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公子,這里的景致還可以嗎?白靈兒看了他一眼。
當然可以,白姑娘真是帶在下來到一處好地方了。他笑道。
哼哼!看他一會兒後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唇角
不自主地向上揚起。
皇甫公子,不如就暫時在這里停下吧!這里的景色可堪稱「青湖一絕呢!」白靈兒隨口胡扯,她只不過想要皇甫無拙停下劃船的動作,好讓她有機可乘。」
好啊。他止住所有的動作。
皇甫公子,你看那邊{時機成熟,她迫不及待指著皇甫,無拙後方遠處,在水面停留的野鳥。
皇甫無拙轉過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身後的白靈兒便立刻露出狡猾的笑容。
她伸出手,打算狠心把皇甫無拙推進湖中,但眼看手快要觸到他的背,皇甫無拙卻驀然往側旁一閃,白靈兒始料未及,呆在當場。
本來沒推到他,她頂多只是報不了仇而已,可是不知怎地她,身子忽然失去重心,整個人就這樣往前跌進碧綠的湖水中。
皇甫無拙在听到重物落人湖中之聲後,才轉回頭看向已然在湖中央的她。
白姑娘,你在做什麼?他滿臉驚愕,像是不知曉她何以突然跌進湖里。
你……白靈兒狠狠地瞪著一臉無辜的他。他居然突然閃開?
白姑娘,難道你覺得燥熱,所以想借著冰涼的湖水降溫嗎?皇甫無拙說得疑惑,但他眸中快要溢出來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你推我下水,還敢說風涼話?白靈兒恨不得立即把他碎尸萬段。
她覺得很奇怪,沒道理會失去重心啊……除非有人暗地推了她一把。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剛剛推他失敗以後,她背後突然感到一陣帶有勁道的風吹過,正是那道怪異之風令她失去重心,害她落得當下渾身濕透的滑稽模樣。
「我推白姑娘你下水?皇甫無拙裝出愕然萬分的模樣來,」白姑娘,你對在下的誤會實在大了,在下哪能把身後的你推下水呢?莫非在下有神功不成?」
「你……可惡!白靈兒的確沒證據證明是他推她下水,但直覺告訴她,現在她的慘況絕不是」意外」兩字可以解釋,罪魁禍首一定是他!」
事實上她沒猜錯。的確是皇甫無拙把她弄到水里去的。不過不是有神功,而是他懂得運氣之技,能操控身旁風的方向。
白姑娘,雖然你懂得水性,但在湖中泡得過久,小心風寒上身。皇甫無拙笑得愉悅。
那你還不把我拉上船來?白靈兒吼叫。
「這個在下也想,不過……他面露難色,」在下不如白姑娘般懂水性,萬一在扶助白姑娘時不小心墜進湖中,那可不是開玩笑的。白姑娘,請恕在下沒能耐把你拉回小船。」皇甫無拙說得極為無奈。」
「白靈兒自是不相信他,聲調益發高昂憤怒︰」那你就任由我一直待在水中了?」
這個當然不會,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在下無力救助白姑娘,但在下能命陸上的僕人來營救。
你如何叫?美眸中盡是不解。
當然是用嘴巴叫了,白姑娘,你還真有雅興,在這種關頭還如此風趣。皇甫無拙盡量收起滿腔的笑念,表面上繼續維持無奈。
你是說,你打算劃回岸邊,然後才叫你的僕人來救我?她這才意會出他的語意。
白姑娘說對了,但請放心,在下會盡快回到岸邊。話畢,皇甫無拙便把船劃了開去。
等……等一下!與其要她呆呆在水中等候,她倒寧可嘗試自己爬回小船,雖然此舉實在有點難度。
皇甫無拙對白靈兒的叫喚置若罔聞,繼續劃他的船。
喂!聾子,回來!她扯破嗓門大叫。
最後,白靈兒還是靠自己游回岸邊。
她不相信愛捉弄人的皇甫無拙會真的叫僕人來救她,所以在他把小船劃回去不久,她便努力游回岸邊。
可惡!報仇不成,反倒被那家伙擺了一道!
白姑娘,你竟能靠一己之力,由湖中央游回來,在下佩服萬分!
她上岸不一會兒,皇甫無拙便和他的僕人來到她身邊。
不用你佩服!她落得這般狼狽,還不是拜他所賜!
白姑娘,你渾身濕透,容易得風寒,還是快點把濕衣月兌下來,生個火,讓衣服干透吧!皇甫無拙如此建議。
月兌……月兌衣服?彷若听到什麼驚人話語,她一雙明眸睜得老大。他說什麼?竟叫一個黃花大閨女,在兩個男人跟前寬衣解帶?
白姑娘放心,在下的僕人會幫你生火,不用白姑娘親自動手。皇甫無拙忍住笑說著。
這不是問題重點!天啊!她家到底是惹了什麼瘋子貴客來了?她不能再跟這種虛有外表的瘋子一起,誰知下一刻他會對她做什麼?
我要回府了!白靈兒高喊一聲後,便飛也似地急步離去。
少爺,需要小的暗中護送白秀回府嗎?僕人在她跑遠後,恭敬地問。
跟隨皇甫無拙多年,主子的心意他很清楚,不用主子開口,他便主動詢問。
皇甫無拙邊笑邊點頭。
小的立即去辦!僕人語畢,便施展傲人的輕功跟了上去。
兩人皆遠去後,皇甫無拙便不再按捺自己,大笑起來。
這白靈兒還真有趣,看來,他在蘇州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白靈兒沒料到害她落了水,差點得風寒的皇甫無拙,還敢在第二天堂而皇之地來到白府。
皇甫少爺,真抱歉,老夫不知您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皇甫少爺恕罪。
白父笑得一臉諂媚,而站在一旁的白靈兒則睜圓大眼,怒瞪著皇甫無拙。
白老爺,切莫對晚輩如此客氣禮待,事實上,晚輩這回是特意來跟白姑娘道歉的。他滿臉疚意。
「道歉?白父有點不懂。」皇甫少爺這話怎說?」
爹,昨天我和他這個--
見皇甫無拙難得氣勢弱下,她便想出口罵人佔點上風,但旋即想到不可罵得太毒,除非她又想惹爹生氣,因此,她只好硬生生又吞回一些話。
靈兒,你說什麼?白父看著她。
咳!女兒想說,昨天女兒和皇甫公子泛舟湖上,結果--
「結果在晚輩照顧不力下,白姑娘不小心從小船上掉了下去。皇甫無拙不讓白靈兒說下去,搶去她後半部的話,氣得她鼓起了臉頰。」幸好白姑娘現在看來無恙,真是萬幸。」
「啊,原來是這事,白父終于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皇甫少爺切莫在意,是小女頑皮不懂事,才會在船上活蹦亂跳,害自己跌進湖中,這絕不是皇甫少爺的錯,是小女的錯才對!」
什麼?是她的錯?白靈兒指著自己的鼻子。如果硬說她有錯,那她的錯就是沒能把這個壞蛋給推進冰死人的湖中!
白老爺雖這麼說,但晚輩的錯失還是免不了,畢竟晚輩讓白姑娘沾了一身的湖水。事實上,昨天晚輩就想登門這訪,正式跟白姑娘致上最深的歉意,然而,晚輩還是沒能厚顏到當夜就上門拜訪,再說,若白姑娘得了風寒,晚輩的到來只會打擾貴府。前思後想,還是決定今天早上才來一趟,望白老爺見諒。
皇甫無拙滿臉的歉疚,讓白父完全相信他的話,甚而連知悉內情的白靈兒,也差點上了他的當。
這男人還真會說謊!白靈兒更是凶狠地瞪他。
感覺到她的不善目光,他垂下頭以示疚意,接著將視線投向她,但帶笑的眼眸一點悔歉的意味也沒有。
白靈兒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差點克制不住就要上前殺了他。這滿肚子壞水的家伙,演技堪稱天下一絕,氣死她了!
皇甫少爺請別這麼說,老夫哪受得起皇甫少爺這般對待,請快抬起頭!
晚輩若听不到白姑娘的寬諒之詞,絕不抬起頭來。
皇甫無拙低垂的臉非但沒悔意,反之笑意滿盈,但聲音倒是誠懇萬分,騙倒白父絕不是難事。
皇甫少爺,老夫已說過,這事並非您的錯--
白老爺,晚輩深明’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這事無可置疑是我的錯!
白靈兒快要被皇甫無拙給氣至七竅生煙了。
靈兒,還不快原諒皇甫少爺?
爹!她不想如了皇甫無拙的意,更不想和他一道演戲。
靈兒,你不听爹的話了嗎?
白父的壞臉色在在告訴她,若她不肯听話,定會招來一陣風雨。
好,她忍!
皇甫公子,請抬頭吧!小女子反正無恙,皇甫公子就別自責了。白靈兒真的好氣,到最後她還是敵不過他!
白姑娘雖是女兒家,值過人的肚量實在讓在下佩服。皇甫無拙終于肯抬起頭。
皇甫公子既已道過歉,可打道回府了。她一刻也不想見到他。
白老爺,為表示對昨天之事的歉意,在下想邀白姑娘前赴茶館,希冀白姑娘能賞光。
「登門」道歉」,只是皇甫無拙今天消磨時辰的前菜,主菜可是和白靈兒一起到茶館吃茶。」
「什麼?她反應極大,」我才不要和--啊!好痛!」話沒能說完」她的手臂就教親愛的爹給狠狠捏了一把。」
老夫代小女謝過皇甫少爺的邀約,小女定會赴會!白父愉悅地道。
哪有這種推女兒進火坑的親生爹爹的啊!白靈兒滿肚子不滿,卻沒敢訴之于口,只能在一旁猛跺腳。
那倒不如就瘍天吧,今日天清氣爽,是出外的好時機。皇甫無拙笑在心底,今天他又有趣味佳人相伴了。
和她在一起,他便滿心喜悅。
好好好!全依皇甫少爺之意。靈兒,還不進內略加打扮?你和皇甫少爺一起,失禮自家不打緊,但可不能折損皇甫少爺的名聲!
他這種偽君子有何名聲可言了!
白靈兒緊抿著唇,氣呼呼地回到了閨房,但她可不是為打扮,和皇甫無拙上街,她寧可將自己打扮成青樓女子般,好嚇跑他這個混蛋!
可惡!可--惡!
白靈兒拿起房間內無辜的花瓶,狠狠地往地下摔去。
但一個花瓶還是不能消去她心中的怨憤,于是她又將圓桌上的茶杯和茶壺一個接著一個地摔到地上去。
差不多整個房間沒東西可摔時,她的惡劣心情才梢梢平復。
秀,老爺問你打扮好了沒有?老爺說絕不能讓皇甫少爺再久候了。
此時門外面傳來婢女的聲音。
行了,我這就出去!為免她爹羅嗦個沒完,她隨手在頭上加插了幾枝金釵後便出去了。
白姑娘,你想到哪里吃茶?出了白府後,皇甫無拙問。
你非得要如此捉弄我、玩弄我才甘願嗎?白靈兒佇下足,瞪著他。
白姑娘,在下不懂你的意思。他佯裝不解。
不懂?你當然懂!做為一個演技出色的偽君子,你有什麼不懂?
白姑娘,看來你對在下的誤會太大了。
沒有誤會!你騙得了我爹,可騙不倒我!
呵!皇甫無拙笑了出來,那副奸詐的模樣從沒讓其他人看過,除了白靈兒。
白姑娘若非生為女兒家,以你過人的洞察力,想必能在官場掙得一席重要之位。不過,也幸好你是女兒家,人們對女兒家總是寬厚點,不會把話當真,不然以你直言的性子,肯定惹來不少仇家。
不用你管!
「我還是首次遇到像你這般性子的姑娘家,真是有趣極了。他打開折扇,悠然地插了起來。」有你相伴,蘇州之行必定更為難忘、有趣。」
你覺得有趣,所以就常拿我來捉弄?白靈兒沒想到,皇甫無拙是因為這麼無聊的理由而屢次接近她。
可以這麼說。這次他很老實地回答。
你可惡!她怒吼。
白姑娘,恕我提點一下,你我身處大街,你乃大家閨秀,最好別大呼行,此舉雖還不致辱及你的名節,但名聲的損傷可免不了。
少裝模作樣,我的事你少操心!
白姑娘,我有一個毛病,就是不能站立過久,若白姑娘再不決定上哪兒吃茶,我就要拿主意了,還是你想勞煩白老爺出主意?
白靈兒自是听懂皇甫無拙語中的威脅,她這個人最怕的就是她爹在耳邊羅嗦。
天下第一樓。
雖然她一定要跟皇甫無拙去吃茶,那她就選文斗哥常去的那家茶館。文斗哥帶她去過數.次,她愛上了那里的精致茶點。
現在去天下第一樓,說不定還能踫到文斗哥。
好!就依白姑娘的意。
「白大秀,歡迎歡迎!天下第一樓的老板一見白靈兒,便急忙迎上前,猛搓著手,一臉奉承。」來吃茶嗎?」
「白靈兒劈頭便問︰」今天江公子有來嗎?」
江公子?有有有-公子就坐在乎日他的雅座上。
真的?她雙眼閃出喜悅之光。她今天運氣也不算太差嘛!
渾然忘了身後的皇甫無拙和他的僕人,她神速地跑上茶館二樓。
皇甫無拙把她的神情和舉動全部收歸眼底。
文斗哥!這邊廂她已跑到二樓,完全不顧自家身份,撲到江文斗身上,雙手緊緊圈上江文斗的脖子。
「靈兒?江文斗明顯吃了一驚。」你怎麼……」
好幾天沒見你了。若不是這幾天都教皇甫無拙絆住,她一定會跑來這里跟文斗哥見面的。
靈兒,不可越禮。推開她,他一臉正色。他是君子,自是不能容許這種不容于禮的動作。
知道了。她吐了吐舌頭,數天的思念之情讓她都忘了謹守男女之禮。
你呀……江文斗寵溺地笑了,每當她露出這副可愛的模樣來時,他便不忍再厲言責罵。
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慘,絕對可用’生不如死‘、’百般折磨‘來形容!白靈兒滔滔不絕地訴苦。
此話怎講?江文斗不明白,臉露不解。
你的靈兒被來自地府的牛頭馬面纏上了!她夸張十倍地道。
牛頭馬面?江文斗的疑惑更深了。
白姑娘,你口中的牛頭馬面,該不會就是在下吧!
「這時,被白靈兒」遺棄」在後頭的皇甫無拙,已然來到二樓。」
這位公子是?江文斗見皇甫無拙像是認識白靈兒,便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在下皇甫無拙,未知公子貴姓大名?皇甫無拙朝江文斗微一拱手。
「在下江文斗。他連忙站起來。」皇甫公子莫非便是當朝宰相--皇甫忠大人之子?」
江文斗雖鮮少遠出蘇州家門,然而,天下事他素有听聞,亦常閱覽群書,因此他比一般只懂埋首科舉經書的文人遠勝許多。
在下正是。皇甫無拙一笑。
江某听聞皇甫公子曾獻妙策予皇上,讓我國大軍能輕易擊退邊塞蠻夷的侵略。江某在听過皇甫公子此次的機智策謀後,便十分渴望能與皇甫公子見一次面。江文斗十分敬仰皇甫無拙。
文斗哥!白靈兒直跺腳,她不明白為何江文斗要如此敬重以捉弄她為樂、本性惡劣的皇甫無拙。
文斗哥這般稱贊他,他定會露出洋洋自得,不可一世的樣子來。
江公子言重了,在下只是上獻拙計,經朝上群臣共同潤飾後,才能把在下的拙計改頭換面,一舉擊敗敵軍。皇甫無拙並沒白靈兒所猜想般囂張,反倒露出自謙的神色。
「他今早吃了什麼?居然懂得」謙虛」兩字?她美眸圓睜,眼中除了不置信外,還是不置信。」
今日得與皇甫公子一見,實乃江某之福。相請不如偶遇,若皇甫公子不介懷,不如坐下,與江某邊吃茶邊傾談天下事。
在下求之不得。皇甫無拙客氣地坐下,微一揚手,示意身後的僕人暫且退下。
「白靈兒覺得失望,沒有選擇了,只好與皇甫無拙同桌了。她完全忘了來天下第一樓,就是因為他要請她吃茶」道歉」。」
「對了,剛才在下好像听見白姑娘說什麼’牛頭馬面‘。皇甫無拙雖與江文斗說了很多話,但可沒忘記她說過什麼。」若可以的話,不知能否告知在下?」
話畢,他直視著她,一如以往,他眼楮滿載著只有白靈兒才察覺得到的笑意。
對啊,靈兒,剛才你說什麼?江文斗也問。
「這……她頓時口拙了起來。在親眼目睹江文斗有多尊重皇甫無拙後,她不敢在江文斗跟前說,她口中的」牛頭馬面」就是他。」
白姑娘怎麼像是有難言之隱?有話不妨直說。皇甫無拙眼中笑意更盛。
靈兒,有什麼事嗎?江文斗也覺得有點奇怪,她向來直言,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不像她。
「沒……沒有。她低下頭,害怕說謊教江文斗識破。」我只是胡扯而已。」
白姑娘真淘氣。皇甫無拙今天很愉快,尤其在見到白靈兒這副欲言又止的有趣神情後。
她從小就是這副德性,大家都拿她沒辦法。江文斗苦笑。
據聞江公子跟白姑娘乃青梅竹馬,一起玩樂長大,對嗎?
沒錯,江某的確是和靈兒一起長大。
我和文斗哥不單是青梅竹馬,更有婚約聯系。她趁勢強調。
靈兒……
這是事實。這輩子白靈兒只願嫁文斗哥為妻。
聞言,皇甫無拙突感心一窒,神色不復剛才的悠然。
皇甫公子,靈兒常拿婚姻大事來說笑,還望您別見笑。江文斗道。
不……皇甫無拙自覺他該多說點話,但頃刻間,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愛笑的家伙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對勁。白靈兒注意到皇甫無拙的異樣,但刻意忽略它。
接下來皇甫無拙雖還跟江文斗談天說地,但語調已不像方才那般飛揚。
皇甫無拙感到心中那莫名的沉重感,益發強烈。
「最後,他站起來,拱了拱手。」江公子,在下驀然想起有一事要辦,恐怕不能相陪了。」
什麼?他有事?白靈兒微瞠眼瞳。
雖然皇甫公子事忙,那江某也不便阻撓。若皇甫公子下回有空。咱們再一塊吃茶吧-文斗也站起來,恭送皇甫無拙離去。
「好,一言為定。他微扯嘴角,但那笑容卻沒多大笑意。」在下告辭了。」
凝視皇甫無拙的身影走出她的視線,她不曉得自己竟有半刻的失神,直至江文斗叫喚,她才回過神。
怎麼了?靈兒。你今天挺古怪。江文斗關切地問。
沒有。她笑著搖頭。
她干什麼啊?
難得終于可以擺月兌掉皇甫無拙,跟幾天不見的文斗哥單獨相聚,這應是天大的喜事才對,但……為何她卻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