輕聲開口,
「其實……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玩,我同學也希望辦得熱熱鬧鬧的,他們人都很好相處……」
「對呀!」梁善芸聞言喜幫腔,「你也和他們一起去,這樣真是一舉兩得。」
「不要!」谷司權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面色鐵青,他只想和汐嫣兩人去旅行,他計劃了好多節目,到了南投廬山洗溫泉、奧萬大賞楓,回程時還可去台中市區逛逛,他都打听安排好了,可是現在全部變卦,這一切全都得被迫取消,滿心期望被狠狠打碎,他無法接受!
「你怎麼這麼會鬧別扭呢?又不是小孩子!」梁善芸真是又氣又好笑。
「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嘛……」平汐嫣柔聲央求,是她失約在先,只能低聲下氣求好。
「不要就是不要!」獅子再度怒吼咆哮,幾乎轟聾一屋子人的听覺。
平瑞書忍不住低笑出聲,「也難怪他這麼生氣,司權似乎計劃了好久呢。」還向他借地圖來看。
總算有一個人能理解,谷司權悲恨不平的心稍稍得到一點安慰,但那還是無法改變冷酷的事實。
他恨恨的瞪了那個罪魁禍首一眼,接收到他的視線,她一陣心驚,冷汗滑落。
「不吃了!」他老大不爽的推開椅子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飯桌回房。
「你晚餐沒吃多少呀!司權……」梁善芸到底是關心兒子的身體。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臨上樓梯口時,他再度噴火燒人,留下一屋子煙硝焦味,及一群被炸得體無完膚的家人。
「算了,別理他。這孩子就是這樣,雖然性子烈,但氣過就算了,從來不會去記仇。」梁善芸招呼大家繼續吃飯。
平汐嫣很想上樓看看他的情況,可是又害怕他的怒焰,他好像很生氣……唉……
「司權?」她輕輕敲著房門,他把自己關在房內一晚上了,從晚餐中途離席到現在,氣應該消了吧?
沒人應門,似乎不太想理她的樣子。
平汐嫣認命的嘆了口氣,轉動門把推開房門。
落地窗的玻璃門大開,夜風灌入房內,卷動一旁的窗簾微微擺動,也讓整間房出現一絲涼意。
谷司權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抽著煙,一旁擺的煙灰缸里已經堆出一座小山。听見她進房,他連頭也沒回,根本懶得看她。
「你還在生氣嗎?」她關上門走到他身邊,怯怯的打量他繃得又硬又僵的臉龐。
他听而不聞,一逕瞪著窗外絢爛的夜景。
平汐嫣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沉默的思索著該怎麼打破僵局。
「哼!」這是他自她進門後的第一個聲音,很故意的,哼得又重又臭,但可以很明顯听得出來,他是耐不住她的沉默,故作姿態的想哼出她的回應。
她揚開一抹笑,心底是松了一口氣的,想來他並沒有氣到完全不理她。
她起身跪坐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脖子,輕聲軟語的撒著嬌,「不要生氣了嘛……」她貼著他的臉頰,「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吧……」她這才想起他一向吃軟不吃硬的,只要柔柔的撒嬌個幾句,壞脾氣的大男生立刻兵敗如山倒。
怕燃燒的煙頭燙著了她,谷司權捻熄煙,拉長一張俊臉。她的手段的確奏效,他雖仍賭氣的沒和她說話,但表情已經明顯松動。
「我會買紀念品回來給你的……」她討好的說道。
「誰要那種東西啊!」他再哼了一聲,口氣不改僵硬,可起碼已願意開口。
「那你喜歡什麼?我買回來給你。」她立刻打蛇隨棍上的問。
「都不要!」他不賞臉的拒絕,將背後的她抓到身前來,
「為什麼現在才來?」他有些生氣她居然現在才來道歉,害他關在房里等她,一步都沒離開。
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平汐嫣弄明他鬧別扭的原因後不禁有些好笑,看來他需要的只是她的安撫。
「不生氣了?」她問的是關于出游改期的事。
他悶聲不吭了好半晌,神情活像吞下天大冤苦般委屈。
「算了。」他忍辱負重的撇撇嘴,頹喪的垮下肩。
「對不起啦……你最好了……」她眉開眼笑,討好的捧起他的臉頰說。
四目相望,他低頭蠻橫的吻住她的唇,輾轉吸吮,大掌已經伸進她衣服的下擺罩上她的胸。
「啊……」她低吟輕喃,他的手解開了衣扣,正摩挲著渾圓的雪峰,連日來,他已經很清楚她身上哪里最敏感。
風聲停止了,他吻著她的同時已經關上落地窗及窗簾,遮住一室旖旎的風光,他的手開始解著她的裙帶,想拉下她的內褲。
「司權……」她偷得喘息,音調不穩的發聲,推開他極具侵略性的大手。
他不顧她微弱的抗議,將她壓上一旁的地毯,吻得更深,意圖更明。
「唔……」她幾乎無力阻止衣服一件件離開她身上,他的親吻及撫模出現愈來愈濃的氣息,她的身體起了不由自主的反應,但心底生起抗拒。
「不……不要!」她推開他,氣喘吁吁的說。
「為什麼?」他攢起兩道濃眉,因求歡被拒而滿臉陰郁。
「我……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要和你……和你……」
她羞紅臉。
「可是我想抱你!」他再度復上唇,強勢蠻橫,她剛才傷了他的心,他認為自己有權可以向她索討一點回報的。
「司權!」她有些著惱的推拒他。
「又怎麼了?」他壓抑著怒氣問。
平汐嫣拉過衣服掩住幾乎赤果的嬌軀,「我們可以不要每次見了面就……就上床嗎?」雖然臉蛋紅得像火燒,但她仍是尷尬的把話說完了。
「你不喜歡我嗎?」他皺著眉,可是她的反應似乎不錯啊,他不懂自己哪里做不好了,難道還要再去買別本書看嗎?
「不是那個的關系!」他們兩人的認知為何總是有落差?她無奈的思付。「我們可以聊聊天,或是談別的事情,不一定要……」她窘迫的接不下話,最近他們談心的時間愈來愈少,總是花更多的時間在床上打滾,她討厭這樣的相處模式。
「談天和上床又沒有沖突!」他不懂她到底在惱什麼,談情之後,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為什麼一定要分開來看?女人為什麼總是喜歡將精神和分開?但這兩者本就是一體的,就如同魚和水的關系,性就和呼吸吃飯一樣正常,不過都是生理需求,強迫自己去壓抑簡直頭腦有問題!
「可是我有時候只想窩在你懷里和你說話,並不想做其他事情。」她忍不住埋怨。
「我又不是一天到晚只想上床的變態!」他臭著張臉,雖然他真的很想每天抱她……
「但每次只要你一吻我,接下來你就想……」她憤惱的瞥開眼,她知道在他這個年齡的男孩,性是他們最感興趣也最熱中的事,但總不能任他予取予求,有時也得配合她的心情啊!
「因為我喜歡你,會‘想’是當然的了!」他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解。
「可並不一定要做到景後……」
「不然要做到什麼程度?如果你不想要我踫你可以告訴我啊!」他沉下臉。
「我沒有說不可以踫。」老天!他「番」起來簡直十頭牛都拖不動。
「可以踫又不能做,你到底想我怎麼樣?!」谷司權實在無法理解她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咬著唇低語,「我喜歡你親我抱我,但我覺得有時候只是單純的擁抱,這樣子就很幸福了。」但他無法滿足……
「我只想感受那一刻,並不希望再進展到下一步。」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那你可以直說呀!」他倒豎著那雙飛揚的劍眉,他是看她沒有反對才繼續下去的,過程中她給他的感覺不像是討厭……
「我有試著想告訴你,可是你……」她很委屈的垂著眼,「你的臉色那麼難看,我怎麼敢告訴你……」
「我哪有?!」他不服氣的叫著,腦中卻突然憶起有幾次他感覺到她身體上的抗拒,但當時候的他並沒有多想,以為是她害羞的緣故,運用天生體格上的優勢,幾個深吻加又把她擺平回床上,事後也沒再去回想,他哪注意到那麼多?媽的!他向來不喜思考一些有的沒的無聊事……谷司權當然不會在這時候承認,只能死鴨子嘴硬拗下去。
「你現在就很凶……」她怨懟的道,她好言好語的說出,但他卻像噴火的山頭。
「我……」他語塞,無法狡辯,惱羞成怒的紅潮漲上臉,
「我又不是一天到晚只想著做那件事!那是因為你我才想抱,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會讓我有想抱的的!」媽的!他那麼喜歡她,而她居然把他想得那麼下流!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她覺得委屈又生氣,為什麼男孩子總是借由那件事來證明白己的心意?喜歡一個人可以有很多表達的方式,為什麼他不能理解……
「難道不和你上床就能證明這是比較愛你、比較尊重你的表現嗎?」
「不是那樣子的?」她又生氣又傷心的反駁,為什麼他會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又那麼絕對?根本就不是這樣子,老天!為什麼他會那麼蠻橫不講理?
「那不然到底是什麼?我本就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低咆,一下子要、一下子又不要,要的話也不能要太多,抱抱只能做一半,還不能全部做完,他真的不懂這到底有什麼分別?而且他們都已經上過床了,為什麼還要回到原點玩那種牽牽小手、親親小嘴的游戲?難道她不知道憋著是件很難過的事嗎?他真的不能理解她到底在想什麼!
「司權,你可以不要這樣子嗎?」她覺得和他爭論好累,
「我只想平心靜氣的和你討論,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你以為我想和你吵?我不懂你們女人那一套,我也不懂你們女人迂迂迥迥的心思,我喜歡你,所以想抱你,天經地義,這有什麼不對?!」他低吼,「很單純的一件事,為什麼你偏要把它弄得那麼復雜︰」
「不是這樣……」她急得不知如何解釋。
她的態度惹毛了他,她的話也傷了他男人的自尊,谷司權氣到不想再為自己做任何辯解了,轉頭抓了外套及機車鑰匙就想出門。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平汐嫣拉住他的手,緊張的問。
他抿緊唇不再發任何一語,甩開她的手,決絕的轉頭離去,房門被用力的甩上。
「司權!」她追出去,但他的步伐又重又急,根本就不理她的叫喚。
他騎著車出門了,平汐嫣幾乎無力的跪坐在大門邊,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茫然而無助,委屈又覺得心酸。父親和阿姨聞聲出房查看,她強忍住淚水虛應了個借口,但臉上異樣的神情卻怎麼也藏不住,她不敢多言,只能匆匆遁逃回自己的房間,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