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來時,出神的常可樂才發現,他們並沒有回到喬家,而是來到一幢有著西歐建築風格的雅致別墅。
「這里是……」她不明白地看著喬彬。
「進去吧!」他不回答,只是領著她走進別墅里面。
她也沒再問什麼。喬彬不說,自有他的道理,她全心信任他。
她跟著他走進別墅,里頭的裝潢很簡單,以藍白色為主色,給人很明淨的感覺。
「你去洗個澡。」他邊說,邊拍去發上、身上的雨水。
「好……」她想邁開腳步,突然想到,她不知道浴室在哪里,「你可以帶個路嗎?」
「跟我來。」他邊說邊帶路,「樓上每個房間都有浴室,你隨便挑一間吧!」
「好的,謝謝!」
她挑了一間房,進入,但才走進浴室後不久,就有人敲門。
「怎麼了?」她稍稍打開門。
「你的衣服都濕了,換一套新的吧!」喬彬遞上一套男性的休閑服。
「謝謝!」她都沒想到洗過澡後的衣服問題,還是他細心。
「這里只有男裝,沒有女裝,將就一下吧!」
「沒關系,這個就可以了!」
「那快洗澡吧!」他替她關上門。
大約十五分鐘後,常可樂便穿著過大的衣服從浴室走出來。
回到大廳時,喬彬也已經洗過澡,換上干的衣物。
「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實在太大了。」她那有點滑稽的模樣,令他漾出一道笑痕。
「沒辦法,誰叫你長得那麼高、那麼壯。」她挑了和他相對的位子坐下。「你在喝酒?」
古典的矮桌上,放著一瓶開了的酒及兩只酒杯。
「一點點罷了。」說著,他在那只空的水晶酒杯里也倒入一點酒。「你也喝一點。」
「我不太會喝……」
「紅酒不容易醉,放心。」喬彬把酒杯推到她面前。
她也不好拒絕,輕啜一口。「好甘醇!」
他淡笑一下,心情像是不錯,跟剛才在墓園跟喬母大吼的喬彬,有著天壤之別。
他能放下心中的悲傷,是她最渴望見到的,即使只是暫時。
本來在這一天,喬彬的心情總是起伏不定,情緒波動得緊,可今年例外,現在他覺得心里頗平靜、舒坦。
或許,有她繼續在身邊,他有一天能完全的放下心里的負擔。
思及此,他臉上的笑痕更深了一點。
「空月復喝酒不好喔!這里有廚房吧?」常可樂想起喬彬今天沒吃任何東西便出發到墓園,現在空著肚子喝酒,恐怕不太好。「我煮點小菜,給你下酒用。」
他不置可否,看著她跑進廚房。
很快她便跑回來,臉上帶著愁容。
「你的廚房里什麼都沒有。」沒有廚具、沒有食物,她懷疑來到這里,他到底可以吃什麼。
「當然。」他笑一下,「通常我來這里之前都會先吃過東西,或是叫外送,廚房只是裝飾品罷了。」
「哪有這樣!」
「你知道這幢別墅是拿來做什麼的嗎?」
她搖頭。
「當我想一個人獨處想事情時,便會跑來這里。這幢別墅除了我來過之外,沒有其它人。」
听罷,她想了好一會,仔細咀嚼他這番話的意思。
「那……你為什麼帶我來這里呢?」如果這里只有他一個人能夠來,他……為什麼把她帶來?
「你覺得呢?」不正面回答她,他反問回去。
「我不知道。」她老實作答。
「一個男人帶一個女人來別墅,四下無人,你……真的不知道嗎?」他無框眼鏡後面的雙眸,直直地看著她。
常可樂一時緊張,翻倒了桌上的酒杯,她想整理,可手還沒觸到酒杯,便被喬彬抓了住。
她覺得被握住的手發著熱,熱得她有點無法忍受。
「我……不相信愛情,更正確點來說,我是仇視愛情。馨死後,我就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墮入愛情當中。可是……」他頓一下,目光益發熾熱。
迎上他視線的常可樂,瞬間全身發熱,似乎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彷佛都在猛烈跳動著——
「可是,你出現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常可樂的心髒跳躍頻率拔升到極限。
他不語,維持淺笑,大手猛地一用力,她整個人便被他拉了過去。
她不偏不倚地跌進他健壯的懷抱中,他剛沐浴完的清新味道令她著迷。
「你真不該出現的……」
他在她耳邊吐露柔聲軟語,然後一改態度,霸道地吻上她嬌女敕的粉唇。徹底的掠奪她呼吸的權利。
才一會兒,她已經滿臉通紅。
喬彬放開她,觀賞她小臉上好看的紅暈。
「那天,我不該到百貨公司巡視業務的。」如此一來,就不會遇到她,也就不會情不自禁陷進愛情之中。
當常可樂回過神時,她已經被喬彬推倒,整個人躺在偌大的長沙發上。
「你後悔嗎?」後悔遇到她。
「我討厭後悔,所以……」答案是——不會!
不再給她多嘴的空間,他薄而性感的唇再度佔據她的。大手也由她鎖骨的位置慢慢往下移,從她的渾圓、小月復、腰枝、大腿……一直到她雙腿間敏感的地帶。
他的撫觸,讓常可樂忍住快要逸出唇瓣的聲音。
「不準忍耐。」再度他不許她咬著下唇強忍,「叫出來給我听听。」
「不……」那多難為情!
「不準說‘不’!」撫上她胸部的手倏然收緊,突如其來的快感讓她張唇一呼——
「啊!」
「叫得不錯,我愛听。」喬彬揚起一抹略帶邪佞的笑容。
常可樂看著眼前的他,覺得有點陌生,可是,卻又覺得這仿佛才是真正的他。
本想再吻上她,吸吮她的甜蜜,可眼鏡忽然下滑了一點,他皺一皺眉。
「礙事的眼鏡!」手一伸,他月兌下那副礙手礙腳的眼鏡。
「你沒眼鏡,沒問題嗎?」
「戴著它,親你多不方便。」
「可是,你不是有近視嗎?」
「誰跟你說我有?」他笑一個。
趁著她因他的話而怔愣時,他攔腰抱起她,扛上肩頭,看上來雖有點粗暴,但其實他的動作溫柔非常。
「彬!」意料之外的舉動,害她有點失措。
沒搭理她,他大步往樓上走去,隨便踢開某扇房門,就把她拋到床上。
身體踫到軟軟的床後,情色的氣氛像是在一瞬間提升到頂點。
她下意識往後退,可喬彬哪容許她逃。
「你去哪?」迅速地挨近她,他低聲問。
「沒……」她舌頭活像是打了結般。
「沒?」他眯起眼楮,雙手一把扯開她上衣的鈕扣。
「彬!」她的內衣都在雨中淋濕了,現在她只穿著喬彬給她的衣物,他這麼一扯,她上身幾乎完全坦露在他眼前。
「原來我的衣服那麼好月兌。」他邪魅一笑。
「不要……」她死命抓住被扯開了的衣服。
「你真的不要?」他迫近。
剎那間,她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從不勉強女人。」言下之意是——若她真是不要,就直說一聲。
她明明是害怕的,可當下,她卻又說不出「不要」兩個字。
等了約五秒,喬彬再度吻住她。
「待會兒你有任何反抗,我都不會理會了。」他壓住她,長手開始月兌下她顯得松垮的褲子。
臉熱得像是要燒起來的火球,心髒也像是想跳離身體一樣。常可樂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般緊張過,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既害怕,但又忍不住有一絲期待。
能和最喜歡的男人結合,是女人最希望的事。
雖然在這之前,她沒得到任何承諾的語句,也沒听到剖白心跡的聲音,可是,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或許明天早上,由這床上醒來後,她會後悔獻身給一個原來不愛她的男人,但現在,她不會後悔。
她也想要他,想和他更親密、更貼近。
不消一會,她已經一絲不掛。
「幫我月兌衣服。」他在她耳邊低喃。
她一雙因緊張而顫抖的手緩緩幫他月兌上礙事的衣物,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現在卻難倒她了。原來解開鈕扣是這麼的困難……
突然,落地玻璃窗外傳來狂風驟雨的呼嘯聲,轟的一下,打雷閃電也一並出現。她嚇了一跳,手的動作也更拙了。
他大手包里著她的手,「你怕打雷?」
「不,只是太突然……」
「看你緊張的模樣……」他輕笑,「算了,別月兌了,依你這種速度,月兌到今晚都月兌不完。」
叫她動手幫他月兌衣,只是想欣賞一下她那害羞嬌媚的樣子。
略起身,他俐落地月兌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和她坦然相對。
她眼楮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精壯的男性軀體,目光之明顯,讓喬彬禁不住露出笑臉。
「你的樣子很色!」他調侃她一句。
「我才沒有!」她本能地反駁。
「沒有?」他挨近,「你明明直直的盯著我看,連眼也不眨一下。」
「我只不過……」
有那麼完美的體態呈現在眼前,任誰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吧!
「只不過什麼?」含住她的耳垂,他靈巧的舌挑逗著她的性感帶。
「別……」別這樣!
「我說過,任何抗拒我都不理了。」他的一雙大手也行動起來,恣意地撫上她胸前的敏感。
「啊……」
「你要多吃點,不然這里不會長肉。」喬彬把那個謙謙有禮、言詞得體大方的自己拋到太平洋去。
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常可樂只能頻頻喘氣。
感覺到她的身體沒有最初的那麼緊繃僵硬後,被欲火熊熊燒著的喬彬,再也不等不了半秒。
「忍一下。」低喃一句,他把自己的男性象征緩緩推進她的體內。
「啊!」她痛呼一聲,未經人事的女性秘道感覺到強大的擠壓,一波波的痛感向她席卷而來。
「放松一點,不然會很痛。」他俊美的臉上滑下了幾顆汗珠。
「還是好痛……」她眼角已泛出淚水。
「痛是必然的。」初嘗情事,痛楚自然是無可避免。
「彬!」她咬著下唇,用力之大,像是想咬破嘴唇的樣子。
「痛的話就抓我的肩,別咬唇。」他用手扳開她緊咬下唇的動作,不許她傷害自己。
她點頭,一雙蜜色肌膚的手爬上他寬壯的肩膀。
她體內的高溫讓他下月復的燥熱更趨熾烈,他緩緩動起來。
「啊……」她忘情的申吟著。
情色的空氣在室內飄蕩不去,縈回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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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可樂緩緩張開眼,用了約半分鐘的時間,才記起自己在什麼地方、昏睡前做了什麼。
忍不住,她一陣臉紅耳熱。想由床上坐起來,可這麼一動,一陣痛楚就由直直傳上大腦,讓她皺緊好看的眉心。
「醒了?」沉穩的男聲把她的注意力全數吸引過去。
右手指頭夾著一根香煙,喬彬走過來,坐在床沿。
「還好嗎?」他柔聲問。
「嗯……」有點不好意思,她低下頭。
「抬頭看我。」他不喜歡她回避。
他都這麼說了,她總不能不听他的。緩緩揚起頭,她對上他那雙有神的眸子。
「干嘛不看著我?」
這根本是明知故問嘛!
「害羞?」他大手撫上她小麥般健康的膚色。
「這是當然的吧!」
「是啊。」他笑一笑,站起身,抽了一口煙。
「你抽煙?」她從沒見過他抽煙。
「嗯,難道我現在不像在抽煙嗎?」
「不……但你之前……」
「我還有許多事是你不知道的。」他笑一笑,指了指沒有眼鏡的雙眼。「這個,也是其中一項。」
「你沒有近視?」
「嗯。」
「那為什麼戴眼鏡?」她不明白。
「你不覺得,戴眼鏡比較符合我文質彬彬的形象嗎?」
「什麼?」沒想到他會給這個理由。
「塑造一個毫無殺傷力、滿臉親切笑容的帥哥形象,有助在商場上行走。」
「現在還有人這麼想你嗎?」
她很懷疑和喬彬真正交過手的人,會不會還覺得笑臉下的他,是個沒有殺人利爪、中看不中用的人。
「你說呢?」滿溢的自信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習慣了戴眼鏡,也覺得蠻不賴的,很多女人就是被我這副斯文樣迷得團團轉的啊!」
「吹牛!」
知道他是說真的,以他的外型及家世,加上那副把他氣質提升到極點的眼鏡,的確很容易便吸引到一堆女人拜倒在他西裝褲下,可常可樂不甘心認同故意想讓她吃醋的他。
喬彬笑了下,問道︰「身體還痛嗎?」
「你……別問這種問題好不好?」他根本是想令她尷尬嘛!
她好不容易才能抬起頭跟他四目相對,可他偏偏就是要惡意提起那件令她心跳不已的事。
「你還害羞啊?」喬彬淡淡地一笑,「明明我們什麼都做過了,你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听到他的話,常可樂反射性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抓得緊緊的,在抓的時候,不經意地瞥見自己胸口上的點點瘀青,她忍不住低喊︰
「你別說了!」
「如果我還是要說?」
「你欺負我!」瞪他一眼。
「是嗎?」他裝出無辜透頂的表情。看她一張蜜色小臉漲得通紅,他也不忍再逗她。
「好了,說點正經的,我們也該回去了,爸媽會擔心我們的。」
常可樂點點頭。她明白喬馨的忌日,喬氏夫婦一定會特別多愁善感。
提起喬馨,她這才想到一件事——
「我們……在這待了一整天……這樣好嗎?」她低聲問。
「你這麼問,是覺得有哪里不妥嗎?」
「今天……那麼感傷的日子……」好象不太應該……
常可樂也說不上理由來,但她就是覺得今天跟喬彬發生關系,好象不太適宜。
「馨死了,這是無法扭轉的事實。」
他說得很淡,連他自己也有點訝異,他居然能以這般輕松的語調說話,大概是因為他很明白,他再也不會是孤單一人了吧!
從今之後,將有一個人永遠伴在他身邊,分享他的喜怒哀樂、情緒高低。
「我反而覺得,這一天特別有意義。」
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常可樂投以疑惑的眼神。
喬彬坐在床沿,輕輕擁抱她。
「今天馨會知道,她不用再跟哥哥說‘對不起’,哥哥……會得到幸福的。」
喬馨死後,每逢她的忌日,鮮少作夢的喬彬,特別容易夢到她眼淚汪汪地跟他說︰「對不起!哥哥。」
聞言,常可樂感到眼底升起一片水氣。
她可以相信現在的幸福嗎?
她……真的可以相信嗎?
「不準哭,」他輕柔替她拭去淚痕,「你是存心要哭腫雙眼,等會回到家後,害我被質問是不是?你心腸很毒耶!別想陷害我。」
他的話逗笑了他。
「又哭又笑的,女人這種生物啊……真難搞得懂!」他溫柔地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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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氏夫婦見到兩人安全抵家,吊在半空的心終于放下。
因為渾身酸痛,常可樂直接回房休息。
洗過澡後,她躺上床,本想早些休息,但卻輾轉反側。
想了老半天,她像是作了什麼決定,自床上一躍而起,跑到喬彬房門口。
她敲了敲門,喬彬很快地開了門。
「樂兒!怎麼了嗎?」
「金剛怒目不及菩薩低眉——恕,懂嗎?人懂得放下,才可得到更多。」微喘著氣,她對他說道。
「什麼?」她來……就是為了跟他說這些?
「你有沒有得到什麼啟發?」她問道。
「啟發?」
「沒有嗎?」小臉上滿是失望。
「其實我現在挺忙的,你還有事要說嗎?」
「沒有了……」
本以為他會有更多反應,沒想到她得到的只是這麼淡然的……
「我還有公事要處理,晚安了!」
「嗯!晚安。」
有點灰心,常可樂慢步回到自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