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宇衡說得理直氣壯,冷清夜卻听不下去了。
「憑什麼我要跟你報告我的去向?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是‘朋友’!還是你到‘朋友’的定義與常人不同?你見過哪個人要出去玩幾天,會先四處打電話宣告天下的?又不是一去不回了。」衛宇衡這家伙真是欠罵。
「你又考慮過我的想法嗎?不知道你在哪里,你的室友也講不出個所以然;在我擔心得幾乎要發瘋時,你卻一個人快樂地在台中四處游樂,這對我又何其公平?」
為什麼說到最後都是她的錯?冷清夜的怒氣爆發了,口氣愈加清冷,「既然你‘擔心’我,那好,我們來談一談,把所有的問題在今天全部解決,我不想以後再發生這類事情。」
衛宇衡不語,等待她的下文。
「你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嗎?當初我們明明說好要當朋友的,是不是?」她定定凝望著他,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現冷肅的面容。
「沒錯。」他點頭。
「但是你對我還有,所以雖然說好要當朋友,可是每當你‘性’致一來,我還是有滿足你的責任?」
他蹙眉,她的話無異是讓他自打嘴巴。
「我不是這麼想。」
「但你是這麼對我的啊!」她的語氣愈加淒涼,「每一回你都是用你的巧辯和力氣征服我,不論我多想畫清界線,你總會故意漠視我的努力,堅決強佔我的一切。」
「我承認我的佔有欲很強烈——」
「不能因為你的人格缺陷,就隨意控制我的人生吧!」她搖頭。「為什麼我要受到這種待遇?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曾經被你買下過,所以你更加膽大妄為地羞辱我?」
「我不是——」
「你是,你一直都是!」她拒絕听他解釋,「在你眼里,我只是個玩具,哪一天不要了,就隨便說要解除關系,可如果你改變心意,就又重新撿回玩具把玩……」
衛宇衡原想說明自己的心態,但他突然發覺這是讓清夜一吐實話的好時機,所以他任她繼續。
「你曾經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過嗎?就算我只是你買下的女人,我也有我的自尊和脾氣!如果說好要當朋友,我可以配合到底,可是我受不了你這樣反覆否定所有的協議!」
衛宇衡正色地聆听。
冷清夜緩緩地靠近他,神色異常冷靜。
「做個決定。我已經收下你付出的資產和金錢,如果你要我回到這間屋子等候你臨幸,我可以做到;但如果你選擇朋友的關系……」她的眼眸凍結成冰,「那麼我們即刻絕交,不再有任何關系。」
冷清夜沒有完全吐實,但這樣的表白已足夠保護自己。
沉默半晌,衛宇衡只吐出一句︰「你的意願呢?」
冷清夜怔了下,沒料到他會反問,而且還是這樣直入人心的問題。
他……在乎她嗎?
她撇過頭去,漠視心靈的震撼。
「我提供這兩條路,你有絕對的選擇權,我的意願不是問題。」
他伸手扳回她的小臉,要求她與他對視。
「對我而言,你的意願才是真正的問題。」要坦白,他願意奉陪到底。「當初買下你,那是錯誤的開端;和你協議分手,則是為了彌補這個錯誤,因為我發現同居是你痛苦的肇因。」
她震了下,還是默默不語。
「你很‘配合’,太過配合了。」他輕攏她的長發,「你從來不曾對我說過你真正的感受,就連你受不了道德壓力也沒有告訴過我。」他頓了頓,「你不會明白,協議分手的那一天,我的心情有多麼難受;因為與你共處一年多的幸福時刻,居然全是建築在你的痛苦之上。枉我自以為喜歡你,卻從未正視過你的感受。」他露出苦澀的笑容。
見她沒回話,他繼續道︰「協議分手後,我堅持與你保持聯絡,並常常找你出來聊天,那是因為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想法全部對我吐露。」他定定地看著她,「我要利用每次見面的機會,在你沒有防備的情形下,重新認識你;我要知道怎麼做,你才願意對我交心。」
她瞪向他,「你太霸道了。」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他笑了,「早在初坎見到你時,我就忍不住對你做出種種掠奪。面對你,我的腦子里永遠只有一句話!我要你。」
「以金錢購買真心?你太奢求了吧。」
「無奸不成商,不是嗎?本來就是要以最低投資謀取最多報酬才符合經濟效益。」他溫柔地擁住她,「但不論要花寶多少時間,我都要說服你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
「為什麼要我交心?」
「為什麼不?」他狡猾地反問。
怕在逼她承認某些她遺忘很久的東西,那些對愛情和承諾的懂憬……
她掙月兌他的懷抱,「到此為止,我要回家了。」
「不準。」他將她拉回自己的懷抱。「我們還沒談出個結果。」
「很簡單,你擁有我的身體或者對我放手,你只有一個選擇。」
「為什麼不能身心兼得?你在怕什麼?」
「我沒有。」冷清夜否認他的質疑。
「不怕的話,就把你的心給我。」他低聲誘哄。
「做不到。」
「為什麼?」
「你……你為什麼不把時間花在你的妻子上?我——」
「我沒有妻子。去台中找你之前,我已經辦好離婚手續。」
冷清夜震驚地瞪著衛宇衡。
她還來不及知曉他的另一半是個怎樣的女子,那名女子就已經離開了?
「為什麼?」
「為了你。」他笑道。
她拒絕接受這個答案。
「不要把每件事都推到我身上。」她會被他逼瘋的。
「事實上,我的考量點的確出自對你的喜愛。」
「這樣壓迫我對你有什麼好處?」為什麼他就是不放手?
「好處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了。我建議你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沒得到我要的東西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不理你了!」再說下去肯定沒完沒了。
「由不得你。」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回床上。
「干什麼?」他不會又要……「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問你。」他低頭親吻她的頸,手也開始解她的衣衫。
「問就問,沒必要動手動腳的。」她掙扎著,可惜掙不開。
「手腳並用說不定能改變你的答案。」
冷清夜忍不住了,「有屁快放!」
他大笑,厚實的手掌已經成功地攻佔她的胸。
「你喜歡我的身體嗎?」
「怎麼,你也要‘賣身’不成?干嘛在乎女人愛不愛你的身體?」可惡!她怎麼都推不開他。
「到底喜不喜歡?」他的手往下侵佔,令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意識和理智逐漸退守。
「不……」一陣快感掠過,攀抵在他肩上的小手倏地揪緊。
「我給你機會更改答案。」他加快速度。
「你……你不可以!」她驚喘出聲;這個男人究竟要惡劣到什麼程度?
「嗯?」
「喜歡,我喜歡……」她的呼喊隨即被他吻住。
☆☆☆
「衛宇衡之所以離婚,是為了你嗎?」秋艷霜挑明了問。
「他說是。」冷清夜悶悶地回答。
「你相信他的話嗎?」
「有什麼差別?不管相不相信,他離婚的事實也不會改變。」冷清夜拆開洋芋片的包裝,邊看電視邊吃起來。
「當然有差別。」秋艷霜點頭,「如果真是為了你的話,那我的荷包可能就要大失血了。」
「他為我離婚,關你的荷包什麼事?」
「照他迷戀你的程度看來,說不定他已經開始籌備你和他的婚禮了。」身為好友的她屆時自然得付上一筆禮金。
「神經!」冷清夜啐了一聲,「他要能娶我的話,當初他會用‘追’的,而不是花錢買我;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其實嫁給他也不錯,多得是女人巴望著要當他的老婆。」
「不包括我。」冷清夜搖頭。
「為什麼?你和他也只差那一張薄薄的證書,不是嗎?」秋艷霜不解。
「單身生活比較自由,我沒打算結婚。」
「其實結婚也沒差別,反正你和他同居過,至少在方面不用重新適應。」
冷清夜瞪她一眼,「你在胡扯什麼?」
「他之所以會這麼迷戀你,說不定是因為你們在床上很契合。」秋艷霜愈說愈不像話。
某些片段掠過冷清夜的腦海,使她的臉頰抹上一層紅暈。
「我還以為你的道德標準很高。」她從來沒和人談論過這種話題。
「兩情相悅我就樂見其成。承認你的性需求並無不妥。」秋艷霜真的這麼想。
「性需求?應該說是他的獸行才對吧。」冷清夜把責任推到衛宇衡頭上。
「你敢說你沒有樂在其中?」
「我……」說謊不是冷清夜在行的事,可是承認似乎又有點丟臉。
「真令人好奇……可以說出來听听嗎?」秋艷霜感興趣地湊近身子。
「去看書啦!書上多得是。」
「總沒有真人其事來得精彩啊。」
冷清夜的臉已經紅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她隨手拿起兩本有描繪性行為的言情小說扔給秋艷霜。
「跟上面為的……差不多。」這是她的極限了。
秋艷霜卻搖搖頭,「看過了,可是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
冷清夜只差沒暈過去;難不成這小妮子是要她解釋清楚嗎?這種事情似乎要當事人「身歷其境」才能體會吧!
當楚越越拿著無線電話進房時,兩個大女生立即停止這類異色話題。
「艷霜,有男生找你。」
「是誰?」冷清夜搶先問道,被秋艷霜瞪了一眼。
秋艷霜接過話筒,一听到對方的聲音,眉心開始緊鎖。
「他說他姓江。」楚越越告訴冷清夜。
冷清夜一臉曖昧地觀察秋艷霜的反應,她幾乎忘了秋艷霜的感情好像也是「進行式」,她老早就該抬出這位「江先生」來轉移話題才對。
可惜秋艷霜沒打算讓人看好戲,講不到幾句話,就拿著話筒走回自己房間,並關上房門,拒絕任何可能的探听。
☆☆☆
端坐在電腦前,冷清夜雜亂地記錄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
日前她冒著「生命危險」回台中老家,把行李和手提電腦給帶回台北來,當然也免不了受家人一頓責罵;她早知道不可能安全無事地復返,可也不至于「尸骨無存」就是了。
果然,家人對她的奇行怪舉已經愈來愈能適應,最後還是放她自由,但要她承諾以後最少兩個月要回台中一趟。
既然父母兄姊寬宏大量,冷清夜當然感激在心,所以兩個月之約她便大方允諾了。
撇開情人的惱人關系,眼下她把心思全放在創作上。
幾個故事總是寫得斷斷續續,要再偷懶的話,很容易寫壞了原有的感覺,那就不妙了。
☆☆☆
趁著星期日,衛宇衡約好要帶冷清夜出去游玩。
既然衛宇衡已經恢復單身,秋艷霜也贊成他來找冷清夜增進情感。
「增進情感?你說得好像我和他在談戀愛似的。」出門前,冷清夜對身後的秋艷霜咕噥道。
「不是嗎?不然你以為他這樣頻頻約你見面是為什麼?」
「這……不就是好朋友兒個面,吃吃飯而已啊。」
「有這麼單純嗎?沒有順便做的事?」秋艷霜才不相信咧。
這句話成功地堵住了冷清夜的嘴。
秋艷霜笑了,「你這笨女人該不會身在‘戀愛’中而不自知吧?我真佩服那個死追活纏你的家伙,有勇氣接受你這遲鈍的女人。」
「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和他沒有在‘談戀愛’。」冷清夜決定撇清這一秋艷霜搖搖頭,愛情的樣貌原本就因人而異,清夜太拘泥于既定公式,才會看不清眼前的狀況。
時間一到,衛宇衡的車子已經在小別墅前停下。
冷清夜在秋艷霜及楚越越的目送下,坐上他的車離開。
既然躲不過這男人的糾纏,她只得乖乖隨他處置。而且她也承認,回復單身的衛宇衡,可以令她更放心的來往。
趁著紅燈,衛宇衡轉頭注視身旁怔忡的冷清夜;今天他倆說好要到附近山郊去踏青。根據這些日子的觀察,他發現帶冷清夜到公眾場合常會令她本安,所以他選擇的出游地點常是人跡較少的山郊野外。
「喂,綠燈了哦。」回過神的冷清夜不解地回望衛宇衡;難得這家伙也有發愣的時候。
衛宇衡笑了笑,繼續專心開車。
「剛才在想什麼?」閑著無聊,冷清夜隨便找個話題。
「你不會想知道的。」他很奸詐地說;吊人胃口是他的專長。
果然,她更好奇了,「說出來听听。」
「保證不生氣?」他觀她一眼。
她被他觀得心里發毛,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好吧,那別說了。」
「果然女人心最具善變。」他嘲笑道。
「好奇心會殺死貓,我可不想當只笨貓咪。」
「別這麼快放棄,事情和你有關的。」他誘惑她。
「剛剛是誰說我不會想知道的?」她用他的話砸回去。
他果真立刻閉嘴。
憋了五分鐘,反而是她克制不住了。
「喂,說啦。」
「什麼?」他不解地問。
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兩人一同下車在山林間慢步。
「方才你在車上原本要說的事。」她買了兩枝枝仔冰,把其中一枝遞給他。
「你還沒答應不生氣。」衛宇衡接過來,和冷清夜邊走邊吃。
「OK,我不生氣。」她只得點頭答應,否則這男人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
「我在想,怎樣才能拐到你幫我生小孩。」
冷清夜呆愣了一會兒,然後不高興地瞪他一眼。
「說好不生氣的。」他笑眯眯地說。
「你要生小孩不會隨便娶一個女人幫你生,干嘛扯上我?」她沒好氣地道。
「我只想要你生的小孩。」扔掉手中的冰棒,他伸手環住她的腰。
這類暗示性的求婚詞,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
「做不到。」她直接拒絕。
「說不定你的肚子里已經有了我的小孩;想想最近我們幾次約會……」
冷清夜眉心打結;糟了,和衛宇衡分開後,她就沒有吃避孕藥的習慣,而近來和他會面,哪一次不是被他纏到天亮才放人的?
「有這麼糟糕嗎?」衛宇衡蹙眉看著臉色發白的她。
「生孩子的又不是你們男人,你們當然無所謂;你們男人撒了種就可以無事一身輕,女人可還要折磨十個月之久……」老天,她愈想愈心驚。
「你真的有了?」他雙眸閃閃發亮。
「不準詛咒我!」她推開他的懷抱。
「什麼詛咒,真難听。」他回嘴,還是興致勃勃,「干脆現在就下山如何?」
「做什麼?」
「驗孕啊。」他笑得可開懷了。
「神經!」她選擇當只駝鳥。
「逃避是沒用的。」他一語道破她的心事。
「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沒必要再討論下去。」她說,好似不談就真的不會有事一樣。
他倒也不窮追猛打,反正回頭誘惑她一起「繼續努力」比較有用。
☆☆☆
星期天的早晨,楚越越一早就起床整理屋子內外。此刻她扎了兩條長長的辮子,身上穿著凱蒂貓的圍裙,站在院子里澆水,冷清夜則坐在樹下的心涼椅上發呆。
「真羨慕你。」半晌,冷清夜開了口。
楚越越抬起頭,「為什麼?」
冷清夜搖搖頭,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羨慕越越的原因。
「你好奇怪,艷霜也是,昨晚她也突然跟我說她羨慕我……這該不會又具什麼戲弄人的把戲吧?」楚越越狐疑地望向冷清夜。
「艷霜?」冷清夜有些訝異,這才想到最近那名美女房客似乎怪怪的,身子骨愈來愈差不說,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
「艷霜有沒有說她為什麼羨慕你?」冷清夜追問。
少女偏頭想了會兒,「有啊,她說她羨慕我整天無憂無慮的,什麼煩惱也沒有。」
「就這樣?」冷清夜蹙眉,這說了等于沒說。
「是啊。可是你們錯了,我還是有煩惱的。」楚越越嘟起嘴道。
「說說看你的煩惱吧。」冷清夜笑問。
「我的煩惱可多著呢,比方說物價上漲啦,還有幫你們設計的菜單每天都要不同,以及撿到的貓——」楚越越倏地開上嘴。
「我听到了。」
「是……貓貼紙。」楚越越低著頭,不敢望向冷清夜;怎麼說她也是清夜收留的,總不好要求清夜再收留別的動物。
楚越越有幾分心思,冷清夜還會不清楚嗎?她起身走進廚房,接著便拎了一只小貓咪走出來。
「你稱這只活生生的貓咪叫‘貼紙’?」她冷著臉問。
少女被嚇壞了,「不,不是。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它很可憐,所以就把它撿回來幫他洗個澡,再喂它東西吃,等一下我就把它放走……」話未完,楚越越的臉上已經流下兩行清淚。
「喂,我沒說不許你養啊。這麼容易就哭,以後怎麼保護貓咪啊?」冷清夜沒料到自己一時的惡作劇會把楚越越嚇哭。
「真的嗎?我們可以養嗎?」少女淚眼婆娑地問,眸里閃著驚喜的光芒。
真漂亮!
面對楚越越的嬌客,冷清夜忍不住贊嘆著。才十六歲的少女就出落得如此美麗,再過個幾年,說不定會出落得更勝秋艷霜。
咦,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認識越越兩年了,為什麼越越的容貌好似沒有改變過?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她應當是時值十六歲的青春年華,過了兩年,現在她才發現越越依舊沒有長大……
一股奇異的感覺襲上冷清夜的心頭。
「越越,你幾歲了?」這是冷清夜第二次問及楚越越的年歲;第一次發問的日期,當然是兩年前,她前來租屋時。
「呃?」接過貓咪的楚越越嚇了一跳,半晌卻回不出一句話。
只是個單純的年齡問題,為什麼越越會猶疑不定?冷清夜的好奇心愈來愈重。
電鈴正巧在此時響起。
「我去開門。」楚越越抱著小貓就跑向門口,還是沒有回答冷清夜的問題。
「早安。」門外是一臉笑容的衛宇衡。
「早。清夜,是衛先生。」呼,來得正是時候。
冷清夜一身便裝就出了門,回頭她有得是時間處理艷霜和越越的問題。
☆☆☆
「在煩惱什麼?」如同往常,衛宇衡先問及冷清夜的思緒。
冷清夜嘆息一聲,「艷霜和越越似乎都出了問題,我很擔心。」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不了,連我都不知道她們的問題所在;這兩個女孩嘴巴很緊,套不出話來。」
「那麼擔心也沒用了。」
衛宇衡將車子駛進一棟大宅內,冷清夜這才發現自已被帶來一個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里?」此類豪邸中住的大多是上流社會的人士,他帶她來這里做什麼?
「我家。」他臉上仍舊是耶騙死人不償命的溫和笑容。
冷清夜只差沒有當場尖叫出聲,「你家?」
衛宇衡下車,揪著她往屋子里走。
「不,我不要進去……你這個惡棍!」冷清夜在門口和他拉拉扯扯;這個討厭鬼,居然不事先告知就把她帶來這里,他安的是什麼心?
「來吧,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他笑吟吟地一把抱起她往屋子里走。
「誰答應了——」冷清夜倏地開上嘴,因為偌大的廳堂內正端坐著兩老兩少,而此刻,她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爸、媽,宇徹、宇妍,這是清夜。」衛宇衡放下冷清夜,為家人介紹。
再怎麼不悅也不能失了禮數,所以冷清夜還是跟著問安。
「哦,就是她嗎?」慈藹的婦人上前拉著冷清夜落坐,那副和善的笑臉很明顯就能看出她在打什麼主意。
「宇衡常常提到你呢,果然是個清麗的好女孩。」衛母愈看愈滿意。
冷清夜只得陪著笑臉;而一旁的衛宇衡則得意地與父親交換個眼神。
「原來你就是讓大哥神魂顛倒的女人啊,大哥真是好眼光。」衛宇徹對她的氣質評價很高,這個冷清夜看起來就是一個溫柔婉約的好女孩。
「是啊,這麼好的女人能讓大哥追上,肯定是清夜姊姊降低標準吧。」小妹衛宇妍俏皮一句,惹來衛宇衡一個白眼。
「總算不枉我和宇妍告假從美國飛回來。既然大家都很喜歡未來的大嫂,不如順便辦辦婚禮吧,省得我和宇妍還要勞累奔波。」衛宇徹有話直說。
這句話可把冷清夜當場嚇出了一身冷汗。
老天,這衛家一家子比她們冷家人還可怕呢,全然沒問過她的意見,就擅自決定了她和衛宇衡的將來。再怎麼說,她只不過是衛宇衡的朋友……頂多是女朋友,何時她成了和他論及婚嫁的戀人了?
除非……冷清夜懷疑地瞪向衛宇衡;這家伙究竟是怎麼向他的家人介紹她的?
接到冷清夜的目光,衛宇衡清了清喉嚨,中斷談得正熱烈的話題。
「大家隨便聊,我和清夜還有點事要溝通。」他攬住被嚇壞的冷清夜往樓上走。
「清夜,你會留下來吃飯吧?」衛母在後頭期盼地問。
面對老人家的盛情邀約,冷清夜只得點頭。
☆☆☆
「把話說清楚,否則‘婚禮’你就一個人唱獨腳戲吧!」冷清夜惡狠狠地瞪向衛宇衡。
「說清楚,你就肯跟我結婚?」衛宇衡關上房門,笑望臉色緋紅的她。
「你別想!」她撇過頭去。
「為什麼不想?」他蠻橫地扳回她的臉。
「你瘋了嗎?我已經是你的了……」
「你不是,不完全是。我要你的身體,還要你的心!如果婚姻能夠得到你的一切,我願意承諾今生非你不娶。」
面對他的霸道,冷清夜只差沒有暈過去;他竟然以為她期待的是婚禮!
「我不會嫁給你。」
「由不得你。」
「你……你不能這樣。」她急了。
「我可以。」他低聲誘哄她,「明天我就下台中向你父母提親,你只要乖乖等著做新娘就衍了。」
「不要!」她奮力推開他。
「為什麼不要?」他生氣了,一把揪回她緊擁在懷里,「你不能一直逃避。
把你擔心的問題全部告訴我,讓我來解決不好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能信任我?」
談戀愛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清夜卻總是把他隔絕在心房之外。
被他的怒氣駭住,冷清夜沉默半晌,終于低頭吐了句話︰「我不愛你,也不想嫁給你。」
「你說謊!」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衛宇衡克制不住地搖晃著她,「不愛我你會把自己給我?不愛我,你會願意跟著我?」
「我……我不是自願的,你付了錢……」冷清夜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紛紛墜落。
「早就不關錢的事了。」衛宇衡將她扔到大床上,跟著欺身壓住她。
「這兩年來,我付出的不只是錢,你明知道的!」他低頭狠狠吻住她;為什麼她就是要故意扭曲他的心意?
盡管被他吻到快缺氧,但在他放開她時,冷清夜還是坦言道︰「我從來不曾要你付出這麼多,一切都是你……一相情願。」在他的瞪視下,她勇敢的繼續說︰「不是嗎?你有太多手段可以逼我就範——」
「不這麼做,你會敞開心扉接受我?」他才不相信。
「我……我本來一個人就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改變?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你要自由?」他的眸中閃過一抹凶猛。
冷清夜點點頭。
「縱使是失去我?」他握緊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差點讓她痛喊出聲。
失去衛宇衡?冷清夜的眉心揪緊,她真的舍得?
然而思及往昔的自由,遲疑了數秒,她還是點頭。
「分手吧。」
「不!」衛宇衡痛心地大吼一聲,拒絕接受她的答案。在他付出了這麼多後,她怎能還選擇離開他?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他粗暴地撕去她身上所有遮蔽,跟著急切地佔有她。
冷清夜完全沒有反抗,身體是她能給予的極限,最多只有這樣了。
「你是要我的,不是嗎?」他反覆在她耳際低語,傷痛的聲音和施加的力道皆烙印在她平靜的心湖里。
面對他的深情,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她自己也不是那麼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