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傾國 第二章 作者 ︰ 黎研

「王,您確實要這麼做?你別忘了,背叛同族的下場將會遭受滅亡!」

「玉石俱焚在所不惜,更何況我軍與波斯聯軍的勝算不可謂不小。」

「可是,您有公主啊。萬一戰敗——」

「卡雅……」

「是的,聖明的王,難道您不顧您唯一的血親卡雅公主了嗎?」

「卡雅…你要原諒父王啊。你母後橫死在希臘軍的手下,你一定要支持父王為你的母後報仇!」

哎,連卡雅公主都無法使王改變報仇之意……

「王,既然如此決定,臣當我力殺敵。」

「不……」

「王上?」

「萬一戰敗;我要你保護卡雅公主逃離希臘的勢力範圍。」

「王上……」

「我卡瑞亞王國的血脈就靠你了,達雷斯。」

復仇的心無比堅定,喪妻之痛令卡瑞亞王不惜聯軍波斯,背叛源于同族的希臘。

可憐了他唯一的兒啊,不論勝或敗,失去愛妻的他,都不可能再苟活于世了!

血——灑遍戰場,卡瑞亞的戰士奮不顧身,但是,更強悍的希臘軍就像一陣強風吹來,卡瑞亞根深蒂固的驕傲使戰士們戰至最後一分氣力,草原上初春方生的女敕草充滿腥臭,戰士的鮮血染遍整座山頭……

「不——不要——」

「靖,你怎麼了?快醒來呀!」

「不——誰來救他們啊!」

時昱天用力拍著李靖的臉,想將惡夢中的李靖喚醒。「靖,你又作夢了,快醒來就沒事!」

「嗚……不走,我不走…」

「靖,昱天哥在叫你啊,快醒來!」時昱天的叫喊讓李靖終于睜開了眼。

「昱天哥……」滿臉帶著汗濕的李靖神情憔悴。

「乖,不怕,昱天哥已經回來了,我就在身旁陪你。」

時昱天將李靖擁人懷里,單手順著李靖的背,「嚇成這樣,夢見了什麼?」

他心疼的皺眉,難道李靖又跟小時候一樣,夢見了一堆可怕的血……

重復不停的「血夢」曾是李靖剛人小學時最大的夢靨,當時也是正值九月,新生入學的李靖極不適應小學生活,人學後幾乎每晚都作著同樣可怕的「血夢」。幸而在痛苦了一個星期之後,「血夢」就忽地消失了,本來,時昱天以為那是因為李靖上學適應不良而引起的,打算讓李靖休學呢!

「好多好多血……」李靖偎在他的溫暖中,不敢回想方才的惡夢。

「跟你小時候作的一模一樣?」

「不……多了兩個人在說話……有一個人好生氣啊!」李靖幾乎可以感受到那男人的怒氣。

「昱天哥,好可怕!」

「別怕……只是作夢罷了。」

「可是,那個人除了生氣,好像又很傷心!」

李靖被這個夢嚇壞了,但又覺得夢里的那個人好可憐。

「怎麼不夢見我這個大帥哥,跑去夢啥怪人呢?」

「夢里我不能做主呀!」

時昱天想逗李靖笑,但是好像不成功,因為他發覺自己的心情在听了李靖的惡夢之後根本輕松不起來。

「這兩年你都這樣嗎?」聲音中的懊悔清楚可見,他後悔出國兩年丟李靖一個人獨自受苦。

十五歲以前的李靖幾乎是在時昱天的呵護下長大的。

當年時昱天在父親的工地上「撿」到李靖後,三歲的李靖因為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便讓有緣的時昱天帶回家住。

才十歲的時昱天擔心李靖在陌生環境中會害怕,更是夜夜陪著她睡,也難得才三歲的李靖不像一般小孩會哭會鬧,身為獨子的時昱天一時之間就像是有了個妹妹可以玩、可以疼,高興極了,原本調皮的時昱天因為李靖的緣故,更成了十足的小大人!

甚至三個星期後,時昱天的父親時振寰循線找到李靖的家人時,時昱天居然硬是不讓李靖回去!

李武雄和吳淑女夫婦見情況如此,一來他們家原本就沒有足夠的能力撫養六個小孩,二來李靖是個女娃兒,不像男孩將來要傳李家的香火,便答應社李靖給時家收養了。

不過,李家也靠著時家的幫忙,生活逐漸好轉,這些年來,李靖和家里的人還是常來往的。

「沒有。」李靖怯怯地說︰「昱天哥不在的這兩年,我沒有作過這祥的夢。」

「那是我回來嚇到你了?」

「不是啦!」李靖急得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昱天哥回來最高興的人就屬她,昱天哥怎麼說他害她作惡夢呢?

「唉呀,我沒作惡夢,我沒作啦!」她急了起來。

「傻靖啊——」時昱天拍拍靖的頭。「我是跟你說笑的,你作惡夢,昱天哥心疼都來不及了,怎會怪你!」

李靖抬起頭抱怨︰「你老愛作弄我。」

「我不逗你,你這張臉都快結冰了!」

「我作惡焚都快嚇死了,昱天哥還取笑我。」

李靖不是不知道不笑時的臉有多嚴肅,但是,她展顏一向只發自內心,要她故作開心伏她可勉強不來。

「唔,昱天哥,你怎麼會在我房里啊?」

「來看你有沒有踢被子呀!」

「你亂講,我怎麼會踢被子——」

「嘿嘿,我哪去知道我不在的這兩年你有沒有變懶、變粗魯啦?」

其實時昱天是時差還沒調好,夜里又老是想著李靖,便索性來看看她,反正從小到大,李靖的房門對時昱天來說,從來就不曾存在過;況且,十幾年來,李靖只要是睡不著覺,第一個找的人也是他!

「變懶的人是你喔……」

李靖在熟悉的人的面前,也像一般十七歲的女孩一祥;會找機會糗人的。

「我?」時昱天對李靖的話失笑。

「昱天哥,你今天都回來這麼久了,怎麼還是白天的那套衣服啊——」

「呵呵,傍晚時,不知道是準在我衣服上又叫又笑的,上面都是你的口水哩,我怎麼舍得換!」

「有嗎?在哪里?我看看……」

李靖一雙手在他的衣上亂模,還故意將剛剛作夢時流的汗往村衫上抹。好啊,昱天哥居然誣賴她,那她就徹底給他舍不得換的「理由」好了。

時昱天怎麼會不知道李靖的詭計,他稍一用力便將李靖推在棉被上,阻止了她的「惡行」,壓著李靖的他取笑道︰「你呀……要是在外人面前也那麼機靈就好了。」

說歸說,時昱天還是扯起袖子輕輕擦起李靖臉上的汗。

「唉呀,昱天哥你好重,起來啦…」

「偏不,靖,你變可惡了,居然捉弄起我來——」

李靖忸怩,她再遲鈍也知道男女之別啊,何況前幾年初潮來的,時女乃女乃講了好多有關男女的「健康教育」給她听。星天哥從小和她就親密是事實,但…但是,哎呀!她不是小孩子了。昱天哥這樣壓在她身上好尷尬。

「昱天哥……」

「嗯?」他耐人尋味地望著雙頰飛紅的李靖。

「你起來啦——」

「下次不當壞寶寶了?」

「不敢了。」她意識到身上的肌肉開始僵硬,突然「肌膚之親」四個字閃進她的腦海中,講話的聲音就變得更小了!

「靖——我听不見你說什麼。」時昱天借機將臉靠上李靖,他們倆近得他都可以數清李靖頰上有幾根汗毛。

「啊……我不敢了啦!」怎麼辦?她的心跳跳得好快……

「昱天哥——求求你,你起來啦!」

「OK,親我一下就如你的意。」

時昱天逗人的話語使李靖的臉更紅了。

「我不是……不是小孩了……」李靖喃喃地說著。

昱天哥還當她是小孩子嗎?

童年的她可以給他無數天真的吻,但如今她已跨越孩童的階段了,甚至,胸部也開始發育了,他絲毫沒發覺呀?

出國兩年的時昱天錯失她成長的關鍵時刻,李靖真不知是喜還是悲……

十四年前時家收養,但這一路陪她長大的其實是時昱天。

時昱天之于李靖——是父、是兄、是朋友、甚至是老師!沒有人比他還要了解她,沒有人比他更親近她。

但是,她長大了啊!孩童時代的她只是一個中性的個體,如今,她已經不再是沒有性別的小孩了。

每個月的來潮和生理變化使她有了女性的自覺,尤其,比起一般女生的轉變,她發育的時間算慢了,心思細膩的她有種不適的尷尬,她和她的昱天哥,還能跟以往一樣相處嗎?

想到此,李靖掉淚了……她不想失去過往的歡樂呵!

「生氣了?」瞧著李靖越來越嚴肅、甚至掉淚的臉,時昱天知道搞砸了,看來操之過急反而造成反效果。

靖啊!你可知道我這兩年在國外除了工作,想的、念的都是你——一

拭去李靖的淚,時昱天低聲道︰「小氣!不親就不親嘛,不要哭了,好嗎?」

時昱天起身到浴室抓了條毛巾給她,「好了,抹把臉好睡覺吧。」

接過毛巾,頓失時昱天體溫的李靖怔仲。

「昱天哥,你會像小時候一樣疼我嗎?」

「傻靖,怎麼問這種話?」

「你會嗎?」盈盈的鳳眼有著殷殷的期待。

「會的。」時昱天握緊李靖的手,「我一輩子都會疼你的。」還有愛你,他偷偷的在心里加了這句。

「別不開心了,這樣時昱天下次不敢再逗你了。」

幫李靖蓋好被子,他遺憾的說︰「笑一個嘛!昱天哥不想回來的第一天就得罪你哦。」

李靖終于漾開了笑,快速的親了時昱天的臉頰,「昱天哥害怕的樣子好好玩——」

「唉,你終于爬到我頭上了……」

就這樣,時昱天回台灣的第一晚全都奉獻給作惡夢的李靖,他貪戀的看著李靖乍現的笑靨——

那眼、鼻、唇構成的小臉雖不是國色天香,但笑起來就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笑傾城國……

靖啊,你可知道我一輩子都陷在你的笑靨里了,你何時才會真正長大?你還要讓我等多久呢?

十四年來,我可是你的兄、你的朋友,但是,我什麼時候才會成為你的丈夫呢?

時家今早的餐桌上特別熱鬧。

「昱天,盤子里這盤黑黑的東西是什麼?」

徐轉四納悶的看餐團里有點像蛋的東西,李靖才陪她散步回來,就听張嫂報答說她的寶貝兒子主動下廚做早餐,難道這盤黑黑的東西就是要吃的早餐嗎?」

「你媽可是老了,我的胃禁不起你的實驗啊!」

「媽——你放心,我在意大利吃了兩年都沒問題,安啦!」

只是他不知道這道「名菜」從他手上煮出來,顏色為什麼跟他在意大利吃的不太一樣罷了。

「你確定?」徐轉四不敢相信,她這個遠庖廚的兒子居然變「賢慧」了。

「不信你讓靖試試。」

「別試了。」時振寰的聲音傳來;「你寶貝兒子在意大利有佣人準備吃的給他,哪來的時間下廚?這盤‘炒蛋’準是他一時心血來潮的實驗品,要吃叫他自己吃。」

「嘿,老爸,你很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哦!」

時昱天挖了一口,嚼得津津有味,表示他的「杰作」相當可口。

「來,靖,你幫我吃一口評評理。」

「不——我不想到學校拉肚子。」

李靖慎重考慮試吃的下場,開心的糗他,「昱天哥,看來你只好將這盤‘黑汁炒蛋’奉送給杜甫了。」

杜甫是一只比李靖年紀還要大的狗,已到二十歲了。時昱天小時候最喜歡將杜甫的骨頭藏起來,天底下沒有一只狗能像杜甫對時昱天這個主人痛恨成那樣,痛恨到想咬主人的地步。無奈它有高貴的「狗格」。每次時皇天整它時,杜甫只能對他搖搖「狗頭」表示無奈,想到可憐的杜甫,李靖大笑。

「靖啊,你這麼說太污蔑我的炒蛋了,雖然它的顏色如此獨特,但絕對無損它的美味呀。」嘻,一早上的忙碌有代價了,又將李靖逗笑的時昱天暗暗得意。

「我看,今天早上大家都到外面吃,靖兒,你上去換制服,該上學去了。」

雖然想看他們倆繼續對話,徐轉四還是提醒李靖先走人,因為學生到校時間一向比上班族早。

「等等,我送你去。」

「像以前一樣?」

李靖好開心,以前念國中時都是昱天哥用腳踏車載她上學。

「呵呵,靖,從家里到你們和平女中騎腳踏車好象不只三十分鐘!」

「那怎麼辦?」

「傻瓜,我開車送你,快去換衣服吧。」

折騰了一會兒,時振寰和徐四轉這對夫婦終于目送他們這對「兒女」出門了。

「振寰,你有沒有發覺昱天看靖兒的眼神變了?」

「是嗎?他不是跟以前一樣愛逗靖兒玩!」

「你真看不出來嗎?」

時振寰聳肩不置可否。

「依我們家昱天少年老成的個性,怎麼可能盡做些無聊的事?」

時昱天是他們夫婦中年才懷得的獨子,徐轉四當年生下他時都有三十有八了,在李靖出現前。時昱天生活周遭除了同學,幾乎都是大人,或說是「老人」吧,所以從小時昱天就比同齡的孩子來得早熟。

「他是扮‘老萊子’娛妹!」

徐轉四提醒時振寰︰「你別忘記,靖兒只被我們家收養,和昱天沒有血緣關系。如果昱天娶了靖兒,我們既不會少掉了一個女兒,還多了一個媳婦耶。」

「小四——他們倆都還年輕。」

兒子今年才二十四歲,正是努力沖刺前途的時刻,時振寰不想兒子太早被婚姻束縛。

關于男女之情,時振寰太了解了。一旦陷入情愛,自身所有的心思都隨對方浮動,對事業自然沒辦法全力以赴,他和小四就是最好的例子了,時家的事業需要昱天,感情的事還是晚一點再說最好。

「他們年輕,我們卻老了!」徐轉四哀怒的說︰「如果不是你開竅得慢,都步人中年了才來追我,我們也不會那麼晚才結婚,我也不會三十八歲才生昱天,與別人比較,我妹妹都當祖母了呢!」

「小四……靖兒還不到十八歲啊!」

時振寰並非反對李靖成為他們家的媳婦,相反的,他十分喜歡這個小女孩。

李靖從小不吵不鬧,成績又念得相當不錯,難得的是她從來不會為自己的「收養」身分自卑,她對他們倆個極為孝順,每天清早陪徐轉四運動,假日時又陪時振寰下棋,沒有一般小孩兒的浮躁。時振寰甚至比疼昱天還疼她,因為兒子是生來訓練,而女兒是「生」來疼的。

靖兒還那麼女敕,結婚——言之過早了吧!

「只要他們互相喜歡,結婚又不會礙到靖兒念書。」

徐轉四最清楚不過李靖的念書方式,她通常在上課時用心而已,回到家老是弄那些花花草草的,在家的時間很少再對功課費力,靖兒如果「嫁」到了時家,她不相信會妨礙到功課,更何況這年頭誰規定了結了婚就不能讀書的。

「小四,他們年輕人要如何我不會反對,我看……讓事情順其自然好了,嗯?」

「你呀,當年的順其自然誤了我多少年的青春!」

快要步人老年的徐轉四愛嬌的抱怨,當年曲折的愛情仿佛回轉眼前、眼波流轉之際竟流露出媚態……時振寰看痴了!拉了老婆就回房里去,低厚的聲音說︰「雖然我讓你等了那麼多年,可在一起後從來沒‘浪費’過時間啊!晨間的散步不刺激,我們來做做其他的運動好了……」

打開書包,拿出一本書,再用教訓的口氣說︰「為什麼不听話?」

時昱天停下車後,李靖等待從小到國中他載她上學必做的一件事、必說的一句話;時昱天總是拿掉書包里的課外書,故意凶凶的說︰「明天不許再放進來了,沒事多背一本書做啥?嫌書包還不夠重嗎?」

那是李靖記憶的抽屜里,最甜蜜的一件事!

每次說完教,時昱天灼灼閃爍的雙瞳總會望著她許久,「快快樂樂上學去,我在我的學校里也一同與你快樂的念著書,嗯?」

時昱天用他魔術般的聲音對她說,仿佛全世界最美好的事就要發生在她身上,李靖常常因為回想時昱天的眼神;不知不覺的快樂過一天!

所以不管每天重復上演相同劇碼,李靖還是會在上學前多放一本課外書到書包里。她殷勤期待著每天早上的「例行抽查」和對話。時昱天不見外的責備與關切,讓她實實在在感覺到她不是被收養在一個陌生的家庭,自從被時昱天在教堂的工地前撿到,李靖的人生好像就與幸運兩字結了緣……

車子停在和平女中的轉角處已有一會兒了,李靖遲遲不肯開車燈下去,她今早特意放了一本厚厚的小說進書包里,她以為他們的「默契」——還存在著。

分針一格一格行轉,早自習的鐘聲眼看就快要響起了,時昱天好像忘記他以前每天必做的「例行抽查」。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出聲︰「靖啊……」

她高興的轉頭過來,準備將書包遞給時昱天。

微仰的臉接到的卻是時昱天的吻……

沒有任何預告,輕顫的雙唇貼上了她小巧的嘴,他的舌滑過她的唇瓣分享她的甜蜜,蓄滿的切切情意放肆在親吻里,兩人相互交織的呼吸漸漸急促,李靖雙手不自主地攀上他的頸,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昨夜時昱天不小心壓她身上的尷尬又出現了,她從來不知道的昱天哥會對她……

「可以嗎?」時昱天不舍地抬起頭,問。

「啊?」李靖還陷在方才的親吻中,不知道她的昱天哥在問什麼。

「可以吻你嗎?」

「我,我不知道……」

李靖咬唇深思,昱天哥無論對她做什麼都不會害她的,李靖太信任時昱天了,就算時昱天出國兩年,她對他的信任還是不變!

「昱天哥,你知道我怎麼想的嗎?」

時昱天被李靖嚴肅的臉逗笑了!

想要跟他的靖縱情的談一場戀愛,怕是不容易啊……

「如果你要對我……嗯……‘做’剛剛那件事的話,我就不能當你妹妹了!」

「怎麼說?」

天啊,「做」那件事?靖兒怎麼如此形容,那是他們的初吻那——

「你知道的……那只有……」李靖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口,「那是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做的事!」

說完,她的頰上飛來兩條紅雲。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啊!」

「可是……可是我們……」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時昱天強調。「靖啊!我喜歡你,不僅僅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而已……」他望進她美麗的鳳眼,「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以後,我還是每天會送你上學,可是,我不會再檢查你的書包了,我要檢查的是……」

「是什麼?」她傻傻地問。

「我要檢查你的心……」溫柔的抱住李靖,他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像這樣,我要檢查你的心里有沒有我…」他說的最後一個字又消失在兩人的唇里…

她的反應不像初時羞澀僵硬,時昱天的熱烈使她臉龐的肌膚泛紅,漸升的體溫從唇瓣延伸至喉嚨,當濃情蜜意為翩翩蝴蝶,時昱天——飛進了李靖少女純真的心!

我要檢查你的心里有沒有我……

她的心為何跳得如此快?昱天哥的唇似有魔力,他讓她的細胞在跳舞,李靖不禁溢出一聲輕吟,雙手貼上時昱天的胸膛,感應著不知是時昱天還是她的心跳。她迷惑了!

許久,她癱在時昱天的肩上,心生一股陌生的情愫……

是嗎?這就是男女之情嗎?

她默默不語,為陌生的情緒困擾得不知所措,她還戀戀從前的「兄妹」關系……

從學校傳來鐘聲,早自習的時間到了。

「我……我要去上學了!」她不敢抬頭,怕看見時昱天熠熠的眼眸。

「進去吧。快快樂樂去上學,我在‘牆’外想著你……」

李靖倉皇地逃了,用著非常不符合學姐幫她取的「神父」外號的身分,倉促飛奔進校門!

時昱天坐在駕駛上微微地笑。

是他太急了嗎?是他的熱情嚇著她了嗎?

美麗的靖啊!雖然你還小,但,情生意動的我——難以自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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