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擁好一會兒,她終于抬起頭看著他,臉上盡是快樂與滿足。
「朗,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好高興能擁有你?」黎 兒從嘴角帶笑地口中輕柔地吐出話來。
她用「擁有」這二字,嚴朗開心地笑了。
「你現在告訴我了。」他溫柔地凝望著她,她也痴痴地凝望著他。
突然,嚴朗放開她,走到沙發旁按下內線電話。「晴芳!我和黎小姐有重要的事要談,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吩咐完,便走到到門前按下門鎖。
黎 兒笑吟吟地看著他。「有重要的事要談?」
「當然。」你的事對我來說都很重要。他一把抱起她,讓她坐在會議桌上,然後雙手抵在她兩旁的桌面,俯首面對著她,臉上的笑意帶點暖昧。「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突然來的原因?」
「因為我想看看你氣派的辦公室啊!」黎 兒閃爍其詞。
「錯!再說一次。」嚴朗的笑容依舊。他根本不相信她說的。
黎眠兒被逼得有點困窘。「因為我突然想見你,想看看你在做什麼。」
嚴朗笑容更大了。她了解黎眠兒不會只因為想看他,就沖動地跑過來,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黎眠兒盯著他自信的微笑,有點訝異他了解自己之深。
「好吧!是因為……」她猶豫地看了嚴朗一眼,有點羞于啟齒。
嚴朗微笑地鼓勵她。
黎眠兒緊張地清清喉嚨。「是因為孩子……」
「孩子!?」嚴朗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他看了她的肚子一眼。「你說我們有了孩子!?」
黎眠兒緊張地搖頭。「不是……」
「不是?」他的臉一下子又垮了下來。他疑惑地看著黎 兒。「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她一咬牙,決定說個清楚。「朗,你並沒有做安全措施,對吧?」
嚴朗似乎被逮著了般,臉微微一紅。黎 兒沒有等他回答,又繼續說下去。
「而我——也沒有做任何的避孕,可是我們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有時一個晚上還好幾次……」她憂心地看了他一眼。「我們居然沒有中獎。我擔心我的體質有問題,沒辦法懷孕。」
嚴朗松了一口氣,深情地看著她。」
「原來這麼一回事。」他將黎眠兒靠在胸前,溫柔地撫著她的頭發。「能不能懷孕未必是你的問題,也許是我的呢!而且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想要孩子並不是件難事,重點是我愛你勝過你能給我個孩子,沒有孩子我還是要和你廝守一輩子。」他抬起她的臉,專注地凝視著她。「問題是,你準備好要和我共度一生了嗎?」
這是求婚嗎?黎 兒突然裹足不前。
「我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她的雙眼一閉。她還是沒有作好心理準備。
「可是你沒有合法的屬于我呀!」他不解地說。
「這一張紙真的有這麼重要的嗎?」
嚴朗慎重地點頭。
「我喜歡別人看你的眼光是嚴太太,而不是嚴朗的同居人,我們一起出去,你會有正式的稱謂,而不是黎小姐或是嚴朗的某個女人,我喜歡有個合法的婚姻關系,能夠保障你,讓你得到尊重。像今天,你就不必在會客室等了半個小時才能見到我,我希望你和我能共享所有的尊榮與自在。」他頓了一下。「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孩子也必須在一個合法保險的環境下誕生,我們再繼續努力,說不定不久就會有屬于我們的BABY了!」
淚水自黎眠兒眼角滑落,像珍珠斷線般一串串滴下。婚姻對她而言,一直是喜新厭舊及暴力的代名詞,但在嚴朗身上,她卻看到了尊重。她真的好愛這個男人。
嚴朗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掉淚,她無聲落淚的模樣令他好心疼。
「我從沒有看你哭過。」他深情凝視著她。
「我都不在人前掉淚。」她抿一抿嘴,坦白道。
嚴朗腦海中立刻浮現她獨自躲在角落療傷的模樣。
「以後只準你在我懷里哭泣,不過,你不會有這種機會的。」他俯首親吻她的眼角。「因為我不會再讓你哭,你只會喜極而泣。」
「是嗎?」她閉上眼享受他的溫存。「我可是個愛哭鬼喲!」
「沒關系,我的泳技很好,不怕你的淚水淹沒。」他打趣地說,想逗她開心。
「你這個大傻瓜!我既然又愛哭,又笨手笨腳,甚至可能不會生小孩。」她勇敢地看著他。「如果你不覺得我是個麻煩,你就把我這個麻煩娶回去吧!」
嚴朗愣了一秒,最後狂喜的抱起她轉了好幾圈。
「喔!我的麻煩,我就是愛你這個麻煩!」他突然停止轉圈,抱起她與他齊高,面對面。
「不!你一點都不麻煩。」他充滿愛戀地凝望著黎 兒。「你冷靜自然、溫柔善良,而且熱情如火,還會唱動人的情歌,你是我心中最美、最迷人的小妖精,迷得我為你痴狂、無法自拔。」
「哼!」黎 兒俏皮的瞅著他。「這麼好听、動人的情話,你應該早點說,說不定我早就答應你了。」
「唉呀!這真是我的疏忽!」嚴朗將她放回會議桌上坐著。「請你讓我補償,以後每天罰我對你說上千遍!」
「那我耳朵不是得听得長繭?」黎 兒仰著頭閉上眼,感覺他正輕柔地吻著她的頸項。
「別嫌了,這種服務可是千金難買……」他已經解開她胸前的上衣,低頭進攻她的胸前。
「朗……」她訝異他的大膽,有十幾位主管正在隔壁開會,而他竟然……「你不會是在想這會客室……」
嚴朗抬起頭,誘惑地笑著,雙手正褪下她的絲襪。
「有何不可!我們還沒在會客室作過呢!這張桌子不錯……」
「天!黎 兒驚嘆著,不過很快就變成了喘息。因為嚴朗的舌頭正親密地掠奪她。「你這種老板真是……喔……真是太大膽了……」
嚴朗也迅速地褪下衣服,眼神中充滿了。
「誰都不知道這個老板的未來老婆,實在……」他熟悉地滑進她的軌道。「實在是太誘人了……」
無邊的春光彌漫了整間會客室,彌漫了窗外寒冷的冬天,這一冬季似乎變溫暖了。
黎眠兒決定去醫院作個婚前健康檢查,順便想驗她的子宮是否正常。
她知道嚴朗愛孩子,而她也想給他孩子。嚴朗阻止不成,只好決定陪他一起來。
黎眠兒先在診所里排掛號,嚴朗則去找車位停車了。這家私人醫院據說是婦產科的權威,而且極為注重病人的隱私,她坐在椅子上等候時,便看到不少名人。突然有人向她拍了一下,她回過一看。
「還記得我嗎?我曾是嚴朗的秘書,你可以叫我薏如。」程薏如正想找她談,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喔!我想起來了,在PUB里也見過你。」黎 兒淡漠地打著招呼。
「你一個人來嗎?」程薏如故意問道。
「不。」她猶豫了一下。「我的男朋友陪我來,不過他去停車,等會才會進來。」她下意識的想把兩人關系曝光。
「哇,好幸福喔!」程薏如故作羨慕狀。「不像我,我是個第三者,注定了沒有結果。」
黎 兒見驚訝地看向她,好奇她竟會告訴自己這些隱私。
「像你這麼美麗,一定會有更好的男人來愛你。」黎眠兒安慰著她。作第三者是最傻、最不值得的事,她一向最不贊成女人去介入他人的婚姻。
程薏如看著她,心里恨恨地想︰是啊!這更好的男人就在你的手里,你放了他,他才會來愛我。
「可是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根本不會要這個孩子……」程薏如難過地低下頭。
「你真傻!」黎 兒不禁替她婉惜。「這樣的男人真是太不負責任,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做,不僅對不起他老婆,也傷害了你這無辜的女人?」
「他還沒有結婚……」程薏如正一步步引她入甕。
「他沒結婚?那你更應該好好和他溝通,努力去說服他,畢竟你已有了他的孩子,他既然做了,就要勇于承擔。」
「我也想和他結婚啊!但是我知道他愛他的女友勝過我,我只是他女友不在時的替代品,本來我也一直守著最後一道防線,誰知上個月,他帶我參加他的大學同學會,他有點醉了,我扶著他回到他的住處,結果那晚我們控制不住便發生了關系。我愛他甚于一切,甚至他說他和女友在天母同居一起,不準我去打擾,我也答應了,誰叫他是一個這樣出色的男人……」程薏如聲色俱佳地演活一個失意的女人。
黎 兒瞪著她,心頭有點發毛,她覺得有一絲怪異……
「你見過他嘛,他就是上次你撞他車子的男人,他叫……」程薏如惡意地看著她。
「嚴朗。」她冰冷地吐出二個字。
「你記得他!他是個教女人難以忘懷的男人,不是嗎?」程薏如得意地盯著臉色漸發白的黎 兒。「沒想到我的第一次給了他,卻這樣就懷孕了,你看!這是我的驗孕報告,我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黎 兒盯著她得意的笑臉,突然間明白了。程薏如知道嚴朗的女友,她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她,只是不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
「你的驗孕報告可以借我看嗎?」她冷靜她開口。
程薏如愣了一下。「當然可以。」她遞給黎 兒看。程薏如訝異地盯著黎 兒,剛才似乎要崩潰了,但轉瞬間又恢復了淡然的神態。須臾,她客氣地將報告還給程薏如。
「薏如,這禁果也是你自己願意去嘗的。我給你一個忠告︰盡全力拉著孩子的爸爸走進禮堂,要不,就勇敢地生下他,獨力撫養他,畢竟,你已經選擇讓他誕生,他已經是個小生命,而你,是他的媽媽。」黎 兒直視著她。
這些話震得程薏如呆立在原地。她從來沒想到孩子,只想利用懷孕這件事來得到嚴朗。
「這個門診要等好久,我下次再來看。」她面無表情的說。她怕自己再也支撐不下去。「如果你有好消息再告訴我。」黎眠兒站了起來,維持風度地揮手說再見。
她一直走到大門口右轉,才終于不支癱坐在石墩上。
的確是一個月前,而且推算回去,確實在嚴朗同學會那二天。那一天,他喝醉了,留在信義路的房子,並沒有回天母。難道真是那一夜?
黎 兒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除非嚴朗親口證實,否則她絕不能懷疑他。
一會兒,嚴朗踏著輕快的步代走過來來。
「你不是要先進去掛號嗎?」他發現她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嗎?」
「我不想看了,我們回家好嗎?」黎 兒低語。
「究竟發生什麼事?你這樣讓我很擔心。」嚴朗關心地蹲在她的身旁。
黎眠兒深深地凝視著。她是如此愛他,即使他真的做了,她也無法恨他。
「我想回家再說。坐下來,泡杯茶,我再告訴你。」黎 兒故作輕松地說。
嚴朗如此了解黎 兒,他知道她現在心里有事,如果她不想說,誰也無法勉強,這點倒是和他很像。
一路上,黎 兒只聊些無關痛癢的風花雪月,就是不提那件事。回到了天母,他們終于坐進客廳,從此黎 兒就沉默著。
「你不是有些事要告訴我?」嚴朗終于沉不住氣,他從來沒見過她這種沮喪的神情。
「或許,是你有些事該告訴我?」黎 兒平靜地問。
「哪方面?」他警覺地看著她。
黎 兒盯著他。「你同學會結束後,在信義路的房子里干了些什麼?」
嚴朗震驚地看向她。她怎會知道?
「你是听到了什麼?」嚴朗的聲音里透著緊繃。
「別管我听到什麼,我只想听你說什麼。」黎 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嚴朗謹慎地看著她,有種不明確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席話會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
「哪天晚上我被人下藥了,我以為那女人是你……」
「所以你們發生了關系?」黎 兒平靜地看不出任何喜怒。
「不算是,因為……因為我後來發現她並不是你……」他吞了吞口水。
「為什麼?因為她是處女?」她瞪著他。
嚴朗震驚地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在診所里遇見那個女主角。」黎 兒的心開始一片片碎落了。
「薏如!?嚴朗抓住她,焦急地問︰「她說了什麼?」那個該死的女人,他恨不得揍她一頓!
「她懷孕了。」她丟出一句話。
「而你相信她?」嚴朗雙手搖晃著她,無法置信她的反應。
「我看過她的驗孕報告,她的確是懷孕了,已經一個月,日期顯示就是那一天受孕的。我相信你的說詞,但是,她懷了你的孩子也是事實。」黎 兒平靜地盯著他。
「我不敢相信!那樣怎麼能懷孕!?」他記得才進去一下子,便立刻抽出來。
「或許她的體質容易受孕吧!」黎 兒苦澀地笑著。
這才是給她的最大打擊。他們歡愛多次都沒有消息,而程薏如一次就中獎。按照嚴朗的說法,他們甚至沒有真正,這讓黎 兒情何以堪?
原來有問題的是她!她不在乎傳宗接代,但她想要有個小嚴朗或是小 兒,而卻無法和嚴朗共同完成,這令她心痛。
「你別告訴我,你該死的想撮合我和她在一起。那是絕對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嚴朗氣憤地瞪著黎 兒。
「可是她有了你的孩子啊!」黎 兒苦笑地低喊。
「那又如何?」他冷酷地笑著。「我不愛她,更不愛她的孩子,我怎能為了根本沒有感覺的人賠上我的一輩子!商場上我精明,感情上我算得更清楚,我絕對不會為任何不值得的人犧牲我的婚姻!」
「難道你要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父親?」她哀淒地說。
「那不是我要的孩子啊!她這樣設計我,就該有本事去收拾殘局,賃什麼要我為她負責!如果她願意生下來讓我領養,而她完全不過問,我願意收養這個孩子,但如果想母憑子貴,藉此威脅我,那她是作定白日夢了!這個孩子我絕對不會要!」嚴朗一臉的冷漠。
「我從不知道你是這樣無情……」她有點訝異嚴朗的作法。
「 兒,公平點!」嚴朗低喊。「記得嗎?我是個受害者!我只想要和我所愛的女人,共度晨昏。沒有孩子也無所謂。我只要你,也只想要你生的小孩!其他人那是他們家的事,不干我屁事!我絕對不會為了其他人而傷害你及我們之間的關系。」
「如果……如果我離開呢?」黎 兒垂下雙眸。
「你該死的說什麼傻話!」他一把摟住她,緊緊地抱著。「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和薏如在一起。我一向對感情誠實,以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沒有感覺了,干脆分手,從來不虛偽也不勉強。而我一直都不喜歡薏如,別問我為什麼!因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毫無道理可言。如同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他的眼神變得溫柔萬干。
「就是愛你的表情、你的聲音、你走路的樣子、你笑的模樣,就是感覺對極了,仿佛你生來與我配對的,你看,我們連身體都如此契合!拜托你,你這小腦袋瓜子就多想想要如何愛我吧!而不是浪費在這不可能的事情上面。」
他們沉默的相擁著。最後黎 兒輕輕推開了嚴朗,退了好幾步。
「朗,我愛你,真的好愛你。」黎 兒深情的眼神中帶著痛苦。「我愛你,愛到可以包容你和其他的女人發生關系,畢竟就如你所說,我是你的同居人,根本沒有合法的資格來要求。但是,很慶幸的,我遇到的是很棒地男人。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約束,你對我卻表現了男人最高的美德——忠貞,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你。但是,這件事,即使不是我所樂見的,它還是發生了,我無法忽略它的存在,你有個孩子存在這個世界。」她深吸一口氣,止住鼻酸的沖動。
嚴朗正想開口,她揮揮手阻止了他。
「讓我繼續說完,感情的事,誰也無法預料,我們現在相愛,十年、二十年後呢?我無法預測。但是我知道,若那時候我們仍沒有孩子,你一定會後悔放棄你唯一的骨肉,會遺憾終日,甚至若因那個孩子沒有得到你的照顧而消失于人世,你會更加遺憾終生。我不要你因為我,或者是短暫的沖動而放棄慎重選擇的權利。我不要你有任何的遺憾。
嚴朗終于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那個孩子!因為黎 兒害怕自己不能生育。
「 兒,你還不夠了解我。」他溫柔地嘆息。「如果我要孩子,我早就有好幾百個,你以為我和每個女人都不作防護措施嗎? 兒,只有你!打一開始,我就只想要你,我還曾以為有了孩子,就會逼你嫁給我,因為你總是對我若即若離、漫不經心,讓我抓不住你。孩子只是我們愛的結晶,他是在我們相愛之下的產物,我只要這樣的孩子。我對其他人的防護措施作得滴水不漏,就是因為我不要她們生下我不要的孩子,你懂嗎?」我愛你勝過你能給我幾個孩子,如果我愛我們的孩子,那是因為你,是你的肚子,你的身體為我孕育的!如果沒有了你,孩子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可言,那樣我才會遺憾終生!」
黎 兒好多次硬生生地將眼淚吞了回去,她捏著自己的大腿,不願讓眼淚滑落而破壞了她的決定。
「朗,我想……」她低頭望著自己握得發白的手指。
「我們冷靜一段時間。我本來打算要告訴你,我準備去瑞士游學一年,這是我好幾年來的夢想,我拼命賺錢也是這個原因。學校已經寄通知單來,我猶豫了很久,不知該如何告訴你,正好趁這次機會,我們彼此冷卻一下,徹底考慮清楚。」
嚴朗難以置信地瞪著黎 兒。良久,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冷漠。
「我懂了。」他冰冷地開口。「其實孩子只是個藉口,你早就決定好要去游學,對不對?」
「不對!你根本誤會我了!」黎 兒受不了他冰冷的表情。「天知道我根本不想離開你,我掙扎了好久……」
「那就別去,留下來!」他堅定地看著她。
「朗,你不明白。」黎 兒搖搖頭。「這是我好幾年來的夢想,因為我媽媽嫁到瑞土,我一直渴望能去那里游學,然後與媽媽住在一起,我已經盼望了好幾年了。」
那麼,等我安排假期,我們可以一起去瑞士度假二星期,不一定非得花這麼久的時間住在那里,我不想讓你離開我這麼久,又這麼遠。」嚴朗仍然不贊成。
「那不一樣!」黎 兒輕勸地說。
「 兒,如果你愛我,就為我留下!」嚴朗希望動之以情,說服她留下。
「朗,別用愛來威脅我!」黎 兒皺眉頭。
「我威脅你!?」嚴朗一箭步握住她的肩膀低喊。「為了你,我放棄了長年來想擴展歐洲版圖的計劃,只因為我不想離開你遠赴歐洲!為了你,我取消了所有的加班及早晚的會議,只因為我不願錯過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為了你,我拒絕了所有爸媽安排的相親,甚至寧可讓他們生氣、失望也不說出你的一切,只因為你沒有心理準備,不想曝光!就在我為你做了這麼多,放下我的自尊和驕傲,只為了迎合你、讓你快樂。我現在不過是要求你放棄游學,為我留下來,這樣算是威脅你嗎?」
黎 兒語帶平靜地看著他。
「你為我做這些事,我很高興。但如果你認為這是為愛所作的犧牲,那你大可不必,因為這個負擔太重,我承受不起。」
「我並沒說那是犧牲,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嚴朗急切地說。」
「但你讓我覺得你犧牲了許多,所以我也必須犧牲一些事,才算是愛人」黎 兒犀利地反駁。
「那不叫犧牲,那叫做配合!」嚴朗也動怒了。
「如果……」黎 兒冷眼看他。「愛情需要靠犧牲或配合才能得到,那麼……這樣的愛情我寧可不要!」
嚴朗錯愕地瞪著她。「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黎 兒笑得很淡然。
我倒認為你不夠了解我。我的愛會出自內心、不求什麼……」她看了他一眼。「也不勉強、不委屈。我不會放棄我的夢想,只為了爭取愛情;同樣的,我也不要你的犧牲來配合我,這樣的愛情太沉重了!即使是你,我也不要!」
嚴朗倏地放開她,倒退一大步。
「你這是什麼意思?」
黎 兒疲倦地閉上眼。
「我們對愛情的想法有嚴重的分歧。我認為,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想清楚比較好。」
嚴朗憤怒地搖頭。「你究竟要我讓步到什麼程度,你才高興?」
黎 兒直視著他。「我不要你的讓步,我只要你的諒解。」
「如果你是指,要我支持你的游學計劃。」他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我做不到。一年的時間,變數太多,我不想時時刻刻擔心遠在瑞士的你是否平安?是否有一堆男子圍繞在你身旁?是否你仍屬于我,而沒有愛上別人?這種精神折磨會讓我坐立難安。就當作我自私吧!我只想將你放在我身邊,我隨時看得到,保護得到!」
黎 兒放柔聲音︰「朗,我不可能一輩子在你的保護下生活,我會變得脆弱,會愈來愈依賴你,像藤蘿一樣,這樣的我,不但自己看了會討厭,久而久之,你也會厭煩。我相信你愛的應該是現在的我,獨立自主的 兒,即使在你的愛情包圍下依然不會改變的我。」
她看著沉默不語的嚴朗。
「給你時間考慮薏如的問題,也給我自由去追逐我的夢想,彼此留一點空間想靖楚我們的未來,若你依然鐘情于我,而我也依舊戀你如昔,那麼,一年後我們就結婚,一起廝守終生?」
嚴朗深深地凝視著她。
「見鬼了,我應該拒絕你!」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但是我竟然被你說服了。上輩子我肯定是孫悟空,所以這輩子還是逃不過你如來佛的手掌心。」
「哇!朗,我好愛你!」黎 兒跳到他的身上抱住他。「你不會知道我的心情有多輕松!」她頻頻地親吻他的臉、他的唇。
「別以為這樣撒嬌,就會讓我縱容你。」嚴朗警告地盯著她。「只是去念書,可不準搞什麼羅曼史,別忘記你已經是我嚴朗的女人。或許我該在你身上掛個‘嚴朗所有,請勿靠近’的牌子。」
「什麼呀!你當我是種豬嗎?」黎 兒快樂地笑著。
「如果讓你變成豬,就不會有人試著接近你,我會考慮。」嚴朗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我的眼光你應該相信,我是很挑食的。該擔心的應該是你吧!」黎 兒上下打量著他。「每天!吃消夜的習慣了,恐怕很難戒得掉吧!或許……我該通融讓你適度‘打野食’?」
嚴朗用力抱緊她,在她耳畔低吼。
「別想!別以為這樣可以交換條件。不準你找別的男人,而我也不可能找其他女人。乖乖地守著你的心、你的身體,知道嗎?」
「我一定會,但是你真的不考慮……」黎 兒表情認真地問。
「別傻了!我不會的。」嚴朗低頭笑望著她。「我不會讓你有理由甩掉我,一年後,你得乖乖地作我的新娘,不準再有任何藉口了。明白嗎?」
「Yes,sir!,」黎 兒笑著行軍禮。
「唉!你這磨人精。」他抱起她走向臥室。「看來我得在你出國前,把你關在臥室里,努力補足你一年的分。」
「不要啊!大人饒命啊!」黎 兒頑皮地怪叫著。
「哈!哈!」嚴朗故意奸笑著。「你的表現如果讓我滿意,我會考慮,……考慮繼續努力!」
「唉呀!你這個超級大……」
他們彼此的嘻笑聲消失于臥房。
天空中似乎露出一絲陽光,不久,無垠的天際會灑滿金光,照暖整個冬天——藍藍的天、白白的雲,藍天白雲好時光……
瑞士。
黎 兒來到瑞士已經三個多月了。她現在居住在日內瓦城,和章婉韻及她的老公梅耶住在一起。
日內瓦是舉世聞名的國際城,也是神學及文化的中心。市區內有羅馬式建築的聖彼得大教堂、市政府,古物、美術、自然歷史等博物館。瑞土有名的制表業,即源于日內瓦。
黎 兒對于瑞士的向往,主要引發于章震帶回來的美麗照片。
她專二那年,媽媽再婚,嫁給大她十歲的瑞士籍男子梅耶賀夫,然後便帶著章震移居瑞土日內瓦城。專三那年,章震回國,他帶回的照片里淨是美麗的幽谷、溪流,和一望無際的青草地、倘伴在山間的小木屋,異國如詩如畫的景致,美不勝收,當下便讓黎 兒決定有一天要用自已的錢去瑞士游學。最重要的是,她想見媽媽,想重回失去母愛的那段歲月。
來到瑞士這段日子以來,黎 兒看到洋溢著幸福滿足的媽媽,梅耶對媽非常的好,對她也非常的親切。他讓她住在他們大屋旁的小木屋里,既能相互照顧,又能彼此獨立,小屋內設備齊全,有私人電話、沖浴設備等,對最近身體不適的她來說是方便的。
此刻,黎 兒從學校走到日內瓦湖畔邊散步。日內瓦湖以蔚藍的湖水著稱,有景色優美的伯尼茲,阿爾卑斯及侏羅山環繞于此,景致相當幽靜並且怡人。
到湖周散心是她最近的習慣,因為三個月來,她無時無刻不思念嚴朗,美麗如畫的風景只讓她更盼望此刻嚴朗能在她身旁。
不知是誰說的︰愛情有一種希望和另個人共同分享一切的。為了實現她的夢想來到了瑞士,但是這一切卻沒有讓她更興奮、更快樂,只因為沒有嚴朗陪在她身側。面且她已經三個星期沒有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了︰前幾個月他天天打來,她還取笑他煩人,但現在,她卻瘋狂地想念他的聲音。
黎 兒頹喪地坐在湖畔的石椅上,悶悶不樂。
「小姐一個人嗎?」背後低沉的男聲用法語問著。
又是無聊男子來搭訕!她對這邊男子的熱情實在無法消受,所以她都裝作听不懂,依然盯著湖畔不理睬。
「你的長發真美麗。」男子繼續用法語贊美她。接著,他竟然捧起她的長發嗅著它的芳香。
「Yougetout!」黎 兒驚訝于對方的大膽,不禁轉頭斥責對方,看到來人時卻呆住了。
嚴朗穿著一襲黑色風衣。正對著她微笑。
「很好!通過測驗。」他俯下頭,立刻攫住黎 兒的雙唇,貪婪地吸吮著。
黎 兒也熱情地回應他,傾盡她數月來綿綿不絕的思念,最後是嚴朗喘息地先放開她,坐在她身旁。
「你為什麼三個星期沒打電話給我?」黎 兒一恢復,馬上凶巴巴地問他。
嚴朗失笑地看著她。
「這也是我飛了大半天,來到這里的目的。你的電話是不是壞了?」
「啊!?」黎 兒怎麼想,也沒想到是自己這里問題。
「三個星期前打不通時,我就非常著急,想著你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然後要找你媽媽的電話,才發現你根本沒給我,我又去找章震,結果他到非洲出外景聯絡不上,我的公司又臨時出了些狀況,處理了好幾天,最後我想,干脆自己來找你,給你個驚喜。」嚴朗一臉的笑意。
「我還以為是上次嫌你煩,所以你就干脆不打給我了。」黎 兒忘不了這三星期的痛苦煎熬。
「怎麼可能!?」他親睨地摟住她。「我想你想得快瘋掉了!沒見到你已經夠糟了,又听不到你的聲音,更是讓我寢食以難安,想到這種日子還得再熬上九個月,我就受不了,所以一找到人幫我處理工作,我立刻就飛過來。像我這咱愛翹班的老板。肯定哪天會被職員轟下台!」
黎 兒眷戀地盯著他神采飛揚的表情。
「那……你可以在這待幾天?」黎 兒猶豫地問。
「你想要我待幾天?」他故意反問黎 兒。
「至少一星期。」她期盼著說。
「我想不行。」嚴朗看黎 兒極度失望的表情,他開心地笑丁。「這次我打算待上一個月。」
「一個月!?」黎 兒一听,立刻摟住他,歡快地大叫。「喔,不準黃牛,說謊的是小狗!」
「這次我把筆記型電腦及許多資料帶來,可能在這里設立一個臨時的工作站,作為聯絡歐洲方面的點。」他的眼神充滿敬意。「你說得對,圓夢與愛情是可以同時並進的,只要我們能找出脅調的方式。這三個月來,我就是在盡速處理與歐洲方面電腦連線的問題,現在只要一台電腦,一部電話傳真機,我可以在任何地點工作,包括瑞士。」
「你是說……你可以長期留在這里陪我念書?」黎 兒眼楮睜得大大的。
「嗯,只是每間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飛回台灣處理公司的重要決策,及定期就近到美國及歐洲去視察一下,我想一半的時間留在瑞士應該不成問題。」
「那……薏如的事?」她擔心地問著。所有事情都圓滿地解決了,唯獨這件事仍是黎 兒心中的陰影。
「提到這仲事,也提醒了我,我得好好考慮是不是要收你作幕僚,你的說服力真不是普通的好。」嚴朗故意賣關子。
「究竟怎麼了?你快說呀!」黎 兒著急地問。
「在你出國後的第五天,薏如主動來找我,她哭著向我道歉,也叫我向你說聲對不起,她告訴我……」嚴朗頓了一下看向她,後者正凝視細听。「孩子是她男友的。那天晚上我跑進浴室沖冷水澡,沒有和她繼續下去,她氣憤地離開了,之後去找她男友,讓他繼續未完的部分,而他們並沒有作安全措施,因此她很肯定,發現懷孕時就知道了,只是突然看到你,想要報復我,所以才說謊的。」
黎 兒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她還說,是你的一句話點醒了她,她想了許多天,最後決定坦白。而她的男友也決定立刻娶她,他們可能下個月結婚。」嚴朗說到最後,不禁重重地嘆息了。「搞了半天,該結婚的反而還杵在這里。」
他看著黎 兒淡笑的臉龐,突然有個主意。
「 兒。」他低頭抵著她的額頭,沙啞地低語。「不如我們就在這里結婚注冊,回台灣再請客,你說好不好?」
「這……」黎 兒一下子慌了手腳。「我還沒見過你爸媽呢!」
「這點你倒不用擔心,對于能夠讓他們兒子終于束手就擒、乖乖進禮堂的女人,他們感謝都來不及了,怎會反對!他們只要等著見孫子就行了。」嚴朗親睨地貼近她。「反正我們有時間努力,制造孩子的工作就交給我吧!」
一听到孩子,黎 兒的臉立刻紅遍到脖子。
「朗。’黎 兒羞澀地看著嚴朗。「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嚴朗皺起眉頭。「難不成你還有其他藉口不想結婚?你最好有好理由能說服我。」
「嗯!」她抿著嘴笑。「你有沒有覺得我不一樣?」
嚴朗狐疑地看著她,不懂她話里的玄機。
「你?」他謹慎地上下打量她。「不一樣?你今天穿了一件連身洋裝,和平常穿牛仔褲的打扮不一樣,你是指這個嗎?」
黎 兒笑開了,拉著嚴朗的大手按向自己的肚子。
「這里不一樣了。」她羞怯地微笑。「我懷孕了。」
嚴朗愣了好幾秒。
「你懷孕了!?」他的臉立刻染上一層光彩。「哦!天!」興奮、快樂,及強烈的喜悅布滿他的臉。他盯著自己正模著的肚子,驚嘆道︰「我們的孩子!」
「已經三個月了!」黎 兒滿足地笑著。
「三個月!?」他猛然抬起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黎 兒。「你已經有三個月了,卻現在才告訴我?」
「我也是二星期前才確定的。剛到瑞士第一月時,我覺得很不舒服,月事又沒來,我一直以為是水土不服,直到媽媽提醒我,我才去檢查……」
「你這個傻瓜,居然連自己懷孕了也不知道!」嚴朗好氣又好笑地摟住她。「那這樣子就更不能再拖了,我們必須要立刻結婚!」
「立刻!?」她提醒他。「這邊結婚似乎挺麻煩的,恐怕要等上一段時間。」
「是嗎?」嚴朗自信地微笑,挑著眉看著黎 兒。「看我的!」
他立刻拿起可以打國際電話的行動電話,撥了一連串的號碼。黎 兒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但接下來,她卻瞪大了眼楮,因為嚴朗正用流利的法語,又急又快地說了一串她根本听不懂的話。黎 兒的法語程度還在初學階段。
嚴朗終于掛上了電話,得意地笑著。
「搞定了!一星期後舉行婚禮!」
黎 兒目不轉楮地看著他。「太厲害了!」
嚴朗更是洋洋得意。「沒什麼!只是給我在瑞土的經紀商一點壓力罷了。」
「不!」她崇拜地看著他。「我是指你的法語說得好棒!卷舌卷得太完美了,我老是學不來。」
嚴朗愣了一卞,仰頭大笑。
「早知道你會這麼仰慕我,我追你時就應該用法語來誘惑你。」
「你是在哪里學到這麼純正的法語?」黎 兒好奇地問。
「在柏克萊求學時,我就發現自己有這方面的天分。我不僅會說法語,還會說流利的德國語、意大利語、日語,還有一點點拉丁語。」他瞄了一眼黎 兒。「因為我有不錯的老師。」
黎 兒愣了一下,意會到他指的老師就是以前那一群女友。
她有點不是滋味,轉身道︰「我看我也該找個當地人來教我法語。」
「不必!」嚴朗轉過她的身子。「這種小事我來代勞就行了。」
見黎 兒仍低頭不語,嚴朗故意激起她的注意。
「你知道要怎樣練好法語嗎?」黎 兒抬起頭看著
他笑著說︰「只要你能順利將我口中的櫻桃挑至你的口中,然後將櫻桃的梗子在口中打結……」
黎 兒憤怒地推開他。「你別告訴我,你就是用這種方法學會卷舌的!」她站起來,面對湖釁深吸一口氣。
嚴朗暗罵自己,怎麼說溜嘴了!他只想到可以和黎 兒練習,卻忘了以前……
看著黎 兒抱胸立在湖光山色之間,形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面,而她的身子里正孕育著他們的孩子。
此刻,嚴朗有著莫名的驕傲與強烈的幸福感。他走近黎 兒,從背後抱住她。
「以前的我的確是游戲人間,女人不斷。但這也都是過去式了!我沒辦法將時光倒回,重新抹去那些不良記錄也因為曾經過盡千帆,讓我更清楚自己不要什麼,要的又是什麼。」他俯下頭,臉頰親昵地貼住她,柔聲低語。
「 兒,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今生今世再也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這輩子,我只要你!我要你做我唯一的情人,唯一的老婆,當然更是我孩子唯一的媽。而我的一切也將完完全全屬于你,包括我的忠貞。」
黎 兒感動地閉上雙眼,感謝上天給她如此完美的幸福。她握住嚴朗覆在她肚子上的雙手。
「對不起,我不該為過去的事跟你生氣。」她轉首親吻他貼住的臉頰。「可能是產前憂郁癥,讓我變的暴躁易怒吧!」
嚴朗微笑地轉過頭,接住她微張的紅唇,馬上進入無聲勝有聲的世界。一會兒,嚴朗終于心滿意足地開她。
「朗!」黎 兒恢復了快樂的神情。「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什麼事?他仍留戀地磨著她的臉頰。
「我推算過受孕日,你知道嗎?竟然是在你公司會客室的那一次!」
「哦?」他驚訝地挑著眉,打趣道︰「看來我們得考慮把那張會議桌搬回家,它比我們的大床還管用。」
「你發什麼神經!」黎 兒笑著捶他。
偶爾一陣清風輕拂過蔚藍的湖面,激起粼粼波光,眨眼間,湖面又恢復了如鏡般的平滑。此刻的目內瓦湖,山幽水靜,雲淡風輕,安靜地吐著溫柔的氣息,仿佛為他倆立下永恆的見證。
三年後在德國漢堡
「來,麥可,騎過來爹地這里!」嚴朗單膝跪在草地上,正引導著兒子學騎腳踏車。「對!就這樣慢慢騎,喔!棒極了,對,再來……」
黎 兒端著綠豆湯,正從屋內走出來,笑著看他們父子和樂的畫面。她將綠豆湯放在草地旁的休閑桌上,拍著手喊道︰
「休息一下吧!來喝點綠豆湯,昨天才從台灣空運來的。」
嚴朗笑著抬頭看她。
「你看,我們的寶貝會騎腳踏車了,好棒!」他滿足地看向正努力踩著踏板的紅通小臉蛋。漂亮的小臉儼然是嚴朗的翻版,看得出長大後,必然也是個超級大帥哥。
「當然,你指導有方嘛!」黎 兒笑跪坐在他身旁。
「哪里!是我的老婆生得好,給了我一個這麼棒的兒子!」他轉頭毫不遮掩地摟住她親吻著。「而且我們又即將有一個。」他的手已順勢貼住她微微隆起的小月復上。
黎 兒已有四個月的身孕。
「還不是你!」她笑著刮他的臉。「在這方面從來不會松懈過。」
除了在懷孕末期沒踫她之外,結婚三年來,他不但和婚前一樣熱情如火,甚至于更加大膽。美妙幸福的的婚姻生活遠遠超乎黎 兒的想像。
在瑞士生下孩子後,他們待了半年等她身體恢復,接著便飛向法國住了半年,然後在意大利也待了半年,最後是德國,因為她懷孕了。
這期間,嚴朗十邊處理當地分公司的業務,擴展市場佔有率,一邊也帶她游山玩水,而他流利的語言能力,更讓他們暢行無阻。
至于孩子,嚴朗找了個長期的隨行保母,甘四小時照顧。他有空閑的時候便親自照顧孩子——像現在。假日及晚上,他是屬于家庭的好丈夫、好爸爸。
黎 兒至今仍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
「老婆!」他親熱地摟住黎 兒。「這怎能怪我!是誰當初一直以為自己不孕?我只好不斷努力證明我老婆的生產能力。」
嚴朗忍不住低頭汲取她頸間的自然芬芳,三年來,他仍瘋狂愛戀地沉迷于黎 兒的味道。
「少來!」她笑著躲開他鼻尖的搔癢。「你根本是欲求不滿……」
「咦?滿足老公的是老婆的責任,莫非是你不夠賣力……」他頑皮地狼吻她的胸前。
黎 兒笑著推他。她已習慣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膽和和她親熱,尤其是國外這幾年。
「踫」一聲傳來,腳踏車連人一起摔倒。
嚴朗迅速抬起頭,看見麥可摔倒在草地上,不加思索便立刻站起來奔向他。
「怎樣?有沒有跌痛痛?」嚴朗跪在地上,抱起兒子坐在他腿上。
「這里。」麥可胖嘟嘟的小手指著小腿,漂亮的眼楮里含著淚水,但沒有放聲大哭。「痛痛!呼呼!」
嚴朗贊賞地看了兒子一眼,只有輕微破皮的傷口,但沒有流血。
「麥可好乖!痛痛都不哭!好勇敢喔!」嚴朗抱起他到一旁,用清水沖洗著傷口。「我們要跟媽咪說麥可好棒。對不對?」
黎 兒正提著藥箱走過來。
「對啊!麥可好勇敢喔!」她笑著看著這個兒子,麥可年紀雖然很小,但不管是受傷或跌倒,他總會勇敢地忍住眼淚。
「來!爹地呼呼,不痛喔!待會再幫你擦紫色的藥藥,涼涼的,就不痛了!」嚴朗哄著麥可。
黎 兒看著這一切,內心翻騰著無比的愛與感動。
昔日流連花叢的獵艷高手,誰想得到,他竟會成為對婚姻忠態、對家庭全心付出的好男人。黎 兒再度幸福地微笑。
到了晚上,「還沒睡,等我嗎?」嚴朗進入臥房笑著問。他剛剛為麥可說故事,好不容易才哄他睡著了。
「嗯!我有事想和你商量。」黎 兒慎重地看著他。
「好!」他掀開被子上床。「先讓我和BABY說晚安。」
嚴朗俯身低下頭親吻著黎 兒的肚子。「乖女孩,晚安!」
黎 兒好笑地看著他。
「還沒照超音波呢!你怎麼知道是女兒?」
他躺下來,讓黎 兒靠在自己的臂戀里。
「我一直想要有個像你一樣氣質的女兒,看她以後吸引一票男人又拒絕他們。
「你好壞!」黎 兒笑罵著。
「誰教我老婆讓我吃了不少苦。」嚴朗笑著擁緊她。
「朗!」黎 兒轉身趴在他胸膛上。「我想回台灣。」
「什麼!?」他盯著黎 兒。「不行!你現在有孕在身,怎能長途飛行!我不答應。」
「我看過醫生,他說三個月後就可以。而且……」黎 兒輕語。「我想念台灣的食物,自從懷了這一胎,我的口味全變了,想吃咸,吃辣,這里的食物完全不對味,我想吃臭豆腐,想吃麻辣火鍋……最重要的是……我想念台灣的一切,我想回去待產。」
「如果你想吃台灣的食物,那我想辦法托人空運過來,不然,我看能否找個台灣的歐巴桑來這里煮給你吃,這樣好不好?」嚴格朗還是反對,他不能拿黎 兒的安全冒險。
「不好!」黎 兒抵著他的胸膛坐了起來。
「等你生完後,我們就回台灣。」嚴朗也坐起來陪笑著。
「朗,你不明白。」她轉身面對來朗跪坐著。「我想回台灣,我想念天母的家,想念我們在那屋子里共度的一切,我覺得那是我的根,那是我開始懂得愛的起耗地,那屋子里有我這一生中最美麗的記憶。在那里,我由女孩蛻變為女人,貪圖到身體的結合可以如此美麗純淨;在那里,我擺月兌父母離婚的陰影,了解到原諒別人就是釋放自己;在那里,不管我們之間有多少爭執歧見,最後都會以愛化解。那是一座愛的城堡,就當我貪心吧!我想和我愛的男人住在那里,一起等待孩子的降臨。生麥可時,我因為學業的關系無法達成。這一胎,我再沒有任何的約束了,所以我想回去。」她休息一下,喘口氣後又開口︰「爸媽也一直想含飴弄孫,記得上次他們來瑞士時,看到麥可的喜悅神情嗎?趁我現在肚子不大,行動還自如,我們回台灣吧!」
其實嚴朗听了一半,就已經被她說服了。但他沒有打斷話,仍讓她說下去。
他偏愛她說話時柔軟的嗓音,不疾不徐不徐的語調,態度自制而冷靜,分析事情條理清楚,她不會像個潑婦般,以情緒化的高八度嗓子來表達心中的不滿,甚至強迫他人接受。她自有一套優雅從容的氣勢震懾他人,使他人心甘情願臣服于她。
也許,就是那次慶功宴的一席談話,讓他傾心于她,進而深陷情網,為她痴狂至今。結婚三年來,他仍對其他女人免疫,唯獨偏愛她。
「好!」他在黎 兒殷切期盼的目光下,微笑著一口答應。
「啊!?」黎 兒訝異于他的允諾絲毫不猶豫。她興奮地立刻撲到嚴朗身上,緊緊地摟住他。
「謝謝!」她說不出的快樂只能化為一句感謝。
「傻瓜,謝什麼!」他溫柔而滿足地笑著。「滿足你是我最大的快樂。何況,我喜歡看你笑、看你開心,你——就是我的幸福。」
黎 兒幸福地嘆息著。突然,她「唉喲」叫了一聲。
「怎麼了?」嚴朗緊張地扶著她。該不會是早產吧?
「我的腳麻了!」黎 兒僵硬地攀著他。
「你這個傻瓜!這樣跪著當然會麻。」他抱起她放在床上躺乎,輕輕揉著黎 兒的小腿。
「唉喲!」黎 兒又不禁月兌口叫出聲。一陣酸麻讓她皺緊了小臉。
「忍耐點!一會就好了。」他失笑地看著黎 兒。「我看你這輩子肯定離不開我了,打著燈籠也找不到我這種溫柔體貼、床上功夫一流、按摩技巧一等一的超級好老公。」
黎 兒心里百分之百認同,不過看著他得意的笑容,她不禁皺著鼻子。
「真是好狂妄!」
「不!你又忘了,是好自信。」嚴朗微笑地俯下頭,攫取屬于他的甜蜜,手也順著黎 兒的小腿游移上去,探進她的睡衣里。
此時、此刻,言語似乎是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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