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門一開,湛承御很誠摯地獻上祝福。
裴愛情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了綿密的吻,剛開始她只想淺嘗即止,後來卻發現自己喜歡極了親吻他的感覺,肌膚相親的溫暖與心跳加速的刺激感,同時觸動她的感官知覺。
湛承御閉上眼楮,享受美人在抱的幸福感,慢慢地,在她略為笨拙的親吻下,他的氣息逐漸紊亂,很快地反守為攻,轉身將她抵在牆上,他的手伸進她的睡衣里,感受那細致輕柔的肌膚。
他的吻持續不斷地撩撥著,她的腳微微地勾起,一觸即發的浪潮,讓她與他幾乎同時申吟出聲。
湛承御抵在她的額前,輕喘地問︰「再繼續下去的話,我們都要為這次擦槍走火負責,你確定了嗎?」
記憶中,總是干淨清爽的他,此刻卻滿身大汗,她雙手撐在他的胸前,雖然隔著襯衫,那熾熱的溫度仍灼燙了她的掌心。她嘆息,明明已經欲火焚身,為了顧及她,他還是很君子地一再確認,教她好感動。
「答案,不是早就知道了?」她雙手圈上他的脖子,感覺他在自己耳畔呼氣,教她一陣戰栗,微閉上眼楮,全身感到一股火燙般的燥熱,像是突然身處攝氏四十度的高溫中。
她全身無力,只能放任自己繼續沉淪。
「膽小鬼。」他在她耳畔輕輕笑著。「接下來的一切會很美好,別閉上眼……」
他抱著她,腳步穩健地走進她的房間,輕柔地將她放置在柔軟的床上。一個人顯得孤單的大床,現在卻像是溫暖的雲絮,承載著兩人的熱情。
裴愛情睜開了迷蒙的眼,他的襯衫凌亂不堪,被她扯開了三顆扣子,微露出厚實的胸膛,讓他別有一種神秘危險的氣息。這和平常的他不同,她很高興自己是發現他這一面的女人。
「你在想什麼?」他熱情地吻著她,另一手繞至身後,解開她的發帶,霎時,如瀑布般的烏絲垂散下來,纏繞住兩人的身子。
「這種感覺……好陌生,我好象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喃著,覺得好熱,更覺得無措,不知放置何處的手,不經意地按到床旁的音響開關,黑人歌手既慵懶又性感的嗓音加入了這個喘息空間——
「人生沒有盡頭……愛情是生命……」
「在你面前,我變成了一個為愛瘋狂的男子,呵,唱得真好……愛情是生命……」湛承御性感的嗓音十分醉人。
裴愛情聞言輕笑,「我哪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她玩笑似的咬了他肩頭一口,些微的刺痛感讓他體內的激情更為勃發。
「感受到了嗎……」他吻著她的手,從掌心蔓延而上,難以言喻的酥麻感逐漸在裴愛情體內竄升,之火劇烈燃燒,她好無助、好敏感、好想釋放……
她喘息,抓住他的手,卻被他反制住,拉高壓在頭頂上,他眼神勾魂般的望著她,緩緩地低下頭,從胸口開始一顆、一顆地咬開她睡衣的繡扣。他的動作緩慢,卻帶來一種煽情的銷魂感受。
「你……別這樣……」天啊,可不可以別靠她那麼近,她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愛情……別害怕……」他握住她的手,給她一抹安心的微笑。
她點點頭,雙手再度環住了他的胸膛。
順著她美麗的曲線而下,他解開了彼此身上的束縛——
她凝脂般的肌膚泛著點點微紅,那是激情所引發的瑰麗色彩……湛承御想起,她與燻有相同的特質,只要一激動,身子就會開始泛紅……
他的吻不斷落下,一再勾動她敏感的反應,在他身下申吟出動人的曲韻。
在他進入她的瞬間,一道戰栗的知覺喚醒了最真實的靈魂,空虛感奇異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盈的滿足感,多年來的尋尋覓覓像是有了歸屬,他們找到了彼此,契合的心靈與身子舞出最激狂的篇章。
親昵的膚觸、唇齒相接、汗水交融,狂熾的火熱席卷而來,渾沌的意識中,她單純地奉獻出自己最潔淨溫暖的身與心,與心愛的人共舞情愛的曼妙舞姿。
他與她,超越了時間的考驗,攀越的界線,以最原始的欲火旋舞著、旋舞著……
經過一夜纏綿,兩個人都累壞了,像倦極而眠的鴛鴦,相互依靠,汲取著對方的溫暖。
天亮之際,湛承御先醒了過來,他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室的藍,以及俯趴在自己身上、睡得很安穩的人兒。
他沒忘記昨天兩人共度了一個非常綺麗的夜晚,看來,她是累壞了。
湛承御微微地笑了起來,身體疲累,心底卻是充滿平靜與滿足。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放松地睡一覺了,感覺格外的神清氣爽。
大手撫上那柔美的肌膚,趴睡在他懷里的裴愛情,感覺到「外來物」的干擾,柔荑不自覺地揮了揮,她皺了皺鼻子,翻身繼續安眠,可愛的模樣像極了慵懶的小貓。
湛承御將滑落大半的絲被重新蓋在心愛的女人身上,順道將她微亂的長發攏到一邊,這一個動作,也露出她光潔細致的頸項。
突然,他的眼神定住。
這……他屏氣凝神,輕輕撥去她垂落的發絲。那是一個玫瑰般的胎記,就在頸後靠近發際的地方,小小不起眼的一處,卻令他震驚莫名!
老天!不可能……
燻也有相同的胎記,就在相同的地方!
他不敢置信,閉上眼再睜開,那粉紅色的胎記仍在,不是他的錯覺。
湛承御記得非常清楚,他還曾經對伊藤燻說過——
「美麗的玫瑰多刺,你這朵玫瑰不但無刺,反而像極小雛菊,讓人想好好保護……」
往事歷歷浮現燻不善廚藝,愛情同樣一竅不通;燻喜歡自己動手煮女乃茶,愛情則習慣在睡前喝一杯女乃茶;燻愛極大海,愛情最喜愛的顏色是藍色……
還有,那一串銀鈴手鏈。
太多的相似之處,讓一再告訴自己伊藤燻已死的湛承御,已經不知該相信什麼了。是上天可憐他,讓伊藤燻死而復生,或者這整件事根本是匪夷所思的巧合?
「你,究竟是誰……」他不自覺地問出日,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世上絕不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裴愛情絕對是伊藤燻,但——
為什麼她會不認得他?難道這段感情並未如他所牽掛的如此深刻,于是她忘了他,忘了兩人曾有過的幸福時光?還是,這其中有什麼緣由,才導致兩人硬生生地分離了三年?!
長指輕輕撫過她的眉心,描繪著這張心中牽掛多年的姣美輪廓,他吻了吻她的猶閉的眼眸,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額際,令睡夢中的人兒緩緩地睜開眼。
「嗯……早安。」裴愛情醒來,迷蒙地眨了眨眼,看到了神色凝重的他。「湛……你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我……」
湛承御回過神來。「沒、沒什麼……」他勾起一抹淡然的笑,試圖隱藏情緒的起伏。這件事情有太多疑點需要厘清,從兩人見面至今,愛情的表現坦率自然,要說是刻意,實在也不像,那麼,有沒有可能其實她也是身不由己?
而且,那場意外又是怎麼一回事?
「湛?」裴愛情仰頭喚道。即使是飯店發生了危機,也從未見他如此嚴肅,令她感到有些奇怪。
湛承御回過神,搖頭輕道︰「沒事。昨天實在讓你累壞了,所以我才不敢吵醒你,你要不要多睡一會兒?」
「唔……幾點了?」她的臉微紅,抬眼看向牆上的鐘,時針指向下午一點。突然間,昨夜令人臉紅心跳的片段跳人腦海之中。「我……你……」
「怎ど了?臉紅成這樣?」他抬起她的下巴,她卻害羞地撇過頭不敢看他。
湛承御暫時拋開心底的疑問,好笑地說道︰「昨天不曉得是誰那ど主動,趴在我身上睡得這麼舒服?」
「你認錯人了,先生,那個人絕對不是我。」裴愛情整張臉都埋進被子里,笑著大叫。
「是嗎?」湛承御拉下被子,將她壓在身下。「沒關系,健忘是女人被賦予的權利之一,不過,身為一個健康的男性,在共度一夜後被人『遺忘』的感覺不是太好,既然如此,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來讓你加深記憶……」他俯下臉啄吻她。
原本只是逗著她玩,後來玩笑意味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直到兩人將要失控前,他趕緊抽身,抵著她的額喘息。
「我實在很不想離開你,可惜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直到天黑我們都離不開這張床。」
裴愛情摟住他的脖子,眉開眼笑地在他額上輕輕一吻。「嗯。」
好不容易,兩人總算爬起身,各自梳洗後,湛承御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填飽肚子。
過了一會兒,裴愛情邊以大毛巾擦著頭發,邊走出浴室。「對不起,這幾天我沒去買東西,好象沒剩什麼食物了。」她也彎往冰箱探看。「唉,我們可真幸運——兩顆蛋、半盒肉絲,還有上次沒煮完的白菜,東西少得可憐。」
湛承御接過她的大毛巾,接手幫她擦干頭發的動作,見到她撇撇嘴,一臉無奈的表情,他笑了笑。「這樣還嫌?夠我們飽餐一頓了,假如你不介意吃得太寒酸的話。」
「嘿嘿,我就知道你行的!」她眨了眨眼,對他的手藝很有信心。「那麼午餐就交給你羅,我去樓下的便利商店買些喝的回來。」
「去吧!」湛承御看著她柔美的背影,心里盈滿幸福。兩人平平凡凡的生活,分享對方的一切,歸屬感填滿心中的空缺,這不就是他一直渴望過的日子嗎?
曾經,他與燻也討論到未來的願景,只不過……
想到這里,他不禁皺眉。假設多年前那場意外並不是事實,那麼,刻意隱瞞的用意又是什麼?
他挽起袖子,拿出冰箱里的材料,開始動手料理。沒多久,他听到門鈴聲,以為是裴愛情忘了帶鑰匙出門,于是放下手邊的工作前去開門。
門一打開,他卻呆愣在當場,因為進來的人並不是裴愛情,而是一個陌生男子,對方一邊走進來還一邊嚷嚷——
「唉唉,都是老爸老媽,要我帶大包小包的,幸虧你來幫我——」抬頭看到湛承御,那男子也愣了一下,「你是?」
「對、對不起……我走錯了。」以為是自己走錯門了,男子連忙道歉。
「沒關系。」湛承御點頭微笑,送人出門,反手合上門扉不到三秒,門又開了
他轉身望向來者,除了皺眉頭外,很快地將視線調至來者手上的東西。「怎麼又是——你有鑰匙?」
「廢話,這里是我家耶!」裴奕希眼楮瞪得像鋼鈴般大,他指著湛承御,「你、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你家?」湛承御納悶,雙手交叉在胸前。
「沒錯,愛情的家就是我家。這位先生,我看是你走錯了吧?!」裴奕希惡聲惡氣地嚷道,對于妹妹家中出現一個陌生男子,他實在是難以接受。瞧瞧這男人穿著休閑,活像在自己家里一般自然,再看看他略濕的發際,明顯就是剛沐浴完……
裴奕希的腦子里浮現了一個畫面——兩個未婚男女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哦,MyGod!不會是那樣的,不可能!他純潔無瑕的妹妹啊——
「說!你這個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事?!」
「妹妹?」湛承御訝異。他心里一動,不動聲色地試探道︰「你是『伊藤燻』的哥哥?」
「你——什ど?!乍听到這個名字,裴奕希震驚莫名,不明白對方為何會知道這個名字。
然而,他的表情已讓湛承御明白一切。
他眯起眼,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激動與怒意。「裴愛情就是伊藤燻,對不對?」
「誰是伊藤燻?」裴奕希回神,撇開臉,試圖否認一切,「你認錯人了,我姓裴,根本不認識什麼叫伊藤燻的女人。愛情在哪里?快叫她出來!」
「等一下。」湛承御冷靜地看著他,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天生領袖氣勢,讓裴奕希明白眼前這男人不是泛泛之輩。
「別再試圖隱瞞什麼,我會做出這個結論,代表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還是你想等愛情回來,大家坐下來談?」
「你威脅我?」裴奕希冷冷地瞪他。不可否認,這男人太過聰明,不過才幾分鐘的時間,他已經拼湊出一切。
「失去一個人的痛苦,你無法體會,如果你隱瞞愛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麼我有權知道這一切!」湛承御表達自己的堅持。
傷感的回憶折磨了他整整三年,如今,終于找到了所有事情的源頭,說什麼他都要弄明白事實的真相。
裴奕希被他眼中的傷痛所震懾,從這男人的表情看來,應該也在三年前的事件中深受其害。
「其實,我根本不該再提起這件事的……」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二十多年前,愛情的親生母親——也就是我的阿姨,在一次北海道旅游中遇上了一位日本男子,因為年輕,兩人很快就發展出一段異地戀情,愛情的母親也因此定居日本。由于對方的家世不錯,對我阿姨也很好,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他們在日本過得很好,直到一個下大雨的深夜,虛弱的阿姨抱著一個傷痕累累的小女孩來找我們,我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來,那個日本男人是某財團的繼承人,對方的家族根本不承認這段婚姻,原本口口聲聲說愛我阿姨的男人,最後也迫于現實而拋棄她們母女,甚至還回過頭來傷害她們。阿姨為了女兒,只好選擇回台灣,沒多久,她就因為體質太虛而染病去世。」裴奕希悲傷地陳述著。「在陰影下長大的愛情,對于拋棄她們的父親又愛又恨,大學畢業那年,她獨自一人前往北海道尋找父親。
「伊藤燻是阿姨的日本名字,愛情會用這個名字,是想藉此懷念她的母親,也希望能引出當年狠心拋棄她們的父親,只是,沒想到她會在北海道遇上了你……」
湛承御雙手環胸。後來兩人相處的一切,他深深記在腦海里,雖然生活在一起,可他總覺得她郁郁寡歡,以前他不明白為了什麼,現在,他終于知道,她根本尚未走出被遺棄的自憐情緒之中。
「有一件事我不懂,明明愛情她還活著,為什麼三年前當我趕回北海道時,所得到的消息卻是她已經失蹤,甚至死亡?」
裴奕希可以明顯感受他的怒氣。「因為當愛情醒來後,她忘了北海道的一切——包括你。」
「失憶?!」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經裴奕希親口證實,湛承御仍是難以置信。
裴奕希點點頭。「對,她忘了一切,包括那段令她傷心的過往。我們曾求助于腦科醫師,醫師說這種選擇性失憶也許是她潛意識的自我保護。如果你對愛情夠了解,一定會發現她失憶前後的個性南轅北轍,她變成了樂觀開朗的裴愛情,不再是那個被父親遺棄的可憐孤女。」
湛承御點頭。的確,伊藤燻與裴愛情的個性,是他一開始對兩人身分質疑的最大原因。
「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那段過去對愛情來說有多麼痛苦,若是她真能全盤忘記,對她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裴奕希只想讓小妹過得快樂無憂。「所以,我們決定斷絕她跟日本所有的聯系,當然也包括你,把她帶回台灣,以裴家小女兒的身分過下去——」
湛承御一把扯住他的領子。「該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們的決定讓我過了多少個痛苦的日子?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對我而言有多麼殘忍!」
「為了愛情,我們顧不了那麼多。傷害了你,我很抱歉,所以請你離開,如同我所說的,我要杜絕所有會讓愛情想起過去的人事物。」
湛承御說得堅決。「不可能,我認同你們為愛情著想的心情,但要我離開她,對不起,我做不到!」
「你——」裴奕希氣極。「難不成你希望愛情再變回過去那個不快樂的她嗎?」
「有我在她身邊,只會帶給她幸福。我視她如生命般重要,絕不會讓她不快樂!」湛承御不理會他,轉身回到廚房,繼續未完成的事情。
既然他已解開所有的謎團,確定裴愛情就是伊藤燻,他絕不可能讓步。
「你在她身邊,只會讓她想起過去!」裴奕希跟在他身後。這人是牛啊?說也說不听!
湛承御發火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想把握的是現在、是未來!即使她有一天想起了過去,我也會陪她度過,這一次,我絕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
「多少錢?」裴奕希突然問。
「你說什麼?」
「多少錢你才肯放手?」
「你想用錢買什麼?你妹妹的幸福?還是我們之間錯失的三年?!湛承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麼。「請不要污辱你自己。」
裴奕希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難以撼動的堅決。這個男人是當真的!「你真的喜歡愛情嗎?」
湛承御沒說話,只給他一個「廢話」的眼神。
「好,既然你如此堅決,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畢竟,身為她的兄長,可以見到她得到幸福,是我最大的希望。」以往追求愛情的男人,不是只看上愛情美麗的外表,就是貪圖裴家的錢,要嚇阻那些蒼蠅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遇上了難搞的對手,裴奕希也只能認栽。
最重要的是,他看得出來湛承御是真心的,他會愛愛情一輩子!
「真是感謝你。」湛承御撇了撇嘴。「希望這表示伯父、伯母那一關也沒問題了?」
「你還真是心急啊!」裴奕希搖頭輕笑。
湛承御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如果你把我失去的那三年也一起算進去,你會發現我有多麼善于等待。」
「無庸置疑。」對于這一點,裴奕希絕對不吝惜為他鼓掌。「也因此,你等到了你想要的,老天其實待你還算不錯。」
湛承御頭也沒治。「要不,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里嗎?」
好可怕,一句話馬上教人背脊發涼。
「你——」裴奕希看到他手上的菜刀,趕緊退開一大步。
真是個危險的男人,不過……
這個朋友,他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