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快把我放下來,你這個混帳東西,」趙水雲沿路尖聲吵鬧,一雙粉拳也沒停下來休息過。
「別吵!」世貝勒沉著聲,一腳踹開房門,粗魯的把趙水雲推進去,隨即轉身把門閂扣起。「你剛剛打我幾下,我就剝你幾件衣服。」他嘴角勾起一抹饒富興味的詭笑。
「什麼?」趙水雲被他的話駭住。她知道,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你听不懂漢語嗎?我說你剛剛打我幾下,我就剝你幾件衣服,哈哈哈!」吊詭的幽光,在世貝勒眼中閃爍,令人望之生怯。「不過,以你剛剛捶我的次數算來,你身上的衣服可能不夠我剝。」
「我……你……既然我身上的衣服不夠你剝,那、那就算了好了,咱們就當作扯平。夜已深,你就早點歇息吧。」趙水雲緊張的腳底抹油,準備要開溜。這房里危險的氣味太濃,她害怕和他單獨相處在一起。
趙水雲走到門邊,連門閂都沒踫著,世貝勒便一手就抓住她縴細的臂膀,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拖了回來,緊縛在地面上。用健碩的身軀緊密的壓住她的嬌軀,不留一絲空隙。
「算了?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世貝勒俊逸的劍眉微微挑高,手背輕輕地滑過趙水雲白皙的臉頰,來到她的胸前。
趙水雲被他挑逗的舉動,全身激起一陣輕顫。當他的手滑到她胸前時,輕輕地觸踫,若有似無,反而讓她更加驚慌無措,胸口劇烈的起伏。
「你……你要干什麼?」
趙水雲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是啊,她是代替小姐嫁過來的,是他剛過門的妻子,如今他要她的身子,她能拒絕嗎?她能說不要嗎?
「反正橫豎都是死,你要做就做吧,越快解決越好。」趙水雲心一橫,偏過頭去,緊閉雙眼,全身僵硬。她不敢想象她的反應會不會跟剛剛的貝貝一樣。
「放松點。」他扣住她的下顎,把她的小臉硬轉回來。「我是要好好愛你,讓你享受,你全身繃得那麼緊干嘛!」
話聲方落,世貝勒低頭吻住她柔女敕的朱唇,薄唇包住她整個檀口,不讓她有呼吸的空間,溫熱的靈舌在她口中不停地翻攪,和她馨香的小舌糾纏著,汲取她嘴里的蜜津,一只溫熱的大掌也乘機模上她的胸部。
趙水雲心神迷亂,她被吻得快不能呼吸,而他的手又在她的胸上不停逗弄,力道越來越大,已慢慢挑起她體內的陌生情潮。
世貝勒突地放開她的唇,沿著白皙的頸子逐漸往下輕啄,兩手也沒閑著,打開她衣服上礙眼的繡扣,褪去她的衣服,露出白女敕似水的肌膚。
當趙水雲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她身上只剩一件肚兜和一件褻褲,她急忙用兩手遮著。
「別遮!」世貝勒拉開她兩只小手,讓她姣好的身段暴露在他的眼前。當他看見她縴臂上一條條的紅痕時,心頭莫名的揪了一下。「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弄得這樣傷痕累累?」
「是……剛剛不小心被玫瑰花的刺給扎到的。」趙水雲轉過頭去,不敢看他太過于炯亮的障眸。
世貝勒的吻沿著她的手臂逐漸往下移,濕潤的舌,溫柔的舌忝舐著她的傷痕。「一定很疼吧?」
不疼、不疼,一點也不會疼,趙水雲在心里吶喊著。如果傷痕可以換來你如此溫柔的疼愛,那這樣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麼呢?她寧願手臂上再多點傷痕。
世貝勒解下她的紅色肚兜,兩團凝乳瞬間展露在他眼前。
嘴里濕熱的溫度經由傳到趙水雲身上,濃濁的男性氣息覆蓋在她雪白的肌膚。
「不要這樣……」趙水雲的意識逐漸渙散,體內被他勾起的陌生情潮,排山倒海而來,試圖要徹底淹沒她的理智。
世貝勒的薄唇慢慢沿著趙水雲白女敕的胴體往下吻去,兩只大手乘機褪下她身上惟一的褻褲,經過她的柳腰,伸出他濕滑的舌,在她的小香臍稍作逗留,隨即往下吻去……
趙水雲被他挑起了,她覺得靈魂好似快被抽走般。
承受著痛苦與快樂,全身猶如萬蟻蝕骨,酥癢難當。
世貝勒的已燃燒到了極點,他已最快的速度除去所有的糾絆,以最強硬的氣勢將自己一舉挺入她的體內。撐破那一層薄薄的阻礙後,停留些許時間,待她的不適減緩後立即馳騁起來。
月娘高掛天空,屋里春色無邊,此起彼落的傳出吟哦聲和低啞的嘶吼聲。
世貝勒在趙水雲身上忘情的馳騁著,直到他把溫熱的種子全數噴射盡她的體內,兩人共赴極樂的天堂。
???
雞啼天明,旭日東升。
趙水雲睜開惺忪的睡眼,世貝勒放大的俊容倏地映入眼簾。她的心緊抽了一下,他粗糙的大手還攬在她的腰上。
回想起昨日的歡愛,趙水雲臉上突地飛上兩片紅霞。俊逸薄唇邊的胡渣,在他臉上更增添了幾許狂野不羈。
「你醒了。」世貝勒睜開幽邃的黑瞳。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吵醒趙水雲,昨晚真是累壞她了,她的嬌軀令他失控地猛沖。他不是沒玩過處子,可是卻不曾如昨夜般失控。
「嗯。」趙水雲害羞地低下頭去。她一看到他就會憶起昨夜,他是那麼的熱情,床上還殘留著他們歡愛過後的味道。錦被裹頭,兩具赤果滾燙的身軀還緊緊相擁著,趙水雲全身僵硬的動也不敢動一下。
世貝勒溫熱的大手又開始不安分的在趙水雲姣好的嬌軀上游移著,溫柔的踫觸她每一寸的肌膚。
「你不要又來了。」趙水雲回想起他昨夜的剽悍、狂猛,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她怕自己沒有力氣再去應付他。
世貝勒的手滑到她的私密處,輕輕地觸踫著她尚紅腫的花瓣。「還很疼嗎?」
「嗯。」他的手仿佛帶著電流,酥麻的感覺隱隱約約的傳入她的身體里。
世貝勒轉身下床,赤果著身子走到旁邊的櫃子里取出一瓶藥膏。
趙水雲羞窘地趕緊把小臉埋進被窩,不敢看他精壯結實的身軀。
世貝勒走回床邊,一把掀開覆蓋在趙水雲身上的被褥。「干嘛躲起來,該看的你都看過了,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她縮在床邊,白女敕的肌膚上全是駭人的激情紅印。
「過來,我幫你擦藥。」世貝勒坐上床邊,扳開她白腴的玉腿,把透明的藥膏倒在手上,沿著大腿內側慢慢往上抹去,撥開濃密的毛發,在趙水雲的私密處輕柔地上藥。冰涼沁骨的藥擴散至全身,減低了趙水雲初夜的疼痛。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嗎?」趙水雲突然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究竟佔有多少份量,他該知道她不過是個假冒的格格。
「當然。」世貝勒篤定的回答傷了趙水雲的心。
她原以為他對她是比較特別的,才會這麼溫柔的替她上藥,原來這只不過是他對待女人一貫的態度。
「那……你有喜歡過我嗎?」趙水雲聲如蚊蚋。懸吊在趙水雲心中的一個大疑問,今天終于鼓起勇氣問出口。
「你愛上我了,對不對?」世貝勒扯出一抹淡笑,像是個驕傲的勝利者,無情的雙眸如利刃般刺入趙水雲的胸口。
趙水雲低下頭來,不敢回應他犀利的眼神,怕她從自己的眼中泄露滿心的愛意。
「你真是有夠笨的。」世貝勒眯起一道危險的狹眸,冷嗤了聲。「你不過是頂替恭王府的琦禎格格嫁給我,既是如此,你有什麼資格向我索愛?你以為我會愛上你嗎?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趙水雲不敢相信他在昨夜那樣對她後,還能如此無情。
「不過是想玩玩你罷了。你們想把我當傻子利用,我就先把你玩爛,等我玩膩了、厭倦了,你也成了殘花敗柳,我自會帶你回恭王府,好好的和恭王爺算算帳。」世貝勒深不見底的黑瞳中,幽幽閃著慍怒。
「你這個狠心的魔鬼!」趙水雲清澄的無辜大眼,蒙上懼色。
「我的狠心可不是浪得虛名,否則我這‘笑面殺神’的封號從何而來?」世貝勒恢復他貫有的輕佻笑容,危險的黑眸閃爍一抹冷然。
「但是應該是建立在愛情之上啊!如果沒有愛,怎能做那檔事?」趙水雲怒沖沖地道。
「放屁!」世貝勒不屑地冷哼了聲。「你仔細听好,對我而言,女人不過是用來泄欲和暖床的工具罷了。向我索愛不如向我要金銀珠寶來得有好處。我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愛,你听清楚了嗎?」
「一字不漏。」她緊咬下唇,閉上雙眼,不敢相信她愛上的竟是這種人。
「今天起你就住在這里吧,我從不虧待和我睡過的女人。」世貝勒勾起趙水雲細致的下顎。「如果你把我伺候得夠好呢,也許我可以考慮饒了恭王府一家子,全看你的表現了。」世貝勒穿好錦袍,整了整衣服,仰首闊步,瀟灑地離開房間。
待世貝勒的背影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趙水雲的視線之外,她獨自呆坐在彌漫歡愛過後的味道的房內,床單上她昨夜痛得落紅的血漬,清晰易見。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咸咸的淚水猶如潰堤般傾瀉而出,混著她無法遏止的心痛,滴落在受傷的手臂上,而她卻全然無所覺。
全是她的錯,如果自己沒有愛上他,也許現在會好過一點,但是誰教她已愛上了他,而且像上了癮般,戒不掉了,只有越陷越深的分。不僅賠了身子,連一顆心也跟著失落了。
砰!貝貝使勁地一腳踹開房門。她已在門外守候多時,看見世貝勒離去,便和自己的丫環柳兒大搖大擺的走進房內。
「你……」趙水雲見到貝貝一臉怨氣的進門來,下意識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軀。她知道來者不善。
「我?我什麼我?」貝貝看見趙水雲全身赤果,只用一條被子包裹著,就知道他們昨晚干了什麼好事。
可惡!要不是她,今早躺在世貝勒懷里的應該是她,而不是趙水雲。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她著實咽不下這一口氣,又見到趙水雲水靈的無辜大眼,她更氣了,怒上心頭,狠狠地甩了趙水雲一個耳光。
「你、你究竟要干嘛?我又不認識你,你怎麼可以亂打人?」灼熱的疼痛自趙水雲白皙的臉頰上傳來,留下深紅的手印。
「你給我听好,我不管你是什麼格格或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全都與我無關。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今天你雖然是個少福晉,而我只是個妾,但我們的差別不過是出身不同罷了,一樣是要服侍貝勒爺的。」
貝貝眯著勾人的鳳眼,打量著趙水雲全身上下。她的確是很美,淨素著一張臉,就比抹了許多胭脂的她還要漂亮,這教她花魁的面子要往哪兒擱呢?想到這兒,內心又是一陣酸醋涌上。
「剛剛賞你的一個耳光,是懲罰你昨天夜里打擾我和貝勒爺相處。以後我和爺在一起時,你最好別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我就讓你叫苦連天,听見沒有?」
趙水雲低頭不語。
「哼!柳兒,咱們走。」貝貝一臉趾高氣昂的走出門。賞了趙水雲一個耳光,她頓時覺得心里頭快活了許多。
???
自那一夜歡愛後,趙水雲從柴房搬回竹華樓,小杏則被叫來伺候她。
轉眼間過了二個月,已是入秋時分,楓葉也紛紛轉紅,飄然落下。
已經有好些時日沒見著他了,不知他近來是否無恙?趙水雲倚在窗欞上,思緒悠悠,望著窗外掉落一地的楓葉。「少福晉!」小杏端了盤剛做好的糕點走進來,輕聲喚著趙水雲,可是她卻好像沒听見似的,仍然呆坐著。
「少福晉!」小杏輕移蓮步,走到她身旁再喚了一聲。
「小杏,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趙水雲驀地回神,才發現站在她身旁的小杏。
「我已經進來好久了,喚了您一聲,您也沒听見。」小杏側頭笑了笑,順手把糕點放在花桌上。
「對不起。」趙水雲向小杏道歉,她知道是自己心緒不寧。
「不用跟我賠不是,倒是您,我看您整天坐在房里,看來好憔悴。我知道您心里掛念著爺,可是我怕您再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里會悶壞呀!」
「這麼久沒有見到他,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我听說是爺的好兄弟頊珩貝勒自大遼歸來,貝勒爺正忙著為他接風洗塵。」
趙水雲苦笑,自己那麼眷戀著他又有什麼用,他壓根兒沒把她放在心上,一切不過是她自個兒在自作多情、作繭自縛罷了。
趙水雲一臉淒澀的笑,看在小杏眼里實在感到心疼。小杏第一眼見到趙水雲時就喜歡她,加上這些時日和她相處下來,她覺得趙水雲對人真的很好,不會仗著自己是少福晉的身份而刻薄下人,頤指氣使,一切繁文縮節到她這里因她的隨和也都免了。
「不如我陪您到花園里走走,散散心、透透氣如何?」小杏提議道。
「我不太想動。」趙水雲幽幽地道。
「怎麼可以呢?走啦!不一定您回來時,心情會覺得放松多了。走吧!」小杏邊說邊拉著趙水雲往門外走。
???
趙水雲在花園里散步。秋風涼爽,吹過她的心頭,也吹散了她心里隱隱的憂愁,頓時覺得開朗許多。看著眼前的假山流水,她躺在開滿百合的小丘上,閉上雙眼,聆听自然的呼吸,想象自己置身在江南的家鄉,和爹爹在湖畔吟詩的樣子,一切是那麼的恬靜。
「花不可以無蝶,山不可以無泉,石不可以無苔,水不可以無藻,喬木不可以無藤蘿,人不可以無癖。」趙水雲隨口吟詩,听得在一旁陪著她的小杏一頭霧水。
突然,一道極富磁性的男性嗓音從小丘旁傳來。「藝花可以邀蝶,異石可以邀雲,栽松可以邀風,貯水可以邀萍,築台可以邀月,種蕉可以邀雨,值柳可以邀蟬。」
「樓上看山,城頭看雪,燈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境。」趙水雲被挑起了興致,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玉樹臨風的陌生男子。身形和世貝勒相仿,感覺很像,怛卻少了他的邪魅與狂傲,而多了份溫文儒雅、彬彬有禮。
「梅邊之石宜古,松下之石宜拙,竹旁之石宜瘦,盆內之石宜巧。姑娘可真是好才情,令在下不禁也想跟著附庸風雅一番,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多多見諒。」
頊珩貝勒打量著趙水雲。仔細端詳,這女子可真是美麗,細致的五官,有著月兌俗的靈氣,清澄的雙眸,散發著溫柔閑靜,又有如此好才情,真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只不過……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公子過獎了,小女子不過略知皮毛罷了。」趙水雲略一頷首,甜美的笑容在她臉上漾了開來,仿佛是朵嬌羞的百合。
一抬頭,她清澄的大眼對上項衍貝勒那雙正在打量著她的黑眸。
驀地,一股好熟悉的感覺竄過她的心頭,她曾在哪兒見過他嗎?總覺得今天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面……
他們這般的對望,全看在正站在長廊上的世貝勒銳利的冷眸里。看著趙水雲對頊珩露出嬌羞的笑容,心中無來由的燃起一把怒火。為什麼他和她相處時沒看過這種笑容?抑或者這是她魅惑男人的手段?好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竟連他的好兄弟也敢勾引?真是水性楊花!
「對了,請問姑娘是……」頊珩貝勒好奇她的身份。她看起來並不像是在府里的丫環,而他之前從未見過她。
「她是我剛過門的妻子。」世貝勒從長廊的階梯走下,來到他們倆的面前,驚冷的深瞳掠過趙水雲的臉。
「妻子?你什麼時候成親的?」頊珩貝勒疑惑地問著。他怎麼沒听他提起他已成親的事?
「就在你出使大遼的這段期間,是皇阿瑪賜婚的。」世貝勒的目光冷冷的掃過趙水雲。「于是我被迫娶了這個俗不可耐的村姑。」
「村姑?」頊珩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的不對勁。「怎麼說是村姑呢?既是皇阿瑪賜婚,合該是位格格。敢問是哪位格格?」
「是啊,是琦禎格格還是水雲格格?」世貝勒深不見底的黑瞳凝睇著臉色蒼白的趙水雲。「水雲格格?似未曾听聞……」
「夠了,不要說了!」趙水雲捂住雙耳,想掩去世貝勒的話;他句句的言語譏諷,使她無法辯駁。為什麼他總是要在別人面前貶損她?難道他就真的那麼討厭她、嫌惡她嗎?
「為什麼不要說?我傷著你了嗎?還是你心虛了?」世貝勒一步步逼進她,銳利的目光刺傷趙水雲無辜的心。「不要再說了!」趙水雲緊緊捂住耳朵,淚珠已在她的眼眶里打轉著。
「你不愛听,是因為我說中了什麼嗎?」世貝勒高大的身軀越走越近,逼得她無路可退。
「我恨你!走開!」趙水雲使勁地推開他欺近的灼熱胸膛,頭也不回的往房里飛奔,噙在眼里的淚水終于決堤,沿著她的粉頰滑落……
「世,我記得你很疼女人的,怎麼這會兒把你的新婚妻子弄成了個淚人兒?」頊珩貝勒感到他對她和以往對待女人的態度不同,這不是他的作風,這小子八成對趙水雲動了真心,只是自己遲鈍得還沒發現。
也許是他緊閉的心房已塵封太久,悄悄的被打開也不自覺。
「看了她就讓我心煩。」世貝勒暫時壓下心中的慍怒,揉了揉眉心。「對了,怎麼這會兒有空到我這來?你不是在忙公務嗎?」
「宮里最近要舉行祭天儀式,皇上要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我特地前來知會你一聲,所有的皇親貴戚都會來參加,到時你記得帶你妻子來。」
「她上得了那種大場面嗎?」世貝勒的薄唇扯出一抹輕蔑的邪笑。「帶她去也好,我就讓她和‘她父母’見個面吧。」
世貝勒眼角瞥見頊珩貝勒戴在身上的那枚玉仙子,突然想起要問他有關玉的事情。「頊珩,可否告訴我有關玉仙子的事?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好像有一枚。」
「真是稀奇,你什麼時候開始也對玉有興趣了?我以為你只對女人有興趣。」頊珩貝勒目光突地變得深沉,漫不經心的看著遠方。
「沒什麼,只不過是問問罷了。」
「好吧,你想知道些什麼?」
「這玉產自何處?」
「遼國。」
「那你是從何得來?」
「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它是一對玉,另一只遺失了。」頊珩簡單的回答,眸子突地變得幽然。
「遺失?如何遺失?你可曾找過?」
「人海茫茫,從何找起?」
「以你頊珩的能耐,區區一塊玉能難得倒你嗎?」
「若是找到,人卻不在了,那枚玉對我而言和石頭又有何差別?不過是徒增傷心罷了。」頊珩斂下眼瞼,回想起十七年前!自己的親妹妹就在眼前被水沖走,他卻無法去救她,只能讓她隨著水流越飄越遠。
他只要一憶起就覺得心痛,面對那樣的水流,她能活下來嗎?頊珩貝勒一直不願提起這件令他傷心的陳年往事,所以他從沒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世貝勒。
但是頊珩貝勒這番話听在世貝勒耳里卻被他誤會了。
他和趙水雲究竟是什麼關系?莫非他們以前就認識了?否則剛剛怎會如此深情對望、談笑風生?水雲和他相處時從未對他顯露如此嬌媚。一對玉?難不成他們原是對小情人?剛才的談話不過是在互訴衷曲,一解相思之苦?
「人卻不在?是什麼人?听起來好像是很重要的人。」世貝勒語氣依舊平淡,但內心卻思緒紛亂。他只要一想到趙水雲在頊珩身下的樣子,就怒不可遏!
「沒什麼。不過……不論她在那里,她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頊珩深邃的幽眸蒙上一層憂郁之色。
「頊珩!」難道他是因為趙水雲嫁給了他,礙于他的立場,而不願說出心底的情意嗎?
「別提這事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你記得祭典那天要帶你的新婚妻子來參加。」頊坩貝勒疾步離開。只要一想起他那生死未卜的妹妹,他就久久無法釋懷,他不願讓世貝勒見到他這副想念妹妹的狼狽模樣。
是啊,以他頊珩貝勒的能力,區區一枚玉,若真的要找,對他何難之有。只是他怕他和額娘會沒有勇氣去承受如果妹妹真的已逝的消息。與其揭破殘酷的真相,不如讓這問題繼續懸岩著吧,永遠無解也沒關系。
行色匆匆的頊珩貝勒,讓多疑的世貝勒誤會更深了,冷凝的眸變得更幽深。
難道他和趙水雲真有那麼一段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