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照兒睡去後,葉芯覺得有些悶,趁著月色皎好,她信步走向長屋外的沁心亭,想借著徐徐夜風,吹定心口煩悶。
剛踏上涼亭,就發現有人早她一步坐在涼亭內,仔細一看,正是耀日,他手里還拎著瓶酒。二話不說,她掉頭便走。
「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你……喝酒?」她在顫抖,可怕的記憶再次涌上心頭。
「酒?」他順手將小瓶子投入水潭。「這山莊的酒窖鑰匙歸傲君那臭丫頭管,要她給我酒,竟然是給我摻了水,根本沒酒氣的酒,這哪叫酒?是水!」
掩不住噗哧一笑,听著抱怨的葉芯,柔柔笑答,「也只有傲君敢管二少爺,二少爺也只听她說的。」
「不得不听啊!誰受得了日日夜夜的疲勞轟炸?你知道嗎?臨睡前,她會念朱子格言,教我記得齊家治國平天下!老天!我想當個平凡人都不成!」他有滿月復的牢騷。
「二少爺絕不是平凡人!」葉芯仍是溫婉的。
「我是!我們都是--照日、你、我,全是!」
「二少爺--」
「那一次我太過沖動,讓你受驚了,真是抱歉。」耀日突然就這麼說出口,葉芯有些反應不過來。「當時我只是想問你,肯不肯嫁給我!」
「二少爺,我已經嫁給照日了!」她惶恐著,深怕一不小心又觸怒他。
「他是照日,我是二少爺,為什麼你從不喊我名字?你跟他明明過得不幸福,我想把跟他兩人份的感情一起給你,為何你要拒絕?為什麼你會如此怕我,為什麼?」問出這一長串的為什麼後,他預期該隨伴而來的傷心難過為何不見影跡?只剩下一抹淡淡的余痕。
「二少爺,你是不是誤會了?嫁給照日一直是葉芯最大的夢想,夢想實現後,葉芯一直很開心很幸福啊!」彎起唇畔、鼓足莫大勇氣,她坦誠告之,「打從見到二少爺,葉芯就一直處在驚慌恐怖中,不知道下一刻會遭遇什麼的可怕事件,要不是有照日在,葉芯根本不敢見二少爺,現在是因為有傲君在。」
「是我誤解了?你們見到我便愁眉苦臉,是因為這層原因?」不能相信,以往全是自己自作聰明,胡亂揣測。
「葉芯跟照日一直是相愛的,但照日一直掙扎在要不要接受葉芯感情之間,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身子,一方面是因為他也察覺到二少爺……喜歡葉芯。」
葉芯娓娓說起歷歷往事,將耀日錯誤的認知一次冰銷瓦解。
「但感情是自私的,葉芯不願被當成東西,讓男人讓來讓去,所以,葉芯告訴照日,要就娶我,否則就死在他面前,葉芯贏了。」愛情之前,葉芯是位勇士。
「原來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自作聰明。」他品嘗理解後的苦澀,雖有淡淡的遺憾,但掛在心頭的大石,終于也卸下了。
「雖然照日走了,但他的生命會在我們的孩子、孫子……子子孫孫身上一直延續下去。葉芯會認真生活,期待再次團聚時,有滿滿的故事可以告訴照日。」
這是耀日見過最美的笑容,有些不甘,因為里頭的幸福與愛是屬于他兄弟照日的。
「二少爺,謝謝你的好意,葉芯很滿足,對生活也無所求,只希望平平靜靜看著孩子長大,過完這一生。」
「我想代替照日照顧你們母女!」他有些悻悻地道。
「目前這種照顧就已經很足夠了。」她給他一抹感激的笑容。「適合二少爺的夫人,絕不是葉芯。」
「是嗎?」一次接受太多沖擊,他很難消化。
「是!」葉芯肯定的頷首。「葉芯覺得……傲君跟二少爺非常登對相配。」
「那個小丫頭?我得等她幾年?五年?十年?」耀日無奈的彎起唇角,苦澀一笑。「或許,還沒到那時候,我的命都給她蹂躪完啦!」
葉芯迷糊的眨眨眼。五年、十年?傲君都二十出頭年紀了,為何得等這久後才可以成親?
「二少爺--」
「算啦!不談了,明白實情後,我也可以徹底跟以往告別,這次的馬頭山之行就當是我的結業典禮--從照日、你、我三人關系里結業。」擺擺手,消沉的男人邁開大步,勇敢踏向前行之路。
耀日走後,無形壓力一消失,葉芯的面容跟著松懈,心境更加平靜,然後,她听見輕細喚聲。
「芯姊。」
「是-?」葉芯回過頭,就瞧見清朗月光包里下嬌俏的傲君,一臉復雜表情看著她。
「我來找二少爺……跟他擦身而過,他的表情似乎不大好,你又站在這里,我……呃!該怎麼說?」
從未見過傲君這副猶豫吞吐的表情,葉芯不由得瞪圓了眼。
「總之,二少爺他--人都有缺點,除了他的壞習慣,他還算是不錯的對象,雖然有些吊兒郎當,可是,這樣生活才會充滿樂趣……」
「傲君,你在說什麼呀?」被她一說,葉芯更加迷惘。「你好像媒婆喲!」
「是啊!我想替二少爺跟你作媒……」
「傲君,你是下是搞錯對象了?二少爺跟我?怎麼可能!」不等她把話說完,葉芯已哇哇大叫,「二少爺是你的,別亂推到別人身上。」
「是因為顧忌身分問題嗎?老爺和夫人是通情達禮的人,跟他們好好說,他們應該不會反對嫂嫂嫁給小叔。」她可是花了好大工夫,才能說出這些口是心非的話。
「越說越離譜!我干嘛嫁二少爺,我喜歡目前的生活,並不想改變啊!」一天晚上被兩個怪人物騷擾,還真夠瞧的,葉芯心付。
「二少爺喜歡你,他有能力照顧你,芯姊,照兒需要爹。」傲君仍在力勸。
「照兒有爹!他是個溫文儒雅、體貼善良又愛我的人,他只是早葉芯一步離開人世,在另一個世界等我,他永遠存在我心中。」她這麼說,傲君可懂了?「你明明愛著二少爺,何苦將他推到別的女人懷里?」
「愛二少爺?沒有、沒有!不是這樣,我只是……這個……」慌亂中,傲君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我感覺得到二少爺也是愛你的,雖然他有些奇怪的念頭,什麼等你五年、十年的,不過,他肯等,證明他心中有你。」對于情感,葉芯是個玲瓏剔透水晶般的人物。
生活上樣樣精,對于情感,傲君可就是個十足十的迷糊蛋,面對葉芯的說詞,她只有更加驚慌、語無倫次,「是我妨礙你們?如果是這樣,我走!」
「傲君!」葉芯立刻握住她的雙手。「其實,喜歡一個人又不是錯事,為什麼要否認?」
「我沒有否認,我是真的想撮合你跟二少爺,他是真的喜歡你。」咬著紅唇,傲君滿面誠摯。「我希望你們快樂。」
「你還不明白嗎?我跟二少爺是不可能快樂,看著他,我只會害怕、驚慌,永遠不知下一刻會被什麼怪招整倒。」
「只要反擊回去就行了,他脾氣雖然火爆沖動,但也像孩子一樣,來得急去得快,只要有理,他會听的,他只是愛胡鬧……你干嘛這樣看人家?」葉芯的表情讓傲君低下頭,打量自己有何不對勁。
「你是因為希望二少爺開心,所以寧願犧牲幸福來成全我跟二少爺嗎?」葉芯的美眸中有著透徹的神采。
「我沒有犧牲。」傲君嘆了一口氣,連自己都覺得語意有點薄弱,她可是真心希望二少爺快樂。
「如果不是喜歡那個男人,為何有滿腔給他快樂的想法?傲君,你可以欺騙別人,卻不可以欺騙自己。」換葉芯給這個堅強卻糊涂的姑娘打氣,「對我而言,二少爺就只是二少爺,我不會在意他開不開心、過得好不好,更不會窮追著他改變壞習慣,這些事,只有真正喜歡他、愛他的人做得到。」
「或許,我只當他是哥哥。」她其實也不肯定。
「是這樣嗎?」溫柔的葉芯擺出大姊姊姿態諄諄勸告,「那就趁馬頭山之行,好好厘清你的想法,孤男寡女的上路,也只有你西門傲君做得出來。」
「他又不當我是姑娘。」傲君嘟著嘴,強顏歡笑。
「二少爺是個遲鈍的人,或許你該給他一些暗示。」
「芯姊也挺了解二少爺的嘛!」她是在吃味嗎?
「喝!開始跟我計較了,你也是大醋桶喲!」葉芯伸手去捏傲君的臉蛋,沒想模到的是熱烘烘的肌膚,仔細一瞧,紅臉欲語還休的她,十分有魅力呢!
「哇!害羞-!傲君愛慘二少爺了喔!」
「才沒有!別胡說!」又驚又叫的傲君急著去捂葉芯的嘴。「要是讓別人听見,多羞人啊!我才沒有愛上他!」
「他?他是誰呀?」葉芯也有逗人取樂的本領。「八字還沒一撇,就急著分你我他了!」
「芯姊,你還說,瞧我撕爛你的嘴!」
老羞成怒的傲君,讓葉芯更忍不住想欺負,「哇!想不到愛情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個性耶!威風八面的女暴君西門傲君,竟然會害羞臉紅,還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哇!做什麼呀?救人喲!小嬸欺負大嫂了!」
這一個夜晚,非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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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頭山坐落于東方山莊山後十余里,層層迭障的山林之間,位置並非高峻。
從東方山莊出發,日頭才偏西,耀日便說︰「到啦!」
瞪著眼前蔓藤野草叢生的小平台,和四周顯得陰森森的環境,向來膽大的傲君都忍不住要大皺其眉。
「真的得在此地住上七、八天?」
「嫌少?」一身林野味的男人,看起來更加巨大。
奇怪!她以前為何嫌他難看?瞧他劍眉鷹目、高鼻薄唇,看起來是如此男子氣概,高大健碩的外形更是英姿勃發、器宇軒昂,就算不排在好看男人之流,也絕對構得上性格豪邁,是他變了?或是她的眼光不同了?
「在想什麼?」大手習慣性的扣住她的臉。
「別掐人家!都幾歲人了,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真不該跟芯姊談話,弄得她更加不敢和他對看。
「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總比明明還小,卻故意裝成老氣橫秋的小丫頭好吧?」他也說不出她有什麼地方怪,個頭嬌小、嗓門奇大、脾氣又很大的她,穿著小號男孩衣式,看起來愈發瘦弱年輕,應該沒有不同的,但……
「啊哈!知道了!原來是抹粉涂困脂,懂得打扮了!」他又去捏她的鼻頭。「多像猴子的紅屁屁!」
「我沒抹粉!」強忍著眼淚,傲君撥開他的毛手。「二少爺才是猴子!」
「生氣了?開開玩笑嘛!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我就是小氣!」他的手還敢湊上來,生氣中的傲君,嘴一張便咬下去。
「好痛!快放開!干嘛真咬啊?」耀日瞪著她。
她啐道︰「誰要你嘴臭!」
抿著唇、瞪著眼的小丫頭,真是有趣極了,玩心大起的耀日,越加過分的張大嘴噴著氣,靠近她。
「你聞、你聞--哪里是臭的?」
本想扭頭不理會,但轉身時她重心沒站穩,反而向前橫滑撲進耀日懷里,仰頭的角度和他下俯的姿勢,又正巧扣上--她的小嘴竟滑進他的大口!
兩人都怔楞住了,一時之間,也忘了該分開,只能睜大眼楮,不敢置信的瞪著彼此。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渾身都燥熱起來、滿面通紅,同時逸出驚喘,又同時挪動著唇位……非但沒有分開,反而越扣越緊。
後來……也忘了是如何分開的,那是過了許久嘗盡彼此滋味後,才驟然的分開。
看著她微顫的櫻唇鮮艷而濕潤,晶亮的眼眸,心形的小臉……他肯定是瘋了!
明明是小丫頭,他為何當她是可以擷取的嫵媚姑娘?
她一定是嚇壞了,否則,干嘛老悶不吭聲的瞅著他?他滿懷歉意的伸出手,她卻發出驚呼,忙不迭往後退。
頹然垂下雙手,耀日反身向林蔭深處走去,沒忘記在走遠前嘟囔一聲,「我去弄些晚餐。」
又過了好一會兒,傲君才從恍神狀態恢復,她捂住熾熱的唇瓣,心兒狂跳。
被親了?她被二少爺……親了!
「沒有!沒事!是幻覺!一定是我胡思亂想……不可能!不!沒這回事!」
六神無主的她越是否認,越是無法忘懷他的唇重壓在她唇上的力道;她越告訴自己這根本不算什麼,心頭就越加在意--這對他,又算什麼?
「誰教教我,告訴我--告訴我什麼?」
一直到耀日回來架好營火,又弄妥兩座野營睡具,傲君仍渾渾噩噩,宛如驚弓之鳥,仿佛一點點風吹草動,她就要放聲尖叫。
耀日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他沉默無語,板著冷臉,似乎一張口就要罵人。
他們圍著營火默默進食,瞪著熒熒火光、陰森森的野林及滿天星斗,就是不看對方。
「睡了。」受不了靜默的耀日,率先走向獸皮臥具,鑽入被子後,立刻閉上眼瞼。
不多久,身畔傳來憲憲串牽聲響,他仍忍著不睜眼,直到唇上落下濕濕軟軟的印子。
驚訝莫名的他,馬上睜大眼,一看真是她,唇上便挨了狠狠一咬。
「哎喲!疼死我了!瘋丫頭,你在搞什麼?」
傲君咯咯笑著,用被子將整張臉蛋蒙住,耀日動手去掀,底下是張紅通通俏臉,有說不出的嬌美可人,看得他都痴了。
「為什麼咬人?」把濃重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她的臉似乎因此更加酡紅,引人垂涎。
「想試試嘛!」她以為還他一個親親,就可以了卻胡思亂想,沒料到這只是加重他烙印在心版的痕跡。「二少爺……很臭。」
「臭?臭還親我?口是心非!」他一點也不覺得這姿勢有啥不對,大手分置于她頭的兩側。
雖隔著薄薄被子,傲君還是可以感受到那龐大身軀的力道和氣味,她的臉更紅了。
「小丫頭別學大人做奇怪的事情。」
「二少爺還嫌人家『小』?」他不喜歡嬌小玲瓏的姑娘?「像……芯姊那樣兒才好嗎?身段高姚,凹凸有致,臉蛋又美,她才是二少爺要的姑娘?」
「嗯……應該算是吧?」他也不大確定。「總是喜歡了這麼長一段時間,要忘記也沒那麼快。」
「那……為什麼親……人家?」她撅高嘴,眼里有著極度不滿。「二少爺拿傲君耍猴戲啊!」
「剛剛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別介意嘛!小孩子度量小可是會長不高的。」他又掐她的鼻子。
「小孩子?反正傲君永遠比不上芯姊。」她冷哼聲連連。「在你的心里永遠只有芯姊一個人,為何又要來撩撥人家?把人家當成不正經姑娘。」
「又在胡說八道,你是你,葉芯是葉芯,別無聊拿出來亂比較。」他眼底有著不解,「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念頭?才一個親吻,就要訂下終生?」
「二少爺覺得很荒謬?」傲君的口氣里有著受傷的意味。
「是很荒謬!或許等你長大,就會覺得這是一件好笑……別用那種眼光看我,這是為你好,要是我心術不正,先哄了你、拐了你,再始亂終棄,不是更慘?」
瞧她小嘴嘟得高高的,還是不服氣嗎?耀日哀嚎一聲,不由自主的又重重啄了她一下。
「這……這又是干嘛?」她滿臉錯愕,他也是一樣。
「誰教你一臉要我吃了你的表情。」
「才沒有!二少爺吃人家豆腐,佔人家便宜,沒把人家當正經姑娘,傲君一點點都比不上芯姊!」她不甘心!
「又來了!這跟葉芯有何牽扯?葉芯不會對我咆哮,不會管我,更不會綁我、訓我,也不會替我洗澡、等門,做醒酒給我吃--還不懂嗎?在我心里,你跟葉芯就是不同!」搔搔腮,剛冒出的青髭扎痛了他的掌心。「我自以為是的愛著葉芯,現今夢醒了,雖然心頭仍有遺憾,不過,知道她與照日是相愛的,那股遺憾還能以祝福取代。」
模模她嫣紅的俏臉,耀日還是輕嘆。
「小丫頭,你是不同的,你給我的牽掛和葉芯一直不相同,她只是個姑娘、一個對象,而你卻復雜得很難形容,像家人、朋友、母親……惹人憐惜的小姑娘,天!該怎麼說呢?」
「總之,就是沒法跟芯姊比。」傲君語氣中的醋味很濃。
「-呀!真會胡思亂想,怎麼說才能讓你明白呢?」
「別說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二少爺……一開始,我就拒絕老爺了,傲君不是出爾反爾的人。」她擺出冷淡的嘴臉,武裝自己崩潰的心防。
「你在說什麼?拒絕老爺什麼?」他拾起她的下頷,命她與自己四目相對。
「沒有!」眼眶噙著滾動的淚珠,她唇瓣緊抿,一副受盡欺凌的忍耐模樣。
「老天!你這丫頭,教人拿你如何是好?你為何不想想我們之間的差距,等你長大,我都白胡子、白頭發了,如何照顧你?」他松開掐著她下頷的長指,順手將大手擱在她的胸口。
雖然隔著一層獸皮,傲君依然感到口干舌燥,心跳無比加快。
「我……我一輩子都『長不大』的。」
跟著她的視線,看見自己的手的擺放位置,耀日也臉紅了,輕咳一聲,他不自在的縮回手,尷尬的笑道︰「這不是大問題,等你長大了,這個……自然會跟著長大。」天!這算哪門子安慰人?果然,又惹得她不開心。
「反正二少爺就是愛身材驕傲的姑娘,傲君除了脾氣,有些地方是一輩子都不可能驕傲的。」她的口氣悻悻然地,好像認定耀日嫌棄她的身材已是定局。
「姑娘家當然是肉多點,抱起來才舒服暖和--不過,這不是男人討老婆的主要原因。」他搔搔頭,萬般艱難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總之,姑娘的性格也很重要,比方說,這次要不是你,或許我就會還困在自以為是的感情泥淖里,沒法月兌困,你的存在,對我……嗯……很重要!」
「哪一種重要?像伺候人的丫頭重要?還是婆婆媽媽似的重要?還是像朋友、情人?」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這模樣反而讓他更加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什麼重要不重要的?這種傷腦筋的古怪問題我最沒轍了,好不容易才從葉芯那里月兌困,又踫上棘手貨--喂!小丫頭,可不可以暫時休兵啊?」
「我就知道--親我……只是一時興起,故意戲弄……」
她的表情好哀怨!這又是另一副耀日不熟悉的面孔,慌得他腦袋里裝的仿佛全都是漿糊。唉!他就是不忍心見她傷心。
「不是!我發誓,絕對不是戲弄!可是……我也不知道……反正,都已經發生了,可不可以當作沒發生?」
「怎麼可能?這是人家第一次被男人……親……」
「我也是……」他尷尬的咽咽口水,越不想去瞧她的紅唇,眼楮就更加不受控制的往那地方瞟……越瞧便越覺得那櫻唇鮮女敕欲滴,引人垂涎。
趕忙用力合上眼,他用力呼吸清冷空氣。
「我也不想啊!而且,跟一個這麼小的姑娘--」
「對!我就是『小』!」傲君酸冷的回嘴。
一個不注意,他的大手又落到她的胸前,猛力收回像是被鐵烙紅的大手,這回,他索性縮回自己的被子里,來個相應不理。
「縮頭烏龜!」傲君沒好氣的說他一句。
她的冷言冷語刺得耀日渾身是傷般,氣憤不已的他扭過頭來,一張口便吻住她的小嘴,她想躲,他便死命的壓制著她,讓她不得動彈。
在霸道熾熱的狂吻里,他們都不甘示弱的瞪著對方,不多久,狂怒化作全然的熱情,兩人更是同時逸出申吟,交換著彼此不可思議的火熱滋味……
開始得轟轟然然,結束時渾渾噩噩、魂不守舍。
他們無力交談,無力厘清眼前狀況,只是背著對方躺入被子里,心思全給纏綿火熱的親吻畫面佔滿。
瞪著漆黑無際的夜空,兩人飽嘗著無眠的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