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後天你放完了假直接回美國,有個伙伴回來了,這一次你還是來行動組,,至少那比較適合你。」迪臣馬克特地從美國打了長途電話給正在家里捧著杯熱可可悠哉游哉的寒洛。
「叔叔,是你自己當初扣留我的試題的耶!現在要我進FBI的也是你,我可沒那個美國時間去解決其他人的閑言閑語。」
寒洛在這一頭飽含挖苦的笑意就連迪臣都快大呼投降。
「你的考試成績不但通過聯邦的審核,你還是眾探員的偶像了,成績好到連我都自嘆弗如。」迪臣失笑道,當初他把寒洛的考試成績呈上FBI總部時就連美國華府里的高官都為之大驚,她要是不上任,恐怕高官們會火速拆了他的骨。
「是嗎?那麼你說的那一位伙伴呢?應該也不賴吧?」寒洛不認真地隨口問問。」他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精英,你們倆有得拚了。」迪臣一想到藍焰,眼中不禁露出贊賞,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充滿驕傲的意味。
「那最好不要是洋鬼子,不然我很可能會氣跑他。」寒洛夸張道,其實她一向以和外國人交談來做為將來出國游學的訓練,所以當她知道FBI要以考試方式從中挑選探員時,也只是以平常心赴考,想不到中途被迪臣叔叔給攔了下來,說什麼當探員必須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對她這樣年紀的「小女孩」太不公平。她倒覺得怪了,他不是個局長嗎?怎麼只許他自己在FBI做事,就不許自己佷女和他同行。不過現在他也後悔了,因為她是真的夠格待在FBI,此時就算用三百條牛也拖不走她了。
「那太巧了,他不但是個道地中國人,還是個大帥哥。」
看吧!這就是這只老狐狸的真面目,好心找她上任肯定有鬼,喏,鬼這就來了,寒洛真受不了他。
「叔叔,你休想搞把戲,我非常討厭媒灼之言,就算你是我親人。」寒洛警戒道,她不會讓同樣的事再發生。
「小洛,叔叔只是不忍心看你孤單一個人……」
「我有死黨。」她堅決道。
「我是指感情上。」
「不必了,我不想自找麻煩,拜拜。」
「喂……」
寒洛掛上電話,嘆了口氣,這個世界這麼急需愛情嗎,她不想招惹愛情是因為從朋友身上她得到了很多警惕,不、不該說是警惕,而是提醒。她始終不明白那種男歡女愛的個中滋味是什麼,但她懶得去發掘,就算心里曾欣賞過異性,那終究也只是純粹欣賞;或許她還太年輕吧!上天眷顧不讓她陷入這種困境,一切順其自然,她並不特別排斥愛這種情感,卻也不會渴望這種情感。
輕啜了一口熱可可,寒洛滿足地嘆了口氣,這才是她夢想的生活,沒有家人的嘮叨、沒有繁華的生活、沒有嘈雜的人群,更沒有無聊的人搭訕,只有她,伴著寧靜,獨自一人傾听著自音響中流瀉出的樂章,也沒有任何羈絆。
新伙伴,寒洛不甚贊同地挑高眉,空出一只手揉了揉手臂上的淤青,想起了那張灌籃時的臉,想不到像他這種理應適合西裝筆挺的男人竟然也會打籃球,這倒是令她訝異,只是以後恐怕沒啥機會再見面。
寒洛沒興趣去猜想那位即將可能成為她搭檔的人是誰,不過听叔敘說來,他應該來頭不小。
「 嚓」一聲,寒洛反射性地將頭朝向門口。
「小洛,你在家干嘛?今天不用去俱樂部報到嗎?」藍茵開門疑惑道。
寒洛很早就搬出來住了,有鑰匙的除了她本人之外,還有藍茵。
「去過了,後天要回美國,不能再玩了。」寒洛不打算跟藍茵說她大哥去找過自己的事。
「這麼快?那我不就很無聊了?」藍茵一關上門就走向寒洛,在她身邊坐下。
「我也沒辦法,下達命令的是我叔叔,何況你有哥哥可以陪。」寒洛早習慣這種孤獨的生活了,有沒有人陪她都無所謂,但茵茵這妮子從來都不曾自己一個人過。
「哪有?二哥明天就要到歐洲出差,大哥後天也要出國,又剩我一個。」藍茵可憐兮兮地道。
「這麼巧啊?說不定我們三個串通好來耍你的咧!要不然你去找莫翔好了,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沒休息。」寒洛提醒她還有死黨在。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怕家人反對。」藍茵胡亂搪塞道,事實上她跟冷莫翔一見面就吵,毫無友愛可言,她哪能到他的地盤上跟他抬杠?這無非是自投羅網。
「少來,你最好實情秉告,不然——你知道後果。」寒洛站起身,手拿馬克杯走進廚房,雖然她自始至終都沒看藍茵的臉部表情,不過大概也猜得到她現在臉紅得跟隻果一樣,這妮子說不得謊。
「小洛,你怎麼知道?」已經不只一次了,藍茵實在懷疑寒洛有超能力,因為她總是能知道每個人心里在想什麼。
「問你自己啊!為什麼說謊,我記得伯父伯母從來沒管過你,他們最近才出團去度蜜月而已,你編個有建設性點的理由吧!」寒洛緩緩走出廚房,似笑非笑的眼神令藍茵不覺妥協,畢竟她的多面性格常常惹人啼笑皆非。
「我跟冷莫翔一見面就吵。」藍茵無可奈何地苦笑著,她的個性在眾人前後都是內向的,但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一遇上冷莫翔,她就忍不住想回他幾句,每次都是他先挑起戰火的。
「你們一開始就不和嗎?」這是個不小的麻煩。寒洛暗忖著。
「我也不曉得。」她懶得去探討,總之他們互相討厭。
「我不問了,隨你怎麼辦。」不強人所難是寒洛做人的原則,只是這一對冤家很令人頭疼。
她從房間拿出背袋及幾件冬天的衣服丟在沙發上,惹來藍茵的叨念。
「小洛,你怎麼才帶這幾件薄薄的衣服啊?美國很冷耶!說不定還會下雪,你……」藍茵還沒念完就收到她傳來的白眼。
「就算下冰雹也不關我的事,你少杞人憂天了,我每年冬天都穿這樣,看不慣是你家的事。」寒洛坦然道,她就是以這種明朗的個性收買人心,男女老少都不放過,連藍茵都很崇拜她。
「可是這里再冷也沒有那里冷啊!你從來都沒有重視自己的身體過,看你一天比一天瘦。」藍茵擔心這麼艱重的任務會累死寒洛,她本來就不胖了,再這麼下去,一具白骨指日可待。
「哪里?我完全沒發覺,反正習慣了,只是臉上的黑眼圈倒很可笑。」寒洛打哈哈道,她相信自己的體力。
「誰說你有黑眼圈?根本完美無瑕,你很久沒照鏡子了哦!」藍茵羨慕地睨著她,天生麗質卻老要把自己裝扮成中性人,真搞不懂她。
「嘿!什麼叫完美無瑕啊?你就是一個了,干什麼扯到我身上來?」寒洛不甚贊同地扁扁嘴,稱贊人是她的專長,至于被人稱贊的人她第一個放棄。
「小洛,你低頭看看自己的樣子,跟排骨沒什麼兩樣,都比我還柔弱了,當然是‘完美無瑕’。」藍茵微糾起柳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也只有背黑鍋不下百次的寒洛肯出頭,但她也還只是個丫頭,未免太辛苦了。
「說來說去你還不是在挖苦我。求求你,排骨?瞧你把我說得這麼不值,甭操心啦!我自有分寸。」
是哦!小丫頭能有分寸到什麼程度?要不是她的舉動過度成熟,藍茵打死也不會相信她能控制一切狀況。
「對了,你手上和腳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藍茵突然發現寒洛身上的淤青,還好寒洛回到家總是習慣穿T恤短褲,不然就算她全身被腐蝕了都沒人知道,因為她沒那種「好習慣」告訴她身上所受的傷,多嚴重也不說。
「哦!打球弄的,一點小傷而已。」寒洛無所謂地笑,她說謊一向高明,除非失常。
「以前都沒有過,你怎麼弄的?」藍茵最討厭她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是很堅強沒錯,可是也用不著逞強吧!
「跟人打的時候跳太高,沒注意就摔了。」寒洛知道藍茵心里在想什麼,只是她原本就不會去擔心傷口疼不疼,就算多大片的傷口她都不會覺得怎樣。
「你也太會跳了吧!擦藥了沒,」明知道自己的皮膚沒有男人的厚還去跟人打球?!藍茵差點沒想給她幾個鍋貼。
「不必了啦!過兩天就好了,你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跟我聊天說地吧?」寒洛試著轉移話題。
「當然不是,我想你後天就要出國,我在家又沒事做,所以……」藍茵打算暫時搬到她這兒小住幾天。
「不可以。」寒洛想都甭想就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她的動機究竟是什麼?何必一定要到自己這兒來。
「人家話都還沒說完,怎麼這樣!」藍茵即使知道自己理由不充分,卻還是死馬當活馬醫,總比什麼都不說好。
「依照我的個性,你想我會听你說完嗎?你心知肚明。我實在搞不懂,你的家再過不了幾天也是空的,你住哪兒不都一樣?除非……你想躲人。」寒洛拉開窗簾,習慣性地將沙發椅拉近落地窗前坐下,面對著藍茵,有著開玩笑的意味。
藍茵一听,心跳不禁加快了幾拍,難道她又知道了?
見她不語,寒洛搖頭笑了笑,「我猜對了吧!茵茵,你也不是個遲鈍的人嘛!」
「小洛,我表現得真有那麼明顯嗎?你幾乎什麼事都知道。」藍茵感到訝異,但的確不得不佩服寒洛的洞悉人心,這樣也好,起碼她不用自己再苦守秘密。
「是他太明顯了,讓我不得不曉得。需要我直說嗎?還是你要告訴我?」寒洛從來不逼任何人。
「從小我就是個生長在良好環境中的千金小姐,哥哥疼我,爸媽也疼我,讓我覺得自己倍受呵護。
「但是在上了大學之後我才知道哥哥是從孤兒院抱來的,兩個都是,而且爸媽還打算等我大學畢業後,在生日舞會當天嫁給二哥,但是二哥一點都不知道,等我告訴他以後他才跑去跟爸媽說我們只有兄妹情,根本沒辦法結婚,後來被大哥知道,他突然說願意照顧我一輩子,嚇我一大跳,以為他是在安慰我,一直到最近,你在幾天前跟我說的話才提醒了我。」藍茵不知所措地道。
寒洛站起身轉向她,眼神有些微的不認同。「當時我說的話並不完全是針對你,啊——看來你並不愛你大哥。」說來說去,寒洛仍不知道她的兩位哥哥叫啥名字。
「我、我也說不上來,大哥的條件是這麼好,每個女人都想接近他,可是我對他並沒有男女之情。」藍茵緊糾著秀眉,跟寒洛氣定神閑的態度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也不想接近他,說實在的,他的臭臉比臭豆腐還臭,看了就令人‘倒彈’,這個世界的女人難不成都習慣戴眼罩看人嗎?」寒洛給她一個自己是「臭豆腐拒食者」的表情,令藍茵失笑。
「小洛,如果大哥知道你這麼說他,他肯定把你丟下海。」藍茵這種說法是有根據的,以前她二哥藍炙就因為得罪了大哥而被拋到泳池里去,不過那是中學的事了。
「嘿嘿!你以為我的柔道是學假的啊?管他咧!反正我跟他又不熟,得罪他也不可能。」寒洛信誓旦旦地道,她根本沒興趣管藍茵大哥的脾氣好壞,只要藍茵能幸福,一切都不關她的事了。
「小洛,你什麼時候交個男朋友?每次都只有你幫人撮合,從來不見你自己有。」
藍茵實在怕她打算就這麼過一輩子,這樣自己的心髒可負荷不了。
「問你一個問題,我的職業是什麼?」寒洛皮笑肉不笑地道。茵茵平均一個月就問自己一次,很煩那!
「還不簡單?警察嘛!」話才一出口藍茵就後悔了,知道她就是因為工作著想才不交男朋友的。
「你說的,我可沒逼你。這不就對了,警察就等于將工作當作另一半,何況將來我很可能不只背負警察這個職責,如果可能,我甚至希望待在美國一輩子。不過那很可能要等到我心智再成熟點,畢竟你、莫翔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總不能一聲不響地離開台灣;至于交男朋友,就當作你在作夢吧!能不能交男朋友已經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你一定能明白的,是吧?」寒洛從來不談這種事,因為對她來說,有沒有到頭來的結果都一樣,她也無所謂。
「小洛,你真的一點也不想找個依靠?靠自己會苦一輩子的,雖然我不愛大哥,但是他和二哥都算是在背後支撐我的人,我倒寧願這樣。」藍茵心想,要有人照顧她就夠了,不一定要結婚。
「你錯了,如果當你的哥哥就一輩子要讓你依靠,你也太過自私了,不是嗎?他們總有一天會成家立業,難不成在他們新婚之夜你要他們趕回家陪你?」寒洛從她眼中看見了遲疑,可見她只是一時意氣用事。
「你的口才永遠是這麼好,我投降。」藍茵惋惜道,覺得上天一點也不公平,像小洛這麼好的條件,她卻必須向自己的極限挑戰,無法安穩地過完屬于她自己的生活,為什麼?
「凡事從遠處看起,對于你大哥,希望你考慮一下,感情雖不能勉強,卻得依你自己的角度去看待,我不撮合你們,不過你也要答應我考慮清楚再決定,結果也要讓我知道。」寒洛微笑道。
「能不答應嗎?」藍茵回了她一記衛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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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黨PUB
寒洛輕啜一口水果茶,眼神落在酒吧中央的舞台上,顯得有點無聊。台上駐唱的歌手似乎沒什麼變,就連吧台中頻頻傳來的質疑眼神也始終沒變過。
唉!她心中暗自苦嘆,交到這種損友真是她家門不幸,還好她沒有每天都到這兒來報到,不然總有一天她會被莫翔的眼神給殺死。
「寒洛,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冷莫翔要不是看她受傷,他巴不得把她鎖著,好讓她沒機會再受傷。
「拒答。」狠狠睨了他一眼,寒洛心中的不快掃去了大半。昨天才被茵茵念了個半天,今天又要听他的訓話,她可沒那麼大的度量吸收。
「怎麼搞的?」冷莫翔的臉臭得跟包公沒啥兩樣,但他仍不厭其煩地再問一次。
「哎唷!你跟茵茵能不能別這麼有默契?老說同樣的話。」寒洛饒舌地說了一堆,听得他臉一陣青。
「誰跟她有默契?我不屑。」冷莫翔冷哼,對藍茵的反感全然寫在臉上。
「喂喂!給我點面子,你們都是我死黨,鬧哪門子別扭啊。」她記得一開始認識還好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先惹我的。」
他一提到她,眼中的寒意簡直達到冰點,這讓寒洛不解,因為依照他們倆的個性看來,再怎麼水火不容也不可能太嚴重,茵茵惹到他哪里?燒了他家,還是當著眾人的面月兌他褲子?寒洛想了又想,還是不解。
「嘿!你氣憤也就算了,可別把盤子給折斷。」看著冷莫翔冒出青筋的大手中拿的盤子開始振動,寒洛的眼楮瞪得跟銅鈴一樣大,沒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看來茵茵是真的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莫翔?你沒事吧?」
寒洛的詢問這才驚醒了冷莫翔,他恢復冷靜,試著不去想剛才的事。
「我沒事。小洛,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機場接你。」他放下盤子,拿下寒洛眼前的杯子,跟之前的他沒什麼差別。
「不必了,我回國要順便回孤兒院去看看那些小搗蛋,院長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們煩死。」寒洛一想到那群被她教成搗蛋一族的小家伙,心里的滿足不亞于那些身為孩子親生母親的人,雖然她只是個女孩子,稱不上是女人,不過為人母的驕傲她也清楚。
「為什麼今天不去?」冷莫翔問。他覺得小洛里外都不像個母親,她就算真領養了他們也沒人知道。
「誰說的,我待會兒就去,免得回國沒一個記得我。」寒洛巴不得現在馬上就飛去孤兒院好好抱抱他們。
「怎麼可能?你是他們那些小鬼的衣食父母,更是帶壞他們的禍首,想要忘了你除非從沒見過面。」冷莫翔夸張道。
其實只要認識寒洛的人都曉得,她讓人印象深刻,無論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有辦法挑起任何人的情緒神經,所以才讓人哭笑不得。
「什麼衣食父母?你真是一點都不像中國人,中文文法也學不好。我是他們的克星吧!衣食父母咧!說得多惡。」寒洛挑挑濃密的眉,一臉吊兒郎當地將她兩手交叉于胸前。
看在冷莫翔眼中,對眼前多變的丫頭只有一種感覺——酷到連他都自慚形穢。
「就會耍嘴皮子,你就不能改變形象讓自己看起來端莊點嗎?」他兩手忙碌著調酒的工作,眼神卻完全停留在她永遠月兌離不了稚氣的「俊臉」上,每次她一到PUB來,總會無意間招蜂引蝶,而她大小姐卻頗為自得其樂,原因嘛!不為它,就因為她太無聊、太帥了。
「算了吧!端莊這兩字只適合女人,而我絕不可能像一個女人,基本上本少爺生活字典中當然不包括這些什麼高貴月兌俗的字眼,還有溫柔婉約、金枝玉葉、美若天仙啦……一概跟我無緣。」她以吊兒郎當的口吻自謙,有如她活在這世上所秉持的原則——淡泊名利。唉!誰教自己心思細膩,凡事以周邊朋友親人為前提,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老是做這種利人不利己的事。
「貶低自己,我並不欣賞,丫頭,你是男是女,相信只要是人都能確定,你的自卑感一點也沒改變。」
冷莫翔心疼她,只是在她自己的心靈空間里是不準被任何人心疼的,何況她一直固執地以為她夠理性、夠堅強。
「我……」寒洛不甘願地扁了扁嘴,「你跟我比較呀!你為什麼不說咱們倆根本無法互相討論這種問題?還有,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寒洛困惑地盯著眼中微含斥責的冷莫翔,他管她就像管自己妹妹一樣地緊迫盯人。
「我們是無法比較的,我不可能有你的女人味,而你再怎麼酷也不會像個真正的男人,懂嗎?」冷莫翔低頭笑著,收回他的眼光,要導正她的思緒看來的確需要一點時間。
盯了他好半晌,寒洛輕輕撥開額前的劉海,咄咄逼人消失在她臉上,至少她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絕。
「我相信你懂。丫頭,你的精明不可忽視,縱然這世界上有女強人,還是會有能馴服她們的人,希望你記住。」冷莫翔認真道,這下真的懾住了寒洛。
但,有可能嗎?她……可是個生命不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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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局長。確定行動組分派的人數足夠嗎?」藍焰機械式地淡道。
「你的伙伴如果沒有意外,大概會跟你同時到達FBI」迪臣雖然仍希望他和寒洛起碼能在工作上擦出一些火花,卻在想到自己佷女的臭臉之際罷休。
「喔。」藍焰漠然,心底的一絲厭惡是針對他的伙伴而來,因為對方是個女人。
就這樣,迪臣和藍焰在各懷心事之下結束了短暫的談話,這通長途電話並沒有花多少錢。
「大哥,你明天不是就要回美國了嗎?」藍炙提醒尚未打算整理行李的大哥。
藍焰眼露犀利地直盯著他,看得他莫名其妙。
「大哥,你怎麼了。」
「茵茵呢?」藍焰為了工作必須離開她,但她會了解嗎。
「在房間。大哥,你如果真的舍不得茵茵就帶她一道走,別猶豫不決了。」藍炙苦笑道,他們的事明顯到連他都了若指掌。
「我知道,但這不可能。」藍焰皺起劍眉,他何嘗不想將她帶在身邊?只是她對他終究沒有感覺。
「大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美國?」藍茵從藍炙房門外探頭進來,她口中吐出的話震住了他們。
「什麼?!」藍焰欣喜若狂地走向她,眼中的冷峻一掃而空。
而藍茵腦海中只有要撮合大哥和小洛的意念,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大哥眼中泄漏的愛意。
「我想去……可以嗎?」藍茵懇求著。
或許在藍焰眼中,她的哀求就等于是他的克星,但藍炙覺得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
「當然。」藍焰淡淡地笑著,臉上淨是柔情。
猛地,藍炙對眼前的男人感到無故的怪異,他覺得小妹跟大哥是不可能結合的,他有種莫名的預感,一切在去了這趟美國後,將會有大規模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