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他倆「協議」的日期已過三天,程峰一點動靜也沒有,凌雲逐漸安心了。
自從協議一生效,凌雲的心就一直懸掛在半空,不知道在下班之後,程峰這個自大狂會有什麼「命令」給她。
幸好她只是虛驚一場,這三天程峰不是留在公司工作,就是另外有節目,讓她松了一口氣。
這也是應該的,試想堂堂一間橫跨國際的大企業,就算程峰多有本事,也必需花大量的心力去打理的,哪有空應付她?這樣一想,凌雲也開始「淡忘」這個協議。
當然,這只是杜凌雲自己的一廂情願吧了!程峰壓根兒沒有這個想法。
他不去約會凌雲,是想先調整好自己的心理狀況。
他無可否認杜凌雲是一個特別的女子。
凌雲會堅持己見,不會只做他的應聲蟲;但她的言詞又不會咄咄逼人,總會有技巧地表達她的個人意見。
她的爽朗、不矯情造作,也讓人與她相處時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可是,這些對程峰來說卻如警鈴聲般的驚醒他,要他小心杜凌雲這個人。
因此他才以工作,其他的女朋友來轉移他稍為傾斜的心,希望讓它歸位。
他不知道與杜凌雲的協定,是否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但他真的想接近這個女人,這是第一個引發他想主動接近的女人。
當他認為調整好,能對待杜凌雲如其他的一般女人時,他便要開始享受「權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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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進來。」凌雲的雙眼依然盯著電腦顯示幕,一秒也沒有離開。
被人忽視的程峰在此情形下,只能以咳嗽聲來引起眼前這個女人的注意。
「咳、咳。」
凌雲看了他一眼後,又繼續埋首她的工作。「你身體不適便回家休息,我尚未完成手上的工作。」
程峰听了她的說話,真是不知好氣或好笑。這些話從前只會出于他的口中,用來敷衍女人,誰知現在竟由另一個女人親口對他說,算不算報應呢?
過了一會兒,凌雲抬起酸軟的脖子,稍作休息。
「咦?程峰,你還在這里?我以為你離開了。」這個人也真是的,無聲無息地杵在這里,想把她嚇死!
「你終于注意到我了,杜凌雲小姐。」他足足在這里呆站了十五分鐘,終于讓她發現房里有他的存在。
凌雲放松自己的精神,舒服的靠在真皮椅于上,雙眼轉了轉,借以松弛自己。
她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在程峰眼中卻嫵媚得很,使他不禁對她有份憐惜之心。
「現在已是下班的時候了,未做完的工作留待明天做吧!」
「不可以。今天的工作要今天完成,這是我的格言。」
凌雲不是想與他作對,只是這是她一向堅持的工作態度。
她竟然對他說不?一向被女人寵慣的程峰,豈會就此罷手。
「我是出錢聘請你做事的老板,當然有權利命令你現在下班。」
程峰一向是個講道理的人。照平常來說,屬下為他搏命工作,他簡直求之不得。可是,今天的他卻如此反常,要求屬下放下未完成的工作,他是不是有病了?
「程峰,希望你能夠分清楚,我倆的關系是合作形式的,我並不是你的下屬。」
凌雲依然維持她的原來姿勢,一點兒也沒有動怒。
程峰走近她的書桌,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杜凌雲,你應該不會這麼健忘吧!前幾天所定下的協定,難道你已經不記得了?」
「但是我現在有工作在身,你他說過不會防礙我工作的。」
乖乖不得了!這個人居然還記得他倆的協定。凌雲只當他早已不記得了,因為他遲遲也沒約她。
程峰一面得意,還豎起一根手指在地面前晃了晃。「我說過上班的時候,我不會打擾你︰但下班後的時間,你卻要隨傳隨到。」
既然如此,凌雲也無話可說了。
她站起來,伸一伸懶腰,然後才無可奈何地對他說︰「好吧,你想去哪里?」
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看著她一臉的委屈,程峰心中也有氣。
「你跟著我就是。」不滿的語氣從牙縫逼出。
凌雲聳一聳肩,不以為意的跟在沉默的他的身後。
凌雲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
難怪他如此受歡迎,單是他的背影已給人一種昂立于天地之間的霸氣,教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除了一同搭乘電梯到停章場外,他們兩人都是一前一後,隔了三四步距離地走著。
這種悶人的氣氛,沒有人願意首先打破。
程峰一直都知道凌雲跟在他身後,因為他听見她清脆的高跟鞋聲。
然後,高跟鞋的聲音沒有了。程峰起初也不以為意,但是後來卻越想不對勁。他猛然的回頭搜尋她的身影。
凌雲腦中的意識被痛痛字佔滿。她捂著自己的胃,不斷地冒冷汗,臉色也蒼白一片,雙眼緊閉著,全身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凌雲虛弱的靠在一部停泊在她附近的車子上,借以支持自己的身子。
她的胃病怎麼無端挑這個時候發作?真是要命!
忽然,一個高大的黑影覆蓋上,凌雲抬起星眸,勉強笑道︰「咱們今晚的約會改期好嗎?」
希望這個自大狂尚有一點點同情心。
看著她一臉痛苦,程峰皺眉道︰「哪里不舒服?」
「胃。」她痛得險些兒說不出話來。
「讓我……用‘瞬間轉移’……回家。」她只希望快快吃藥休息。
程峰二話不說,抱起她輕盈的身子,走到他自己的車旁。
凌雲己沒有多余的力氣掙扎了,只能由他擺布。
「你……要帶我去哪里?」
「醫院。」
「不。我不去醫院,我的手袋中有藥,你先給我吃吧!」
程峰照著她的意思,讓她先服下止痛藥。
「現在我們去醫院。」
這個自大狂又多了兩項缺點︰自以為是、固執。
「我的身體不同于普通人,所以我不顧冒險去醫院。」心有余悸他說起凌風的警告。
凌雲靠在座椅里,等候止痛藥發揮功能。她合上眼,企圖不去想痛得要命的胃。
由于凌雲合上了眼,所以她無法看見程峰一臉擔心的樣子,既有憐惜,又有不舍。
程峰調低了車廂中的冷氣,又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凌雲身上,這才發動汽車。
「謝謝。」凌雲微弱的致謝。
這個自大狂原來也懂得照顧人,真是看不出來。幸好她沒配戴眼鏡,否則現在一定是滿地玻璃碎片了。
「我們現在去哪里?」凌雲的意識已開始模糊了,她知道是藥力發作。
在蒙隴中,凌雲隱約听到他說「家」,因此斷定他是送她回家。
誰知,程峰是說要送她到他家中休息。因為他既不知道她的住址,而且又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家中,所以決定帶她回自己的公寓照顧。
真想不到,他倆的第一次約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而且他還要肩負起照顧一個女病人的責任。
這真是程峰嗎?他不禁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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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程峰的住所,凌雲依然沉睡著。
程峰開亮了車廂里微弱的燈光,轉頭凝視身旁的她,只見她揪緊眉頭,一張粉臉自得沒有一絲血色似的。
他輕拍她的雙頰,小聲地喚道︰「凌雲,凌雲。」
凌雲嚶嚀一聲,兩排松翹的睫毛動了動。張開昏睡的雙眼。
這一看,哇!真是乖乖不得了。程峰那張俊臉只離她五公分,近得他倆的鼻尖險些兒踫在一起了。
她下意識的又合上了雙眼,逃開他的注視。
她不是早已對帥哥的俊臉兔疫嗎?那為何她的心又抨抨亂跳呢?
程峰見她神色有異,只當她胃病又發作。「凌雲,你怎樣了?是不是胃又痛?」
凌雲深吸了一口氣,才對他報以虛弱的微笑。「我現在好些了,謝謝你送我回家。」
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讓她的身體和剛才跳動過劇的心髒得以休息。
程峰這才松一口氣。這個女人每次都給他一些意外「驚」喜。
凌雲下車後才發現這里並不是她所住的大廈,詢問的看一眼身旁的他。
程峰若無其事地牽著她,領著她穿過大堂,乘塔電梯到頂層。
「這里是我住的地方。」
掏出鑰匙開了大門讓她進入。
凌雲「嗯」了一聲,尾隨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來。
這間公寓以黑、白二色為主調,設計簡約而富現代化,的確像程峰本人。
「不怕我帶你來這里?」程蜂突如其來的問她一句。
這個女人也真容易相信人,一聲不問地便隨地這個男人登堂入室。
她難道一點也沒考慮過自己的處境。
「怕?有什麼可怕?」倘若她不是這麼虛弱,凌雲一定大笑出聲。
這個男人真有趣。帶她來這里的是他,對她提出警告的人又是他。
「你也知道我的行動一向來去自如的。」凌雲對他貶眨眼。
程峰知道她的能耐,只是以她現在的身體,真能運用「瞬間轉移」?
他不懷好意地看她一眼,壞壞地開口道︰「可是你如今的身子如此虛弱……」言下之意是她沒有足夠的能量「來去自如」。
「你可以試試看。」她才不會讓他得逞。
雖然真的如他所說她沒有足夠的體力,但也不可以露了自己的底牌。
而且,凌雲覺得程峰並不是這種乘人之危的小人。
這個女人到這時還如此嘴硬?
程峰刻意的坐近她,雙手自動地圈住她的縴腰,讓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凌雲感到他熾熱的呼吸,只能以雙手拼命地抵抗著他,奈何虛弱的地,反而更像欲拒還迎。
難道真是讓她看走了眼?
「你……想怎樣?」凌雲瞪著程峰。
「你不是不怕我的嗎?」
程峰覺得有種貓捉老鼠的樂趣。貓當然是他程峰本人,現在正在逗著這可憐的小老鼠。
「你……離我遠些。」
程峰不僅沒有拉開兩人的距離,反倒俯身在她耳邊輕道︰「你為何不用‘瞬間轉移’呢?舍不得我的懷抱嗎?」
這個自大狂!小人!凌雲在心里早已罵了他十萬八千遍了。她恨不得端他一腳,把他踹得跪地求饒。
奈何她現在只能死死地瞪著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程峰見玩得夠了,便好心地自動停止。他放開了她,給了她一記迷人的笑容。
「你在這里坐,我弄些食物給你吃,然後再送你回家。」
目送著他愉快地離開客廳,凌雲真不能相信這個好心的男人,與前一刻作弄她的人是同一個人。
人說女人善變,她覺得程峰這男人更善變。熱情狂野,冷酷無情。溫柔體貼……但是每一個他都散發著致命的魅力。
凌雲合上眼。嘗試把他的影像自腦中除去。她的理智提醒她,要小心這個男人。
她與他除了工作的關系,就只有為期一個月的「協定」,她不能對他動情。
動情?她怎會往這方面去想?凌雲搖搖頭,下意識的要藉此擺月兌這荒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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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在廚房里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荒謬可笑,他曾幾何時如此體貼地照顧過女人?沒有,一個也沒有。
除了在國外讀書時,自己曾下廚煮過食物給自己外,他早已沒有進入廚房多年了。
只有女人為他洗手做羹湯,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程峰無奈地搖頭,他告訴自己,他只是基于人道立場,關心她的病,並非她本人。
當凌雲嘗過程峰的手藝,對他的厭惡可謂一掃而空、
單單一碗普通的瑤柱白粥,他卻有辦法弄得如此鮮美可口,凌雲簡直佩服得五體頭地。
「程峰,你真教我吃驚,想不到你有如此好的手乙。
程峰看著她一臉敬佩的表情,心中不禁一樂。這小女人真容易收買。
凌雲的氣息也漸見紅潤,已不復剛才的蒼白。
「這是我第一次下廚弄食物給人家吃,想不到反應如此好。」程峰實話實說。
「第一次?那我真是萬分榮幸了。」
「當然。」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望相笑,氣氛一下子熱絡起來。
「為什麼會有胃病呢?」
凌雲調整了一下姿勢,舒服地窩進沙發里,才答道︰「這是老毛病了。從前讀書時,經常忙得忘記吃飯,這樣便弄出胃病來。」
「現在你已是公司的老板了,為何還要如此操勞?」
「我所經營的公司只是一問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罷了,我當然要親力親為了。而且,我的性格也不容許我怠情。」
「你過謙了你的電腦公司雖然成立只有兩年,但實力足以讓同行贊賞,否則環宇也不會聘請你的公司了。」
凌雲只是微笑,沒有自得意滿之色。
「你尚未滿足?你們這些女強人是否要把男人踩在腳下才會滿足呢?」
凌雲看得出程峰的不以為然,這個自大的沙文豬。
「我從來都沒有認為自己是女強人。說真的,我也不喜歡這個含有性別歧視的稱呼。」凌雲膘了他一眼,才道出心中的想法。「女強人這個詞語,是那些有強烈性別歧視的沙文豬對女人的侮辱。要不為什麼沒有男強人的稱呼呢?」
「女人一汲于名利,妄想跟男人爭天下,便顯得可怕,失去女人應有的溫柔。」
「這只是你的偏見。其實不論男人或女人,都有一展才能的機會,不能以性別來否定他人的才能。」
「我不是歧視女性的才能,相反我有些女性下屬,她們的才能和實力都能得到我的賞識。只是我看不慣她們急于爭取權力時的嘴臉,因此才不與她們有進一步的來往。」
凌雲曬然一笑。「所以你的女朋友都不是事業型的女性?」
「不。有一個例外。」程峰狡黠地一笑。
「呵?是誰?」
「你!」
凌雲恍然記起他倆的約定,苦笑地點頭。
「你從沒想過要對一個女人專一吧!」
程峰訝異的看著她,不相信她會對他有興趣。「為什麼要對一個女人專一?每個女人都有不同的美態,都值得我的欣賞。」
「你是在欣賞她們?我反倒認為你是在玩弄她們。」
程峰聳聳肩,沒有否認。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你不會天真的認為她們都真的想談情說愛吧!她們從我那里得到金錢、享受、禮物等,反正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她們都會樂意與我一起。」
凌雲仔細端詳他的臉,只見他的嘴角又浮起一抹戲諺的笑意。
「你不相信愛嗎?」
程峰唇邊的笑意加深,成為一抹不屑的嘲笑。
「愛?這只是騙人的把戲。不,我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永志不渝的愛情。這些無形的東西是最不實在的,最沒有根據的。你不會純情得相信它的存在吧?」
「為什麼不?我確信真愛是天長地久的。」
「那你的男朋友呢?」程峰還記得他倆初次相遇時,凌雲身旁有一位男伴,他理所當然視之為她的男朋友。
凌雲卻啞口無言,她何來男朋友?所以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程峰把她的沉默視為默認。「男人大都是貪心之人,他們都不太願意‘為了一株樹而放棄整座森林’,所以不要妄想能控制男人的一生。」
凌雲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們的恩愛不是最好的印證嗎?
「不,這世上總有例外的,你不能一概而論。」
「例外?這例外是千分之幾?萬分之幾?你以為你能幸運地成為例外?」程峰殘酷地搗破事實。
凌雲無言以對,這也是她為何不婚的原因,因為她知道在茫茫人海中,要尋到一個與她有相同想法,又愛她的人是何等艱難,所以她才消極地放棄。
「這也是你玩世不恭,不結婚的原因?」凌雲頹然地看著地。
程峰不忍見她失落的神色,改以愉快的笑語道︰「不,這是因為我還沒玩夠,待我四十歲後,我會考慮結婚這個問題。」
「晚了,我送你回家去。」程峰站起來,決定結束今晚談話。
他想不到會與女人有這一番談話,真是罕見。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不用送來送去,這樣很費時。」
程峰看出她的心思,連忙阻止她。
「你剛剛才胃痛,現在才稍微好些,不要妄想用‘瞬間轉移’。」
他何時升級成為她肚里的蛔蟲的?為什麼對她的想法一清二楚?
凌雲吐吐舌頭,一副小女孩兒做錯事的表情。
「人家也是好心的為你設想,不想你辛勞罷了,誰知你不領情。」
程峰不自覺的放柔了臉上的神情,寵溺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不如這樣吧,你今晚在我的客房里睡一晚,這樣我們也不用辛苦了。」
「不怕有其他女朋友找來嗎?」
「放心。叫你留下,當然沒問題。」
「好。」凌雲爽快地點頭。她實在累得恨不得現在便能躺在床上睡覺。
程峰帶凌雲到客房。他並沒有人內,只是禮貌性的親了凌雲的面頰,道了聲晚安,便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凌雲一進房間便和衣倒在床上,不多時便沉沉地進入夢鄉了。
只是她的夢,一直都有程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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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習慣性地早起,屋內一片寧靜。
他梳洗好後,便來到凌雲的房門前。他隨手的轉動門柄,想不到房門應聲而開。
這個女人是沒有危機意識,還是她真的徹底相信他?
他立在床邊俯視著床上的睡美人,溫柔地低語︰「你真是單純得可愛。」
極盡溫柔的在她額前輕輕一吻,然後又情不自禁地吻著她紅潤的雙頰。
這是一張不經人工化妝的臉蛋,程峰溫柔地輕撫她的五官。
美麗的女人他看得多,但她們大部分都愛以化妝來突出她們的美麗,鮮有像凌雲這樣一點兒妝飾也沒有的。
但是這樣不僅沒有令凌雲比她們遜色,反使她更加美得自然,正所謂天生麗質難自棄,便是這道理。
他輕手輕腳地為她蓋好薄被,這才不舍地離開。
在關上門前,又看了熟睡的她一眼。「要夢見我哦!」
當凌雲蘇醒時,已是離程峰出門兩小時後的事了。
她張開眼楮,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這個陌生的房間並不是她的公寓。
後來,記憶慢慢清晰,她記起這間是程峰的客房,她昨晚在此借宿一宵。
程峰?他現在在哪里?
凌雲梳洗好後。找遍了整間公寓卻沒有他的蹤影。一看牆上的掛牆,已是早上九時半了,程峰一定早去環宇企業了,難怪找不著他。
後來凌雲又在餐抬上發現程峰留下的早餐,還有一張便條,內容是要她吃了早餐後,回家休息,今天不用她回環宇之類的話。
這個男人,真想不到他如此體貼,難怪有這麼多女人投懷送抱了。
凌雲不知道的是,其實程峰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一個女人。她是第一個。
吃過桌上的早餐後,凌雲決定回公司一趟,當然在這之前,她先要回家換過這身皺巴巴的衣服。
既然程峰放她一天假,她正好可以回自己的公司看看。
「咦?你今天怎麼會回來?」冷卓凝瞪著不應于這時出現的凌雲問道。
「我回來巡視你們有沒有偷懶。」凌雲打趣道。
冷卓凝是凌雲的好友兼事業拍檔,她倆可謂最佳組合。當其中一人出外工作時,另外一人必留守公司,處理公司里的一切事務。
「我們當然不會偷懶,反倒是你怎會有空回來?你不是在環宇企業設計防護程式的嗎?工作完成了?」
「不,工作尚未完成,但是離開完成的階段已不遠了。然後,便要看你的本領了。」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手軟的。我等著攻破你的防御程式。」卓凝回她一個自信的笑容。
卓凝與凌雲都是電腦能手,因此每當凌雲設計完程式後,便要卓凝嘗試解碼,這樣她們才能有效地為顧客提供防御系統。
凌雲別過了卓凝後,便徑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她已有二個星期沒有回來這里了,坐在這里的感覺真好。她這里雖然比不上程峰的辦公室,但是還是自己的地方溫馨。
桌上的文件不多,因為卓凝已替她過濾,只剩下一些重要的待她親自過自。
不知不覺時間已到中午了,此時凌雲的手提行動電話響了起來。
「喂!我是杜凌雲。」凌雲把電話接起來,公式化的說著自己的名字,雙眼依然盯著手中的文件。
「我是程峰。」電話里傳來渾厚的男聲。
程峰?凌雲的心思終于離開了手上的文件。
「程峰,真謝謝你的款待,我現在已沒事了。」凌雲衷心的向他致謝。
「你現在人在哪里?」
「在公司。」
「什麼?你居然在公司?我不是叫你要好好休息的嗎?」
凌雲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自然的挪開一點手上的電話,她不想震聾耳朵。
「你不用緊張,我不是說過了,我早已沒事了,胃也不痛了。」
「我哪有緊張?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好,好。你沒有緊張,是我自己會錯意好了。」
倘若不是看他為她又煮粥、又煮早餐,她杜凌雲哪有如此好說話。
「你知道就最好。你不要離開公司,我現在就來接你。」也不等她的回答,便徑自掛了。
「喂!喂!程峰……」電話那頭只有死寂的「嘟嘟」聲了。
凌雲不禁翻了翻白眼,這個超級自大狂,一點也沒有諮詢她的意見,便徑自替她決定一切了。
但是在心底,她也欣賞他這種作風,不是嗎?被他照顧。被他緊張的感覺,真不賴!
無可否認的,他是一個容易讓人心動的男人。
不論他的外表,他的頭腦和他具侵略性的性格,都讓人不容忽視他的存在。
這樣一個男人,真是女人的煞星。遇上他,是她的幸或不幸?
正當凌雲想得入神時,電話的鈴聲中斷了她的沉思。
她順手的接起電話,有點猶疑地開口︰「喂!’’她有點害怕再次听到程峰的聲音。
「凌雲,是你嗎?我是凌風。」
「找我有什麼事?」幸好,原來是老哥。
「沒事不能找你嗎?」
「拜托,老哥。我也知道你忙得不可開交,沒事怎會在辦公時間找我呢?」
「你這個丫頭。」凌風寵溺的聲音從話筒傳過來。
「自上次咱們見過面後,我早已自動自發地向老爸和媽咪自動報告近況了,他們應該不會再埋怨你了。」
「今天我找你並不是為了老爸的吩咐,而是為了你。」
「我?」
「是的,我有預感你將會有些重要的事情會發生。」
「嗄?是好的,還是壞的呢?」凌雲不得不擔心地問道。他老哥的預感一向極準確,絕沒有出錯的可能。
「我現在也尚未看得清,只知道這件事將會對你有重大的影響。你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麼重大的決定。」
「沒……沒有。」凌雲心虛地應道,她絕不能讓老哥知道她和程峰的協定,除非她活得不耐煩了。
「沒有就好。你今晚有沒有空,我們出來好好地談?」
「不,我今晚已約了人。」
「推不掉嗎?」凌風反問道,有什麼比她的將來還重要?
「是公事上的約會。」她想起程峰剛才的吼叫,還是不要得罪他為妙。
「這樣也沒辦法,總之你要小心行事,知道嗎?」
「知道了,老哥。咱們下次再約時間見面好了。」
掛斷了老哥的電話,凌雲才得以松了一口氣。
老哥的預感是否真的與程峰的協議有關呢?
唉!既然連老哥也看不清,她再想下去也沒有多大幫助,倒不如在程蜂來之前,快些看完剩下的文件來得實際。
凌雲暫時拋開心中的疑團,專心于手中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