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彰避開紛紛擾擾,遠赴澎湖悠游度假的時候,黃鶯在廣大樂迷的期盼下,乘勝追擊推出了第二張專輯,聲勢比第一張驚人,銷量也比第一張更好。
反觀凌飛飛,既沒有因為黃鶯的幫襯而沖高專輯銷量,也沒有回到往時歌壇「可愛達人」的搶手聲勢。
懊惱之余,凌飛飛還是靠著撒嬌的手段,逼著唱片公司老板吳志文也為她推出一張新專輯,一改往日可愛日系風,改走性感妖嬈的紅磨坊路線,跌破不少人的眼鏡,也小小地引起一番騷動。
但討論話題延燒不過一周,就立刻被黃鶯的新專輯給擠下媒體版面。
凌飛飛面對自己新專輯欲振乏力的狀況,深感百思不解。
「志文,你叫宣傳他們多給我排些節目嘛!不上節目怎麼打歌啊?人家這張專輯的銷售量跟上一張比起來差了好大一截哦!」凌飛飛半果著身子,整個人攀住吳志文的肩膀,無限嬌媚地撒嬌著。
吳志文是凌飛飛新的入幕之賓,年輕帥氣的他,跟上了年紀身材又走樣的卜士仁比起來,當然是「可口」多了,加上多金的唱片小開身分,凌飛飛簡直把吳志文當成神一樣供著。
吳志文顯然比卜士仁還要抱著「玩玩」的心態,原本以為看起來天真可愛的凌飛飛會是個很不錯的玩伴,當初會跟她攪和在一起,不無「嘗鮮」的心態。
誰知道凌飛飛根本是個老手,一上了床,什麼底都掀光了,于是吳志文對她的態度,就由一開始的新鮮感轉為不玩白不玩的心態。
吳志文不耐煩地推開凌飛飛。「差一截?我看是差不多吧?差不多的爛。」
「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嘛!人家的唱片就算賣得沒有黃鶯好,也不至于到爛的程度啊,我的粉絲們可是很支持我的哦!」凌飛飛臉色雖然變了,還是不動聲色、耐著性子繼續撒嬌。
「-拿什麼跟黃鶯比啊?她可是我們公司的搖錢樹!」吳志文嗤之以鼻。
「你……」凌飛飛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她最討厭人家在她面前說黃鶯的好了!
凌飛飛雙手環胸,一臉的不屑。「你忘了她前一陣子才被狗仔拍到夜半與情人私會嗎?事件爆發之後,從頭到尾都沒見你罵過她,現在還把她捧得半天高,怎麼?歌唱得好了不起啊?還不是爛婊子一個?我呸!」
「-說話客氣點,黃鶯哪一點得罪-了?至少人家品格清高,不像-,勾勾手指頭就自己巴上來了,俗不可耐!」吳志文橫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起身著裝。
「你說我俗不可耐?當初拐我上床時怎麼不說我俗不可耐?現在倒好,吃膩了就嫌我是吧?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有幾個錢,又是唱片公司老板的份上,你以為我會看上你這個空心大佬倌嗎?」凌飛飛氣極,口不擇言地破口大罵。
吳志文游戲人間慣了,怎麼忍受得了一個自己玩玩而已的女人,用這樣趾高氣揚的口氣跟他說話!他想也不想的回過頭就賞她一巴掌。「閉上-的臭嘴!-以為-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靠臉蛋跟身材嗎?說歌喉沒歌喉、說才藝沒才藝,我看-還不如去賣肉,賺得還多一點!當什麼歌星啊?笑死人了!」
凌飛飛氣得痛哭失聲。「我到底哪一點不如黃鶯?要被你羞辱成這樣?」
「-不如她的地方可多了,除了有點身材之外,我真的看不出來-有什麼資格出來當偶像歌手?當初是哪個瞎了眼的經紀人挖掘-的啊?我應該推薦他去盲人按摩協會,改行當按摩師算了,還出來當什麼經紀人,哼!」
吳志文吐了口口水,欲罷不能地罵道︰「要不是黃鶯這麼有個性,當初我可是第一個就想追她當女朋友!人家說長相有長相、說才藝有才藝、說歌喉有歌喉,-呢?憑什麼跟人家比?-要是覺得委屈,我們就提前解約,找個善心人士好好幫-規畫演藝前途,省得一天到晚在這煩我!」
說完吳志文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走出旅館房間。
凌飛飛又羞又怒,一張臉哭得像大花貓似的,忿忿不平道︰「我就不相信整不垮黃鶯,她憑什麼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憑什麼?!」
上次的八卦周刊狗仔事件沒能整垮黃鶯,是凌飛飛的失策。這一次受辱,凌飛飛心里有了更惡毒的想法。她連忙從床上爬起身,整理妥當之後,便直接找上了八卦周刊的負責人……
「-是說,黃鶯之所以走紅,全靠大老板撐腰護航?」八卦周刊的年輕老板方慶興致濃厚地看著凌飛飛。
「那當然,要不憑她一個只懂得彈琴的小女生,哪有這麼好的才華啊!之前那些號稱出自于她的創作曲子,其實都是出自小幸之手,根本不是她自己創作的。」凌飛飛嬌媚地吐出一個煙圈。
「-怎麼知道?」
「我們是同一家唱片公司的歌手,沒道理不知道這些內幕啊!」凌飛飛睨了他一眼。
方慶趨身向前。「這就是了-們是同門師姊妹,干嘛這樣爆料?莫非有什麼恩怨?還是……想要什麼好處?-盡管開口,只要內容屬實又夠勁爆,大把的鈔票絕對少不了-的!」
凌飛飛惡狠狠地望著窗外。「我只是看不慣她這樣欺瞞眾人,藉由他人的努力而一夕走紅,那我們這些辛苦耕耘的歌手算什麼呢?傻子嗎?你放心,接下來我要說的內幕,絕對會讓你的雜志銷量沖上三四倍之高……」
凌飛飛接著拿出一些之前在慶功宴上,黃鶯與吳志文親密相擁的合照,佐以自己所編撰的荒謬內幕,以期能制造出黃鶯另一個不堪的緋聞……
彭子彰帶著一身曬黑的古銅色皮膚,神清氣爽地從澎湖返回台灣,打算好好地回到工作崗位,繼續他熱愛的行醫生涯。
剛踏出機場,彭子彰便被一大堆聞風而來的媒體記者團團圍住。他訝異又不解地望著眼前的大陣仗,有點不知所措,頻頻往身後看去,還以為有什麼國際巨星跟他同一班飛機呢!
彭子彰身邊還跟了一個留著俏麗短發、身材健美的妙齡女子,同樣是張大眼楮看著眼前的陣仗。
「子彰,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啦?」妙齡女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概是有什麼巨星跟我們搭同一班飛機吧!」彭子彰聳聳肩,帥氣地將太陽眼鏡戴上。
那女子是彭子彰在單獨旅行了五天之後,于七美島旅游時偶遇結識的新朋友,名叫谷莉,是一名自由攝影師,長相甜美,個性大方。
彭子彰與她很有話聊,加上兩人都是自助旅行,在結識之後的八、九天里,總是相約一道出游,更約好一道搭機返台。
彭子彰一向愛好結識新朋友,他原以為自己只不過是藉由旅行之便多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卻沒想到谷莉會是他與黃鶯之間的另一個感情絆腳石。
直到某娛樂新聞台的記者直接將一支麥克風遞到他眼前,彭子彰才醒悟,即使自己人間蒸發了兩個星期,還是月兌離不了媒體的糾纏。
「彭醫師,請問你這次到外島度假,是不是因為跟黃鶯小姐的戀情曝光,所以走避在外?」
「彭醫師,請問你知不知道黃鶯小姐跟唱片公司老板吳志文的關系?他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嗎?這次的澎湖行是為了療傷嗎?身邊這位小姐跟你的關系是?」
「彭醫師,听說醫院方面有對你進行懲處,請問懲處的內容是?」
「彭醫師,你人長得這麼帥,又是知名導演彭子燦的親弟弟,請問被醫院革職後會不會進演藝圈發展?」
「請問彭醫師對戲劇比較有興趣還是唱歌?有考慮當個醫師藝人嗎?」
「彭醫師會跟黃鶯小姐攤牌嗎?對于第三者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面對千奇百怪的各種問題,彭子彰幾乎無力招架,怔愣著看那些記者們演著一場又一場的獨腳戲,最後,他竟然對著媒體哈哈大笑……
「我真的不知道現在當記者除了要有干勁,還要有豐富的想象力,你們真的太辛苦了。」彭子彰忍不住對著媒體記者行九十度鞠躬的大禮。
「首先,我去外島純粹是為了度假,沒有什麼走避不走避的考量。再者,我只是去度假,度假怎麼會跟懲處扯上關系呢?明天我依然要回醫院報到,依然是個替病人看診的醫師,不會有改行的打算。」
彭子彰看看一臉驚嚇狀的谷莉,很無奈地道︰「這位小姐只是我在澎湖認識的一個新朋友,請各位不要將她牽扯進來。最後,我跟黃鶯小姐的關系如何,或是黃鶯小姐跟其他人的關系如何,都不干各位的事,我不打算做任何說明。謝謝各位,我累了,現在要回家休息,各位再見!」
話一說完,彭子彰提著簡單的行李,拉著谷莉的手,徑自往機場門口走去,非常迅速地上了哥哥彭子燦的車子。留下一大票追著他們跑的媒體記者,繼續對他窮追不舍。
彭子燦張大雙眼。「怎麼回事?你不過是交了個女朋友,又去了一趟澎湖,這會兒就變成狗仔隊追逐的目標啦?咦?這位是?」
「這位是我在澎湖認識的新朋友,谷莉,山谷的谷,茉莉的莉。為了避免她也無端遭受媒體包圍,只好把她一起拉上車。」彭子彰轉過頭抱歉地看著谷莉。
「哈-!不好意思,要搭你們的順風車了。」谷莉鎮定地打招呼,神情已不見初時的驚慌。
「唉,這些媒體噢……」彭子燦無奈地搖頭。「真是難為谷小姐了,這也算是一種池魚之殃吧?」
「你先開車吧!我看今天別想順利回家休息了,唉。」彭子彰把行李往後座一扔,無奈地癱坐在副駕駛座上。
「我看我得好好教你幾招如何應付媒體的招數了!沒想到這年頭當醫生也會被狗仔跟拍?」彭子燦看見弟弟一臉狼狽,竟有些幸災樂禍。
彭子彰邊以手勢催促哥哥開車,邊哀號著。「我怎麼知道我會這麼受媒體『歡迎』啊?我根本也始料未及好嗎!」
「你得好好告訴我,到底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半個月前,你還被形容成趨炎附勢的投機份子,怎麼去度個假回來,突然之間又被說成是被人劈腿的可憐蟲了呢?」彭子燦卯足全勁兒甩開跟蹤的媒體,眼神里也寫滿了關心。
彭子彰點燃一根香煙,悶悶地說︰「我也不清楚狀況,這兩個星期以來,我在澎湖度假,根本不問世事。鶯鶯也沒告訴我台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說真的,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谷莉好整以暇地坐在後座,神情悠閑地看著窗外,對于適才彭子彰慘遭媒體包圍的事情,一句好奇的話也沒問出口。
黃鶯氣悶地坐在鋼琴前面,不發一語地彈奏著樂曲,任憑小幸好說歹說,她就是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唉呦!我的姑女乃女乃、大小姐,-就行行好,說幾句話吧?這幾天以來-幾乎都不露面,這樣怎麼行呢?難道任由媒體繼續無的放矢地亂報導嗎?」小幸看來也好不到哪兒去,頭發亂了,衣服也皺得離譜,看來也是極為狼狽。
黃鶯只覺得疲倦而委屈,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單純地喜歡音樂,為什麼竟會惹來這一連串的風波?究竟她是招誰惹誰了?
小幸鍥而不舍道︰「跟彭醫師聯絡上沒?算算時間,他應該從澎湖回來了吧?」
「回來又如何?上次的風波才剛剛平息,這次又來一個,反正我們大概是吹定了!」黃鶯終于開口了,語氣中滿是哽咽。
「不會啦!彭醫師是明理人,怎麼會將周刊報導當真呢?」小幸坐在她身邊,親密地摟著她安慰。
黃鶯看著他。「就算他相信我跟吳志文沒什麼,但是媒體接二連三拿我的事情去打擾他的生活跟工作,你覺得他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嗎?再怎麼好脾氣的人都會受不了的!」
小幸拍拍她的頭。「所以-更要主動跟他聯絡啊!別讓他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些事情。這是感覺問題,懂嗎?」
「感覺問題?」黃鶯望著他,滿是疑惑。
「由-親口告知跟從他處得知,完全是兩回事。換作是-,-怎麼想呢?」
「可是我真的不敢面對他。當初他鼓勵我從事歌手的工作,可沒預料到今日會替自己惹來這麼多麻煩哪!我要怎麼跟他道歉才好?」黃鶯想到自己的委屈,又思及彭子彰所遭受到的無妄之災,忍不住淚眼婆娑。
「-沒做錯事情,為什麼要道歉?先跟他說清楚狀況,再告訴他-後續的動作不就得了?這樣吧,我們把他找來一起商討因應之策,好不好?」小幸鼓勵著黃鶯的同時,心里也有許多自責。
「唉呀!『代志大條』-!」凱子手里拿著幾份報章雜志,雞貓子鬼叫地沖進小幸的個人工作室。
「怎麼了?」小幸連忙問道。
「這是剛出爐的晚報,彭醫師回來了!看來,在機場就被圍堵了。」凱子一臉神情激昂。
「他回來了?今天的事嗎?」黃鶯站起身,表情很著急。
凱子對她搖搖頭。「-完蛋了!我看啊,-這次『腫』-!」
黃鶯沉下臉。「什麼意思?」
「-一直都沒有跟彭醫師說這件事情對不對?」凱子挑起眉毛看她。
黃鶯點點頭。習還……還沒有機會,也還沒有勇氣說。」
「-慘了-,男人最不能忍受被自己的女人置身事外了,-的事他不但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而且還是這樣的超級大緋聞,-把皮繃緊一點吧-!我看啊,現在去抱佛祖大腿都沒用了。」凱子兩手一攤,一臉的莫可奈何。
黃鶯有些惱怒,更多的是對凱子無厘頭反應的沒轍,她望向小幸問︰「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凱子這麼惹人嫌哪?我都夠緊張了,他還在這唯恐天下不亂。」
小幸尷尬地傻笑。「別怪他,他一直沒什麼出場的機會,趁機亮亮相罷了。」
「嗄?」黃鶯愣了一下。
「沒事啦!我是說他表現關心的方式都是這樣,怪只怪我們家凱子是『白目株式會社』的社長,不理他就是了。」小幸連忙安撫,凱子則在一邊猛翻白眼。
「那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黃鶯可憐兮兮地間,既無奈又無助。
「這樣吧,先打通電話給他。」小幸拿起手機,一把遞到黃鶯面前。
黃鶯猶豫了半晌,終于還是按下通話鍵,等待著未知的答案……
「嘿嘿!想不到我們家兩個哥哥跟演藝圈都這麼有緣啊?一個娶了有名的演員當老婆,另一個竟然交了當紅歌手作女友,真是了不起!」還在大學念傳播系四年級的彭子星,一臉興味盎然地翻閱著八卦周刊,調皮地消遣著自己的哥哥。
彭子燦拿起雜志K了彭子星的頭一下。「-二哥都快煩死了,還有心情開他玩笑啊?」
「唉呦!舒緩一下緊張的心情嘛!干嘛這麼認真?」彭子星-著額頭,對彭子燦吐吐舌頭。
彭子燦的妻子向陽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走出來,大月復便便的模樣,洋溢著即將為人母的喜悅。「別把大嫂扯進去,我退隱江湖很久-!」
「一日為明星,終生為明星-看,雜志上也提到-跟大哥當年的事情呢!還大大褒揚了大嫂的勇氣一番哦!」彭子星指著八卦周刊上的資料,笑咪咪地說。
「那有啥好說的啊?舊事重提,不是擺明了要損沈捷嗎?」想起當年自己以小蝦米對抗大鯨魚之姿,力抗演藝圈惡質生態的勇氣,向陽也笑得開心。
彭子燦摟著妻子湊過來。「我看看,他們又是怎麼寫我的啊?」
「沒怎麼著墨,倒是拿你跟沈捷之後各自在演藝圈的表現相提並論了一番,很有那麼點打落水狗的意味,呵呵。」彭子星對于自己表現亮眼的導演哥哥,可是一直與有榮焉的呢!
「所以說啊,做人真的要懂得替自己積陰德、留後路,我想沈捷現在也很後悔當時的沖動了吧?」彭子燦嘆了口氣。
當年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沈捷,如今已經是個過氣明星。想起當初沈捷那麼處心積慮地跟彭子燦搶奪向陽,現在卻是一副潦倒不得志的模樣,彭子燦夫婦兩人都有無限感慨。
「子彰的心情還好吧?要不要叫他出來,我們跟他討論討論。」向陽拍拍丈夫的手,表現出對小叔的關心。
「他好像還在跟黃鶯通電話,感覺上氣氛不太愉快。」彭子燦搖搖頭。
向陽皺著眉頭。「現在的媒體記者真是糟糕,毫無根據的話也拿來大作文章,真應該揪出幕後的黑手,好好的給那個人教訓、教訓!」
「老婆,控制一下-的正義感,肚子里的寶貝兒子們已經可以听見我們說話-!胎教、胎教。」彭子燦溫柔地撫觸著妻子懷著雙胞胎的肚子。
「人家氣不過嘛!黃鶯不過是一個小女生,才剛在樂壇大放光彩沒多久,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真的讓人很心疼。」向陽一直都是個正義感十足的小女人。
「-又不認識黃鶯,干嘛這麼為她叫屈呢?真是的。」彭子燦忍不住好笑。
彭子星插話道︰「我想二哥會喜歡的女生,一定差不到哪去的。」
「就是啊!黃鶯的歌聲真美,喜歡音樂的人,本性壞不到哪去。我們是一家人,當然要力挺到底-!」向陽也點頭附和。
彭子燦沒轍地舉起雙手。「好好好,算我失言。待會兒我們就替子彰出出主意,看要怎麼對付或修理這些狗仔,總不能老讓這些八卦緋聞影響他在醫院的工作。」
「對啊--我覺得哦……」
「也許呢,反其道而行,像這樣……」
三人討論得正熱烈時,彭子彰一臉陰郁地走下樓喝水。
「子彰,我們正在為你的事情召開家庭會議呢,來,坐下來一起討論。」彭子燦連忙招手。
彭子彰無奈地坐在家人身旁,兩眼無神地望著他們。「有什麼好討論的?」
「二哥怎麼啦?剛吞了炸藥?」彭子星有點害怕地看著他。
「醫院公關室打電話來,要我再延後一兩個星期上班。」彭子彰以雙掌-住眼楮,看來疲憊萬分。
彭子燦挑挑眉毛。「我還以為你跟黃鶯在通電話呢!」
「我們是通了電話,但沒多久就接到醫院的電話啦!唉。」彭子彰一想到自己此刻的孤立無援,總覺得疲憊不已。
「醫院方面怎麼說?這些沒有根據的八卦流言是否已經影響了你的考評?」向陽關心地看著他。
「沒有明說,但意思很明顯。試問有哪一家具名氣的大醫院,會容許這麼一個老是傳出緋聞,又引來大批媒體追逐采訪的醫師在急診室應診呢?公關室告訴我不必擔心急診室人手短缺的問題,他們已經緊急調派別科的醫師協助了。我想,最後也許我會落個卷鋪蓋走人的下場也未可知。」彭子彰眼里寫滿了疲倦與失望。
「別這麼悲觀,媒體生態是這樣的,過陣子有別的新聞炒作,就會逐漸淡忘你這個人的存在。我想,Z醫院的院長也不是笨蛋,不會任由媒體炒作而犧牲一個好醫師的前程。你先別急,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大哥在媒體的關系還算不錯,應該幫得上一點忙。」彭子燦連忙安慰弟弟。
「要說到媒體關系,唱片公司難道沒有嗎?事情發展至今,根本不見好轉,還越演越烈,連我在校時的大小事都被挖了出來,我真的很擔心到時候連家人也一起被牽累進去。」彭子彰氣憤地握緊雙拳。
「那倒無所謂,我們一向行得正、坐得直,沒什麼好怕的。」向陽微笑地看著他們。
「子星還是個學生,禁不起媒體打擾。」彭子彰搖搖頭。
彭子星卻笑得開心。「才不會!我們學傳播的,總有一天也是要進入媒體這個行業的。提早感受一下站在攝影機前的感覺也不錯啊!我早就想試試看當個大明星的感覺-!二哥就別擔心我了。」
彭子彰這才笑了出來。「鬼靈精!哪有人用這種方式出名的?」
「有什麼關系?能出名就好。」彭子星調皮地吐吐舌頭。
「出了名之後,連穿著拖鞋逛夜市的權利都會被剝奪哦!」向陽提出自己的切身之痛。
「這麼慘?那還是算了。我看我干脆戴假發出門上課好了。」彭子星最愛逛夜市了,她才忍受不了不能再到夜市閑晃的生活呢!
「那我們好好模擬一下被媒體包圍時該怎麼應對吧?總不能老是挨打啊!子彰,別為這種小事泄氣,拿出你大學時為自己爭取權益的勇氣來,好好教訓這些狗仔,最好也一並修理在幕後操盤的黑手!」彭子燦摩拳擦掌,他最喜歡這種一家人團結在一起的感覺了。
「嗯。黃鶯跟我提過唱片公司的處理意見,我想我們會在媒體上正式公開我們的感情事,以杜絕莫名其妙的八卦耳語。既然身分都被發現了,說真的,也沒有什麼好躲藏。之後呢,一切循司法途徑解決,免得雪球越滾越大。」有了家人的支持,彭子彰終于恢復了點精神。
「干脆把黃鶯找來嘛!大家一起討論啊。我對她好好奇哦!班上好多同學都很喜歡她,如果我能順便要到幾張簽名照,那可神氣-!」彭子星依舊是小女生心態,天真地提出傻氣的意見。
「-別搗蛋。黃鶯是個對陌生人很害羞的人,-太過熱情會嚇壞她。」彭子彰笑著在妹妹頭上敲了一記爆栗。
「遲早都是一家人嘛!干嘛這麼害羞?」彭子星嘟著嘴。
彭子彰的笑容在眼底隱去。「這倒很難說。交交朋友是一回事,黃鶯不見得會想要嫁給一個醫師。」
「嗄?」眾人莫名所以。
「沒事。我們先把眼前的難關解決,未來的事情,再說吧!」彭子彰打起精神看著家人,心里的勇氣因為家人的支持而倍增。
只是,躲在幕後伺機傷害黃鶯的人一天沒找出來,彭子彰便一天不能安心。
他心里的急切與擔憂,即便是家人,也分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