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情,憐情……」
憐情緩緩的睜開眼晴,朦隴的雙眼慢慢浮現永琪英俊的臉。她想要伸手過去,模模這個呼喚她的男人。誰知道她只是輕輕抬起手,就覺得身體好痛好痛。
「你不要動!傷口很痛嗎?忍著點,嗯?」憐情痛苦吸氣的模樣讓永琪的心揪成一團。
「你口渴不渴?我倒水給你喝。」永琪飛快的倒水,小心翼翼的扶起她,一口一口的喂她喝,喝完了水,再將她放平。
憐情喝完水後,傷口的疼痛好像舒緩了一些,身體也不那麼熱了,昏沉的腦袋瓜子也清醒了不少。然後,她慢慢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受傷的事了。
她發現永琪那張寫滿關切的臉就在她的眼前,她心虛的移開目光,不敢看他。
「彩雲把所有的事統統都告訴我了!」永琪的聲音很平靜。
憐情畏懼的看著永琪。我要被罵了!正當憐情這麼想時,她突然感受到好像有熱熱的東西滴在她的手背上,她定神一看,不得了,永琪居然哭了!
「為什麼要瞞我?」永琪流著淚,痛苦的說︰「你為了我被打、被羞辱,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如果彩雲不告訴我這些事,如果我今天沒有提早回家,你是不是預備瞞我一輩子呢!」
憐情看到永琪掉淚,心里又痛又驚。她急忙抹去永琪臉上的淚,咬牙忍痛比著。「對不起,對不起。」
永琪握住她的手,低低吼著。「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是全天底下最沒用的男人,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什麼皇子、什麼十七阿哥,全是他媽的放狗屁!」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責備自己!看到如此自責、如此痛苦的永琪,憐情一時忘了自已的傷,就要去抱他的頭。她一動,就痛得直冒冷汗。
「憐情!」永琪心急的抱她在懷中,嚷著︰「很痛嗎?我馬上去叫太醫。」
憐情虛弱的搖頭。她攀住永琪強壯的手臂,微笑的比。
「被你擁抱,比請十個太醫來有用!」
永琪濕潤的眼晴重新涌上了淚,他小心的、珍惜的抱著她。
就這樣抱了好一會兒,憐情又比著。「永琪,我真的是很對不起你……」
永琪深深地看著她。
「不要再說'對不起',好嗎?」
憐情點頭。
「我不說,你也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永琪微笑的揉著她的頭發。「好,我們都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可以再答應我一件事嗎?憐情!」
憐情沒有猶豫的點頭了。她會答應永琪任何事的,只要是他說的。
「從今以後,無論你受了什麼委屈、受了什麼欺負,不要再把我蒙在鼓里了!」永琪輕握憐情的手,鄭重的說︰「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不應該有秘密,不是嗎?」
「嗯,我答應你。」憐情將灼熱的唇貼近永琪,永琪立刻捕捉到她的唇,兩人深深吻著,用他們最深最深的愛。
「小姐,怎麼辦?十七阿哥好象真的把我們恨死了呢!」一想到上午永琪捉狂的樣子。小鳳一直到現在還會發抖呢!
「廢話,你不用說我也知道。」黃意寧的情況比小鳳好不到哪去。現在已經快半夜了,她仍然無法入眠。她只要想到永琪可能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她,她就緊張害怕得睡不著覺了。
「小姐,依你看憐情被我們打得這麼慘,她會不會就這樣死掉呀?」
「哼,她死了最好,我還怕她不死呢……」
「憐情要是死了,你們主僕兩人都得陪葬!」黃意寧大驚之下回過頭,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永琪就站在門口。小鳳做賊心虛,腳軟站不住的跪倒在地。
永琪怒視黃意寧。本來,他對她還有幾分愧疚和歉意,但是現在他對她只有厭惡。
「我警告過你,不準動憐情。沒想到你居然變本加厲,聯合廣珍一起折磨她,我說過只要你動憐情我就會殺了你,難道你-點都不怕嗎?」
黃意寧讓永琪身上那股怒氣嚇得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她退一步,永琪就進一步,地害怕得大叫︰「你……你不要過來,我爹好歹也……也是朝廷命官,你若是……傷了我,我相信他不會……放過你的……」
永琪發出冷笑。「是嗎?那我倒要試上一試……」
「哇,你不要過來……」黃意寧被永琪的氣勢嚇哭了。
「十七阿哥,求你饒了小姐啊!」小鳳為了營救主人,冒死抱住永琪的雙腿。
永琪重重地踢開她。「該死的奴才,滾到一邊去。」
黃意寧已經退到牆角,無路可退了。眼看永琪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她受驚的放聲大哭,同時嚇得尿褲子。
「小姐!」小鳳看得膛目結舌,她最高貴的小姐,居然……尿了一地的濕。
原本就沒有打算動手的永琪得到了意外的收獲,用這種方式來羞辱黃意寧比用其他的方式要來得有用。他哈哈大笑的說︰「黃意寧,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哈哈……」永其大笑著離開,留下不知所措的小鳳和羞得無地自容、下半身濕漉漉的黃意寧。
解決了黃意寧和小鳳,接下來就輪到廣珍了。
第二天早上,永琪沒有去上書房上課,他出寓來到寶親王的府邸,經過了一番客套應酬,他沒有受到阻擾的直闖廣珍格格的香閨。
進到廣珍格格的房間,只見她正襟危坐的坐在桌前,身邊的婢女都不在,想必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知道永琪一定會來找她。
見到永琪,廣珍美艷的臉立即有了笑容,看她喜悅的樣子,好像已經忘了昨天發生的事了。
「永琪,坐啊!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喝茶聊天了!」
永琪可沒有辦法像廣珍一樣的笑。他冷冷的說,「廣珍,我不想跟你廢話.我知道你心里清楚,我今天所為何來吧!」
廣珍高傲的站起身,抬起下顎。「是為了那個啞巴吧!她怎樣了?還活著嗎?」
永琪狠狠地瞪著出口不遜的廣珍,忍耐的說︰
「你應該慶幸憐情還活著。因為憐情要是死了,現在的你也會變成一具死尸!」
「哦,是嗎?」廣珍輕蔑的笑著。「你想殺我為憐情抵命嗎?我的十七阿哥,你有沒有搞錯啊,一個格格跟一個啞巴的命,哪能相提並論的啊?」
「對你來說,憐情只是啞巴;可是對我而言,憐情是我的全部,憐情是我的生命,你才不可以和她相提並論!」
廣珍听了身體像是要爆開來,她不接受!永琪是她的,是她廣珍格格的,只有她能愛他,也只有她才配得到他的愛呀!
「永琪,你到底是怎麼了啊?那個啞巴是什麼東西,你竟如此護著她?」她沖了過去,捉住永琪的手。「永琪,」你快醒醒吧!不要再被她迷惑了!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她搖著永琪的手說。
永琪面無表情的拙出自己的手。「該醒的人是你才對吧!讓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愛憐情,就只愛她一個人,這輩子除了她,我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當然,你也不例外!」
可惡!失望至極的廣珍欲打永琪,手才揮了一半就教對方牢牢的抓住了。
「永琪,你別忘了,我才是你指婚的元配啊!」她大吼大叫的。
「我真正的妻子只有憐情一個人!」永琪放開廣珍,平和的說︰「廣珍,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我無法愛你,也不能給你幸福,為了你自己好,你何不去請求太後要皇上收回指婚的成命呢?」
「你休想!」廣珍失聲叫著︰「你是我的,我為什麼非把你讓給那個啞巴不可?可惡,我才不干!我
要太後為我做主……」
「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永琪太清楚廣珍的想法了。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她,沉聲地道︰「你要是有這個企圖,藉太後或皇上的手來拆散我跟憐情,不要怪我丑話說在前面,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敢!」廣珍縱使被永琪布滿殺氣的眼楮看得心里直發毛,她還是挺起胸膛不肯認輸。
「是嗎?」永琪冷酷的一笑,轉身就走。
「永琪?」廣珍哀淒的一喊,永琪竟然回頭了。廣珍心中又燃起一絲的希望。
「看在憐情為你求情的份上,這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可是若還有下一次的話,若你敢再動憐情一根汗毛,就莫怪我翻臉無情了!」
「你……」廣珍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定當加倍奉還!」撂下這句話,永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經過半個月的調養,憐情身上的傷口也好了七、八成了。永琪怕憐情悶壞,于是找了一個大晴天,騎馬帶憐情到郊外去透透氣。
輕擁著憐情,永琪在她耳朵輕聲的問道︰「這樣的速度可以嗎?傷口會不會痛?」
憐情微笑的搖搖頭。靠在永琪寬厚的胸膛,任清爽的和風吹拂她的臉、她的發,憐情覺得無比的舒暢。
來到一處長滿綠油油野草和開滿五顏六色野花的山丘上,永琪動作輕柔的抱憐情下馬,找了塊有樹蔭遮蔽的地方放她下來。
「永琪,這里好漂亮哦!」憐情盡情測覽眼前的美景。「嘩,有好多漂亮的花哦!永琪,我摘花編花環給你戴好不好?」
不等永琪答應,憐情蹦蹦跳跳的跑去摘花了!
「憐情,不要跑太快,你的傷還沒有全好呢!」永琪是多慮了。此時此刻的憐情簡直看不出來身上有傷的樣子。她動作俐落的摘花、編花環,然後把花環戴在永琪頭上。
「嘩,十七阿哥好漂亮啊!真的是'人比花嬌'呢!」憐情難得俏皮的說。
看到這樣活潑的憐情,看到這樣快樂的憐情,永琪有說不出的欣慰和感動。他將她的雙手握在手中,感慨的說︰「真好!」
「什麼真好?」
永琪捧起憐情的臉,說︰「你又會動會笑了,不是嗎?」說完,他溫柔地吻了她
憐情閉上眼楮。永琪的吻好柔好輕,就像吹在身上的微風一樣。她有些醉了,醉在微風里,也醉在他的親吻里。
永琪摟著憐情的肩,一起坐下。
「憐情,我突然有個想法。」永琪認真的說︰「我們干脆離開皇宮,從此浪跡天涯吧!,什麼?憐情呆掉了!她楞楞的看著永琪,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听錯。
「宮里的人、事、物對你而言太復雜也太危險了!」永琪沉痛的說︰「就像廣珍,她對你的恨己經根深蒂固了。現在還沒成親,她就對你這樣了,我不敢想像等她進門後,她又會使出什麼惡毒的方法來對付你!」
憐情搖搖頭,比著。「不會的,不會的!現在廣珍格格一定知道我對你有多重要,她一定不會冒險再惹你生氣的!」
「就因為她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她就愈不能允許你的存在啊!」永琪模著憐情的頭,輕聲的說︰「你實在是太善良了!你從來不記恨也不記仇,總是用一顆最慈悲的心去對待別人,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樣的。廣珍不是、黃意寧也不是。你以為你不跟她們計較,她們就會放過你嗎?這是不可能的!」
永琪仰望著天空,平靜的說︰「從小到大,我的生活、我的使命、我生存的目的以及我生命的價值,就是如何做好一個阿哥,還有未來如何做一個好皇帝。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直到遇見了你。」
憐情溫柔的凝視著永琪深情的目光。
「你改變了我的一生。」永琪充滿感情的說︰「你讓我知道,原來還有比當阿哥、當皇帝更重要的事。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我愛你,想給你全世界的幸福。但是如此的我,卻還是忘不了自己的身分,拋不去額娘對我的期望,所以我還是帶你回宮了,即使我知道善良單純的你並不適合皇宮的生活。」
「你現在後悔了嗎?」憐情問他。
永琪點點頭了。「是的,我後悔了,非常非常後悔。」他擁著憐情,隔著衣服輕輕踫觸她背上的傷口。憐情有種異樣的感受,還好不會痛。「我是如此的愛你,可是你卻為了我而受傷!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就是不能原諒自己。所以……」
「所以你不要阿哥的身分,也不想當未來的皇帝了,甚至連親自養育你的額娘,你也不要了!」
「是的,我統統都不要了!」永琪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憐情知道他下這個決定有多困難。
「如果連最重要的你都保不住,我要那些虛名有什麼用?」永琪重重地嘆了口氣,看著憐情說︰「以前,我是存心傷害你的身體和你的心的,現在,我沒有存心,卻還是傷害了你的身體和心,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再一次發生在你身上。所以我們走吧,離開皇宮,離開北京城,天涯海角,我相信總有我們容身之處的!」
憐情靜靜的凝視永琪半晌。「我真的很感動你為我這麼做。可是,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永琪沒想到憐情會拒絕。
「因為這麼做的話,我會恨我自己的!」憐情悲哀的瞅著他。「你有大好的前程,你是阿哥,是皇太子的人選之一。現在的你這麼努力,沒有誰可以保證你不是未來的皇帝呀……」
「憐情,你听我說……」永琪打斷她的手語,急急的說︰「我不是說那些虛名我都不要了?如果要我失去你才能保住那些地位和身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熱淚情不自禁的涌出憐情的眼眶,她張臂擁抱了永琪。永琪梳著她的長發,性感的雙唇在她耳邊輕吻著。
「永琪,你這樣對我,我真的死而無憾了。」
「我不準你把'死'字掛在嘴邊,」永琪真摯地說,「我要你幸福快樂的活著,答應我。」
憐情看著他,沉重的比︰「如果我們就這樣撇下一切,一走了之,我就不可能幸福快樂的活著了。」
「憐情?」
「你可以為了我什麼都不要,可是你怎麼可以不要你親生的爹娘呢?你不要皇上就算了,你們父子的感情一向淡薄,況且他有這麼多的兒子,失去你一個相信對他傷害不會太大。可是晴妃娘娘呢?她只有你一個兒子啊!你是她的希望、她的生命,如果連你都不要她了,你想她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永琪面紅耳赤了!他痛苦的、艱難的說︰
「你說的我都清楚。沒錯,我可以不要身分地位,不要皇阿瑪,但是額娘她……我想好好的孝順她,她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問題是你跟她我只能選擇一個啊!我這個不孝子,只有來世再報答她的養育之恩了!」
「其實,你可以不用等到來世。」
永琪一怔。「我不懂你的意思。」
憐情微笑的再比。「我是說,你可以一起擁有我們兩個啊!其實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覺得你多慮了!」
「我?」
「不是嗎?」憐情巧笑嫣然的看著永琪,「我已經答應你了,不再對你隱瞞任何事,所以你不用怕廣珍格格再欺負我,而且你還派了這麼多侍衛保護我,所以我根本不會有問題的。就算廣珍格格以後進門,她應該會看在你的面子上,與我和平相處吧!」
永琪嘆氣的說︰「憐情,你又來了!廣珍就是廣珍,她不是你!如果她真的顧忌我,這次她就不會傷害你了?」
「我相信她……」
「這不是你相不相信的問題。我認識廣珍比你久,比你更了解她……」
「就再給她一次機會,也給我一次機會吧!」憐情乞求的比。「如果她真的不能喜歡我,我們再遠走高飛,嗯?」
「憐情……」永琪啞口無言了,說來說去憐情就是為了他,不要他背負「不孝子」的罪名。她寧願再拿自已的安危做賭注,賭廣珍的良心,面對這樣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的憐情,永琪真的把她愛進心坎里了!
「好吧,全听你的,我們就再賭一次吧!」永琪嘆氣的說。
「謝謝你,永琪。」憐情太感激了。
「應該是我謝你才對呀。」永琪又是好笑又是感動的擁緊了她。
又過了半個月,憐情身上的傷口總算完全好了,炎熱的夏季也結束了,御花園青綠的樹葉慢慢轉黃,宣告蕭瑟的秋天已經來臨了。
這個時候,皇上也把永琪跟廣珍的婚期決定了,就定在八月二十五,中秋節過後十天,距離現在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怡和宮為了籌備婚事,上上下下的人都忙成了一團,憐情和彩雲則像不相干的人,樂得清閑。而永琪依然忙碌,阿哥的學業不敢懈怠,再加上婚事,讓他忙得恨不得有幾個分身呢!
婚禮,看樣子是躲不掉了!雖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還好還是有值得安慰的地方。就是自從上次發生那件傷了憐情的事後,廣珍果然就如憐情所想的沒有再找憐情的麻煩了,永琪想,或許她們真的能和平相處也說不定呢!
這天早上,憐情正在房里教彩雲習字,她突然感到一陣惡心,捂著嘴巴沖到外面去嘔吐。待她吐完後,胃好像也空了。她虛弱的靠在彩雲身上,讓彩雲擦干她臉上的汗。
「憐情,還覺得不舒服嗎?」彩雲擔心的問。
憐情沒有力氣比了。又是一陣惡心,她又大吐特吐了起來。
「怎麼又吐了?」彩雲好著急。「不行,等一會兒我就去請胡太醫過來給你看看。」
彩雲拜托一名太監去請上次診治憐情的胡太醫來給憐情看病。胡太醫把了把憐情的脈,點點頭,站起身,笑呵呵的說︰「憐情姑娘,恭喜你了!」
憐情和彩雲都是一臉的困惑,彩雲急急的說︰
「胡太醫,憐情不是生病了嗎?這有什麼好恭喜的?」
胡太醫笑著說︰「憐情姑娘有身孕了,我該恭喜她的,不是嗎?」
「憐情懷孕了?」彩雲一下子跳得好高。她搖著憐情的手,興高采烈的叫著︰「憐情,你听見了沒有?你有身孕了,你快要當娘了!」
相對于彩雲的喜悅,憐情卻是一臉的慘白,一臉的淒然。她捉住彩雲,飛快的比。
彩雲看了之後臉色大變。「什麼?你要我這樣告訴他,為什麼?」
憐情又比,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
彩雲震驚的看著憐情,然後說︰「好了,我照說就是了嘛!」
她凝重的告訴胡太醫︰「胡太醫,憐情要我拜托你,她懷有身孕的事,可不可請你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胡太醫頓了一下,才問︰「晴妃娘娘和十七阿哥也不行嗎?」
憐情哀求的看著胡太醫,拼命點頭。
胡太醫于是說︰「憐情姑娘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這宮中的事可以說是無奇不有,他看多了,有些話不該說的,他是絕對不會說的,「明哲保身」是他生存的重要法則啊!
胡太醫走後,彩雲忍不住要問︰「憐情,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
「彩雲,你去幫我弄一副把小孩弄掉的藥好不好?」
「你說什麼?」彩雲的眼楮瞪得比銅鈴還大。她不敢相信憐情會說出這種話,她亂七八糟的嚷著︰「憐情,你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這是你的小孩耶!你居然不要他……」
憐情用手蒙住彩雲的嘴。她流著淚苦痛的比。「彩雲,求求你幫我吧!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她向彩雲下跪。
「憐情——」彩雲趕緊扶起她。看著神情痛苦、拼命流淚的憐情,她也哭了。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憐情,你告訴我啊!」
憐情啜泣的比。「我會告訴你的,但是不是現在!」她緊緊抓住彩雲的手,「彩雲,你肯幫我嗎?」
彩雲痛苦的、掙扎的說︰「我真的不想為你做這種事,可是……如果我不幫你,還有誰能幫你呢?」
憐情緊緊抱住彩雲,兩人哭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