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帥哥,一個人嗎?」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夾雜著賀瑛介曾听過的聲音,他撐開疲憊的眼簾向上看,扯了扯嘴角,「是你呀!」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安雅芝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還以為你不會再到這家PuB來了呢!」
「我這不是來了嗎?」賀瑛介一口飲盡杯中的威士忌,然後將空的酒杯往吧台一放。「再來一杯。」他對酒保說。
「干嗎啊,借酒消愁啊!」安雅芝酸溜溜地說︰「你的心肝寶貝小白絮呢?她不能安慰你嗎?還是你把她給甩了,」她把賀瑛介拋棄她的主要原因歸咎在白絮身上。賀瑛介那晚會罵她,會威脅要殺死她,都是白絮那個狐狸精害的。
賀瑛介略帶醉意地瞪她一眼。「這不關你的事。」他舉起酒杯往嘴里倒。
安雅芝及時把手按在杯口上,湊近他的臉,嗲聲嗲氣地說︰「難道酒比我還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事實就是如此。」賀瑛介冷淡地揮開她的手,又是一杯酒下肚。
「你好討厭!」安雅芝大發嬌嗔,「上次那樣對人家,你難道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會說嗎?」
賀瑛介冷笑聲,冷冷的手搭上她,安雅芝深吸一口氣,臉上現出喜色。
「與其說對不起,你還是想要我這樣做吧!」他輕笑著隔著衣物撫模她。
安雅芝快承受不住了。她貼近他充滿男性魅力的身體,嬌嗔道︰「瑛介,我……不行了,快帶我走……」
賀瑛介捏緊她的下巴,粗暴地吻著她。「走吧!咱們找點樂子做做。」
***
重新踏上賀瑛介的套房,安雅芝漂亮的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她故作左顧右盼的,「咦,白絮呢?她不在嗎?」
「你若想留下,就不要提她的名字。」賀瑛介冷冷地說。
安雅芝芳心大悅。太棒了,看樣子賀瑛介一定是把那個白絮給開除了。她沾沾自喜地想︰「白絮呀白絮,算你有自知之明,要不然你要不自量力和我競爭的話,你是一定會輸給我的,這個房子的女主人我就幫你接收了吧!」
門鈴聲響起來了,賀瑛介臉色微變,飛也似的沖去開門。
「陳瓊雲?」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以為門外站的是失蹤了一天一夜的白絮。
陳瓊雲瞪著他,沒帶好氣地,她連珠炮似的說著︰「是白絮要我來的,她要我把她的東西帶走。」
賀瑛介凝重的表情壓得陳瓊雲快喘不過氣來了。「白絮一直在你那里?」他問。
「你這算關心她嗎?」陳瓊雲不屑地說,「如果真是這樣,你大可放心。我留白絮住純粹是基于我和她的友情,我可不像某人別有用心,對她有齷齪可恥的念頭。」
她徑自進入屋內,看到好整以暇的安雅芝,她氣在心里,忍不住出口諷刺賀瑛介,「看來你還真的是不甘寂寞是吧?而且還饑不擇食呢!要找也不找些上得了台面的,像她這種人人都可搭的公共巴士……」
「你有膽再給我說一次!」安雅芝不甘受辱,張牙舞爪地向陳瓊雲沖去,誰知半路卻讓賀瑛介攔了下來。
「什麼公共巴士,你說誰呀你……」她快氣死了。
「當然是說你了。」陳瓊雲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陳瓊雲,白絮的房間是那一間,你快進去吧!」賀瑛介急忙說道。
陳瓊雲進去房間後,安雅芝立刻換上一張飽受委屈楚楚可憐的臉。
「瑛介,你看她嘛……」她如泣如訴的。
賀瑛介淡淡地說︰「你先到我的房間等我。」
「可是她……」
「你不想等就回去吧!」賀瑛介坐到沙發上,不再看她。
「哼!」安雅芝扭著小蠻腰,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去。
二十分鐘後,陳瓊雲雙手各提著一個旅行袋從白絮的房間走出來。
「我帶走白絮的書、證件,還有原本就屬于她的東西。至于其他的,像是衣服、飾品,那是你買給她的,她不要,都留給你。」
賀瑛介看著她,忽然抿嘴一笑,「女人的衣服、飾品我用得上嗎?你還是帶去給她好了。」
「你用不上,別的女人用得上啊,像安雅芝就是一個。」陳瓊雲實在太厭惡他了,說起話來不免要氣氣他,教他難堪。
賀瑛介滿臉的笑容。「對啊,還好你提醒我,否則我還沒注意到呢!」
可惡!陳瓊雲凶巴巴地瞪著他笑起來更加英俊的臉,幾天以前,她還在為這張笑臉如痴如醉呢,真的是世事多變化,人也多變化啊!
「你沒有話要我帶給白絮的嗎?」她強忍著怒氣問。
賀瑛介怔了怔,才低聲地說︰「沒有。」他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想說的話從嘴巴里吐出來。
「很好,因為我想白絮她對你也是無話可說,不過有些話我想以白絮好友的身份代替她告訴你,我不管你听不听得進去,這些話我都非說不可。」陳瓊雲語氣激昂地說著。「我不知道你究竟當白絮是什麼,我只知道你們是絕對不可能會有結果的,現在好不容易白絮下定決心要離開你,我希望你能念在你跟她好歹也同居了一年的情分上,就此還她自由吧!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牽扯了,還給她一個正常的人生,如果你覺得對她有所虧欠的話,就這麼做吧!這樣我會很感激你的。」
陳瓊雲說完話轉身離開後,賀瑛介便毫不遲疑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好慢哦,瑛介。」身上僅蓋著被子的安雅芝擺出一個十分撩人的性感姿勢。賀瑛介二話不說,跳到床上將她壓在下面。
「噢,嗅,瑛介……」安雅芝快樂地呼喊,這麼激烈、饑渴的賀瑛介讓她興奮不已。啊,太棒了。她這麼委屈地容忍陳瓊雲的無禮傲慢果然是值得的。
在緊要關頭,賀瑛介忽然推開安雅芝。安雅芝被他這麼一推,差點沒掉到床底下去。
「瑛介,你發什麼神經呀?」她莫名其妙地大叫。
賀瑛介用手撐住額頭,閉著眼楮,看起來好像很疲倦的樣子。
「你走吧!」
「什麼?你要我走?賀瑛介,你太過分了,是你要我來的耶!」安雅芝歇斯底里地叫著。
「是我要你來的,現在我要你走。」賀瑛介上次似要殺人的目光又出來了,安雅芝看得心跳漏跳了好幾下。
「走!」賀瑛介大聲一吼,安雅芝嚇得抓起地上的衣服連滾帶爬地往門口奔去。
「賀瑛介,你欺人太甚,你給我記住,我一定,哇——」一個枕頭飛過來,安雅芝尖叫著逃走了。
「都給我滾,你們都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們!」賀瑛介大吼大叫地摔著房里的每樣東西︰枕頭、被子、書本、椅子、鬧鐘、收音機……他狠狠地摔,用力地丟……最後沒有東西可以供他發泄了,他跪了下來,握緊拳頭用力地嘶吼著︰「絮,怎麼連你都要離我而去!你不是答應我不離開我的嗎?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你怎麼可以……」他重捶地板,像一只發狂的野獸。
***
「白絮,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我忘了帶出來的?」陳瓊雲一進門,就對白絮說。
白絮翻了翻旅行袋里的東西。「大概沒有吧!」她抬起頭來對陳瓊雲說︰「瓊雲,謝謝你為我跑這一趟。」
「當然是我去才成,要不然你去?羊入虎口啊?」
「他……沒有為難你吧!」
「他敢?」陳瓊雲見白絮欲言又止,猶豫不決的表情,重重地嘆了口氣,說︰「算了,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白絮咬了咬唇,內心掙扎許久,忍不住還是問了︰「他還好嗎?」
「他好得很,死不了!非但死不了,而且還挺快活的。」陳瓊雲氣呼呼地說,「你猜我看到了誰?安雅芝那個大騷包啊,這個賀瑛介真的是有夠賤的,你一走,他馬上就找到新歡了,不是我咒他,我看他遲早會得AIDS,像他那種爛人,我看了就惡心!」
痛罵賀瑛介一頓後,陳瓊雲積了一肚子的氣這才消了不少,不過當她看到白絮沉郁的臉,馬上就後悔了。
她連忙安慰白絮,「其實賀瑛介愛找多少女人跟他那個,他會不會得AIDS,這些都跟我們沒有關系對不對?對我們而言,他只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白絮,你說對不對?」
「對。」白絮輕聲地說,沉郁的臉依然,對門外震天價響的鈴聲竟渾然不察。
「咦,怎麼有人按門鈴?好稀奇喔,我去看看是何方神聖。」
陳瓊雲興沖沖地開了門,看到門外的人,她不由得大叫︰「你是……你是紀康?」
「陳小姐真是好記性。」滿臉堆笑的紀康從身後拿出一大束的香水百合,「送給你。」
「嘩!」生平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陳瓊雲高興得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紀康,你怎麼來了!」白絮探出頭來一臉詫異地問。
「我今天在學校找不到你,所以就來了。」紀康又從身後拿另一束香水百合。「這是你的。」他深深地凝視著白絮。
嗯,電燈泡該退場了。陳瓊雲將手中的花交給白絮,大聲嚷嚷著︰「哇,我肚子好餓喔!我出去吃點東西,可能要很久很久才會回來。」
她對紀康擠眉弄眼,壓低聲音說︰「好好把握機會啊,帥哥。」她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瓊雲——」白絮無奈地對紀康說,「進來吧!」
她倒了杯白開水遞給他。「只有這個,抱歉。」
紀康迅速地環顧四周一遍。「你打算住在這里?」
「怎麼可能?瓊雲一個人住都嫌小了,若再加上我,不是連轉身的余地都沒了嗎?」白絮沉吟地看著他,問︰「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你忘了我調查人的高強本領嗎?」紀康愛憐地注視著她蒼白憔悴的容顏,低低地說︰「知道你母親去世的消息,我很遺憾,有什麼我可以幫忙你的嗎?」
白絮搖頭,眼楮又開始盈滿淚水了。「我都交給殯儀館處理了,預計五天後出殯,因為我媽媽的親人、朋友都不多,我想我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來的,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的關心。」
「我知道這個時候說再多安慰的話也沒有用,我嘗過失去親人的滋味,這份椎心的傷痛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復原的,更何況你失去的是你最親的母親。」紀康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扶著白絮瘦弱的肩膀,柔聲地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別太悲傷,畢竟人死不能復生,答應我,你會好好保重自己,好嗎?」
白絮的眼角悄悄地滑下一滴淚來,她微笑地看著他誠懇的臉,點著頭說︰「好。」在這個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她需要有人支撐她不堪一擊的脆弱心靈,陳瓊雲是、紀康也是,她需要這些真正關懷她的朋友。
如果可以的話,紀康真想好好地抱緊她,他知道這麼做,白絮或許不會拒絕他,可是他不想趁人之危,所以現在的他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將自己的感情暫時收起。他要做君子,而不是像賀瑛介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
「白絮,賀瑛介他知道你母親去世的事嗎?」紀康萬分地不想提到賀瑛介,但是他又不能不提。在確定白絮目前真正的心情之前,賀瑛介仍是阻礙他和白絮在一起的最大障礙。
听到「賀瑛介」三個字,白絮的胸口不禁掠過一陣劇痛,她力持鎮定,盡量語氣平和地說︰「我想他大概是不知道吧。」她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紀康,「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和他之間出了什麼事了吧!」
紀康聳聳肩,苦笑地說︰「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真的以為我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啊?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是知道你和他分手,所以才會住到陳瓊雲這里來,至于為什麼分手,我是完全不知道。或者,你願意告訴我?」
「分手就是分手,沒什麼好說的。」白絮冷淡地說。
這個混蛋一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不然白絮不會壯士斷腕,下這種決心的,紀康把對白絮的憐惜全化成了對賀瑛介的不滿,他恨恨地說︰「那小子一定徹徹底底傷害了你吧,要不然你不會……」
「我不想再談論他的事了。」白絮平靜的臉亡沒有痛苦、沒有悲傷,好像她對賀瑛介的那份深刻的感情已成了過眼雲煙,再也不能在她的心中留下任何痕跡了。
「‘賀瑛介’這個名字對我而言,已經是過去式了,我跟他的那些‘過去’,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沒有了。現在……」她昂起頭,紀康驚訝地看著今晚在她臉上第一次現出的光彩,充滿生命力的光彩。
「現在的我完完全全屬于我自己,不再屬于另一個人了。從今以後,我要為我自己而活,我的生命由我自己掌握,我相信,沒有了他,我一樣能活得很好,不,是更好,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你一定能做到的。」紀康熱切地看著這張不再活在賀瑛介陰影下的臉,這張充滿自信的臉是屬于白絮她自己的,也將會屬于他的。
「請你別忘了一點。」他深情無限地說。「‘賀瑛介’對你而言是過去式,但是‘紀康’對你來說是現在式,也有可能是你的未來式。」他說完後,靦腆地笑了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白絮,我可以這麼想嗎?」
「紀康……」白絮彷徨的心讓她開不了口,「我不知道……」
「我並不是要強求你什麼,真的。」紀康溫柔地看著她。「我只是要你給我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的愛。」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她顫抖了一下,沒有拒絕。
「好嗎?白絮。給我機會,我只要機會,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上啊!」
白絮動容地看著他,她役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
回到家,一屋子的空虛落寞立刻重重地包圍住了賀瑛介。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賀瑛介還是到了白絮的房間,去了廚房,去了浴室,甚至是自己的房間,找遍了所有可以找的地方,就是找不到白絮,他知道她不會回來了,可是他還是不死心地要確定一下。
才七天,失去白絮的房子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受,沉悶得令人窒息。賀瑛介不知道這七天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沒有白絮在身邊的日子是如此的可怕。這是他以前怎麼想都想不到的。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縱使白絮不在了,賀瑛介仿佛還能听見她的聲音,腦中回想著全是她的每一個動作,他仍然習慣地找尋她的聲音及身影,她人雖不在眼前,但是卻留在他的心中。
「瑛介,吃飯了。」這是每天為他下廚的白絮。
「瑛介,你回來啦!」這是永遠用微笑迎接他歸來的白絮。
「瑛介,你要出去了嗎?開車小心一點,不要大晚回來哦!」這是不善撒嬌,卻會為他的安全擔心的白絮。
「是白痴才會愛上你。」這是心口不一的白絮。
「我吃什麼醋啊?為你這個獵艷高手吃醋?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這是明明在吃別的女人的醋,卻死不承認的白絮。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怪了你……」這是在他懷中哭泣的白絮。
「瑛介,我們結束了。」這是他所見到最後的白絮,深深被他傷害的白絮。
他來到白絮的房間,躺在床上,聞著留有她體香的被子,他喃喃低語著︰「絮,你好狠的心,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你就這麼狠心不來找我,難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往往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常常不珍惜目前所擁有的,一旦失去,才知道其重要性。他從來不覺得白絮重要,他知道白絮依賴他,需要他,卻不明白原來自己更倚賴白絮,更需要白絮,然而這一切都已經挽回不了了,太遲了。以前,他不珍惜她、不在乎她;現在他想珍惜她、在乎她,卻為時已晚。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的生命中已經不能沒有白絮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愛著王筱玲,可是從何時開始,白絮已不落痕跡地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一個位置?在失去白絮後,他才赫然發現可以讓他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除了王筱玲之外,居然還有白絮,這讓他不得不承認︰他愛上白絮了,在不知不覺中。
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有愛上白絮的一天。他這個人一向把「愛」和「性」分得很清楚,白絮不是他應該會愛上的女人,可是他還是愛上了她,只是他發覺得太晚了,要是他能早些從對王筱玲的迷戀掙月兌出來,早些認清他愛白絮的這個事實,這樣他就不會做出那一些傷害白絮的事,白絮也就不會離開他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千古名言他總算是感同身受、親自體會到了。這七天,他沒有見過白絮;在學校沒有,一些他和白絮同修的課也沒有,他沒有想到白絮這麼不想見到他,好學生的她不惜為他蹺課。有好幾次他看到陳瓊雲,都有股沖動想問她白絮人在哪里,可是卻沒有一次做得到,原因是他拉不下那個臉。他一向最恨別人看輕他,他不要白絮及陳瓊雲看輕他,即使該認錯道歉的人是他。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死要面子呀?」賀瑛介忽然厭惡起自己來了,他不停地斥責自己。
「想人家,就去找她呀!腳長在你自己身上,她不來找你,你可以去找她啊!除非你真的要放棄她了。」
「不!我不要」沖口而出的堅定的聲音讓賀瑛介自己都嚇了一跳。是的,他要白絮的心是如此的堅決,他不想放棄她,他已經放棄過一次了,這次,他不再退縮,他要盡一切的努力挽回她。他愛她,他不能失去她。
終于確定了自己的心,賀瑛介從床上一躍而起,他要見到白絮,馬上。
***
「誰呀?」來人按個不停的鈴聲把陳瓊雲逼出來開門見客。「你……你來做什麼?」她吃驚地看著把門鈴按得震天作響的不速之客——賀瑛介。
「白絮在你這里對吧?」他喘著氣,大冷天的臉上還有汗,看樣子好像是用跑的過來,而且還跑得很快。
「白絮不在我這里,她前天就搬到她租的房子了。」陳瓊雲凶巴巴地說。
賀瑛介迫切地問︰「她搬去哪里了?」
「奇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陳瓊雲幸災樂禍的。
「拜托,請你告訴我好嗎?」為了白絮,賀瑛介已不在乎什麼面子問題了。
「我才不要告訴你。」陳瓊雲瞪著他,「你去干什麼?白絮現在過得好好的,你說我會讓你去騷擾她嗎?不可能!」」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她說。」賀瑛介急得滿頭汗,「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惡意的,我是真的想見白絮一面。」
「白痴才信你!」陳瓊雲滿臉的嫌惡。
賀瑛介極力忍耐著。「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呢?」
陳瓊雲斜睨著他,忽然心生一計,于是她抬起下巴說︰「除非你跪下來,表明你是真心的,這樣我才相信你。」她看準了像賀瑛介這種自私自利、眼高于頂的大少爺是不可能會為白絮做這種犧牲的。
賀瑛介咬緊牙關,立刻跪下。
「你……」陳瓊雲簡直不敢相信,不會吧,他是賀瑛介耶!為了白絮,他真的連男人最起碼的自尊都不要啦?這怎麼可能呢?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賀瑛介堅定地仰看陳瓊雲驚慌失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