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臥室等待林詩恭許久的凡凱,找了備用鑰匙打開了浴室的門,發現浴缸的水早已冰冷,而詩恭竟然在浴缸里睡著了。
「該死!」凡凱咒罵了聲,拿了浴巾將林詩恭抱了起來,大步的跨出了浴室,將她放在床上。「起來了!」他拍拍她通紅的臉頰,卻發現臉頰上的高熱。
「發燒了!」凡凱緊張的撥了通電話給醫生,絲毫沒察覺自己那種恐懼的心情。
在慌亂之下,他替林詩恭穿了睡袍,不久,醫生便來到了,在幫林詩恭打了針後才離去。
翌日
林詩恭睜開沉重的雙眼,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全身酸痛。
「你昨天發燒,醫生來幫你打過針了!」凡凱按住了林詩恭的肩膀,讓她躺回床上。
發燒?林詩恭這才想起自己在浴缸里睡著了。
「你再睡一下吧!」沒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溫柔,凡凱關切的說道。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或許他們可以不計前嫌的重新開始,她不禁開始期待著。
「對你好?你是我太太,我當然要對你好呀!而且還是我花了一大筆的錢所買回來的。」凡凱用刻薄的言詞,來掩飾自己的心情。「更何況經過昨日以後,你的肚子里可能有我的孩子了。」
凡凱無情的話語,再次的將林詩恭打入了無邊的地獄。「母憑子貴?」她笑了,笑的既淒涼又無助。
「就算是吧!」凡凱轉過身,強迫自己不去看她哀傷的臉孔,以免泄露出自己的情緒。
「那我可以和你談個條件嗎?」她強迫自己平靜的說道。
「你有那個資格嗎?」他冷硬的說道。
「就算我求你好嗎?」
「那你就說說看吧!」
「如果我替你生下了孩子後,你就放我走吧!而在這段期間里,我會好好的扮演魏太太這個角色的。」
「你就這麼想離開嗎?」
「我想解開這個枷鎖!」林詩恭點點頭。既然凡凱不愛她,這個婚姻就只有她的一廂情願,那太痛苦了!
「那好吧!反正到時你對我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留著你也沒什麼用途!」他絕情的說道。「在你生下孩子的一個月內,一定得離開!而且不能再回來探視小孩!」
「好!」
「而且不能和我要贍養費!」
「我知道了!」瞧!他把條件訂的多嚴苛呀!分明是怕她賴著他不走。「你吃早餐了沒?」她從床上起身,拿了衣服,走入浴室梳洗。
「還沒!」
十幾分鐘後,林詩恭身穿一套水藍色的洋裝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她現在的心情就和藍色一樣的憂郁。
「那我煮給你吃好了!」這幾年和玫吟住在外頭,什麼事都要自己來,她早就不是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了。
「怎麼?千金大小姐竟然會下廚?」凡凱諷刺的說道。
「可以休戰了嗎?我以為我們剛才達成協議了!」
「OK,是我不對!」凡凱也走入了浴室里梳洗。
林詩恭則走出臥室,下了樓,到廚房煮了一鍋粥。
「凡凱,你知道什麼是『蠟筆小新』嗎?」昱新坐在凡凱的辦公桌上,問道。
「『蠟筆小新』?」凡凱從文件中抬起了頭,「不知道!」他皺眉搖頭說道。
「不知道?」昱新簡直快暈倒了,今天他已經問了十幾個人了,上至『凱昱』的總裁,下至他外頭那個小秘書,總共十多個人了,為什麼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昱新有些惱,這樣的話他要怎麼樣帶玫吟到動物園里搖大象給她看呢?虧他前幾日還向玫吟夸下海口。
「為什麼問這個?」凡凱問道。
「沒什麼!」昱新四肢無力,垂頭喪氣的問道。
「是嗎?」凡凱有些懷疑,「很重要嗎?」
「差不多!」
「那好吧!我找人問問看好了!」既然這對昱新來說非常的重要,身為他的好友豈可坐視不管?按下了通話鍵,他要人事經理上來一趟。
「不用了!我問過很多人了!」不過人事經理他倒沒問過,因為人事經理為人耿直,而以玫吟那天的表情來看,這實在不太適合找人事經理。
叩叩……敲門聲響起。
「請進!」凡凱說道。
一看到總裁和副總裁全都在這里,人事經理的心跳開始加速。「有事嗎?」他有些緊張的開口詢問。
「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問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蠟筆小新』而已。」昱新有氣無力的說道。
蠟筆小新?!人事經理以為自己听錯了。「可以請副總裁再重覆一遍好嗎?」
「我就說不可能知道的!」昱新對凡凱說道︰「沒事了!劉經理。」他揮揮手,示意人事經理可以退下去了。
「剛才昱新說的是『蠟筆小新』!」凡凱重覆了一次。
「『蠟筆小新』?是本漫畫吧!」出乎昱新意料之外,人事經理竟然回答了凡凱的話。
原本對人事經理的話興致缺缺的昱新,在听到人事經理的回答後,立即從凡凱的辦公桌上跳了起來,興奮的走到他的身邊,「劉經理,你知道呀!」他笑嘻嘻的說道。
「如果是漫畫書的話,那我就知道。」人事經理老實的回答,「我兒子最喜歡看漫畫書了,前幾天我還在他的房間里搜到十幾本,他告訴我是他買的。」
「劉經理,你兒子多大年紀了?」昱新好奇的問道。
「高中二年級!」
高二?昱新搔搔頭,實在很好奇『蠟筆小新』是屬于什麼樣的漫畫,為什麼玫吟也喜歡看。「劉經理,可以麻煩你明日帶幾本來借我嗎?」他要仔細研究研究,順便把搖大象的功夫給學起來。
「這當然沒問題。」
「那就麻煩你了!」昱新感激的說道。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人事經理退出了辦公室。
「你還有沒有其他事?」凡凱問道。
「我想沒有了!」昱新搖頭說道。
「那你把這些文件帶回你的辦公室看吧!」凡凱指著桌上一堆尚未處理完的文件,要昱新回辦公室時,順便搬走。
「可是我很忙耶!」剛才是沒事,不過現在一听到沒事的話,就得看文件,于是昱新連忙改口說道。
凡凱不悅的皺起眉,「你想追詩恭的朋友是吧?」
「你怎麼知道?」昱新不敢相信的睜大眼,他沒告訴凡凱呀!
「我看到你桌上那張請人偷拍的照片了。」
「所以嘍!你也知道我真的很忙的,還得擬定『追妻妙計』,實在沒什麼空處理那些煩人的文件的。」
「別忘了公司是我們兩個人的!」凡凱銳利的眼,射向昱新。
「0K!我看就是了。」昱新咕噥了聲,拿起了凡凱桌上的文件走到了門口。「如果你害我沒追到老婆的話,我一定狠狠的痛扁你一頓,再將你下油鍋做成人肉酥。」一股作氣的說出心里的話,昱新離開了凡凱的辦公室。
凡凱是了解昱新的,十幾年的朋友了,而他也絕對信任昱新的能力,只是昱新並下熱衷公司上的事,喜歡游戲人間。昱新常常告訴他說︰人生短短幾十年,要努力的吃喝玩樂,反正他們的錢早已賺夠了,夠他們吃個幾輩子了。
而每當昱新和他講起這句話時,他也只是笑笑,不做任何回答。
從那次凡凱和詩恭的談話後,他們相處的模式便改變了,不再是以前的冷嘲熱諷與相敬如冰。
此時,詩恭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打著毛衣,在明年的情人節時,她要將這件毛衣送給凡凱。
他們算是情人嗎?在這幸福的一個月里,她從來不敢想這個問題,也不敢去問這個問題,她怕她開了口,以後連這幸福的日子也會消失。
「凡凱!」林詩恭手中揮舞的棒針停了下來,看著身旁的凡凱。
「有事嗎?」凡凱啜了口咖啡,微笑的問道。
「我想回家看我爸媽,可以嗎?」雖然合約書上寫明了,從此林詩恭與林家月兌離了關系,但她還是林宗賢與馮薇薇的女兒呀!血源是斷不了的。一個月了,不知道他們過的還好嗎?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
凡凱的笑容僵在臉上,氣忿的將手中精致的咖啡杯丟到地上,咖啡杯瞬間變成殘缺不全。「你是故意要讓我生氣的是不是?」難道她一點都不能體會他的苦心嗎?他逼自己不去想起詩恭是仇人的女兒。也因為她,他原本精心布好的局全亂了,對林宗賢這對貪婪的夫婦,他已經手下留情了。
「我沒有!我只是想知道我父母過的好不好。」林詩恭將手中的棒針與毛線放在桌上,蹲在地上收拾著玻璃碎片。
「你沒有?」凡凱提高了音量,冷笑。「那你為什麼提出想回家的事?這里就是你的家!」
「你太霸道了吧!他們是我的父母,我只想看看他們過的好不好?這樣也不行嗎?」林詩恭吼道,一不小心,地上的玻璃碎片劃破了她的掌心,眉頭皺了一下,握緊了雙拳,不想讓血跡滴落在地上。
「那時我就和你父母說過了,只要你嫁給我,就不能和林家再有牽扯!」凡凱的口氣冷硬,絲豪不妥協。
「你這樣又能代表什麼呢?」林詩恭深吸口氣,「我低聲下氣的請你讓我回家,這樣你也做不到?」將視線由地板上的碎片,移到凡凱冷傲的臉龐。「你再怎麼限制我、不讓我見我爸媽一眼,我還是姓林呀!我這一輩子都姓林!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我,林詩恭,是你仇人的女兒,是害死你家人的仇人之女呀!」
「不要說了!」凡凱低聲警告,雙眼凌厲的射她。
「我偏要說!」林詩恭站起來。「我是林宗賢的女兒!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
「該死的你!」凡凱的右手想也不想的用力揮向她的臉。
凡凱力氣之大,讓林詩恭踉蹌了一下,她的手捂住了左臉頰,嘴角滴下了鮮血。「怎麼了?我說到你的痛處了是不是?說到一件你不願承認的事了,是不是?」詩恭沒想到凡凱竟然會動手打她。如果凡凱是一頭狂獅,那詩恭就像只惹人憐的小貓咪,但在受人欺侮時,也是會伸出那雙隱藏的利爪的!此時,她正為了保護自己,而選擇了傷害凡凱。
「你真是該死!」魏凡凱將林詩恭推倒在桌上。「你一定要我記起你是我仇人的女兒是不是?好!那我就讓你知道你是什麼身分,該有什麼下場!」他將她的臀部抬高,拉起她的裙子,褪去她的底褲……
凡凱緊緊抿著薄唇,不言不語的走上樓。
林詩恭在凡凱走上樓後,才讓眼眶不停的泛出淚水來。她穿好了底褲,並將地上的玻璃片清入了垃圾筒里。
幾分鐘後,凡凱再度步下樓來,身上所穿的已不是剛才那套藏青色的居家休閑服,而是換上了一身的西裝。
「要出去嗎?」林詩恭撥了撥凌亂的發,問道。
「你不是吵著要見你父母嗎?」凡凱拿高了手中的車鑰匙,「既然如此的話,我就帶你去吧!」他冷淡的說道,現在要見的人並不是他的岳父母,而是他的仇人。
「你真的要帶我去嗎?」林詩恭懷疑的問道。
「當然!」轉身走出門口,凡凱走入了車庫,將自己的賓士車開了出來。「上車吧!」將車停在門口,凡凱說道。
林詩恭雖有些遲疑,但還是打開了車門,坐上了車。
「凡凱,你走錯路了,我家在陽明山。」林詩恭看著陌生的街景,于是扯著凡凱的西裝外套提醒道。
「我知道!」凡凱隨口應道。
「你怎麼還開這條路?應該轉向才是!」看著街道變得越來越狹小,而道路兩旁更是髒亂不已,林詩恭不禁皺起眉頭來。
「你不是想見你父母嗎?」
「是呀!但他們……」林詩恭話才說了一半便停住了,「該不會你讓他們住在這里吧?」她有些難以置信,長期養尊處優的父母,怎麼過得慣這種生活呀!
「是!你說的沒錯!你的父母是住在這里,你還以為他們還住在陽明山上是嗎?」凡凱笑了。森冷的氣息一點一滴的流露出來。
凡凱的這一面是林詩恭很少見過的,她只有在他提起自己的父母才會露出這種殘酷的神色,而現在她又再度見到了。
「不會的!我求你不要這麼對我爸媽!他們都老了!」林詩恭緊張的說道︰「要就將你的怨恨全出在我身上好了!」縱使他們再不是,依舊是她的父母啊!
「真是孝女!」凡凱搖搖頭,「到了!就是這里了!」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將車停在一條小巷口後,便下了車,幫林詩恭打開車門,讓她下車。
「你不用做的這麼絕的……」林詩恭指控的說道。
「絕?」凡凱抿抿唇,「這個字不適合用在我身上吧?最起碼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們林家,說起來的話,我算是寬宏大量了!」他伸出手指著她,「畢竟林家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原本也可以像別人一樣擁有幸福美滿的生活的!」他的聲聲指控,就像是把利鑽,狠狠的鑽入了林詩恭的心里。
「走吧!」凡凱抓住了林詩恭的手腕,將她帶到一間古老破舊的平房前,「這間就是你父母所住的地方了。」
潮濕污黑的木板門,隱約還傳出陣陣的霉味,她實在不能想像平日高貴的母親,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在這生活呢?
「敲門呀!」看著林詩恭呆愣的神情,凡凱提醒道。
「喔!」林詩恭顫抖的右手輕輕敲了木門。
「誰呀?」一個蒼老年邁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她認得那個聲音,是她父親!才幾個月而已,為何爸爸的聲音會變得如此滄桑?「爸……是我!我是詩恭呀!」她略帶哽咽的說道。
「詩恭?」門後的林宗賢一听,連忙打開了木門,一拐一拐的走到林詩恭的身邊。「詩恭,真的是你?」他有些不敢相信,伸出了布滿皺紋、枯瘦的手,輕撫著詩恭的臉龐,「詩恭,爸爸對不起你!」
林詩恭握緊了父親的手,「爸!你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自願的!」
「快進來!」林宗賢走入了客廳里。
林詩恭注意到林宗賢的腳不方便,于是便攙扶著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而凡凱則是不做聲的站在一旁。
「爸,你的腿怎麼會……」
林宗賢嘆了口氣,看著凡凱。「詩恭,爸爸真的對不起你!我知道我錯了!」
「沒關系的!」
「魏總,請坐,我倒杯水給你……」
「不用了!」他冷淡的說道。
「是你將我爸爸的腿弄成這樣的?」怨恨的雙眼看著凡凱。
凡凱轉過頭,沒有回答她的話。
「你為什麼就不能網開一面呢)我爸爸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網開一面?哈……」凡凱的嘴角逸出冷笑。
林宗賢看著眼前緊張的情勢,連忙開口︰「詩恭,你誤會魏總了!不是魏總造成的。」
「誤會?」林詩恭不解的問道︰「媽呢?」突然發現沒看到母親的蹤影。
「是呀!」林宗賢拍拍自己的腿,「我這條腿不是魏總害的,那天……」他緩緩說道。
依照凡凱的契約內容,林宗賢名下所有產業全都歸凡凱所有,在所有相關的文件也都簽妥完後,凡凱立即開了一張五仟萬的支票給林宗賢。
沒幾天,馮薇薇便拿著林宗賢的私章與存摺將那五仟萬的鉅款給偷領了出來,在被他發現後,他們倆個發生了爭執,他的腿就是那時被馮薇薇用花瓶砸傷的,雖然緊急的送往了醫院縫了幾十針,但已不能恢復成以前那樣了。而馮薇薇也在領了錢後,帶著自己的珠寶首飾與情夫跑了。
那時他雖震怒,但也知道那些錢是追不回來了,想想自己的銀行戶頭還有幾仟萬可以安穩的過完下半生,于是便將私生子與情婦接了回家……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趁他不在家時,將房子抵押給了銀行,幾仟萬的存款也都沒了,家中值錢的東西更是全被搜括走,等他回到家,早已人去樓空,他什麼都沒有了。
在走投無路之下,他原本想去求凡凱收留他,但他知道那是下可能的,于是便當了唯一的勞力士金表,便宜的租了這間小平房。
「其實,在這段期間里我想了很多……」林宗賢嘆了口氣,「其實這也不能怪凡凱,這都算是我的報應吧!這一切全是我的報應!我種下的因,我是該承受那個果的。」他的心中早已悔恨不已。「當年,是我貪心,設計陷害了凡凱的父親魏敬雲,謀奪了他家的財產。」
「其實魏敬雲是我的恩人……」
「我父親是你的恩人?」凡凱對林宗賢的話嗤之以鼻。「那你是怎麼報答我父親的?你恩將仇報!害死了我父母!」他激動的說道。
「我知道!」林宗賢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地板上。「我恩將仇報!我豬狗不如!」
「爸!不要這樣!」林詩恭連忙將林宗賢扶了起來。
「哼!」凡凱冷哼一聲,「就是因為我父親太相信朋友了,他才會走到如此的地步。」
「二十幾年前,我只是個流浪漢,那時遇到好心的魏敬雲,他好心的收留了我,供我吃住,讓我有個棲身之所,不用飽受風雨之苦,而且還幫我安排了個好工作……」說到這里,他不禁掩面痛哭。從十多年前霸佔魏家的一切後到現在,他從沒有一天好睡好吃過,他的內心充滿著愧疚。
「是呀!我還記得那時我還曾叫你林叔叔。」凡凱不屑的說道。
「我對不起你全家!」
「的確!不過我家人全都死了,如今就只剩我一個人,而我自認對你已經算是非常寬容了。」凡凱點了根煙。他很少抽煙的,只有在心情煩躁之時,他才會想抽上一口。
「凡凱,你就原諒我父親好嗎?他已經知道錯了!」林詩恭求道。
「我原諒他又如何?不原諒他又如何?」凡凱吐了口煙,手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他受的是良心的譴責。」原本他可以讓他死的,但他不要!他要林宗賢每天內疚、驚懼的過日子,這種人一顆子彈解決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是!我是受了很多年的良心譴責!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前對魏家所做過的一切。」林宗賢說道。
「你現在已看過你父親了,可以走了嗎?」他捻熄了香煙,走出了這間狹窄的房子。
看凡凱走出了大門,林詩恭連忙拿出皮包,抽出里頭的十張仟元大鈔,這是凡凱給她當零用的。「爸!這些錢你留著用吧!」她將錢塞入了林宗賢的手中,「不夠的話,就打通電話給我!」找到了紙筆,她寫下了自己的電話,放到桌上。
「詩恭,爸爸知道你孝順,但你將錢全拿給我了,凡凱會生氣的!」現在想起來,他實在是被利益給沖昏頭了,竟把這麼孝順的女兒當成了利用的工具!
「不會的!」林詩恭柔聲說道,拍拍父親的肩,「這些錢是凡凱給我當零用錢,他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如果問起來的話,我會告訴他我拿去買衣服了。」
「詩恭,你老實回答爸爸一件事好嗎?」他握緊了林詩恭的手,顫聲的說道。
「什麼事?」林詩恭的眉微皺了下,因為父親正好抓住她被玻璃劃傷的地方。
「凡凱對你好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很重要。
「凡凱對我很好的!」她坦白的回答。只除了凡凱听到她提起家里的人會生氣外,其它都對她很好。
「真的嗎?爸爸不想誤了你一生!」
「真的!我從沒有騙過你。」
「那我就放心了!」
「記得有事要打電話來,我得走了,再見。」她已經听到凡凱發動引擎的聲音了。揮了揮手,她轉身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