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走了,房中頓時清靜不少,只剩下哭得淚流滿面的楊小玲和裴炎。
「你去弄盆水,再弄兩條毛巾來。」裴炎向楊小玲吩咐。
「是。」楊小玲聞言立即離開。
裴炎模著谷欣彤毫無血色的臉。「欣彤,你再忍耐兩天,一定要堅持下去。等你好了,我一定陪你去游山玩水,陪你去找你的朋友。」
「堡主,水來了。」楊小玲端著一盆水和兩條毛巾走進來,將它們放在一邊。
「走開,不許踫她,誰都不許踫我的欣彤,你走開!」裴炎不冉讓任何人接近谷欣彤,憤而揮開楊小玲的手。
楊玲被裴炎的怒氣給嚇到,連忙退出去。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踫你,也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傷害你。」裴炎邊輕輕的為她擦臉,邊輕輕的道。
裴炎一直守在她身邊,連眼都不敢多眨一下。
下半夜,谷欣彤果真如大夫所言開始發熱,傷口也開始劇烈疼痛。
裴炎看著她額上不斷冒出冷汗,皺起眉,忙給她吃下一顆藥,並不停為她換冷毛巾。
看她這麼痛音,他也感同身受。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為什麼他沒有保護好她?為什麼他會讓她受傷?這全怪他!
「對不起,欣彤,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他越說越自責,心也越痛。
生平第一次,他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風和孟嚴來探望谷欣彤,兩人一走進裴炎的臥房,就被裴炎激動的抓著問︰「找到人了沒有?」
兩人被眼前的裴炎嚇了一跳。這個一臉憔悴,下巴長出胡渣,滿眼布滿紅絲的人是他們那個英姿勃發的堡主?怎麼一夜之間改變這麼多?
「已……已經廣派人手去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程風面對這樣的裴炎,有些吃驚。
「是啊!已經派人去找了,我們是來看看欣彤的情況。」孟嚴說著便往床邊走。
「不許過去、不許踫欣彤、不要接近她。」裴炎一掌揮過去,阻止孟嚴前進。
還好孟嚴反應快,躲過了那凌厲的一掌。
程風和盂嚴愣了半天沒回過神,堡主居然朝他們動手?
「沒找到人還站在這里干什麼?快去找!」一听說還沒找到人,裴炎馬上怒氣沖天。
程風和孟嚴識相地退出去。
「完了,你說堡主是不是瘋了?」孟嚴問。
「他現在對準都不信任,才會不讓人接近欣彤。唉!現在最痛苦的人就是他了,所以,我們還是趕快去找人吧!」
一整天,徙炎滴水未進的守在谷欣彤身邊。
「堡主,你好歹也喝點粥吧!」
「是啊!你這樣怎麼行呢?你累倒了誰來照顧欣彤小姐?」
「你這種樣子,欣彤小姐醒了看到會傷心的。」
一堆人拿著吃的東西勸著裴炎。
「滾!都給我滾出去!沒找到人之前誰都不許再踏進這房間一步。」裴炎暴怒地打翻所有的東西,將他們全數轟出去。
為什麼還沒找到人?誰來告訴他,他到底該怎麼辦?裴炎今生頭一次覺得無助。
「堡主依舊不吃不喝?」站在門外的孟嚴問被轟出來的人。
「是啊!完全听不進任何話。」
「這可怎麼辦?真急死人了,他們找人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孟嚴也急了。.
突然,程風十萬火急的沖進別莊。
「怎樣?有眉目了嗎?」孟嚴跑過去問。
「有了,這次有點希望了。」程風邊說邊往裴炎臥房走去。
一打開房門就听見裴炎的怒吼聲︰「滾!我說了,沒找到人不許進來,滾!」
程風走進去,「堡主,是我,打听到消息了。」
「找到人了?」裴炎激動地沖過去。
「堡主,你先听我說,我們去無名谷時神醫並不在谷中。我們打听到他近來都和一名女子在一起,兩人感情很好。我們把那女子帶回來,相信那神醫很快會出現的。」
「那女孩呢?帶我去見她。」裴炎要親自去問她。
「在大廳。」程風領裴炎出去。
「不許任何人進我的臥房。」裴炎走前還不忘對孟嚴交代。
***
大廳中一名白衣女子正坐在那兒喝茶,完全沒有一點恐懼與害怕,還四處打量這里的擺設。
「你認識神醫?」裴炎一見到她,便激動地問。
那女孩問旁邊的程風︰「我說,他是從原始森林跑出來的嗎!怎麼像個野人似的?」
「葉姑娘,我們堡主這兩天都沒合眼.滴水末進地照顧小姐,所以才會這樣。」
「你是不是認識神醫?請他來,求求你!」裴炎抓著她。
「我……我認識啊!他會來的,你先別激動嘛!」嚇死人了
那女孩轉頭問程風︰「唉!我說他是不是深愛著你們中的那個小姐?」
「是,兩人都深愛著對方,但現在……」程風苦著一張臉。
「你們先別一副棺材臉行不行?人又還沒死。要不讓我先給她看看.好歹我跟在凌風身邊也快一年了,就算治不好她,應該能幫她減輕點痛苦。」
裴炎覺得她的話有點道理,現在他們什麼都要試一下。
「跟我來。」裴炎帶著她往房間走。
「唉!也不知道欣彤小姐怎麼樣了?」
「就是啊!堡主完全不讓任何人進去看,真讓人擔心啊!」
「听說找到無名谷的人了,欣彤小姐應該有救了。」
一群僕人圍在一旁討論著。
葉紫靈听見他們討論的話,神情一僵,立即沖到裴炎面前,拉著他問︰「你們說的欣彤是不是谷欣彤?是不是?」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裴炎警戒地問。
葉紫靈嚇得往後倒退一步。
「快帶我去見她!快!」葉紫靈抓著裴炎的衣襟大喊。
所有人都呆了,這是第二個敢這樣和堡主講話的女子,和欣彤小姐好像。
此時的裴炎已沒有心思和她計較這些,立即帶她去臥房。
葉紫靈一進房,便看見床上躺著的人,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全身一僵。
「混蛋,你們把我家彤彤怎麼了?她怎麼會變成這樣?」葉紫靈含淚向所有人吼道。
「你……你認識欣彤?」所有人眼中充滿詫異。
「何止認識,她可是我們的惡魔寶貝蛋彤彤。彤彤,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葉紫靈趴到床邊問。
隨即,葉紫靈走到房外朝空中丟了個東西,頓時天空一片紅光,然後她又回房中,拿出一顆藥丸讓谷欣彤服下。
裴炎問︰「你給她吃什麼?」
「保命的東西。」那可是凌風讓她帶在身上以防止意外的藥。
「這麼說你可以救她?」裴炎激動地問。
葉紫靈頓了一會兒,一雙眼楮靈動一轉,「救她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再說。」
「什麼條件?」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千個條件他也會點頭。
「好,治好彤彤後,我要帶她和我玩兩年。怎樣?」
裴炎猶豫了。要他和欣彤分開兩年他怎麼受得了?他現在連一刻都不想離開她。但若不答應她,難道要抱著尸體過一生?
「好!」裴炎幾乎是忍著心痛答應的。
「那個該死的凌風到底死到哪兒去了?還不快來?」葉紫靈在房中焦急地踱步。
「欣彤,你再等等,一定要堅持下去,別離開我。」裴炎蹲在床邊,握著谷欣彤冰冷的手。
葉紫靈看到裴炎這麼深情,有些被感動了。
***
深夜,葉紫靈和裴炎都焦急地在房里等著。
「靈兒,你在這里是不是?別玩了,快出來。」一道悅耳的男音傳進來。
葉紫靈一听,馬上打開房門沖出去,只見外面站著一位俊逸的白衣男子。
「凌風,快去救彤彤,快去救她。」葉紫靈焦急地拉著他往房中走。
「你怎麼了?那個彤彤是你的朋友之一?」凌風還是頭一次看見開朗的葉紫靈這麼焦急慌張。
「哎呀!你少廢話,快去看她。」
「好!你別急。」凌風朝谷欣彤走去,立即為谷欣彤診斷。
一會兒後,只見凌風微微皺眉,繼續把脈。
「怎樣?彤彤怎樣?」葉紫靈焦急得不得了。
裴炎也同樣滿心焦急地看著他。
「情況很危急,不太樂觀,她體內的兩種毒已經擴散。」
「那……那意味著什麼?你可以救她對不對?我告訴你,彤彤要是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沒了,還要把你那個無名谷給炸平。」葉紫靈大吼。
「行了,你別叫了,我馬上救她行了吧!」凌風無奈地安撫她。唉,他就是拿她沒辦法。
「不行!你還要保證她平安無事。」葉紫靈不依。
「好,有我在,她會沒事的,你別吵,我要救人了。」
「她到底中了什麼毒?」裴炎因他的話稍稍放下了心。
「先是被人下了蠱毒,而後又被另一種劇毒蘅芷蘭侵入。」
「蠱毒?」所有人皆一驚。
「這種毒治得好嗎?而且你要怎麼治?」裴炎焦急地問。
「放血加藥療!」凌風很肯定地回答。
「放血?她已經失了很多血,還要放血?」孟嚴簡直不敢相信。
程風為了怕孟嚴在場礙事,干脆將他拎出去。
整整一夜的治療過程,裴炎都陪在一旁,他憂心地問凌風︰「她什麼時候會醒?」
「明天下午吧!你最好先去休息一下,否則我下一個要救的恐怕就是你了。」
凌風有些感動于他的執著,他也有心愛的人,所以能體會他的感受。
「我要守著她,我不會再放她一個人了。」裴炎依舊守在谷欣彤身邊。
「隨你。」凌風說完,拉著葉紫靈離開。
「你干嘛啊!我要陪著彤彤!」葉紫靈想掙月兌他的手。
「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她已經沒事了,我們下午再過來。」
「可是……」
「讓他們單獨相處一會兒吧!」
「欣彤,有我在你身邊,你會沒事的。還有,你的一個好朋友叫葉紫靈的姑娘也在這里。你快點醒過來,她也在為你擔心呢!欣彤,你有沒有听見我的話?你快點醒來吧!我還沒有跟你說我愛你。你听見了嗎?我不能失去你啊!」裴炎模著谷欣彤的臉深情低訴,谷欣彤卻依舊昏睡不醒,裴炎不放棄,繼續在谷欣彤耳邊低訴著他們認識之後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又是一個日落西山的傍晚,裴炎依舊守著谷欣彤不離半步。
這時的谷欣彤只覺得全身酸痛,肩胛處尤其痛得如火燒,全身像有成千上萬的蟲在啃她的骨頭。喉嚨也灼熱得讓她呼吸困難,總之,全身都好難受。
咦?有人在講話?好像是裴炎的聲音,不知他有沒有被她刺傷?她好想見他。
「裴……炎……」微弱的聲音從床上人兒口中傳出。
裴炎一愣,剛剛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是他听錯了嗎?
裴炎滿懷希望地緊握著谷欣彤的手。「欣彤.是不是你在叫我?欣彤,快醒來啊!我就在你身邊,你睜開眼看看我。」
「裴……炎……」谷欣彤吃力地低語。她也想看他,但她覺得好累、眼皮好重。
「欣彤,再努力一點,睜開你的眼楮啊!」裴炎好緊張,又不敢貿然搖晃她,只有在一旁干著急地看著她。
谷欣彤听見了,真的是裴炎的聲音,她費了好大的力氣終于睜開眼楮。
「裴炎。」她看到他了,真好。
「欣彤,你真的醒了。太好了!」裴炎激動地忘了她身上的傷,緊緊抱住她。
「你……你抱得我好難受。」谷欣彤在他懷中無力地抗議。
「謝天謝地,你醒了。」裴炎依舊抱著她,生怕她會倒下似的。
谷欣彤感覺頸邊有灼熱的水滴滴下,好燙。
「裴炎,你……哭了?」谷欣彤驚詫地問。
是,他又落淚了,因為太高興了。
谷欣彤不再多言,只是輕靠在他懷中。
「彤彤,你醒了是不是?」
葉紫靈一腳踹開房門沖進去,凌風緊跟其後。
谷欣彤抬眼一看,是小靈?
「你……你……」她愣了半天回不過神。
「你,你什麼你?你真好啊!把自己弄成這樣很好玩啊!你怎麼不干脆把自己給弄死算了?」葉紫靈沖過去,直對谷欣彤咆哮,一點也不理會她的身子還很虛弱。
「小靈?」谷欣彤不確定地喊著,生怕是自己一時眼花。
「你叫什麼叫?氣死我了,你……」說到最後,葉紫靈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沖上前將裴炎拉到一旁,整個人趴在谷欣彤身上哭泣。
「小……小靈,你要哭就哭,可千萬別報復地把什麼口水、鼻涕全抹在我身上喔!」谷欣彤確定眼前的人是自己苦尋多時的好友,體內的頑皮因子全都復活了。
「你這個混蛋,我們都為你擔心得要死。你怎麼不死了算了?我好去你墳上開Pany!,’葉紫靈一掃心中的愁雲,氣得胡言亂語。
「呵呵……你都還沒死,我哪敢先走?」
「你……哼!待會兒喝藥時,看你還囂不囂張!」
「喝藥?我干嘛要……哦!好痛!」谷欣彤身子稍微動了一下,立刻感到全身疼到不行。
「你別亂動,千萬別亂動,傷口還沒好呢!」裴炎馬上扶好她。
「裴炎,你是從哪個原始大森林跑出來的?怎麼像個野人似的?」谷欣彤這才看清他的臉,好憔悴!
「噗!」程風忍不住笑出聲。不愧是好友,這兩個、r頭說的話都一樣。
「欣彤,你很沒良心耶!堡主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守著你,你還這樣說他?」程風為堡主抱不平。
谷欣彤看著裴炎,他真的變了好多,她心疼地伸手模上他的臉。
「快去休息一會兒吧!你這樣,我很難受。」
「可是……」
「沒有可是,你想令我更不舒服是不是?」谷欣彤看著他︰
「不是,我這就去休息,你別生氣。」裴炎馬上離開。
其余人也跟著離開,只剩下谷欣彤和葉紫靈在房中聊天。
才沒聊幾句,房外又有新的騷動,似乎是有人在打斗。
***
「我家小靈呢?把她交出來。」一道女聲傳來。
谷欣彤和葉紫靈一听,互看一眼,好耳熟的聲音,難道……
「哼!敢綁我們家小靈?拿命來賠!」那女聲又響起。
葉紫靈現在很確定那女孩是誰了,連忙打開房門跑出去。
「熒熒!‘’
那女孩回過頭,「小靈!」
「熒熒,你來了。」
「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到你?」刑黧熒問。
「有事的不是我,有事的那個在里面躺著呢!」葉紫靈指著房內。
刑黧熒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葉紫靈,然後走進房一探究竟。
「彤彤?」看到床上的人,刑黧熒吃驚地叫道。
「嗨,好久不見,差點兒就見不到你了。」谷欣彤高興地向她打招呼。
「你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刪黧熒皺著眉。
「一點意外而已,沒事。」谷欣彤笑笑。
「是沒事,只是體內的毒還沒開始清呢!’‘葉紫靈很有義氣的拆谷欣彤的台。
刑黧熒又瞟向谷欣彤,眼神中加了幾許威脅的味道。
「呵呵!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剛醒過來,不宜太過勞累,以後再說。」谷欣彤開始打太極。
刑黧熒和葉紫靈並沒有再追問.她們知道她想說時自然會說。
接著,三個久別重逢的好友開心的聊了起來,這才知道外面正在打斗的三個男子正是各自的心上人。
「哎呀!我忘r他‥還在外面玎架,嘿嘿!」刑黧熒笑笑。
「我們家那位這兩天又沒吃、又沒睡,你去說一聲,叫他們注意點,或者先休息一會兒,等他吃飽喝足再打吧!」谷欣彤「好心」地提議。
「哎呀!等他們打到不想打,自然會停的。」刑黧熒懶得動。
屋外,三個男人正打成一團。
他們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打著打著他們越覺得對方是個人才。
後來三人由打斗變成了切磋武藝,直到听見從房中傳來陣陣笑聲,三人才停手,一齊走進屋。
好不容易,三對男女全聚集在一起,刑黧熒開始發問︰「彤彤,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告訴我,敢踫我們家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就是。你差點連小命都給丟了,那些人真該死,快說,是誰干的?」葉紫靈說。
谷欣彤和裴炎互看一眼.裴炎淡淡地道︰「百花樓的尹潔。」
在谷欣彤出事後,裴炎立刻就聯想到尹潔,他派人去了趟百花樓,不過尹潔早就不知去向,當時他忙于照顧谷欣彤,也就一直沒理會這件事。
刑黧熒忿忿不平地道︰「讓我逮到她的話,定會讓她知道招惹我們家人的下場。」
***
接下來的日子,對于谷欣彤來說是痛苦的,對裴炎而言更是難過。因為谷欣彤得進行放血清毒的療法,那種疼痛令她幾乎快受不了。而裴炎看著也很難過,更難過的是還得哄她吃藥。
「欣彤,就喝一小口。」
「不要,它會嗆死我的。」
「欣彤,你就喝一點吧!這樣會好得快一點。」
「不要。」
每天裴炎幾乎好話全說盡,谷欣彤總有辦法給他找理由,而且理由都千奇百怪。
他向她那兩位好友求助,結果她們只會丟給他一句︰「自己老婆自己搞定。」
就這樣,每天哄谷欣彤喝藥,讓裴炎疲憊不堪。而且他發現,自從欣彤那兩個朋友出現之後,欣彤變得更加古靈精怪,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谷欣彤也一天天好起來,變得更加頑皮了。
「看到欣彤沒有?」裴炎抓住一個家丁問。唉,她身體還沒完全復元就到處跑!
「好像在後山小溪邊。」
裴炎立刻往後山去找她。
「欣彤,欣彤,你在哪里?」
「裴炎,我在這里。」
裴炎循聲看去,險些沒嚇掉魂。她……她竟然在小溪上架了一個秋千,在上面蕩來蕩去。
裴炎縱身一躍,將她從秋千上抱下來。「你不要命了嗎?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就玩這個?」
「什麼身體沒痊愈?我早就好了。」
「好什麼好?給我回去。」裴炎拉著她就走。
「你凶我?」谷欣彤瞠目看他。
「我是怕你出事,我沒有凶你。乖,我們回去吧!」裴炎馬上降低聲調,調小音量。
「要我回去也行,我要你幫我做很多秋千,讓我隨時隨地都可以玩。」
「好,走吧!」天啊!這是什麼怪想法。
「對了,我今天收到熒熒的信,他們找到尹潔了,而且還將她整得變成了瘋婆子。後來她被賣到一個村子里當佣人,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這樣太便宜她了,要不是你攔著我,我非將她碎尸萬段不可。」裴炎想到那個女人就有氣。
「是啊!我都沒想到我會這麼善良的原諒她,居然沒讓你去找她算帳。唉,可能是因為她是我的第一個情敵吧!不管怎樣,她有一點是做對了。」
「什麼?」裴炎可不認為那女人有什麼好。
「她也愛上你。這表示她眼光和我還是滿一致的嘛!有品味,就為了這個,我可以原諒她。」
裴炎真不知該說什麼來表達他現在的心情,所以他干脆用行動表達。
他緊緊地抱著谷欣彤,抱著這個他願用一生的時間去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