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傲剛走進辦公室,連外套都來不及月兌下,桌上的專線已突兀地大響了起來——
「喂。」他立刻接起電話,彷佛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文予傲。」「嗨,予傲二哥,好久不見。」一個甜蜜蜜的聲音傳人他的耳內。是盂蝶雨。
「怎麼?每次被老爸通緝時就想到我啦!」予傲將話筒夾在肩膀興耳際之間,興味濃厚地問道。
「怎麼這麼說話?」她有些撒嬌意味地,「我知道你最近已經開始行動了,我這可是適時出現,怎麼,難道你還嫌棄不成?」
「你又知道了?」他隨手將外套掛在椅背,轉過椅子坐下。
「追——妻。沒錯吧?」蝶雨似乎很有把握。
「既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這個末卜先知,你倒是告訴我,這個妻子追上的比率有多少?」
「你說呢?」她語氣中盡是「你求我」的意味。
「廢話。」他倒也自信不減。「當然是百分之百。」
「是嗎?這麼有自信?小心滑鐵盧。」她落井下百。
「別傻了,我怎麼可能那麼背。」
「這可難說了。」她語氣中盡是不信。
「你啊!別顧著想看我出糗,趕快打電話給你老爸,他大概已經急瘋了。」文予傲就是這點厲害;水遠不會在打哈哈之際忘了正事。
「這可不行。」蝶雨裝出楚楚可憐的聲音。
「我被不明人士請去做客,沒有主人允許,我恐怕走不了。」
「真的還假的,憑你的功夫,有人留得住你?」他不信。
「真的。」她輕嘆了口氣。「別說我功夫了得就沒事,人家的子彈才帥啊。」
「你的意思是……」予傲已經不敢想了。
「你別向我爸告密,我不想讓他擔心,他有心髒病。」她殷殷交代。
「難道你認為我不會擔心?」
「你!」蝶雨不禁咋舌了半晌,「別傻了,你只要顧好自己的事,喔,你放心,搬家那天我一定到,不過……」
搬家!不就今天,還有什麼好不過的。「不過什麼?」「沒什麼,我不跟你多說了,拜拜。」「蝶雨,把話說清楚。」在她掛新電話前,予傲急喚。「不會有事的」她急急將電話掛斷,電話那頭只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予傲蹙著眉頭掛上電話。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前一刻還覺得她好得不得了,下一刻又是一副苦哈哈的模樣?
可惜,可惜予傲還沒捺著性子細心思量時,他的辦公室外又傳來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進來。」看向那開門進來的人見,嘴邊浮起了歡迎的笑意。接下來,他的事情可就忙了,忙到他已不知道「累」字怎麼寫,怎麼讀……
「喂,邢柔盈。」
「姊,是我。」
「菱涵!」柔盈頗訝異接到她的來電,她從來不會打電話到公司找她。「怎麼?發生了什麼事?予風也沒辦法幫你解決嗎?」
莫怪柔盈這麼問,打從她們住進文家,由于菱涵和予風年齡相近,再加上予風從不拒絕菱涵的任何要求,聰明如斯的她,自然一有事就只想到予風。
「我很好,只想問你今天晚上幾點回家?」
經過她深思熟慮三天,菱涵決定采用最「古老」
的方法緊迫盯人法,反正只要能讓柔盈遠離文予傲就成了。
其實,她也想過要找予晨,老實地將柔盈的情況向他說明,可是左右思量,就是因為他,柔盈才會被那個花心蘿卜給拐了,再加上若是挑明之後,他仍然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屆時,柔盈的面子該往哪兒擺?恩前顧後的結果就只能這樣了。
家?那是一定要回的,柔盈心想︰這個妹妹瘋了嗎?
「菱涵,你最近讀書讀得太累了是嗎?為什麼問這種傻話?我當然要回家啦。」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會不會直接回家?」她有些氣急敗壞,頗有急風踫上慢郎中的味道。
「今天?」柔盈心想她終于了解菱涵為什麼打這通電話了。「不會,予傲搬新家,我大概下午就會過丟幫忙。」她信口胡謅。
「什麼!你說什麼?」菱涵懷疑是否自己听錯了。
「我說——予、傲、搬、家,我、要、去、幫、忙。」她干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清楚。
「為什麼!」這邊的菱涵差點拿不住話筒的急問。
「你很著急嗎?為什麼?」她听得出菱涵非常震,為什麼?難道這個傻妹妹也是情有獨錘,只是自己不知情?
「我!」菱涵沙啞的聲音自話筒那方傳來。
「怎麼可能?我只是听到他要搬出去有些訝而已,怎麼,他是怕我嗎?」
「大概是吧!他不想再跟你緞繽吵下去,所以搬、家。」柔盈略帶暗示的提醒這個傻妹妹。
「這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嗎?堂堂一個文邢兩氏集團的總經理,會怕我這個平凡的女子,拜托,老姊,你講話也請先過涼一下,別讓人笑話!我看他啊!是為了拍拖方便,好帶女人回家。」那個!菱涵在心底暗罵道。
「可能吧!」柔盈笑得有些莫可奈何,心底不禁默默地想道;對不起喔,予傲,我真想幫你,不過你給菱涵的印象實在太……
「姊,你別去好嗎?」菱涵的語氣頓轉為哀求。
「這怎麼行?予傲搬家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忙,我當然要士盡一份心力。」她說得有些傀疚,因為她居然在欺騙自己的妹妹。
「不行。」听到姊姊的話,菱涵一口斬釘截鐵的說;「姊,你千萬不能當小紅帽,小心上了大野狼的當啊?」
「你不放心!」她輕揚起兩道彎眉。「那你也一道去不就得了。」
一道去!好像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是那個……算了,為了姊姊的安全。
「好,我一下課就過去,你把住址給我。」
涵定下決心。
「相信予傲一定會很歡迎你。」
柔盈嘴角彎起一抹笑意,魚兒上釣了,「你身邊有紙、筆嗎?我把地址給你。」
「等一下。」半晌。你說吧。」
「地址是XX路……寫好了嗎?」
「嗯,好了。」菱涵放下手中的紙筆,想放姊姊一個人在他那里大半天,怎麼說她還是放不下心,干脆,她今天舍命陪君子的翹課一次吧!畢竟課再重要也敵不過親姊姊的一生幸……
咦!是嗎?……,哎「管不了那麼多了。
「姊,我看我今天下午干脆翹課,跟你一塊過去好了。」
「這怎麼行!」柔盈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這樣一來,她巧思設計他們兩個的計謀不就全穿幫了,別說予傲已經到新家去了,一時間,她也不可能像予傲有那樣靈活的腦筋圓謊。
「不成不成,我不允許你翹課。」
「可是……」
「菱涵,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是怕予傲對我上下其手嗎?你大可放心,今天下午,還有其他同事會一塊過去看看,再說,予傲也不是不懂得分寸,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他呢?」柔盈此刻真想大嘆三聲,為自己不得不在心底為她所撒的謊告解一番。
「要是能相信,我早信了,他的人格根本不容別人相信。」菱涵打從心底不屑道。
「好好好,你怎麼說怎麼好,反正我就是不準你翹課。」
「可是……」
「沒什麼可是,再多說,我就不讓你去了。」柔盈下了最後通牒。
「好啦!不翹課就不翹課,可是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喔!」
「放心,我學過女子防身術。」
「那就好,對付那種,千萬別客氣。」
菱涵豪氣萬千的說道,彷佛眼前就已看到予傲被人痛扁的樣子。
柔盈有點受不了菱涵的多心,「如果沒事,我掛電話羅!」
「嗯,記得要小心點,拜拜。」
「拜。」
收線後,柔盈好想大笑。予傲啊予傲,這樣惡劣的情勢,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扭轉?怎麼收服這只老是對你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叩叩。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邢秘書,有什麼事這麼好笑嗎?可否也通知一聲我笑笑?」
「就是——」柔盈眼中帶滿笑意的抬起頭來,一見是予晨,所有笑意瞬結凍,她連忙地站起身,「對不起,總裁,有什麼吩咐?」
完了完了,這下子可好,向來公歸公,私歸私的她,竟然也在上班時刻游,而且怎被逮個正著,真的完了,什麼形象全沒了。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予晨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不記得自己曾經對她嚴苛過,他多希望她能自然一些看他,他並不是個講求完美的人,所以他從不曾要求別人一定要做到完美,只是跟前美得耀人的她……為什麼不懂……莫非,他真是做人失敗了?
不吃人!大家都知道你不吃人!可是你永遠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就算不吃人也很駭人,真懷疑我怎麼會胡里胡涂的愛上了你?柔盈在心底低著。
「對了,予傲人呢?怎麼不見他的人影?」見她不語,予晨只好繼絞找話唐。至少談予傲該讓她有點反應吧!或者他該問的是之晁最近身體可好?連級幾晚都不間的約會,他真的急了。
說真的,這三天來,他仔細地想過這些年自己與她相處的方式,卻意外的發現,一直以來,總是她在找話題與他交談,他從來沒有正式且善意的回應,難怪兩人會愈走愈遠,唉!
「對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您把我調去當總經理的秘書,我才能回答您的問題。」柔盈這時真恨不得拿一把槌子提醒他,他簡直就是沒事找碴,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職!休想。予晨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快,原本以為予傲可能不構成威脅,沒想到一對峙起來,他倒是泡起了他的老婆……未來的,不,是早內定的。
「沒事了,你忙吧!」他匆匆地撂下一句,有些不高興的進到自個兒的辦公室去。
「笨蛋!」柔盈偷罵他一聲,回想起剛才他听到她說出調職的話後產生的反應,不知怎地,她心中竟有一絲心疼、一絲不舍,他,是否也有那麼一點在乎她?
「呼,終于搞定。」
予傲癱成一個大字型,直直地往身後那張超大的床躺上去。這是他想了好久終于尋覓到的房子。
猛地又坐起身子,看著兩間打通為一間的房間,及鋪上純白波斯地毯的地板還有那四周如紗般的窗幔,中間則擺上由水藍滾邊配淺鵝黃色的大床,四周有羅馬柱造形,暈黃燈光灑滿一室溫馨,仿如夜明珠般的微照,唉!現在只引人入罪的薄紗美人,幻化出令人遐想的銷魂快感……
揚眉一笑,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一手輕拂開紗幔,遠望出去的萬家燈火酒醉霓虹,曾幾何時,那一切彷佛已經相隔遙遠。
徒手放下窗幔,不禁有些落寞地看著這由他一手營造出來的新居。這里,是他夢想的天堂,可是卻不完整。
唯美。是他這一生追求的全部,然而最今他渴望的卻還未出現,或許已經出現,只是還不歸他擁有。
「叮咚,叮咚」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突然窖起的門鈐聲,在予傲心中掠過一道疑問︰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會在哪兒?知道的那個應該還在約會才是,就算真的是柔盈,她也有大門鑰匙,沒道理按門鈴呀?
那麼,是按錯門鈴羅!大概是吧!予傲心想不會是找他的,也就不在意的走回床邊。先睡個覺吧,他確實累了一整天,有些兒困了。
「叮咚,叮咚……」門鈐卻一次比一次急促的響個不停。
搞什麼鬼!他在心底低咒了幾聲,心想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這里可是高級住宅區,進出都有警衛管理,沒道理讓人直閃而人。
既然如此,應該不是按錯門鈴羅!予傲原本解了兩顆衣扣的手放了下來,苒而走向房門口。
如果真是找他,他不去開門似乎顥得有些過分,但是,會是誑呢?難道是大哥?
不。予晨並不曉得他今天搬家︰莫非真是柔盈?可是為什麼她不自己開門進來呢?該不會是忘了帶鑰匙吧?
太多的問號,他沒有答案,反正開了門就知道。
想到這,他人已站在大門前,就在開門的剎那,門鈐聲又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拜托!門鈐都快燒壞了,來人究竟在急些什麼?
才想著,門一開,他整個人便木然地愣在當場,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看他一臉迷蒙和衣衫不整的模樣,又加上久久不開門……菱涵下意識地揮手給了他一巴掌,罵了聲「!」,隨即一把推開他沖進屋里,四處探看,儼然像個捉奸夫婬婦的憤怒老婆。
那火辣辣的一巴掌可不是開玩笑,就算是睡眼再迷蒙的人,被那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也馬上智清明,而且這是新仇加上舊恨!開玩笑,這次可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不討回個公道,怎消他的怒氣!予傲中傲的怒火正熊熊在心中竄起。
這個臭丫頭。他慢慢地關上大門,落了鎖,緩緩的回過身往屋內走去。
此時,菱涵已翻遍了所有房間,仍舊找不到柔盈,她惡狠狠地問︰
「人呢!」回到予傲面前,她氣喘吁吁十足地母老虎發威,「你把我姊姊藏到哪去了?大。」
「喂,你瘋了是不是?我姊姊呢?快帶她出來還我,你听到了沒有?」見他沒一了點反應,她硬是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放聲大吼。
她身上特有的鈴花香直竄人他的鼻中,所有的怒氣似乎在那一瞬間消失無蹤,只剩下她那雙美若星子卻隱帶兩腠火焰的眸子,手輕輕一握,那緞柳般的腰際便落人他的掌控。
她眼中閃過的可是一絲不解?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菱涵這時才發覺他的眼神深邃得可怕,頓時讓菱涵覺得呼吸困難,雙手不禁下意識的想撐直,推開自己與他的距離。
「是你自己不請自來的。」予傲的聲音粗沙低嗄了起來。
「我……」這種氣氛好詭異,菱涵從沒踫過,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天真的不知道那代表什麼,她發現他,的胸膛燙得灼人,讓她下意識的收回手,但卻又掙不開他的掌握,語音不禁顫抖得厲害。
「你……別這樣……嚇人,我可以……道歉的。」
「你認為我會接受?」他的臉慢慢地朝她逼近。缺少了她雙手的阻礙,更是暢行無阻。
菱涵下意識地想躲開他的逼進,卻又進退不得,她想伸手擋住他的臉,卻發現雙手已失去力量,微啟的小嘴更是在此刻喪失了所有發音的功能。
他的意識告訴他,他應該馬上放開她,不能就這麼侵犯她,可是當他看著她那張迷惘不解,又夾帶著一絲害怕的瞳眸,和那張清麗動人的小臉,他……
忍不住,他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面容,細畫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落在那張嬌艷欲滴的唇上,「我說過你會為你打我的一巴掌付出代價的。」
話落,他狂野火熱的吻有如久旱逢甘霖般落下,壓抑已久的感情更是如火山爆發般地恣意蔓延……
菱涵只覺腦袋矸然一震,意識昏蒙蒙了起來,任予傲那炙熱燎燒的唇瓣輾轉過她的……
天旋地轉間,她唯一攀懸住的就只剩他。
她的唇是超乎想像的甜美,今他一踫就再也無法停下……他的吻如火般地瘋狂猛烈,令她全身無力,喘不過氣地癱在他的懷里……霸道而縷綿的長吻令她更加暈眩、心神蕩漾……他的舌蠻橫地敲開她的貝齒港人她口中,涌人千萬情愛……
她不經意的輕嘍出聲,更讓予傲血脈僨張,喘息更加灼熱急促,細如雨點的吻更是遍地灑落,他的吻轉移到她的女敕頰、她的眉梢、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一路延至她雪白香馥的粉頰……
當那于猛火熱的吻,迅速地想往她滑回凝美的肩頭攻佔而去時,予傲的黑眸變得更加深邃暗沉……
當他的大手想扯下她的了時,突如其來的冷空氣今菱涵雙肩一縮,這個動作也令瘋狂的予傲猛然一震,連忙地推開她,沖人廚房,隨後便是一陣嘩啦的水聲……
那一推,菱涵被推靠在沙發椅上,粉頰嫣紅,緩緩地,熱淚隨著臉頰悄然落下,不敢置信地瞪圓了那雙翦水大眼,她竟然……竟然……廚房里。予傲讓冷水沖滌去體內的熊熊火焰,是懊惱,懊惱自己那傾巢而出的愛戀,竟然差點燒滅了他們兩個,真槽糕,他不該一時控制不住自己,那樣只會讓菱涵嚇到,他……
「菱涵!」一思及她,他連忙又如一陣旋風似的沖出廚房,但那坐在地板上的她卻讓他幾乎心碎,觸及她頰上晶瑩的淚珠,他真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輕輕地抱住她的身子,扶她到那皮質沙發上坐下,他蹲在她的身前,心疼的伸手拭古那灼熱他心魂的淚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從未想過要惹她哭泣,他最愛看她的笑容,雖然她始終都未曾對他展顏,可是他是那麼樣的著想呵!
菱涵羞憤的別開臉不去看他,這輩子,她大概再也不會原諒這只了。
「菱涵。」予傲又低聲輕喚,伸手想扳過她的身子。
可她卻快他一步的起身離他遠遠的,猶帶淚霧的眸子含怨的瞪著他
「文、予、傲,你是天底下最可惡的男人。」她吼出她心中的氣憤。
予傲緩緩地站起身子,能罵人,那表示已經沒事了,既然沒事,他還是早早請走她較好,免得待會兒又不曉得會演變出什麼劇情,他可不想他的新家成了戰場。
「既然你沒事了,那就請回吧!」他回過身去,淡然的拋下話語準備上樓去,是累,是倦,至少現在是如此。「你姊姊不在這兒。」
「不可能,你騙我。」菱涵胡亂的揮去臉上的淚,失去自己的初吻,她心底沒有多大的失落,事實上,她早分不清心底真正的感受,而且目前的情況也不容她細思或深想,她急切地擋住他的去路,「她告訴我說她會在這里,你快把我姊姊還來。」
柔盈在搞什麼鬼!難道她故意讓菱涵找上門來!兩道問號掠過予傲的心坎,跟前尷尬的情況讓他根本沒時間多想。
「你剛才不是找過嗎?」予傲沉沉地開口,發梢上的水珠提醒他必須保持冷靜。「難道你以為我有那麼大的功夫把人藏起來?」
「我……這……」她的臉色猶,疑了-下,然後用手指著他的鼻尖,「那你為什麼那麼久才開門?還有,為什麼……衣衫不整?你……分明就是……就是……
「就是怎麼樣?」予傲好整以瑕的雙手環胸,盯著她。
「你這個大。」
她說話的速度永遠跟動作一樣快,菱涵一舉手又想給他一巴掌,但這次予傲學乖了,一把便握住她的手。
「邢、菱、涵,我不動手打女人可也不代表我沒有怒氣,莫非……你嫌剛剛的懲罰還不夠?還想繼續是嗎?」
「你——」她憤憤地拍回自己的手。「無恥。」
「無恥!」她冷哼了一聲。「一個巴掌打不響,你,不會忘了自己剛剛也一樣樂在其中吧!」
「你——」菱涵為之氣結,渾身氣得發抖,
「文予傲,你最好去死。」撂下話後,逃也似的奔棣他,奔離這間房子。
當大門被甩上的聲音傳人予傲的耳內時,他整個人頓時像是泄了氣的氣球般,靠在樓梯的牆邊喃喃低語。
「菱涵啊!菱涵,什麼時候你才會懂?才會懂……」
夜風輕輕的吹送,九點整,車子準時安穩地停在這棟新大樓前。
「謝謝你帶給我這一段榆快的時光。」柔回過頭給之晃一個動人甜美的笑容,「對了,要不要一塊兒上去看看新家整理得怎麼樣了?」
方之晁是百分之百的好情人,既溫柔又體帖。
「謝謝你再三的給我機會,三天來每晚約會,我真的很感激。至于總經理的新家,我想我上去不妥,要是認有心人知道,還以為我今天的地位是靠巴結換來的呢。」「不,怎麼會呢?你……」
柔盈的話還未說完,之晁便搖搖頭說道︰
「我知道,清者自清,但至少我還是要自重,你就別勉強我了。」
事實上,這也是一種生活在競爭社會中的無奈,她又怎會不懂?既然懂,就不該勉強。
「嗯。」
「柔盈。」看著她恬靜的側面,之晁真的愛憐,但……「明天你還願意興我一塊用釜,同時再去看場電影嗎?」
「之晁。」她迎上他的眼,那眼中展現出的全是誠摯,柔盈並不希望她帶給他誤解,更不願意傷害這麼好的他,特別是在這幾天的相處。
「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對我這麼好,我……回報不了你的……真的。」
「不。」方之晁像是急欲表明些什麼似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柔盈,你不要那麼說,對你好是我奢求好久的事,不論你能不能接受這份愛,我都希望你給我機會。」
她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我可能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我知道。」他自嘲的一笑。
「你知道!」柔盈震的瞪著他。「那你還……」天底下不會有那麼笨的人吧!
「因為你值得。」他將眼光向速方,「其實,以邢家文家財大勢大,有關兩家的締結婚約的傳聞我也略有耳聞,沒什麼……再說文家人確實個個出眾,老實說,我曾經希望自己踫上個文家人,不過很可惜,文家這一代並沒有女人,讓我偶爾總有那麼一絲失望。不過,在我進人文邢兩氏機構遇見你後,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仰慕你的心……很自然的,我就喜歡上你了。
「柔盈,你就像那遺世獨立的山谷百合,散發著你特有的花香,雖然遺世,可是卻仍撼人心弦的今人想擁有、想細細珍藏起來……相信我,我完全是真心的,我不求能擁有你一絲的愛,只是期望能夠短暫的擁有,請你讓我繼續將這場夢作下去,不要急著打碎它,好嗎?」
他的一言一語,無不感動柔盈的心,他的誠摯更讓她難以拒絕——自初若是她沒有愛上予晨,她相信她會因為他這一番話而試著丟接受他,並反駁曼方家長的撮合,但,只可惜……
「之晁,你這樣,讓我不知所措,我……」
「不,什麼也別說。」他輕點住她的朱唇。
「柔盈,我只求那麼一些,你就算是送給一個朋友一點回憶,至少別讓我抱憾的走。」
「走!」柔盈瞠圓大眼的看著他,不懂他話中的意思。「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方之晁收回自己的手,對她露齒一笑,「今早,當總裁出現在我的辦公室時,我就知道了……他將我遠調海外,到瑞士分公司去。」
「什麼?」柔盈真是嚇到了,「他竟然……
什麼時候走!」
「下星期一上任。」他對她又是一笑,「從今天起,我開始休遠休假日,長達一星期。」
「太過分了他。」听到這個消息今她生氣,更不敢置信。
「你應該高興。」方之晁淡然一笑,「你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不是嗎?為了你,他已不惜動用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利。」
「可是……」話不能這麼說,太沒有道理,她忿忿地想著,簡直就是妨礙她的交友。
他對她搖搖頭,懇求的眼直盯著她。「柔盈,答應我,就當是讓我留點美好的回憶在台灣,好嗎?」
「好。」她實在無法拒絕這理由。「我一定會說說他,竟然這樣獨裁,太過分了。」
「這算是為我這個可憐、無辜的人報一箭之仇嗎?」他取笑著問道。
「一半一半。」她羞赧的淺淺一笑。
其實,能知道予晨的心,她當然很高興,只是,這未免太過火了些,一來,她為他等了那麼多年,說他冷眼旁觀、不表態不要緊,竟在她好不容易交上一個能訴說心事的異性朋友時,從中破壞!二來,讓她守著他那麼多年,不氣氣他實在難以平衡自己。
反正,不管怎麼說,如果當初她只是為了知道他的心意而導演這場戲的話,那麼現在她恐怕是為了報復他!讓她當傻子當那麼久。
她笑著也伸出手握住方之晁的手。「不只是協議,我更希望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因為,你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值得深交的朋友。」
「那我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羅!」方之晁嘴邊又再次揚起了攝人心魂的笑,雖然,無緣成為情人,但至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那麼,他還能再奢求些什麼?這一切對他而言已經足夠,甚至比他當初想到的結局好上太多了。
「沒錯。」柔盈笑了開懷,「慶祝我們成為莫逆之交,今晚我們連夜去溪頭,瘋狂的玩上一天一夜,如何?」
「不上去看新家了?」
「家是跑不掉的。咱們說走就走。」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