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如果你真的為我好,今天我要走的時候請你看著別的地方行不行?」她哀求。
「黛比,在別的情況下我可以放你一馬,但今天巴黎交代過我要保護你們。今天是對我的一種考驗!請你不要為難我。」
她能了解他的難處,「算了,咱們去跟其它的人會合吧,我快餓死了。」
他松了一口氣。但是她可沒做任何承諾,離開是不得已的,她非走不可。
大伙兒會合之後,羅根大人問起夏蓉。
「她去幫巴黎買些物品。」黛比有心為她掩飾,只可惜亞歷山大同時說︰「她去看一群狗表演戲法。」
羅根疑惑的看著他們,「知道了,」他轉向黛比,「在她還沒回來之前,也許你願意讓我陪在身旁。」
「那太好了。」她發現李諾士大人也老在偷看她,終于,李諾士開了口,「我們以前一定見過面,我記得你這對紫色的雙眼。」
「是的,我們見過一次。」她神秘的說。她很想對他說他們在「她」的婚禮上見過一次面。
接下來,又是食物又是禮品的,只見紳士們不斷的在付錢買東西。他們逛到一個賣絲襪的棚子時,夏蓉才又現身,她直接去找羅根說︰「如果你送我這種禮物的話,那一定會造成轟動!」然復她踫了亞莉珊卓一下示意她接下去,于是亞莉珊卓便說︰「如果我們姊妹全有的話就不會太離譜了。」
「說得對!」于是西司大人便讓他們一人挑一雙,他先挑粉紅的絲襪給塔瑪絲卡。娜娣亞挑了一雙肉色的,亞莉珊卓挑了紅色的,夏蓉最懂男人的胃口,她挑了雙黑色的,黛比認為自己穿黑色絲襪一定很能令巴黎動心,但仔細一想,她今晚反正是要走
的。以後她與巴黎很可能再也踫不到面了,如果她沒有個丈夫在愛丁堡,如果他沒有妻子……如果、如果……她的心猶豫苦澀。
亞莉珊卓陪黛比到西班牙營區去逛逛,黛比一眼就看上一雙紅色的高跟涼鞋,那是西班牙風味的涼鞋。她手上有巴黎給她的錢,只可惜不夠用,亞莉珊卓看上一把短刀,可惜錢也不夠。于是她們合起來跟老板討價還價,終于有了令人滿意的成果,老板賺到錢,她們則買到心愛的東西。
當大伙兒聚精會神的在燈光下看吉普賽人表演馬術之時,黛比則悄悄的抱著她的東西去跟那對老夫婦會合。
「哦,你終于來了,小姐。我的丈夫一到我們就要啟程了,他去給我買些黑豆。我真想留下來參觀馬市的夜間活動,有跳舞的節目、有表演等等的,只可惜……唉,愛丁堡大遠了。」
黛比坐進馬車,她提心吊贍的等著這老婦的丈夫歸來。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就差那麼一點點了!突然有一陣笑聲自車外傅來,接著便是——亞歷山大挽起她的左手,羅根大人扶著她的右手,李諾士爵爺扶她下馬車。這會兒李諾士似乎已認出她的身分。
夏蓉則在一旁輕笑道︰「我們是來接你的。」
西司大人拿了幾枚金幣給那個老婦人,塔瑪絲卡則甜甜的說︰「我們這妹妹就愛鬧,謝謝你照顧她。」
黛比低聲的對李諾士說︰「我在這里不快樂,你為什麼不能幫我?」
李諾士略帶靦腆的說︰「我想娶娜娣亞,我可不敢得罪狂徒寇克本。」
黛比無可奈何的面對此次的失利。畢竟,錯的人是巴黎,這一干子人都是無辜的。她也不忍心讓亞歷山大面對巴黎的怒氣。她已經愛上這一家子的人了,相處愈久她愈難走成。但是,她在愛丁堡也有應盡的義務,這一次雖然失敗了,日後她還是會嘗試。
回家路上她輕聲的問︰「你們不會告訴巴黎吧?」
他們目瞪口呆的全盯著她。
「當然不會,你連問都不用問。你以為我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啊?」亞莉珊卓反問。
她松了一大口氣,至少她可以逃過一劫,不用惶恐的面對他的怒火。
翌日,大家都睡到很晚才起床,一醒來才發現烏雲密布、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晚餐過後,暴風雨突然的就降臨了。他們全聚在客廳里,但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怕雷電。
亞歷山大與特洛伊在角落里下棋,塔瑪絲卡忙著談西司大人向她求婚之事。
「羅伯特昨天向我求婚了,但是他還沒向巴黎提親。我等了他一整天了,都是這場討厭的暴風雨阻擋了他。」
亞莉珊卓說︰「落單的不只是你一個人,這場風雨也把吉普賽人趕跑了。」
夏蓉擰了她的耳朵,然後才向塔瑪絲卡道賀。娜娣亞不甘示弱的說︰「李諾士很可能也要來找巴黎了,昨天他表明自己正在尋找適當的對象。」
塔瑪絲卡抬起頭,「我為你感到欣慰,不過別忘了我才是排在前面的。」
夏蓉笑道︰「你是不可能讓我們忘了的。」
塔瑪絲卡說︰「但這是很重要的。在這個世界上若不能是最好的就得是最先的,幸好我既是最好的也是最先的。」
亞莉珊卓申吟了一聲,「你就是不忘自吹自擂一番。」
娜娣亞在此時建議道︰「咱們拿出昨天到手的東西,也許還可以交換一些。」
巴黎在燈光下研究一張海的圖表,但黛比每一抬頭就迎上他的眼。他在想什麼、計劃什麼?
正當眾家姊妹拿出她們的戰利品在試用、交換之際,門口突然傳來如雷的吆喝,「你們就像一群逍遙的狐狸舒服的窩在你們的巢穴里!」
巴黎連忙站起,「包司威!你冒著風雨出門是為了什麼?進來,來把身子烤干。特洛伊,你下去安頓他的手下。」
高大的包司威激賞的看著室中的美女,「淑女們,請原諒我不請自來。」他朝他們鞠了個躬才對巴黎說︰「如你所知,我也是愛丁堡的治安官,近來我在追查那位被綁架的新娘。」
黛比的心差點沒跳出來。終于,她要回愛丁堡了。巴黎看了她一眼暗示她別開口,她惱火的抬起頭,充滿勝利感的看了他一眼。
包司威哈哈大笑,「在蘇格蘭能進行這種陰謀的只有五、六個人。你當然就在我的黑名單上。」他沖著巴黎微笑。
「大人,我真是受寵若驚。你突然就冒出來真令我惶恐。」
「少來了!寇克本,你哪懂得惶恐的意義。」
「包司威,如果你發現了那個新娘,你打算怎麼處理?」巴黎問。
「把她扔到我的一座城堡里,然後再把贖金加倍教那老頭吐個精光!」包司威叫道。
黛比的臉一下子白了。男人真是——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巴黎說︰「我沒綁架新娘,不過我有五名可愛的妹妹。」
「啊,說得可不是嘛!連名字都不同凡響的美女。」
夏蓉站上前去。包司威是她不願錯失的良機,他本身就是個傳奇,他是國王的表兄弟,頭餃、領地一大堆。
夏蓉在他面前欠身行禮,有意無意的露出一大截酥胸。「包司威大人,我就是夏蓉。」
「愛爾蘭之珠。」他微微一笑。
「我是塔瑪絲卡,包司威大人。」她優雅的行禮。
「有史以來的古城。」他回答。
「我是娜娣亞,包司威大人。」她輕聲的說。
「世上最美的城市。」
「我是亞莉珊卓,包司威大人。」她驕做的說。
「是一座我很想去游覽的城市。」
「我是黛比西亞,包司威大人。」室內第五個美女向他欠身行禮。
「波斯的城市。」他直視那紫色的雙眼。巴黎暗地一驚,她為何一直沒說出她的全名。如果她的名字是城市的名稱,那麼她
就是寇克本家的人沒錯。好狡猾的女人!讓她得意吧!總有一天,她會哀求他收容她的!
「老天,你真是個狂徒,如此美麗的女孩竟然不早些介紹給我認識,我沒想到你有這麼多漂亮的妹妹。」包司威說。
「對外人來說是漂亮,對我來說她們全是搗蛋的麻煩人物。」巴黎直視黛比。
女孩們全圍繞著包司威,大家都很努力的為巴黎掩飾;因為包司威是十分有權勢的皇親國戚,雖然他與巴黎一向是知己好友,但巴黎若有罪證在身,包司威依然可拘捕他下獄。
包司威專注的看著這些女孩,夏蓉則機警的提議道︰「大人,讓我為你月兌鞋。你的靴子都濕了,我認為舒適最重要,娛樂次之。」
「那可不見得。」他微笑的注視著在他眼底彎著腰的女孩。
塔瑪絲卡不由自主的輕顫,這位包司威大人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夏蓉傾全力的盯著她難能可貴的獵物。
亞莉珊卓偷偷的告訴包司威大人,「他的確在樓上藏了一個女人。」
包司威懷疑的看著她。
娜娣亞說︰「他把她藏在白塔,不讓我們見她。」
他專注的聆听。
黛比對他說明︰「是他的妻子啦!你要找的女人就是她嗎?」
「妻子?」他的臉皺成一團,「我找別人的老婆干嘛?」
女孩子們笑成一堆。此時,包司威的眼光再度落在黛比身上。巴黎已有些惱火,這家伙直盯著黛比不放,一有機會不是拉她的頭發就是模她的手。
亞歷山大也不滿的瞪著包司威。于是,巴黎先將亞歷山大支開,「亞歷山大,我有個差事給你。」亞歷山大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巴黎面前。
巴黎低聲的說︰「下樓去叫特洛伊灌醉他的手下,順便交代我們的人說話小心。」
現在,塔瑪絲卡準備演奏她的弦樂,而娜娣亞準備唱歌款侍貴賓,巴黎趁這個機會暗示黛比走過來。她原想待在原地不理會他的暗示,但仔細一想她還是乖乖的听話了。
巴黎對她耳語︰「黛比西亞,我要你找機會上床睡覺去。包司威是個危險的人。」
她了解他是為了保護她才有此指示,于是她點點頭回到女孩子那邊,過了一會兒她才逮到機會溜上摟去。
黛比離開後,巴黎便說︰「夏蓉,走,咱們給包司威兄弄點白蘭地上來喝。」離開客廳後他立即指示妹妹,「包司威待在我們這里的時候,我希望他的腦子能忙得沒時間思考。其它的女孩對男人沒什麼經驗,這項任務只有你才能勝任。我要你去迷得他昏頭轉向的。」
「應該是沒有困難的。」
「他今天晚上會留下來過夜,你了解吧?」巴黎小心翼翼的挑了一桶白籣地。
她手扠著腰怒氣騰騰的說︰「你該不是要我……要我真的去——」
「你該不會依然是個完璧之身吧?」他輕聲的問。
「我當然是。你是什麼意思?」她反問。
他平靜的看著她,說︰「強尼•雷文。」
她倒抽一口氣,「你派人跟蹤我?」
「那是當然的。」他開心的承認。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跟他見面?我跟他都快一年了。」
「夏蓉,我太了解你的個性了。如果我阻止你跟那個吉普賽人見面,那你早就跟他私奔了。你乖一點,幫我擋擋包司威。反正,你早看上他了不是嗎?坦白一點吧,沒人會譏笑你的!」他哈哈大笑。
「咱們快點,免得他把你看上的那個‘完璧’給污染了!」
他很詫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夏蓉看穿了。「夏蓉,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我們早就知道了。你愛她嗎?」
「愛?這還用問嗎?你早該知道我是不可能再落入愛的陷阱。」他苦澀的說。
「你不會傷害她吧?」
「除非必要。」
她不禁渾身一顫,她還是去處理包司威大人的事好了。去勾引那位高大危險的大人其實不難,她輕而易舉的就把大人帶到她的房里了。她關起房門說道︰「包司威大人,現在你變成我的囚犯了。我來想想我可以要多少贖金?」
包司威一把抱住她,兩人緊緊的相擁。
「大人,你太沖動了。我本以為把你騙上來之後得將你綁在床上才能任我胡作非為,看來我是不需以武力逼你就範的。」
包司威仰頭狂笑,「天哪,小姑娘,你真是天賜的!」
她回以一笑,「你不也是?咱們今夜的奇遇真是天命難違。」
他已口干舌燥,但夏蓉十分明白拖延時間的重要性,她不能給他太多時間來巡看寇克本堡。因此,她推開他,說道︰「既然你是我的俘虜,你就必須服從我的指示。我命你月兌去衣物。我想先看看我帶回來的貨色!」
包司威微笑的除去他的上衣及腰帶,夏蓉還沒月兌衣服的意思,她拿起一小瓶香油嗅了嗅。「大人,你說說,你有沒有做過全身按摩?」
他赤果的走到她面前。
「別急,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你先躺下享受按摩的樂趣。包司威,你得仔細看,等我伺候了你之後就輪到你幫我按摩了。」
他深感刺激的合上雙眼等待著。
包司威跟他的手下在天剛破曉之時離開。經過一夜激情之後,他並不想深入調查寇克本堡。他與巴黎一直維持很好的關系,他們雙方都不想破壞這層關系。
巴黎看他的老友離開了才敢喘口氣。早餐的時候巴黎決定先去安排一些事情,所以黛比就乘機提出她還要去看安妮的事。
「哦,黛比,你實在太善解人意了。」塔瑪絲卡說︰「她一定很寂寞,我認為巴黎對她並不好。」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塔瑪絲卡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用了,謝謝你。」
今天安妮一身的黑,更為凸顯她那銀浪般的發色,黛比發現她連指甲都涂黑了。她一看到黛比似乎很開心,「今天我可以畫你。」
「那太好了。」黛比鼓舞著她。
「辛克里!立刻幫我準備畫布與炭筆。你就坐在光線好的那一邊。」
黛比安靜的坐著,過了一會兒她才找到話題。「你婚前住在哪里?」
「噓!別講話,也不要動,」安妮停頓了半晌才說︰「我姓歐基緯,我住在卡地爾北方,我們的土地與哥登家的土地平行。我跟我們的鄰居一向處得很好,但是我父親卻十分痛恨約翰•哥登。他常說哥登家搶了我們家的土地。我們歐基緯家與哥登鬧得不可開交,你听過沒?我父親找到巴黎•寇克本幫忙,巴黎當然很樂意去打哥登,所以我父親就把他當作神。我父親完全不顧慮到我的感情就把我嫁給他。我愛的人是的約翰•哥登,他的妻子已亡正要考慮再娶,不過,我當然也不敢提起此事就是了。都是寇克本看上了我,所以我也不能怪我父親。更何況,約翰•哥登也已續弦,所以一切都無濟于事了。你說是不是?」
黛比安靜的讓安妮說下去,她很同情這個女人,所以她很想拉攏安妮與樓下那些女孩子。因此她說︰「你為什麼不下樓去跟大家一起聚聚餐呢?我可以陪著你,我相信他們很快的就會接受你了。」
安妮沒回答,似乎是在考慮。黛比四下一顧,發現房內的家具擺設等都是高級品,巴黎對他妻子也許沒什麼好臉色,不過他並不吝嗇。而辛克里太太,那個向霍爾太太問過她的看護,這個人令黛比感到有點不舒服。
安妮把她的素描拿給黛比看,黛比真心的贊許。
「等我上彩以後才是真正的好呢!」安妮得意的說。「不過我累了,再過九天你再來。」安妮突然的又下逐客令。
黛比一下樓就遇到亞莉珊卓。「我建議安妮偶爾下來跟我們一起用餐。」
「那豈不是把貓放在鴿群里嗎?如果你不想挨巴黎罵的話,你最好是少管閑事。他現在在他的船上,咱們何不利用這機會到海邊逛逛?」
黛比欣然答應。那是她生平以來初次踏上沙灘,除了見識到可愛的海獺家庭,也享受了自由豪放的海。她深深的吸取海的味道,欣賞變化萬千的潮浪。兩個女孩自由自在的躺在沙灘上聊了起來。
「很遺憾你沒能從市集逃走,如果只是我跟你在一起的話,我是會視而不見的。」
「原先巴黎也答應要放我走,後來他又改變主意,而且根本不听我的理由。」
「黛比,跟男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對付男人要用騙的才行!如果我是個俘虜,我就鬧得他天翻地覆,讓他們急于送走我。你必須采取十分戲劇化的方式與激烈的手段!」
「譬如說?」黛比問。
「嗯,我想想。讓他認為再不放你走,你就會自殺。如何?」
「那得先能讓他相信才行。如果我說要自殺,恐怕他也不會相信。」
「但是他相信我!你不可以太老實,必須狡猾點才行!」
「我又該如何自殺?」
「你可以威脅說要跳褸,自我父親死後,他對跳樓這種事變得極為敏感。」
黛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我有懼高癥,我無法接近高處。」
「唉,那你能想到哪種死法呢?必須是激烈一點的才管用啊。」
「你看跳海怎樣?」黛比站起並把腳尖泡到海水里。
「嗯,可能管用。我可以沖到他那里對他說︰‘黛比受不了被押為人質以換取贖金。快來,她要跳海自殺。’然後他就跟我跑到那山壁上,讓他由上往下的看著你。此時,你月兌下外套赤果而無助的往海里去。保證他會在轉瞬間把你拉住,等他親眼看到你憂郁絕望的神情之後,他自然就不想傷害你並放你走了。」
「赤果果?」黛比說。
「你非得月兌光不可,跳海自殺的人都是不穿衣服的。你必須取信于他,否則就功敗垂成了,再說,你只是在他到達之後才月兌去外套赤果的走出;只是一點點的時間而已。我們明天等潮落之後就進行這項計劃。」
「好吧,」黛比說︰「只好一試了,反正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第二天下午的天氣也站在她們這一方,亞莉珊卓鼓舞著黛比,「潮水已退,現在是月兌下衣服的時候了。」
黛比媛緩的月兌下她的衣服、黑絲襪與紅色的高跟涼鞋,她把這些東西整整齊齊的放在床尾。「我還是穿著襯裙比較好。」
「想清楚。算了,月兌下去,襯衣也得月兌。」她堅持。
「我先穿著,雖然有件斗篷大衣遮掩,但我還是不放心。我看我還是到海邊才把襯衣、襯裙月兌了。」
「那我不就得跟你先下海再上山了嗎?哦,算了,快點。」
她們到了山壁之下,黛比就月兌下襯衣襯裙交給亞莉珊卓,然後她就緊拎著她的斗篷大衣。
「記住,山壁之上有人出現就立刻月兌了這大外套往海里走。」
終于,亞莉珊卓找到她大哥了。她十分戲劇化的拉著她大哥的衣袖,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叫嚷︰「老天,巴黎,你得快一點,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他一驚,「什麼事,什麼東西不見了?」
「是黛比。哦,我的老天,快來!」
這下子他真的慌了。他拉著亞莉珊卓焦慮的問︰「快說清楚。」
「她快淹死了!哦,我們會來不及的。」她抽抽答答的說。
他恍然大悟的往山壁那個方向沖去,六、七名他的手下也尾隨他而去。也許,她失足墜海了!他簡直是不敢想象。巴黎在山壁之上往下眺望,就在這山壁之下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很安全的。他于是張牙舞爪的轉向他妹妹,「這是哪門子的游戲?」
「不是游戲,巴黎。她不想當人質了,她想自殺。」亞莉珊卓噙滿熱淚。
就在這個時候,黛比月兌下了大衣,她赤果棵的步向大海。
他難以置信的呆愣了一下,然後便火急的沿著最短的山路往下沖。在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她要自殺,他的心差點就為她停頓了。之前,他不曾有過如此的恐懼,所以他以憤怒掩飾。
黛比走得很慢,因為他跑下山來得花一點時間,一開始她是很有把握的,直到海水沖到她的膝,她的勇氣就消失了。她沒踫過海水,也不曉得海浪是如此駭人,一不留神她就被一個浪打倒了。她掙扎的想讓頭露出水面呼吸,她拚命的想站穩。
然後她就看到他了,一個十分憤怒的男人,一個令她感到非常惶恐的男人。黛比跑回沙灘上套了大衣就跑。而他連跑都不用跑就可以逼近她。
他認為自己必須設法嚇唬她,以後她才不會再做出這種傻事。此時此地,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綁在腰上的鞭子。于是,他長鞭一揮,而第二鞭則咬住她的外套,「咻」的一聲外套應聲而落。
她赤果的站在他面前發抖,黑色怒火與夾雜不清的使他沖動的抱住她,他深深的吻她。她掙扎的嘶吼,但海風直接的把她的叫聲扔到大海里。
她幾乎想重回大海的懷抱,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比大海更可怕。她的掙扎加深了他的,她無法抵抗,他是個巨大的猛獸,他隨時可以將她佔有。她渾身虛軟的靠在他身上,淚水無可遏止的泉涌而出,她將臉貼在他胸前,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他輕撫那火紅的秀發,他知道自己似乎已不由自主的愛上她了。他恨自己!恨白己一不小心又落入愛的陷阱。
山壁之上傳來他手下的呼喚,那些驚艷的眼光使他惱火的拾起她的外衣將她牢牢的里住。「我的大小姐,你今天得學會一件事——我痛恨且鄙視女人的手段,」
他握住她的手腕,氣沖沖的拉她走上山去,回城堡之後,他沒帶她回白塔,卻直接把她拉到士兵出入的鐵匠那里。他們拉拉扯扯的,每一個經過的人都可看出她在斗篷大衣之下什麼衣服都沒穿。
巴黎在鐵匠那里扯下一個手銬,「這些對她來說都太大了,改造一付適合她用的手銬腳鐐。」
人家說紅頭發的人脾氣暴躁,果真不假,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去招惹他。
鐵匠乖乖的把她鎖上了,還好剛打造好的鐵器都已泡過冷水一點都不燙。
「幾把鑰匙?」巴黎問。
「兩把,大人。」
「把多出的一把熔掉,現在就做,我要親眼看你熔掉。一把鑰匙由我管理就夠了。」
他直接把她帶回他的房間鎖在床上,「只有一把鑰匙,如此一來,我那一家人誰也甭想幫你!你老是想自由,老是把自己視為此地的囚犯。現在,我讓你嘗嘗什麼才叫囚犯。」憤怒使他言不由衷,其實,他只是想把她鎖在最安全的地方讓她無法做傻事。如果真被她逃走了,他會受不了的。他一發現亞莉珊卓在門口晃就破口大罵︰「我禁止你,以及你們所有的人都一樣,全都不許進來見她!」然後他便怒氣騰騰的出去了。
她深知他的床是何種象征,他總會回到這里的!
「亞莉珊卓!」黛比大叫︰「亞莉珊卓,進來!」
「巴黎不許我進去。」亞莉珊卓低聲的說。
「管他去死!」黛比的怒火也攻上來了,「我沒穿衣服。去幫我拿衣來服來,我也需要鞋子、襪子,我的腳都快凍死了!」
亞莉珊卓神速的溜了,不久她就帶著黛比的衣物回來。黑絲襪並不好穿,有腳鐐的那一只腳得花點心思才能穿好;襪子穿上之後她就把鞋也穿了。「天啊,我怎麼穿衣服!我的手、腳都被煉在這張大床上!」
「其實,你這樣子還挺迷人的。」亞莉珊卓說。
「老天爺,在他回來之前趕快去找些什麼東西回來給我穿。該死的,你也有責任!」
「讓我想想。你必須穿上不用從手、腳套入的東西。哦,有了!夏蓉有一件黑色的束腰衣。」
「亞莉珊卓,順便把你在市集買來的短刀帶來。」
「你想干什麼?」
「我要保護自己。你動作快一點,別讓他撞見了。」
黛比百般無奈的看著自己,那件束腰衣把她的整個胸部往上堆,了一大截酥胸,束腰衣的前方還可遮掩她的重點部位,後面可就不行了。亞莉珊卓看著她說︰「後面不夠長,蓋不到你的臀部。」
「你是說我是……光!」黛比嚷道。
「我去添加柴火使房間暖和一點。如果你還冷的話,那你只好躲在他的毛毯里了。黛比,我不能逗留了。被他撞見的話,他會打我的你知不知道。」
「你大哥是個野蠻人,我早就知道了。」她設法把束腰衣往上拉遮住她的胸部。「你放心,他一定知道你跟此事有關。」
亞莉珊卓一走,她更是悔恨交加,在沙灘時她根本不該表現出內心的恐懼,她應該打他、應該反擊的!她不曉得巴黎要把她鎖多久,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鎖愈久她的憤怒愈強。她絕不是弱者!他可以強暴她,但她不可能讓他得逞的,她寧死不屈。她恨他!她不曾如此痛恨一個人!
她看著他豪華的黑色天鵝絨床,床中繡著金龍;除了床,這房中的一切也都是極為豪華。連地毯都是來自東方的長毛地毯,一個可供休憩的窗台堆滿柔軟的天鵝絨抱枕。
黑夜降臨了。壁火塑造了些奇怪的牆影,他的足音令她心驚膽落。他手執火炬進來,把火炬放好之時她已坐好等著。他把壁爐之上的蠟燭點燃,在這充滿火光的房中並沒有一個被煉著的小可憐;相反的,她是個叛逆的女人。除了那對噴火的眼直直的盯著他之外,她那一身可笑卻性感的穿著也逼得他喘不過氣來。她不再是個小女孩,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
「黛比,我很抱歉,是我被怒氣沖昏了頭。我相信你是被煉得愈久愈恨我。」
她懷疑的看著他。
「我先把你放了。我待會兒叫人把我們的晚餐送上來,我們可以私下聚聚。」他蹲下去先把腳鐐打開。她伸出手等著讓他把手銬也打開。
她一獲得釋放就破口大罵︰「混帳!」她先拾起他的黑斗篷往爐子里一丟。「畜生!」接著,她又沖過去拿起那個火炬來把床簾全點燃了。
他面露喜色的看著她抓狂,進而欣賞她的臀部。「你想把我的床燒了?」
「只可惜你現在不在床上!」
他迅速的把她點燃的火苗撲滅,他在滅火時,她抱起他的首飾箱沖到窗邊,想把那里頭的東西全拋了。他及時的捉住她的手,一用力,她手上的東西就全掉在地毯上了。然後,他抱住她不放,他的唇出奇溫柔的吻著她,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輕撫她的豐臀。
她的怒火沒被柔情澆熄。她握起小刀全力的刺向他的手,他正好往上模逃過一劫,于是那尖銳的利刃遂刺上她自己的臀部。她痛得大叫,刀也掉在地上了,血流在她的腿上。
「怎麼了,甜心?」巴黎驚呼。他不安的檢查了她的傷口,發現只是皮肉之傷他才松了一口氣。
她攀在他身上,抽抽答答的說︰「巴黎,救我,我被刀刺傷了!」
「噓,甜心,沒關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
她的手沾滿了血。她白著臉哭道︰「我會死的!」
他微微一笑。
「我都快流光血了,你還笑?」
「小綿羊,我的甜心,對不起。好了,我幫你治療一下。」他將她抱到床上,讓她面朝下趴著。清洗傷口之後,他以藥膏涂在傷口上,雖然如此,血依然沒停。
他對著淚流滿臉的人說︰「你可不可以勇敢一點,讓我把傷口縫起來?」
「好……不好,我不要!也許你最好……哦,我也不知道!」一痛她就又哭了。
「你的臀部很美,我真不想在上面留下疤。」
「你又在開玩笑了!」
「我沒那麼殘忍!」他說︰「好了,我弄點鴉片在白蘭地里。」
他讓她把酒喝光之後,又等了一會兒才在她臀部縫了兩針。麻醉的效果很好,她只申吟而不尖叫。縫合傷口之後,他便將迷迷糊糊的黛比抱上樓到她自己的房間。
他讓她趴著睡,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撫模那絲緞般的肌膚。他的舉動使黛比不敢入睡,她很擔心自己入睡後會被他佔了便宜。「你很快就會睡著了,」他低喃的撥去她臉上的發絲,「親愛的,今天的事實在很戲劇化。我沒見過有人拿刀刺自己的。」
「你這個大渾球,狂徒寇克本。你想都別想……我是不可能……跟你……」
他柔情似水的看著她入睡,然後他月兌去衣服上床跟她躺在一起,他忘我的凝視她的睡臉,他幻想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想跟她在一起,想撫模她的身體、聞她的體香,他渴望著她,他想吻她、愛她。但是吻一個失去反應的女人有何樂趣?
巴黎深嘆的又下了床,他不可能趁她昏睡時佔有她,他不是那種小人。于是,他穿好了衣服又送她一個甜甜的吻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