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情夫 第五章 作者 ︰ 淨而

唐家大宅中僅剩唐母與唐可書,還有一位堅持要替亡夫盡一點心意的季心柔。

喪禮過後,唐家的人已經逐漸平息心中的傷口,接著,就是該整頓唐氏企業了,偏偏這三位婦道人家沒有什麼經商經驗。

唐氏總裁唐頌書突然溺斃的消息,仿佛是一顆原子彈炸得唐氏企業陷入危機。

于是一夕之間,唐氏企業的股價一跌再跌,連帶公司的運作也不怎麼順利,資金運籌更是拮據,惹得眾董事們怨聲載道。

季心柔與唐可書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唐家,與甫從佛堂出來的唐母踫個正著。

「媽媽。」季心柔看她老人家一出來,立即過去攙扶,像個克盡孝道的小媳婦。

「我自己走就成了。」唐母看著這個嬌柔的媳婦,怎麼看,都比自己的女兒來得貼心。

她老人家活了幾十年的歲月,怎麼就是不見自己的女兒對她噓寒問暖,倒是這個過了一半門的小媳婦,還比較懂得照顧她呢!「我叫阿萍替您泡一杯參茶,好不好?」季心柔體貼的問。

「也好。」唐母挺喜歡享受她的孝道,總比自己的女兒成天黏在男人後面來得貼心。

「阿萍,也順便替我沖杯女乃茶。」唐可書將皮包甩在沙發上,不甚淑女的蹺起二郎腿,粗魯的揉著自己的小腿。

「瞧你,女孩子沒有女孩子的樣,這樣怎麼嫁得出去呢?」唐母看到自己的女兒不僅姿色差人一截也就算了,連平日的言行舉止更是慘不忍睹。

阿萍看著季心柔,「少女乃女乃,要喝點什麼嗎?」季心柔禮貌性的微微笑,「不用了。」阿萍點點頭,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唐可書揉揉自己的頸間,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我上了一整天的班很累耶!」唐可書一想到以前都是老哥在負責公事,如今重擔全都落在她和季心柔的身上,柳眉不自覺的緊緊糾結在一起。

「人家心柔也是和你一樣上了一整天的班,我就沒听她抱怨過半句。」唐母看到她那副懶散的模樣,叨念著。

唐可書心里有滿月復的牢騷,但是唐母的一句話就將她所有的怨言全部給堵住了。

季心柔看氣氛弄得有些尷尬,立即找話來圓場。

「因為今天可書開了一整天的會議,她才會顯得特別疲倦,倒是我還無法進入狀況,幫不上什麼忙。」季心柔一雙晶瑩剔透的秋眸凝睇著在座的一對母女。

「心柔,你不要替這個丫頭辯解了,女兒是我自己養的,我比誰都了解她好玩、不務正業的本性。」唐母怒氣沖沖的說。

「我想,您真的誤會可書了,她今天真的為公司的事忙得暈頭轉向。」季心柔覺得自己好象幫倒忙,怎麼婆婆的怒氣愈來愈高張呢?「心柔,我媽就是刀子口豆腐心,嘮叨幾句就沒事了,你用不著幫我當說客啦!」唐可書絲毫不把自己母親的怒氣放在心上,反正,她已經習慣唐母老是有事沒事的叨叨念念了。

「你真的是沒藥可救了。」唐母又重重嘆了一口氣。

「我本來就是這副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謂︰『知女莫若母。』你應該比誰都還要了解我才對呀!」唐可書是十足的樂觀派。

唐母看到她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就有氣。

「我就是太了解你才這麼失望,現在唐氏全都靠你一個人,你再這麼不長進,唐氏大片家產遲早會敗在你的手中。」唐母微慍的道。

季心柔夾在兩人的戰局中,萬分無奈,她與這家人相處還不到一個星期,實在不懂她們彼此間相處的模式,此刻幫誰好象都不妥當。

「就算唐氏沒有我唐可書,還有心柔可以支-大局啊!你不是挺中意她的嗎?我相信心柔再經過一番訓練,鐵定可以獨當一面,有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作為的。」唐可書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好似唐氏企業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確實,向來她都是在公司掛個頭餃,然後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出門赴約。

除非是年度股東大會,她這位唐大小姐才會一派優閑的走進會議室,察看自己的嫁妝又多了幾千萬元。

「我又不懂經商之道,幫不上什麼大忙的。」季心柔急忙否認,事實上,她對商場情況一點都不了解,倒是對中國文學了若指掌。

唐母听到唐可書如此不爭氣的話,微慍的臉色再度罩上一層寒霜,她怎麼會生出如此不中用的女兒來呢?「你說這是什麼話呢?」唐母深沈凌厲的瞅著唐可書。

「我說的是人話啊!」唐可書摳著自己涂滿寇丹的指甲,氣定神閑的與自己的母親打太極拳。

反正她向來模魚慣了,就把季心柔抓下來當替死鬼好了,反正她看起來也挺熱衷唐家的事的。

「你這個敗家女!」唐母忍不住斥責她。

「我說錯了嗎?」唐可書噘著紅唇說︰「就算唐氏沒有我唐可書,還有心柔啊!她可是我們的生力軍耶!」「你怎麼可以把唐氏的重責大任全推給心柔呢?人家總有一天還是要嫁人的,難道你要人家死守在唐家嗎?」唐母指著自己女兒的鼻尖罵道。

季心柔听到唐母的話立即慌了手腳,難不成她們發現她與莫塵揚的奸情了嗎?「媽,我已經嫁給頌書了,生為唐家人,死為唐家鬼,今生今世會恪守婦道,絕對不敢敗壞唐家的門風!」季心柔心驚膽跳的道,深怕自己偷情一事被發現。

「唉!我們家頌書已經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理由把你留在身邊,何況,你們之間又沒有去注冊,不能算是正式入我們唐家門。」唐母僅能感嘆自己的兒子福分微薄,有緣抱得美人歸,卻無緣長相廝守。

「可是,出嫁從夫,怎麼算我都算是頌書的太太了。」季心柔奉守著父親的教誨,片刻也不敢悖離婦道。

唐母听到她如此識大體的話,甚感窩心,拍拍她的手背。

「其實,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般看待,因為我實在不忍心要你年紀輕輕就守寡;你該趁著年輕,要是有好的對象,我希望能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我……」季心柔听到唐母的一番話,罪惡感又再度襲上心頭,心虛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所以,可書,你給我爭氣一點,不要什麼事都想要賴到心柔的頭上,要是唐氏企業真的敗在你的手上,我會活活把你給打死。」唐母又把矛頭指向自己不爭氣的女兒頭上。

看來,她得積極替她找個好夫婿,最好能夠保住唐家這片江山。

唐可書把母親的告誡當成耳邊風。

「那你要不要先把棍子給準備好呢?」唐可書戲謔的吐吐舌頭,一臉玩世不恭的神情。

「你……」唐母听了為之氣結,著實不敢相信如此冥頑不靈的女兒,是打從自己的肚皮里迸出來的。

她撫著自己的胸口,早晚她會被這個瘋丫頭給氣死的。

季心柔溫柔的拍拍唐母的背部,「媽,可書只是在開玩笑,您不要當真,要是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我才不想跟這個丫頭一般見識呢!」唐母也沒什麼力氣理會這個野丫頭,多理會只會多傷身啊!唐可書粗魯的張開雙臂,打了個大呵欠,「上了一天班,該去吃吃飯、填飽肚子了。」話畢,她一個人徑自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我扶您一起去用餐吧!」「嗯!」季心柔的臉上掛著一抹甜美的笑容,態度親切的扶著唐母走往餐廳。

=====

沈寂的黑夜中,一輛黑色的奔馳跑車停在唐家大宅前。

莫塵揚熄掉引擎,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踏出車身。

他頎長的身軀倚靠在車旁,由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煙,微微的火光,劃破這個闃黑的夜晚,一抹輕煙自他的口中逸出,整個人沉浸在尼古丁的氣息中。

他深邃的目光瞟向前方燈火通明的唐家大宅,借著窗口的空隙,看到季心柔與唐家人相處的模樣。

自從在唐頌書的葬禮上一別後,他整個人莫名的為她悸動,腦海中不時縈繞著她巧笑倩兮的模樣。

他是真的想念她,卻又找不出借口可以見她。

如今,他卻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般,一個人偷偷的站在門外望著她的身影,觀察她究竟在做些什麼?現在開心嗎?悲傷抑或是喜?他的整個心緒全縈繞在她的身上。

就這麼莫名的讓她牽扯著自己的喜怒哀樂。

莫塵揚俊逸的嘴角揚起一絲無奈的笑容。

他自詡是個情場上放蕩不羈的浪子,沒想到這回居然栽了個筋斗,真的為季心柔而心蕩神馳,逃不開那女人全身所散發出來的魅力。

原本一場單純的掠奪游戲,如今反倒是他這個獵人隨著獵物而心動,任她擺布。

他扔掉手中的香煙,低咒一聲,不懂自己為什麼在這里浪費時間,他想要女人,只要大手一伸,多得是投懷送抱的美女,他何必來這里自討苦吃呢?他拉開車門,重重的踩下油門,馳騁在黑夜霓虹閃爍的馬路上,往熟悉的街巷中駛去。

=====

停下車子後,他走進一家俱樂部,在吧台前看到老伙伴夏仲宣的身影。

「威士忌。」莫塵揚一骨碌的坐在高腳椅上,對著吧台內的酒保道。

「火氣這麼大啊!」夏仲宣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調侃他。

「有嗎?」莫塵揚拿起酒杯輕啄一口。

他避重就輕,不想中了夏仲宣的圈套。

「最近好象沒有看到你跟誰走得比較近耶!」夏仲宣正在納悶他的悒郁之色從何而來,怎麼左看右瞧都像是陰陽失調的模樣,難不成是情事受到阻礙嗎?莫塵揚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借著淡淡的尼古丁味道,麻痹自己過于郁抑的心情。

「我修身養性,留幾個妞讓你們泡啊!免得各位說我趕盡殺絕、不通情理。」莫塵揚輕吐一個煙圈,但俊逸的臉龐上卻罩著一層冷漠的寒霜。「難得你也會有良心發現的一天啊!」夏仲宣挑高兩道濃濃的劍眉,滿臉玩味的表情瞅著他眉宇深鎖的臉龐。

「好說。」莫塵揚輕吐一個煙圈,拿起桌上的酒杯,品嘗著濃烈的威士忌,想借著酒精的威力,來沖淡內心糾纏的情感。

「你該不會陷入情網了吧?」夏仲宣的臉上掛滿疑問,除了深陷愛河的男子會有這種為情所苦的神情外,他猜不到還會有什麼事能困擾著莫塵揚。

如果這個家伙當真為情所困,他倒想看看是哪個女人這麼有本事,可以馴服這個縱情四海的浪蕩子。

「仲宣,你在放什麼臭屁!」一語被道破心中痛的莫塵揚,沒好氣的低吼著。

「要不然,你老兄怎麼會來這里藉酒澆愁呢?」夏仲宣擺明了不相信他老兄的借口。

「生意受挫不行嗎?」莫塵揚隨意扯個理由,這個男人就是想要落井下石,要看到他出糗。

「生意受挫?!」夏仲宣的音量頓時提高了八度,「你老兄光是拿幾億元買進一家公司,稍微整頓一下內部財力,再將公司賣出去,就已經富可敵國了,會生意受挫,你騙誰呀!」莫塵揚心虛的干咳幾聲,「你這個家伙是不是平日太閑了,存心找我的碴啊?」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身為莫塵揚的下屬,就算是有理也不得強硬抗爭,除非他拿自己的金飯碗開玩笑。

「不是!我只是據實以報,咱們莫氏企業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作風強硬、雄霸天下,是眾所皆知的事情。」「然後呢?」莫塵揚倒想听听他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然後啊!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只是關心一下自個兒老板的心情而已。」「少說廢話!我叫你多注意唐氏動態,如今現況如何?」莫塵揚看了他一眼。

「自從唐頌書死後,唐氏企業就由唐可書接手,但是新官上任,加上作風柔弱,使得各方投資者信心不穩,外傳財力吃緊,股價日漸狂跌,我乘機大肆收購了不少。」夏仲宣收斂笑意報告最近的商務情況。

「如果加上我們之前原先的百分之二十的股分,現在在唐氏佔有多少的股分呢?」

「如果我現在的統計沒有錯誤的話,大約佔有百分之三十五,已經正式成為唐氏的董事之一。」夏仲宣靠近他,壓低音量在他耳邊報告重要商業機密。

莫塵揚的臉上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當初看準了唐氏這步棋果然沒錯,快到驗收成果的時刻了。

「繼續給我放消息,就說莫氏揚言要抽回在唐氏的資金,造成唐氏財務吃緊,資金調度有問題,負債比例節節升高,讓所有的投資者-售唐氏的股票……只要有人賣,你就立即收購。」

「我知道了。」夏仲宣點點頭,他真是佩服莫塵揚的魄力與獨到的判斷力。

「千萬不能讓人家知道我們有心收購唐氏。」莫塵揚再三叮嚀,深怕走露了風聲,壞了他的大計。

「我辦事,你放心!」夏仲宣拍拍胸脯保證。唉!看來,男人都不是莫塵揚的對手了,更何況是唐氏那群不中看也不怎麼中用的寡婦老母呢?5莫塵揚在酒吧里喝了將近一整夜的酒,但再強烈的酒精仍舊無法麻痹自己過度清晰的理智。

他的腦海里依舊縈繞著季心柔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思緒。

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狂熾的思念,終于偷偷翻牆而入,避開嚴密的警衛人員,由窗外爬進季心柔的房里。

季心柔由浴室沐浴出來,初初打開浴室門的那一-那,整個臥室里都彌漫著氤氳的霧氣。

她身著一身白色浴袍,亮麗如絲的秀發傾瀉在肩上,伴隨著霧氣而來,好似踩著雲霧而來的凌波-子般,令莫塵揚更加著迷。

「啊!」他偷偷由背後攔腰抱住她縴細的腰肢,強壯的胸膛緊貼在她白皙柔女敕的背脊間,擠壓掉盤繞在彼此間的冷空氣,讓兩具身軀緊緊貼在一起。

「是誰?」她壓低嗓音,倏地睜大水眸。

「是我。」莫塵揚附在她的耳畔低語著,俯嗅著她淡淡的發香,收緊兩臂,用力的將她納入懷里。

季心柔在他強壯的臂彎中掙扎著,「你快點放開我,否則我要喊救命了。」怎麼又是這的家伙呢?糟了!他只劫色不劫財,看來她的貞操又再度不保了。

「喊啊!如果你想驚動全屋子的人更好,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帶你走。」莫塵揚俊逸的臉龐又再度浮現一抹邪惡的笑容。

怎麼多日不見,她愈見成熟美麗,完全沒有死了丈夫的哀怨神情,反而像朵鮮艷欲滴的玫瑰。

她在他的臂彎猛烈的掙扎著,但愈是掙扎,愈使得身上的浴袍松開。

季心柔顯得又氣又羞,「難道你就不能像個正人君子嗎?」

「我什麼時候不像個正人君子了?」哈!美色當前,他不色欲燻心、霸王硬上弓就已經夠仁慈了,居然要他當正人君子,簡直快笑翻他的肚皮。

「男女授受不親,你暗夜里跑來調戲我,又豈是正人君子的行為?」她試著跟他講理。

「好個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這種親密動作,叫做調情,不是調戲。」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她的聲音顯得有些哽咽,小小的身子在他的臂彎中掙扎著。

莫塵揚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並且回答她的問題。

「如果,我說不好呢?」「這里是唐家,不是你的地盤,我沒有去犯著你,你不該再來騷擾我。」這個家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過她呢?她的道德與貞潔都被他張狂的毀得一干二淨了。

如果,兩個人再這麼不清不白的廝混下去,她遲早會臭名滿天下,她哪有臉見列祖列宗。

「你說得沒錯,這里是唐家,唐頌書都已經死了,你們之間又沒有注冊,你留在這里做什麼呢?」

「這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哼!這個家伙憑什麼干涉她的生活呢?

「難不成你想為他守寡嗎?」她的思想該不會八股到這種程度吧?

「是又怎麼樣?」她抬起下巴與他杠上了。

「我不許!」他霸道的對著她低吼道。

「莫塵揚,你有什麼資格說不許這兩個字呢?」他一時語結,是呀!他有什麼資格說不許這兩個字呢?他們之間一開始就是很單純的掠奪游戲,他想要掠奪她,繼而佔有她,然而,他已經如願了,為何卻在佔有她之後,仍對她戀戀不舍呢?

「因為……你是屬于我的獵物!除非我願意放手,否則,你這輩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莫塵揚勉強找到一個差勁的理由來搪塞。

是的,她是他的獵物,而他只是一個獵人,必須要保衛自己手中的獵物,豈有讓煮熟的鴨子飛走的道理呢?

「你這個大變態!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她听到他的話後,俏顏丕變,他竟把她當成一個物品看待,連最基本的人權都沒有!

「誰說我沒有資格呢?我的手中可握有我們之間共同歡愛的證據,要是我抖出你在純潔的外表下,居然有放蕩的一面,你想想看,唐家的人會怎麼看待你呢?」他狡猾的威脅她,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讓她屈服于他。

「你不是人!」莫塵揚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罵一下又不會痛,而且,從來就沒有人如此批評過他,頭一次听到倒也是新鮮的。

「還有呢?」他好整以暇的端看她還能夠搬出什麼夸張的言辭討伐他的罪狀。

「你……欺負良家婦女!」季心柔噘著紅唇嚷道。

「說得好。」他必須坦誠這一點。

「你趁人之危!」

「我趁人之危?我以為我們之間是合作無間呢!」他挑高眉毛戲謔的睇著她。

她個性柔順,連罵人听起來都像在唱歌,一點威嚴感都沒有,罵得他無關痛癢。

「你是個大無賴,只會欺負我們這種孤兒寡母!」看到他滿臉不在乎的神情,她氣極了。

羞憤的淚水一瞬間盈滿眼眶,如斷線般的珍珠,紛紛奪眶而出。

莫塵揚原本還挺享受她的怒氣與指責,可是,一見到她的淚水,整個人就慌了起來。

他收起原本吊兒郎當的態度,慌張的安慰她。

「好端端的,干嘛要哭呢?」他看她哭得淚痕斑駁,整顆心莫名的緊緊糾結在一塊。

一陣微微的痛楚竄進他的心坎,讓他頓時覺得心口沉悶無比,手忙腳亂的安慰她。

「嗚……」她卻哭得愈來愈激動,想想,她受到如此不人道的欺壓,怎麼能夠不哭呢?

「喂!你不要哭嘛!」他溫柔的拭著她臉上的淚痕。

「我就是要哭。」她的淚水再度泛濫成災,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怎麼樣你才可以不哭呢?」

「除非你滾出我家,不要再來騷擾我的生活。」

「不行!」他立即拒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要他不再見她,那豈不是要讓相思成災了嗎?那怎麼行呢?天天站崗,捐血喂飽蚊子的滋味可不好受耶!

「那我就一直哭,哭到你受不了為止。」她卯起勁來跟他杠上了,她什麼本事沒有,就是哭功最了得。

嚇得季心柔趕忙推開莫塵揚。

「你快點躲起來啦!」季心柔慌張的穿好浴袍,同時把莫塵揚凌亂的衣服塞進他懷中。

莫塵揚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弄得滿臉不悅,「我為什麼要躲起來?」

「你先躲起來,我什麼都依你好不好?」她雙手合十,委曲求全的拜托他。

她可不敢想象,要是讓唐可書知道自己背著大家,正在暗夜里與情夫幽會,後果可不堪想象。

「是你說的喲!」唉,他有時候也得顧全她的感受嘛。

「心柔,你到底在干什麼?我有事找你耶!」唐可書在門外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我……我在穿衣服啦!」季心柔拉開嗓子扯著謊,同時把莫塵揚推進衣櫃里。

莫塵揚一臉無奈的躲進衣櫃里,熊熊欲火憋得好痛苦。

季心柔慌張的系緊身上的浴袍,心中忐忑不安的將房門打開。

「你房里窩藏男人啊?要不然,怎麼這麼慢才來開門呢?」唐可書隨口胡扯,然後一骨碌的坐在床上。

「我……我沒有啊!」季心柔被她的話嚇得花容失色,深怕自己爬牆的事被發現。

「我是開玩笑的啦!」唐可書爽朗的笑出聲,「你的臉怎麼會紅成這副德行?」

「我……」季心柔心虛的撫模著自己發燙的臉頰,無言以對。

「我才沒有興趣關心你臉紅的問題,」她快人快語的說道,「我明天要去參加一場舞會,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可是,明天不是要召開新的股東大會嗎?」

「舞會是下班以後的事,沒有沖突。」

「可是,我結了婚,還去那種地方……不太好吧!」她為難的說道。

一個婦道人家不在家里相夫教子,卻跑去外面風騷發浪、搔首弄姿,實在有違婦德。

「可是,我媽現在不許我參加舞會,你要是不陪我去的話,那我怎麼辦呢?」

「那你就乖乖的待在家里啊!」季心柔順口接道。

「你要我悶壞啊!不行,你明天回來時,就說我在開會,陪客戶去吃飯了,可不許穿幫喲!」唐可書再三叮嚀,深怕這個老實的家伙一不小心就泄了她的底。

「哦!我知道了。」季心柔覺得非常無奈,自從結婚後,她說的謊,比從前還要多上幾百倍。

唐可書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先回去睡覺了。」她身穿一襲半透明的黑色睡衣,蓮步款擺的離開季心柔的房間。

待她離去後,季心柔立即將房門鎖上,踅步到衣櫃前,將衣櫃門打開,只見莫塵揚黑著一張臉瞪著她。

「你還好吧?」她見他一臉痛苦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好個屁啦!」他步出衣櫃低吼著,他差點逆血而亡,會很好嗎?

「誰教你暗夜欺負良家婦女,這可能是老天爺給你的懲罰。」

「你要是再敢逞口舌之快,當心我把我們之間的『好事』公開來,看你還怎麼待在唐家。」

「我不說就是了嘛!」季心柔噘著紅唇,一臉無辜的表情,她只是陳述實情罷了。

莫塵揚套上長褲、扣好襯衫,大好興致就讓唐可書這個女人給破壞了,看明天的股東大會,他怎麼修理這個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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