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里,霓虹閃爍,煙霧彌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充斥其間。
丁季倫獨自一人坐在吧台前喝著悶酒,濃密的雙眉輕擰著。他頹然的放下酒杯,雙手支額,兩手的拇指緊接著太陽穴。
他又憶起那個令他心碎的日子。三天前,他和往常一樣前往醫院探視佳人,沒想到憶雨已經出院了,值班護士表示是一名男子幫她辦出院手續,然後交給他一張紙條。
原本惜雲還懷疑是她大哥帶走了憶雨,但她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大哥似乎也頗為驚愕,據惜雲說她大哥這三天來也是瘋狂的在找人,偶爾找上借雲探問消息,驚天動地的怒吼聲,直把惜雲嚇得魂不附體。
林奇心疼惜雲,特意瞞著惜雲在她家門口等她大哥,但總是無功而返,惜雲也不願讓林奇和她大哥踫面,說她大哥見了他鐵定會拳腳相向,到時她左右為難,真不知道該幫哪一邊了。
丁季倫從口袋里模出憶雨留給他的紙條,三天來這張紙條他少說也看過百余次了,他望著紙條上娟秀的字跡.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突然,手中的紙條被人抽走,丁季倫頭也不抬的低吼︰「還給我!」一陣刺鼻的香水味向他襲來,他不禁回過神來。難道是……
涂著大紅色指甲油的縴維玉手滑過他的臉龐,安娜整個人酥軟無骨似的倚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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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嗲得令人發顫的怪聲說︰「此情已待成追憶?哦!原來你失戀了。」
他甩開剛才的陰郁神態,伸手向安娜要回了紙條。「是林奇的女朋友留給他的。」
「騙人!若是林奇的,又怎會在你手上?」安娜干脆坐上他的大腿。
要是平日,丁季倫一定馬上走人,但今天不行,他等這個機會已經三天了。安娜是毒蛇的情婦,也是他和林奇選定的目標,他們決定這回要用「美男計」,而這個「美男」自然是非丁季倫莫屬了。
「還不全是謠言惹的禍,他女朋友誤會了林奇和我之間的關系,一氣之下就走人了。現在可好了,林奇回來一定會宰了我。」他一步步地設下陷阱。
安娜的眼楮驀地一亮,她眨眨眼,急切地問︰「外界的傳聞都是訛傳?」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壞心腸,讓美女都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我只有一個人喝酒解悶羅。」他端起面前的酒杯,還沒踫到唇,就被安娜搶走了。
安娜搖晃著杯中的液體,半噘著豐唇,「你的意思是說我不配當美女?」
他輕笑道︰「誰敢說你不是美女,說這句話的人八成是個瞎子。」他故意頓了一下,繼續往下說︰「不過誰都知道你是蛇老大的女人,誰敢多看你一眼,鐵定會被挖了你的眼、砍了你的手?」
「蛇老大若真要砍我,哪會等到現在,早八百年前我就得見閻羅王了。」
毒蛇又不是呆子,他也知道安娜十分迷戀丁季倫的俊俏模樣,跟他在一起,只不過貪圖他的權勢,只不過毒蛇也不阻止安娜三不五時到PUB找丁季倫,因為他相信丁季倫是同性戀,不喜歡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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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的意思是說你不是同性戀,蛇老大若是知道了……」安娜的雙臂圈上了他的頸項。
「你舍不得的。」他故意用手指繞著她的發絲。
「用得看你拿什麼來堵我的嘴了。走,陪我跳舞。」
他們剛跨進舞池,燈光正好全滅了。安娜又再度勾上他的頸項,嬌軀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她在他耳邊呵著氣,丁季倫很明白她的意圖。
「丁哥,今晚陪我好嗎?」她賴在他的懷里撒嬌。
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憶雨的俏臉,他無法忍受自己心里想著她,懷里卻抱著別的女人,但是……
「丁哥!」安娜有些惱怒的喊了一聲。
不行!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再想憶雨了。丁季倫強迫自己做個好演員。
他低下頭吻住安娜的雙唇,卻又不知不覺將這一吻和憶雨的親吻相比較。
安娜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急急地輕推開他,嬌嗔道︰「大色浪!」
「你不是要我堵住你的嘴嗎?別急,待會兒我會讓你見識到真正的大。」
他的吻改攻向她的頸項,一只手隔著衣服粗魯的搓揉著她的雙峰,另一只手更不安的在她的大腿內側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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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手撫上了他的頭,身體熱烈的回應著他。
丁季倫聚然停下所有的動作,趁著黑暗把安娜拉出PUB。
車子一路疾駛著,安娜整個人半倚在他的身上,丁季倫的內心厭煩不已,雙唇緊抿成一直線,看在欲火焚身的安娜眼中,可真是一個「酷」宇了得。
車子停在飯店門口,丁季倫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安娜挽著他的手走進三O五號房。
門剛關上,安娜已迫不及待的幫他月兌下襯衫。
他熟練的月兌去她的胸衣,安娜的雙手已拉下他的褲子,蕩婦的行徑在她身上表露無遺,並不時的嚎叫出聲,丁季倫真想用膠布貼住她的嘴巴。
安娜似乎想「昭告天下」的嬌喘哼叫聲,竄過隔音不佳的木板牆,傳到隔房間的女房客耳中。
她無奈的關掉電視,拿起皮包及鑰匙,決定出去「避難」。
她腳步微破地走到電梯門口,恰巧踫見這層樓的客房服務小妹。
憶雨在這飯店住了三天,行動不便的她今服務小妹印象深刻。
「三0五的房客吵到楚小姐了?」服務小妹的問話可真是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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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雨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尷尬的問題,只好一笑置之。
服務小妹繼續發揮她的聒噪天分,「我在這里工作也有一段時日了,反正飯店里來來去去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為了做那檔子事來的。」
天呀!憶而真想挖個地洞躲進去,這女孩也太不懂矜持了。
這時電梯來了,兩人一同走進電梯,服務小妹繼續發表她的長篇大論。
「不過三0五那位客人會帶女人來飯店開房間還真是讓我吃驚。」服務小妹望著憶雨的臉,好像等著憶雨加入話題。
「為什麼?」憶雨只有順了她的意。
「他是星際PUB的兩大台柱之一。」
「台柱?!」听到星際PUB,憶雨的耳朵突然變得靈敏了。
「嗅,可能是我的措辭有點問題,正確的說法是PUB里的兩大帥哥之一。你不知道,我們那一票姊妹迷死他們了,還私底下區分成兩派,不過我不是三O五那位的擁護者,他太冷、太酷了,而且听說還是個同性戀。今天正巧被我撞見他帶女人來開房間,看來我那票姊妹可要樂翻了,又多了一個機會。要不是你腳不太方便,不然我會建議你去星際PUB玩玩,光看那兩位帥哥就值回票價了。但我想你是不可能會去的,因為你的男朋友長得也挺帥的。」服務小妹錯把楚懷山當成憶雨的男友。
電梯早就到達一樓,可是這個嘰嘰喳喳的服務小妹似乎沒把話說完不甘心,直拉著憶雨听完最後一句才肯松手。
其實憶雨也想听完她的話,她的心跳似擂鼓,希望是她听錯了,太冷、太酷,還是同性戀,不會是他吧?
她鼓起勇氣,拉住欲走開的服務小妹,「你還沒告訴我,三O五那位客人的名字。」
服務小妹聞言吃了一驚,「嘎?你……看不出你還挺……這也難怪了,你男朋友一天到晚不見人影,把你一個人冷落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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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雨不想向她解釋什麼。
「那位客人叫丁季倫,至于我愛慕的那個叫林奇,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去PUB玩玩。听說最近又來了個長發酷哥,哎呀,真希望……」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她的听眾已經走了,她精采的演說也只好結束了。
天呀!憶雨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獨自一人承受著對丁季倫不告而別的良心譴責,想不到他竟然摟著別的女人親熱。還讓她听見他們親熱時令人作嘔的聲音。這三天對她來說是場永無止境的折磨,但對他呢?他竟然已經……
她的耳邊突然響起大哥說過的一句話——他們換女人像換拖鞋一樣容易。
或許她從來就不曾在丁季倫的心里駐足過,他不過是抱著游戲的態度逗著她玩罷了,是她一相情願的自作多情,印象中丁季倫從沒說過一句喜歡她或是他愛她這類的話。
憶雨走出飯店,晚風徐徐吹來,她的發絲隨風輕揚,幾絡發絲遮住了她的視線,她伸手拂開發絲,卻意外的發現手指沾著淚水。
又哭了,憶雨真恨現在的自己,竟然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而哭泣。她用手背拭去眼淚,鄭重的告訴自己,從今以後,她再也不為那個男人掉一滴淚,他不值得。
憶雨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站在一家美容院前,她順了順長發,眼中布滿堅決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氣,她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
一個半小時後,憶雨走出美容院,手里多了一束長發。冷風迎面撲來,一股寒意直襲心頭,她下意識的伸手想按住會隨風飛揚的長發,撲空的手令她啞然失笑。沒有長發的遮護,晚風似乎更涼了。
他應該離開了吧?
她緩緩地踱回飯店,故意放慢腳步,要不是擔心大哥回來找不到她會心急,她寧願在外頭待久一點,她需要時間去治療她內心的傷痛,現在的她不願見到他,更不願見到他摟著另一名女子,對她來說,那是一種折磨,一種椎心泣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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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店的套房里,丁季倫抽著煙,安娜像蛇般緊緊地纏在他身上。
她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處,手指在他的胸前著。
他不耐煩的瞟了赤果果的安娜一眼,捻熄手中的香煙,很有技巧的把她推到一旁,起身走向浴室,同時拋下一句,「我們該走了。」
「不要,我想要你陪我一整晚。」安娜跟進浴室,從後面抱住正在淋浴的他。
丁季倫拉開她的手,「你忘了那兩個被我們丟在PUB里的保縹了嗎?我們再不現身,只怕我的場子就要被蛇老大砸了。」
「你是怕他吧?」她的雙手又老實不客氣的模遍他的全身。
這女人真是嚴重的欲求不滿。他暗忖著。
「不是怕,而是不想惹麻煩,況且你也不希望失去蛇老大這個穩當的靠山,不是嗎?」安娜想腳踏兩條船的心態,他早就知悉。
他關掉水龍頭,擦干身體,快速的穿好衣服,站在房門口等著慢條斯理的安娜,好不容易等到她大小姐整裝妥當。
安娜緊勾著他的手臂撒嬌的說︰「討厭啦!你就不會對我體貼點啊?」
丁季倫按下電梯的開關,大踏步的跨進電梯才說︰「抱歉,我沒那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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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白了他一眼,「算了,我知道你酷啦,不過我就喜歡你這調調兒。」說完,她又湊上她的紅唇,別說此刻電梯里沒人,就算有人她也照吻不誤。
丁季倫正想把唇移開,怎知她死命的勾住他的頸項,更熱切的吻了起來。
此時電梯門開了,她還沒有放手的打算,丁季倫眼角余光瞥見有人正站在外頭等電梯,他反手拉下安娜勾住他頸項的雙手,「走吧。」
站在電梯外的憶雨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無法思考,只知道趕緊轉過身去,希望他不要認出她。
安娜不知是否故意作態,突然一個重心不穩,身形一偏就要跌倒,丁季倫適時伸手扶起她,安娜順勢讓他抱個滿懷。
「啊!好痛!」
安娜這一扭身,不巧踫撞到憶雨的左肩,憶雨忍不住的輕喊出聲,隨即用手緊捂著嘴巴。
啊!糟了,希望他沒听見。
但是耳力超級棒的丁季倫,怎麼可能沒注意到這個令他日思夜想的聲音。
他急忙伸手緊抓住正要逃進電梯里的憶雨的手臂,「憶雨!你的頭發……」
這是他魂索夢牽的背影,雖然背影的主人不肯回過頭來,雖然長發已成短發,但他確定她就是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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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雨深吸口氣,努力擠出一臉的笑意,這才回過身。
「啊!是你,真巧。」她的視線不禁落在他懷里的安娜身上,繼續陪著笑臉說︰「你女朋友真漂亮!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晚安。」說完,她輕拉開他的手,退進電梯。
她不要,絕對不要向他說再見,她根本不想再見到他了。
憶雨強忍住淚水,不能哭,不值得!她再一次提醒自己。
電梯門關了,把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也一並隔開了,她甩甩頭,苦笑著心想︰看樣子又得去旅行了。
該死的!她誤會了。丁季倫鐵青著一張臉,他想沖上前對憶雨解釋,偏偏時機不對,他真恨不得把還黏在他身上的安娜給宰了。
「她是誰?」安娜吃味的問。
「林奇的女朋友。」他不想多做解釋,只想盡快把她送走。
「是不是那張紙條的主人?」
經她一提,丁季倫突然靈光一現,匆忙撥了電話給林奇。
「林奇,憶雨在金龍飯店,快來接她,否則她又要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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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麼回事?你找到憶雨了嗎?安娜是不是在你身邊?」林奇的問話從話筒里傳出來。
「你都清楚還問那麼多干嘛!快點來!」說完,隨即掛掉電話。
直到坐進車里,安娜還在嘀嘀咕咕地問個沒完,丁季倫根本不想回答,他只想早點見到憶雨。
「丁哥,明晚到我住處來好不好?」安娜見他似乎對憶雨的問題沒多大的興致,話題一轉,又扯上了春光旖旎的事了。
「讓我到毒蛇的地盤找你?有沒有搞錯?」這女人大概思春過度,瘋了。
「這樣才刺激啊!」
「不,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唯獨那里我不去。」他的警戒心倏地升起,安娜該不會是毒蛇派來釣他的餌吧?
「好啦,我老實告訴你,明天毒蛇和他那一票弟兄都不會待在總部,說要去干一票大的。你想想,毒蛇不在,我們倆借用他的大床,那該有多刺激啊!你可以威風一下了,抱著蛇老大的女人在他的總部。哇!光想我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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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季倫實在受不了這個浪蕩女,要不是為了要套出消息,他一定會把這個無恥的女人丟出車外。
「你確定毒蛇和他那票兄弟都不在?你可別害死我哦!」
「不會的,我怎麼舍得害你呢?人家還想讓你多愛幾次呢!」
「好!我們就到毒蛇的總部轟轟烈烈地做一次!」
唉!希望這次的消息是正確的,讓他們一舉抓到毒蛇,否則再多陪這女人幾次,他鐵定會掛了。
丁季倫的一顆心又飄回憶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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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林奇一有空便會陪著惜雲出門找憶雨,在接獲丁季倫的電話後,他們立刻飛車趕往飯店。
一進飯店,惜雲就看見楚懷山神情焦急的與櫃台人員交談,她納悶大哥怎麼會出現在飯店里。
楚懷山看了林奇和惜雲一眼,面無表情的走過他們身旁。「這里不方便,到三0七來。」他腳步未停,邊說邊往電梯走去。
林奇拉著惜雲的手,慢慢地踱向櫃台,準備查詢憶雨的房間號碼,這時櫃台里的電話鈴聲響起。
櫃台小姐接了電話後,轉頭對林奇說︰「請問你是林奇先生嗎?」
林奇朝她點個頭。
「你的朋友請你帶這位小姐到三0七號房。」
林奇感到很納悶,楚懷山不是要他到三0七號房談公事嗎?為什麼又要他帶惜雲一起上去呢?可是他又不能不去找憶雨,萬一她又走了,那該怎麼向丁季倫交代?
「惜雲,我有點事,你自己去找憶雨好不好?」他決定兵分兩路。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她擔心大哥會失手打死林奇,必要時她還能護著林奇。
拗不過她,林奇只得帶著她一起到三0七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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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倫,你可別怪我,公事第一。林奇在心中對好友說抱歉。
進了三0七號房,楚懷山直接問向惜雲,「你來做什麼?」
這幾天楚懷山嚇壞了惜雲,見他又朝她走過來,惜雲本能的往後退,「找姊姊,丁季倫說在飯店看到她了。」
「他帶走憶雨?」楚懷山又加大了音量。
「沒有,你不要這麼大聲啦。」惜雲小聲的回答,心里直納悶大哥怎會認識林奇和丁季倫。
在一旁的林奇看不慣楚懷山對惜雲大吼大叫,挺身護在心上人身前,「楚懷山,你叫我來做什麼?」
「沒你的事!你閉嘴!」楚懷山朝他吼道。
「誰說沒我的事?你現在大吼大叫的對象是我的女朋友,請問我管不管得著?」林奇對楚懷山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你現在倒跟我論起關系來了?好!你林奇不過是她的男朋友,而我楚懷山可是她的親哥哥!你听清楚了沒?」
「親哥哥!既然你是惜雲的大哥,那你也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干嘛還打她耳光?」林奇口氣不佳的質問。
「我打她是教訓她濫交朋友,有何不可?」楚懷山理直氣壯的說。
其實他說得一點也沒錯,惜雲交往的是混黑道的林奇,而非刑警身份的林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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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指桑罵槐嗎?」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你……該死的!」林奇火大了。
惜雲拉了拉林奇的衣角,示意他冷靜下來,不料林奇卻不領情。
「別拉了!他分明看我不順眼,拿你當出氣筒,你還幫著他。」
「林奇,別挑撥離間,那是我們兄妹的事,你這個外人,還是少開金口。」
「外人?惜雲我是娶定了,她的事,我也管定了。」
「好了,別吵了。你們各讓一步好不好?現在找姊姊要緊。大哥,姊姊真的沒跟你在一起?」惜雲見兩人僵持不下,只好出言阻止兩人的唇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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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憶雨都在我這里,瞞著你是憶雨的主意。剛才我回來時,不見她人影,她留了一張紙條給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把憶雨留下的紙條交給他們看。
「叩叩」敲門而入的人是飯店經理。「對不起,打擾……」他的客套話還沒說完,丁季倫已像陣旋風似的沖了進來。
「憶雨呢?」他問著林奇,眼楮環顧著四周。
林奇把手中的紙條交給他,「不知道去哪里了。」
丁季倫迅速讀著紙條上的留言——
大哥,我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想通了,我自會回家。勿念。
憶雨
字條由丁季倫手中滑落,他憤然的握拳,大聲咆哮︰「紙條!又是紙條!該死的!為什麼不讓我當面解釋清楚!」
「季倫,冷靜點。」林奇出言功道,「這都要怪楚懷山。閑得沒事幫憶雨欺騙我們。」他把矛頭指向楚懷山。
「楚懷山,你怎麼會在這里?」丁季倫急著找憶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楚懷山。
「他剛好是這張紙條上所稱的大哥。」不待楚懷山開口,林奇便搶先說道。
「嗯哼!」一直站在房門口的飯店經理適時出聲。「對不起,楚先生,我把最後見到令妹的小妹帶來了,看看她能否幫得上忙。小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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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經理的喊聲,走進一名女服生,她正是憶雨在電梯門口遇見的服務小妹。
小芬一進門,看到三個心儀的帥哥齊聚一堂,早已興奮的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了。
「小芬,」飯店經理推了她一把,「把你踫見楚小姐的情形說給楚先生听啊,發什麼愣!」他又敲了小芬的頭一下,才把小芬從兀自陶醉的雲端給請了下來。
「呢,是的。我忘了是幾點,不過我記得是在三O五號房的客人進去沒多久,楚小姐就出門了。我看她心情不佳,就陪她聊聊天。我問她是不是因為隔壁做那個的聲音太大了,所以她受不了才出門避難,……哎呀!好痛!」
飯店經理捏了小芬一把,提醒她別說得太白了。
小芬白了經理一眼,繼續說︰「我看楚小姐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提議她到PUB去玩……」
「你告訴她的是哪家PUB?」丁季倫急著問。
「星際。」
「她不在那兒。」丁季倫泄氣的說,他才剛送安娜回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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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在那兒,兩個帥哥都在這里,她還去PUB看個屁!哎呀!經理……」
飯店經理又捏了小芬一下,才陪著笑臉說︰「對不起,這女孩胡言亂語的,我先帶她出去了。」
「等一等!我還沒說完。」小芬只想留下來多看帥哥幾眼。
「能不能麻煩你一次說完?」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楚懷山一直得不到關鍵線索,耐性已快被磨光了。
「好啦!她問我三O五號房的客人叫什麼名字?我告訴她了,她沒做任何表示就離開飯店。大約快兩小時後,她回來了,原來她是剪頭發去了。唉!真可惜了那頭漂亮的長發。後來她提了個背包出門,我就問她這麼晚了要去哪里?她只是搖搖頭,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等等,三0五號房當時是誰在里面?」楚懷山知道三0五號房里的客人是個關鍵所在。
「是……」小芬瞧了丁季倫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丁季倫朝她和經理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確定他們走後,他才無奈的說︰「三O五號房的客人就是我和安娜。」
真是該死!怎麼會這麼巧?想到憶雨無意中發現他和安娜在三O五房,且還得忍受安娜那八婆不堪入耳的婬叫聲,丁季倫真是從頭頂涼到了腳底。更可惡的是,他還讓她看到他和安娜在電梯內的親熱模樣,他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惜雲沖到了季倫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大叫︰「又是你!你真的該下地獄!姊姊一定傷心死了,所以她才會剪掉她的長發,你也不必再找她了,她是不會再出現了。三年前她的前任男友拋棄她,另娶別人,姊剪掉她的長發,我們全家人費了半年的時間才將自我放逐的她給找了回來,這次她又剪去長發,只怕……你帶著別的女人哪里不去,偏偏跑到她隔壁房間親熱,才會把姊姊逼走!你這個大渾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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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雲,你和憶雨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憶雨之所以會失蹤,一定和丁季倫有關是不是?」楚懷山開口問。根據種種的跡象顯示,憶雨和丁季倫關系匪淺。
惜雲把憶雲假扮男裝去PUB試探丁季倫一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如果沒有發生黑狼偷襲一事,姊姊早就離開這里了,但是劫後余生的她,突然決定要勇敢面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和我一樣,都在他們兩人的黑道身份上掙扎不已。最後我們作了一個決定,等姊姊傷好了,我們要一起離開這里,永遠不再回來。可是姊姊說話不算話,非但沒帶我走,甚至不讓我知道她的去向。我知道她一直希望我和林奇有個完美的結局,但如果她一直悶悶不樂,我也會舍棄一切,陪她離開傷心地,畢竟她之所以如此痛苦,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是現在這個渾球竟然辜負姊姊的一番情意,摟著別的女人在姊面前示威!姊姊一定是感到心灰意冷,所以她才會剪掉長發。大哥,姊姊是不是又不回來了?她會不會想……想不開而……」她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早已布滿整個臉龐。
她的話,同時令丁季倫和林奇心驚膽戰。
林奇心驚于惜雲仍舊存著離他而去的念頭。
丁季倫只覺得被掏空的心,正一點一滴地淌著血。憶雨,你可別真的想不開,做出讓我們倆都後悔莫及的傻事。
楚懷山一把擁住哭成淚人兒的惜雲,像哄小孩般的說︰「不會的,憶雨不會這麼做的,她的外表看起來很溫順,但事實上她一直很堅強的,不是嗎?不過大哥听你說了這段話,真的好高興,看來你已經長大了,懂得替別人著想。大哥要向你道歉,我打你不是生你的氣,而是希望你學會對自己做的事負責,你懂大哥的用心嗎?」
惜雲點點頭,她突然覺得再也不怕這位面惡心善的大哥了。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此事關系重大,你一定要三緘其口,否則會牽累很多人。其實林奇和丁季倫都是大哥的同事,是警方的臥底人員。大哥之所以要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大哥相信除非上級下令解除他們的臥底身份,否則就算你用分手來逼林奇,他也不可能告訴你真相。已經有一個憶雨深受其害,我不願你也如此自我折磨,所以你可以放心,大哥不會拆了林奇的骨頭,除非他欺負你。大哥誠心祝福你們。」楚懷山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真相,他相信惜雲會保守秘密,因為她很珍惜和林奇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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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山,你把我的話都搶光了,那我要說些什麼?‘’林奇雖然感激楚懷山幫他安定惜雲的心,但他掙扎了將近一年的心事,竟然讓楚懷山如此輕松的說了出來,可把他懊惱死了。
「你再連名帶姓的喊我,小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一天到晚只會窮嚷嚷,我懶得理你。季倫,今晚可有收獲?」楚懷山換了個話題。
林奇和惜雲的事告一段落了,至于憶雨,如果她存心躲著,任他們找破頭也是枉然。
「安娜給了一條重要的線索,不過時間很緊迫,就在明晚。正確的時間、地點還不太確定,但安娜約我明晚十點到毒蛇幫總部,我想毒品交易的時間大概也在那個時候。至于地點,就得讓弟兄們去查了。」丁季倫強打起精神。
「好,這件事你給我辦。林奇繼續盯緊毒蛇,至于……」
一旁的惜雲無心听他們交談的內容,她獨自踱到落地窗前,今晚的夜空星光依舊閃爍,皎潔無暇的月光,溫柔的灑在惜雲身上。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讓她擱在心中近一年的大石,終于可以放下了。
但憶雨呢?企圖放逐自我、逃避情感的她,此刻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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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雨帶著滿心的傷痛,在蕭瑟的秋夜冷風中踽踽獨行,更顯得削瘦淒楚。肩上只裝有幾件衣物的旅行袋,卻有如千斤重的巨石般,直壓得她胸口郁悶難解。
最近真不知走了什麼霉運,不僅身體受傷,連帶感情也受創,還逼得自己像個孤魂野鬼似的,不知該飄向何方。
該往何處去?她心中好茫然。
也許是自己玩火活該自焚吧!她自嘲著。
突然,一輛重型機車呼嘯的與她擦身而過,一聲輕佻的口哨聲拉回她的沉思。
她望向飛馳而過的機車,心驚的發現它急掉轉車頭朝她直駛而來。
該不會這麼倒楣吧?
屋漏偏逢連夜雨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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