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黑的幽暗中一雙銳瞳,隱透血光與冷厲,從陰暗的室內望著窗外的碧海藍天,面龐罩著寒凜。
「光城聖院拿到賀格公爵手中的金珠後,已在各個屠村的地方用監月鏡找出埋下的金珠,想要藉金珠張成一具射破空間的長弓的計劃已經失敗,現在就算拿到晨曦金珠也完全沒用了!」一個深沉的聲道。「沒想到羅烽會陣前倒戈,如果他能在五尖石峰趁舞天飛琉落難時給予痛擊的話,我們的計劃不至功虧一簣!」
他們小看了二百年前的大海之主,對方不但難以掌控,還反過來成了棋差一著而導致滿盤皆輸的關鍵。
深沉的聲不滿再道︰「原以為在大海上較能擺月兌光城聖院,才與你們深海妖閣合作,沒想到連你們都沒辦法絆住舞天飛琉讓她別礙
事,」從一開始就防護得讓他們無法直接在海上布金珠,只能改弦易轍的在沿海村落實行計劃,最後依然失敗。
「舞天飛琉與你們一樣源出修羅界,她的能力你們心中早該有底,一開始雙方都有共識,決定將她耳上的金珠排定在最後奪取,現在事情生變,再來怪我們沒能力對付舞天飛琉,修羅界這個責任也撇得太快!」銳瞳隱透的血芒更利。
「從一開始我們負責提供金珠,由你們深海妖合進行布弓計劃,當時就說過別小看舞天飛琉,甚至提供直接殺除舞天飛琉的方法和人選,是你不贊成,現在計劃失敗,這個責任誰該負,心理該有數。」說到此,不禁譏誚地問︰「不會真是為了情份而下不了手吧!別忘了,是你該佔據這個身體的一切,而不是受這個身體的記憶與感情影響。」
「事已至此,該負的責任我不會擺月兌。」離開窗前,坐到平時常坐的大位上。「當初不贊同是因為顧忌到舞天飛琉身後的高人,』
「她身後的高人!」深沉的聲有些不解的問︰「是指明光世子?」
「不是明光世子,而是給她晨曦金珠的人,此人暗助過舞天飛琉。從我控制這個身軀之後,慢慢吸收對方腦中的一切,無意中發現了這件事。」
「知道是誰嗎?」
「無從查起。」
「但是現在無差別了,計劃失敗,事情又發展至此,就算要放棄大海這處戰場,也要得到一樣東西!」
「彼海異花!」說起此物,大位上的人雙拳不禁握起。「當初為了怕暴露身份妨礙埋珠計劃,一直沒敢有大動作,只好奪了風妖一族的寶物威脅,希望藉由風妖瞬行千里和對植物獨有的操控性,可以不著痕跡的帶走彼海異花,結果陰錯陽差在銀月古都被光城聖使撞土!」
「對方能化身風妖與我們周旋,四季司聖確實各有本事,舞天飛琉也因為與光城聖使接觸上才會對我們的行動越來越注意。」
「只可惜光城聖使始終沒能調查出幕後者的身份,舞天飛琉也只能繼續她的懷疑而不敢有所行動,甚至我還擾亂了她的目標。」雙方一直都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暗潮洶涌互動。
「但是現在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奪取彼海異花已是勢在必行,沒了風妖的協助不要緊,就直接用舞天飛琉的血來奪取吧。」孤注一擲,只能這麼辦。
「我已經進行了,還送了個大禮,如果順利,應該能讓大海之主主動奉上她的鮮血。」
「這不夠,計劃全盤盡毀,除了舞天飛琉的命,我還想看看……」深沉的聲望出窗外,平靜的海濤、蔚藍的晴空,不禁厭惡的獰起五宮
道︰「血染的大海,輝映藍天應該很漂亮,替大海之主鋪一條鮮血的道路,修羅界對她這個源出一處的同伴可不想失禮。」
西海雲台氣氛異樣,舞天飛琉一踏上便感受到這份過度沉寂的詭譎。
放眼望去,驚見全部的人都倒臥於地,她檢視每個人的生命氣息,全都處於昏睡中。令飛琉感到錯愕的是,誰能在她的領域內做這樣的事?尤其當時她人還在下方神殿!
西海雲台若受邪氣攻擊,只要她在大海就絕對能感受得到,可見入侵者非妖邪之類,沒傷人也沒動武的跡象,有何意圖呢?
「亞亞!』靈光一閃,飛琉忙沖進廚房,未見到人,再往寢室、
書房也未見到亞亞的身影,最後轉往臨洋海!
侍女、守衛昏臥於石道上,獨不見亞亞的蹤跡!
「果真被帶走!」是誰呢?帶走亞亞的用意是威脅她嗎?還是……「誰?」感覺勁臨洋海內還有其他氣息正靠近,她驀然回過身!
「久違了,舞天飛琉!』
柔媚的輕笑聲隨著一陣香氣襲人,六名風情冶艷的女子出現在她眼一則。
「你們……」見到來人,飛琉感到驚訝!「垣是你們做的?」
「別誤會,這是你的地方,我們怎麼敢放肆!」
「是呀,我們可不想讓你討厭!」
二名紅衣女子嬌媚笑道,
「但是我們知道是誰做的喔。」
「對呀,我們不但見到對方,他還帶走一個女孩子呢!」
另外四名身著杏黃薄紗的妙齡女孩則笑吟吟的繞著她,好玩的拉著她的手臂,有的則好玩的拉著她飄長的藍發!
「你們都有見到,對方可是個看起來斯文,臉上有點傷痕的男子?』
「大海之主,果然厲害,一說就中。」
「你就和公主說時一樣,絕俗又高強。」
「從以前听你的事,就好喜歡你。」
「今天總算見到你了!」
四名少女又是一陣嘻笑,更加膩著她,她們雖然艷麗誘人,言談喜惡卻又明顯不矯情,透著幾分天真。
「這名男子可還育說什麼?」飛琉問道。
「大海之主,你喜不喜歡我們?」
「你如果喜歡我們,我們就告訴你更多事!」
「這……」面對她們熱情的直問,反令飛琉有些失笑。「你們若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更喜歡你們。」
「真的,真的嗎!』原本拉著她手的少女樂得抱住她的手臂,沖著她笑得更加熱切︰「那我們什麼都說。」
「對,那個男人帶著那個女孩想走,後來我們出現了!』
「原本姐妹都想阻止他,但是他身上有一股很強的海魘之氣圍繞,我們不想靠近。』
「那個男人還要我們轉告你,若想要人,該知道往哪去。」
「果然是氣他』帶定了亞亞!」
「你要去哪?」四名少女拉住驀地轉身要離開的舞天飛琉。
「抱歉,我有要事待辦,你們先在西海雲台休息,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不行,你怎麼可以這樣就走!」
「我們都告訴你了,你也不能食言喔!」
四名少女又是吱吱喳喳的,每一個都嬌嗔的纏著她。
「我食言?」她何時作承諾了。
「你剛剛說,我們如果回答你的問題,你會更喜歡我們。」
「我們都照做了,身為大海之主,你也不能不守信諾。」
「既然你喜歡我們就要跟我們走!」
說著全又推又拉要舞天飛琉離開西海雲台跟她們走。
「好了,你們別指望,也別亂想,大海之主可是公主的目標呢!」
「我們今天只是來傳達公主的話,別得寸進尺了。」
始終一臉笑意觀看的二名紅衣女子終於開口阻止。
「舞天飛琉若是隨意就能夠讓人帶走,當年化外虛界里的修羅界和妖精界也不會因此而大動干戈,還差點牽連到畏界。」一名紅衣女子背著手在她身邊打量的說著。
「還听說,』另一名紅衣女子接著道︰「幼年的大海之主曾失蹤,引得修羅界的名將皇女,排天麗姬揮動長刀殺下人界,為了找回女兒,她不惜殺得海陸血流成河,最後被一個地位非常崇高的人所從,將她煉化為一株奇卉!」
「這我們知道,就是彼海異花!」四名黃衣少女爭答喊著。
「夠了!」舞天飛琉無奈搖頭打斷她們。「公主要你們傳達什麼?」
「希望大海之主還記得當初約定的事。」
「請你們轉告公主,再給我一點時間,處理完海上的事之後,就會履行與她的約定。」
「這還得多久的時間?」
這個問題讓舞天飛琉露出一抹淒然神色。「不久了,這個人已失本性,不再見容於我,深海妖閭終究佔據了氣他』!」幽幽的聲有著感傷。
見此,二名紅衣女子互望一眼,其中一名道︰「有你大海之主這句話,我們相信,希望你別讓公主久等了-」
此時臨洋海內的大海-起波濤,劇烈翻涌得像要卷起海嘯般,岸上眾人除舞天飛琉外,其他人全花容失色的看著!
「這個浪帶著好強的魔氣,還夾雜著古老的魘氣,和剛剛那個男人身上圍繞的氣好像!」六名少女訝異得面面相覷。
「西海雲台的海域與下方海域有連結,有人要從下方海域上來!」比較令她皺眉的是競有人可以掌握得到雙方海域的相連時間,因為西海雲台內的海每天不停的變更與下方海域聯結的區域與時間!
當波浪漸趨平緩時,一個粗獷魁梧的身軀浮了上來!
「俱珈!」
見到海面上的人,舞天飛琉忙躍上海面,檢視他周身各處。
「飛……琉……」像听到她的叫喚,俱珈睜開眼,神態有些茫然,仿佛一時遺無法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俱珈,你還好吧!」她扶起想坐起的他問︰「還記得發生什麼事嗎?」
「我覺得……身體好奇怪!」俱珈皺緊雙眉,抑不內一股悶沉的感覺。
就在他這麼說著的同時,右肩-綻開,血柱隨著一道氣體噴出,離他最近的舞天飛琉當場被倏噴之血氣貫穿左手掌,連反應都來不及的,俱珈身上狂竄出更多穿體血氣!
「大海之主!」
岸上的女孩們全驚喊,因為舞天飛琉胸口、肩上、大腿幾乎全為俱珈身上散出的血氣給貫穿,鮮紅濺灑海面!
「啊——啊——」俱珈痛喊哀嚎的翻滾在海中,體內像萬蟲鑽動,全身筋脈像要活活爆開般的劇痛,失去力量的身軀接著沉人海中!
「俱珈——」不顧身上之傷,飛琉伸手抱住他,跟著沉人海內!
「舞天飛琉!」女孩們全急了。
「怎麼辦,大海之主會不會出事呀!」
只見海面上不停涌上鮮紅,慢慢擴大範圍……
「飛琉——快放手——你會跟著沒命的——」劇痛中,俱珈以殘存的能力將話用意念借水濤送出!
「我不會放手——我絕不會讓你死——」她一手抓緊他左心口,哪怕身上不停的增添新傷也不松手!
「我已經……不可能了……」別賠上一命……
當鮮血由口中狂涌出時,俱珈說不出話了,眼瞳像已漸失焦般無神。
「俱珈——我沒放棄——你也不可以——只要護住你的心髒——我們還有希望——』飛琉激喊,另一手揮動浪,濤令——
「浪之氣,濤之力,浩極化魘——」
浪-濤令揚展而出,層層繞上他們兩人,淨化之光也隨之層層繞上」
「你是大海的武相——負有保護海上子民、保護大海之主的責任——』見到他幾乎完全褪去生命跡象的雙眼,淚水終於由飛琉眼中奪眶。「現在你若死——大海之主將跟著死——你听到沒——俱珈——不準你走——你若放棄生機等於是殺了大海之主——你將愧對海上子民——」
倆人不停的向海中深處墜去,海水越見冰冷與寒意,微凝的霜塊也漸漸出現!
「這是北方海域……」霜寒雪地的北方,連海面也大多終年冰山不化,
此時一個金色的光電深海內綻出。
「那是……」一顆淡金光球,朝他們飄來。
「你沒有感覺到嗎?日前你引動氣浪-濤令』,接著也有二道光球沒入人海中。」
記得個把月前,西難海域的兩軍爭戰後,春曾這麼對她說過。
她知道有二道力量進入海域,一清聖、一雄浩,由於不屬魔邪之氣,她沒在意……
看來,今天她遇上了當時那兩顆光球中的清聖之氣,難道從最早的一開始,這兩道氣就為她而來……
舞天飛琉無法細思,因為淡金光球已將她和俱珈包圍住,溫暖祥和的氣讓她不再感覺到疼痛。
「該下去看看才對。』
岸上的人焦急的看著下方,很久沒動靜了。
「可是听公主說過,這海域連結的地方不停的變,現在跳下去也沒用呀!』
「這可怎麼辦?』
六名少女束手無策的想該去求援時,海面上又起動靜了!
「大海之主!』
舞天飛琉帶著俱珈浮現海面,全身淌著水珠卻又泛著一層淡淡金光,一身白衣早為血所染紅,深綠的眼瞳凝著怒火。
「俱珈再請你們照顧了。」
舞天飛琉將俱珈送到岸邊,說完後,身形已消失在臨洋海的海面上。
「舞天飛琉——」二名紅衣女子喚之不及。
「看來,期待的人要來了。」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接近,看著眼前拼命怒視他卻開不了口的女子,冷咧的微笑不禁扯開。「你合作一點,我還可以把西海皇帝還給你們,要花招的話,就讓全部的人一起陪葬!」
亞亞又氣又恐懼的瞪著!
「不相信呀,剛剛不是將俱珈送回去給舞天飛琉了嗎,雖然到了舞天飛琉手中死活全看她,但我至少沒食言。」
該死的騙子、殘狠冷血的凶手、戴著假面具騙人的混蛋、可恨的深海妖合!她有一連串的詞匯想開罵,甚至想踹人,偏偏就是發不出聲,行動也受制,更恐怖的是周遭彷如活地獄般的景象,她連看都不敢多看,
「當然,敢踫俱珈的話,舞天飛琉很難不受傷。」-
耳的笑聲令那雙眼透出波狀血光,那是深海妖合的待徵,掩藏在乎時的面龐下,對方今日露出的真面目,詭異得令人悚懼!
當狂笑停住時,波狀血光斂去,射出的是殘獰凶惡。
一目標終於來了!你過來!」他抓過亞亞,將她推到正中央,利刃由後架上她的頸子。「安靜照我的話做,否則的話,不但西海皇帝永遠活不了,連你想保護的人也馬上沒命!」
西海皇朝的皇宮高空,舞天飛琉一身白衣被血染紅的身形緩緩飄立於正殿長道上,綠瞳映著尸橫遍野的守衛與宮女尸體,血流成河淹腳,腥風血味嗆鼻沖天,她痛苦的閉上眼。對方能在大海開殺而不為她所感應,為何?
環顧四周,這-好像被封鎖在一個空間中,以致任何氣息與脈動都無法傳出去,但是為何她對這個空間會有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感覺。
這時腰際上的浪,濤雙令起了回應,藉由浪-濤令,飛琉感應到了這-似乎被大海的氣包圍,可是浪-濤令不可能會听從大海之主以外的話,那這股浩瀚氣息從何而來?剎那間,她知道這股若有若無的熟悉感是什麼了!
海魘之氣、纏著她的女孩們曾說過這個詞。
海魘之氣非常接近大海的浩瀚氣息,如無經驗累積很難立即分辨的出來。深藏腦海的記憶,一個輕柔的聲曾這麼告訴過她。
「大海之主,既然來了,就進來一敘吧,這-有你的好同伴等著呀。」熟識的聲傳出。
「好同伴!」舞天飛琉冷冷扯唇。「對大海之主而言,深海妖閣可算不上同伴,宿世冤敵還差不多,陰魂不散的纏著。」
「這話該是屬於我們說得才是,如若大海之主能不處處與深海妖合作對,或許我們可以當同伴。」
「那就請閣下回去轉告你的同伴們,少殺人,少妄想、多安份,我也樂得清閑。l她一步步走向前方看來幽暗的正殿。
一少殺人、少妄想、多安份!」笑話。「憑什麼這句話都由海上人來對我們深海中人指責,最初的開始是海上人先殘殺我們,拿我們當蟲似的殺,不給我們生存空間,如今我們想要回自己的生存權利並沒有錯。」
「閣下說的是幾代前的事,前人之因由後人受果我並不會說它錯,但是經歷數代演變,深海人早已無法在強光下生存是不爭的事實,你們想拿回的生存權利是以命易命,恕我無法說它對了。一踏上石階,一股冷風迎面而來。
以誘惑的條件,讓人答應將身體借出,慢慢侵襲原主人的魂識,當舊有的生命力漸漸消失後,深海妖合的人就取代原主人了,
一開始的過程就是個欺騙,以對方內心最想要的願望來誘惑,直到身體完全被竊奪,深海妖閻對人心的掌握可說厲害!
「只要犧牲一個海上人就能換回一個深海人在海上生存,在陽光下過活,再經歷個幾代,環境適應後,海面的人都將為我們深海人取代。」
「我說過以命易命我無法說它對,只要有我在就絕不會坐視這種事!」
映人眼簾的正殿,中央一條血開的道路,鮮紅觸目涔涔沿著石階淌流而下,兩旁堆疊的尸體相當駭人!
「現在,你想如何?」舞天飛琉直視前方的人。
「我倒想問問大海之主對這一幕有何感想?」
大毆上,西海皇帝安諦瀚站在最前方,亞亞拿劍架在他頸上,她的身後是坐在大位上,同樣以劍指著亞亞的殊北里。
「瘋狂的人干的事,不在我正常的理解範圍內。」
「嘿嘿嘿!』深沉的笑由大位上的人發出,聲不似尋常的北里,有些幽蕩與陰森。「大海之主不愧有修羅界的血統,非但面對血流成河的殺戮不怕不懼,看著平日同伴竟是背叛者還能面不改色,果真是不動如山的一個人呀。」
「怎樣做你才放人,快說出你的目的,不要跟我廢話!」
「爽快!」對方也不羅嗦的道︰「很簡單,只要你大海之主貢獻出自己的血,我就放了他們!』
「我的血!」綠瞳深眯起。「你們始終沒放棄彼海異花。」
「這你就不用管了,拿你的血來,他們就會平安!」殊北里丟出一把劍和一個造型奇特的瓶子。「西海皇帝,就請你把劍拿給大海之主!」
一個無形氣力將安諦瀚往前一推,長劍和瓶子也來到他手上,身後的亞亞瞠目的猛搖頭,奈何吐不出聲!
「飛琉……』安諦瀚走向她,微顫的將長劍交給她-
飛琉看著他,眸光冷、麗顏也冷,始終沒將劍接下。
「我還是你最愛的兩個人留給你的寶嗎?」她-問-
西海皇帝歉然的別過頭,像不知如何回答。
「回答不出還是不會回答?」
「別玩手段了,再不接劍自了,我手中的劍就先解決這個女人!」
亞亞面露痛苦,因為身後指著她的劍前端微刺進她,威脅著舞天飛琉!
飛琉拿過安諦瀚手中的劍,斂眸深深長嘆,再睜開的眼有著異樣的眸采,看著前方大位上的殊北里,又-向西海皇帝。
「你知道嗎,這世上有兩個人,寧願把命給我,也不可能會拿劍對我。」她將長劍擱上左手臂,緩緩道︰「一個是武相俱珈,另一個就是——文相殊北里!」眸光一凜,長劍劃下!「食血筋——」
飛琉悍然劃開左臂,一條血紅飛出,接著像感應到氣般分裂成二道竄飛——
一道沒入西海皇帝頂上,另一道飛往前方大位的長柱之後,哀嚎之聲同時響起!
「你沒想到我會把食血筋封在手臂中吧。」她轉頭朝大位上的人叱喊︰「北里——快救下亞亞——」
「交給我!」
大位上的殊北里一擺月兌長柱後的人的控制,馬上躍起抱住亞亞,
一個翻身落地後,迅速退到舞天飛琉身邊!
而被食血筋纏身的西海皇帝和長柱後始終隱藏身份的修羅界人,痛苦的抱著被侵入的地方,體內筋脈像要被活活切開般,慘叫不已!
「食血筋是你們用來控制羅烽的,上面有羅曄施下的反噬力量,一旦人體,會開始吞噬體內正常的筋脈!」
「飛琉主子這樣做,真正的陛下他……」擺月兌控制的亞亞惶恐看著。
「對深海妖合來說,食血筋吞噬的是他體內的維生之氣,若要抽離這種痛苦,就要離開寄住的人體內,但是宿主若與深海妖合太契合的話,心智完全與妖合溶為一體,只怕我也無能力。」
「難道沒其它方法嗎?」為人之臣,北里看在眼內相當焦急!
「這……」
「出來了!」亞亞-大喊的指著。
只見地上的兩人像力竭般虛月兌,而西海皇帝背上漸漸有一個濃色影子浮出,接著滾落一旁!
「這是深海妖合嗎?」地上是一具膚色深黝,體型精瘦,面龐過度菱角的人,雙耳與人不同的是一種扇形排列,亞亞看得驚奇。
「陛下、陛下您不要緊吧!」北里趕緊上前扶起西海皇帝,關切喚著。
飛琉看向深海妖闈那具過度無生命的軀體,有些納悶,食血筋會這麼快殺了他嗎?隨又看向奄奄一息不停顫動的修羅界人,不禁蹙眉,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放下他——北里——」
殊北里才听到她的警喊聲,脖子已傳來扼頸的力量!
「文相大人!」亞亞驚喊。
「別上前,否則我馬上殺了他!」安諦瀚挾著北里警告地道。「飛琉你反應果然敏捷,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你究竟是誰?深海妖閭還是皇帝陛下?」
「飛琉主子,是皇帝陛下又怎會挾持北里!」問那什麼話。
「別把皇帝陛下想得太清高,他和深海妖闈誰利用誰還不知道呢。」飛琉冷嗤。
狂笑聲回蕩於大殿上。「飛琉呀飛琉,我是多麼欣賞又喜歡你,你聰慧、能力高強,和紼天麗姬多像,我多喜歡她,只可惜你始終不願接近我。」
「我說過,瘋狂的人干的事,不在我正常的理解範圍內。」每回看他盯著彼海異花的眼神,就讓人感到寒意。「你對那朵花的執著顯示你已經瘋了!」
「住口!那朵花是你母親的化身,只要有機會就該讓她恢復而不是置之不理。」安諦瀚振聲道︰「你可知道當深海妖合找上我,說有方法讓她活過來時我多高興,能夠再見到她,再見到麗姬當年揮舞長刀身浴鮮血中的模樣,艷麗得讓人朝思暮想,只要能再見到這一幕、見到她的人,要我為此付出一切和生命都值得!」
「這下好了,原本就已夠瘋狂,又把深海妖合的殘忍和能力都吸收進體內了。」飛琉搖頭。
「食血筋替我完全收拾掉體內討厭的家伙,我該感激飛琉你的無心成全,也因為食血筋沾有你的血,這下我可以帶走彼海異花了,我要帶走麗姬找人替她恢復。」
「陛下,請您清醒一點,西海皇朝還需要您,干萬別為一個女人而迷失,」殊北里勸道。
「閉嘴,如果不是看在你跟著我這麼久,我當場就殺了你!一
「北里,別花費心力了,他明明有能力控制體內的深海妖閭,卻還能夠坐視深海妖合和修羅界人殺得皇宮血流成河,你該相信他不是被深海妖合侵襲而失去理智,而是早已心神喪失!」
「這……簡直此深海妖合還可怕!」佯裝仁民愛物的君主,骨子里是個瘋了的狂人,亞亞害怕的道。
安諦瀚只是朝飛琉和顏道︰「飛琉,你難道不想再見你母親嗎?我們一起合作,讓你母親回來好嗎?」
「彼海異花一旦恢復,將不知死多少人,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安諦瀚當場拉下臉色,狂怒道︰「你太不懂事了,竟然忍心見你母親受這種苦,我要替麗姬好好教訓你這不孝的女兒——」
一股黑色的氣由安諦瀚的掌心發出打向殊北里,接著將他整個人推向舞天飛琉!
「北里——」飛琉伸手欲扶,北里身上卻忽然皮開血揚,就像俱珈中的招式一樣,血氣穿出北里貫穿飛琉,只差這一次的力勁要比先前的猛烈,且不偏不倚打中胸口,鮮紅濺灑,飛琉與北里一同倒向大殿上早已滿地的鮮紅里!
「飛琉主子——文相大人——」亞亞駭喊!
「沒……想到,俱珈的傷……是你干的……」想撐起身的飛琉唇角淌下血絲,北里早已昏倒一旁。
「你不也說我和深海妖合誰控制誰還不知道呢。」安諦瀚囂笑。
「想佔據我的軀殼,結果意識反被我所影響,還能藉此號令深海妖閻的勢力,最後讓我日思夜想的麗姬恢復,這一個交易對我而言可真是百利而無一書!」
「現在你都得逞了,可以去拿彼海異花了。」亞亞擋在重傷的主子面前道。
「不,我要帶走飛琉,等麗姬恢復後,再讓她看看自己的女兒該怎麼處置。」呵呵呵。
「亞亞……快走開……」飛琉想推開她,卻傷重得沒有力氣,胸上這一擊中了她的要害!
「不!」
「找死還不容易——」安諦瀚殺氣凝於掌心——
「唉呀,沒想到西海皇朝這麼藏污納垢,連皇帝本身都是一個勝過妖魔的惡人!」嘖嘖的聲感嘆響起。
「誰?」安諦瀚訝看四周!
听到這個囂張宏亮的聲,舞天飛琉整個神情明顯一松,知道天大的事都可以放心了。
「舞天飛琉,我若助你這一回,你打算回報我什麼?」
「西……海雲台還等著閣下……一同用膳。」從來沒有像此時,這麼高興听到這天敵的問候聲。
「一餐飯!」哎。「我的出手可真廉價呀,不如改成……」
對方接下去說什麼她已無法听進,因為一放心後,意識便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饃糊。
「你說……什麼我全答應,紅發瘋子……快解決現在的事……」她不行了。
「太好了,還請閣下謹記承諾!」來人的聲更有勁,氣也更驕傲了。
「哪個家伙——快出來——」對他們的-搭一言安諦瀚怒喊著。
「叫什麼——找死還不容易!」繁-星壞脾氣的咆哮,拿他先前的話回敬。「火擎——」權杖伴隨著吳光轟下,徹亮整個大殿。
舞天飛琉昏迷前只見一片亮白和火紅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