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忙碌中度過,商恩妲即將期中考,宋秘書督促著她念書,很少把事情交代給她做,而翟煜申則為了出差事宜忙得筋疲力盡,但為了不讓她太晚回家,他總是將工作帶回家做。回家的這段路是他們難得的獨處時間,他們有默契地維持著和諧無害的朋友關系,靜靜品味著對方的陪伴。
如果說愛情是一種甜蜜、神秘而危險的游戲,那麼她已經身陷其中、欲罷不能了。
她知道他的工作有危險性,必要的時候他這總經理總是身先士卒,將來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而他雖貴為總經理,但這寶座卻並不穩固,公司里多少人對他虎視眈眈!商恩妲進信堂的時間雖然不長,卻知道有不少人等著將他拉下來,支持親自己一派的人來當總經理,商場的險惡以她不甚明了的方式默默上演著,然而她已愛上他了,即使為他粉身碎骨她也絕不後悔。
商恩妲放下手中從姬洛璇那兒印來的筆記,雖然才念了一半,心思卻忍不住飛向了翟煜申。今天是周末假日,她不需要到公司去,但她卻也不知道翟煜申人在哪兒,她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會希望能無時無刻知道他的行蹤。
她不自覺輕嘆了口氣,是不是每個談戀愛的人都容易心情煩亂?這會兒書也看不下去了,不如去運動一下好了。
想到了運動,她的腦海里飄閃過健身房和游泳池,住進翟家的這段時間,游泳池是她絕足不去的禁地,因為那個地方是她幼年時印象最深的地方,她一直不想面對過往那無法改變的難堪,盡管她對現在的自己感到滿意,但愈是追求完美的人就愈無法忍受瑕疵,就像一張美麗的圖畫上,角落處卻有一個無法彌補的破損,如果想好好地欣賞這幅畫,就只好盡力忽略那個角落。
但她現在想去游泳了,或許這也代表她願意開始正視與翟煜申的關系,包括所有的過往,她要給自己機會原諒他,才能夠繼續朝他跨進。
換上了泳衣來到游泳池畔,她才發現水中已經有人,正以自由式穿梭泳池,速度足可媲美奧運選手。池中的男子身影予她一種熟悉感,她蹲在池畔欣賞他宛如水中蛟龍的英姿。
翟煜申遠遠就發現了她,她一頭波浪卷秀發包裹在泳帽里,輕薄的泳衣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整呈現,性感得足以令任何男人無法移開目光。
他游到她身前停下,揩拭臉上的水漬,輕喘地笑問︰「-怎麼來了?」
商恩妲嬌俏地嘟起了紅唇︰「你怎麼一個人跑來游泳不找我?」
翟煜申笑了起來。「-要下來嗎?我去幫-找泳圈。」
「去!」她白了他一眼,「小看我!你忘了我爸是游泳好手,我從小就很會游了,你以為我還那麼小啊?」
她比了個離地不遠的高度,俏臉上不服氣的神色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下來吧!」他在她腳上一拉,將她拉入了水中。
商恩姐雙臂劃著水波,問道︰「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有時間來游泳?」
「再怎麼忙,每天還是要運動一下啊。」他微笑道。
「嗯,說得也是。」
她點頭道,眼眸一轉,一股惡作劇的意念在心底成形,她手一揚,一道水箭朝翟煜申臉上射去,由于出乎意外、距離又近,他頓時被潑得滿臉都是,再看她時,她已轉身游開,還朝他扮了個鬼臉。
「偷襲我!」翟煜申追了上去,一時之間玩心大盛,工作的壓力全-諸腦後。
商恩姐雖想得意地大笑一番,但瞧他煞有介事地追來,只得輕呼一聲趕緊游開,可惜雖然她泳技不賴、速度也不慢,卻還是及不上他,沒多久一腳就被他捉住,整個人拉到了他身前。
翟煜申摟住了她的縴腰,為防她像魚一樣又溜了,他沒讓她的腳著地,商恩妲只好攀著他的肩,身子與他相貼。
「看-還跑得掉嗎?」他哼笑。
「誰說我要跑了?」她本來想扮個鬼臉跟他開玩笑,但話說出口卻突然臉上一紅,這句話像極了愛的告白。
翟煜申眸色一深,心動和同時發生,他多想不顧一切地摟著她深吻,但到了這時他反而想更加謹慎,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擺開幼年的不快,自在地與他觸及敏感的話題,他重視這個難得的開始。
「恩妲……」他低喚。
「嗯?」難得他一臉的認真,但她卻覺得臉上愈來愈紅,心髒愈跳愈快。
「過去的事情是我不對,雖然我並不是存心傷害-,然而造成這樣的事實我也已經無法改變,不管-願不願意原諒我,我只希望以後……以後給我機會彌補-,雖然我很忙,但我會盡力。」
他認真地道,目光緊鎖著她俏臉上每一絲神情的變化,及至她的目光變得柔情似水,他的心也為之融化……
他們的目光深凝著彼此,她的唇緩緩地朝他靠近,就在即將接觸之時,突听魏詩玎的聲音在泳池畔響起︰
「煜申--」
商恩妲僵住了,懊惱地掙開他的摟抱背向魏詩玎的方向,這女人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時間跑來殺風景,氣死人了啦!
翟煜申也只有滿心的無奈,水底的手還是圈住了她的腰,轉頭向魏詩玎揚聲問道︰「什麼事?」
「徐主任已經來了。」魏詩玎道,極力隱藏著想殺人的護怒。
商恩坦氣她破壞氣氛,她才恨她橫刀奪愛!勾引男人勾引到游泳池來了!這女人還真會賣弄自身的優點,簡直就是不要臉!
公事.....讓人無奈的公事!翟煜申心中輕嘆,他只能歉然地在她香肩上印下一吻,道︰「我去工作了,-也要用功看書喔。」
商恩妲不應聲,听著翟煜申上岸離開的聲音,她則繼續在水中慢慢游水劃著。多少男人願意為了她將天大的事都-開,只要她肯陪他們多聊幾句,偏偏她卻愛上這種沒時間陪她的男人,到現在兩人還不曾正式約會過,想一想她還真可憐。
翟煜申走了,魏詩玎卻沒離開,她沿著池畔走,商恩妲游到哪,她就走到哪,口中冷笑道︰
「商恩妲,-還真厲害。」
商恩妲不打算理她,繼續游。
「只要是男人,-就要想辦法勾引是不是?-怎麼會這麼不要臉啊?」魏詩玎冷嘲道。
好,算她成功了!商恩妲停下了游泳,站直身子面對她,冷笑道︰「拜托,大姐,-幾歲了,講話別這麼無知行不行?好吧,就算我勾引男人不要臉好了,那-又好到哪里去?-勾引煜申幾年了,只是沒成功而已,這麼說來-不但不要臉,還很不識相呢!我勸-早點轉移目標比較好,不然過幾年要再轉就更難了。」如果魏詩玎想激怒她,她也一樣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魏詩玎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如果不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她早就沖到游泳池里把她的頭發跟臉給抓爛,才能稍解她心中的憤恨!
「我警告-,離煜申遠一點!別以為有保鏢保護-我就拿-沒轍!」
魏詩玎丟完這幾句話就定了,商恩妲則撇了撇唇,誰理她啊?但有個女人在她跟翟煜申之間干擾,總是煩人透了,這件事總要想個辦法解決。
*****
出國的前一天,翟煜申在辦公室內忙得忘了時間,待工作告一段落才發現竟已半夜一點!他走出辦公室,發現商恩妲靜靜地趴在桌上似已熟睡,他悄悄地走近,桌上攤著她的課本及筆記,翟煜申忍不住細細地凝望她俏麗的臉龐,長長的睫毛覆著眼簾,挺俏可愛的鼻子、淡淡的紅唇和吹彈可破的雪頰,他的手指禁不住引誘地劃過她的輪廓,她一震驚醒,瞧見他的笑容不由得臉上一紅。
「干嘛不叫醒我?」她揉了揉眼楮,又問︰「你忙完了嗎?」
「嗯。」想到即將分離,雖然時間不會太長,但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想她了。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商恩妲被他專注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起來。
「我今天就要出國了,我在想……不知道-會不會想我?」翟煜申輕輕地道。
商恩妲愕然地圓瞪雙眸,心頭一陣失落。「出國?」
「-不知道嗎?」翟煜申失笑,難怪她一副處之泰然、稀松平常的模樣,他還以為她其實並不在乎。
唉,他也變得患得患失了。
她搖搖頭,沒人告訴過她呀!平常翟煜申在忙些什麼她不清楚,最近她要期中考,宋秘書也很少叫她做事,她也很少去別的單位跟人接觸、聊天,宋秘書跟他又都沒提,她壓根兒沒听說過這件事。
「去多久?」
「-希望多久?」他眨眨眼。
「不回來最好啦!」她都要難過死了,他還要開玩笑!
翟煜申笑了,撫了撫她的臉,道︰「那可不能讓-如願了,我這趟大概三個禮拜到一個月吧!」
這麼久……商恩妲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擊得腦中一片空白,有種莫名的想哭情緒。「你要去哪一國?」
「先到英國,然後法國、德國……要跑好幾個國家呢。」他笑了笑。
「什麼事這重要,要你這總經理親自出差?」她蹙起了秀眉。
「-應該听過J珠寶的case吧?這是筆大生意,而且是國際性的,重要性很高,其中還有一些非賣品,只供展示用,除了本身珠寶的價值外,歷史價值更是無法計算的,所以絕不能出半點差錯。不管一間公司規模再怎麼龐大,一個致命性的錯誤都可能毀了一個企業,所以這個工作我一定要親自處理,沒辦法交給別人。」他撫著她的臉解釋,瞧著她略顯愁苦的神情,他的心一顫,俊臉湊到了她臉前,鎖住了她的雙眸,嗄聲道︰「-會想我,是不是?」
商恩妲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只是靜靜地與他互視,其實她早已不再抗拒他的靠近,而這默認的意思讓他心頭一陣熱,頭微偏輕啄了一下她的紅唇,她臉紅了紅,卻沒抗議,這份默許讓他再也忍不住心頭的火熱,摟著她放肆盡情地擁吻,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
翟煜申勉強地壓下欲念,時間、地點都不對,他不想再像上一次那樣,沖動地發生關系,事後換來了她的後悔與他的失落。然而美女在懷,面對這秀色可餐的姿容,他忍不住貪婪地品嘗她的甜美,直到自制力即將潰決的臨界點才逼自己停止。
「恩妲,等我回來。」他嗄聲道,費了好大的勁才終于放開她的嬌軀。
她羞紅了臉,明白他說等他回來是什麼意思,卻沒半點抗拒的意念。
他幫她收拾好了物品,之後背對著她蹲下,道︰「上來,我背。」
商恩妲咬著下唇笑了,雙臂搭上了他的肩,輕輕趴到他背上,翟煜申兩手勾著她的雙膝,輕輕松松將她背起,沿路與她喁喁細語,心頭漾著說不出的甜蜜。
*******
翟煜申一離開,商恩妲就像魚兒失去水一樣,雖然還在呼吸,卻失去了跳躍的動力。每天在學校對以往熱中的事變得懶洋洋地提不起勁,來到信堂三不五時老盯著他辦公室的門發呆,彷佛期待著他會突然打開門出現,回到翟家進房門前雖明知他不在,還是習慣性地瞧了瞧他的房門。她大概得了相思病,而且病得不輕。
幾天了他一通電話也沒打給她,有時她會忍不住想打電話听听他的聲音,他手機有帶出國,只要按幾個號碼就能一解相思之苦,但每次拿起電話總是忍下沖動。
他一定很忙,或許正在談什麼重要的事,若是她這麼貿貿然地打電話去又沒什麼重要的話要說,只會讓他為難、覺得反感,而她也會淪為像個無知、痴纏而無可救藥的女人。
她不用當兵,卻體會了數饅頭等退伍的阿兵哥的心情,期待著他的歸期,又不好意思天天問宋秘書他到了哪國、何時回來,只好讓這份期待與煎熬陪她度過每一個漫漫長日。
這一天她閑著無聊,想去跟翟老爺子聊聊天,走進馬昌中的辦公室,只听他在講電話,一見到她便對對方說︰
「那我晚一點再跟你聯絡。」說完後匆匆地收了線。
「打擾到你了嗎?馬叔叔。」商恩妲笑道。信堂里有很多機密,對馬昌中回避似的態度她也不以為意。
「沒有。」馬昌中溫和地笑了笑。
商恩妲突然想到他的身世,以他這年紀也早該結婚生子了,但他幾乎天天待在翟家,那麼老婆孩子呢?她突然感到好奇,便問了出來。
「他們移民了,我老婆在美國照顧孩子,我兩個孩子都還在念書呢。」馬昌中笑道,臉上有著慈祥幸福的味道。
「喔,原來如此。」一家人天各一方,想一想自己不也是如此嗎?父母在大陸偶爾才給她打一通電話,一家人不知到何時才能團聚。
「恩妲小姐,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跟-說,我是希望-注意,但又怕影響-的心情。」馬昌中遲疑地道。
「馬叔叔你請說,沒關系的。」
「好吧,-听听就好,可別想太多,我認為-該多提防亞申跟詩玎兩個人比較好。」馬昌中憂心仲忡地道。
「怎麼說呢?」商恩坦有些愕然。
馬昌中似笑非笑地瞅著她︰「煜申出國前的那晚,背著-回來的,是嗎?」
商恩妲臉上一紅,卻不忸怩,笑道︰「馬叔叔怎麼知道的?」
「翟家人這麼多,總有人瞧見,這耳語一傳開,就有人打翻醋壇子了。」
「那也只魏詩玎一人打翻醋壇子呀!」她輕笑,神情相當平常,她跟翟煜申相戀的事早晚人盡皆知,也沒什麼好瞞的。
至于魏詩玎的醋-子早就打翻了,更是不足為奇,她還曾當面警告過她,若不是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把事情告訴翟老爺子的話,她日子還會好過嗎?
「那-可就錯了。」他正色道。「亞申對-很有心,老爺子將總經理的位置交給煜申而不是他,他早就心懷不滿,老想著聯合公司一派的勢力將煜申給拉下位,而-又這麼得老爺子的疼愛,能得到-的青睬對他入主信堂有很大的幫助,我看他對-百般討好的模樣就知道他有志在必得的決心,偏偏-又看上了煜申,說不準他會做出什麼事來,-該多加小心才是。」
「我明白了,多謝馬叔叔提醒。」雖說她有翟煜申派的保鏢在保護,但內賊難防,總是小心為上。「翟爺爺有空嗎?」
「我去看看客人離開了沒。」
翟老爺子一向在家中遙控信堂的一切,很少到公司去,所有訪客一律在翟家接見,表面上翟老爺子是將公司交給了翟煜申管,實際上掌權者仍是他老人家。
十分鐘後她見到了翟老爺子,兩人閑話家常了幾句,翟老爺子笑道︰「這次J珠寶的世界巡回,無非也是打廣告,讓產品在媒體上大量曝光,好教商品大賣特賣,但有些獨一無二的款式他們不見得肯輕易賣出,我瞧讓煜申去跟他們負責人打個商量,挑幾樣特別的首飾買給。」
「翟爺爺!」商恩妲紅了臉,送她珠寶首飾當作禮物,不擺明了是將她訂下當翟家的孫媳婦了?!她雖覺進展未免過快,但想到翟煜申便又無法抗議。
翟老爺子哈哈大笑,瞧了她的反應更明白流言無虛,煜申這小子惦惦吃三碗公,何時將她追上手的竟然沒人發現!不過他將她安插在他身邊,盼的也是這結果,這才能了結他當年聯姻的心願。
「改明兒個就直接叫我爺爺得了。」他高興得呵呵笑,輕拍著她的手背。
「翟煜申對我那麼壞,我才不要理他呢!」商恩妲哼道。
「他怎麼對-壞?」
「他出國這麼多天了,一通電話也沒打給我,根本就不關心我,我不要理他啦!」雖然只是半開玩笑的賭氣話,但說起來卻不禁有些心酸。
翟老爺子聞言哈哈大笑,她自己也忍不住紅著臉笑了,能跟一個人這麼自在地談翟煜申,讓她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他很忙,這一點-要多體諒他。」
「我知道。」商恩妲輕嘆,說到底他們還沒正式約會過呢!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有那一天。
「現在-也算是翟家的一份子,爺爺要告訴-一些關于信堂的事。」
商恩妲提起了精神,翟老爺子緩緩道︰
「當年我跟另外兩個拜把兄弟合創了信堂,他們將信堂的管理權交給了我,自願當我的下屬,雖然名義上是如此,但我們依然是平起平坐的好兄弟!後來其中一人年紀輕輕便殉了職,而另一位在多年前也已先一步走了,到今天只剩下我這個老頭子。」說著他嘆了口氣。
這事她在「信堂史」中曾看過,所以不覺驚訝,開創一問國際性的企業總有許多風風雨雨的經歷,這些故事必然是精采萬分的。
「雖然有挑戰,但信堂的發展頗為平順,或許是運氣使然,一直沒遭受什麼重大挫折,但這幾年我們卻著實遭遇了一些困難。」
商恩妲知道翟老爺子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一些困難」恐怕是一股強大的勢力,至于他說發展平順是運氣使然,其實也不然,以她看「信堂史」的觀感,翟老爺子做事相當有魄力,決策周嚴,才使信堂的事業能夠蓬勃發展。
「是什麼樣的困難?」商恩姐忍不住好奇地問。
「我們查出有一股黑幫的勢力在扯信堂後腿,剛開始的失誤我們還檢討是內部出了什麼問題,到後來才調查出跟一個台灣黑幫有關系,我們談判過,卻沒有什麼具體成效,他們持續打游擊,我們則加強自身,包括保全系統跟人員的培訓。在煜申已可獨當一面後,我便將管理的責任交給他,我跟他討論過,一致認為信堂里有內奸,而且還是核心的人物。」
翟老爺子的這段話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沒有想到信堂居然存在這樣的危機,所謂內賊難防,若不將這人挖出委實有如附骨之蛆,隨時都可能造成致命威脅,但這人會是誰呢?
翟老爺子似乎很信任煜申,雖然他們祖孫關系不睦,卻有種特別的信任關系,而說到核心人物,在信堂的元老級人物可真不少,每一個恐怕都能夠數出一大串不可能反叛的理由,商恩妲從來沒接觸過這麼復雜的難題,一時間不由得蹙起了眉。這種事跟蒼蠅一樣討厭,真不敢相信他們能忍受幾年之久,但找不到內奸,不忍受又有什麼辦法?看來當個企業的領導者就必須學習與問題共存。
「翟爺爺已經知道內奸是誰了嗎?」
翟老爺子不語,莫測高深的神情也教人猜不透他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商恩妲莫名地感到一陣心顫,那內奸或許是心機深沉的人物,才能掩藏身分這麼多年,但挑了翟老爺子當對手,卻無異是在刀口上討富貴,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是她所能想象的,然而她卻一腳踏了進去。
「-要有心理準備,煜申是別人的目標,而-若成為他的情人,勢必也會變成別人的目標,如果-能夠幫助他是最好,否則的話我怕-承受不了壓力。」他一嘆,雖然期待她成為他的孫媳婦,但話還是得先說在前頭,讓她有所選擇。
「您的意思是……我會成為誘餌?」
「我不希望如此,但可能避免不了。」翟老爺子深沉地說。「-可以好好考慮清楚再作決定,這畢竟是翟家的事,爺爺也不希望-受到任何傷害。」
商恩妲心中思潮起伏,誰會選擇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但這是翟煜申的事,想到他,她心中升起一股勇氣,感覺他的事就是她的事,能夠幫助他,自己又怎能置身事外?就算真的成為誘餌,她也願意!
「翟爺爺,我不怕。」她堅定地道。
翟老爺子臉上閃過光采,贊許而欣慰地拍拍她的肩,愛情的力量能夠使人勇敢,也能夠讓人長大,想著這對小倆口,愈想愈是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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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等待與緊張中度過,不知不覺離翟煜申出國已經過了三個禮拜,當思念泛濫,商恩坦不禁生氣他一通電話都吝于撥打的無情行為,而她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想他想到這種程度,說不定她一听到他的聲音會忍不住哭出來。
周末的乍後,她逛到花園中散心,拒絕了所有邀約,她實在沒心情去應付那些追求者,沒想到她商恩妲竟然也有專情的一天,不覺嘆了口氣,愛上一個人總讓自己變得好可憐。
煜中說他將出國三星期到一個月時間,或許這兩天便會回來了吧?但工作的事誰又說得準?說不定超過一個月也回不來。想到這些她的心情不禁患得患失起來,甚至忍不住會想他在國外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唉……
商恩姐發呆地模著花瓣,忽然一個女佣向她走來,道︰「商小姐,煜申少爺回來了。」
「真的?!」她原本對一個陌生的女佣微喘地走來跟她說話本覺得有些奇怪,但一听到她的話一顆心立即狂跳起來,拔腿便跑。
或許眾人看出了她的相思之苦,好心來通知她,甚或取笑她,不過那些都不重要,她只知道他回來了,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止她去見他!
她跑上了二樓,在他房門口收步,站在他微啟的房門外調整著急促的呼吸,才輕輕地推門進去,但她才走了幾步 得內房傳來女子的申吟聲,商恩妲下自覺地抓著胸口衣襟,俏臉一白,這種聲音讓她產生一種聯想,一種她絕不願相信、更不願面對的聯想,然而她的腳卻下停,彷佛有自己的意志般一步一步往內房方向走去,從半掩的門內她隱約見到魏詩玎全果的身軀,被一個體型健美的男子摟坐在身上,男子臉深埋在她雪白美麗的酥胸之間,兩個緊貼的身軀上下激烈地結合,魏詩玎動情的嬌吟宛如利刃刺碎了她的心,她只看了一眼便無法再看,痛苦的眼淚淌下了臉龐,她再也受不了听到魏詩玎的叫聲,轉身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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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詩玎抱著翟亞申強健的身軀已欲罷不能,直到兩人皆已筋疲力盡,才雙雙倒臥在床鋪上,她嬌喘吁吁,推開了在她酥胸上貪戀撫模的大掌。
「怎麼?想把我當免洗餐具,用過就丟?」翟亞申臉上帶著冷笑,兩人哪兒像剛歡愛過的男女?
「我愛的人還是煜申,這只不過是趕走商恩妲那丫頭的手段,你不用想太多。」她坐起身,下床翻找她的衣物。
瞧著她的動作,他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冷笑道︰「怕什麼?煜申剛回國,一回來就去公司,不會這麼快回家的。」
「戲已經做完,不離開要做什麼?你要趕緊把握時間去安慰那丫頭,這樣才能盡快將她弄上手。」
魏詩玎的神情冷漠,自己的第一次竟要不顧羞恥地設計讓商恩妲觀賞,且還不是跟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只為了演一場戲,她怎會不痛苦?!但或許翟亞申說得沒錯,她的確是個不擇手段的人,當翟煜申半夜背著商恩妲回家的傳聞被當事人默認,他的選擇也愈來愈明顯,她發現她苦心經營的江山已在不知不覺間拱手送人了,在翟家只有翟亞申跟她立場相同,她沒有別的辦法,唯有破壞商恩妲和翟煜申的感情,他們才有機可趁。
為了贏,她沒有辦法不犧牲,只要她不說、翟亞申不說,翟煜申這輩子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這個我當然會。」翟亞申也起身,故意摟著她親吻偷香,笑道︰「-的表現很好,改天有機會我不反對再來幾次。」瞧著她忿怒的嬌顏,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掠奪翟煜申的女人適足以滿足他征服的獸性。
魏詩玎惡狠狠地推開他,雙拳緊握,咬牙道︰「你要是敢破壞我們的協議,我發誓我會親手殺了你!」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翟亞申的笑聲在她身後響起,她的眼淚忍不住滾下,那是屈辱與怨恨的淚水,等到她成了翟煜申的夫人,這個仇她終有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