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串公主六十天 第三章 作者 ︰ 季薇

「小英,等等我。」放學後,琦琦追上一直快步向前走的謝小英。

「我干嘛要等你,顧琦琦,我謝小英和你不再是朋友了!」謝小英憤憤的說。

「不要這麼絕情嘛!」琦琦捉著她的手,讓她停下來。「我不是和你一起被教官罰站了嗎?你還在為這件事怪我?」

「哼!」謝小英悶哼一聲,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好了,別生氣了嘛!」琦琦摟著她的肩膀,討好的說︰「我們是好朋友-!怎麼可以為這麼一點小事就翻臉呢?來,我們來找件快樂的事做一下吧!你陪我跟那兩個跟屁蟲玩捉迷藏好嗎?」

跟屁蟲就是阿良和小吳,至於捉迷藏呢?就是指琦琦和他們在放學後玩的一種游

戲。上學時通常都是阿良開著轎車,和小吳一起送她到學校,但是放學就不一樣了。她們這間學校有前門、後門,還有兩個側門,她故意每天走不一樣的門,阿良和小吳只有兩個人,他們頂多只能守兩個門,有時她運氣不好,選錯了門,被阿良或小吳逮到,但是大部分她的運氣都是很好的,能選到沒有阿良和小吳站崗的門,那一天她就可以獲得短暫的自由了。

這種捉迷藏對她來說,是一種生活的樂趣,也是一種高娛樂的斗智游戲,她每天都樂此不疲呢!

「你說我今天走什麼門好呢?」她問謝小英。

「隨便。」謝小英死氣沉沉的說。

「你是怎麼了嘛!」琦琦搖著她的身體。「你還在生我的氣呀?」

謝小英白她一眼,「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既然不生氣了,為什麼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呢?」

「唉!」謝小英憂心仲仲的說。「我是想到那要命的星期天,我要是交不出人,葉姿吟一定會大大的嘲笑我一番的,想到這,我還能不無精打采的嗎?」

「好啦,振作起來,明天又不是星期天,你等到星期六再來煩惱這個問題好了,說不定你吉星高照,一出門就踫上了一個大帥哥呢!」琦琦沒時間陪她耗下去了,拉著她往正門走去。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踏出校門口,琦琦左看看,右看看的,都沒有看到那兩個跟屁蟲,立刻笑開了嘴。

「太棒了,我已經連勝九回合了呢!」

「琦琦。」

她硬生生的收回了笑聲,朝著來聲看去,她看到岑凱一臉笑容的跑過來了。

「你……怎麼來了?」她又驚又喜的看著他。

「我出來找公主,找到這附近,就順道來接你了。」

「你怎麼知道我學校在這-?」

「你給了我一張高雄市街道圖,你忘了?我看著地圖就會自己找路走啦!」

「你真厲害,對了,」琦琦緊張的問︰「你出來時沒有被阿良他們發現吧?」

「沒有,我直接從二樓的窗口跳下來的。」

「喔,那就好,什麼——」琦琦叫了出來。「你從二樓跳……跳下來?」

「對呀!」岑凱說︰「以我的輕功,再多個一、兩層也勝任有余。」

對了,她怎麼忘了他會武功了呢?人家可是唐朝公主的護衛呢!好不容易她緊繃的神經才松了一點,當她看到身旁的謝小英,她的神經又繃了起來。

完了,我怎麼忘了小英的存在呢?剛才說的話一定讓她听進去了,慘了,這下代志大條了。

「小英,小英。」她推了一下謝小英,沒有反應,再推第二下,還是沒有反應。她覺得奇怪,伸手在她眼前揮舞著,沒想到她連眨都不眨一下,眼楮直直的看著岑凱,已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

真是個超級無敵霹靂天下第一帥的大帥哥啊!當謝小英第一眼看到岑凱開始,她的眼楮就像抽筋一樣,動彈不得。剛才琦琦和岑凱的對話她一個字也沒听到,她滿腦子想的是,「太好了,老天爺可憐我,送我一個不輸給劉德華的俊男,我的星期天有救了!萬歲!萬萬歲!」

「謝——小——英。」琦琦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足以震破玻璃的高分貝聲量才把謝小英的魂給喚回來。「你干嘛死盯著岑凱不放,口水流的滿地都是了啦!」

「你叫岑凱。」謝小英無視琦琦的存在,她興奮的看著岑凱。「我叫謝小英,是琦琦的好朋友。」

岑凱朝她微微頷首。「謝姑娘,你好。」

還謝姑娘哩!琦琦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的說︰「不要叫姑娘,要稱呼小姐,切記切記。」

「琦琦,你認識他?」謝小英喜出望外的對她說。

「廢話!」琦琦心想,謝小英八成是讓岑凱給迷住了,她剛才和岑凱講了那麼多話她居然都沒听到,還好她鬼迷心竅沒听清楚,要不然她現在可得解釋一大堆了。

謝小英神秘兮兮的把琦琦拉到一旁,「琦琦,你好壞,有這麼一個英俊的男朋友還要瞞我,你這個朋友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她埋怨的說。

「你誤會了,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呢!」琦琦嘴上否認,心-卻是樂滋滋的。

「我才不信呢!」謝小英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如果他不是,那他為什麼要來接你放學呢?」

「因為……這個……那個……」琦琦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給她想出個正常的理由來。

「別這個那個的了!」謝小英盡其所能地用她那對五百度大近視的眼楮拋給岑凱一個媚眼,看得岑凱和琦琦身上的雞皮疙瘩層層相連到天邊了。

「岑凱大哥,請問你這個星期天晚上有空嗎?」

什麼?岑凱一臉疑惑的看著琦琦,這時琦琦抓住謝小英,叫道︰「小英,我警告你,你別想打岑凱的主意……」

「琦琦,不要這麼小氣嘛!」謝小英擺出哀兵姿態,將人格和尊嚴丟在一旁,用戲台上苦旦唱戲的哀傷聲調哀求的說︰「我又不是要跟你搶男朋友,只是要跟你借一個晚上就好了嘛!求求你行行好,就借給我吧!難道你忍心看我被葉姿吟那個小騷包嘲笑嗎?」

「這個……」琦琦向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個性,謝小英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當然不忍心看她出糗,而且她又哀求得這麼真切,讓她不知道是犧牲岑凱,幫謝小英好;還是不管她,保全岑凱好?

「算了,我不管了!」她攤開手,無奈地說︰「你自己去跟他說去,他說了算數。」

好-!通過第一關了。謝小英溫柔的望向岑凱,繼續朝她的第二關,也是最後一關邁進。

「岑凱大哥,我是琦琦最要好的朋友。」她的呢哺細語把琦琦逼到牆角嘔吐去了。

「我知道,你剛才說過了!」岑凱基於禮貌,給了她一個淡淡的微笑。

嘩,多麼迷人的笑容啊!只要帶他去,包管迷死全場的女孩,哼,到那時葉姿吟一定會羨慕死她的,哈哈……

心-暗爽完畢,她繼續用她那嬌柔的聲音(連她自己都想嘔吐的那一種)說︰「岑凱大哥,如果小妹我遇上了困難,你會幫我嗎?」

「當然會。」岑凱不知死活的說。「你是琦琦的朋友,你有困難,只要我能力所及,我-定幫你。」

「太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謝小英欣喜若狂的捉住嘔吐完畢剛回來的琦琦,飛快的說︰「琦琦,他答應了,星期天晚上你一定要帶他來呀!一言為定。哇,太棒了,賺到了……」她像個瘋子一樣手舞足蹈,又叫義跳的走了。

「你答應她啦?」琦琦十分意外的看著他。

「我沒有答應她什麼啊!」岑凱一臉迷糊。「我只是說如果她有困難,我很樂意幫她忙的。」

琦琦伸出食指用力的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你呀,上了她的惡當啦!她……」

她來不及把話說完,因為她听到了她再熟悉不過的引擎聲,她回頭一看,媽呀!她看到了專門載送她上下課的白色賓士三百正朝她逼近,更恐怖的是小吳還從車窗探出頭來,不斷高聲的嚷嚷︰「小姐,小姐……」

「快跑,他們追來了!」她拉著岑凱的手向前跑。

沒命似的跑了一小段路,她再回頭一看,不得了了,賓士車只距離他們不到三個車身,她喘著氣對岑凱說︰「岑凱,我快跑不動了,可是他們快追上來了,怎麼辦?」

「看我的。」岑凱當機立斷彎下腰來背起她,施展上乘的輕功,邁開大步向前跑去。

「嘩,好快哦!」琦琦回頭看阿良他們的車,漸漸的離他們愈來愈遠,繞過一個彎,來到大馬路上,他們因為陷在車陣中更追不上她啦!

「我們順利的甩掉他們羅!」她舉手高聲歡呼。

「你真的跑得好快呢!如果你早幾個月來,說不定就可以替台灣得到一面奧運金牌了呢!」坐在比車還要穩的岑凱背上,看著路人紛紛報以驚奇羨慕的眼光,琦琦心-有說不出的快活。

「我們現在要上哪裹?」大概是太久沒跑了吧!岑凱跑上癮了,他背著琦琦靈敏地在人群中穿梭著。

「我帶你去看電影吧!」

「電影?」

「你看了就知道了!」在岑凱背上的琦琦興奮得很,難得沒有那兩個跟屁蟲在,難得有個自己喜歡的人陪在身邊,她今晚決定好好玩它一個晚上,最好玩到天亮才回家。

***

雖說是要玩到天亮,但是琦琦沒忘了自己還是個學生,明天一早還要上學,所以盡管玩得很快樂,但是不到十一點,她還是乖乖回家了。

她看著岑凱俐落的躍到二樓,進了房間後,她才掏出鑰匙,堂而皇之的打開門進去。一進門,阿良和小吳就迎了上來,阿良首先發難。

「小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

「我到同學家去了!」她坐進沙發-,合上眼閉目養神了起來。

阿良和小吳互看一眼,換小吳說話了。「可是我和阿良在校門口撞見你,你還讓一個男人背著讓我們追呢!」

琦琦張開眼楮,有些不悅的說︰「哪有這回事,你們一定看錯人了!」

「可是明明就是小姐你呀!」小吳不服氣的說。

「喂!」琦琦不客氣的指責他們,「我還沒有怪你們沒來接我,害我坐公車去同學家,你們反而先誣賴起我來了!小吳,你的意思是說我說謊羅!」

「沒有,沒有……」小吳連忙搖頭擺手的。「我想大概是我眼花看錯了,阿良,你說對不對呀!」他伸出手肘撞了撞阿良。

「對呀,對呀!」阿良和小吳都知道琦琦是老大顧一輝最寵愛的女兒,他們如果得罪了她,就等於得罪了顧一輝一樣,萬一惹得他龍心不悅,那他們就算有十條命也不保哇!

「一定是我們看錯了,看錯了!」阿良幾近諂媚地說。

「嗯,知道錯就好。」琦琦不忘再警告他們一下。「如果你們敢到我老爸面前去亂嚼舌根的話,我就把你們保護我不周的事情告訴他,到時候,嘿嘿……」

阿良和小吳的心不約而同地亂跳一通,他們當然知道「保護不周」指的就是他們平均四次才有一次能接到小姐放學的事,要是讓顧一輝知道這件事,他們就真的完蛋了。

「我們不說,我們一定不說。」他們倆異口同聲的說。

「算你們識相!」琦琦很滿意的步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

「累死了!」她一進去就往床上一躺。「還好那兩個跟屁蟲的腦袋不太靈光,我隨便嚇嚇他們,他們就怕了!」她看著坐在窗邊的岑凱,一臉茫然,好像根本不知道她人在這。她好奇的問︰「岑凱,你在想什麼?」

岑凱沒有听見她說的話,因為他陷入了沉思中,腦子-想的全是今天晚上的事。

琦琦帶他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出來後,他無意瞥見有張酷似琦琦的臉坐在一輛轎車中,雖然有一段距離,雖然隔著玻璃窗,雖然只有一剎那的時間,但是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那個女孩就是靜樂公主。

他幾乎是立刻就追了出去,但是載著公主的那輛車在他到來之前,就迅速的開走了,他本想追過去的,無奈當時人潮太多,馬路上的車也很多,就算他追上去,他也認不出哪一輛才是公主的車。

看來公主也來到了這個時代,也和我一樣在高雄市。他想著想著,當他接觸到琦琦發怒的目光,他才回避神來。

「岑凱,你到底在發什麼呆呀!人家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理人。」琦琦有些惱怒的說。

「抱歉。」岑凱還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我想,我看見她了!」

「她是誰呀?」她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

「她是……」

那一句「靜樂公主」讓門外的敲門聲給打斷了。「小姐,老大來了!」是阿良的聲音。

「完了!」琦琦立即從床上跳起來,她驚慌失措,亂七八糟的嚷著︰「我老爸來了,你不能讓他看到,快,快……」

她本來想叫岑凱跳窗逃走的,但是她想到每次顧一輝的人一出現,一定有二十幾個人跟著他,現在樓下和外面一定都有人守著,盡管岑凱的輕功再好,也難保不被他們發現。

來不及了,她打開浴室的門推岑凱進去,快快的叮嚀著,「你躲在這-不要出聲,知道嗎?」

她關好門,房門立刻被打開了,顧一輝大步跨來,一把將她摟進懷中。

「我的乖女兒,老爸來看你了!」

「爸……」琦琦拉著他離浴室遠一點。「這麼晚了,你怎麼突然來了?」

「怎麼?你不高興老爸來看你呀!」顧一輝慈愛的看著女兒,他這張縱橫黑道二十多年的臉,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不會令人感到恐懼和害怕。

「老爸,你說什麼嘛!」她連忙打哈哈的說。「你這麼久才來看人家,人家才要怪你呢!」

「唉!」顧一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平時很少會嘆氣的,琦琦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令他煩心的事,因為她很少看到老爸這副深鎖愁眉、唉聲嘆氣的樣子。

「丁添本背叛了我。」顧一輝沉聲的說。

「丁添本,丁叔?」琦琦乍听之下有些無法置信,因為丁添本是顧一輝結交二十余年的老朋友,他們一起進黑道,顧一輝能有今天的地位,丁添本功不可沒,他們一起出生人死不知有多少回了,現在丁添本是顧一輝的左右手,有很多事顧一輝都全權交給他,對他信任有加。如今這名生死之交竟然背叛了顧一輝,不要說琦琦不相信了,就連顧一輝本人到現在都不太能相信呢!

「我也不相信他會背叛我。」顧一輝說︰「最近這三、四個月來,我從帳面上得知有些貨交出去,可是收回的款子卻不合乎我所預定的,我問丁添本,他說他按時收了,那些短少的金額他不知道,我本來並沒有懷疑他,我想大概是我看錯了,不過我還是去翻他以前所收的帳,因為我以前從來不看這些東西的,我一查證之下的結果,果然是他動了手腳,這三年來前前後後他私下吞了我部分的貨,再轉賣給別人,大概有六、七千萬。」

琦琦吐了吐舌頭,「六、七千萬?」

「可能還不止呢!」顧一輝嘆氣的說。「我質問他,他說我故意寬枉他,等我把我搜集到的證據給他看,他就和我吵了起來。他說他辛辛苦苦替我賣命這麼多年,拿這些錢是應該的。當時我很生氣,我並不是心痛這幾千萬,我是生氣他為什麼要在背後捅我,他需要錢可以跟我說啊!憑我們的交情,我會不借錢給他嗎?我們大吵了一架,最後他就被我趕出去了,我不再認這個朋友,我們完了!」

他握住琦琦的手,憂慮的說︰「這幾天你自己要當心點,爸爸會多派些人保護你的。」

「為什麼?」

「丁添本臨走前撂下了狠話,他說他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我的,他總有一天會找我報仇的。」

「爸,收手吧!」琦琦不安的說︰「有一個丁添本,難保不會有第二個,不是嗎?只要你在黑道一天,你就要為我、為你、為你的手下擔心一天,這些年來你錢也賺夠了,房子、車子,你也都有了,你為什麼不做點正當的生意,還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呢?」

「琦琦,你不懂。」顧一輝模著她的頭發,說︰「現在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了,不是說收山就能收山的,我現在只能向前進,不能往後退呀!打打殺殺過了這麼多年,我也想過平安的日子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這一收手,我底下這些兄弟怎麼辦?他們有些跟了我十幾年了,如果我不管他們,他們吃飯都成了問題了,是不是?琦琦,老爸向你保證,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金盆洗手、改邪歸正的,但是絕不是現在,你總要給我多些時間啊!」

「那你還要多久?一年,十年?」她生氣的小聲咕噥著︰「我看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就被一清專案給逮捕了!到時候我就要到監獄去幫你過生日、遇父親節了啦!」

「琦琦……」听到顧一輝溫柔的聲音,她負氣撇過臉不理他。

「唉,你這孩子……」先前她咕噥的那些話,顧一輝是一個字也沒听到,他知道女兒在生他的氣。他顧一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生氣。正所謂「一物克一物」,琦琦就能把他這個做爸爸的克得死死的,不知道誰有這個本事可以替他好好管教這個女兒,他拭目以待,等待未來能收服她的真命天子出現。

看她正在氣頭上,顧一輝很識相的不去招惹她。他站起來,走向浴室。

「我先去上一下廁所。」

「哼!」琦琦還是不理他。等一下,上廁所?那岑凱……當她沖過去想要阻止顧一輝時,來不及了,他已經打開浴室的門了。

「完了!」驚嚇過度的她張大嘴,說不出話來了。

「你是誰?」顧一輝受驚嚇的程度絕對不比她少,他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這位身材高大,面貌俊秀的年輕人,厲聲的吼道︰「你好大的膽子呀!竟然敢躲在琦琦的浴室-,說,是誰派你來的?」

「我……」岑凱不知從何說起,這個時候,琦琦抱住顧一輝,尖聲叫道︰「岑凱,快跑哇!快!」

「喔,好。」岑凱很听話的跑出浴室。

「別想逃!」顧一輝推開琦琦,追了出去。

岑凱見他追過來了,當下不及細想,他從窗戶跳下去。

「別跑!」顧一輝忘了自己現在在二樓,他一心只想抓住這個偷窺琦琦的壞小子,他不加思索的也學岑凱跳下去了。

「老爸——」從浴室跑出來的琦琦目睹這一幕,身子一軟,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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