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已經死了嗎?
好冷,為什麼這麼冷?
費尼克斯把身上圍了三層被子蜷縮在壁爐旁邊的桌子底下,可是為什麼這麼冷?
其實一切都沒有意外,他知道彼得總有一天會死去,可是為什麼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會這麼難受?不是哀傷,也不是痛苦,就是感覺,心中像是被穿了一個大洞,是空的,然後就是冷。
怎麼會這樣,當年就是杰克死在戰場,母親去世,索爾被刺殺去世,父王去世,這一連串的死亡都沒有讓人感覺這麼難受,怎麼現在彼得一死,心口會是這麼空蕩蕩。
路易一推開門就看見躲在桌子下面的費尼克斯,帝國元帥吩咐了一句,「不許任何人進來。」就關上了宮殿的大門。
「陛下……」
是誰的聲音?
費尼克斯抬頭,看見的是一雙不再冰冷的藍色眼楮。
就像三年前,在戰火紛飛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雙藍色的眼楮的出現,他問了一句,「你還活著嗎?」
……
「陛下,你還好吧。」
盡管路易曾經多次看不到費尼克斯眼楮中的焦距,但是他再次看到那雙瞎了一樣的金色眼楮,他的手不由自主伸出,撫住那雙眼楮,費尼克斯的臉冰冷的可怕。
「是路易……為什麼總是你呢……」
費尼克斯輕語著,伸出右手,抱住了路易的脖子,邢路易把他抱出了桌子下面的空間。
他怎麼那麼輕呢,路易還記得那天夜里也是這樣抱住他,他也是這樣蜷縮著,同樣在發抖。費尼克斯一直把臉埋在路易的肩上,他感覺到了,從路易大理石般的肌膚中傳遞出來的不是冰冷,而是溫度。
費尼克斯冰冷的嘴唇吻到路易的喉結止,他好像在哭泣,他一直都在哭泣,卻看不到眼淚。
路易把他抱到床上。
那天,就是佛蘭克林皇帝去世的一天,天知道他是多麼克制住才能不讓自己那麼失態當眾抱住費尼克斯。
路易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放縱到這樣的地步!
他是現任的皇帝陛下,他是男人,他是自己的政敵,他是……
他是費尼克斯。
金楓色的眼楮那麼哀傷,令人心碎的哀傷。
伸出了手,只是想安慰他,只是想撫平他眼中的哀傷。
費尼克斯抓住路易的手,透過了自己的村衣,放在冰冷蒼白的胸口上。
就在這里,我的心在這里。伸手攬住了路易的脖子,拉下,近似虔誠的獻出自己的吻。
路易躲開了,他怕他。
他怕自己無法克制的沉醉在費尼克斯的眼楮中。
費尼克斯冰冷的嘴唇吻到路易的喉結上,耳語一般的話語說了一句,「路易,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怎樣會這樣?
費尼克斯跪在床上,他看著路易冰藍色的眼楮,慢慢月兌下了自己的衣服。
他是瘦弱的,可是此時的路易感覺自己,沒有見過比他更加美麗的人。
月光的側影照在他身上,螢白色的肌膚開始變得透明。
似乎……
開始消失……
路易有些驚恐的伸出手,卻觸模到費尼克斯的手,冰涼的。
費尼克斯抱住了他,在他的躍嘴唇上,下巴,還有脖子上細細的吻著。
怎麼能拒絕這樣的他?
那一晚的事情很匪夷所思,卻又那麼順理成章。費尼克斯似乎一直在哭,可是沒有听見他的聲音,他的手抱住路易,再也沒有松開過。當他面對路易打開身體,而路易進入他的時候,路易感覺自己胸膛上的潮濕是他終于落下的眼淚。
這場有令人戰栗的快感,可是為什麼到了最後,當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會有一種那麼沉重的傷感呢?
路易看著蜷縮在自己懷抱中的人,在想,擁著皇帝陛下醒來是什麼感覺?
他有一頭很柔軟的黑色頭發,握在手中柔滑冰冷,很快就會從手掌中滑落。他的頭就靠在自己的肩上,自己的手環住他的腰,而他的手抓住被子,輕輕呼吸著。
真不知道醒來是怎樣的尷尬,可是路易不想這樣離開,他真的很想擁著他再多待一會。
王宮的落地窗很大,窗簾沒有拉上,外面已經是晨光初現了。
費尼克斯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他用胳膊支起上半身,一下子就看見了路易冰藍色的眼楮正在看著他。
依舊是冰藍色的,可是已經沒有拒人千里的距離感,反而很柔和。
他的大腦迅速反應出來昨夜發生什麼了,然後二話不說,繼續鑽到被子中,把臉蒙上,似乎想當作一切沒有發生一般。
路易沒說話,只是把他拉出來,親了他的額頭一下,重新為他蓋了被子,讓他呼吸順暢,自己下床穿衣,著裝完畢之後,走出了這里。
費尼克斯听見關門聲音傳過來,這才從被子中探出了頭,心里咚咚亂跳,可是似乎還是松了一口氣。
臉上燙燙的。
***
「路易,路易……」
在萊昂那多叫了他兩聲之後,路易才抬頭看他。
「路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怎麼總是這麼心不在焉的。」
他們在軍部喝茶,萊昂那多端著茶杯看著路易,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于是說起了別的事情,「由于你現在的地位的確不同了,想查一些事情的確比原來順利一些,不過,那些軍部的老頑固還是一如既往的頑固,有些事情是怎麼都不會透露的。」
「這樣呀。」
「什麼這樣那樣的,對了,我找人問清楚特許退役和一般退役的區別了。一般來說,偽裝者退役就是說他不再擔任任何職務,並且不再有任務,可是如果有特殊任務的話,他們應該不會推辭,因為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帝國軍人。而特許退役呢……」
「嗯,那是什麼?」路易難得的認真看著萊昂那多。
萊昂那多咳嗽一聲說,「每一個偽裝者身上都會被安裝一個跟蹤芯片,其實就是軍方控制他們最後的工具了。你要知道,偽裝者,他們的名字就是偽裝者,如果他們想躲起來,是幾乎不可能再次找到他們的。而他們本身都是身負絕技的特工,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我所用,一般的方法就是直接除去。因為如果他們為敵人所用,會有非常不希望發生的後果的。特許退役,就是由皇帝陛下直接下令,摘除偽裝者的跟蹤芯片,從此之後,除非他們願意,否則,將不會再有人找到他們了。路易,如果我是皇帝,我不會下這樣的命令的。我看費尼克斯皇帝陛下太仁慈了。」
路易想了想說,「也許是他有足夠的信心控制M呢?」
「他?如果他能力足夠的話,他不會任由你擴充勢力的,其實整個帝國除了他之外恐怕都知道,你其實才是這里的實權人物。貴族院,國會,軍方,不都已經在你手中了嗎?」
「其實,他已經知道了吧。」路易說著,喝完了自己杯子中的液體,他沒有品出來,那個是紅茶,還是咖啡。
***
費尼克斯睜開眼楮,看見加西亞正在把一盆白色的百合放在窗子旁邊,窗框上面還垂著一個水晶天鵝風鈴。
「感覺怎麼樣,陛下。雖然這里不比你的王宮,可是這里已經是帝國醫學院最好的病房了。」
費尼克斯眨了眨眼楮,「似乎很清新的樣子,外面還可以看見遠處的樹木和草地,非常不錯。」
「手術進行得也很順利,那個芯片已經銷毀。陛下,我可不可以問問您現在有什麼感覺?」
「感覺?」費尼克斯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我曾經很多次設想過如果我身體內不再有芯片會是什麼樣子的,可是現在,其實,沒什麼變化。」
加西亞點點頭,在手中的記錄本子上寫「反應遲鈍」。
「哦,對了,陛下,這些天您的侍衛長可是任務重大呀。」
「怎麼?」費尼克斯看看他。
「您听他自己向您抱怨吧。」
新的侍衛長是一位剛從貴族軍校畢業的上校,費尼克斯問起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抱怨,只是說,當時海林斯準將對陛下突然住在帝國醫學院表示不安,為了皇帝陛下的安全,他一定要上來看一看,可是侍衛長堅持說,這個是皇帝陛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這里,所以拒絕海林斯準將的要求。
「再後來……」
費尼克斯端著一杯牛女乃慢慢喝,听著他說。
「再後來蘇普林博格上將也來了,不過他並沒有堅持什麼,只是說要注意你的安全,就走了。可是他的衛隊卻包圍了帝國醫學院的周邊。陛下,那個帝國上將過于囂張跋扈了。」
費尼克斯說,「他只是職責所在,以後對他客氣一些,不會吃虧的。」
費尼克斯喝完了所有的牛女乃,繼續躺在床上。雖然只是經過一個小手術,可是他現在對自己的身體很在意,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侍衛官還想再說什麼,加西亞送藥過來,他給費尼克斯試了溫度,然後說,「明天就請陛下回王宮休養好了,這里的病房是國家醫療資源,您住在這里,整個一棟大樓都要戒嚴,別的病房也無法利用,實在太浪費納稅人的金錢了。」
費尼克斯舒服翻了個身,「要趕我走,那我下個月向議會提出建議,緊縮你們這里的預算,看看你到時候該怎麼辦?」
「請容許我提醒您,這不是明智的決定。」加西亞認真的說,「其實我是不想再引起注意。您要知道,這些天來,這里全是皇家近衛軍,已經引起一些人的恐慌了,作為皇帝陛下,即使您再不願意,安定民眾的心情也是您的重要職責。」
費尼克斯似乎睡著了,可是加西亞知道他一直在听。
「王宮也有一套很好的醫療設備的。其實陛下現在危險期已經過去,只要靜心修養就好,王宮又大又安靜,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巧舌如簧,我明天回去就是了,你就安靜一些吧。」費尼克斯回了一句。
「這段日子可能會有低燒,那是因為傷口自己愈合而發炎引起來的。陛下精神不會很好,所以要多注意休息。」
「嗯,我知道了。」
說完,費尼克斯側過身體,避免壓著傷口,才沉沉睡去。
***
侍衛的陸上車開過,皇帝陛下的車緩慢穩妥的停在王宮前面,帝國元帥拉開車門,讓費尼克斯下車。費尼克斯原本已經消瘦的身材裹在黑色風衣中顯得更加消瘦。
費尼克斯的脾氣很不好,持續的低燒讓他的身體酸軟無力,而且還有微微發抖的趨勢。加西亞曾經勸過他,他現在剛戒除毒癮,身體很虛弱,並且彼得的過世對他的打擊很大,他的心情不好,這樣的情況下不適合手術,但是費尼克斯不想等,似乎多一天就有一天的變故。
「陛下,內政部的德翠林伯爵要見您,說是關于稅法變更的事情。」皇帝陛下的第一秘書在終于看見皇帝陛下的時候捧著文件夾對費尼克斯說。
皇帝指指自己的臉,「你看,白不白?」
第一秘書有些發蒙,「還行。」
「什麼還行,這麼慘白,沒看見我身體不好嗎?現在我沒有心情見任何人。」
「可是……」第一秘書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在皇帝快要走進自己臥房的時候立刻說,「陛下,赫德上將請求覲見,他已經等了兩天了。」
「好,請上將閣下明天上午十點,在王宮天使之苑等候。」
他到底怎麼了,從臉色上看很疲憊,可是他在帝國醫學院那麼久,究竟怎麼了?
這些問題已經佔用了路易很多精力,連現在的海林斯都說,他的精神不如以前那麼集中了。
路易告訴旁邊的侍衛官要好好注意皇帝陛下的安全,轉身要走,背後听見費尼克斯讓侍衛官先走開的聲音,然後路易看見費尼克斯打開自己臥室的大門,把自己夾在門縫中,看著他。
周圍沒有人,走廊的落地窗上還有雨水的痕跡。
似乎嘆了口氣,費尼克斯再次走到路易身前,靠在路易的肩上。臉頰上感覺到他不是很正常的溫度,路易攬住了他,低聲問,「你發燒了?」這次沒有等到費尼克斯的回答,路易終于一把打橫抱起費尼克斯,走進皇帝的臥室。
路易把他放在床上,費尼克斯抓住他的手,順著自己有些敞開的領口放在胸膛上,那雙金色的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路易。
很直白的邀請。
面對費尼克斯,路易曾經引以自豪的自制力似乎已經開始消失。
他抱起了他。
費尼克斯很喜歡路易的耳垂,他不知道看上去冷冰冰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柔軟溫熱的耳朵,含在嘴中,都是軟軟的。路易的頭發耀眼而堅硬,摩在臉上都是扎扎的,費尼克斯只在路易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就被頭發掃到,連忙和他分開一些。
面前就是費尼克斯,路易按住他的肩,猶豫了一下,湊過去親了他的嘴唇一下。費尼克斯笑著又親了路易的鼻尖一下,然後他抱住路易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說,「我真的好喜歡你。」
費尼克斯單手想解開路易的軍裝,可是扣子很難解。路易知道他左手有問題,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不想問,沒有原因,就是不想問。路易按住了他的手自己月兌下衣服靠在床上擁著他。
他的腰很細,不過月復部卻有肌肉,路易的手從他敞開的襯衣上撫模他的背,有一些不仔細看已經無法發現的舊傷,雖然費尼克斯的皮膚已經平滑了很多。
他很會誘惑人,而且是那種無意識的誘惑。費尼克斯的舌尖順著路易的嘴唇一直向下,在他的咽喉突起的地方打著圈圈。路易猛的扣住費尼克斯的腰,拉向了自己,可是另外的一只手卻模到了他脊椎骨上的紗布。那是新傷,愈合時間不超過十天。
路易忽然想起他一直在發低燒,暗自罵了自己一句之後,他趕緊用被子裹住費尼克斯。費尼克斯從路易的脖頸間抬起朦朧的眼楮問他,「怎麼了?」
「睡吧。」
「都這樣了,做完再睡吧。」
費尼克斯一直膩在路易身上,他知道路易某個部位早已經充血。
「那你別動了,我來就好。」
路易緊扣住他,讓費尼克斯爬在自己胸口的地方,褪下他們全部的衣服,分開費尼克斯的雙腿,把自己緩慢放入他的身體中。路易的動作也不大,只是本能抽動幾下。
費尼克斯在最初被侵犯的不適之後,會因為路易的動作產生一些細微的快樂,身體不自覺放松了,就這樣被路易擁著,慢慢入睡。
這也許根本就不是,費尼克斯想要的不過是非常非常親昵的安慰而已。
路易看著靠在自己胸口的人,似乎是無意識一般,一遍一遍吻著他的嘴唇。
費尼克斯半夜就醒了,他發現路易一直抱著他,他一動,路易馬上睜開眼,「怎麼了?」
「沒有,只是想多看看你。路易,你真好看。」說完還不忘咬一咬路易的下巴。
路易這次沒有說話,他只是扣住費尼克斯的下巴,第一次堅定而強勢給了他-個吻。
太強烈了,好像可以把心都抽空了一般。費尼克斯開始承受路易的吻,到後來他似乎開始推拒著路易,但是怎麼也推不開。
當費尼克斯終于可以再次看路易那雙藍眼楮的時候,他發現了自己從來不懂的東西。竟然有些心悸。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費尼克斯感覺有些東西似乎超過自己的預計,開始月兌離掌握了。
侍衛官走過來說,「陛下,赫德上將閣下已經到了。」
其實說句實話,即使現在看到老赫德那張不苟言笑的臉,費尼克斯心中還是咯 一下,因為從小到大站在他面前就是被訓誡,這個老頭曾經是他的頂頭上司。原本一切升職加薪度假福利都要指望他。
「皇帝陛下。」赫德拘謹向他鞠了一躬,就站直了。
「上將閣下,今天天氣不錯。」
「不好,這樣陰濕的天氣,我的舊傷總是難受,相信陛下也一樣。」
費尼克斯翻了翻白眼,這老頭還和從前一樣。
「閣下,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是這樣的,我已經接到陛下親自簽署的命令。」說完看了看費尼克斯,「關于陛下的特許退役命令,這個沒有問題;可是陛下要我們銷毀關于偽裝者Magnoia一切保存的檔案,請原諒陛下,不能執行,這是違反法律的。」
「可是我現在是皇帝。」
「沒有人能否認您的合法執政權,但是陛下,就像您的政績會被歷史記錄下來一樣,所有偽裝者的資料都要被保存下來,任何人都不能銷毀這些資料,即使您自己的意志也不可以。」
等了很久,費尼克斯知道這件事情是無法完成了,他的神經反而松弛了下來,「上將閣下,面對您我總有一種壓力。」
「原先是職責所在,不過看樣子以後我也要改一改自己的老脾氣了。」
費尼克斯忽然笑了.「將軍,您已經六十多歲了,再說我已經習慣您的脾氣了,不用改。」
「那就多謝皇帝陛下了。」
老將軍躬身施禮。
從天使之苑回來,費尼克斯就感覺還是有些累,于是想回去補眠。
他想著路易的最高軍事會議要開到下午一點才完,不知道他過不過來一起吃午餐,可是剛走回寢宮的樓梯就被人從後面抱了起來,他啊的叫了一聲回頭,回頭看卻是路易。路易還穿著很正式的軍裝,就是頭發有些亂,像是匆忙趕來的。
「是你呀。」費尼克斯照例膩在路易的肩膀上,本來想再親親路易的嘴唇或者是咬咬他的耳朵,卻被路易躲開了。
路易把他抱進臥室,掀開被子,讓他趴臥在床上,沒有壓住傷口。
先試了一下他的額頭,還是有些低燒,然後蓋好被子對他說,「你先睡一會,中午叫你起來吃午飯,然後再吃點藥。」
「怎麼?」路易看他一直睜著眼楮。
「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不好。」路易搖頭,不過他模了模費尼克斯的頭發,「晚上給你親。」
看他已經睡了,路易關上門走到王宮的走廊上,他看見一個侍衛官,看似不在意走到他面前輕聲問,「陛下會見赫德將軍有什麼事情?」
「陛下要銷毀偽裝者Masnolia的一切檔案,赫德上將拒絕了。」
路易側身和那位侍衛官分開,不過他原本冰藍色的眼楮變深了,和他的心情一般,有些難測。
上將在重新回到費尼克斯臥房的時候發現加西亞醫生已經來了,不過他和皇帝陛下的氣氛有些奇怪。費尼克斯笑得爬在床上直說肚子疼,而加西亞對著鏡子用消毒水一遍一遍擦自己的嘴唇,完了還對著費尼克斯大叫,「你這個混蛋,我說過我不喜歡你這個類型的,叫你不許親我,你竟然騙我靠近你,這個大混蛋。」
「嚕嚕嚕,不至于吧。」費尼克斯因為背對著門躺著,他沒有看見人進來,于是接著說,「要不這樣說好了,親愛的威廉,你那碧綠色的眼楮,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
「你眼楮瞎了,天上的月亮是黃色的,得了,收起你對付別人那套甜言密語,我說過我不吃這套。」加西亞整理衣服的時候正好看見路易站在門邊,他連忙回頭向路易說,「閣下。」
路易走進來,「加西亞醫生,陛下的身體怎麼樣?」
「有些低燒。」加西亞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飲食方面要注意,清淡就好,嚴禁甜食。」
一聲哀鳴。
費尼克斯從被子中鑽出來,眼淚汪汪的說,「威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對待你,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加西亞笑的很和藹,「知道錯了?」
「嗯,嗯。」費尼克斯可憐巴巴的猛點頭。
「那就好,如果你下個星期退燒的話,可以每天吃一小顆水果糖。」加西亞收拾好東西對路易說,「閣下,那我就先告辭了。」
「嗚嗚,嗚嗚,威廉你不要走……」
費尼克斯知道路易,即使在加西亞放寬控制他的甜食的時候,他還要私自緊縮他茶點的,更不要說現在了。
那這幾天要怎麼過呢?
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