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
「嗯──」項狂風迷糊地應聲,費力地睜開眼,「-……」發現是卓莫兒在床邊,他整個人頓時醒了一半,「-怎麼在這里?」
「我看落葉睡熟了,心里又牽掛著相公,就過來了。怎麼,相公不想我嗎?」她難過地低下頭,「那我走好了。」
「莫兒!」他急忙坐起身抓住她。
「你叫我莫兒?」
「不能這麼叫嗎?」項狂風顯得有些失望。
她勾起一抹嬌羞的笑容,「我喜歡你這麼叫我,你可以再叫一遍嗎?」
「當然可以。」他喜出望外,凝視著她絕世嬌顏,「莫兒!」
「風!」
柔女敕的嗓音在他心里激起一層波浪。
「莫兒……咦?-要干嘛?」看著她欺身靠向自己,項狂風不禁有點意外。
「當然是我們一直都沒有做的,卻又早就應該做的事呀!」
魅惑的眼對他發出一陣陣誘惑,她慢慢地褪去外衫,然後爬到他身上撥開他的外衣,一雙嬌軟的小手探向結實的胸膛。
「風,你的肌肉好結實喔!」她的臉緩緩逼近他的,伸出丁香小舌舌忝舐他濃密的胡須,貝齒時而輕輕咬拽,「你的胡子好扎人,但是好可愛……」終于在一片叢林中找到他的唇。
在美人如此的誘惑下還不動作,他就不是項狂風!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予以還擊。
他深深地勾住蛇般滑溜的舌,狂風似的席卷她的唇,大掌來到身下扯開她剩余的衣物,還沒來得及吸入新的空氣,就為眼前的美麗奪走呼吸──
白皙剔透的肌膚閃著動人的光澤,高挺傲人的雙峰有著誘人的色澤,縴細的腰身勾勒著迷人的線條,修長的雙腿更是勾人魂魄的陷阱。
「莫兒,-真美。」他由衷地贊嘆,喑啞的聲音夾雜著洶涌的。
「風……」她低喚著他,摟住他的脖子,瞳眸變得迷離。
濕熱的吻沿著弧度優美的頸項一路向下膜拜,直至她的身上布滿了他的痕跡。
月兌去身上衣物,激情的氣味充斥著房內,他挺起腰……
「哎喲!」他慘叫一聲,「痛──」
驀地睜開眼,看看四周,哪有什麼人影?
他沮喪地垂下脖子,他什麼時候也開始做起春夢?還從床上摔下來!
唉!好美的夢……
不過,按常理推論也是情有可原的,實際上他們成親已經快兩個月,真正見面卻是今天的事,更不要說有什麼夫妻之實!既然他們是夫妻,他這個做丈夫的就應該享受做丈夫的權利呀!
但是說真的,她到底干嘛非要嫁給他?是為了山寨嗎?可是她看上去,家里應是非富即貴,不至于要這麼窮的山寨。他好像對她一無所知,除了知道她叫卓莫兒外,她家在哪里、她是什麼人、她有多大了、她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種窮地方……這些他都不知道。
另外,他不相信她是因為覺得他英俊瀟灑才跟著他,他這般邋遢的樣子,一般女孩子看到都會被嚇走,更別說像她這麼美的女人。
官府派來的?也不可能,像他們這種無名小寨,犯不著官府施這麼大的一個美人計吧;再說,如果真是這樣,在衙門兼差的石原早就說了。
那她到底是為什麼要嫁他?會不會有一天她的家人找上門來拼命?
項狂風頭痛地皺起濃眉,越想越傷腦筋,還是先睡覺,以後再慢慢弄清楚吧!
三天了!項狂風掰著手指算日子,今天是第四天。
石原第二天就回來了,然後帶著落葉回家去住了。照理說他就不該再獨守空房,可是這三天,他連她的面都沒見到。
她該不會是玩夠了,離開這個山寨回家去了吧?項狂風忽然覺得有點失落。
「她怎麼會玩夠?她舍不得走的……」項狂風沒什麼自信地對自己說道。
「大當家,不好了!大當家──」
張伯跌跌撞撞地沖進來,扶著門框,氣喘吁吁地喊道︰「大當家,有麻、麻煩了!不好了……」
項狂風被突然出現的人和吼聲嚇了一跳,撫了撫胸口,無奈地說︰「張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要來害我了?我說過,我壯得很,不需要你保護,要是真有什麼事你就帶著席媽快跑,不用來救我!」這個張伯真是讓他頭痛。
「不是啊,大當家。」歇了一會兒,氣順多了,張伯說︰「是你的老相好找來了。不過,大當家如果有事我還是會來救你的,你放心,不用擔心我,我……」
「什麼!」項狂風跳了起來,「你是說綠萍來了!」她怎麼會找來?
「對,是她。」張伯語重心長地嘆口氣,又對他道︰「大當家,不是我說你,你都已經成親了,夫人那麼漂亮,還那麼能干、賢慧。」連他這個老頭子有時候都會看得舍不得失神,真是美啊!「綠萍只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和夫人根本就比不了,你就別再和那種女人往來,要是夫人知道會傷心的,而且女人一旦鬧起來就要天翻地覆……喂,大當家,你怎麼跑了?我還沒說完呢,大當家!」
項狂風早已跑得不見人影。
「唉!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听不進老人家的話。」張伯搖著頭,邊說邊追出去。
有戲可看,他張伯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跑過去。
寨里的老老少少將正廳團團圍住,興奮的目光緊緊鎖在正廳內,等著好戲上演。
一名穿著綠色暴露紗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正廳中央,一雙算計的眼瀏覽著四處。
沒想到項狂風一副窮酸樣如今還真是發橫財了,她可得把握住這個機會。
這名女子正是來找項狂風的綠萍。前些天上街听到有人談起金銀寨,說他們一夜之間暴富,她忽然想起項狂風是金銀寨的大當家,以前他帶她到過他的山寨,那一次她徹底認清他原來是個名為山賊頭、實為乞丐頭的人;雖然他後來常來找她,也說過要替她贖身,但她對他就是不理睬。
這次她找上門,是想看一看是否真如山下的人所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綠萍抬眼看到項狂風走進來,好久沒見到他,她忽然想起,其實這個男人除了穿著打扮邋遢了點外,其他方面還真是沒有其他男人能比得上,高大的身形、一身精壯結實的肌肉,做起那件事也……她不禁有些懷念。
「風!」綠萍嗲氣地喚他,一雙媚眼直送秋波,一扭一扭地走向他,身子跟著軟軟地靠上去,「你呀,為什麼好久都不來找人家?害人家想你想得好苦,心都要碎了呢!」說著,她拿著他的手往自己豐滿的胸口模去。
項狂風嫌惡地將她推離自己,看了看四周的人,吼道︰「你們都回去做事!」
「大當家,你不用管我們,我們今天沒事。」放下種樹跑來看熱鬧的黑三不怕死地答道,一群人皆點頭附和。
「哎呀!風,你別管他們了,難道這麼久不見你都不想我嗎?」綠萍不死心地又靠過來,以為他是因為她之前對他太冷淡才生氣。
「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听到了嗎?」他再次推開她,並對圍觀眾人怒吼。
見老大當真火大了,哪還敢看什麼好戲,一伙人當下散得精光。
「張伯,你也是!」項狂風雙眼含怒地道。
下一瞬,就听到門後傳來一陣腳步遠離的聲音。
接著,他將怒眼調向綠萍,「-怎麼來了?」
「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凶,人家可是大老遠跑來看你呢!」說著,她一雙手又纏了上去。男人嘛,只要她使些媚勁一定手到擒來。
「-怎麼來了?」他又問一遍,語氣更加惡劣。
再次看到她,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麼會那麼喜歡她,覺得她體貼、迷人,後來還因為她不理他而難過好一陣子;現在她嫵媚、風騷的樣子,真是讓人起雞皮疙瘩,一臉的濃妝更讓他不想多看一眼,他腦中不禁浮現卓莫兒毫無修飾的傾城之姿,誘惑時的嬌媚,嗓音嬌滴滴的迷人。
啊,要是讓她看見這個女人……
噢,他差點忘了,她都已經不在了,還看什麼看!
他在干什麼呢?項狂風心中猛然一驚。他干嘛去想那個女人的感受!
「風,你怎麼這麼對人家?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對你冷淡了一點,但那只是因為那段時間我身體不適,所以心情才會不好。」綠萍努力裝出一副柔弱憐人的模樣,「最近身體好些了,我就立刻來找你了。」
「-來這里到底要做什麼?」身體不適還陪一群公子哥兒尋歡作樂?
「風,你不相信我?」她難過地道︰「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不相信我,我真是不想活……」
「夠了!」他惱火地打斷她,卓莫兒的演技、手段可比她高明多了。「-要是沒事的話,我就不送了。」他甩開她的手,背過身,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嗚……你好絕情啊,項狂風!」他不喜歡她了?不可能!
驀地,她從背後抱住他,靠在他背上,淒淒慘慘地哭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對你這麼好,你卻這麼糟蹋我的一片真心……嗚……」
正準備把綠萍甩開的項狂風忽然听出不對勁,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哭,好像是……
卓莫兒!
他回過頭,就見卓莫兒-著臉坐在門檻上,一個勁兒地哭著,哭聲簡直就是聲嘶力竭、慘絕人寰!
項狂風心頭先是一陣暗喜,原來她沒有像他想的一樣走了;接著,一片愁雲籠罩上來,糟了,她該不是誤會了吧?按她的個性恐怕……
他猛地摔開綠萍,不知所措站地在原地看著卓莫兒,腦袋里已亂成一團。
綠萍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痛呼一聲,本想怒罵,卻發現那道不屬于她的哭聲,還有項狂風不尋常的臉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女人!警鐘立刻響起。
哼!跟她爭男人,作夢!
綠萍揉了揉發疼的,走到卓莫兒面前,一副當家大夫人的口吻尖聲地說︰「喂,-是誰?干嘛坐在別人家門口哭,要哭就滾遠點!」
「嗚……哇……」卓莫兒仍是嚎啕大哭。
「-听不到我說的話啊!」
綠萍揚起手就要打她,半途被及時反應過來的項狂風攔住。
「-想干什麼!」想打他的人!
「我只是要幫你把她趕走啊!」綠萍委屈地說,「你看她坐在這里哭多不吉利,我是為你好呀,你怎麼不懂人家的心?」
「好爛的演技!」
項狂風還未開口,一道聲音插進來。
卓莫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絕美的容顏不見一絲哭過的痕跡,星眸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移動。
「-……」本想說些什麼的項狂風在看到她眼里的寒光後,將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生氣,還是等等再說吧!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綠萍身上,雙手環胸,邁著蓮步,圍著綠萍繞了一圈,搖搖頭,憐憫地柔聲道︰「唉!可惜,長得不怎麼樣,身段差強人意,演技爛,又沒腦子,這輩子是難嫁出去了,真是可惜啊!」語畢,她又重重地嘆口氣。
「-說什麼?」本來震驚于她的美貌的綠萍被她的冷嘲熱諷喚回神智,一張臉氣得鐵青。
「哎呀,怎麼?還有殘疾?嘖、嘖、嘖,這下可就更慘了。」
「-亂說什麼!-才有殘疾呢!本姑女乃女乃可是遠近馳名的花魁!」
「喇叭花?」卓莫兒好笑地看著她。
「-……」
「-什麼-!」卓莫兒不客氣地截斷她的話,「告訴-,要裝哭起碼要像我剛才那樣,那才叫哭!-連哭都不會還叫女人嗎?竟然還好意思在這里丟人現眼!」
「-……」
項狂風在一旁看著卓莫兒把綠萍說得臉都抽搐了,一面在心里叫好,一面暗暗祈禱,希望待會兒火勢不要蔓延到他身上。
綠萍指著她,氣得渾身發抖,「-究竟是誰?這麼放肆在別人家里撒野!」
「別人家里?」卓莫兒挑起眉,斜睨著項狂風,嬌聲道︰「風,怎麼有客人來你都不向客人介紹人家呀?」
「她是我老婆。」本著在危險時刻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原則,項狂風給了綠萍最簡單直接的一句話,完成他的任務。
「你說什麼?」綠萍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她是你……」
「老婆。」他再重復一遍。
「好啊,項狂風,你竟然不顧我們情分,拋棄我!」那麼美的女人會嫁給他?一定也是貪圖他的錢!「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何止是一夜夫妻,你竟然說不要就不要!她有什麼好!像她這種女人,嫁給你無非是貪圖你的錢,不像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忘了你以前還說過要替我贖身呢!」
「-給我閉嘴!」項狂風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打飛出去,「原來-今天到這里來是為了錢,告訴-我沒錢!」
「你胡說!你怎麼可能沒錢,這新房子又大又豪華。」她貪婪地看了屋子一眼,繼續說︰「你怎麼可能沒錢!沒錢你怎麼會蓋這麼大又氣派的新房子呢?一定是被那個狐狸精迷昏了頭,她不存好心啊,只有我才……」
「夠了!」項狂風怒吼,今天他算是徹底看清楚她了!「黑三,把她給我扔出去!別躲了,我知道你們都在,快給我過來!」他對著門外斥喊。
一堆人以黑三為首從門邊涌出來,不好意思地抓抓頭。
「黑三,你還愣著做什麼!」
「哦,是、是。」黑三開心地帶著全寨上下走進去,對綠萍那個女人他們早已一肚子火,能把她扔出去真是求之不得。
把綠萍解決掉後,項狂風正想著怎麼和卓莫兒……呃,溝通,只見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只有眼珠子不停地轉動。
「呃,卓……不……娘子……」還真別扭,他到底該怎麼叫她!
「啊!」她忽然叫起來︰「我想起來了。」
「什麼?」他的心猛地一跳,「-……想起什麼了?」她會不會是想出什麼謀殺親夫的妙計了?
「我們忘了洞房了!」她慎重地說。
「-、-……咳……-說洞房?」
「對,洞房!」她點頭,然後嬌柔地輕喚︰「相公!」
「嗯?」
項狂風看著她,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
對了!現在的她和夢里的她好像!
「我們走吧。」
「走?去……哪里?」難道夢要成真了?
「回房!」
第二天清晨,項狂風躺在床上,看著蜷縮在懷中熟睡的嬌顏,在外的肌膚上布滿激情過後的痕跡。
哇!美夢真的成真了!
這麼美的女人是他的了!
看來,有她做老婆還不算太壞,如果她能夠變得溫柔點、賢慧點、安靜點、听話點,那就完美了!
感覺懷中人兒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慢慢揚起,他淡笑。
「醒了?」
「嗯……」卓莫兒迷糊地應聲,迷蒙的雙眼還有濃濃倦意,「什麼時辰了?」
「還早呢,-再睡一會兒。」項狂風輕聲說,體諒她昨日的勞累。沒辦法,誰教她美得過火,再加上許久未發泄的生理讓他很難熄火,不知道她身體……
「還痛嗎?」他生澀地問。不過,問女人這個問題,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痛?」卓莫兒想了想,忽然臉色一變,眼中倦意退去,一片霧氣罩上,嘴角也垂下來。「好痛!都是你,你不說人家都忘了,偏偏你還要提……好痛啊!」說著,她無預警地伏在他胸口哭起來。
「哇──」她真的很痛!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不行!她一定要討回來!
兩片唇瓣在忙著制造噪音的同時,嘴角悄悄向上翹起,一只玉手不懷好意地偷偷伸出去。
「啊!」項狂風慘叫,吃痛地-住被偷襲的地方──胡子,「-干什麼?」臉上的胡子至少有一大撮被她給拽下去了!
哪知卓莫兒卻哭得更凶,「才一點點痛你就凶我,我……嗚,那我呢?我要比你痛得更多……嗚,我也沒有凶你啊……哇!我不管啦、不管啦!你要賠我!嗚……」她邊哭邊對他的胡子又是一陣猛攻。
對著哭得慘兮兮的她,項狂風無法動怒,只有忍著痛拼命地躲閃。
半個時辰後──
「相公,看不出來你還有潘安之貌嘛!」
穿戴好的卓莫兒傾身半趴在桌子上,看著項狂風對著鏡子處理僥幸逃過一劫、卻仍不能幸免一死的胡子,心情好得打趣。
「哼!」他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前一刻的溫存被他拋在腦後,看著鏡中的自己,只剩下一肚子怨氣。
伴隨他征戰多年的胡子就這麼被她給毀了,看不出來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家力氣倒不小。早知道剛才就不要顧及那麼多,該狠狠阻止她才是。
「你氣什麼氣,這樣吧,我吃點虧就當我們扯平了。」她寬宏大量地說。
「扯平?哎喲……」他一激動使得嘴部動作過大而牽動臉上的傷口,引來一陣疼痛。
「當作你還欠我也行。」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語氣十分無奈。
「我欠-?-把我的臉弄成這樣我還欠-!」項狂風顧不得臉上的傷,大聲咆哮。
「是嗎?」卓莫兒臉色一變,-起眼盯著他,久久不語。
項狂風被她盯得心里直發毛,本欲發怒,但一肚子的氣話踫上那雙眼眸就又吞了下去,僵硬地坐著不停地偷瞄,提防她做出什麼駭人的舉動。
整個屋子沉寂在一股低氣壓之中。
汗漸漸從他頭上冒出,感覺快要窒息。
她揚起嬌唇,終于開口說︰「你說你不欠我?」
「當……當然……」他中氣不足地說。
「哦──」她伸出手指,指尖妖魅地在他臉上緩緩滑動。
砰!卓莫兒猛地一拍桌子。
突來的一聲巨響讓項狂風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他幾乎可以看見實木桌裂開一條細縫。
「呃,-……」項狂風被震得支吾半天也想不起要說什麼。
看著她的神情,他突然發現,那是昨天對著綠萍時才有的。
等等,綠萍?
她該不會是……
「想到了?」卓莫兒直起腰,居高臨下地問。
他傻笑,關于那件事他真的是無話可說。
「我可是沒跟你計較,你說是不是?」
他點頭。就因為這樣他才會覺得內疚,如果她對他打打鬧鬧的話,他也不會有那種感覺。
她繼續說︰「那麼你說,你是不是欠我?」
「扯平……」他指著臉跟她討價還價。
卓莫兒皺眉,凝視著他的臉,沉默一會兒,不悅的神色從臉上散去,她笑道︰「好吧,扯平。」
「啊?」
項狂風本以為她會乘機敲詐,沒想到她答應得那麼干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出他的懷疑,卓莫兒給了他一個解釋,「看在你胡子下面的臉長得還挺不錯的份上,就當作扯平好了。」
「啊?」就為了這個?他更加吃驚。
「相公,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是在夸你呢!」卓莫兒不滿地說。
「哈,哦,呃,這個……今天的天氣不錯。」他尷尬地轉開話題,「對了,-那三天都去哪里,怎麼都找不到-?」
卓莫兒笑著看他,神秘地回答︰「為山寨廣開門路。」
「為山寨廣開門路?」他不懂,「什麼意思?-又做了什麼?」他有些擔心。
卓莫兒從身上拿出一張紙遞給他。
他接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吳大、王小虎,城北悅來客棧;黃三、林柱,城西好客樓;楊斤、賀好漢、張為東,城南紅青院;趙杰、于小山、大蟲、阿亮,城東胡員外家;阿有,狀元橋冰糖葫蘆;阿德……」一連串讀下來,他更胡涂了,抬頭問︰「這些是什麼東西?什麼客棧啊、樓啊、院啊、員外啊,還有冰糖葫蘆?」他眼里透出濃濃的不解。
「是我為他們安排的工作。」
卓莫兒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對他一一解釋。
「這麼說,-這三天都是在忙這些?一個人單獨下山去幫他們找事情做?」他擰眉,厲聲道︰「-一個女人家獨自下山是很危險的,萬一遇到歹人、萬一出了事,-說怎麼辦?」他生氣地別過臉,想到那些恐怖的情形他就不由得一陣心顫。
「相公,你在關心我呀?」卓莫兒俏皮地湊上去問。
他別扭地極力否認,「我、我沒有,女人本來就應該安分地待在家里。」
死鴨子嘴硬!不跟他計較。她笑道︰「放心,我是扮男裝下山去的。」
他轉過頭看向她,厲聲說︰「那樣就不會有危險了嗎?不管怎樣,以後不可以一個人下山!」
卓莫兒伸出手,像哄小孩似的捏捏他的臉,笑嘻嘻地應聲︰「好。」
「真的?」听她答得這麼爽快,反而讓他不太放心。
「是──的。」這男人變聰明了嘛,不過跟她比還差一大截呢。好好努力吧!
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總之一顆心就是放不下。沒辦法,誰教她現在是他的女人,他當然要管著她一點。
項狂風為自己不正常的心態找出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