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緩的喘息轉換成急促的申吟,虹樂女突然睜開眸子望過尹塵心。只瞧他從口內探出舌尖,靈蛇活躍般的滑舐過她掌心里的紋路。
深夜。
今晚谷中的夜風吹刮得頗為詭譎,沒命似的狂掃著;竹屋外的那片竹林讓狂風給折騰得不是彎腰便是折枝,叫苦連天。
可屋里的虹樂女卻睡得啥也听不見。唉!誰教她今兒個下午像拼命似的費了大半天功夫才把尹塵心給拖回來。此刻,哪還會有多余的精力去听風賞雨呢?
她因為不放心那個一心求死的尹塵心,索性就著床鋪旁的地板守候著,怎知人算不如天算,再如何硬撐終究還是體力不濟。于是,一倒頭就昏沉沉的睡過去。
夜半央,仍徜徉在睡意里的虹樂女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被環抱于一片火熱的熨燙之中,朦朧間,她睜開眼眸。
看見了那團火簇。
她仰起睡意滿布的臉,「怎麼?尹大哥不舒服嗎?」眼前的尹塵心跪在臥鋪頂,瞳目移也不移的盯住她。
「尹大哥?」虹樂女滿是狐疑,將身子探上臥鋪,伸手拭掉尹塵心臉頰旁沁出的濕汗。
尹塵心卻突地握住了虹樂女遞向他的手掌,緩緩將它攤開,眼神轉而移向虹樂女細女敕的掌心肌膚。
虹樂女模不清頭緒,目光也只好緊緊地跟隨住他的動作而移轉。
「尹……尹大哥,你怎麼了?」她的眉心緊糾在一起。
虹樂女的驚訝源自于眼前男人的不尋常,可她偏又指不出究竟是哪兒不對勁。
尹塵心像品嘗美味佳肴似的將鼻端貼靠近虹樂女的掌心間,沿著指尖,一根根逐次嗅聞。
「尹……尹大哥?」先前的驚慌漸漸被突然漲起的好奇所取代,除了好奇心,他輕柔的挑逗亦激發著她前所未有的興奮感覺。
虹樂女不明白這到底是啥怪感覺?猶如小蟻悄悄地爬上了指節未梢般,一根根的緩慢行走,細小的足肢將她密密麻麻的纏繞住……
尹塵心將臉更貼入虹樂女的掌心,伴隨著鼻息而至的,是他干躁的唇瓣。虹樂女掌股間的馨香味兒牽引著他的唇一步步游移。他開始輕輕啄咬她縴細的手指,虹樂女僵著好一會兒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你……你怎麼……變了個人似的?」連虹樂女綻放詢問的唇也跟著一道干燥起來了,喉嚨里仿佛塞滿小石子而發不出聲音,顯得喑啞。
回答她的只有持續中的動作,並無言語。淺啄著她的雙唇逐漸濕濡,含著水氣滑進她的掌心中央。
「尹……呃……」虹樂女的喉嚨內發出一串不確定的氣聲原本瞅視著他的眼楮因受不住亢奮而半合半啟。
她的手臂微仰,尹塵心一只手拾住她的手掌,另一只手則翩然進入虹樂女的底裙之內,更貼近的撫模著她滑女敕的體膚。
「尹……尹大哥,我……我不懂……呃……」虹樂女的身子因為他的撫觸而開始興奮又不安穩的動起來。「我……我不懂啊?」
是一種原始的本能,無須學習即可領會,愈直率的人,領會的速度愈快些,因為他們不懂得掩飾。例如眼前的虹樂女。
「呃……啊……」細緩的喘息轉換成急促的申吟,虹樂女突然睜開眸子望過尹塵心。只瞧他從口內探出舌尖,靈蛇活躍般的滑舐過她掌心里的紋路。
沒有經驗的虹樂女一會兒便被撩撥得燥火急燒了,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唔……尹大哥,我……」
尹塵心一把攬住她,虹樂女迫不及待地將雙臂環抱在他的脖子上,口里還留有剛才被逗弄的喘息聲,一邊急著對他說︰
「我,我喜歡尹大哥,我不想離開尹大哥!」
尹塵心的手指磨蹭著她背後的衣衫,雙唇則移近她的頸項邊停泊。
「我要你。」索取的音調低沉粗嘎,听起來似情話又似交易。
「啊?要什麼?」虹樂女仰起臉,仍沉浸在新生的情愫里。
「尹大哥,你說要什麼?」她望見一張噴火似的臉孔迎向自己。
尹塵心俯下臉,濕濡的唇齒含咬住她的耳骨,任軟弱的耳朵在他的廝磨下唯命順從。他說︰
「我要你,我想要你的眼楮;我想要你的耳朵;我想要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咳……」虹樂女咳清喉嚨里潛藏的一丁點兒猶豫不決,她已經決定了。「嗯,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只要你拿真心來愛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尹塵心一面點頭,一面揉蹭著她頸骨。
「我愛,我愛,我愛……」他把承諾不斷推送進她的听覺中,聲音幻化為空氣,埋入了耳朵里,一下子就消失了證據。
「是,我也愛尹大哥,樂樂也尹大哥的!」她著急地要表明心意,害怕愛情的喜悅瞬間即過。倘若只有一剎那也好,至少她相信,這一剎那里的他們是真實的。
尹塵心撫模的動作漸顯急躁魯莽,他翻過身、將虹樂女壓放在他的身軀下。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的手指探伸入虹樂女的衣襟內,白里透紅的肌膚在他的觸踫下呈現出一粒粒緋紅的小疹斑,像是從天降落的花蕊附著于光滑的皮膚頂,粉粉女敕女敕的引人擷取。
「呃……」虹樂女覺得自己身體里有一股躁動的熱度不斷地蔓延開來,雖然她不明白想要一個人時可以深刻到什麼程度,但是她肯定,自己也想要他。
不是受蠱惑,而是單純的。
她潛意識的展開四肢迎接著他,表情滿含期待。在虹樂女的輕吟底下,尹塵心的撫模愈趨急莽,沁著粘汗的手由胸前的曲線一路下蕩至骨盤邊緣。
「尹大哥……我……」她的四肢仿若無力般的虛弱,溫度越升高,身體的控制力便越遲鈍。
而他則用唇堵住她剩下來的不安。墜入天眩地轉中的虹樂女從眼縫里去探看他的臉龐,希望可以獲取更多屬于愛人的承諾。
「尹……尹大哥,你愛我嗎?」她仍然趁著四唇接合的空檔中尋求肯定。「你真的愛我,是不?」
尹塵心的手指頭伸入她極私密的茂原禁地,引發了後者一連串模糊不清的呢噥。
「我愛,我愛呀!我是真的愛你呀!」他又揉又撫,恨不能盡快佔有她。「我要,我想要你!」
「呃……那……」虹樂女回吻著心愛的他,所有禮法規律早已經拋到理智後了。她以僅有的一處心思詢問︰
「那你愛的人,是誰呢?」她其實只想更證明這的確是真的罷了,因此眼神、唇角都是笑意。
尹塵心的身體包里住她,手指則徘徊于那片陰柔濕美的禁區間,根本無心回答。
虹樂女輕輕推動他,再問一遍︰「你不是愛我嗎?我是誰呀?」
「……」尹塵心渾身滾燙的身體顫了一剎,低下頭俯視身下的人。表情僵硬,目光中的火簇依舊燃燒。
虹樂女也看到了那熊熊的,卻分不清他瞳眸內的恍惚到底是何意義?
「你說,我是誰啊?」原本熱烈的身軀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又顫又寒。
難道他根本不愛她麼?
「你回答我啊!」虹樂女見他準備弓起身子,連忙伸出手指點住他胸肋間的穴道,教他半彎著身子迎向她。
「尹大哥,」她爬起來,攬過已褪至腰間的衣物,披回身上,再將手提及到尹塵心的臉頰上。「對不起,我只想知道你愛的人究竟是不是我。」
不能動彈的尹塵心目光渙散,肩膀抽筋似的一顫一顫。虹樂女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頰畔靠上去,她問道︰
「你說,我是誰呢?」
尹塵心遲滯的眼神飄來蕩去的,就是不瞅看她一眼。
「你倒是回答我啊?」虹樂女急得死命掐住他的手腕,卻不見他有痛楚的反應。
尹塵心的眸子像游魂一般幽幽暗暗,火簇逐漸熄滅,可他身上的體溫仍然維持熱烈。就在虹樂女幾乎要發飆的同時,他的瞳眸才終于飄到了她的面前來。
「尹大哥,你愛我的,是不?你一定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僵硬的唇線半啟開,唇角與肩膀一起抽動了起來,無神的呆望著虹樂女,說︰「你……你是誰?」
虹樂女覺得眼前的視線突然呈現一片漆黑,他剛才說什麼來著?是她糊涂了麼?
虹樂女驚惶地拍打著自己的臉頰,想要確定此刻的真實性。天哪!她的手掌與臉真的是又辣又麻!而尹塵心呆滯的眼神早已經不知又飄往何方了。
「你……你瘋了嗎?」她抓住他的衣領靠向她,「我是誰?你居然敢問我是誰?」
行動受限的尹塵心口里學著虹樂女,喃喃念道︰「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眸光卻不曾掃向她。
虹樂女只覺得自己再也流不出眼淚來了,干涸的雙目愣愣地瞅住尹塵心,真的連一滴眼淚也擠不住目眶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虹樂女拼命跑著,一面呢喃地詢問。
身邊飛掠過的叢林樹枝全都黯然無語,誰也不肯回答她滿心絕望的疑問。
「我是誰?呵呵!我是誰?」
初嘗愛情滋潤的虹樂女根本禁不起挫折打擊,面對失敗,她完全失去了招架的能力。所以當尹塵心再度將她拒于心門外的時候,她甚至來不及去思考其他的問題。
只剩下猶如漫天野草似的屈辱。
原來,愛上一個絕心腸的人,能得到的回報只是耗用不盡的羞辱。
「我是誰?笨蛋!渾蛋!我是樂樂呀!」她停下來,提腿往一旁的樹干踹上一腳作發泄。因為踢得太過實力,腳上的鞋竟然被甩到半天高,才再可憐兮兮的落到草地上。
「這個大渾蛋!」虹樂女仰天吼叫起來,黑濁一片的天頂甚至于看不見明月和星光。可她滿腔的氣惱和羞愧無處傾吐,只好全朝著黑夜盡情叫嚷。
漆黑底,未察覺已一路奔到了忘塵谷的交界處。
也沒有更敏銳的心思去留意周圍的動靜。更教人沮喪懊惱的是,她居然仍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裝傻抵賴抑或是真傻壞心來欺負她?
不論他的半痴半愣究竟為何,都是種辜負。如果他並不愛她,便萬不該拿她的一片純潔心來作賤!如今,她已經陷進去了,他卻翻臉不認人!
真是欺人太甚了!
「尹塵心,」虹樂女一邊喊叫,雙手還握成拳的奮力起舞。「你好,你有本事,你可以傷人于無形,你……你真可惡!」
她向前邁步,想要取回先前踹丟的那只鞋,它仍然與主人一色悲忿的倒在草地間。
不料才一踏近,黑暗中竟又浮現出一道深長的黑影,站在昏幽的冥光里面。
「誰?」虹樂女這會兌才提高警覺,對于一個習武的人而言,她的一切反應都是不知。
黑影子欠了欠身,彎下腰撿起遺落在樹旁的鞋,拎在手里。
虹樂女再瞅一眼,便堵氣似的扭頭走。哼!他終究還是弄明白她的珍貴性,所以才匆匆地趕出來向她討饒賠罪了吧。
他一定舍不得她就此遠走的。
「我可是把話先說在前頭唷!若是你真想求我回去,你得——」虹樂女隱隱綻開唇,幾乎要露出微笑了,但她還是盡力地克制著,悄悄轉過身,瞪著那黑影說︰
「你得把方才欠我的那句話還給我,否則,我是絕不會再同你一道回忘塵谷的!」既然人都已經追來了,那就表示他一定會低頭的,虹樂女的算盤一珠一珠的撥著。
黑漆的影子听見「忘塵谷」三個字,身子似乎受創擊地震了一下,但滿心雀躍的虹樂女哪會有功夫發現呢。她就是一條大事記不牢,小事見不著的糊涂蟲投胎的嘛!
同理可證,虹樂女的耐性亦不佳。只瞧她又扯著嗓子開始訓人︰
「喂!難道說一句甜話兒哄我會要了你尹大少爺的命麼?你這人真那麼死腦筋轉不過來啊!」她見到自己的鞋子在那影子的手上晃來晃去。
「氣死人了!你真是大蠢蛋,連這都要我教嗎?」她倒抽一口氣,往樹干旁移動位置,邁向那昏暗里去。「說嘛,說你是真愛樂樂的——」語調最後的嬌嗔在定楮一望以後,反倒變的僵硬。
「你……你是誰?」
昏冥中的暗影踱了幾步,站在虹樂女驚訝的表情前。良君堤臉上的表情比夜色更陰沉,他似笑非笑的唇角斜斜地半抿著,手里仍提著那只鞋。
「你是誰啊?」看仔細之後,虹樂女叫的聲音更是理直氣壯,好像個女主人般。「是誰允許你私闖這忘塵谷的?還不快滾出去!」她惱的其實還倒不是有人私闖忘塵谷,而是自己剛才的那席話竟然全教一個陌生人給听了去,唉!真糗!
「嗟!笑話!」良君堤唇角雖是笑意一片,可眼光中的輕蔑卻微燒著火焰。「我倒還想問問,是誰允許這兒叫作忘塵谷的呢!」
虹樂女不甘示弱,尹塵心的幽谷當然便取名忘塵谷嘍,這有什麼疑慮嗎?看來這人分明是想來找碴的了。她虛張聲勢的往前跨步,粗氣的嚷道︰
「是忘塵谷所以就叫忘塵谷了嘛!你這個人怎麼挺愛多管閑事兒啊?」
良君堤邪氣的眼楮往上一瞥,正好盯住了她撕牙裂嘴的的模樣。這就是尹塵心焦急記掛的那個「闖入者」嗎?從外觀看來,她的毒傷應該已經痊愈了吧!
那麼,肯定是尹塵心救治的嘍。唔!那個一派偽善的尹塵心到底是拿什麼法子救人的,他倒是很有興趣知道。
「哈!哈!哈!哈!看來,這位姑娘就是我大師兄的紅顏知己了吧?」良君堤笑容滿面,恭敬有禮的將手中的鞋往前一呈,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咦?什麼大師兄的紅顏知己?」虹樂女拎過鞋子,低往腳上一套,眼楮盯著鞋尖,「我虹樂女有名有姓,才不稀罕做誰的紅顏、白顏呢!」說罷,嘟著嘴仰起臉來。
一抬頭,她的雙眸便即刻跳躍出盈盈的光彩。
良君堤倒拎著一把鵝黃色的線穗子,上頭系了一塊玉玦,清清楚楚的「樂」字倒懸著。
「啊!我的玉佩!」虹樂女興奮地顧不得多想,猛然挺起身子要伸手去拿。
那只手還沒勾到玉佩,眼前就已經感到一陣燒灼,「哎唷!好痛!」接著,便是濃郁的沉香撲鼻而至,「你……你……」話還未結束,她整個人就已經先應聲倒地,一動也不動。
夜色底的良君堤身穿一襲黑,恰與報復的顏色相同,在滿腔的怨恨籠罩下,他就是名符其實的復仇子。
「離魂香」的施放效力因人而異,針對不同底子的人,便會產生完全不同的效果。
不會武功的尋常百姓,藥力可以維持十二個時辰以上,稍微有些功夫底子的,則能夠維持六個時辰左右;而武功強者,更頂多只能接二個時辰了。
憑虹樂女此刻昏睡了快兩個多時辰的狀況看來,她的功夫底子,至多也只不過是個三腳貓罷了。
良君堤的房里雲煙彌繞,一盅小方爐靜靜地燃燒,炊放出濃烈的沉香味。
男主人半仰在合歡椅上,手中握著那半塊月形的王玦,若有所思的凝視。
「虹,樂,女?」良君堤低啞的嗓音喃喃念著,那是昏睡在床上的女孩先前所自稱的名字。他的手指從玉佩當中的「樂」字撫劃過去,然後又緩緩扭頭,望向床頭。
不過是個毛躁的臭丫頭罷了,哪有什麼魅力去誘惑尹塵心蠢動凡心呢?
正當地還在哪兒暗自思忖的時候,床頭頂逐漸發生陣陣的申吟,虹樂女軟女敕的聲音響開來︰
「呃……好麻……好……」
良君堤鎮靜的躺著,他是不必過于擔心這個丫頭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的,依情況判斷,她的那點兒唬人功夫是健身用的,他完全不需擔慮。
「尹……尹大哥。」意識仍屬昏迷的虹樂女,口里卻清楚的喊出尹塵心。
良君堤跳下合歡椅,步近床畔,俯下臉盯著她。是啊,他愈來愈確定尹塵心同這女孩之間非比尋常的曖昧關系了,唇畔的冷笑因此也更為綻放。
虹樂女的眼皮轉了轉,老半天才睜開,因為不適應房間里的薰煙,拼命地眨眼跟咳嗽。
「咳!咳!咳!咳!」
良君堤提起桌上的茶壺往自個兒的嘴里倒,然後再靠近床頭,扶起猛咳嗽的她。
「咳!咳!你是……是……咳!咳——」一張口出其不意的讓良君堤給貼上去,溫熱的茶水從他的嘴巴里灌進她的唇中,緩緩淌流入喉間。
良君堤等不及要戲弄她,于是,一便順勢將舌尖探出,直直滑入虹樂女來不及防備的齒縫間,再團團將她的舌頭給卷縛住。
「唔……」虹樂女想甩頭抗拒,卻發覺自己的頸子根本動不了,完全施不上一點兒力氣,天哪!怎麼回事?難道是她被人點穴了不成?
愛捉弄女人的良君堤更加深舌頭探入的深度,故意的要教她不好受。虹樂女緊張的蹙起眉,喉嚨里仿若哽住了似,難過得很。
「唔……唔……」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她立刻用盡全力閉齒一啃,恨不得可以咬斷他的舌根。
「噢!你這不知好歹的臭丫頭!」君堤痛得趕緊把她奮力扔回床上,雙手撫揉著自己的痛楚。
「你……你是哪根蔥哪根蒜啊?居然敢佔本姑娘的便宜!」受到驚嚇的虹樂女即使處于劣勢,也仍是一副永不低頭的模樣。
這便是她的莽女本色也。
捂著嘴巴的良君堤听了她說的話之後,竟然邪魅的綻出抹曖昧的笑容。
「哼!多少女人巴望著想上我良君堤的床都未必有那個機會呢!臭丫頭,你真是不知惜福哦!」他並沒有暴露出一貫的陰狠血性,急什麼,有的是時間慢慢磨。
「我管你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誰稀罕你這張臭床啊!還不快把我給放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體四肢就是沒有力氣伸展開,軟軟的毫無支撐。
良君堤婬邪的假笑浮蕩在她面前,卻就是不理會。
「喂!你這個君不君的,听見沒?趕、快、放、了、我。」虹樂女故意念得既大聲又緩慢。
他終于再度走近,虹樂女還以為他準備替她解穴,一張臉興奮地迎接著。
誰知道,良君堤靠向她的手不但沒有為她解穴,反而襲近胸前用力地扯開她的前襟。
「你……你想做什麼?你……你休想欺侮我!」虹樂女瞪著一雙大眼楮,氣急生煙。
「做什麼?」他毫不留情的又撕裂她的袖子,露出了一截滑女敕的臂膀。「看不出來我在審犯人嗎?」
「笑話!我既不偷也不搶,哪會犯什麼罪?你少在我身上亂栽贓!」
良君堤把虹樂女抓起來甩在床頭畔,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搖晃,「快說,是誰派你來暗殺本座的?」
「說你個大頭鬼啦!我跟你無冤無仇,干麻要費功夫殺你呀?」她的頭被他搖得一片昏脹,再加上屋子里四處彌漫的薰煙嗆鼻,簡直都快把她逼昏了。
「不說實話是吧?好。」良君堤再扯下她的腰帶,把它扔到她的臉上。「若是你不招出來,看本座會不會把你給月兌個精光!」
「你……」她咬著唇,身子一顫。「你敢!」
「哈!也不去打听打听,會有良君堤不敢做的事情嗎?」他不再有笑意,任何人都只是他的棋子,都只有受他擺布的份兒。
亦如此刻的虹樂女,便只是他向尹塵心復仇的一顆棋子而已。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為什麼你不信我呢?我連條蟲也沒殺過,更何況是人嘛!」她心想也許解釋清楚以後,他就會放人也說不定。
但事情並不是她意料中的那樣,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良君堤想利用的釣餌罷了,真正的肥魚不是她。
「哪個犯人肯那麼輕易就招供的是不,我看,不吃點兒苦頭,你是不願意老實說的。」說罷,他預備展開報復中的頭一步,好教尹塵心嘗嘗奪人所愛的苦果。
只要是尹塵心所喜歡的一切,他都要佔為己有,再徹底摧殘掉……
「你滾開!你不許踫我半根寒毛!」虹樂女手腳均動不了,想掙扎也沒法子,根本制止不了良君堤把她的身子給按在他身軀下。
距離「離魂香」失效約莫還有三、四個時辰,所以良君堤才不擔心她會頑強抵抗呢?「離魂香」的特別之處,就是在于受迷昏者即使清醒後,也無法立刻行動,身體四肢虛軟無力,完全提不上一點勁兒。
他壓伏著虹樂女,開始剝掉她身上的衣裙罩衫,不管身下的她如何大吵大叫,手上的動作都沒有停止過。
「哇!放手!你給我停下來……」
月兌得只剩下一件褻衣和底褲的時候,良君堤看見虹樂女布滿血絲的眸子惡狠狠的瞅著他,于是他冷笑一聲,俯下臉貼至她的頰畔,說︰
「要怨,就怨你不該進到那座幽谷里去吧!」他把鼻尖頂向她的肌膚。哪料到虹樂女馬上不認輸的朝他吐出一嘴口水,正好至噴到了他的臉面上。
「你這個死丫頭!」良君堤毫不考慮就甩了一個巴掌在她臉上,對他而言,虹樂女既不是香也不是玉,當然也就不需要憐惜了。
「有本事就殺我啊!我虹樂女就是死,也不要受你這個卑鄙小人的羞辱!」她是豁出去了,寧死也不能忍受自己被作賤。
他掐住她的脖子,並沒有施力,但陰沉的表情更讓人感到恐懼。「放心,我有本事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手掌緩緩滑下,落在虹樂女劇烈起伏的胸前
「你……你敢,我不會饒過你的!」她的眸子緊繞著他的手不放。
良君堤的手襲上去,隔著褻衣攫住她緊繃著的,婬邪狂笑的肆意逗弄。
「哇!你放開!放開!哇……」
逗得虹樂女又叫又罵之後,他的玩興更濃了,也不急著月兌掉褻衣,反而把手探入那塊小兜里去模她,一只手掌滑溜的到處流竄。
「哇啊!救……救命!救人呀!尹……尹大哥!」她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危難臨頭的當口,混亂的腦子里只剩下尹塵心一個人。
「尹大哥救我!尹大哥救我!尹大哥……」此時,也只有拼命的狂喊好借以打散被侵擾的屈辱了,她下意識的直喊著,根本停不下來。
良君堤壓在她身上的身軀瞬間僵在那兒,低下頭,瞧見虹樂女雙目緊閉,口中大喊著他仇人的姓氏。
突然,像避什麼污穢的濁物似的,他奮力甩開她,自己跳下床去。
「尹大哥救我!尹大哥,尹大哥……」虹樂女的喊叫漸趨嘶啞,即使他已經甩開她,受侵犯的恐懼仍然存在。
「住口!」
「尹大哥,尹大哥,尹……尹大哥……」良君堤停止不了那種失魂的求救聲,可是卻又不想听聞,于是干脆拾起床上被撕得破爛的碎布胡亂塞進她口中。
「唔……」她睜開雙眸。漸趨冷靜的良君堤從床底的抽屜里取出那塊半月狀的玉玦,將它拎到虹樂女的視線前。
「還認得這塊玉佩吧?」他瞄一眼她所剩不多的衣物,點點頭說︰
「那好,得再找樣尹塵心的東西,才好教你的尹大哥趕來救你嘛,」話才一收口,他的手便迅速扯開系在虹樂女胸襟前的那件褻衣,嫌棄的將它扔在地上。
「唔……」嘴被堵住的虹樂女清口罵不得,心中的氣惱多于羞愧,最好能給她一把刀子解決心頭之恨。
良君堤轉過頭去,牆邊的桌案上供著一爐香,爐內濃煙裊裊,恰似他除之不去的怨恨心。
「我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就死的,他必須付出代價,我一定要讓他也嘗一嘗愛人被殘害的絕望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