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打定主意勇敢面對,但一整個早上,李蒔蔓一顆心卻因何序然昨天離去前所拋下的那句話,而忐忑不安了一上午。
中午,她特地提早半個小時開店。今天中午,汪雅菲仍然有事外出,再次獨撐大局突然讓她很不安。
嘴里雖不願承認,她心底卻清楚地知道,不安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店內少了汪雅菲的緣故。
一點整,果然見到何序然的身影出現在店中。
「嗨!」一進門,他便朝她微笑打了聲招呼。
今日,由于有了心理準備,再見到他時,李蒔蔓已多了幾分鎮定,不過眼角寫滿防備。
而不待她帶位,何序然便徑自來到昨日的座位,旁若無人地坐了下來。
「想喝點什麼?」公式化的開場白,卻多了點警戒的味道。
看著她充滿警戒的眼神,何序然笑了笑。
「你不用擔心,今天我不會再問你什麼,只是純粹來喝杯咖啡。」他移過Menu,點了一杯藍山後,打開公事包,抓起一疊資料自顧地翻閱著,果然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這樣的狀況顯然出乎李蒔蔓意料之外。雖狐疑,她也沒提出質疑,收起Menu之後,走回吧台。手里雖忙著操縱磨豆機,但她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他。
坦白說,他實在是個出色至極的男人,就算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不說話,仍像個聚光體,不知不覺地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送上藍山,回到吧台。同樣地,何序然仍沒有為難她,讓她想了一整晚的「台詞」全派不上用場。很快地,過了半個小時。
在這半個小時中,不管李蒔蔓如何警告自己,她就是無法讓自己的眼神離開他超過三分鐘。
她告訴自己,眼神的瞪著只為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並不是因為他那傲世群倫的出色外表。
突然,何序然埋在文件里的眼抬起、轉到她的方向,讓她注視的眼神來不及收回而當場被逮個正著。
她立即尷尬又心虛地移開眼,恰好漏掉他那要笑不笑的笑容。
他看了看表,收好文件起身,拿著帳單來到吧台。
「請幫我結賬,我該走了。」
聞聲,李蒔蔓訝異地抬起眼。走了!就這樣?
她的訝異沒有逃過何序然的眼,好看的嘴角一下抿了起來,「不希望我這麼快就走?還是沒有發生什麼事讓你感到很失望?」
他的戲謔讓她有些惱怒,她搶過帳單,來到收銀機前。
「你猜錯了,我巴不得你快點走!」
「是嗎?」又是一道莫測高深的笑。
李蒔蔓只收起賬單,不僅把夾在帳單上的鈔票還給他,還自收銀機中取出兩張佰元鈔及零錢,推到他的面前。
「昨天,你付了五佰元,加上今天的消費,我還要退還你二佰三十元。」
她瞅著地,又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葫蘆里面賣什麼藥,但我要告訴你,本店真的不歡迎你,希望你下次不要再來了。」
聞言,何序然並沒有生氣,還是維持著嘴角的笑。他把鈔票與零錢收回皮夾中後,才對著她道︰「對不起,恐怕會讓你失望了,明天,我一樣會準時光臨。」說完,又丟下個玩味的笑後,轉過身。不過,才走了兩步,卻像想起什麼般地回過頭。
「喔!對了,忘了告訴你,你沖的咖啡味道很棒,令人回味無窮!」調皮地眨了下眼後,這次真的離開。
他那俏皮的小動作,讓李蒔蔓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徹底地失神了好一會兒。
一達五天,何序然當了五次綠地咖啡館開始營業後的第一個客人。
而他每次來都只點一杯藍山咖啡,坐在同樣的座位,靜靜地看著帶來的資料,有時坐半個小時,有時坐上一個小時,其間,與李旁蔓同樣沒有留下太多的互動就離開。
在類似的狀況又發生第六次後,李蒔蔓再也受不了了。送上藍山後,她沒有立即離開,而將憋了多日的炮彈全數射出——
「何先生,你真那麼閑嗎?雖然你工作的地方是你自己家族的事業,但每天不辦公到這兒混時間,你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何序然停下了閱讀的動作,揚起了眉。盯了她一會兒後,嘴角才浮起一抹饒富興味的笑容。
「李小姐,看來你對我了解挺深的,你不是說過不認識我嗎?為什麼對我的事情這麼清楚?」
李蒔蔓臉紅脖子粗,一下答不上話;不過,她的反應算快,立刻給了一個「听來」十分合理的理由。
「何序然——台灣最有名的黃金單身漢榜首,你這麼有名,誰不認識你?我相信,全台灣只要是女人,都听過你的名字。」
「是嗎?我倒不知道自己的名氣這麼大。」
相對于他的好整以暇,李蒔蔓仍氣極敗壞地道︰「何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麼?不過,不論你想干什麼,你都達不到目的,因為,你根本在浪費時間,我根本就沒有秘密。」
「我說過你有秘密嗎?」他立即反問。「我來這兒,只不過是被你的藍山所吸引,並沒有什麼特殊目的;再說,我也不算浪費時間,我把來這兒當做一種休閑,你不能指望我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吧!我是一個人,並不是一個機器。」
明知他在狡辯,卻回不出任何話來,在說不過他之下,李蒔蔓只有轉身,想回到吧台由他去。
但這一次,何序然不再像前幾次般保持「沉默」,他立刻出口道︰
「交個朋友好嗎?」
李蒔蔓的腳步猛地一頓,她慢慢回身,不明所以地望著地。
他起身,一雙像星子般光亮的眸子閃耀著一道耀眼的神采。
「我不否認,一開始,我到這兒來的動機的確不單純,但,我有不應該單純的理由,對不對?
雖然我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但,我必須老實承認,你引起了我的興趣,而我不想就這麼輕易地錯過這種感覺。」
他的眸光散發出一種吸引力,讓人不自覺地被吸入一道浩瀚無邊的天際里。雖然李蒔蔓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要保持警戒,卻還是迷失在那一片寬廣的空間里。
她怔怔地望著他,眼里有迷惑,也有一種像被施咒般地茫然。
突然,浩瀚無邊的天空中出現一張稚女敕可愛的小臉,她一驚,立即回到現實。察覺自己剛剛的失態,她像驚弓之鳥般地退了一步。
「為什麼要對我感興趣?因為好奇嗎?」
何序然的眉頭因她的話與態度而瞬間弓了起來。
「你的防衛心一向這麼重嗎?」他不笞反問。「這是只針對我?」
「我沒有針對你,也沒有針對任何人!」她立即否認地轉身。
「你怕我——這絕對是個事實,雖然背後那個答案讓我很好奇,但我不會再追問,除非你願意告訴我。」
他瞅著她,眼中的星光更加地閃耀,「此刻,我還不太確定,吸引我每天到這兒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但我絕對不會退縮,而且一定會積極地找出原因。」
他上前一步,將她完全環繞在自己氣息內,「不要抱著懷疑的態度對我,更不要想逃開我,因為,你不會成功。」
他的話字字句句雖平和,但隱含的強大壓力讓人招架不住。李蒔蔓眼中的防衛與武裝,在這樣的強勢下,慢慢被卸去,化成了一道長嘆。
她仰頭看他,「為什麼?我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又是個人人唾棄的未婚媽媽,為什麼你會——」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她立即噤聲,以一句長嘆回應他探索的眼神。
「記得嗎?我還欠你一頓飯,說實話,欠人的感覺實在很不好,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都想還,卻不得其門而入。」
他微微一笑,又道︰「如今,我已找到債權人,卻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讓對方把這欠了三年的債還掉?」
他的笑像輕風,吹垮了李蒔蔓心中最後一絲武裝與防衛,終于,她的嘴角扯出一個卸除武裝的笑容。
「不知道,我想她得考慮考慮。」只是做個朋友而已,她沒有什麼好怕的。
「什麼時候可以知道她考慮的結果?」他立即追問。
「那得看她心情好不好。」她嘴角的笑意更深。
雖只是微微綻放的淺笑,卻引得他目不轉楮地注視。
「你知道嗎?見過你這麼多次,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笑容,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的模樣很動人?上帝創造你這樣的女孩子,是要你多笑的。」
這樣大膽的直視,讓李蒔蔓的臉頰迅速發熱,她卻故意沉下臉,「這種八股台詞誘惑不了一個孩子的媽。」
他被她的幽默逗笑出來。「這算不算是個好的開始?」
李蒔蔓攤了攤手,「只要你不再問我一些我答不出來的問題。」
「是你答不出來,還是不願意回答?」他立刻逮住她話中的語病。
「你犯規!」她立刻指著他。
他以一個笑容來回應。
行動電話的鈴聲在此時響了起來,打斷了這段剛開始萌芽的友誼。
收回電話,何序然立刻歉然地道︰
「很抱歉,公司里有點事,我必須立即趕回去處理,看來,今天無法品嘗你的咖啡了。」他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後,抓起賬單,但這樣的動作卻被她阻止——
「既然是朋友,一杯咖啡我還請得起。」
「你確定?」他故意眨著眼。「你不怕這樣的舉動寵壞我的胃口,引誘我天天來報到?」
這玩笑性的話語,似乎觸動她心頭的某根神經。但當下她並沒注意,也回以一段玩笑話︰
「我怕什麼?堂堂米蘭集團的少東總不至于賴帳吧?就算賴賬,我也不怕要不到錢。」
這番話將兩人都逗笑,氣氛因這一笑又輕松不少。
「你知道嗎?我的腳告訴我它真的不想走,但……」他攤了攤手。「我似乎只能期待明天的到來。」
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後,他雖輕道一聲「再見」,卻沒立即離開,而是用一種帶著眷戀的眼神望著她。
突然的無聲讓李蒔蔓好奇地回頭,口中想回應的那一句「再見」還未來得及發聲,便對上他那雙注視的眼。
四目相望,她的胸口突然一窒,她尷尬地移開視線,故意以一種輕松的語調緩和道︰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你那樣看人有點嚇人喔!」
她以為對方會因她這句打趣的話語而收回視線,卻沒想到望著她的眼神卻更加專注、灼人。
「你——」心跳、不安、慌亂……多種形容不出的情緒立即加諸在她身上,正當她幾乎要窒息之際,大門被推開的聲音解救了她。
「小蔓,累死人了,我——喔,對不起……」進來的汪雅菲猛地閉上嘴巴,因離她察覺到店內有客人。正接著想說些抱歉的話語時,何序然那張俊帥的臉卻令她的喉頭發不了聲,只能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像傻了一樣!
何序然緩緩地收回了窒人的目光,隱藏起眼中的眷戀。他自皮包中抽出一張名片,笑笑地遞到她面前。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隨時考慮好,隨時告訴我。」深深地又看了她一眼,才轉過身。在經過汪雅菲時,他禮貌地點了一下頭。
汪雅菲卻一點回應也沒有,仍直直地盯著地的背影,直到他出了店外。
「天!好帥的男人!」半晌,這兩句話才從她半開的嘴巴中吐出。
李蒔蔓沒有回她,像掩飾什麼般地低著頭走過來收拾桌子。
汪雅菲卻像大夢初醒般沖過來抓住她的手,「喂!小蔓,剛剛那男人你認識啊?你什麼時候認識一個這麼帥的男人,我怎麼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
「汪雅菲!」她趕緊出聲中斷了往雅菲口中一連串的問題。「你怎麼那麼八卦,他只是個……客人而已,我哪會知道那麼多。」她想也不想便撤了謊,因為說實話的後果,可想而知是一連串噩夢的開始,三年了,她徹底地怕了她那一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恐怖招數。
「客人而已?」汪雅菲明顯有著失望。「你不認識他?」
她沒明顯回答是或不是,只是沒好氣地瞅著她。
「好可惜喔……那麼帥的男人!我還以為……」汪雅菲一臉懊惱。
為免她又問出一大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李蒔蔓趕在她出口前道︰「喂!婚事籌備得怎麼樣?怎麼有空過來?」
「有空?」汪雅菲睨了她一眼。「我是忙里偷閑,我媽根本把我當作采買大使,這幾天拉著我看家具、挑床單、買家電……我的骨頭簡直快被拆散了!」
好在汪雅菲這個人對同一件事的記憶一向只維持三秒,一句話就成功轉移她的注意力。
李蒔蔓悄悄地松了口氣。
「等會兒,我還要陪我媽去餐廳看菜單。」她咕嚕咕嚕地喝下李蒔蔓剛遞過來的水。「我特地過來就是要告訴你,接下來一個禮拜我可能都沒辦法來店里,我媽要我待在家里幫忙,這幾天店里的事可能要麻煩你了,如果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可以晚點開店早點打烊……」
她劈里啪啦地說了一大串,卻被李蒔蔓沒好氣地打斷,「汪小姐,你喘吁吁的跑來這兒,就為了跟我交代這些?」
「對啊!我怕你一個人笨笨的,應付不過來又要硬撐。」她講的一副理直氣壯、煞有介事的模樣。當然,這換來李蒔蔓一個超大的白眼。
很顯然地,李蒔蔓並沒有把汪雅菲的叮嚀放在心中。接下來幾天,她不但準時到店開門做生意,還比平常時間早了半個小時。
當然,並不是因為那種「想搶錢」的心態導致這樣的反常,而是……每天一早睜開眼就會充斥心中的一種期待感,讓她的腳步與心情每天都是輕盈的。
而這幾天來,也沒有例外的,何序然每天中午仍會出現店里;只不過明顯與以往不同的是,他不再獨自坐在一隅、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文件,而是改坐在吧台前,與她閑話家常。
「距離」明顯拉近以後,兩人間不再劍拔弩張。她發現,褪下警戒與防備之後,她與他之間可以聊的話題竟然有那麼多,而這種天南地北、沒有固定主題的聊天方式,竟然也可以讓氣氛如此活絡!
幾次不設防的閑聊中,她看到了另一個不同的何序然——一個完全不同于先前她心中所設定的那個何序然。他友善親切、幽默風趣、主動健談……這樣的他,完全跳月兌了第一眼給人的那種距離感,讓人忍不住深深被吸引。
每一天,期待的心在見到他時是滿溢的;而融洽的氣氛在時間的催促下必須結束時,那種意猶未盡之感總讓她掛滿惆悵,隨即又開始滿心期待明天的到來。
隨著地停留的時間愈來愈長之下,不知不覺中,她塵封已久的心靈似乎逐漸開啟,並在無形中注入一些奇怪的成分……如止水的心湖,開始隨著地的出現而蕩漾。
但,這異樣她並未察覺,只踩著與以往不同的輕快腳步迎接每一天。
一直到今天早上,保母莊太太的一通電話,才讓她警覺到這月兌序的心情、與月兌序的發展。
莊太太來電內容其實很簡單,只表示自己一早起床就不舒服,為免傳染給桐桐,今天可能無法帶他。
這樣的情形以往也發生過幾次,卻不曾像今次這般讓她震懾與心煩意亂。因論,以往將桐桐帶到店里就近照顧的權宜方法,今日顯然不能適用。
桐桐的「存在」提醒了許多的「事」,也讓她想起了藏在心中已久的秘密。
當初,執意懷下桐桐、隱瞞真相,不就是想避開惱人的一切,獨自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既然如此,她怎能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桐桐是她一個人的,與何序然沒有關系;她不能讓他見到桐桐,前兩次的意外,已差點讓一切泄露,她不能冒險;尤其,汪雅菲明天就會回來,她雖少根筋,遲早也會發現桐桐與何序然長相酷似的事實,而對她進行逼問,一旦她也涉入,事情將不可設想,她遲早會挖出所有的秘密。
想到那樣的可能,一陣顫栗隨即遍布全身。
不!她不能讓那樣的情形發生!在事情還未到不可收拾的田地前,她必須防止一切……她不能再讓何序然到店里來、她必須和何序然保持距離、她不能再與他有所牽扯、她必須斬斷與他之間的所有關系……
理智雖明確告訴她該怎麼做,心頭卻涌起一片一片的陰霾,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侵蝕掉心中所有的藍天。
「又不在?」
從王秘書口里又得到這樣的答案之後,魏芊芊連一句「再見」也沒說,不顧什麼風度禮貌地摔上電話,又將手中的抱枕狠狠地拋到地上後,大小姐脾氣才終于收斂一點。
搞什麼?真的有那麼忙嗎?可以忙到兩個禮拜不見人影?
她不死心地拿出手機再撥,得到的仍是關機的訊息。她不斷地按著重撥鍵,而電話秘書也不斷傳出同樣訊息後,她再也忍不住地摔掉了手機,接著,怒氣沖沖地拿起皮包,拋下十分鐘後就要開始的德文家教課,沖出家門。
帶著一觸即發的怒火,她一路直來到何序然的辦公室。
秘書王小姐一見到神色有異的她,立即惶恐地起身迎接。
「魏小姐,你好——」
不等她說完,魏芊芊立即大聲地打斷︰「何先生呢?回來了沒有?」
「對不起,副總還沒回——」
「他有沒有交代上哪兒去了?」她忍住怒火瞅著對方。
「對不起,副總只交代外出,並沒交代去哪兒,我……」王秘書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他什麼時候回來?」
「對不起……」王秘書又是一臉抱歉。
終于,一問三不知的惱怒,將魏芊芊肚內的火全逼了出來,她立即憤怒地斥責道︰
「你這個秘書是怎麼當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看你簡直就是花瓶一個,中看不中用!」明知不關她的事,但怒火就是忍不住地遷怒到王秘書身上。
莫名其妙受此待遇,王秘書一臉委屈,敢怒不敢言的淚水懸在眼眶不敢落下來。
魏芊芊毫無歉意地轉身,卻正好看見何慶東與呂安朝這兒來。
一見何慶東,魏芊芊跋扈的模樣化為一臉委屈。
「何伯伯,序然到底在忙些什麼?人家已經找了他兩個禮拜了,手機不接,辦公室又找不到人,你干嘛讓他那麼忙嘛?」
她的抱怨,換來何慶東一臉的不解,「怎麼了?序然不在嗎?我正想找他聊聊!」
魏芊芊嘟著嘴,哀怨的模樣已說明了答案。
「王秘書,副總有沒有交代他上哪兒去了?」何慶東問。
強忍著淚水的王秘書搖了搖頭,怯怯地道︰「副總最近中午都不在辦公室內,他只交代盡量把中午的應酬與會議排在下午或晚上,我只有照辦的義務,並沒有發問的權利。」
最近中午都不在?何慶東皺起了眉頭,轉向呂安問︰「序然最近忙些什麼你知道嗎?」
呂安也搖搖頭,「最近序然都沒有用車,我只知道他最近忙著處理太原並購案,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
聞言,何慶東蹙起的眉頭稍展。
「王秘書,副總如果回來,請他立刻到辦公室找我。」
王秘書低低地答應了一聲後,退了開去。
望著仍嘟著嘴的魏芊芊,何慶東笑了笑道︰「別生氣了,既然來了,就陪何伯伯吃頓飯,等序然回來,我會好好念念他,公事再怎麼重要。也不可以忽略女朋友。」
「一定要狠狠地罵他喔!」魏芊芊噘起嘴。
「放心,何伯伯一定替你出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