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過薄薄的雲層,灑滿一地的金黃,透過窗縫帶來晨曦的朝氣。
季心柔覺得全身酸痛,像是剛剛做完劇烈運動般,全身的骨頭好象快要散了一樣,加上頭痛,整個人像是宿醉醒來般昏昏沉沉。
她睜開惺忪睡眼,赫然發現自己全身赤果果的躺在男人的臂彎中,她驚愕得瞠大水眸,望著自己身畔的「男主角」。
莫塵揚饒富興味的打量她那令人玩味的表情。
拜托!她怎麼又是那副「我失身了!」的模樣,昨晚還不知道是誰主動的耶!她羞憤難當的抓起被單蓋住自己赤果的身軀,正試圖和他保持距離,卻被他伸長手臂一拉,即被他緊緊圈鎖在懷中。
「你放開我!」她不敢太用力掙扎,怕自己赤果果的肌膚會再與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莫塵揚低下頭嗅著她的發香,「你怎麼舍得離開我的懷抱呢?」她用手肘輕撞著他的胸膛,「誰希罕你的懷抱。」季心柔既羞且愧的噘起紅唇,這個家伙居然用一杯酒灌醉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佔她的便宜。
「你昨天不是很想要我的溫暖嗎?」他挑高雙眉,睇著她羞赧的表情。
季心柔羞憤難當的回頭瞪視著他,「你在說什麼鬼話?誰會希罕你的溫暖?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趁人之危!」
「我趁人之危?」莫塵揚張狂的笑出聲,這個小妮子該不會將昨晚做了什麼好事,都忘得一干二淨了吧?
「你笑什麼?」她怒氣高張的問。
「我在笑你,分明是你趁人之危,強要了我。」「你胡說!大家心知肚明,是你三番兩次的誘惑我上床。」說著說著,她竟覺得滿月復委屈,怎麼大家都在欺負她們唐家的老弱婦孺呢?「你當真忘了昨晚的事情?」他絕對要喚起她昨晚的記憶,讓她知道,罪魁禍首不是他。
他才是昨晚的受害者,是她主動來向他索求愛,而他只是順應身體的本能反應,滿足她的需求罷了。
「昨晚你答應要和我談唐氏企業的事情的。」她偏著頭,仔細思考昨晚的事情。
她記得自己喝了一杯酒,然後好象追著某人玩親親,結果……季心柔倏地瞠大了眼楮,難以置信自己真的酒後失態!人家是三杯黃湯下肚後,才失了性子,而她居然因為一杯威士忌下肚,將自己二十幾年的婦道全都-于九霄雲外!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呢?」莫塵揚莞爾的說道,看這小妮子一臉錯愕的表情,八成是記起自己干了什麼「好事」。
「我……」她一時語塞,就算有再厚的臉皮,也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的「惡行」,那一幕幕煽情且惹火的畫面,就像幻燈片般,歷歷呈現在她的眼前,讓她白皙的俏顏再次飛上兩朵紅暈,更添美麗。
「我什麼啊!」他優閑的將兩手枕在後腦袋,「怎麼不說了呢?昨天不是有人一直想要玩親親嗎?而且還很用力的撕破了人家的衣服,平時都看不出來力氣有那麼大耶!」季心柔一想到昨晚酒後亂性的糗態,就羞赧的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再加上這個囂張的莫塵揚,居然口無遮攔的說個不停,害她真想一頭撞牆自盡,一了百了。
「我不許你再胡說八道!」她掄起雙拳,不斷的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她巴不得現在就是世界末日,否則這個笑柄將會遺留萬世,成為她今生最大的恥辱。
「你不相信?」他的嘴巴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樓下有證據喲!」「你快點給我閉嘴。」她板起一臉怒容。
「真不知道誰才是昨晚的受害者喔!」他一邊注意她的表情,一邊提高自己的音量。
「你快點閉嘴啦!」她不斷的將自己的繡拳落在他的胸膛上,無奈她的小貓力氣對他而言,就跟抓癢沒什麼兩樣。
「原來女人也會酒後亂性啊!而且威力強大無比耶!」「你到底閉不閉嘴?」她怒沖沖的瞅著他。
「要我閉嘴可以,那你要答應嫁給我。」他突然正經八百的執起她的雙手,讓自己的大掌完全包握住她的小手。
「你在說什麼鬼話?」季心柔錯愕的瞠大眼眸,難以置信的望著他。
「嫁給我,我要娶你為妻!」他再一次的說出口。
他決定向愛情豎起白旗,完完全全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誰教她總是令他魂不守舍、牽腸掛肚,老是教他魂牽夢縈、日夜相思呢!「你在發什麼瘋,我是有夫之婦耶!」她的怒氣不但沒有因他的告白而平息,反而胸口劇烈起伏著。
「難道你真要為唐頌書守寡一輩子?」他錯愕的瞪著她。
喂!這個女人真的不識好歹耶!他都低聲下氣的向她求婚,怎麼她的心里老是掛念著那個作古多時的唐頌書呢?「對!」她本來就決定一輩子待在唐家。
如今唐家有難,她更應該和唐家生死與共。
因為在唐家,她第一次感受到溫馨的母愛,絕對不可以因為自己短命的老公,就這麼忘記孝敬公婆這等大事。
「那塊貞節牌坊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他這回真的動起肝火來了。
這個冥頑不靈的小寡婦,究竟把自己當成什麼了?發泄過盛欲火的情夫嗎?膽小的季心柔向來怕別人動怒,她膽怯的垂下頭,不敢與他四目交望,害怕被他眼底的兩簇怒火給灼傷。
「我……沒有這麼說。」她囁嚅的道,而且經他這麼一攪和,不要說什麼貞節牌坊,她不要淪為人人口中的當代婬娃就已經可喜可賀了。
「那你為什麼不想要嫁給我呢?」「那你又為什麼要與我結婚呢?」季心柔好奇的問出口,他動機頗為可疑喔!莫塵揚一改原本浪拓不羈的本色,深情款款的將她的手心貼在自己溫熱的胸膛前。
「因為,我愛上了你,我非娶你不可。」莫塵揚含情脈脈的說出口。
她不敢置信的眨眨長長的眼睫毛,「你之前說過,只想要佔有我,我只是你掠奪的獵物而已。」
「但是,我現在願意投降了。」他舉起另一只手,「我願意放棄掠奪游戲,心甘情願為你而收心,甘心被你所馴服。」
她露出一臉為難的神情,「可是……我不想馴服你耶!」「你說什麼?」「我說,我不想要嫁給你。」因為如果嫁給了莫塵揚,那她就必須要與唐家的人分開。
她不要!唐母對她視如親生,而且呵護備至,她舍不得離開她們啦!「為什麼?」他沉住怒氣,一張俊臉黑了大半邊。
「因為……因為烈女不事二夫。」這個答案真的太棒了!她暗自稱贊自己。
莫塵揚差點沒有口吐白沫,氣得昏過去,這個女人居然在他一番深情告白後,用個烈女不事二夫就想堵住他的嘴?哇 !這是哪門子的拒婚台詞啊?他莫塵揚縱橫情場多年,首次遇到情敵,卻是個躺在棺材里化為一堆白骨的男人。
這個死鬼要是地下有知,知道這輩子有機會與他抗衡,鐵定在九泉之下偷偷的大笑。
「你確定要為他守一輩子的寡?」沒見過如此冥頑不靈的女人,她以為還活在宋代啊!人人都要守著一個貞節牌坊愚忠一世啊!她點點頭,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那……關于唐氏的事情,我們現在是否可以談了呢?」差點忘了她來的目的,她此行可是為了唐氏企業而來,不是來與他歡愛一場的。
莫塵揚惱怒的跳下床,打開衣櫃,迅速的著好衣物。
她拒絕他的求婚,還有膽子敢與她談唐氏企業……不對,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你當真那麼在乎唐氏企業的存在與否?」他的兩道劍眉習慣性的向上揚起,得意的神情再度回到他俊逸的臉龐上。
季心柔憨直的點點頭,「那當然了,我再怎麼說也算半個唐家人,會在乎唐氏企業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好,你先回去,我們董事會上見。」季心柔一頭霧水,「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決定,你究竟要怎麼做?」
「我怎麼做,你不用太在意,真正的決定權在于唐可書,我該與她談判才對吧?」「話是這麼說沒錯。」她總覺得事有蹊蹺,她是來這里與他談論唐氏未來的動向,好象不是來听他傾訴求婚愛意的耶!莫塵揚走到床邊,撫模著她滿臉疑問的俏顏。
「乖乖!你快點把衣服穿好,我待會兒送你回唐家。」他親昵的捏捏她的粉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的笑容讓季心柔看得一頭霧水,前一刻他才暴跳如雷,怎麼現在卻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怪怪的,這個男人的笑容怪怪的喔!
=====
雲兒淡淡,風兒輕輕,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懸掛著沉寂的夜空中。
陽明山上的蟬兒鳴叫著夏夜的幸福曲。
然而剛剛才遭逢喪親之痛的唐家,如今又得承受唐氏企業被分化的危機。
唐可書終于鼓起勇氣,向母親承認自己的無能。
「媽,我想說的都已經說了,我敵不過莫塵揚的勢力,所以,唐氏除了被分化外,已經無其它的方法可行了。」唐可書滿臉愁容的說道。
唐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其實,她活了五十幾年,那些財富權力她早已看透了。
她慈祥的握住唐可書的手,「創業維艱,守成不易。
這也不能怪你,只能說,我們唐家注定要走到這步田地。」季心柔坐在唐母的右側,同樣也被她執起一雙手,緊緊的握在手中。
「對不起,我沒能幫上什麼忙。」季心柔歉疚萬分的說出口。
唉!她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談判未成,倒是先讓別人給佔了便宜,這檔事要是傳出去的話,準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唐母拍拍她的手說;「傻孩子,你嫁到我們唐家,本是該享福的,可是卻讓你煩惱這些事,我們才對不起你呢!」唐母是打從心底的喜歡季心柔這個女孩,既貼心又孝順,只是挑錯夫家。
她真該再為她另尋個好夫家,才不會耽誤她的終身。
「媽,我對不起你。」唐可書十分激動的趴在唐母的胸前低泣著。
原以為承認公司即將瓦解的事實,可能會遭到一番怒罵,萬萬沒想到,卻得到母親的寬容,那更顯得以往的她是多麼的年幼無知。
唐母撫著她的長發道︰「可書,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更何況,要你一個女孩子家來掌管唐氏這麼大的企業體系,本來就是太苛刻了,如今既然唐氏不保,那麼,我只求你將來能夠覓個好夫婿。」「我以後絕對會好好的做人,不敢再虛度光陰,我一定會努力重振唐氏往日雄風的。」唐可書抽抽噎噎的說道。
三個女人徑自沈浸在這股動人且感人肺腑的母女情深中。
女佣阿萍自廚房里端出來最後一道菜。
「夫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媽,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季心柔貼心的叫喚著她。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三個再怎麼悲傷的母女,也敵不過五髒廟的抗議聲。
三個人就這樣一同進餐廳,仿若平時一般的用餐。
突地,一陣門鈴聲打斷了這家子的寧靜。
阿萍由廚房里走出來,前去應門,當她打開門時,卻見一位英俊非凡的男子映入眼簾。
「先生,請問您找誰?」阿萍一見有帥哥造訪,那嬌滴的語氣與平日粗率的叫喊聲截然不同。
「季心柔。」莫塵揚露出一記足以迷倒全世界女子的笑容,使得懷春多年的阿萍,猶如情竇初開的小女孩般,臉上漾著一抹紅暈。
「請進。」阿萍帶他走進客廳,在座的三個女人全都回過頭望著這位突來拜訪的客人。
季心柔一听有人找她,立即由餐桌旁站了起來,眼神正好與莫塵揚相交。
一萬個心虛立即涌上她的心頭,一抹嬌羞的紅暈,也在看到他後,悄悄的爬上她的俏顏。
她立即撤回目光,不敢再與他對望。
唐可書一看是殺千刀的莫塵揚,氣得頭上冒煙,他居然還敢來登門造訪,真是太過分了!「喲!莫先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居然有時間駕臨寒舍。」唐可書推開椅子調侃的說,她踩著高跟鞋,一蹬一蹬的走到他的身邊。
她的眼底除了恨意,還有許多的不甘心與怒氣,這個男人已經吃了唐氏企業,現在該不會連她們母女倆安身立命的老宅,都想要佔為己有吧?莫塵揚見到唐可書滿臉的怒氣,他可以體會她的感受,畢竟每個公司被他收購的人都曾經怨懟他的無情。
但此刻她眼底的怒氣愈深,他心里就愈得意,那表示他今日求親的成功率就愈高-!「來找唐董事長談談天。」莫塵揚大方的坐了下來,一派輕松自若的模樣,好象身處在自家大宅中。
這點讓唐可書的怒氣更加高張,真的沒有見過有人囂張到這種程度。
她冷哼了一聲,「如果你是要來視察財產的話,我可以明白的對你說,唐宅不屬于唐氏企業,所以,你就算望眼欲穿,這輩子也不會變成你的。」
「我想唐小姐真的誤會我此行的目的了。」他依舊是那副雅痞的姿態,絲毫不受她惡言相向的影響。
「董事會是訂在明天,你就算要開會討論唐氏的生存與否,那也是明天的事,你今天到底來這里做什麼呢?」
「跟你談一件場外交易。」他接過阿萍遞過來的茶水,輕啜一口凍頂烏龍茶。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唐可書立即與他劃清界線,這種男人還是少踫為妙,免得最後的下場是傾家蕩產。
「如果我談的條件是繼續讓唐氏經營下去,不拍賣任何產業,而且董事長的位置依舊是唐小姐;而我,只是董事會的一員,並且絕對不會抽回資金,保持唐氏的正常運作呢?」莫塵揚一氣呵成的說出口。
唐可書滿臉疑惑,「那你能獲得什麼好處呢?」
「季心柔!」莫塵揚將唯一的目的說出口。
「季心柔?」唐可書滿臉疑惑的睜大眼,他說心柔的名字干嘛呢?
「我要帶走季心柔,而且,你必須負責說服她嫁給我,我們的協議就算達成,如何?」莫塵揚解釋其中的關聯性。
瞬間,唐可書臉上堆起一抹促狹的笑容。
「你愛上了心柔,而那個女人拒絕你,對不對?」她的眉挑得高高的。
「沒錯。」他的眼神瞟往正在餐廳埋頭苦吃的季心柔。
季心柔正巧偷偷地抬眼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卻被他逮個正著。
她立刻心虛的低下頭,猛扒著眼前那碗快要見底的白米飯。
莫塵揚露出笑容,撤回自己愛戀的目光,她還是單純得令人覺得可愛。
「好!」唐可書由他們剛才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大概明白了兩人之間有曖昧關系,只是好奇他們是什麼時候有了交集,還產生情愫的呢?「我答應你的要求,我負責勸心柔嫁給你,而你也要實行我們之間的協議。」唐可書道。
「沒問題。」莫塵揚爽朗的承諾著。
唐可書帶領著莫塵揚走進餐廳,唐母好奇的打量這個突來造訪的男人。
「媽,我跟您介紹一下,這是莫塵揚,是心柔的男朋友。」唐可書的臉上掛著盈盈笑意。
「伯母,您好。」莫塵揚溫文儒雅的舉止,輕易博得唐母的歡欣,她一眼就看得出來,季心柔與這個男人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對。
「莫先生同時也是我們公司的股東,這次若不是他鼎力相助,我想唐氏一定會受到各懷鬼胎的董事們瓜分了。」唐可書不斷的向母親介紹他的優點。
在一旁猛扒飯的季心柔差點沒被米粒嗆死。
她錯愕的抬起頭望著在場的其余三人,她什麼時候變成莫塵揚的女朋友,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難不成她與他之間的「奸情」被唐可書抓到了嗎?她倏地睜大眼,驚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莫先生今日前來是有何貴事嗎?」唐母也略微明白這個男人鐵定是沖著季心柔才願意資助唐家的。
「我希望您老人家能夠成全我和心柔的婚事。」莫塵揚今日決定要把一切事情搞定。
婚事?!季心柔在旁邊剛好喝了一口湯,差點沒被嗆死,她用力的咳了幾聲。
莫塵揚溫柔的拍著她的背部,「我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我,但是,也不用開心成這副德行啊!」
「不是,我……」季心柔一副想要為自己辯解的姿態。
唐可書在一旁立即搶白,不讓她有任何插話的機會。
「心柔,我們都知道你和塵揚是真心相愛的,我們都很願意承認你們,也願意給予祝福。」唐可書說。
季心柔慌張的抬起頭,想要為自己做最後的辯解。
「不是,我……」
「心柔,我知道你一定非常在意我和媽對你再婚的看法,其實,我們都很贊成你與塵揚交往,對不對?媽。」唐可書搶台詞搶得厲害。
開玩笑,她可不想背負敗家女的名號,只好大義滅親的舍掉姊妹情-!唐母點點頭,「心柔,你有這麼好的男朋友,應該早一點告訴我,免得我整日擔心你日後的幸福。」
「對呀!心柔,我這麼愛你,而且唐伯母也贊同我們在一起,你再不把戒指收下,就太對不起我了。」莫塵揚打鐵趁熱的由口袋里掏出一只錦絨小盒,輕輕的一踫,一顆亮晶晶、價值不菲的鑽戒立即映入眼簾。
唐可書拉起季心柔的手,而莫塵揚更是不容她拒絕,迅速的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
「心柔,看來你又快要成為新娘子了,這回就讓我當你的主婚人好了。」唐母開心的笑道。
早在喪禮過後多日,她已經收季心柔為干女兒。
「我……」季心柔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分明是趕鴨子上架嘛!讓她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唐伯母,我替心柔蓋好了新居,我可不可以先接她過去住幾天呢?」莫塵揚進行下一步行動,先佔為己有再說。
「當然可以。」唐母笑呵呵的點點頭。
「媽,您陪著塵揚聊一會,我上樓幫忙心柔整理行李。」唐可書露出一記狡猾的笑容。
唐可書立即拉著季心柔的手,前往她的房間收拾行李。
直到返回她的房間,她才有機會發表她的意見。
「可書,你和莫塵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實在搞不懂兩人在何時有了交集,甚至私下決定了她下半輩子的幸福。
唐可書手腳利落的拉出大皮箱,打開衣櫃,胡亂的將她的衣服塞進皮箱里。
「心柔,你說唐家對你好不好?」唐可書一邊塞衣服,一邊回頭問她。
季心柔傻傻的點點頭,「你們都對我很好,當我是一家人。」「那一家人是不是要榮辱與共呢?」季心柔再次傻呼呼的點頭,「對啊!」「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對不對?」「沒錯。」季心柔回答得理所當然。
「為了這個家,你是不是願意做一點點犧牲呢?」唐可書再次問。
「對,為了這個家,什麼苦我都願意吃。」季心柔點點頭。
「如果,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唐氏,你願意放手一試嗎?」唐氏、莫塵揚、結婚……「你們的意思是,要我嫁給莫塵揚?」她倏地瞠大了眼眸。
「沒錯。」唐可書塞下最後一件衣服,拉上拉鏈,耶!大功告成。
「我不嫁,我不可以嫁給他啦!」季心柔這時才想到自己受騙了,她的好姊妹,居然聯合外人要把她嫁出去!哪有這種嫁嫂求富的小姑呢?
「你剛才不是說,為了這個家,你什麼苦都肯吃嗎?現在,只是要你稍微做一點犧牲,很委屈的嫁給他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她真不知道像莫塵揚這種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大帥哥,季心柔有什麼資格說不想嫁呢?
「可是……」季心柔找不出任何理由可以拒絕。
唐可書決定動之以情,「心柔,你就當作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難道你忍心看唐氏企業毀于一旦嗎?」季心柔悲哀的輕嘆一聲,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說得都嘛很輕松,可是要做起來,很難耶。
「我們唐氏企業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的手中,你該不會棄我們于不顧吧?」唐可書一臉哀怨的看著她。
季心柔噘著紅唇,有些生氣的搶過自己的皮箱,她什麼時候成為全民的希望?該不會連二十一世紀全人類的福祉也落在她的身上吧?「可是,想要挽救唐氏,應該還有其它的辦法吧?」她蹙緊娥眉,一肚子怨氣無處可發。
唐可書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著她。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現在唐氏的希望全部掌握在你手中,只要你稍微犧牲一下,我們就可以度過這一關了。」「但是……」季心柔頗為為難,他們這一群人果真是狡猾得可怕。
「難道你忍心讓我成為千古罪人嗎?你忍心看唐氏毀在我的手中嗎?」唐可書用力的想要從笑意盈盈的眼眶中勉強擠出幾滴眼淚,增加說服性。
「我……」季心柔被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弄得進退兩難,如果真的拒絕「和親」的話,那自己豈不得背負見死不救的罪名?那千古罪人就得易主了。
唐可書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同時垂下頭,頹喪得像一只戰敗的公雞般,往日神采飛揚的神情消失殆盡。
「其實,我也不想勉強你,畢竟,這是我們唐家的劫難,實在沒有權利要求你來幫忙我們。
如果,要你嫁給莫塵揚真的非常難為的話,那你也不要為我們犧牲了。」唉!唐可書嘆氣的聲音愈來愈大聲。
「畢竟,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我頂多是把這間老宅賣掉了,去外面賺錢養活我母親。小女子能屈能伸,有什麼苦是我不能吃的呢?只是,不能再過著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日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怕我媽一大把年紀不能好好安享晚年,還要她陪著我吃苦受罪……」唐可書是樂此不疲的暢所欲言,倒是傾听人心有戚戚焉,掬了數把淚,沾濕了衣襟。
「可書,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我嫁就是了。」她抽抽噎噎的道。
「不!」唐可書握著她的手道︰「既然嫁給莫塵揚對你而言,是那麼的委屈,我們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你的痛苦上呢?」季心柔頭搖得如波浪鼓般,「不委屈,要我嫁給莫塵揚一點都不委屈?我現在就搬去與他同住,你要好好的照顧媽喔!」唐可書點點頭,極力強忍住想狂笑的念頭。
季心柔主動提起皮箱,迅速的跑下樓,匆匆的與唐母話別後,就拉著莫塵揚的手走出唐家。
她受不了道別的悲傷氣氛,若再多待一秒,她會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唐可書開開心心的送走季心柔,心中那塊大石立刻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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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塵揚開心的提著她的皮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扛回家,看來這個唐可書還是有兩把刷子嘛!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他竟然這麼容易就抱得美人歸。
「你在笑什麼?」季心柔嘟著嘴巴,看著他一臉邪惡的神情。
這個男人,一肚子壞水,看來她若是嫁給他,鐵定會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唉!古人有雲;自古紅顏多薄命。
此言真是不差啊!莫塵揚愛憐的攬著她的腰,往停車場走去。
「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一句話嗎?」他沒頭沒腦的丟下一句話。
「你的廢話那麼多,我怎麼記得是哪一句。」她還是有氣,這個家伙居然威脅唐可書把她嫁出去,真是太過分了!
「我說過,掠奪只是過程,但佔有是目的。我要一輩子的佔有你,不許任何人與我分享你的美麗與一切!」她瞪了他一眼,完全不把他含情脈脈的愛意放在眼底。
「無聊。」她不解風情的道,徑自沉浸在自我的怒氣中。
「你還在生我的氣啊?」他笑問著。
「對!我就是在生氣,我已經跟你表明心意了,怎麼你還冥頑不靈,執意要娶我呢?」莫塵揚滿月復無奈,到底是誰冥頑不靈啊!「你有表明什麼心意嗎?」他狐疑的瞅著她。
「烈女不事二夫。」她再次重申自己的心意。
哇 !她當自己是在死守四行倉庫嗎?我還威武不能屈呢!「我只知道,烈女怕纏男,反正你嫁給我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算了,遇到這種女人,他只能模著鼻子認栽了。
誰教他心甘情願的愛上她呢?季心柔冷哼一聲,「你這個偽君子,威脅加上利誘,用這種方法要可書把我嫁出門,沒什麼了不起的。」
「我也不想用這種下流的手法,可是,誰教我愛上你,不用這種方法,很難把你這個烈女迎娶進門耶!」他老實承認這樣的方法是不怎麼高明,不過,這叫做對癥下藥,對付她這種宋朝時代的女人,方法也得特別的奇特與狡猾才行。
莫塵揚的那一句「我愛你」,溫暖了季心柔的心,開心得好象長了翅膀的小鳥,整個人輕飄飄的,好象要飛向雲霄般。
「你是真的愛我,還是只是單純的想要佔有我?」她的聲音細如蚊蚊,一抹嬌羞的紅暈再度爬上她的俏顏。
哇!這女人的反應能力也未免慢了太多拍了吧?他都表明心意到這種程度了,她居然到現在還在問這種問題。
算了,有感覺總比一直不開竅來得好吧?他可是厭倦每當夜幕低垂時,偷偷翻牆求愛的過程呢!「當然是愛你啦!第一次我見到你身穿白紗時,就恨不得把你佔為己有,帶你逃婚,奔走天涯海角。」莫塵揚放下手中的行李,溫柔的捧著她可人的臉蛋道。
一股喜滋滋的感覺再度竄升至她的心房,她咬咬下唇,滿心歡喜的享受著他的告白。
其實,再嫁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好啦!總比日後落得偷養情夫的惡名來得好吧?莫塵揚看著她一臉含羞帶怯的模樣,立即二話不說的俯堵住她欲語還休的小嘴,將自己的愛意,化成一個又一個浪漫的吻,傳達到她的身上、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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