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丟下我……不要上翁予雅虛弱的哀嚷之聲,自夢境中驚醒。
睜開眼,瞪著眼前刷白的天花板,她迷惘的思緒開始慢慢活絡起來。
她轉過頭,看著德多用手支著腦側,魔魅的褐眸閉合,看起來溫馴而沒有絲毫的侵略性;她眨了眨眼,咬著下唇,咬得唇瓣微微發疼,提醒著自己別再被他英俊的臉龐所迷惑——
德多的眼皮微微抽動了幾下,翁予雅倏地合上了眼楮,不想和他有所接觸。
她感覺到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手,輕撫著她的額頭,撥開她凌亂的發絲,然後,她听見德多深幽的嘆息。
‘予雅——為什麼還不醒來?你究竟還要折磨我多久?」德多將腮邊輕貼在她的額上,磨廝著。
「我為了你,已經幾天沒好好睡過覺了,只想等你醒過來,听听我的解釋,難道這也是種奢望嗎——
「予雅——你再不醒來,我就要回意大利了!」德多掐緊拳頭,語帶威脅的說道。
翁予雅听見德多粗啞的聲音,以及他口中的威脅和責備,她不再假寐,忽地睜開了眼眸,瞅瞪著德多。
當他抬起頭時,正好對上了翁予雅怨懟的眸光。
「老天!你真的醒了,醫生、醫生——」德多捉緊了翁予雅的手。他的予雅終于听見了他的呼喚,清醒過來了!
「你不是要走嗎?走啊!離我愈遠愈好!不要在我面前虛情假意。」翁予雅咬牙說著。
她現在只記得德多舉槍對準她的那幕景象,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生命安全,為什麼在她清醒過來後,還要故意裝出一副興奮莫名的模樣?簡直虛偽至極!
「予雅,你在說什麼——?」德多怔愣住,不明白翁予雅何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為了她,他整整三天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邊,她居然說他虛情假意!
「難道不是嗎?呵——或許,你是在慶幸我醒過來了,所以你不必承受良心的遣責,也好在我撿回了這條命,才看清了事實!」
「翁予雅,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德多松開了她的手,看她的眼神,彷佛在看著陌生人。
「呵,我當然曉得,從鬼門關內走了一圈回來,我比誰都還清醒,比誰都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說我折磨你?未免太可笑了,你是怎麼對我的?你自己清楚!」
德多深深的看著她,褐眸透射出神秘的光采,緊緊攫住翁予雅的瞳眸,他看見她滿腔的恨意,卻看不清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他居然無法完全看透翁予雅的心!
「夠了,德多!」翁予雅坐起身子,將身後的枕頭用盡力氣的扔向德多的眼眸,阻止了他的透視。
「予雅,你——」德多錯愕的愣住。
「我受夠你總是能看透我心底的想法,因為你知道我無法克制的被你吸引,所以,你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我對你的心!德多-狄克遜,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我,我恨透你了!」翁予雅狂亂的叫吼著,卻無法宣泄滿腔的怒焰。
「我只是想明白你的想法,知道你真正的需要……」
「別把事實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想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好!我來告訴你,是!我的確是被你無法抵擋的魅力吸引,的確不可自拔的愛上你了,但是,我卻發覺,白己根本是個愚蠢又無知的傻爪!我所付出的感情,得不到你丁點的珍惜,你把我對你的愛踩在腳底下,讓我對你不再有愛,只有恨!我恨透你,德多!」她找不到東西可以宣泄自己的氣憤,只好不停的揪扯著自己的發絲,與其說她恨德多,不如說她更憎恨自己無法抑制住對德多的愛。
「予雅,我對你的感情,一如你對我的一樣;如果你真的被我吸引,我又何嘗不是?否則,我也不會再來台灣!」
「太可笑了吧!你來台灣是為了你的任務,如果在停車場的槍戰里,再遇見我,你有可能還記得我這個人嗎?」翁予雅輕嗤了一聲。
「我曾經用‘思維傳感’告訴你我的消息,但你執意不肯敞開心門接受我的訊息,我不去找你,是為了你的安全。」
德多看見翁予雅沉默下來,他又繼續說道︰
「這一趟來台灣,是來完成當初答應李奧的承諾,我不想去找你是怕對方捉住了我的弱點,而阻止我替警方完成這宗案子,誰知,你卻出現在停車場里頭——」
「別再說了!我不會再被你的謊言打動——」她搖頭「我會舉槍對準歹徒,並不是我不在乎你,我能夠透視人心,因此知道歹徒在捉住你時,什麼時候注意力最不專注,更知道他有玉石俱焚的決心。倘若在那時候,我還有一絲猶豫不敢開槍的話,恐怕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予雅,我會開槍是是因為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沒有你——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德多走近了翁予雅,拉住她揪扯著發絲的手指,扣住她掙扎不斷的手,一字字的說著。彷佛耗盡了他畢生最大的力氣,他看起來疲憊極了。
翁予雅咬著下唇,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和德多一樣,擁有透視人心的念力,這樣,她也不須在面對德多時,只能不停的懷疑和猜忌。
「相信我,予雅!」德多再次堅定的說道。
「你出去,讓我安靜一下好嗎?」她指著門口,臉色慘白的說著。
「予雅……別再懷疑我對你的真心和誠意,這一趟來台灣,除了替李奧完成任務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要帶著你和我一起回去,我不知道為什麼老天要跟我們開這個玩笑,發生這種小插曲。不過,在我開槍的那一秒鐘,我才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失去你的,所以我只好賭上一把——但現在,我卻無法肯定在這場賭局里面,自己究竟是勝利的一方、或者是失敗的一方……」
「我叫你別說了!你出去!出去?」听了德多的告白,卻今她心里更加煩躁不安,內心的矛盾和沖突,讓她搖擺不定。
德多所說的話,她沒听進去多少,她只想自己靜下來,好好的整頓自己的情緒;上一秒鐘,她才告訴自己不要冉愛眼前的這個男人,然而,下一秒鐘,他卻毫無顧忌的向她表白,擊破了她的心房。
為什麼她要相信他所說的話?
「好!予雅,我出去。不過,無論你肯不肯原諒我、甚至接受我的感情,我都不會放棄!」德多信誓旦旦的說完話後,走出了病房。
看著德多挾帶著憤怒和落寞的身影,翁予雅的眼眸始終停頓在那扇閉合的房門上,久久不願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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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予雅在醫院里待了兩天,身體情況大致良好後,便出院了。
那日在病房里,她將德多逼走之後,接連下來的一個星期,德多真的彷佛從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
她很想找他,失去他的日子,又再度變得空虛,她本以為自己可以過慣這種生活,誰知德多的再次出現,搗亂了她的心湖,讓她再也無法平靜。
這麼多天下來,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還在猶豫些什麼,德多把一切都說得很清楚明白了,就差自己向前踏出一步,接受他的感情,但她卻遲遲不敢行動。
她以為是自己心胸太過狹小了,所以才會鑽牛角尖的考慮了大多的事情,所以,她來到海邊,听著浪花擊打岩岸的聲音,而她的心里,也跟著擊起一陣陣的波濤——
「啊——」她用手圈住唇,朝著大海狂叫著,叫出心里積壓著的情感。
「德多——德多——德多——」她一遍遍的吼著,如果海亦有靈的話,是否能讓德多冉回到她的身邊?
也許,她早就原諒他了,又或者,她根本不可能恨他!她只是氣他當時將自己留在台灣,獨自回到意大利。但德多這一趟來台灣,卻是來帶她一同離開的,那麼,她還鬧什麼脾氣呢?
她決定要接受德多的愛了!愛情本就是一場冒險,過去,因為自己的膽小讓她失去了太多的東西。如果這一次,她再膽小下去的話,失去的恐怕是一輩子的摯愛和幸福了!
「我——愛——你——」她敞開胸懷朝著大海大喊
著,回應她的是一連串波濤洶涌激蕩的聲音。
「我現在就去找尋真愛了,德多,等著我吧,」翁予豬大聲的說著,給自己的信心打氣。
誰知,她才轉過身去,便撞上一堵肉牆,熟悉的味道汲人鼻息中,今她的身體泛起了疙瘩,老天爺!居然是德多-狄克遜——這未免太整她了吧!
「你——你怎麼——怎麼會來這里——」看著德多
狂傲不馴的臉龐上,掛著一抹調侃的微笑,她連說話都吱唔起來了。
「我知道你有話要告訴我,自然就會出現了。」
這些天來,他要李奧天天都展開水幕,以便可以觀察到翁子雅的生活情況,當他感受到予雅原諒了自己的思維時,他就不顧一切的來到這里、找尋到她的芳蹤。
「我——我沒什麼話要說——」翁予雅轉過身去,她知道自己的臉肯定紅得像顆柿子了。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當她面對德多時,方才心里所想的話就全又吞回了肚里,一個字也吐露不出來了!
「真的沒有話要告訴我,7後天,我就要回意大利了,如果再不說的話,就遲了喔-」德多扳過了翁予雅的身子,手指輕扣起她的下顎,對著她說道。
「你要走了?你剛才……應該全听見了……」
居然要逼她先認輸表白,他未免太惡劣,太得寸進尺了吧!
「我听得很模糊,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
「你不是能透視人心的嗎?難道我在想什麼,你看不出來,一定要開口告訴你?」翁予雅偏頭睨了他一眼。
「予雅,自從認識你之後,我發覺自己似乎迷惑了,連異能力都有些退化。我可以看透任何人的想法,卻獨獨無法滲透你的思緒,這該如何是好?」
「呵——我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魔力!」
「我說你有,你就是有!快點,再把剛才的話說一次,我想听。」他霸道的催促著。
「剛才!剛才的什麼話!我好像不記得自己說過了什麼︰我想,我大概又被顏憶的催眠力鎖住了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翁予雅頑皮的揚唇一笑。「真的不說?」德多挑眉一問。
「說什麼嘛——我真的忘了!」她繼續裝傻。
「我有辦法讓你說的!」
德多英俊的臉龐上浮起一抹邪劣的表情,翁予雅還來不及反應德多的話,唇瓣便被強佔與他的熨合,他的舌尖挑弄著她平滑的唇,逗弄著她的熱情,她無力的攀住了德多的肩耪,唇瓣開啟,任由著德多放肆大膽的將舌尖探入她的唇齒中,汲取著她的甜美芳香。
德多緊緊的摟擁著她嬌小的身軀,在他的懷中,一種安全而幸福的感覺在她的心田里游散著,她好想念他的懷抱——
「說不說?」德多慢慢離開她的唇瓣,結束了方才的熱吻,他在翁予雅的耳朵輕噥著。
翁予雅還是搖頭,雖是痴迷在他的吻中無法自拔,但這一次,她不要再輸給德多,她要先听見他對自己告白。
「好吧!跟我來——」
說著,德多拉起她的素萸,他跳到一塊面海卻三面被礁岩圍繞住的岩石上,再將翁予雅抱了上去,與他並肩面海而站o「德多,你又要玩什麼花樣?」
「你听著就好。」德多朝她揚唇一笑,而後面對著大海,說道︰
「翁予雅,我一-你——我——愛——你……」
德多一遍遍的朝著寬闊的大海叫道,害她听得臉紅心跳的,連忙拉住德多,抑制他的行止,老天,他吼得那麼大聲,就算海再大也包容不了他的愛情,連在沙灘上漫步的少數幾對情侶都停下腳步,開始尋找聲源的所在了。
「可以了!可以了……」她扯著他的手臂,不讓地再叫下去。
「可以了嗎?我還覺得不夠呢。你呢,說不說了?」
翁予雅踮起腳尖,在德多的耳旁輕聲咕噥道︰「我也愛你。」
「太小聲了吧?用分貝量來計算,你說的不過是我表達的千分之一而已。」德多不放過她,手指點了點翁予雅的鼻尖。
「你太貪心了吧?」
「那換個方式也可以。」
「什麼方式?」
「吻我。」德多說著,他低下頭,等待著翁予雅遞上香唇。
她看他一副期待萬分的模樣,無奈之下只好順了他的意思,抬頭打算在他的唇上輕點一吻就撤離,誰知道,他卻扣緊了她的縴腰,加深了她蜻蜓點水似的吻,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口腔中,找尋到她試探的舌尖後,深深的與她交纏翻攪著,索求著她口中的蜜汁。
她覺得自己不斷的在喘息著,但卻又像是浮沉在雲間一般,海風不斷的吹撫著她的肌膚,但她身體的溫度卻不斷的在提升、沸騰,德多的吻著實今她著迷且難以抗拒——
德多一步步的逼進她,將她推向身後的岩石,他們倆平躺在岩石上,感受著彼此高漲的需求,直到德多扯下她的上衣,她的上半身襲上一抹涼意時,她才稍微清醒過來,推拒著德多,阻止他再進一步。
「德多,不行!這里還有別人……」
「這塊岩石三面都被礁岩擋住,別人看不到的。」德多的大手撫上了翁予雅胸前的柔軟,老天,他多想要她。
「你知道不可以的,我們不能在這里就——」她的手指擋著德多強壯的胸肌。
她也想在這有著湛藍天空、柔白浮雲以及翻涌的浪濤間,瘋狂的擁有彼此,但她的道德和理智卻一再響起警鈴,阻止她任由著德多挑動她的熱情。
「噢!該死,我多想在此刻就要了你。」德多低咒了一聲,毫無保留的表達著對予雅的渴望。
「我也是……不過,我們不行——」翁予雅咬著下唇,臉頰泛出腓紅,羞澀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等我們回到意大利,我的別墅後面有一處私人的海灘,到時候,一定要完成今天所未完成的事——」
德多吻了吻她的耳垂,接著幫翁予雅將衣服拉好,一顆顆的扣起她的衣扣,最後又在她縴長的頸間落下了一吻。
翁予雅看著他體貼溫柔的舉止,不知是否陽光照耀的關系,她的臉頰滾燙熾人,她幾乎以為自己要燃燒起來了。
「德多……謝謝……」她低低的說著。「謝什麼?
我要的不是你的謝字。你說,該怎麼讓我身上的火降溫?」
德多的手仍緊擁著予雅縴瘦的腰身,他的身體輕抵著她的,讓她感受著自己身上賁發的。
她的手指輕抵在德多的胸前,感覺到德多生理上的變化,一張粉臉更加灼熱,看來,需要降溫的人,不是德多,應該是她自己才對!
「那……那你想……想怎麼辦7」她緊張的連話都沒辦法連貫的說清楚,只是無力的支著德多的手臂,讓他支撐著自己的重量。
「那就這麼辦吧!」
德多故作沉穩的說完之後,唇邊揚起一絲狂劣的笑意,他將翁予雅緊緊的擁在胸前,毫無預警的便往礁岩旁湛藍的水里跳了下去——用海水來降溫,或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吧!
翁予雅尖聲驚叫著,在落入海水里,她緊緊的環住了德多的頸子,以免溺斃。
老天!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加瘋狂了,他居然連聲招呼也沒打,就抱著自己往海里跳了下去……
老天、老天、老天呀……她怎麼會愛上如此狂妄而霸道的男人呢?
「德多,我——我、不、會、游、泳……啊!」
一個波浪沖了上來,掩住了兩人的頭,當他們再浮出水面時,是德多吻住了她的唇瓣,以免她喝到海水,被海水給嗆住。
「有我在你的身邊,不會有事!你相信我嗎?」
翁予雅用力的點了點頭,都被扔到海里了,也只有他才能給自己安全和依靠,她不相信他,還能夠相信誰!
「快讓我上岸吧,雖然我相信你能保護我的安全,但我還是怕死了——」翁予雅按住德多的肩膀,靠著他的力量,讓身體浮起來。
「不會游泳干脆現在學吧!我來教你!哈——哈——」他放肆而爽朗的笑聲傳遞到她的耳中。
听德多笑得那麼開心,她也不自禁的咧嘴一笑,誰知才張開嘴巴,海浪又再度涌起,害她喝了一大口的海水。
「都是你!臭德多——咳咳——咳——」她不依的
捶了德多一記,但還沒來得及罵人,就猛地一直咳嗽。
「親愛的,你的唇要是能一直貼著我的唇,也就不會被嗆到了。」德多又是一陣揶揄。
「好啊!好啊!你吃我豆腐,哼!」
說著,她也將德多的頭按入水里,讓他與自己「共患難」,也好好的喝幾口「清涼暢快」的海水——看他還敢不敢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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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玩得一身濕淋淋的回到顏憶的家里,這一趟來台,因為不想去往飯店,所以德多特別暫借了顏憶的家投宿。
「你住這里?」
「嗯,反正這一趟來台灣,也不知道要停留多久,住這里也比較熟悉方便。」德多邊開門,漫說道。
「你剛才不是跟我說,後天就要回去了!」翁予雅懷疑的問道。
德多輕模了捏翁予雅的鼻尖,寵溺的回道︰
「我怎麼知道你這個小頑固要多久才肯原諒我!還要折磨我多少日子?」
「嗯哼,看樣子,我似乎太早原諒你了,應該要再好好折磨你一陣子才對。」翁予雅揚起小巧的下巴,得意的說道。
「別跟我開玩笑,這幾天已經夠我受的了!」德多故意搖頭一嘆。
他們倆打情罵俏的走進了屋里,一進客廳,就看見李奧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唇邊咧開了一抹極不自然的微笑。
「啊——你們回來了?德多,你怎麼這麼怏就和予雅和好了!李奧站了起來,身體頻頻往房間的走道口移去。
「喂,你是不是我兄弟呀,我跟予雅和好,你不祝福就算了,居然說那種話!你欠K是吧?」德多走近李奧攬住他的肩膀,拳頭開玩笑的抵在李奧的顎下。
李奧面有難色,不停的在跟德多使眼色。
「你干嘛,眼角抽筋嗎。一直跟我眨眼楮,我可是個大男人,而這里唯一的女人予雅,就快讓你叫大嫂了。你這雙會放電的眼楮,對我們來說,沒什麼用了!」德多松開了李奧。
「誰說這里只有一個女人的?」屋里突然冒出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翁予雅找尋聲源,看著屋里出現的另一個女人,她愣地立在原地。
女人才剛從浴室里走出來,渾身泛出誘人的馨香,最嚇人的是,她的身上只包裹著一條只能蓋住身子二分之一的浴巾,但她卻毫不在意的踏進客廳,在兩位男人的面前,以這副模樣出現。
沒想到李奧的女朋友居然這麼大膽!
不過,這個念頭才剛浮現在腦海里,那個嬌媚婀娜的女子,已經貼向德多的身邊。
「德多,你真是沒良心,隨便拋下幾句話就要跟我分手,你叫人家以後怎麼辦嘛?」珍娜說著法語,嬌嗔的倚在德多的身上,身體幾乎和德多相貼。
「珍娜,誰讓你來這里的,我不是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已經找到今生的最愛,以前的荒唐事都一筆勾消吧!」德多不著痕跡的推開珍娜,他看見翁予雅的臉色已經蒙上一層寒霜。
「什麼今生的最愛呀?你說的是她嗎?」珍娜死纏在德多的身上,豐滿的胸脯在德多的身上磨廝著,眼神睥睨不屑的看著翁予雅瘦小沒肉的身材曲線。
真不曉得德多是哪根筋搭錯了線,居然會為這種矮小瘦弱的東方女人而痴迷,簡直是腦袋不正常了!
「呃——我來介紹好了。」李奧站了出來,想緩和局面,自顧自地說道︰「這位是珍娜-漢斯,她是中法混血兒,在意大利的職業是模特兒;而她是——翁……予雅,她的工作是……呃……她是德多的……呃……」
天啊!這個李奧在要什麼白痴?這種介紹干脆別說了!
德多看見翁予雅的心又受到重創,再一次開始否定自己對她的愛了。
「她是什麼?‘翁予雅’是什麼東西呀?能玩的嗎?是不是德多最近找來的新玩具?」珍娜的這句話,刻意用中文說著,存心給翁予雅難看。
「珍娜,夠了!」德多低喝了一聲。
「人家只是開開玩笑嘛!你看看,這種小女孩有什麼好玩的嘛!過一陣子,你玩膩了,還不是會回來找我?別這麼絕情嘛德多,人家可是千里迢迢從意大利飛來找你的那,還推掉了一場首席名模的服裝秀,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凶嘛?」珍娜低噥性感的腔調在德多的耳旁說著法語,根本不把翁予雅當成一回事。
她霸住了德多,不讓他走向翁予雅,不讓他靠近那個可憐兮兮的女人半步,嗤!想跟她珍娜-漢斯斗?下輩子吧!
這或許是珍娜自導自演的一段鬧劇,但這一切看在翁予雅的眼里,只覺得自己似乎成了可笑的笑柄;而德多竟然由著那個法國女人嘲笑自己,他到底在不在乎她?
「對不起——既然你們有事的話,我先回去好了!」翁予雅故作冷靜的說道,而後轉身準備離開。
「予雅,別走!听我解釋。」德多甩開了珍娜,拉住了翁予雅的手,不讓她離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德多-狄克遜,你真的是把我當成傻瓜一樣在耍,不是嗎?一次又一次的,光是把我扔在台灣,現在說要回來找我,卻又帶著另一個女人在我面前示威!你還要解釋什麼?難道我被羞辱的遠不夠嗎?對不起,我根本什麼都不是,你根本不需要對我解釋——」翁予雅甩開德多的手,一步步的向後退去,一聲聲地對他大吼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予雅,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因為你已經——不值得相信!」她絕決的說道,然後甩身往大門外奔去。
「對呀,德多別理她了——」珍娜看見德多急著要出去追翁予雅,她咬著牙,索性玩最後一招。
「啊——我的浴巾——」死纏在德多的身上,珍娜把浴中打結處松開,猛地大聲尖叫著,然後利用德多的身體,擋住春光外泄。
德多詛咒了一聲,忙不迭的擋住了珍娜的身影,將浴巾從地上撿了起來,快速的包住了珍娜的身體,以免她的身子在外。
翁予雅听見珍娜「慘絕人寰」似的殺豬叫聲,回頭一望,又看見德多緊張兮兮的幫她撿起浴巾,包裹住她的身體,翁予雅氣極的掐緊了拳頭,對著德多憤然的吼道︰
「德多-狄克遜,你這渾球、低級的男人——」
之後,她轉過身,「砰!」地一聲,將大門摔上,腦海中德多蔽護珍娜-漢斯的畫面,不斷在腦中徘徊不散——
天啊!她受不了德多對那個女人的好、受不了德多與那個女人赤果的肌膚相貼!她簡直妒忌的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