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鳳祥宮
「格格,十日後就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了,到時宮里一定熱鬧得很。听說今年的花燈和往年有很大的不同,可是特別聘請湖南師傅設計的,一定會比往年的燈會精采萬分!」服侍濰錚格格的宮女彩雲,一邊為她上茶,一邊滔滔不絕的介紹十日後宮中即將舉行的盛會。
「哦?今年負責籌備燈會的人挺用心的嘛,是到了該換換口味的時候,每年的花燈總是如出一轍,毫無特別之處,看得都快膩死了。看來今年頗值得期待喔!」濰錚放下手中的資治通鑒,一臉的期待毫無保留的展露在她粉女敕的小臉上。
「不知道晴兒知不知道這回事?」濰錚突然想起和自己最投緣的妹子灩晴,在處處鉤心斗角的深宮內院里,能有像晴兒那麼善良的人實屬不易,她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一點都不矯揉造作。她尤其欣賞晴兒的善體人意,她的美更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最佳代表;連同樣身為女人的她!有時都會忍不住看得失了神呢!
只是灩晴在宮中並不太受到尊重,甚至經常受其他阿哥和格格們的欺負、打壓,可灩晴仍是一句埋怨也沒有,她就是這點惹人憐惜。
「我就是不明白,像晴兒這麼善良的女孩,皇阿瑪怎麼會不喜歡?從小皇阿瑪就不喜歡接近晴兒,就算是討厭她額娘也不該這麼漠視她啊!」明明是骨肉至親卻刻意的不聞不問,有時她真的很懷疑皇阿瑪那偉大的一國之君到底在想什麼。
當初灩晴的額娘——喀爾喀部露裘公主仙逝時,委托她代為照顧灩晴,時至今日,晴兒也十七了,且出落得亭亭玉立,恰似出水芙蓉般動人。
「咱們到仁善宮去找晴兒吧!」濰錚倏地站起身往仁善宮移動,她打算去通知她燈會的事,順便和她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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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仁善宮,可以明顯看出這里和其他皇上經常涉足的地方不同,不但少了富麗堂皇,反而有一股蕭條感,偌大的仁善宮里伺候的宮女和太監加起來居然不到十個人!
濰錚不禁為灩晴叫屈,但每當她為了灩晴的事私下和皇阿瑪爭論不休時,皇阿瑪最後總是會用一句「別再說了,我不想听」來堵她的嘴,听到他說這句話,她也只好識趣的閉上嘴不再多說什麼,免得惹皇阿瑪生氣。
濰錚到灩晴房里卻不見她的人,她轉而到花園里去踫踫運氣。
偌大的花園里,一大片各色的梅花爭奇斗艷的盛開著,上頭還覆蓋一些未融化的雪花,為這庭園增添幾許寂寥。
一陣扣人心弦的琴音突然自涼亭處隨著微風飄揚而來,那琴音有些哀愁,但音色極佳,引人入勝。
濰錚靜靜的站在原地聆听這如天籟般的樂曲,當琴聲中斷,她納悶的前去一探究竟,恰好撞見灩晴滿面愁容的撫著琴弦。她緩緩的坐到她身旁,將手搭上她美麗的臉蛋,讓她正視她。
「怎麼了?有心事?」
「不,是皇阿瑪。」方才她撫琴時突然感應到皇阿瑪心里不痛快,連帶的也影響到她。
灩晴從小就擁有能夠感應康熙心情的能力,擁有這種能力的她並不覺得困擾;相對的,她還很慶幸自己能擁有這樣的能力,那讓她能夠時時刻刻感受到皇阿瑪的心情。從小她就對自己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皇阿瑪充滿敬仰,奈何皇阿瑪從來就不肯親近她;所以藉由這種能力的幫助,讓她能暗自陪伴皇阿瑪一起快樂、苦惱、悲傷。
這一切都讓她覺得猶如隨侍在皇阿瑪身旁一般,對她來說這就足夠了。
「皇阿瑪?你感覺到他的情緒有所波動?」
灩晴輕輕點頭代替回答,望著干清宮的方向失神。
又是這種深不可測的表情,每次她一露出這種表情,都會讓濰錚有一種她不存在這個空間的錯覺,讓人心疼不已。
「灩晴?」
灩晴因她的叫喚而回過神來看著她。
「怎麼了?」
「你想見皇阿瑪是嗎?」濰錚試探的問。
灩晴卻展露出一抹炫人的微笑,搖著頭。「說不想見皇阿瑪是騙人的,但是一想到皇阿瑪看見我會不開心,我就會放棄這個念頭。我還是該像我額娘一樣守著這仁善宮,別讓皇阿瑪看見我才是。」她側著身子觀賞這片被白雪覆蓋的園子,此刻她的情緒較方才平穩多了,笑容又重回她芙蓉般的容顏上。
「有時候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皇阿瑪對你有這麼深的成見!像你這樣知書達禮、動靜皆宜的女孩,再怎麼說也該是皇阿瑪面前的紅人啊!」濰錚真是替她喊屈,奈何皇阿瑪是個擇善固執的人,他只相信自己的眼光。
「這就是我額娘和皇阿瑪之間的事了,沒有咱們後生小輩置喙的余地,一切就順其自然吧!」灩晴拍拍濰錚的柔荑安撫道,同時差隨侍的宮女小青去為她們沏壺茶。「撇開那些不談,錚姐姐找我有什麼事啊?」她綻放如花的燦爛笑靨。
「你不說我倒忘了,我是來找你參加十日後在御花園舉行的元宵燈會的,听說這次的場面比以往的要盛大許多喔!」
灩晴一听到元宵燈會,水汪汪的大眼隨即亮了起來。「燈會?」
每年的元宵燈會她總會偷偷的到御花園去玩樂,並乘機好好看看皇阿瑪英姿煥發的模樣,這是她每年一定會參加的盛會。
「去不去?」
「當然去!」
濰錚笑著端起茶杯品茗,茶才一入口,她的眉頭馬上皺成一團,這麼澀的茶怎麼喝啊?
「錚姐姐,你怎麼啦?」灩晴一看她皺眉,立刻關切的問。
「沒事,只是這茶……」
「難以入喉是嗎?」灩晴聰慧的接續她說不出口的話,笑得一臉不在乎。
濰錚則是難為情的點頭。
「這茶的品質是低劣了點,但只要你細細品味,還是可以嘗出它別有一番風味的。」
濰錚是所有阿哥、格格里最受寵的一個,她的鳳祥宮的物資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且全是天下絕品,莫怪乎她喝不慣這種粗茶。
她的個性是驕縱了點,有時還有些任性,但總不失善良、體貼。灩晴知道富正義感的她經常在皇阿瑪面前說盡她的種種好處,希望皇阿瑪能常到仁善宮走動,雖然皇阿瑪從不曾听從她的建議到仁善宮來探視她,但她還是很感謝濰錚。
她們在亭子里天南地北的聊著,銀鈴般的笑聲盈滿整座花園,時間飛快的流逝,轉眼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
「錚姐姐,時候不早,你也該回去了。」
經她一提醒,濰錚才察覺天色已晚,「也對,那今天就聊到這兒,十日後的元宵燈會你可別忘了!」臨行前,她不忘再提醒一次。
「我知道。」灩晴笑著送濰錚離開,在她快踏出仁善宮時,她突然開口叫喚她︰「錚姐姐!」
「嗯?」濰錚回過頭來看著她。
「皇阿瑪因國事纏身,以至于心情經常不是很好,希望你能常陪陪他,讓他開心點。我想有你這顆開心果,一定能讓他笑逐顏開。」
濰錚聞言笑了開來,一臉自信的說︰「那有什麼問題!我會的。」
灩晴也跟著笑了,「謝謝。」
「說什麼傻話,那可也是我的皇阿瑪啊,不是嗎?」
「說的也是。」灩晴站在原地目送濰錚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為止。
???
宇文革月駕馭胯下的坐騎疾馳,十日後終于抵達北京城。他選擇了城里最大的客棧「迎賓樓」落腳,將馬兒交給一旁的小廝後便徑自入內休息。
他坐在二樓的上座,居高臨下的看著市集里來來往往的人潮,這里的景物和十年前一模一樣,只可惜人事已非!為此,他的心忍不住隱隱作痛。
小二很快的就將他點的菜送上桌,宇文革月在小二離開前喚住他。
「這位爺兒,有事嗎?」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城里怎麼這麼熱鬧?」從這里可以看見紫禁城里張燈結彩,熱鬧極了!
「喔,爺兒肯定是外地來的吧?今兒個是紫禁城里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當然熱鬧非凡,全國各地的文武百官都會上京來參加這個盛會呢!」
「哦,燈會?」真是天助我也,才一到京城就逮到這麼好的時機下手,這一切只能怪濰錚格格倒霉!
他這次本來就是為了濰錚格格而來,他要擄走康熙最疼惜的孩子,好讓他生不如死,讓康熙也嘗嘗和他一樣的痛苦與悲哀!
宇文革月愉快的在心里計劃著今晚的行動,壓根兒忘了小二還在向他介紹紫禁城里的燈會有多熱鬧、多漂亮。
「爺兒?」大約一刻鐘後,小二才在掌櫃的怒罵聲中回過神來,此時宇文革月早已離座,只留下一錠金子在桌上對他聊表謝意。
小二迅速的收起金子,臉上的笑容大到讓人覺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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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是個盛大的集會,文武百官全都進宮共襄盛舉,眾阿哥和格格們也都出席這場盛會。
城里掛滿大大小小的燈籠,其中最受注目的是一對重達百斤的大燈籠王,一盞籠身畫了「飛龍在天」,栩栩如生讓人嘖嘖稱奇;另一盞則畫了展翅高飛的鳳凰,同樣也是令人驚艷不已。這一對燈籠就懸掛在干清宮門前,象征著大清國運昌隆、永垂不朽。
康熙一看見這對燈籠龍心大悅,立刻賞賜燈籠師傅湘繡百匹以示鼓勵。
這時,舞娘從四面八方登場,樂音緩緩響起,舞娘配合著樂聲翩翩起舞,整個場面壯觀得令人眼花撩亂,也將燈會的氣氛推到最高潮。
「格格你看,這對燈籠好美啊,即使掛在乾清宮,從這兒看還是很清楚。」小青興奮的指著那對燈籠王說道。
「那當然,這對燈籠重達百斤、高達百尺,這麼大的燈籠當然醒目。」灩晴笑著為小青解釋,雙眼緊盯著在上座的康熙,那偉岸的男子就是她的皇阿瑪。她可以感受到他今晚十分開心,美麗的臉上不由自言地露出甜甜的笑。
和唐熙一同坐在上座的還有太後、皇後,以及濰錚坐在他的身側,逗得他笑得合不攏嘴。
老實說,獨自待在人群中盾著他們的灩晴,心里何嘗不羨慕他們能陪在皇阿瑪身邊承歡膝下,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她不想讓皇阿瑪不開心,所以她只要能這樣遠遠看著皇阿瑪就心滿意足了。
「格格?」
小青一連叫了好幾聲,灩晴才回過神。「有事嗎?」
「格格其實很想陪在皇上身邊吧?」小青真的覺得這善良的主子好可憐,看見自己的親侈卻無法靠近,只能遠遠的看著其他的兄弟姐妹圍繞在他身邊;如果是她早就受不了了,而格格卻還顧慮著怕影響到皇上的情緒而甘願自己痛苦。世上哪還有像格格一樣的爛好人?
「別胡說了,笨丫頭!」灩晴輕敲小青的頭,要她結束這個話題。
小青識趣的閉上嘴不再多說什麼。
「你去看花燈吧,我一個人在這兒等錚姐姐就行了。」
「那怎麼行!我可是格格的貼身隨侍宮女,怎能自己去賞花燈?」
「去吧!我看得出你想去。」
「這……」小青開始偷偷的考慮著,花燈固然很漂亮,但是放格格自己一個人也不妥,萬一被欺負了可怎麼辦?
「還這什麼這?想去就快去啊,我天天都在你身邊,花燈可是一年才一次喔!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我至少還會個一招半式。」那是她額娘教她防身用的,雖然不是很精深,但足夠自保。
「好吧,那格格可要小心點。」小表交代自己的主子後才離開,賞燈籠去了。
灩晴輕嘆口氣,決定到安靜點的地方休息。走著走著,就走到鳳祥宮,有些口渴的她進到內廳為自己到了杯茶,絲毫沒有注意到躲在簾幕後面伺機而動的宇文革月。
她就是濰錚?果然生得國色天香,難怪康熙會這麼寵愛她;不過,嬌貴的格格很快就要成為他的階下囚。一想到自己多年的願望即將得以成真,他體內的血液就不斷沸騰。
見她一步步走向放置在一旁的古箏,宇文革月也亦步亦趨的暗自跟隨在她身後,就在她要坐下的一瞬間,他拿出沾了迷藥的帕子迅速捂住她的口鼻,待她身子癱軟倒向他懷中時,他立刻用披風裹住她,將她扛在肩上帶走。
臨行前,他還留了張字條通知康熙他最珍愛的濰錚已被擄走,然後以隨身的匕首將紙條固定在桌上,就這樣扛著「濰錚」大咧咧的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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濰錚到了她和灩晴約好的地點,等了一會兒卻不見灩晴的人影,她立刻差宮女去找人,她自己也在人群中搜尋著,卻讓她發現了小青。
「小青!」
「格格吉祥!」小青連忙屈身向她行禮。
濰錚不耐的要她起身。
「晴兒人呢?怎麼不見她人?」
「格格不是在你們約好的地方等候嗎?」難道格格會因為覺得悶而到處走走?
「我就是在那兒不見她人影,才來找的啊!你不是應該在她身邊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而已?」濰錚覺得事情有點不妙,晴兒要是和她約好絕對不會隨便離開,就算離開也很快就會回原位等她,怎麼也不至于會不見人影啊!
「是格格讓我到處看看,觀賞花燈,她說她要一個人等格格您啊。」小青越來越感到不安,生怕格格出了什麼差錯,她的人頭不保不打緊,最重要的是格格要是受到傷害怎麼辦?她怎麼對得起已逝的露裘公主?
「算了、算了,跟我一起四處找找吧!」濰錚領著小青在人群中四處尋找,卻始終不見灩晴蹤影,回來回報的宮女也說沒見到灩晴格格。
「怎麼會這樣?小青,你先回仁善宮去看看,彩雲,咱們回鳳祥宮去找人。」
濰錚心急如焚的趕回鳳祥宮去找人,才進入內廳,她就看見桌上插著一把精致的匕首,底下是一張紙條,她小跑步的上前去取下紙條,看見上面的內容後她差點昏厥過去。
「格格小心!上面寫些什麼?」彩雲扶住踉蹌一下的濰錚,關切的詢問。
「薩爾都克翔?」這人是誰?他把灩晴當成是她給擄走了!
「薩爾都克翔?那是誰?格格。」
「灩晴……被賊人擄走了!」濰錚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萬一賊人對灩晴施暴,那可怎麼辦?灩晴可是露裘姨娘親手托付給她的,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她將來要拿什麼臉去見露裘姨娘?
「賊人?格格,你說什麼?」
「快!跟我一起去找皇阿瑪!」說罷,濰錚往御花園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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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瑪、皇阿瑪!」濰錚一路嚷嚷著奔至御花園,發現皇上早已離席,她轉而往養心殿的方向跑。
「皇阿瑪!」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到了養心殿,這時的她早已淚如雨下,哭得像淚人兒似的。
正在養心殿稍事休息的康熙,一听見濰錚那淒厲的呼喚立刻起身往外走,還未踏出養心殿,濰錚便投入他懷里嚶嚶啜泣。
康熙慈愛的伸手撫著她的頭,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顎,「怎麼啦?阿瑪的小格格怎麼哭得這麼傷心?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在看花燈的嗎?」
「皇阿瑪……灩晴被賊人擄走了!」濰錚將手中捏得死緊的紙條交給康熙,然後繼續埋首痛哭。
沒想到康熙看完紙條後,心里居然不是震怒灘晴被擄走的事,而是慶幸沒有傷及濰錚,一想到如果被擄走的是錚兒,那他該如何是好?思及此,他反手將濰錚摟得更緊。
「還好……」濰錚聞言抬頭看著康熙。
怎麼皇阿瑪沒有像她想像中的震怒?難道灩晴的死活,皇阿瑪當真一點都不在乎?
她輕輕推開康熙,反手抹掉頰上的淚珠,質問道︰「皇阿瑪,晴兒不見了,怎麼您一點兒都不在乎?為什麼您還說得出還好這種字眼?她也是您的骨血啊,是您嫡親的骨肉啊!平時您對她刻意的疏遠、冷落也就算了,為什麼在這種可能危及晴兒性命的時候,您還能漠不關心?」
「錚兒,阿瑪不是不關心灩晴,而是賊人既然認為她是你,顯然他是沖著你來的;既是如此,只要灩晴告訴賊人她不是他要的人,賊人就必然會將她毫發未傷的送回,不會為難她的。」
「皇阿瑪,您別哄我了,您一點都不了解晴兒,她不會告訴賊人她不是我,她會抹煞她的身份,告訴賊人她就是濰錚!因為她知道賊人想對我不利,這麼做就不會讓我受到傷害;她會慶幸被擄走的是她而不是我,她就是這麼善良,怎麼您忍心說出這種話!」濰錚氣得滿臉通紅,心跳加速。
听她這麼說,康熙才察覺自己的絕情,灩晴畢竟是他的骨肉,就算他不是很喜歡她,也該盡力營救她回宮才是。
「好了,是阿瑪不對,阿瑪不該說這種話的,現在讓阿瑪想想該怎麼處理好嗎?」
濰錚輕輕點頭,因為哭泣讓她不斷抽噎,因而說不出話來。
「薩爾都克翔?此人是誰?為什麼會想要將你擄走?」
康熙百思不解,只好差身旁的總管去傳恭親王來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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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恭親王來到養心殿。
「皇上吉祥,格格吉祥!」恭親王一見康熙及濰錚,先下跪請安。
「起喀吧,朕有事問你。」
「是,皇上請說。」
「脹是想向你問一個人,不知愛卿可听過薩爾都克翔這個人?朕一直覺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是誰。」
「薩爾都克翔?的確耳熟……」恭親王仔細回想自己是否听過這個名字。
「對了,皇上,薩爾都克翔不就是十年前被滿門抄斬的薩爾都王爺嗎?皇上為何提起此人?」
「對了,就是那個薩爾都王爺!可他既然已被斬首,怎會有賊人以他的名義擄走灩晴呢?」
「皇上,恕臣斗膽,灩晴是……」恭親王不解。
「她是朕和喀爾喀部的露裘公主所生的女兒。」
露裘公主?那個美若天仙的露裘公主曾為皇上生了個女兒叫灩晴?他怎麼听都沒听過?
「對了,恭親王,這件事朕就交給你去調查,有任何消息立刻回報。」康熙索性將責任交給恭親王,他每天忙政事就忙得不可開交了,實在沒那個心神去管這件事。
「喳。」
「下去吧!」
恭親王恭敬的退下,殿內再度剩下康熙和濰錚。
「錚兒,阿瑪已經差人去辦了,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錚兒不敢苛責皇阿瑪,只是希望皇阿瑪能盡心盡力的尋回灩晴。」
「朕知道,朕會盡力的。」康熙小心翼翼的以大拇指輕柔的拭去她頰上的淚珠,心疼她掉淚。
「兒臣在此先謝過皇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