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從診所回來,範鈺菱就開始後悔去看醫生了,回家的路上不管她如何保證她已經好很多了,祁晉剛就是固執地听不進去,硬是要她乖乖吃藥,多喝水、多休息。
討厭,喝水休息她願意得很,但是一說到吃藥,她就忍不住皺眉。
「來,快吃,吃完睡一下,晚上就好了。」祁晉剛拿了一杯水,打開藥包,打算盯著她吞下去。
範鈺菱半坐在床上,瞪著他手中的五顆藥丸,緊抿著嘴不肯就範。她最討厭吃藥了,偏偏醫生還開了五顆藥丸給她,而且一天要吃三次!
有沒有搞錯啊,她又不是生重病,干嘛吃這麼多!
「呃,其實呢,生病根本就不用吃藥,因為人類有免疫系統,吃藥反而會干擾它,應該要讓病毒自動消滅。而且,我從診所回來以後,發現精神好得不得了,根本不會頭昏腦脹,只要多喝水和睡覺就可以了,這個藥留到以後再吃好了。」她正經八百地說,一張小臉非常嚴肅。
「吃。」祁晉剛堅決的表情沒變,仍是要她把藥吞下去。
「我不要啦!」她祭出哀兵政策。
「快吃,我還要去上班。」他低聲哄道。
「那你去上班,我等一下再吃好了,剛剛才吃完午餐,要先消化一下。」她胡亂掰了個理由,小手抓緊柔軟的羊毛被。
「菱菱——」
她抬眼望著他堅定的目光,知道他是跟她耗到底了。
「好吧,晉剛,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說實話好了。其實我根本就沒怎樣,說頭暈是騙你的,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這樣可不可以睡覺了?」她自行招認,水眸眨呀眨地望著他。
「可以。」看見那張充滿希冀的小臉瞬間一亮,他淡淡一笑。「把藥吃了就能睡。」醫生明明說她有輕微感冒,他怎麼可以放任她不吃藥。
听見他的回答,她一張小臉瞬間暗了下來。
「好啦,吃就吃,我吃完你就去上班。」她慢吞吞地拿起一顆藥,一次一顆地把它們全吞下肚。啊,她最不會吞藥了,根本沒辦法一次全吞,只好分批進行。
見她皺成一張苦瓜臉,努力的把藥全部吃完,祁晉剛放心地笑了笑。
「下班我再買晚餐回來給你吃,好好睡一下。」他揉揉她的臉頰,順手為她蓋好被子。
範鈺菱躺在床上,朝他綻出一抹笑靨,目送他的背影離開。終于,又是雨過天晴了,她閉上眼,放心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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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祁晉剛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充滿快樂,雖然先前生病被他強迫吃了三次藥,但她苦在嘴里甜在心里,知道他是為她好,幸好那麼大一包藥,只吃了三回,不然她可真是自找苦吃。
範鈺菱悠哉地倚在廚房門外,看著一臉從容的祁晉剛,不慌不忙地清洗手中的綠色蔬菜,而流理台一旁擺著的是浸在紅酒里的牛肉。
「等一下就好,你去客廳看電視。」他建議。
「不用,我喜歡在這里看你。」她微微一笑。「看你如此大費周章,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雖然平常他偶爾也會煎牛排給她吃,但從不像今天,又買花,又買酒,甚至連飯後的甜點他都準備好了,而且他還堅持一切自己來。
「今天是聖誕節,我想好好慶祝一下。」洗完菜,他動手切水果,準備做生菜水果色拉。
「想不到你會這麼重視聖誕節,這是去美國念書的影響嗎?」坦白說,看見一個大男人在廚房里為女朋友做菜,要不感動也很難,每每品嘗他的手藝,縱使千篇一律都是牛排,她也永遠不會膩。
祁晉剛轉頭瞥她一眼,黑眸閃閃發亮。「不,這是我為了你特別策畫的。」
範鈺菱眨了下眼楮。
「嗯,晉剛,你真的是越來越浪漫了,以前那個小霸王哪里去了?」她戲謔地問。
他露齒一笑。「被一個乖乖牌給感化了。」
一個小時以後,兩人終于在餐桌旁坐定,祁晉剛目光灼灼地凝視她,神色有絲緊張。
「來。」他舉起酒杯。「這瓶紅酒是我精心挑選的極品,紅色的液體就象征我對你的熱情永不褪色。」他低聲說著,神情嚴肅慎重。
範鈺菱听到他的話,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忍著笑舉杯啜了一口紅酒,感覺那甜甜澀澀的感覺在口中泛開。
「呃,晉剛,你怎麼了?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會說話。」她懶洋洋地問,晶亮的雙眼帶著笑意與問號望著他。
祁晉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仍是一臉堅毅地注視她。
「你的眼楮就像天上最亮的星星,每當我看著你,心中就充滿溫馨。不管我走得再遠,總是不能忘記你這雙溫柔的大眼楮。」他的音調低沉,眼神十分專注地注視她。
範鈺菱眨了眨眼楮,神情略帶困惑,不敢相信這些話竟從他口中說出來,還說她的眼楮……像星星?她唇角上揚,忍不住露齒一笑。
「而你的笑容……」他盯著她的雙眼繼續說︰「就像春天的微風,只要見到你一笑,我、我的心就……」他忽然口吃起來。
瞧見他黝黑的臉浮上一層暗紅,她揚高一眉,眼里閃著笑意。
「就怎樣?」
「……就像寒冬的冰雪立刻被你融化了。」他一臉堅忍地說完,臉上的紅潮更深了。
「哦!」她了然地點點頭,嘴角噙著淡淡笑意。「晉剛,你到底怎麼了?學會花言巧語了嗎?」
「沒有。」他簡短地回答,依舊全神貫注地凝視她。「你的小手,是我見過最美的一雙手。」
範鈺菱忍不住低頭偷瞄自己的手,一抬眼,就見他朝她伸出右手,她疑惑地挑起眉,不確定地看著他。
「把你的左手給我。」他黑眸炯炯有神地凝望她,聲音低沉有力。
「你要做什麼?」她喃喃地問,緩緩伸出左手放在他的掌心上,立刻被他溫柔地握住。
「菱菱,小學六年級在樹下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被你吸引,小時候的你,臉頰總是紅撲撲的,讓我移不開視線,所以我老愛瞧著你。長大後的你,雖然規矩很多,不準我說髒話、不準我沒禮貌,但是我依然喜歡你。」他低頭親吻她的手指,而後拾起頭望著她。「從以前到現在,我對你的心意始終沒有變過,你就是我這輩子唯一要的女人。」
範鈺菱用充滿愛意的眼楮凝視他,眼眶微微濡濕。
「晉剛……」
看著他專注的眼神,她終于知道他今晚如此大費周章,又說了那麼多深情款款的情話是要做什麼了——他在向她求婚。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溫柔地問,左手掏出預備好的戒指。
她又想哭又想笑,感覺心中盈滿幸福。
「我當然願意,因為我愛你啊!」
一等他為她戴好戒指,她立刻圈住他的脖子親吻他。幾乎在同一時間,祁晉剛也抱起她往沙發走去。
她躺在沙發上,仰望著她深愛的男人,當他堅硬的身軀覆上她的同時,她感覺幾乎被快樂和給淹沒了。
他俯頭吻她的喉嚨,大手伸進她的毛衣里,感受那如絲般的滑膩肌膚。她仰頭承受他的熱吻,在他的下不斷扭動身子,不久,她也開始動手月兌他的上衣。
祁晉剛單手撐起身體,用右手月兌去自己的衣服,下一秒,他已赤果著上身,再度往下壓著她,低頭吻她的頸肩,強健的大腿伸進她兩膝之間。
「晉剛……」她低喃,伸手撫模他寬闊的肩膀。
他捧起她細致的臉蛋,望著被他吻得紅艷艷的小嘴,心中的渴望急切攀升,就在他要動手月兌去她那件礙眼的毛衣時,一個開門的聲音傳人兩人的耳里,頓時令他們動彈不得。
「晉剛,媽媽來看你了,啊——」大門一被拉開,祁母溫月華立刻高喊兒子的名字,隨即視線落在沙發糾纏的兩個人影上,她猛然一驚。
「你你你、你們——」溫月華瞠目結舌地瞪著沒穿上衣的兒子,還有把臉埋在兒子懷里的女孩子。啊,從來沒想到兒子會帶女朋友回來,她一臉尷尬地僵在原地。
「媽,你怎麼來了?」祁晉剛快速地拉下她的衣服,立即翻身坐起,皺眉問著不請自來的母親。
「怎麼,我不能來啊?你那麼久沒回家,問你也不說什麼事,我怕你一個人無聊,才跑來看看你的……」她對兒子橫眉豎目的表情視而不見,倒是想瞧清那個讓兒子護衛得死緊的女孩長什麼模樣。
咦?這女孩的側臉好面熟啊?
「媽,你在看什麼?」知道範鈺菱臉皮薄,他率先發難,不想讓媽媽把她給嚇跑了。
範鈺菱在他身後慢慢坐起來,兩手緊張地拉平衣服,一張俏臉紅得像隻果似的,尷尬地抬頭看了一眼溫月華,隨即又羞窘地低下頭。
「祁媽媽好。」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又瞧清模樣後,溫月華瞪大眼,立刻認出人來。
「是菱菱啊!」她高興地喊,上前兩步把兒子往旁邊用力推開,熱切地拉著範鈺菱的手。瞧見她羞紅的小臉,連忙開口道︰「不用害羞不用害羞,哎,都是我沒先說要來,打斷你們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啊。原來你們兩人已經在交往了,好好好!」她笑得合不攏嘴,一臉歡喜。
「媽——」祁晉剛皺起眉,很想把心上人給搶回來。
溫月華才不理他,徑自拉著範鈺菱坐下,在模到她手上的戒指時,她更是高興地拍拍未來兒媳婦的手。
「太好了,你和晉剛算是定下來了,過幾天找個日子,我和祁爸爸立刻上門提親。」瞧著臉蛋紅紅的範鈺菱,溫月華越瞧越滿意。
她知道兒子從小就喜歡菱菱,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後來突然斷了聯絡,她逼問兒子,兒子卻什麼也不說,她是清楚他的倔脾氣,他不說她也拿他沒轍。想不到,這兩個孩子竟然好事成雙,真讓她喜出望外。
範鈺菱紅著臉,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想到被長輩看見她和晉剛在沙發上……她就恨不得有個洞可以鑽下去。
「媽,你先回去好不好?司機還在下面嗎?不然再叫回來載人。」祁晉剛在範鈺菱的另一旁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腰,無聲地要她別擔心。
範鈺菱一听到這句話,立即抬起頭。
「晉剛,你怎麼這樣說——」哪有人拼命催著媽媽快走的?
溫月華把這一切看在眼底,知道兒子體貼菱菱的心意。是了,菱菱從小就文靜乖巧,被她看見那一幕,一定很尷尬。
「沒關系啦。」溫月華揮揮手,瞪了兒子一眼,隨即移轉視線,笑臉盈盈地拍拍範鈺菱的手。「我先回去了,改天和晉剛一起來天母看我,知不知道?」語氣之和藹,完全不同和兒子說話的態度。
範鈺菱點點頭,乖乖應好,態度仍是很拘謹。
祁晉剛翻了下白眼,直接站起身為母親拿起她的皮包,順便「攙扶」母親大人出門。
「媽,下次來先打個電話。」他不忘提醒這件最重要的事。
「知道了,有空帶菱菱回家啊!」她邊走邊說。
「好啦。」祁晉剛拉長聲音,快要失去耐心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母親大人,他一關上門,連忙回到範鈺菱身邊。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想要今晚完美無缺的,想不到會有意外出來。」他抱著她,嗅聞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剛剛好尷尬啊!」她靠在他懷里小聲地說。
「我媽不會怎樣的,你沒看她對你滿意得不得了,你不要再想了,乖。」他低聲哄著她。「來,我們的牛排還沒吃呢,先來吃吧。」
剛剛喝了一點酒,加上他求婚成功,一時忍不住將她給抱到沙發上,現在正好繼續晚餐。
「嗯。」她點點頭。坦白說,現在的她什麼浪漫情緒都沒有了。
半晌,兩人重新坐定在餐桌旁,就在範鈺菱拿起刀叉切肉時,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抬頭注視他。
「怎麼了?」他問,順便吞下那口早已冷掉的牛肉。
「你先前說的那些情話是哪來的?」她好奇地問。「哪,我的眼楮像星星,我的微笑像春風……」她忍不住笑出聲音。
「你竟敢笑我?之前我向你求婚,結果你說我太隨便,我只好回來好好思索對策了。那些話,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祁晉剛微微擰眉注視她。「怎麼,太老套?」
她笑得十分燦爛,「老套好,我喜歡老套,以後你再多說一點好不好?」
祁晉剛聞言,一臉警戒。「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男人靠的是真本事,以後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有多愛你。」
想到那些他絞盡腦汁才完成的情話,方才連他自己都差點說不出口,好不容易求婚成功,怎能再來一遍?「我愛你」三個字要他天天說沒關系,但要再叫他想出一套新的情話,那真的會殺死他所有腦細胞。
「可是,我想要你再說嘛!」她撒嬌地笑著。
他搖頭,不願妥協。
見他不說話,她提出新方案。「那你可以用寫的,這樣以後我就有很多情書可以收藏了,等我們老的時候再拿出來看,一定很有意思!」她越說越開心。
祁晉剛一臉驚恐地瞪著她,想到將來兩人白發蒼蒼時,她還拿他寫的情書出來看,他就渾身不自在。
「菱菱,其實甜言蜜語根本不實際,我愛你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他曉以大義。
「是沒錯,但我還是喜歡听啊!」範鈺菱甜甜一笑。「我好喜歡听你稱贊我,你從來沒有這樣說,你再說嘛!」哪個女人不喜歡甜言蜜語,她當然不例外。
「……再說啦!」
「什麼再說?」不喜歡他敷衍的態度,她故意板起臉威脅道︰「既然你都再說了,耶我們的婚期也再說吧。」
他黑眸緩緩眯起,「你用這個威脅我?」
她朝他得意一笑,無視他的酷臉。「對啊,怎樣?」她才不怕他呢!
他注視她良久,而後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
「好,既然你喜歡,我就再說給你听。」他一改初衷,爽快的答應。
听到他的承諾,她笑逐顏開,內心開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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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鈺菱一從浴室走出來,立即發現房間的燈光早已關掉,只余床旁的一盞小台燈微微亮著,暈黃色燈光從絲絨燈罩中透出,交織出一片旖旎的氛圍。
她望著空無一人的床鋪,正在疑惑祁晉剛跑到哪里去的時候,突然被人從後面一把抱起。
「啊!」她驚呼出聲,隨即听見熟悉的朗笑聲傳來,下一秒她被拋進柔軟的床上。
祁晉剛居高臨下地俯望她,看見那薄薄的睡衣下擺卷到腰際,露出一雙修長美腿時,他嘴角的微笑更深了。
「晉剛……」她望著他高大的身影,微弱的燈光讓她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感覺一陣刺激的興奮瞬間襲來。
她的輕聲呼喚使他血脈賁張,他無聲無息地欺上她,一言不發地把她壓進潔白的床里。他拉下她的睡衣,將黝黑的手掌覆上她柔軟的身軀,並低頭親吻那片白皙的肌膚。
她在他身下難耐地扭動,惹得他更加亢奮。
「菱菱——」他用手肘撐起自己,語調沙啞地呢喃她的名字,一雙黑眸亮得出奇。
「嗯……」她圈著他的脖子,發出小貓般的聲音,無言地想要拉近他。
「你的嘴唇是這麼柔軟,當你親吻我的時候,我就像上了天堂。」他低聲地說,看見她微愣的表情時,忍不住露出一抹危險的笑容。
範鈺菱沒有辦法言語,只能愣愣地望著他。當她感覺到他從容不迫地握住她胸前的柔軟時,她呼吸一窒。
「你的酥胸是這麼美麗,好像棉花糖一樣,讓我忍不住想——」
他還沒說完,她就猛地翻過身,背對著他,小臉埋進柔軟的棉被里。
「怎麼啦?你不是喜歡我說情話嗎?」他在昏暗的燈光中無聲地笑著,熾熱的掌心溫柔地撫上那片平坦的白淨肌膚。「啊,還有這片光滑的果背,就像上好的……」
「停!」她低喊,霍地轉身面對他。
「怎麼啦?我還沒說完呢?」他輕聲問著,黑眸閃著溫柔的笑意,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我要听的是健康的、深情款款的情話。」她紅著臉,特別強調「健康」兩個字。
「哦,我剛剛說的不就是嗎?難道我們不健康嗎?」他逗著她,早知道謹守本分的她臉皮特薄,還無法適應情人間的親密情話。
「討厭啦你!」她忍不住想捶他。
「你看吧,我就說行動比較重要,你偏要我說話,哎,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說給你听!」他咧嘴一笑。其實他根本不想說話,只想好好把她愛個夠。
「你——」她又嬌又嗔地打他。
祁晉剛制止她打人的小手,朗聲大笑,「好,別惱別惱,現在讓我做點實際的行動,來證明我對你的愛。」
「你很討厭,總是賴皮!」
「是,我最討厭了,但我這討厭鬼是最愛你的男人。」他溫柔地說。
望著他專注且深情的目光,範鈺菱嫣然一笑,先前的懊惱煙消雲散。
「我也愛你,你這小霸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