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半夜醒來,對于自身的虛境竟有些茫然。轉頭看向身側,他依然在身旁,難道自己真的無法回去了嗎?
不經意的嘆息月兌口而出。
「醒啦!」興昌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嗯。」看著他坐起身,美玲不得不跟著他坐起身。
「頭還痛嗎?」他對她說的話總是如此簡潔。
「不痛了。」她撒謊。頭依然有如針在刺般的痛,只是沒有下午歷害,或者該說她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已經能抵抗那無比的疼痛。
興昌發現她那深鎖的眉頭,了解她剛才那句話的真實性。
他冷眼盯了她一會兒,轉身下來,將美玲自己一個人留在房內。
當她獨處時,她可以不用顧慮到別人的感受。正當她痛苦的伏在棉被上時,房門「咿呀」一聲再度打開。
「喝了它。」興昌將一碗藥汁遞上前,以一種不容人反抗的姿態說。
她很不想喝。每當喝到苦的藥汁或藥丸時,她都會忍不住想吐,而且吐出來的機會很高,所以當她看到那黑色的苦藥時,她的臉色更蒼白了。
看她望著手中的藥,一副不敢恭維的樣子,他已猜出了她的想法。
「里面加了蜂蜜,不會太苦。」他冷言的解釋。
美玲听了他的話,遲疑的伸出手接過它。
輕嘗了一口,感到並不苦,便馬上把它喝完。
他直盯著她喝完為止。
美玲掀開被子,要將碗拿出去。才伸出腳而已,立刻又被興昌給按回床上。
興昌伸出手拿走她手上的碗,將其放在身後的檀木圓桌上。
「休息吧!明天會有人收拾。」
該告訴他嗎?該告訴他我並非他想娶的新娘子嗎?美玲閉上了雙眼,不停在心中自問。
美玲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末,但仍躺在床上。頭已不會痛了,但她就是不想下床,她想就這樣靜靜的躺著,忘掉一切煩惱的事,窩在被窩里享受寧靜。
興昌下午歸來。便看到小夜站在門邊,她似乎很著急,一見到興昌便小跑步上前去行禮。
「教主。」
「小姐吃過藥了沒。」
小夜搖頭頭。
「小姐還沒醒來,早膳跟午膳都還沒吃呢!」
興昌挑高了眉,下了簡潔的命令。」去把飯菜送來,再叫人去熬藥。」
「是,教主。」小夜放下心中大石,腳步也跟著輕松起來。
興昌推門而入看向床鋪,發覺他的娘子並非在睡覺而是在發呆。
「爭兒。」沒反應,于是他又叫了一聲。」爭兒。」
美玲迷茫的轉過頭去。」你在叫我嗎?」撐起慵懶的身子坐起。
「我當然是在叫你。」他在床頭坐了下來。
美玲苦澀的笑了,並沒有說什麼。
「你不喜歡我叫你爭兒?」他問。
「不是。」她答得有些無奈。
他沒再追問。
「小夜說你早膳跟午膳都沒吃。」
「沒胃口。」她簡單明了的帶過去。
「我已經叫小夜去把飯菜端來了,你多少吃一點。」
「嗯。」她默了下頭。」教里面的事應理好了?」
「沒什麼大事,交代一下就好。」
美玲低下頭去,繼而又抬起來。」我想出去走走。」
「等你身體好一點,要去哪兒都可以。」言下之意還是不準。
美玲心中無奈,他給她的感覺好像在做例行公事,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甚至有點冷血無情。她並不奢望他待她要像吳倩影一般,但做個朋友不為過吧!
美玲有所感慨的將興昌頸上的水晶項鏈給扯了出來。
「如果昨天將你頸上水晶項鏈給扯下來的是吳姑娘,你還會對她動武嗎?」
興昌的臉色」听到」吳姑娘」三個宇,立刻變得異常難看。
美玲看著他立刻變臉,心中無奈,又躺了下去閉上眼楮。他會對他在乎的人、事、物顯現出正常反應,但這其中並不包括她。
「你不用陪我了,等一下小夜送飯菜來我會吃的。
美玲給他承諾,緊閉著的雙眼直到听見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才睜開。
望著他離去的那一扇門,她按捺住想嘆息的心。
***
走在通到賞心亭的木板橋上,美玲邊走邊欣賞水中景致。
水面上長滿典雅的蓮花,紅、白兩色各據一方。美玲為這美景展露笑顏,小孩子似的坐在橋上,月兌下繡花鞋,將那潔白的腳丫子放人其中,任其拍打著水面,引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羅剎在她身後,看到她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遲疑的喊了聲︰」教主夫人。」
美玲轉過頭往上抬,看到了羅剎一臉的驚訝,但她依然我行我素的坐在橋面上與她交談。
「湖水很涼呢!你要不要下來。」
羅剎的臉色變了,其中由」很想」、」可是」、」不可以」、」算了」,最後還是「下去」。
看著羅剎月兌下鞋子,美玲綻開了一抹微笑。
人水的那一剎那,舒服的感覺充滿她的身體,羅剎滿足的吸了一口氣。
兩位戲水的傾城美人,為賞心園增添迷人景觀。
「教主疼你嗎?」羅剎問。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美玲已和羅剎結成了知心好友,對于羅剎,美玲什麼事都可以說,甚至于她來自別的世界也願意說,只是仍在找一個好時機,所以到現在還沒說。
美玲雙腳拍打著水面,側過頭去注視著她。
「你們應該比我還清楚,不是嗎?」
面對美玲的質問,羅剎無語的低下頭去。
她一直都了解教主到吳姑娘的愛慕之情,但這不是她可以管的,只能期望教主成婚俊,可將到吳姑娘的愛慕轉移到自己娘子的身上,現在看來,這好像是不大可能的事。
美玲將目光由羅剎的身上移開,望向遙遠的天邊。
「從我嫁給興昌的第一天開始,我便知道他另有意中人了。」羅剎驚訝的抬起頭,追是大家一直瞞著她的事,只因不想讓她傷心。」在新婚當天得知自己的夫婿另有意中人,無疑是將新娘子打人冷宮,知道自己無法得寵、得到他的愛。」
「爭兒。」
「叫我玲吧!我喜歡這個字。」她听不慣別人叫她,喚的卻不是她的名。這是我爹給我取的小名,他希望我長大核能夠聰慧美好。」
「好吧!以後我就叫你玲。」
美玲深呼吸,然後抬起光潔的腳丫子起身。
「今天好像有市集,是不?」她含笑的問。
「嗯。」羅剎也跟著起身。
「可以帶我去看看嗎?」從出嫁以來,她還沒離開過聖火教半步呢!
「好,帶你出去看看也好,免得在這里悶壞了。」
羅剎一口便答應了,可能心中對她的遭遇感到心疼,對她自有一股疼惜。
「現在就走。」
美玲高興的拉著羅剎走,好像怕她會臨時反悔。
「好,但你也不用那麼急呀!我一定會帶你去的。」
「嘻嘻!」美玲高興的直笑。
羅剎陪著美玲逛過一攤又一攤的」小玩意」,美玲皆是觀賞一下,便又把它放回原位,就連女孩子最愛的胭脂她也是如此,一路逛下來,竟什麼也沒買。
羅剎終于于忍不住問了。
「玲,你不是要來市集買東西嗎?怎麼一路下來,我們看的東西也不少了,你卻什麼也沒有買?」
美玲溫柔的笑了。
「我到市集並不是來買東西的,只是想把白己融人其中,讓我自己像個’古人’讓我有來過的記憶可供回味。」
羅剎聞言不禁發怒。
「你別說得好像活不過今天似的好不好?頂多以後我常常帶你到市集逛一逛嘛!真是的。」說完便不管美玲願不願意,硬是拉她進」品茗」客棧。
美玲的手雖然被她拉得很痛,但她心里可是喜孜孜的,只因她知道羅剎是真的關心她才會如此生氣。
美玲及羅剎甫落座,立刻有一位勤快的小二哥前來。
「請問兩位姑娘要點些什麼?」店小二滿臉笑容的詢問。
「就來壺鐵觀音吧!」羅剎想也不想便說。
小二哥立刻轉過頭,朝內大喊一聲︰」一壺鐵觀音。」
待小二哥走掉,羅剎才開口。」這里的鐵觀音很有名的,等一下你嘗嘗就知道。」
「嗯。」
美玲心中溢滿感謝,有此朋友,也不枉她到古代走這一遭。
突然,我剎臉色一變,美玲注意到了。
「怎麼了?」
「大哥在找我們了。」她指的是金旗主林柏臣。
「林大哥?」
「嗯。看來我們鐵觀音是喝不成了。」她自嘲。
「走吧!」美玲站起身,絲毫沒有為難。
「嗯。」
羅剎留下銀兩,便帶著美玲轉身離開客棧。
***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看到美玲,小夜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緊緊的跟在身旁。
「怎麼了?」
她第一次看到小夜如此驚慌的表情,嚇得可不輕。
「教主他……教主他」小夜斷斷續續的,嚇得連話都說不清。
「慢慢說,沒關系,我在听。」她安撫著。
小夜咽了口口水,才開口說話。
「剛才傳來吳姑娘不慎落水的事,教主一回來臉色便好陰沉,一人聖火樓又得知小姐不知去向的消息,我好怕……好怕——」
「怕他會失控將脾氣發泄在你們身上,對不對?」
「嗯。」小夜立刻頭點。
「好了,我進去看看,你去做你的事吧!」
「謝小姐。」
小夜愈走愈快,仿佛後頭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在追她似的,令美玲感到她的恐懼。
輕搖頭頭,美玲轉身推門而入。
門一開,美玲立刻看到趴在圓桌上的興昌,那悲傷的背影,在在顯示出他正為情所困。
將房門關上,美玲看著他,發覺雖然掉下湖的人不是他,但他的身子不會比那人暖和多少。
走到他背後,美玲彎身將身子靠在他的背上,雙手抱住他。
果然,他的身體有如一塊冰似的凍人。
「你到哪兒去了?」他開口,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去市集逛了一下。」
他沒再開口。
美玲知道他的心思並不在自己身上。
她淒涼的開口。」不用擔心。」吳姑娘不會有事的。
他依然沒開口,美玲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听到她說的話。
離開他那文風不動的身子,她向床走去。
「我累了。」她和衣而睡。
桌邊的人依然動也沒動的沉溺在白己的哀愁中。
***
「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美玲在睡夢中喃喃自語,這已是她這個月中第三次作噩夢了。
每當她作噩夢時,興昌總會將身旁的她攬入懷中,讓她有安全感。只要如此,過一會兒她就會遠離噩夢,安詳的繼續入睡。
興昌依然坐在圓椅上,被她的喃喃自語給拉回了思緒,從她不安的舉動了解到噩蘿又侵佔了她的好眠。
興昌月兌掉外衣、鞋子,長臂一伸,牢牢的將她抱在懷中。
果不其然,美玲一靠在興昌的懷中立刻變得安靜,身體本能的更加偎進他,沉沉入睡。
興昌皺著眉頭,這已是她第五次作噩蘿了,她到底要回到哪里去?
興昌此刻才發覺,他竟對自己的結發妻子一無所知。
***
「大嫂!」
美玲走人吳倩影的臥房,手中端了一碗去寒的藍母湯。
躺在床上的吳倩影立刻撐起虛弱的身子。
「妹子,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大嫂你呀!」美玲端著溫在她床邊坐下。」我听小夜說大嫂昨天不小心跌到湖里,所以特地煮了碗去寒的姜母湯,來讓嫂子去去寒。」
美玲將手中的湯遞了上去。
倩影展開笑靨,伸出手去接。」謝謝你,妹子。」
「不客氣。」美玲淺笑。
「大夫有來過嗎?」
「嗯!大夫說沒大礙,只要好好休息、調養就行了。」
「我贊成大夫說的話,大嫂太瘦了,應該多吃一點,免得大哥心疼。」美玲打趣著。
倩影嬌羞的低下頭去。
「興昌呢?怎麼不見他跟你一起過來?」
「他啊?」美玲微微震驚,腦子立刻想出說詞。」教內有些事需要他處理,一時走不開,所以叫我先過來。」
「喔!」情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美玲捕捉到了。
她不動聲色的甜甜一笑。
「大嫂你好好休息,妹子我先下去了。」美玲站起身。
「嗯。」她應允。
***
「怎麼了?一個人在這里發呆。」
美玲听到羅剎的聲音,立刻轉過頭去看著她。
「我正好有事想問你,你就來了。」
「想問我什麼?」羅剎在她身旁坐下,滿臉的笑。
「上次我們在市集時,你怎麼知道林大哥在找我們?」她一直思索著,卻苦無答案。
「喔!很簡章呀!」
羅剎抬起右手伸向脖子,拉出一條黃色水晶項辣。
「只要是同色的水晶項鏈便可以發出訊息,更甚者還可以透過水晶互相傳話,所以我才會感受到大哥在找我們,而你感受不到。」
「你的意思是說,興昌也可以透過水晶讓我感受到,甚至傅達他想說的話?」
「當然可以。」羅剎回答。」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她心寒了。
「沒有,只是隨便問一問罷了。」語氣中沒有任何溫度。
昨天興昌可以很輕易的便得知她的下落,可是美玲卻一點感應也沒有,他甚至還問了她一句︰「你到哪兒去了?」難道白己在他心中真的沒有一點份量,在他眼中她只是個包袱,有是負擔,沒有則是解月兌。
興昌那為情所困的背影浮現在眼前。
她不想哭,但淚水卻不自覺的向下流,流下她的臉頰。
「怎麼了?」羅剎關心的趨向前去。
雖然玲長得弱不禁風,似乎風一吹便會倒下,但她很堅強,如今她哭,肯定不是件小事,要不然她也不會失控的在別人面前掉眼淚。
美玲的臉色蒼白,不見一絲血色。
抬起右手抹向臉頰,那滑落的淚水留在指尖,她無意識的看著它。
看她一臉恍惚的模樣,羅到擔心得雙手直搖晃著她的身子。
「玲,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呀,」她忍不住吼叫。
美玲抬起頭,眼中有著無法說出的痛楚。她對自己的遭遇欲哭無淚,為自己擁有一個無心的丈夫難以釋懷,替自己的看不開感嘆無奈。
「我愛上他了。」話中有著無法言喻的椎心之痛。
她早該知道的,她很清楚自己是們什麼樣的人,她是個忠于婚姻的人,不管自己的丈夫是丑是貧,她都會一心一意的愛著他、守著他上生一世都不會變卦。
她以為這椿報恩性的婚姻在她心中沒有重量可言,但她錯了,他始終都是自己的丈夫,一生的歸依。
呵!看她替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墳墓往下跳。
「你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呀!」美玲的聲音太較、太柔了,她听不清楚。
「我說我愛上興昌了。」美玲一臉平靜的說,令人無法探知她的內心世界。」愛上了那個心不在我身上的丈夫。」話中有著深不見底的淒涼。
「玲——」天啊!的確不是件小事。
***
直到今天美玲才知道為何總是無法在中午時刻見到興昌。此刻的他正站在花從後一座隱密的地方,眼中充滿柔情的看著坐在」聖文樓」涼亭里,正在進食的一對夫妻。
美玲也將頭望向涼亭,看清亭中的人後,忍不住的鼻頭一酸,紅了眼眶。
美玲將目光移了回來,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興昌。
他的一頭長發隨意用白色細麻繩綁住,任其飄揚在身後,顯得瀟灑不拘,又似乎歷盡滄桑,可能就是那種感覺捕獲了她的心吧!
她走向前去,不由分說便拉著興昌離開」聖文樓」。
一走到」聖火樓」前,興昌終于大力的甩開她的手,站立不動,一雙冷眼直盯著她。
美玲再也受不了的向他發泄。
「我求求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她已經是你的大嫂、你大哥的妻子了。」她希望他能覺醒。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冷冷的說。
「是!我是沒有資格管,但我是你的妻子,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是我求你,多注意我一點行嗎?」美玲心煩的又推翻了剛才的說詞,甩一甩手,直把他往外推。」算了!你走,你走,你有本事就把她從你大哥的身邊搶回來,到時候不用你休妻我自己會走,省得你麻煩。」
興昌拉住她一直推著她的雙手,厲聲咆哮。只要一扯上吳倩影,他一向自豪的冷靜便消失無蹤。
「你在說什麼呀!」
「你听不清楚喝?好!我再說一遍。只要你有本事把倩影搶回來,我二話不說成全你們。」
「啪!」興昌聞言賞了她一巴掌,一切瞬間都停止了。
興昌的一巴掌不但打落了她的眼淚,也打碎了她的心。
美玲撫著右臉頰,易碎敏感的心早已碎了一地。
美玲依然側著頭,掩飾著她滑落的淚水,但說出口的話卻令人心碎。
「抱歉!我失態了。」
美玲轉身就跑,跑進房里狠狠的將房門關上,將背抵在房門上,痛哭出聲。
「爸!媽!」身體漸漸的向下滑去,淚水亦然。
***
「叩!叩!叩」敲門聲驚醒坐在地上哭著睡著的美玲。
她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淚痕,伸出雙手拉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興昌,美玲反射性的快速將門關上,但興昌比她快一步用身體擋在門中間,美玲只好放棄將門關上,向後退了一大步。
「有事嗎?」她直視他。從哭紅的核桃眼可知她哭了許久。
「這是我的房間。」語中不再那麼冰冷。
美玲了然的點一點頭。
「好,那我出去。」
美玲經過他時,興昌伸出左手拉住她的右手腕,令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有事嗎?陳教主。」
美玲疏遠的口氣令他不悅。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不用向你報備吧!」她嘲諷。她並不想與他吵架,但話就是很自然的說出口。
「已經很晚了,出去不安全。」明明是很溫柔的話,但不知為何出自他的口便如命令一般。
「這是你的房間。」她不想跟他再有牽扯。
「也是你的房間。」他也回答,根本不想讓她走。
「聖火樓房間多得是,我去睡別間。」她不想在吵架期間與他同床共枕,這樣她會更生氣。
「我不允許,你必須跟我睡同一間房。」
美玲惡狠狠的瞪著他,一聲不響的便走向梳妝台,拿起地上水藍色的色袱。
「你這是干什麼?」
「我不睡聖火樓了,可以吧!」
興昌伸出右手擋住她的路。
「不準!」
「你……」美玲氣得說不出話。
「我不會讓你走的。」他不容置疑的話令她氣極。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嘛!我都已經讓步了,你還不讓開。」他怎麼那麼笨,她都說要成全他了還不懂得把握。
「沒人叫你讓步。」
「好,是我自己太雞婆了,這總行了吧!」
美玲煩躁的將發後的發圈給扯下來,及胸的秀發如瀑布傾泄。滿臉怒容的坐在圓椅上,雙手放在腿間,一點淑女風範也沒有。
興昌一時竟看呆了。放下的秀發增添了柔美、嫵媚,靈活的大眼珠盛滿生氣,暗紅的胭脂將她烘托得更加明艷動人,白女敕的臉因氣憤而染上了一抹粉紅,柔媚得令人離不開視線。
「你只要好好待在這里就行了。」
「對!然後每天在心中想,什麼時候會收到一封休妻書,是不是?」
「隨你怎麼想。」
興昌越過她,準備就寢。
美玲依然坐在椅子上,心中想著等他人睡便離開這里到隔壁去睡。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興昌的話回蕩在房內。
「過來。」
美玲懷疑她有沒有听錯。
「過來。」他更加重語氣了。
美玲起身想推門而出。
「你是要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抬你。」
她相信如果她不過去,他一定會親自把她抬過去。
一思及此,美玲放下想推開門的手,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他,卻在床邊站定。
「上來呀!你不睡?」
美玲嘴邊嘀咕著,月兌下鞋子便爬上床鋪內側,與他保持」定的距離,那空間足以再躺下一個人。
興昌不發一言的將她由背後抱向他胸前,緊緊密合著。
「哇!」美玲驚呼一聲。」你干嘛?」
「你離我太遠,我感覺不到你的溫度。」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美玲在心中嘀咕著,沒再反抗的任由他將自己擁在懷中。說真的,他的胸膛挺溫暖的。美玲打了們小呵欠,便沉沉入夢去了。
***
美玲被鳥叫聲吵醒,睜開眼連連打了好幾個呵欠。想翻身卻發現興昌的手橫放在她今早到城里看雜技,說什麼她也不會放棄這次的機會。
輕輕的扳開他的手,美玲躡手躡腳的下了床,關上門時還不忘探頭,看他依舊沉睡,美玲才輕聲的將門給關上,朝她與羅剎相約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