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擺設簡單的學生套房內,朱隻感覺有如隔世一般。
因為套房里的擺設竟然跟她離去前一模一樣!曾經用過的東西都還整齊地擺放著,仿佛正靜靜等待她這個主人歸來。
「怎麼……」她突然感覺眼眶一陣濕熱。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再回來,當時的家具都是便宜的木制品,我花了一番功夫保存。」簡單的陳述過程,但卻意義深遠。
這股偏執讓朱隻瞠目結舌,她突然有種這男人這輩子可能跟她沒完沒了的感覺。
「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忘記她拋棄他七年了嗎?他還敢要她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嗎?
為了實踐夢想、她一聲不吭地走了……
他還敢要她嗎?
「不!它在我的心里,永遠沒有過去!」
蕭煜維用力抓住她的手,讓它貼靠在自己的胸膛,讓她感受他心髒強烈跳動的聲音。
他要讓朱隻知道他的堅持,他絕對沒有遺忘——
也不容許她忘記!
「一個大企業的總經理住在這麼寒酸的學生套房里,這樣很不搭吧?」朱隻企圖說服蕭煜維,也在說服她自己。
「配上‘展鵬企業’的小老板,這棟房子就住了兩個值錢的人。」嘴角揚起的微笑看起來既危險、又憂傷,黝黑的瞳孔似乎還散發著當年所沒有的沉郁,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的陰郁神采。
他的瞳對上她的眼,讓朱隻深刻了解他的來意不善。
這回,他絕對會為自己討回公道,要回他想要的報償,絕不容許她逃離!
「你老是提到‘展鵬企業’,你到底……」她沒忘記在慈善晚會里,他對她說的話,而且依據他的習性,她不認為這男人會做出說服不了自己的事,反正不管正理、歪理,他絕對有本事讓她無條件投降。
那今天呢?
他的功力退步了嗎?
「何須我提?你不也因為‘展鵬’有財務危機才回來台灣,不是嗎?」不讓朱隻離自己太遠,他把她拖到床鋪。
「那跟你有什麼關系?」她狼狽地趴在他身上,眉頭微微皺起。
他撫模她的長發,聞著她發際的馨香,「‘展鵬’因為投資海外的評估不當,造成內部資金短缺,亟需大量資金投入,否則公司將面臨倒閉的危機——我的紅隻果學姐,你的流氓學弟沒說錯話吧?」
「那又怎麼樣?」
朱隻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他淡淡的幾句話,就把目前公司的窘境說得一清二楚。
「你忘了在蕭氏企業背後撐腰的蕭氏集團?還是你沒收集到相關資料?」他的眼楮閃爍著不定的光芒。
「我知道!」那是個很大的投資集團。
「朱秉志曾經找上蕭氏集團增資……」他的話說到這里,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你——」沒想到這個痞子死性不改,還是使出老掉牙的招數,又是用跟她切身有關的事來威脅她。
「別生氣、別生氣!」蕭煜維拍拍朱隻的肩,「蕭氏集團還在評估當中。」
「你——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老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這樣做實在太無恥、太下流了!」憋不住滿腔的氣憤,朱隻情緒激動地捶打蕭煜維的肩膀,大聲辱罵。
「可是,你就吃這招。」蕭煜維聳聳肩,臉上的笑意不曾停止。
從交談到現在,他總算有扳回一城的感覺了!
這女人老是讓他吃鱉,偏偏他就是忘不了她!
現在看到她為她父親公司的財物窘況而臉色大變,讓他很有成就感。
他不認為這樣算使小人招數,在商場上,只問有沒有用處,只要招數有效,可扣住敵人七寸的要害之處,再怎麼小人,也可以使。
「我可以找別人增資!」她一把推開抱住她的混蛋,跳下床要離開。
她二十八歲了,不再是當年被牽著鼻子走的小女孩,他千萬不要以為她會乖乖讓他為所欲為。
「你不要太沖動,所謂‘壞事不出門,傳遍三千里’,‘展鵬’有財務危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業界消息之靈通,這種事如果不盡快解決,不但會反映在股市上,連帶地還會有股東惡意抽資。
在經濟不景氣的時代,傳出這種消息,人們只會雪上加霜,不可能雪中送炭。
「什麼?」朱隻在門口停住腳步。
蕭煜維躺在床上,懶洋洋地開口,「回來求我啊!或許我會答應在董事會上游說其他股東同意增資‘展鵬’,否則……現在世道不好,已經一堆公司裁員以求自保,還談什麼投資?況且,你也沒時間了。」
「我有沒有時間,你又怎麼知道?」凝視他那張俊秀而邪魅的臉孔,她覺得很可笑。
「你的約會排到哪時候我是不知道啦!可是——」
「你有話快說!」這男人哪時候說話這麼拖拖拉拉的?
「關于增資‘展鵬’的決議案,明天集團便要開會了。」躺在床上,蕭煜維的眼楮快要眯起來了。
「什麼?!」一個接一個的震撼接連轟向她,而她連求助的時間都沒有!
蕭煜維的話讓朱隻連站都站不安穩,她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看著床上的男人,不知該走、還是留?
他是故意的!絕對是!他從以前就擅長把人逼到絕境,然後再伸出援手。
他要的不是感謝,而是絕對的順從。
她愣愣地看著他,只是她何德何能讓他如此鍥而不舍、糾纏不休?
而一向獨斷獨行的她在面對他,居然也有遲疑的時候?不知下一步該走向何方?
「你還想離開嗎?」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含著極大的,仿佛催眠曲一般不斷的蠱惑著她。
「我……」她的嗓音干澀,說不出任何話語。
他從床鋪爬起,一步步走向她,「你還敢走嗎?你還有勇氣走嗎?你認為你還走得了嗎?」
「不要過來……」她深切地感受到自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朱隻一步步往後退,終于,她貼在門板上——
她已無路可退!
而蕭煜維的眼神越來越陰沉,俯身貼近她,近到她能明確的感受到他灼熱的呼息,她緊張地屏息以待。
緩緩地,他的手往她的腰後模去,動手鎖上房門。
「你要干嘛?」她瞪大眼楮,抖著聲問。
「我要玩什麼把戲,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他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她下意識想伸出腳踢他。
但蕭煜維的腳卻更快地抵住她蠢蠢欲動的長腿,兩手握住她削瘦的肩膀,「你想要我出聲幫忙的話,乖一點。」
「好痛!快放開我。」
「怕痛就不要動!」他用蠻力把她抵在身下,他的嘴唇輕拂她的臉頰。
「我已經有要好的男朋友了,你不要亂來!」她拼命反抗,就是不願意跟他再有任何牽扯。
「沒有關系,正好可以讓你做個比較,看誰的技術比較好。」嘴唇抵住她的鼻頭,他不懷好意的揚起唇角。
「誰要比較!」她用力捶打他的胸膛。
「不……」她想推開他,無奈男人天生的力氣就是比較大,她反抗的行為不但沒有推開他半分,反倒還增加兩人的親昵度。
「我的紅隻果,你別急……」他細細舌忝弄著她發燙的嘴唇,「我一定會滿足你。」
「放屁!」她氣得紅透了耳根。
「留英的企管碩士滿嘴髒話,不好吧?」他的舌竄進佳人溫熱的口腔,不斷蹂躪她的柔軟。
「我……」她無法再說話,因為蕭煜維把她壓制在門板上,強硬吸吮她的雙唇。
真是甜啊!
朱隻被強吻到幾乎快缺氧的地步,蕭煜維卻不動如山,定定地把她壓制著,讓她的思考能力在他強力索吻下一一消失。
他的吻總是如此徹底、狂放。
他技巧純熟地索取,而她根本沒有任何招架的力氣,當她回過神時,才恍然驚覺自己竟然已兩手環抱著他的脖子。
「很好,我就知道你還是想要我的……」他低頭吸吮她的脖子,制造出一個深紫色的痕跡。
「你干嘛?」她怒瞪著他。
他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干嘛還在她身上蓋印章?表示「蕭煜維來此一游」嗎?這個死男人,真是超級幼稚的!
「每只豬在出屠宰場時,都要蓋CLS的安全認證印章——」蕭煜維嘴角噙著一抹掩不住的笑意,「你既然進入我的領地,明天出去時,總要烙上我的認證印章,這樣人家才知道你有沒有品質保證嘛!」
「去你的!」竟敢罵她是豬?他不想活了!
「這樣有朝氣多了!」他緊緊摟著她,「我是不是有被虐狂?居然喜歡看你罵人。」
「為什麼?」她粗喘著氣。
「因為你皺著臉很難看。」抬起她粉女敕的臉頰,他一低頭,又狂亂地吻她,「不想笑的話,就瞪我,我不要看你要死不活的樣子。」
親吻不斷落在佳人緊皺的眉心上,想撫平她眉間的皺折。
「要我笑,就放我回去!」她乘機提出要求。
「辦不到。」
他再次舌忝弄她的唇,開始與她做最親密的接觸,「我的紅隻果……我想了你七年,今天絕不會放你回家!」他在她耳邊喃喃自語。
「唔……啊……」
在蕭煜維靈巧地吸吮下,朱隻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楮,任憑一種不由自主的快感沖擊著她的身軀,開始無意識地申吟。
「很好……」
「啊——」她失聲尖叫。
「不要大驚小怪的。」
她真的怕這個既霸道又溫柔的小男人!
蕭煜維沒說話,只是高深莫測地看著柔弱的朱隻。
高熱又沉悶的氣氛圍繞著兩人,這晚,蕭煜維果然依照之前所言,沒有放過她,足足要了她三次——
不管她是否清醒著。
而朱隻因為太久沒有跟男人有關系,承受不住蕭煜維的激狂索求,最後昏厥在他的懷里。
而糾纏七年的戀火,相隔了七年的欲火,終于在這單身公寓火熱地燃燒起來沒有止境。
***
「唔……不要……」睡夢中,朱隻喃喃自語。
「怎麼?」睜開眼,蕭煜維才發現原來是朱隻在說夢話,他淡淡一笑,攬著佳人的腰。
而朱隻竟然也在睡夢中往他的懷里鑽!
濃郁的滿足感霎時盈滿他的胸懷,蕭煜維知道這個女人終于又回到他懷里了。
他也知道不管她做了多可惡的事,他都不能沒有她。
他的生命必須有她,才算完滿——
她是他欠缺的那根肋骨。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自我的手中溜掉了!」像是在跟自己說話、又像在對天發誓般,蕭煜維凝視著朱隻,嚴肅地宣示。
他這些年來的努力,無論是內在或外在都是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既然知道自己沒辦法狠狠地使用她之後,再如同敝屐一般將她丟棄,那他就要完完全全佔有她——
讓她無法逃離自己的手掌心!
經過這夜的纏綿,過去七年的痛苦煎熬已猶如昨日般遙遠,他火熱的感覺又在她身上復活了!
他激越的感情因為她倔傲的眼神開始跳動……
蕭煜維情不自禁的將吻落在她的臉頰上,他知道自己又再次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過,無妨。
她是他的女人,為自己的女人心醉是理所當然的事,而讓自己的女人再次跑掉,那才是罪無可赦的錯事。
這一回,他會嚴格看守她。
不管她愛不愛他,她都必須全面接受他。
因為,她這輩子只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