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殷獻的辦公室,他領著她坐到了一旁休息用的沙發上。
「喂,說實在的,我到現在還不能接受你竟然‘麻雀變鳳凰’,變成了總經理耶。」杜晨瑜對殷獻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一坐上了沙發。
這麼久不見了,沒想到他變得這麼有「出息」!
嘿,真是不枉她那時為他落了幾缸的淚水,還在日記本里寫滿了詛咒他的字句。
「什麼麻雀變鳳凰?」他對她的形容詞有些不墜息,「在你的心里我是麻雀嗎?」
「是啊,你不是開了一輛爛爛的汽車嗎?那個在我家都看不到了。」杜晨瑜笑咪咪的說。
「要喝果汁還是牛女乃?」
「我要咖啡。」她不是選第一、也不是選第二,而是選第三。
「不行,你只能喝果汁或是牛女乃,你若是不要,我就自己幫你選了。」說完,他撥了內線電話要秘書幫他送來一杯咖啡及一杯牛女乃。「牛女乃是你的,咖啡是我的。」
「我也要喝咖啡!」哪有人這個樣子的,她為什麼不能喝咖啡?「是不是咖啡比較貴,所以你就不要讓我喝咖啡?」
小氣鬼、小氣鬼,都已經是個總經理了,還小氣到這種程度,說出來真的會笑掉人家的門牙。
哼哼……哪像她啊,向來都是這麼大方的一個人!
「你還小,不適合喝咖啡。」
「吱……我這樣叫還小,請問你……幾歲才算成年啊?」她不悅的說道。
她的話讓殷獻抬起頭來。也對,他都忘了她已經二十多歲了,他與她都是二開頭的年紀了。
「二十五歲。」
「你在騙誰啊?二十五歲算是成年?哇哈哈哈……」
「我只是在騙一只迷你豬,不過你有一點讓我覺得很好奇,你有從聖凱薩琳畢業嗎?」
關于這一點,他是真的很好奇,憑她的能力怎麼可能拿得到畢業證書呢?
「當然。」她點頭,「我阿爸又捐了一棟圖書館買了我的畢業證書,說來那張紙也不是純金打造的,怎麼貴成這樣子呢?」
不過好像只有她的華業證書這麼貴、這麼值錢而已,其他同學的就不是這樣了。
「也對,我倒忘了你父親挺有錢的,你怎麼想來應徵呢?」
「因為我阿爸和我阿兄終于調查出來,其實我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所以將我給逐出家門,不再養我了,所以我只能出來找工作了。」她可憐的說道。
嗚嗚嗚……雖然她阿爸和阿兄都沒有這麼說,但是她可以听得出來他們話里的涵義就是這個意思。
「這麼可憐?」看她的樣子活像在演大戲一般,要他相信她說的話根本就是不可能。
「當然了……我身上只差沒有被鞭子打過的痕跡而已。」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是有人要拍哭戲的話,也許可以找她演女主角……不、不,也許她可以報名演員訓練班,以她高超的演技來看鐵定不會失業的。
「不過,老實說……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的功課還是我幫你寫的……」
「等等、等等……」杜晨瑜打斷了殷獻的話。
「怎麼了?」他拿起咖啡啜了口,不解的看著她。
「我們有師生情誼耶,我現在到你的公司上班,你應該更加照顧我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呢?哎唷,人家我好歹也是聖凱薩琳出來的學生耶。」杜晨瑜的手推著殷獻的手。
「你那時不是說的很不屑嗎?」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沁入了他的鼻翼里,令他有些意亂情迷。
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他才發現這個小姐白襯衫的扣子有兩顆沒有扣,那有些明顯的,讓他只能猛吞口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那時啊,人家不是說‘今非昔比’嗎?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計較了好嗎?」真是時,這麼愛計較的男人是娶不到老婆的,咦……不對,六年過去了,她怎麼可以肯定他還沒有娶呢?這對他不公平,「你娶老婆,或有女朋友了沒?應該有吧……要是沒有就有點問題了。」
不要吧……他千萬不要娶老婆、有女朋友了……要是他有了的話,那她怎麼辦呢?
不是杜晨瑜這麼壞心,但她就是不想殷獻有另一半了。
「你問這些做什麼?」看她的樣子鐵定又沒有什麼好事了,依她的個性,他要是回答沒有,她一定會狠狠的損他。
「學生關心老師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嗎?」她真的是關心咩,只是有點「圖謀不軌」
「別人問我會覺得很正常,你問就會完全不同了!」他坦白的說道。
「咕,真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月復。」好歹成語她也會這麼幾句。
「沒有,我還沒有結婚,怎麼?你要來排隊是不是?」殷獻開玩笑的說道。
「才不要。」她嘟著嘴說道,「不說廢話了……快給我工作,只要能讓我領得到薪水即可。」她口是心非。
才怪,排隊……嗯嗯……若是讓她排一號的話,她也許還可以考慮看看。
「希望待遇是多少?太貴我們公司可是請不起的,你應該知道吧!可以先告訴我,你會什麼嗎?讓我看看你這六年來有沒有什麼長進!」要是她還有一技之長的話,他還可以考慮用她。
「沒有、我沒有什麼長進,我最會的就是去血拼,和在家里打電動玩具什麼的。」她低下頭說道。
「小姐,那請你告訴我,你要叫我怎麼用你呢?」殷獻也是挺挫敗的,雖然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然……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她怎麼這麼可憐呢?
「我看你要不要考慮去當人家的情婦?」殷獻隨口說道。
他現在不當老師了,說話自然就沒有什麼禁忌可言。
雖然以她的容貌及身材來看,當人情婦真的還是矮這麼一級,不過真的別對杜晨瑜要求什麼了,也許這對她來說,才是最適合她的職業。
「當人家的情婦?」她雙目大睜。
這不是就得找個金主嗎?
金主就是要長得帥、錢多,要給情婦許多張信用卡供她揮霍的那個人,而那個當情婦的自當就不用害怕生活會沒有什麼著落了不是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當情婦似乎沒有什麼要學習的事了,頂多是學學床上技巧而已,其它的只要成天打扮的美美的就夠了。
說來,這也許是最適合她的職業丁!
看到杜晨瑜這樣,殷獻以為自己傷害到她了,于是連忙道歉,「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種話的。」
「不、不,我根本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她仔細的看著殷獻,「龍眼,我覺得你長得帥帥的耶……現在我才注意到你長得不錯呢!反正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就當‘日行一善’好嗎?收容我當你的小情婦吧!」
而且想想……她應該是喜歡殷獻的。
人家她還有為了他哭耶,他是該為了她那缸淚水負責的。
不管了、不管了……她就是想欺負他咩!
杜晨瑜說的話,差點讓殷獻口中的咖啡噴出來,他第一次听到這種事也能「日行一善」的!
「你……你開玩笑的吧?」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雖然殷獻的心中是有些竊喜,但是他總覺得這有些不妥。
「什麼開玩笑?難道你看不出來我的認真嗎?」人家她可是認真的耶!
「我不缺情婦。」
「缺啦、缺啦……反正你現在又沒有當老師了,而且你現在可是很有錢耶……包我這個小情婦又沒有什麼關系,人家我會努力練習我的床技讓你舒舒服服的,你覺得怎麼樣啊?」
「你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而一點都不害臊。」
殷獻自己都快要覺得很不好意思了,而她卻可以臉不紅、一氣不喘的說出這些話,真的是會讓他噴鼻血。
「哪會?當人家的情婦可也是正常的職業好不好?請你不要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咩……而且人都是會有需要的不是嗎?還是你都是用雙手解決呢?」.「小姐,請你別再刺激我了好嗎?」
「不好,我就要賴在這里,等到你答應了為止。」說完,杜晨瑜偎向了殷獻,手胡亂的在他身上移動著。
他能對她怎麼樣嗎?
不能嘛!頂多是告她「性騷擾」咩!不過很少有男人會說自己被人給性騷擾了不是嗎?
殷獻想讓自己像個老僧一樣入定,但是卻不能。
雖然她的動作是這麼的笨拙,但他心里畢竟是喜歡她的,要不是如此的話,他為什麼只會惦記著她而已呢?全班有這麼多的學生,他怎麼只想到這個劣等生呢?
殷獻強忍著她的騷擾,他真的算是前輩子欠了她吧?不然怎麼會被她這麼戲弄、耍著玩呢?
「住手!」他用著粗嘎的聲音說道。
「不要,我不要。」她由起初的害怕轉為現在的有趣,這種感覺就像是六年前她第一次與殷獻到飯店開房間一般,真的是挺好玩的、而且她也越玩越起勁了!
她的手在殷獻身上不停的輕劃著,這些全都是她看一些雜志學來的。
「來玩嘛!來嘛……包人家又有什麼不好的咩……人家我可是會幫你暖床、幫你鋪被被什麼的,而且……」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停頓了下,「人家還可以用我的體溫溫暖你唷……」
要是殷獻想抵擋杜晨瑜的攻勢,他大可用力的推開她,畢竟男人在先天上的條件是比女人略勝一籌的。
但是他卻沒有!
他只是看著胸前的扣子一顆顆的被解開,而杜晨瑜的手胡亂的在他身上游移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男人是禁不起這樣的挑逗你知道嗎?」他粗聲質問著。
「這我當然知道了,我是故意的。」說完,她還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當人情婦可是很可憐的,你要想清楚。」
他不想她到最後才後悔,何況她是什麼事情都只憑感覺走的人,說不定到最後她會後悔。
「人家我想的很清楚了,我決定要釣你這只金龜、要當你的情婦,你要供我吃、供我住,還得給我信用卡讓我刷。」
誰叫她沒有一技之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要不是她爸和她哥將她給趕出家門去的話,她有必要這麼做嗎?
這全都是他們的錯!她將錯誤全都推給他們。
「這種事是不能後悔的,給你最後幾秒鐘想清楚。」殷獻心里其實是不希望她後悔的。
「不用想了,我說這樣就是這樣了,我會立志當個好情婦的,請多多指教。」說完,杜晨瑜還很有禮貌的向殷獻彎腰鞠了個躬。
「我有事要告訴你。」他看著她,親吻了她紅潤的臉頰。
「什麼事?」為什麼用這麼認真的口氣和她說話啊,她會嚇到耶,「說話就說話嘛,不要這樣怪里怪氣的。」她捏了捏殷獻的鼻子,「再這樣的話,看我不好好的懲罰你才怪!」
「你現在不是在懲罰了嗎?」殷獻笑道,「不過呢……現在就當我在讓你,等我一休息夠,你就完了。」
「!」杜晨瑜碎了聲。
「你也不是嗎?不知道誰說要當我的情婦的?還說什麼會在床上好好的服侍我的?」他反問。
「當情婦又沒有什麼,人家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是嗎?」她瞪了殷獻一眼。
「請問你出狀元了沒?」
「還沒!」她搖頭,「可能還得過一陣子才行吧!」畢竟她的能力就只有到這里而已,她真的已經盡力了。「你要和我說什麼,快說啦。」
「好……我老媽叫我去相親。」殷獻注視著杜晨瑜臉上的表情,緩緩的說道。
「啥咪?」听到殷獻的話之後,她全身震了一下。
他……他竟然要去相親……這……
雖然她的身分是他的小情婦,她沒有資格去干涉他做任何的事,但是她的心理還是挺難受的,就像有顆大石頭壓在上頭一般,她真的不是很舒服。
她不要他去相親,她不要啊……
嗚嗚嗚……他要是去相親娶了別人的話,那她怎麼辦呢?好是不是得重新再找個金主、重新再學習一遍床技、重新再找適合他們兩人的姿勢呢?
而且人家她早就喜歡他好久了,他怎麼可以拋棄她去娶別人呢?
那她怎麼辦?
不要……她不要啊,一想她就覺得全身發麻了起來!
「你不要去好不好?」她可憐兮兮的說道。
「為什麼不要?」
這些日子以來,他是真的越來越喜歡杜晨瑜了,但是她始終就像個小朋友一般,讓他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她到底何時才會長大呢?
他希望從她口中听到她說出喜歡他、愛他之類的話,不過那對她來說似乎是有些困難。
「你說出你的理由。」
也許藉著這次相親的事,他可以從她口中听到一些他想听的話也說不定,殷獻的內心正期待著。
「我……我……」杜晨瑜的手絞著棉被,她要說什麼好呢?
人家她害羞……心里想的話全都沒有半句說的出來。
她想說她喜歡他,非常的喜歡他……可是、可是……就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她平常是這麼大膽、囂張的一個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只小烏龜!
「你什麼?」殷獻問道。
「沒有啦……我只是想說……你要是去相親,兩人就這麼看對眼的話,那我該怎麼辦呢?我是不是還要重新再找個金主,什麼事都得重頭來一遍啊?那太辛苦了。」而且,一張床三個人真的太擠了,她也沒有興趣玩三人游戲。
听到杜晨瑜的話,殷獻幾乎想狠狠的掐死她。
果然!
要從她的口中听到一些好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樣而已嗎?」
「當然了,不然你還要我說什麼?哎唷……」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殷獻的舉動給打斷了,並且發出了哀鳴聲。
「我……我警告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的……」她雖然不停的給予殷獻她自認為嚴厲的警告,但他的手卻仍一下一下的往她圓翹的臀部上拍。
「好痛啊,你為什麼要打我的小屁屁……」
她的小屁屁是無辜的啊……
「因為你說錯話了!」
他的舉動停止了,看著那被打紅的小屁屁;也許他還是太善良了一些,他要是殘忍一點的話,應該要用皮鞭打她才對。
「我哪里說錯話了啊,我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
嗚嗚……她好悲情啊,畢竟她是當人家情婦的,她又能說什麼呢?金主就算是對她使用暴力,她也敢怒不敢言啊……
她頂多當個「夜夜磨刀的女人」,每天將她那把小小的美工刀磨的又光又亮,用來——割紙而已,不然她還能做什麼呢?
金主是不能得罪的啊!
她的命運就像是寒風中的小草,得被人這麼踐踏,這就是她的命啊為何她就是「水人憮水命」呢?嗚嗚……
「你以為以你這麼低的智商,可能會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嗎?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真是笨蛋一個!
不過,她是笨蛋的事,他六年前就知道了。
「我警告你唷,你不要這麼說我,不然的話……」當人家的情婦也要有一點小小的尊嚴吧!
「不然你想怎麼樣?」殷獻揚眉,他就不信她可以對他怎麼樣。
「我……我就拿橡皮筋彈你的小鳥唷!」對咩,人家她有很多橡皮筋唷。
听到她的話,殷獻愣了下隨即爆笑出聲。
「你這個笨女孩在胡說些什麼話啊……」不愧是她可以想出來的,老實說他一點都不會覺得很訝異。
「我是認真的!」她紅著臉說道。
「好啊……你要彈就彈啊……若是有什麼損傷的話,你下半輩子的幸福就全沒了。」到時可別怪他沒有告訴她啊。
「吱,天底下的男人這麼多,又不是只有你一個而已,我為什麼要擔心我的幸福啊……」哈哈哈,真是個好笑的男人。
「你對于我要去相親有什麼感覺?」殷獻決定不與杜晨瑜說一些有的沒有的,他直接問她的意見。
「沒什麼感覺。」她要有什麼感覺呢?她皺眉想著。
頂多是心里有些不舒坦,就像現在一樣,而且還有點難過這樣而已啊「很好。」殷獻的唇不高興的抿了起來,「就算是我多問了吧。」他從床上起身。
「等等……我還沒有問完啊,你要去哪里相親啊?」人家她還是很關心他的耶。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他揚眉。
她又不見得多麼關心這件事,知道這麼多有什麼用?
「問問不行啊!」杜晨瑜嘟著嘴說道。
搞什麼嘛,人家她好歹也和他有一腿啊,問問就這麼大小聲的,講話大聲就了不起啊,現在不流行這樣了啦!
「不行。」
「地點決定了沒啊?」杜晨瑜努力的從床上爬起來,再爬到殷獻身後,由背後摟住了他,沒辦法……她是個沒有「腰力」的女人,所以根本就坐不起來。
「告訴人家嘛。」她伸出了小舌頭在殷獻的耳垂上舌忝吻著。
「地點決定了,但我還是不告訴你。」
「小氣鬼!」杜晨瑜拍拍殷獻的肩,「告訴我會怎麼樣啊?」人家她就是想知道啊!
「不會怎麼樣,不過就是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