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衛宇衡淡淡地問。
冷清夜試圖平緩新起的怒氣;當然她是不會考慮衛宇衡的提議的——這種事情雖然玄奇,可也稱不上光彩。
冷清夜決定先問清心中的疑問,衛宇衡的提議暫放一邊。
「為什麼‘要’我,而不展開追求?」
「有些不方便。」他老實而含蓄地回答。
他的一句不方便,讓她連往下問清楚的可能性都被推翻;她覺得自己如同置身重重迷霧中,愈來愈模不清方向。
蹙起的眉心顯示出她的不安。她明明沒有虧欠衛宇衡任何東西或恩情,但奇異的,就是有被他控制在掌心的感覺。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女秘書走了進來,遞給衛宇衡一份文件後又離開。
他攤開文件放到她眼前,「答應我,你就可以簽下名字,而上面所別的資產都將屬于你。」
居然連合約都有?!
冷清夜瞄了眼文件的內容,上頭列的資產包含房子、車子、銀子,看得她眼花繚亂。果然和八卦雜志報導的一樣,傳言那些富商在「包養」情婦時,就是開出這些條件。
「你打算‘買’我多長的時間呢?」她沒有許諾,只丟回問題。
對于目前的處境,她是純然陌生,參與的意味不大,好奇的成分依然濃厚。
「這不一定。」見她揚了揚眉,他補充道︰「至少不會超過三年。」
也就是說,他的興趣只有三年期限。
僅僅三年就能換得這麼優渥的條件,她該慶幸自己的身價還算高檔嗎?
冷清夜沉默片刻才道︰「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希望你能收回方才的威脅,我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發生,我們也不曾遇見過。」
「確定不再考慮?」她說的「不曾遇見」令他覺得悵然若失。為何他為她動了心,而她卻未對他興起絲毫特別的情愫?
「用金錢收買我……」她搖頭嘆息,「你把我‘物化’得夠徹底了。」
「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他否決她的話。
「你已經這麼做了。」她瞄了眼桌上的「文件」,那就是物證。
「這只是一份心意,我不想你生活得那樣苦。」當然,如果她肯收下,他會覺得自己擁有控制她的力量。
「你還知道什麼?」冷清夜的眉心再度打結;衛宇衡這麼說,好似他多了解她似的,那種讓人看透的感覺很不好受,畢竟他和她只能算是初識。
「我做了點調查,大概都知道了。」在她的個人資料中,提及她身為小說創作者,收入平平,日子並非過得很順利。
「我喜歡目前的生活,也不以為苦。」冷清夜終于開始有所防備。衛宇衡憑什麼干涉她的生活?
「但現在你有更好的選擇。」
「不需要。」
「縱使事關你的親人?想想看,若是他們因你而失去工作……」他把平日與敵對公司談判的那一套用來對付她。
「你……」冷清夜訝異他竟然選擇撕破臉,「身為一個集團的領導者,你怎能為了個人私欲而牽連無辜的下屬?」她試圖用道德倫常的觀點勸他改變主意,可是從衛宇衡堅決的神情里,她知道自己沒有成功。
冷清夜火了,「我取消先前說過的話︰我不只拒絕你的提議,更會記得你曹如何羞辱我!」她起身打算朝門口走去,卻在開門前被衛宇衡一把拉回。
「冷靜點。」他有力的臂膀鉗住她的蠢動。
「教我怎麼冷靜呢?你這樣侮辱和威脅人,難不成還要我微笑接受嗎?」冷清夜奮力地扭動身軀,全然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衛宇衡本來光是看著她就想要她了,現在她在他的懷里扭動,更是加強了他想要得到她的。
他騰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頷,俯身吻住她憤然怒罵的小嘴。
她頓時愣住了,隨之而起的陌生感覺讓她害怕,所以她更猛烈的掙扎。
「放——唔……」她的頭被他牢牢定住,在抗拒與征服間,他已將她推躺在巨大的辦公桌上。
他的擠壓幾乎奪去了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氣;好不容易等他離開了她的唇,她才得以大口喘息。缺氧讓她一度意識不清,直到他開始啃咬她的頸子,神智才全數回籠,警鐘大作。
「不要這樣!」冷清夜推擋著衛宇衡厚實的胸膛;原來是這樣突兀而強烈的嗎?為什麼她還未對他有更深一層的好感,他就能單方面地興起佔有她的?
「答應我的條件。」他沒放開她,只是定定地凝視身下的人兒。
他的口氣不像失去控制,行為卻全然不一樣。
冷清夜說不出話來,只能緊揪著自己的領口。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衛宇衡的脅迫,他立刻拉起她的身子。
趁著衛宇衡松手之際,冷清夜猛然推開他,疾步沖出他的勢力範圍。
☆☆☆
夜深人靜。
冷清夜端坐在電腦前敲打鍵盤,心情卻一直平靜不下來。衛宇衡的話始終盈滿她整個思緒,教她無法專注于小說的創作上。
那天離開他之後,她選擇當只駝鳥,忘掉他曾說過的每一句話,也不考慮他的任何提議。可是,她卻清楚的記得衛宇衡對她做的事,他的唇、他的手、他的氣息……
「夠了!」她頹然低喊出聲;說好不想的啊!
電話鈴響,正好打斷她的沮喪。
「是我。」回應她的是溫柔渾厚的男聲。
冷清夜愣了愣,倏地回復備戰狀態。「什麼事?」
「讓你考慮了一個星期,現在我想知道你的決定。」在衛宇衡的字典里,顯然沒有「放棄」兩字。
「我沒說要考慮。」
「那麼是答應了?」
「不。」想也知道不可能。
「就算革了你家人的職?」
冷清夜沉默半晌;「隨便你。我不是古代的小媳婦,沒必要為了家庭扛起這麼重的擔子。」她決定賭他的良心。
「看不出來你這麼冷血。」事情出乎意料之外,衛宇衡有些錯愕。
「你也不像無理取鬧的人。」她諷刺回去。
「我是認真的。」他低嘆一聲。
沉重的壓力襲上她的心頭,「為什麼是我?你就不能去找別的女人嗎?」
「我試過了。」
「再試啊,總會有人比我好的。」她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自願跳進衛宇衡的懷抱,他又何必緊纏著她不放?
「你呢?你試過接受我嗎?」
「別傻了。」
「我只是希望能夠擁有你、照顧你一段時間。」從頭到尾他都是這麼想。
「問題是我不想做你的影子,也不願意依靠你。」
從不需要說服女人的衛宇衡很顯然的敗下陣來;冷清夜幾乎可以想見他憂郁的神情。
他真的沒想到買個女人會這麼困難……衛宇衡嘆息一聲,如果那一天不是在服飾店前巧遇冷清夜,也許他一輩子都、會想要使什麼手段來得到女人。
為了她,他真的費了心。
「是我提的條件不夠好?」他又想錯了方向。
「話不投機半句多。本來我以為我們可以當好朋友。」冷清夜不想再和他討論這種事情。
「我不想只當朋友。」他蹙緊眉心。
她直接掛上電話,連再見也省了。
☆☆☆
衛宇衡果然認真無比,在冷清夜拒絕他的第三天,她就接到家里的電話。
「難得你會打電話來。」冷清夜淡然道。電話是她大姊冷清華打來的,大伙兒成年後,聯絡是逢年過節才會有的舉動。
「公司裁員,沒辦怯。現在賦閑在家,和你一樣當米蟲,沒事就打打電話聯絡感情。」冷清華自嘲的說。
裁員?真巧!
「我才不是米蟲,我有在工作。」冷清夜回嘴,最討厭人家說她不務正業。
「好吧。至少你還有小說可寫,我和哥就慘了,又要重新找工作,想到就很煩。」冷清華的口氣很不好。
「冷清堯也失業了?」冷清夜滿心錯愕。
「經濟不景氣嘛,上頭說趕人就趕人,沒辦法啊。」冷清華也大嘆莫可奈何。
這會兒冷清夜終于搞懂是怎麼回事了,顯然衛宇衡那個壞人為了利益,可以撇開道德良心。
「清夜?」話筒那端一陣沉默,冷清華忍不住喚道。
「沒事。我現在要回電給人家,回頭再和你說好嗎?」
「喔,算了,沒關系的。有空記得回家啊!媽問你今年過年回不回來?太久沒見你,她怕忘了自己還有個小女兒。」冷清華笑著說。
冷清夜當下滿心慚愧;為了理想,她已經犧牲太多,而今,她還能無情到犧牲自己的家人嗎?
「我……」她說不出話來。
「別想太多了。爸媽不贊同你寫書,只是認為這行業不太有保障而已,其實兩個老人家還是很掛心你的。」冷清華安慰著妹妹。「就這樣了,如果有空就回家一趟吧。」
冷清夜低低地和姊姊道再見,接著切斷通訊。
要比手段,她終究是輸給衛宇衡。
她彎身自字紙簍中拾起一張捏皺的名片,拿起電話撥了上頭的號碼。
「是我。我想,我們有見面的必要。」說完,她不理會對方的反應,逕自掛了電話。
☆☆☆
冷清夜被接進位于市中心的高級公寓內。這會兒衛宇衡還在公司忙,他讓她先來這兒等他,說好半個小時內他會回來和她談。
從落地窗望盡城市的喧囂繁華,冷清夜不能否認金錢帶來的歡愉;至少視覺上的享受就無與倫比。
開了窗,冷清夜半倚在陽台上,讓寒冬的冷風將腦子吹醒。
「這樣會感冒的。我不希望還沒和你說到話,你就先凍壞了自己。」記憶中的低沉聲調響起,一床溫暖的毛毯跟著披上冷清夜的肩。
「知道我為什麼來嗎?」她低問,目光還是沒有迎向他。
「希望是為了答應我的提議。」他領著她走回溫暖的室內。
「真的這麼想要我?縱使我不是出于自願?」
衛宇衡就坐在她的正前方,定定的凝視她。
「對你而言,答應跟著我這麼困難嗎?」他當然不希望她抗拒。
衛宇衡的眸子具有催眠人的能力,冷清夜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撇過頭不願回視他。或許她私心里知道,相遇之初,她已為他動心。
「除此之外一切好談。我願做任何事,只希望你不要為難我的家人。」她回答。
所以他的威脅還是生了效。冷清夜或許能在口舌上逞強,但有幾個人能真正無情到不理會親人受到錯待?
「我只要你。」他從容地倚靠著沙發;形勢上,他強過她,現在換冷清夜來求他了。
「我不要。」她蒼白著小臉。
「那就沒得商量了。」
「你……」
「我可以更惡劣的。我可以四處放出風聲,讓你的親人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他已經給她太多時間考慮,而他不願意再等了。「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衛宇衡不理會冷清夜,逕自走入臥室。
躲不過極度的難堪,冷清夜別無選擇,最後還是順了衛宇衡的意。
她跟進臥室,在面對他的那一刻,拋卻了所有的道德感和羞恥心,任他褪去自己的衣衫,像一場交易似的侵佔她的身體。
對他的些微好感,在他佔有她的過程中被碾碎了,如同最初的痛楚一般,讓她承受不住的落淚。
他……其實是她首次心動的男人;遺憾的是,他們兩人的思維不能交流。縱使身體有了最親密的接觸,仍彌平不了那因缺乏情愛為憑而起的深沉悲哀。
☆☆☆
這個星期,凡與衛宇衡接觸過的人,大概都能察覺他的好心情。
縱使員工仍會三不五時犯點小錯,但他的容忍度比往常高出許多,那份愉悅感染了他身邊的人,公司的八卦圈很快地流傳出總裁可能尋得「新歡」的消息。
時值中午休憩時刻,衛宇衡難得沒有抽選一位經理人與他共餐詢問工作狀況,而是獨自待在辦公室里撥電話給冷清夜,享受擁有她的美妙感覺。
「答應你的條件全部都完成了。」他愉快的說。
「我哥和我姊的工作……」
「當然也恢復了。對了,晚上別等我吃飯,我有個應酬,晚點才會回家。」
「好。」她很守本分地回道。
「乖。好好照顧自己,回去可別讓我看到你又跑去陽台吹冷風。」顯然她的听話讓他的心情特別高昂。衛宇衡對著話筒親了一記,也要求冷清夜這麼做,然後才切斷通訊。
擁有冷清夜,對他來說,如同爭得鉅額訂單一樣有成就感,而他極度貪戀這份成功的喜悅。
遺憾的是,冷清夜的感受沒有他這麼好。
畢竟是身為被脅迫應允的對象,盡管表面上她一如最初的平靜,可心中其實時常掙扎。
從市郊的套房搬到市中心和衛宇衡同居是他開列的條件,她自覺如同被豢養的情婦,鎮日守在這兒,等候他的臨幸與恩寵。
白天,他與她各忙各的,少有交集;除了晚上同床共枕,偶爾的交談外,生活大抵也就是這樣了。
唯一讓冷清夜不好受的,是衛宇衡的擁抱。
她無意挑剔他在床第問的技巧或需索,只是在熱情被挑起前,無形的道德壓力總會先襲上它的心,讓她極度難受。
縱使他再如何溫柔地待她,在激狂的翻雲覆雨後,她還是會想起這正是他買下她的目的──
供他發泄。
難以想像世界上會有眾多女性選擇過這樣的生活;她一定不夠成熟世故,否則怎會覺得良心不安,好似身分矮人一截……
☆☆☆
盡管心里留有抹不去的道德譴責,但在平日的相處中,冷清夜依舊如衛宇衡所期望的,以輕松乎和的心情與他相處。
她沒有傻到去和他討論道德感的問題,而她也不想讓衛宇衡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在和他達成了「買賣」的約定後,她抹去曾對衛宇衡興起的好感,以淡如清水的姿態去迎合他。
畢竟,這就是他想要的。
「我回來了。」隨著大門推開的聲音,衛宇衡高壯的身子走進屋里。
「下雨了嗎?怎麼頭發都濕了?」冷清夜詫異地瞄了他一眼,走到浴室準備拿毛巾讓他擦頭發。
他跟進浴室,隨即抱住她,在她頸旁廝磨,「你好香。」
「傻瓜!快洗個熱水澡,等會兒若生了病,我可不理你。」姿態再高的男人也有孩子氣的時候,這是她的新發現。
「陪我一起洗。」他說,並開始解她的襯衫扣子。
瞧那對黑眸里深沉的,這會兒他又不像個孩子了。冷清夜嘆口氣,認命地任他為所欲為,嘴里還是忍不住抱怨幾句。
「這種事還是應該節制一點吧?」
「踫到你,請恕在下做不到。」他頑皮的大手撫觸她的頰,初遇時的溫和幾乎蕩然無存,現下的他毫不掩飾原本強勢的個性。
「你真不懂得尊重人。」她搖搖頭。
「本來就沒人會在做這種事的時候談專重的。」他大笑,跟著狂野地在她身上展現何謂不尊重。
☆☆☆
纏綿方休。
「今天下午,我去看了房子。」縮在衛宇衡的懷里,冷清夜任他的大手纏繞著她的長發。她喜歡他的擁抱,如同某種堅固的承諾一般。
他們談論的主題圍繞在衛宇衡的贈與上,當初他答應她的,一筆金錢、房地產和車子,這些他早已讓秘書過戶到她名下。
「喜歡嗎?」他露出開朗的笑容。
「很棒,所以舍不得讓它空在那兒,貼了紅條招租。」
那是棟有著前院,可以種植大量綠色植物的兩層樓別墅,位在市區的另一端,她趁著下午的空檔去繞了一圈。
因為別墅周圍的環境頗佳,加上屋內也裝潢妥當,她舍不得讓屋子空在那兒,因而興起招租的念頭。
她算過了,別墅二樓有三間臥房,剔除自己的保留位,還能租給兩名單身女客。
衛宇衡聞言訝異萬分,「出租?!?」
「是啊!紅條才貼好,就有一個女孩子前來承租,我已經先讓她住進去了。」冷清夜微笑地回答。
新房客是一名十六歲的少女,剛巧也在找房子,冷清夜干脆先讓她搬進去。
「查過那女孩的來歷嗎?妥當嗎?」身為商人,衛宇衡的顧慮總是比較多。自小家境富裕,在不缺錢用的情況下,他從未想過要把房子租出去。他一向認為自己的東西就要獨佔,不太能容許別人分享。
「只是個小女孩。」冷清夜不認為自己會看錯人。那名少女的氣質干淨,不像會惹出禍事的人。
「你確定你的眼光無誤?」
「這輩子除了你,我還沒看錯過誰。」她把殘酷的現實當成笑話來講。
「我好像聞到抱怨的味道。」他低笑。
「你的笑容很會騙人,你一定也很清楚這一點。」冷清夜撐起身子,伸手點了點衛宇衡的鼻子。
「笑容的確能讓我輕易達到某些目的。」他捉住她的手,親吻了下。
「像是松懈人心?」
「現在知道為時不晚。」他笑看著她;他生平最得意的事,大概是騙她到手。
「壞人!」她抽回自己的手。
「為了補償,有份禮物要送你。」他大步走下床,從書房取來一個大盒子。
「房子、車子、禮物。」她搖搖頭,「你給的未免太多了。」衛宇衡的施予總是提醒她,她是以何種身分立于此地,而這點讓她覺得難堪。
他听出了她話里的異樣,「我不會虧待跟了我的女人。」
冷清夜嘆息一聲,所以是她自己不識相,不懂得向他訛詐更多的寶貝,還笨得抱怨他的慷慨。
「我還不習慣這樣的生活。」還有身分。
「傻子。」衛宇衡心疼地擁她入懷,並將盒子交到她手上。
拆掉外盒,呈現在她眼前的,竟是她希冀許久的物品。
「你……」她的眼前蒙上一層淚霧;原來她是那麼容易被了解的嗎?
「你不喜歡?」他急了,低頭吻住她落下的淚。「不喜歡就扔了。」他不要她傷心難過。
她倏地抱緊懷中的紙盒,「不,不要扔,我很喜歡。」
她的急切讓他放下了心。「我想這對你的工作會有一點幫助。」
筆記型電腦,攜帶方便,她可以隨時隨地的進行創作。
「謝謝你,我很喜歡。」她原想放棄寫作的;在自己的身分被烙上丑惡的印記後,她有許久不敢面對自己的夢想。可是此刻看見這個筆記型電腦後,她卻猛然發覺生存還有意義。
「勝過喜歡我嗎?」他的聲音透著一絲挑逗,伸手取走電腦置于床頭櫃上。
她抬首望進他的眼眸,跟著搖頭,「你很自大。」
他低笑,「在我這麼寵你時,你還這樣損人,很不公乎哦。」
知道他的又起,她伸手攬住他的頸項,吻住他的抗議。「世界本來就不公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