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年前義幫換了幫主後,短短的三年間他們並吞了其他幫派,不過近幾年,似乎有所改變。」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在房里響起,一身的黑色勁裝更襯托出他修長而精瘦的身軀,長及腰的頭發用黑色長繩系住,然而仍然有些許不安分的發絲垂落!一張仿佛不屬于這塵世的臉蛋上,瓖著一雙漂亮的眼眸,眸中卻帶著冷漠。
「嗯!那又如何?義幫還不滿足嗎?」一名女子坐在沙發椅上,輕閉上眼,一只手靠在扶手上輕托著腮,另一只手則搖晃著酒杯,紅色的酒液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晃動,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弧度。她愜意的靠向椅背,雙腿交叉,張開一雙深邃澄亮的黑眸,輕啜了口酒,唇角揚起美麗的弧度,看著面前那俊美的男人。
「這一年來,義幫不斷的向魅影挑釁,似乎想取代魅影的地位。’’看著她謎樣的眼眸,他知道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在她身邊已有十年了,他敢肯定的說,他從不曾認識她,在他的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副自信的笑容。她沒有其他的表情,至少他從沒看過,不過他想瑪爾斯一定看過吧!
可是那又如何,他已經有雪兒了,所以她的笑容真假與否根本與他無關,他這樣告訴自己,十年來他都是這樣說服著自己,他不曾去深思過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是拼命的告訴自己,他已有了摯愛的女人。
瞬間,房間陷入一片沉默,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過了好一會兒,暗夜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跳月兌。
「我想義幫能這麼快就竄起來,里面一定有很好的謀士吧!」她肯定的說。
「沒錯。」光曦從思緒中回神。「義幫的幫主蔣義氣,是叉幫前幫主的義子,是個有雄才大略的人,至少知人善用。他身旁的軍師是凱斯-亞德斯,在道上人稱狡狐,能這麼快的竄起,他功不可沒。」
「喔?狡猾的狐狸,有意思。」暗夜的笑容更深了。「可否把他網羅過來?讓他待在那種小組織太埋沒他了。」
「很難。凱斯-亞德斯是個重義氣的人,更何況蔣義氣當年對他有恩,所以凱斯絕不可能背叛他。」他當初也有動過這個念頭,只可惜……
「是嗎?」暗夜半掩下眸。「真可惜,既然不能把他收為己用,那麼就把他除掉,要快。」
果然就如他所想的,可惜了這樣的人才。「那麼義幫?」其實他心中已有答案了。
「一樣。敢惹上魅影,他就得付出代價,也算是給其他人一個警惕。」她輕聲道,柔柔的語氣中包含著絕對的無情。
「是。」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只給你三天。」她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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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月如勾,輕柔的微風拂過,脆弱的花瓣經不起微風的戲弄而輕輕掉落了一片又一片……
「你明天又要出任務了?」一名白衣女子輕靠在光曦懷中,細細的柳眉微蹙,甜美的聲音含著濃濃的擔心。
「嗯!你別擔心。」光曦溫柔的拂過她的長發,眼眸中含著濃濃的情意。
「你教我怎麼能不擔心呢?每次你出任務我都心驚膽顫的,好怕你……」女子眼眶微紅,抬起頭看著她深愛的男子,她……不能失去他呀!
「噓!,傻瓜,我不是每次都平安回來嗎?」光曦抹去她臉上滴落的淚水,輕輕的吻了她甜美的紅唇,他抬起頭,深情的看著他深愛的人兒。「別哭了,你這樣教我怎麼放心出任務呢?嗯?」
雪兒看著光曦溫柔的笑容,輕輕的笑了。「嗯,我不哭。」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可是你要答應我,你一定會平安的回來。」
「我答應你。」
雪兒輕靠回他的胸膛,她真的好愛、好愛他呀!
「光曦。」
「嗯?」他輕拂著她的長發,聞著她身上的馨香。
「我們還要過這種日子多久呢?雖然爹爹很疼我,不只是爹爹,還有在我身邊的每個人,我知道他們都很愛我,可是我真的再也受不了,這個世界並不屬于我,我不像姐姐那樣堅強,她可以勇敢的面對每個人、每種場面,可是我不行,在這個地方我只有恐懼與無助,如果不是你在我的身邊,我怕我早撐不下去了。」她知道這樣說很對不起那些疼愛她的人,可是她真的好怕、好怕,而且光曦出的任務又很危險,雖然憑他的能力可以應付得了,可是她還是擔心,她不能沒有他呀!
「我知道,就快了,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里了。」光曦溫柔的安慰她,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暗夜,她……真的堅強嗎?每個人都認為她堅強,因為她從不哭,她總是一臉笑容,可是這真的就是她嗎?抑或這只是表面的她呢?
「真的?」雪兒開心的看著他,他們真的可以離開這里了?
「當然,我已經在計劃了,再過幾個月,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光曦因雪兒的問話而回過神來,他在想什麼啊?暗夜堅強與否,根本不關他的事,他只要關心雪兒就好了。
「啊!太好了。」雪兒高興的抱住他。
「嗯。」看到雪兒這麼開心,光曦滿足的笑了,有著幸福表情的才是真正的雪兒,愁眉苦臉並不適合她,從他第一眼看到她開始,他就這麼想,所以他希望她能永遠開心;就像那個人……
「對了。」雪兒輕推開他。「再過一個星期就是情人節了,我有一個禮物要給你,不過現在不能說,到那天晚上你就知道了,所以那天晚上你一定要來喔!」
「嗯!那天晚上我一定去。」
「嗯!呵……」雪兒甜甜的笑了。「光曦,我好愛你喔!」
「我也愛你。」
兩人相互擁抱著,輕訴著彼此間的親密愛語,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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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砰、砰、砰……」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一陣接著一陣的槍聲在義幫不斷的響起,熾熱的火焰不停的侵蝕著義幫,濃濃的黑煙彌漫,卻依然止不住那刺鼻的血腥味及令人作嘔的焦尸味。
沒有人相信,擁有數萬兵力的義幫竟敵不過魅影派來的五十人,沒有人相信,在三天之內義幫即被這五十個人攻陷,潰不成軍。
蔣義氣看著被大火包圍的義幫,看著地上數不清的弟兄尸體,心中布滿著後悔,後悔自己為何那麼的不知足,竟想取代魅影的地位,後悔自己為何那麼的自不量力,竟向魅影挑釁。
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魅影,只是,現在覺悟卻已來不及了……
「幫主,您說這什麼話,如果沒有幫主就沒有我們這些人,為幫主賣命是我們應該做的。」凱斯握住蔣義氣的手,如果當年不是幫主救他,他可能早已經死了。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
啪!啪!啪!驀地,一陣掌聲響起。「真令人感動呀!」光曦穿著黑色勁裝,外面套著一件黑衣薄外套,戴著黑色的手套,漂亮的黑色眼眸閃著濃濃的嘲諷。「只可惜,你們誰也走不了。」
「你……」義幫的人看到光曦的臉時全愣住了,早就听聞魅影里有一個美勝維納斯的人,他們一直以為這只是個傳言,沒想到……
呵……光曦在心中一笑,看到這些人都已經受傷了卻還念念不忘他們的幫主,他就不禁感到好笑,如果他們知道蔣義氣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還會這樣為他賣命嗎?
「說吧!你們誰要先死。」
眾人因他冰冷的語氣而回過神來,不知為何,身上竟冒出了冷汗。
「幫主,快走!」凱斯首先回過神來,他趕緊推走蔣義氣。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光曦迅速向蔣義氣開出一槍。
「幫主,小心!」凱斯跑到了蔣義氣面前,為他擋住了這一槍,紅液自傷口流出。
「凱斯!」蔣義氣驚吼,一臉的心痛,可是內心不停的狂笑,哈、哈……擋得好,擋得太好了。
「快……走……」凱斯強撐一口氣,硬推蔣義氣離開,然而他已沒力氣了,踫!他倒了下去,雙眼卻依然睜著,死前記掛的依舊是他的幫主。
「嘖、嘖、嘖,蔣義氣你真有福氣,竟然有著這麼忠心的部下,只可惜你太不知足了,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竟敢惹上魅影,他們會死全是你害的。」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好人才。
「幫主!快走!」其余人趕緊護著蔣義氣。「幫主,您別听他胡說,我們是心甘情願的,只要有您存在的一天,義幫就絕不會滅亡,快!快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光曦朝他們開了幾槍。
蔣義氣看著為他犧牲的弟兄,終于遠到機會可以離開了,一轉身,他趕緊離開現場,不過……哼!只要有他活著,他就一定會報仇,魅影,走著瞧吧!
「你們去追蔣義氣,記住,不要留活口。」光曦冷聲吩咐道。
「是。」眾人朝蔣義氣逃逸的方向追去。
看著滿地的尸體,光曦不禁在心中嘆口氣,其實這些人也算是好漢,只可惜他們跟錯了人。呵……真是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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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短短的三天,義幫在江湖上消失無蹤,道上的人都知道為什麼,可是他們沒人敢說,因為他們知道說出來的下場、惹火魅影的下場。
光曦站在暗夜的門口,他剛完成了任務,在三天之內消滅了義幫,也順利殺死了凱斯-亞德斯,只可惜讓蔣義氣逃走了,他正準備向暗夜報告,卻在她的門口听到了申吟聲,他知道,那是暗夜的聲音。
「啊……嗯……再用力一點,對……就是那里……嗯……瑪爾斯,你好棒……」尖細的叫聲自門口傳來,想也知道在房里正進行著什麼「好戲」,哼!光曦握緊了雙拳,在心里冷嗤一聲。
「啊、嗯……輕一點,啊!瑪爾斯!嗯、啊……」尖叫聲又傳了出來。,
「小姐,這樣舒不舒服!」那是瑪爾斯的聲音。
「嗯……舒服……再大力一點……」
他听不下去了,轉過身,光曦踩著重重的腳步離去,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事來,全身充滿怒氣的他,卻投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好像一個嫉妒的丈夫,更不曾想過自己為何會這麼的生氣。
房內,暗夜趴在床上,穿著一件小可愛和短褲,瑪爾斯則擦上藥酒,為她做著推拿。
「啊……輕點、再輕一點,嗯……啊……,」好痛喔!
「別叫了,吵死了,年紀輕輕,竟然會閃到腰,你不覺得丟臉嗎?」瑪爾斯一邊幫她推拿,一邊不斷念著,只可惜他的聲音全被暗夜的尖叫聲給蓋過去了。
「啊、啊、啊……輕一點、輕……」她也不想呀!畢竟腰痛的人是她耶!
「你……」驀地,瑪爾斯停止了推拿,看向門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的笑了。
「怎麼了?你怎麼停了?」暗夜轉頭看著他,此時她臉上的老成早己消失無蹤。在瑪爾斯的面前,她可以放心的展現自己。「你笑得好賊喔!說!你在打什麼歪主意?」
「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嘿!看來有人誤會了,不過沒關系,這也算是一種催化劑吧!
「是嗎?啊……你想謀殺呀!」嗚……好痛……
「小姐,推拿本來、就是會痛的嘛!不痛怎麼會好呢?」
「可是……啊……」她怎麼那麼倒霉!
「瑪爾斯,你說你疼我都是假的!如果你真的疼我,絕對不會對我這麼殘忍,而且還這麼用力。」她大吼。
「無聊。」瑪爾斯的力氣更大了。
「這……」
就這樣,暗夜持續了一天的哀叫,而瑪爾斯在心中偷笑,至于光曦則是滿滿的怒氣,同樣的一天,不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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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人的心情卻不停的在轉變,一轉眼,情人節已經來到。
浪漫的情人夜,這該是屬于情人的美麗夜晚,不過顯然這樣的夜晚跟暗夜絕緣,她一個人在小庭園里,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看著美麗的星空,數著一顆又一顆的星星。
而瑪爾斯依然在她的身邊,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在她的左右。
「小姐,您……」瑪爾斯看著躺在草地上的暗夜,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唉!今天應該是美好的情人節吧!怎麼……
「干嘛?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像個老媽子。」暗夜看著滿天的星星,微蹙著眉,如果可以的話她多麼希望可以在這個世上消失,可是……她輕輕笑了,笑容卻充滿苦澀。
瑪爾斯看著她的笑容,也微微的泛出一抹苦笑,他能說嗎?只怕他一說出口小姐就翻臉了,光曦他……想必正和二小姐在一起吧!而他的小姐永遠都孤獨一個人,身邊只有他,而他又能陪在她的身邊多久呢?
唉!他輕輕搖頭嘆息。「您肚子餓不餓?我去拿些東西過來,好不好?」
「嗯。」她輕應一聲,她又何嘗不知道瑪爾斯想說些什麼呢?只是這樣的星空、這樣的日子實在是不適合她這種人呀!她……應該只適合生存在黑暗中才對,暗夜、暗夜,呵……她在心中輕輕一笑;長嘆一口氣,繼續看著那眩亮的星星和明亮的弦月。
光曦看著美麗的星空,踏著沉穩的腳步,他正要到雪兒的房間,驀地,他听到一個熟悉的腳步聲,他知道那是誰,下意識的,他躲到樹後。
果然,他看到瑪爾斯從庭院走出來,他立刻知道在庭院的人是誰,等瑪爾斯離開他的視線,他不由自主的向庭院方向走去。
果然,他看到她躺在草地上,臉上的表情帶著幾許哀愁、無奈和寂寞,那是他從沒看過的表情!因為在他的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副自信的笑容,這樣的表情應該只有瑪爾斯能看到吧!這個想法令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听到了腳步聲,暗夜揚了揚眉。「你怎麼那麼快啊?啊?流星!」她看著那一閃而逝的星光,輕呼道。
「我還記得小時候你告訴過我,天空上的每一顆星代表著每一個人的生命,而一顆星星的墜落代表著一個人生命的消逝,可是還會有一顆新的星星來代替那一顆消逝的流星,那麼,屬于我的那顆星星在哪兒呢?而當我的星星落下的時候,你的星星也會陪伴著我嗎?呵……對不起,我好像又對你做無理的要求了。」她斂下眼眸,唇角揚起一抹笑弧。
他無語,這是他所不認識的她,卻是瑪爾斯所認識的,他不自覺的沉下臉,握緊雙拳,心中的怒氣似乎更盛了,怒氣?他愣住了,他……為什麼會生氣呢?還來不及想,暗夜又開口了。
「你在我的身邊有十八年了吧!所有的青春都花在我身上了,一個人……又有多少個十八年呢?你不後悔嗎?‘永遠在我的身邊’,這是我十歲生日時向你許的願,你答應了,為什麼?這麼無理的要求你怎麼會答應呢?可是我好高興,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待在我身邊,所以就算是謊言也無所謂,無所謂……」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道,「可是十八年了,你依然在我的身邊,即使我對你發脾氣,即使我對你不好,你卻還是對我溫柔的笑,像個傻瓜。」她停頓了一會兒。「謝謝、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也許比現在更糟吧!呵……雖然我現在也沒好到哪里去,可是,真的謝謝你。你怎麼都不說話,該不會是感動得痛苦流涕了吧!喂!」她轉過頭去,卻在看到身後的人影愣住了。
「怎麼是你?瑪爾斯呢?該不會……」天呀!那她剛才所說的話,他不都……天呀!讓她死了吧!
看到她錯愕的表情,他不禁感到好笑,可是心中卻又有著更多的氣憤,他知道如果不是她誤認為他是瑪爾斯的話,他根本听不到這些話她心里的話。
「很抱歉,我不是你所認為的那個人。」他冷道,說完,轉身就走,再不離開,他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站住!」暗夜下意識喊了出來-
‘‘有事?」他轉過頭來,漂亮的眼眸覆上一層冰,柔柔的月光灑在他身上,使他看來更加的俊美,好似不是真的。
「過來。」她翻轉過身,趴在草地上,右手支著頭,如絲綢般的黑色長發飄落到草地上,她的左手則攤開掌心,伸向他所站的地方。
光曦看著伸向他的手,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兩人互相注視著,過了一會兒,他才邁開腳步走向她,他走到她面前,低頭俯視她,只見她微微一笑,吐氣如蘭道︰「蹲下來。」
他依言而行,蹲在她的面前,兩人相距不過咫尺,他聞到從她身上傳來淡淡的香味,她的手伸到他的發後,拉掉系住長發的繩子,一瞬間,如雲般的長發覆蓋住兩人,她輕撫著他的長發,兩人無語,他們知道這樣的動作太過親呢,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們不願停止,也不想停止。
漸漸的,她的手移到他的臉龐,注視著他的眼眸。「我想,你不會喜歡過自己吧!甚至可說是痛恨,為什麼?」
他沒有回答,伸出手撥開她臉上的發絲,他頭一次對她做這樣的動作,可是卻自然得仿佛他已做過千萬次般,他看著她細致的臉龐,凝視著她深邃的眼眸,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她,而這……對他來說是好的嗎?
看著他沉思的眼眸,暗夜淡淡的笑了,相處多年,她怎會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呢?一個使力,她將光曦拉下來,翻轉過身,光曦已躺在草地上,而她則躺在他身上,兩個身軀像是天生屬于彼此般,那麼契合,沒有絲毫空隙。
她抬起頭看著他,輕柔一笑。「就把今晚當做一場夢吧!在這夢中我們可以盡情的說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而當明天夢醒,我們還是以前的我們,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她期望的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他所不熟悉的光芒,那是……寂寞。
寂寞!他心悸了一下,搜索著她臉上的表情和眼中的訊息,可是卻再也找不到那兩個字,可是他肯定他剛看到了,只是她又把它隱藏住了。
「夢嗎?」他低垂著眼眸,輕輕低喃,過了一會兒才揚起眸,看向她那期待的雙眸,輕道,「就當它是場夢吧!」
听到他的話,暗夜開心的笑了,那燦爛的笑顏震撼了他的心。
暗夜窩在他的懷中,頭靠在他的心髒處,听著他穩定的心跳聲,滿足一笑,光曦則摟著她的腰,頭靠在她的頭頂上,聞著她的淡淡發香,另一手撫著她柔順的長發,兩人都沒有說話,也許此時也不需要言語吧!
過了好久、好久,暗夜才開口輕道︰「你還記得嗎?我們初相遇的時候,那時的你有如一個復仇天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注定了你的不凡,可是如果能選擇的話,我想你會希望自己平凡一點,即使是庸庸碌碌的過一生,也好過現在,呵……」她輕笑出聲,笑聲卻帶著些許哀愁與無奈。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有些人渴望非凡卻偏偏平凡,而我們呢?」她星眸半掩,將頭靠在他的胸膛,輕輕摩擦著,直到找到舒適的位置,孰不知這舉動對光曦而言;卻是一大折磨,他微皺眉,強忍住心中的和生理的︰沖動。
該死的,他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對她……光曦在心中低斥,卻不敢去深思原因,只得把這歸究于男性的生理需要,他在心中拼命的說服自己。
睹夜悠然躺在他的懷中,全然不知他心中的掙扎,過了一會兒,她才又開口,語氣輕柔道︰「看著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的日子也許過得忙碌、也許過得辛苦,可是我卻好羨慕他們,至少他們有人愛、有人關心,而我呢?什麼都沒有?直到我五歲的時候,瑪爾斯出現,十三歲時,又遇到了你,可是你卻不屬于我,到最後,在我身邊的只有瑪爾斯,只有他會永遠在我的身邊,只有他會永遠的愛我、只有他絕對不會背叛我。」
他無語,只是靜靜听著她說話,輕撫著她的秀發,斂著眸,長長的睫毛覆蓋著,使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思緒,更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走吧!趕快走吧,離這個地獄遠遠的,帶著你心愛的人,逃離這個地方,逃離我這個惡魔,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我不知道。」她朝他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好美,卻教人看了為之心痛。
他看著她,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輕柔道︰「為什麼?為什麼對我說這些?這不像你!不像我所認識的你。」
「我不知道。」她輕柔一笑。「也許是因為這滿天星星,也許是因為你的眼眸,也許是因為……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就都消失了。」
「夢?」他看著她,重復道。
「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他低喃,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如醇酒一般,令人心醉。
「嗯!啊……」她低呼一聲,只見光曦一個翻身,兩人的處境頓時相反。
「你……唔!」她不解的看著在她上方的他,話還沒說出口,即被他用唇堵住,她雙眼圓睜,小嘴微啟,不敢相信他竟會這麼做,孰不知她這舉動更方便他的舌頭進入。
只見他的軟舌進入她的口中,滑過她的貝齒,吸吮著她的小舌,盡情的飲著她口中的瓊漿玉液,好似要將她的呼吸全數奪走般,是那樣的專注、熱情。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緩緩的離開她,兩人的氣息彼此互相交融,他揚起眸,看向她,卻見暗夜長發技散在草地上,星眸半閉,雙頰因激情而嫣紅,美麗的雙唇因剛才而微微紅腫,真是美得動人心魄,使他差點把持不住,直想繼續親吻她。
過了好一會兒,暗夜終于調整好呼吸,才看向他,輕問道︰「為什麼?」
光曦微微一笑。「這是一場夢,不是嗎?」
暗夜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笑道︰「是的,這是一場夢。」她伸長雙臂,拉下他的頭,覆上他的唇,兩人又展開一場激情熱吻。
激情中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後面有一個身影正躲在樹後,雙手捧著點心,正欣慰的看著他們,而那抹黑影也不知道,在他身後也有一抹嬌小的身影,一雙漂亮眼眸,正布滿著柔柔水光,心碎的注視著眼前這一切。
情人夜,這是屬于有情人的夜晚,卻也是屬于失落人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