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閉上眼楮,一陣昏眩使她的身子微微搖晃。契斯特穩住了她,約翰仰頭大笑。
「好吧,那你就先佔有她吧!改天我們可以換換伴。你可以親身體會蓓拉對一個真正的男人的熱勁!」
契斯特拴上房門,轉過身慢慢地走向茉莉。茉莉恐懼地向後退,但他追上她,拉著她站到爐火前面。「拜托,大人。」茉莉的聲音恐懼地逸出。
契斯特的手托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直視著他。「叫我藍道,明白嗎?」
「是的,大人……藍道,你可以傳話要看守我外婆的警衛放她出來嗎?」她低語道。
「你現在已經是契斯特伯爵夫人了,你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關心,別去管你的外婆了,我喜歡你處女的羞澀——但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違抗我。我不會像你父親一樣的寵壞你,在我的手下,你很快就會學到妻子的第一職責就是服從,如果你觸怒了我,我會毫不猶豫地立刻懲罰你。」
茉莉的身子簌簌地顫抖。
「你明白了嗎?」
‘是的,藍道。」茉莉低咽道。
「很好,現在過來我這。」他柔聲的命令道。
黑鷹十點正抵達了格勞斯特。他已經趕了一整天的路,但他絲毫不感到疲倦,反而覺得有無數的精力要發泄及要求著行動。他首先召集了他的人。由于茉莉的婚禮是秘密舉行的,他的武士大部分都不知道這個。
黑鷹說︰「如果契斯特已成為事實,我打算和他挑戰決斗。契斯特一定會召他的人來,而我要你們負責制止他們。今晚的行動將會使約翰王大怒,掃盡約翰的顏面。因此如果有人不想參加的話,現在就說出來,我不會勉強。」
沒有人要退出。
「很好,我要你們半夜的時候全部離開這兒,我們會在亞希山踫面,傳話給每一名柏家武士。」黑鷹另外挑選兩名他最信任的武士。「尼克、威力跟我來。雷特,你去照顧我的黑馬,另外準備一匹替換的馬匹;還有為茉莉的白馬上鞍。」
接著他直闖格勞斯特主教的住處。主教的僕人攔阻他,表示夜已經深了,主教早已經休息了。但這時候的黑鷹早已失去了耐心,他用力的推開門。「滾一邊去。如果你識相的話就立刻給我帶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見到主教的。」
僕人不敢再抗議,領著這三名凶神惡煞到主教的書房。黑鷹敷衍地敲一下門,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正在喝睡前酒的主教驚訝地抬起頭,看著來人。
「今晚你為契斯特的白藍道及沙理伯利的藍茉莉舉行婚禮?」黑鷹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的,你又是誰?你憑什麼闖入這里?」主教毫不畏懼地說道。
黑鷹不耐地揮揮手。「國王參加了今晚的婚禮嗎?」他嚴厲地問道。
「除非你表明了你的身分,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黑鷹憤怒地握緊了拳頭,最後他按捺住性子說︰「我是柏黑鷹,茉莉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的父親沙理伯利的藍威廉已經簽過了婚姻契約。如果國王出席了今晚的婚禮,那麼婚禮就無效,不成立。」
「婚禮無效?」主教愕然不解地問道。
「教宗尹斯那已經將國王驅逐出教會了。」他簡潔地說道。
「我的天!」主教驚訝不已。「這是真的嗎?」他問,但內心里他已知道是真的,而且約翰王是罪有應得。「要由誰來告訴他這件事?」他低聲問道。
「你有那個勇氣嗎?」黑鷹譏誚地問。「或者你打算違抗教宗的命令,站到約翰王那一邊?」
主教跌坐在椅子上,似乎他全身的力氣被抽干了。「我不能那麼做,我是個教職人員,我必須遵照教宗的命令,不然全英國境內的人都會被驅逐出教會。」
「很好。」黑鷹說到,慶幸這個主教不是個沒有勇氣的人。「約翰應該會在近日內收到羅馬送來的文告,他也會知道今晚參加了契死特的婚禮已使得這個婚禮無效。現在,穿上你的主教服,我們上路吧。你必須舉行另一個婚禮。」
主教的臉色發白。
「打起勇氣,主教大人。我相信約翰現在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你不必擔電約翰的反應,稍後沙理伯利伯爵及攝政席契爾自然會對付他。」黑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了。「快點,男人,如果契斯特已經和我的女人入洞房了,我就不為我的行為負責了。」
契斯特的臥房里,契斯特正好整以暇地檢驗著他以十萬英鎊買來的貨品,而且感到非常的滿意。他睡過的妓女從沒有人擁有像茉莉這樣白哲細女敕的肌膚,或有她十分之一超凡月兌俗的美麗。他的手撫弄她的雙峰,他的唇親吻著茉莉,嘖嘖有聲。
茉莉變成一具冰冷的大理石雕像一般,她把自己的心撤退到冰冷的一角,她的心靈似乎月兌離了身軀賠,對契斯特侵犯的手指毫無感覺。
契斯特開始惱怒他的新娘毫無反應了,他早已經月兌下了他僅存的衣服,茉莉卻視而不見地看著他的,只覺得他的非常地猥瑣、可笑。契斯特強迫拉著她的手放在他身上,茉莉也號無反抗,她的手就那麼軟綿綿地擱著。
「對我反應啊,」他怒道,再次強吻她,並強迫將舌頭伸入她口中。茉莉的身子一軟,似乎就要昏倒了。契斯特氣憤地摑了一下她的臉龐。「快反應啊!」他大吼。
驀地門被大力地踢開了,門閂破裂飛去,茉莉睜大眼楮,看向門口。是她一直在懇求的宇宙的力量來救助她嗎?
頂開厚重木門的是黑鷹及他帶來的兩名騎士,他走進門內,回頭對他的人說︰「讓我一個人來處理這件事。」他的人立刻帶著主教到一旁不打擾他們的距離了。
黑鷹像他依以命名的大鳥一樣地走向契斯特。契斯特的臉都白了,不說他全身赤果,沒有武器,就算有武器在手,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贏過這個像復仇的撒旦一樣的男人。黑鷹穿著全身黑,一手按住劍柄,另一手持著匕首,冷冷地瞅著契斯特。
契斯特拉開喉嚨大喊︰「來人呀!」
黑鷹的武士尼克出現在門口。契斯持喊道︰「一百英鎊賞給拿下這個男人的人!」
尼克笑道︰「你可以在你的一百英鎊上撒尿!」他退回走廊。
黑鷹開口了,他的語言非常地平靜,但充滿了威脅。「不要動,除非你想失去你身上最重要的一個器官。」
黑鷹正在努力控制著宰掉這個畜生的沖動,而且他發現那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困難的事。
契斯特爭辯道︰「你來得太遲了……我們已經結婚了。」
「既然如此,我們只好使她成為寡婦了。」黑鷹慢條斯理地說道。
契斯特額頭的青筋都凸出來了。他的身子恐懼的顫抖,並偷偷地向後退了一布。
茉莉仍站在原地不動,黑鷹走進屋子後還沒看她一眼,明顯地他對報復契斯特比救她有興趣多了,在這一刻,她真的恨他。她奔到創畔,拿起那件白貂斗篷遮住她的赤果。契斯特的視線飄向她。
「管好你的眼楮,姓白的!!」黑鷹吼道,他憤怒吶喊著要求見血。
茉莉恐懼地睜大眼楮。她太過熟悉黑鷹的脾氣,以及他有多麼膽大妄為。而且他已經為她殺過一個意圖染指她的男人,沒有理由不再殺另外一個。她想像他的長劍插入契斯特胸口的血淋淋的景象,而她只覺得反感至極。「惡魔!」她抽噎道。「男人全是一群野蠻人!」
黑鷹第一次看向她。「你說我?我一向最痛恨暴力了!」
茉莉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歇斯底里地大笑及尖叫起來了,但最後出口的卻是破碎的嗚咽。
黑鷹再度向契斯特逼近一步。後者的臉色現在已經由白轉成死灰,而且他敢確定這就是他在世上的最後一口氣了。
「帶走她,」契斯特急忙地說道。「我放棄了所有的權利。」
黑鷹大笑。「我本來就打算帶她走,而且你從來不曾有過任何的權利,你親愛的朋友約翰被教皇宣布驅逐出教會了,任何有他出席的宗教儀式都屬無效。因此你們的婚姻根本就不成立。」
契斯特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他的膝蓋一軟,再也支持不住自己軟癱在地上。
茉莉輕蔑地看著他。「你把艾琳關在哪里?」她問道。
「我沒有抓她,」他迅速地否認。「我從不曾傷害到她。她早就逃離了格勞斯特,現在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這次輪到茉莉釋然得身子幾乎軟倒。
黑鷹結結實實地捆住了契斯特,並塞住他的嘴巴。然後他轉向茉莉。「稍早你經歷了一次假的婚姻,這一次輪到真的了。」他說道。自從七個月前見到了這個迷人的女孩,他所有獵人的本能便在吶喊著要擁有她,而現在終于是時候了。
茉莉看著他有力的身體,感覺要被他的力量窒息了。他伸手抓住她時,她的心狂跳不已,但他只是推著她走到走廊上。
在走廊上,他對他的人下令︰「將這個門拴回去,確定讓後來的人非常難打開它,」然後他看向茉莉。「你的臥室在哪里?」
她的身子顫抖得好厲害,而且她似乎無法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只能用手指指著走廊更過去的一道門。
「很好,主教已經準備好為我們執行儀式了。」他絲一般的聲音說道。
「不,黑鷹,今天我已經經歷了太多了。」她抗議道。
他冷冷地說︰「你還沒真正經歷什麼。」
他帶著茉莉走向她的臥室,格勞斯特主教跟在他們後面。不經意的想著這個新郎有多麼便利,新娘在白貂斗篷下已經全果。
黑鷹洪鐘般的聲音響起︰「抱歉這樣子催促你,但恐怕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念完畢要的誓言,你就可以回你舒適的床上了。」
茉莉抬起頭看著黑鷹,他的臉龐冷硬如花崗岩,渾身散發著黑暗、危險與傲慢的氣息,左邊面頰上的淡白色疤痕更使他看起來像來自地獄的惡魔王子。
似乎他可以讀出她的心思。「那是你留下的記號。」他指出。
格勞斯特主教要他們交換誓言,而茉莉感覺自己就像在稍早的婚禮中一樣地無助。
「我們需要證人。」主教提醒他們。
黑鷹打開門,叫來尼克及威力。
「接下來的也需要證人嗎?」結婚儀式完成後,尼克調侃道。
黑鷹咧開嘴一笑。「我不需要你們見證,但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用听的,我需要你們在門口守著。」
其他人在結婚證書簽了名後離開了,最後臥室中只剩黑鷹和茉莉獨處。黑鷹開始月兌下外套,茉莉則緊張地抓緊她的白貂斗篷。黑鷹月兌下鎖子甲、襯衫,露出了赤果的胸膛,然後他大步走向她。
「茉莉,」他的食指托住她的下顎。「看著我,听我解釋,我很遺憾沒有時間慢慢地追求你,或獻給你美麗的詩篇及花朵……」他的拇指她的面頰。「茉莉,原諒我將要對你所做的,但這是必要的。」
一黑鷹,求你!」她楚楚可憐地懇求道。
「我們必須圓房,就在現在,這樣我們的婚姻才能夠真正地有效,而且沒有人能自我身邊奪走你,明白嗎?」他嚴峻地說道。
她看著他綠眸中的光芒,知道這已成定局了。她茫然地點頭,垂下了視線。
「你的睫毛是如此地濃密。」他看著她低眉斂目的婉約神態,動情地說道。他的手溫柔地拉開她身上的白貂斗篷,然後好一晌的時間他只能屏息地看著她赤果的美,他的視線飽飲她無瑕的身材,然後以有力的雙臂抱起她走向床。
她別過臉龐不看他,黑鷹月兌下了剩余的衣物,兀立在床沿。黑鷹閉上眼楮一晌,在心中感謝他渴望了如此久的美麗花朵沒有被其他人先采摘了,然後他張開眼,意欲飽覽他愛人的美。
但茉莉已經不在床上了,她縮在床邊的地板上,她的雙手抱膝,眸子緊閉,並正在懇求她的上帝拯救她免于男人的蹂躪。黑鷹的情緒激動不已。他已經渴望她如此地久,卻一直體貼地克制住自己,給她時間,結果是她差一點被另一個男人奪取。現在他冒死救她,而她不但沒有溫柔地將自己交給她,反而在乞求她的神對付他。
他詛咒了一聲,大布走到她面前。她睜開眼楮,看見了他赤果有力的雙腿,慌忙又閉上眼楮。
黑鷹強壯的手抓住她,但她開始尖叫、反抗他。黑鷹心中一沉,知道稍後要佔有她將會是相當地不易。
茉莉依舊雙手緊抱著膝部,身體蜷成個球。黑鷹知道要喚起她的反應將是非常困難,但他必須嘗試。他深悔沒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輕憐蜜意地喚醒她,不,他們甚至連一前戲的時間都沒有。但他必須在今夜擁有她,這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
黑鷹在她身邊跪下,他的手撩起一綹銀發,他堅硬的悸動抵著她的背,茉莉咬緊下唇,制止自己尖叫出聲。黑鷹撥開她的發絲,親吻她的頸項。他們赤果的身軀貼在一起,黑鷹濃重的氣息包裹了她,令她更加驚慌。黑鷹則感受到她的女性芳香,益發興奮了,他害怕自己會失去控制。
「茉莉,我希望你喜歡我的踫觸,我要你喜歡我吻你的雙峰的感覺,我要你喜歡我和你。」
她自膝蓋上抬起頭。「不,我不會喜歡的,我恨它!」
黑鷹將她輕柔地抱到他的膝蓋上,他的背靠著床。「我美麗的小花兒,」他沙啞地低語。「為我舒張你的花瓣吧!」
他低下頭,吻住一方乳峰,他的舌頭、吮吸它們,希望藉此激起她的。茉莉的哭泣聲已經變成了斷續的低咽,黑鷹抬起她的臀部,讓自己的堅挺滑進她雙腿間。她的感覺變得如此地敏銳,並似乎可以由他男性的悸動感覺到他的心跳。她慌亂地想撥開他的武器,阻止它進入她體內。而當她的手握住它時,她不由驚喘出聲,它是如此地龐大,她一定無法承受的!
她小手的踫觸帶給黑鷹一陣痙攣的狂喜,茉莉站起身!試圖爬回床上躲避他。但在這麼做時,她雙腿間的三角地帶正好擦過他的面頰。他閃電般地出手,抓住她柔軟的雙腿,他的唇饑渴地印上他渴望已久的禁地。
他的行為將茉莉嚇壞了,黑鷹的身子堅硬如鐵,並且是全然的雄性與狂野。她感到陣陣的親昵喜悅,一切是如此地新穎,一個熱情的新世界正在對她展開,但她突然地又害怕起來。她掙扎著要月兌離他充滿佔有欲的唇,終于她爬過他的肩膀,逃到了床上!但他的身子立刻又壓住了她。
「黑鷹,住手……請你住手,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
他的語氣充滿了後悔。「太遺憾了,親愛的。我非常遺憾必須強迫你,但我無法停止。我知道怎樣對你最好,拜托吾愛,求你了解,你必須成為我的妻子,才能夠安全。」他說的是真話,但事實也是到了這一刻,他根本無法停止自己。
她嗚咽出她的恐懼。「不要……不要……哦,求你不要。」
但黑鷹已經听不進她的話了,他有力的手臂將她的手固定在頭頂,他親吻他臂下的親昵部位,他的唇含住她的乳峰,一會兒輕柔、一會兒恣意地吮吸,他的身軀投入在一波波的狂喜痙攣之中。她的感覺、她的氣味充盈了他的感官,他的血液在沸騰洶涌。
「茉莉,對我開放。」他鼓勵道。
「不,不……我不能!」她確信如果他強迫進入她的話,他一定會殺死她的。她的哭泣聲更淒厲了,她的頭埋在他胸前,她的淚水一滴滴地流過他的心口。
但黑鷹的克制瀕臨極限了,如果他們擁有一整夜的時間,他一定會慢慢、耐心地喚起她,但問題是他們沒有時間。他用雙膝定住她,強迫分開她柔軟的雙腿,然後沖刺進入……
這是一次黑鷹從未曾有過的經驗,因為他一直逼迫自己到了瘋狂的邊緣,才達到最後的解放。黑鷹也知道他將永遠要不夠茉莉,而且一切感覺起來都不一樣了。平生第一次,他感覺到真正鮮活地活著,他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升華了,而且他的心里確切地知道茉莉將會永遠地屬于他。
對茉莉而言,她覺得死亡還更好受一些。黑鷹翻身離開她身上,但茉莉依舊像個破碎的洋女圭女圭一樣地躺著。黑鷹感覺到渾身充滿了精力,像個神一樣,不可征服;茉則感覺像是被獵人的箭撕裂、釘住的小鹿。
黑鷹離開了床上,白色的床單血漬宛然,然後黑鷹突然將他的紋章戒指按入血漬中,在雪白的床單上蓋上無數個鷹印。他正在留下他的記號,告訴國王、契斯特以及全世界的人他已經得到了他的寶物。
茉莉閉上眼楮,她太過疲倦了,剛才黑鷹的吻仍然使她全身疼痛。
黑鷹很快地穿好衣服,一面催促她同樣地起身穿衣。但他的話似乎飄浮著無法進入她的腦海中。黑鷹繞過大床,在她身邊跪下,踫觸她的面頰。「可憐的小東西,剛才你一點都沒有得到樂趣嗎?」
樂趣?她在心中重復這兩個字,她的身軀變得更加軟弱無力了。
上帝!如果他們要逃離開這兒,他必須激起她的精神才行。而他知道最簡單的方法是使她生氣。茉莉有一副火爆的脾氣。
黑鷹故意拍她赤果的臀部。「趕快起床,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穿好衣服。」黑鷹打開她的衣櫃,搜出一件羊毛袍子丟給她。
茉莉不理不睬地,任其墜在床上。黑鷹決定他必須采用更激烈的方法。「如果你躺在那兒是想引誘我回床上,告訴你那是沒有用的。不過說起來你對男人實在沒有什麼用處,或許下一次……」
她立刻跳了起來,雙手插臀,咬牙切齒地說︰「下一次?你永遠不會有下一次的,柏黑鷹!」
黑鷹強忍住笑意。
茉莉喘息不已,心中充滿對他的恨意。他剛才的表現就像一個粗魯的野蠻人。喔!或許他是比她強壯有力,但她會另外找方法來對付他!
「你能不能快一點,女人!」黑鷹不耐地催促。
「現在又是女人了,你這個花言巧語的惡魔!我真納悶我怎能有辦法抵抗了你七個月之久,」她譏誚地說道。「現在我們結婚了,你就認定我變成你的財產了?你要求我完全地馴服,是不是?告訴你,大人,你是在作夢!」
黑鷹正在翻找一件長褲給她穿。「你最好穿上兩條長褲,這樣比較保暖。行李不要多帶,只帶走必要的東西。」
「你要帶我去哪里?」茉莉問道。
「當然是亞希山了。」他回答。
「你打算拖著我翻過這一個禮拜來,我一直面對的黑山?上帝!那樣的話我會需要帶走一切。」她打開一個大旅行箱,開始塞她的衣服。
「茉莉!」他吼道。
「柏夫人,現在是柏夫人了!」茉莉甜蜜地更正道。
黑鷹嘗試耐心地等她把各式衣服塞入箱子,最後他忍不住大吼了。「你知道我們是在逃命嗎?你一定得表現得像個被寵壞的孩子嗎?」
「是的,我一定得這樣,」她故意反駁他。「我又幼稚、又任性,還是個被寵壞的孩子,而且正如你所說的,對男人沒多大的用處。但我相信娶了我的你更是愚蠢。」
他拿起稍早被丟在一旁的白貂斗篷。茉莉畏縮了一下。「不!我不要穿它,我永遠不要再看到那個東西。」
黑鷹強為她披上。「稍後越過山區踫到大雪時,你該死的會需要它們。」
茉莉站直身子面對他,她的腮幫子氣得鼓鼓的。黑鷹則在內心里慶幸她總算恢復精神了。茉莉一把抱起她的刺蝟說︰「不要忘了我的寵物。」
黑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你在開玩笑,甜心,我們不能帶‘多刺’及‘羽毛’走。」
「如果它們留下,那我也不走。」茉莉堅決地說道。
黑鷹用力地打開門,將鳥籠及縮成一團的刺蝟遞給尼克。「抹掉你臉上的怪笑,尼克。威力,你去提她的旅行箱。」
他們到達馬廄時,那里聚集了上百名黑鷹的人。他們全部準備好要出發,只等待他們的首領一聲令下。然後他們看見了跟在黑鷹後面的茉莉。她里在一件白貂斗篷裘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出塵的仙女,每個人都看得傻了眼。
黑鷹扶茉莉上鞍,將行李綁好在載貨的馬匹上。然後轉身對他的人大喊︰「上路吧!大伙們,已經過半夜了。」
「不!」黑鷹的人回答道。「我們還要再停留一個小時,為你斷後。」
黑鷹以充滿威嚴的聲音喊道︰「那麼我們就在亞希山踫面了。多小心點,各位。」
黑鷹下敢趕得太快,因為他知道茉莉的體力已經快到達極限。而回憶起他昨天渡河的情形,他只希望塞凡河不要像奧斯河一樣地山洪爆發。他打算渡過河後騎入山中,但他會先趕到位在威爾斯邊界的席契爾的城堡。幸運的話,席契爾及沙理伯利伯爵都會在那里,他可以告訴他們今天發生的事。
幸好塞凡河的橋梁並沒有被沖壞,他們渡過河,又騎了快一個小時的路。黑鷹一直密切地注意著茉莉,但她依舊筆直地坐在馬上,而他猜測是她的自尊使她支持到現在。黑鷹知道她一定累壞了,但他們還不能停下來休息,他唯一停下來的一次是將茉莉抱下馬,將她放在他的馬匹上,安穩地抱在他胸前。他用他的黑斗篷裹住他們兩人的身子,然後繼續往前疾馳。
茉莉沒有和他說話,但他也沒有開口抗議,逐漸地他感覺到她在他的懷中放松了。盡管茉莉死也不會承認這一點,但她真的非常高興能夠暫時拋下女強人的角色,依靠在他寬大的肩膀上,吸收他的力量。她憤恨黑鷹似乎永遠不會感到疲倦的事實,但同時也是數個星期來她第一次感覺到安全及被保護。茉莉閉上眼楮,慢慢飄入了夢鄉,但在妯完全入睡之前,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再犯下低估黑鷹的錯誤。他橫跨了半個英格蘭來救她,他實踐了他的諾言︰除非他下了地獄,他一定會娶她!
黑鷹听到後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他早已料到會有追兵,而由馬蹄聲判斷,來人至少有二十騎左右。他們前面有兩條路分岔出去,黑鷹決定選擇穿過森林的那一條路,他希望可以在森林里面擺月兌他們。
黑鷹擁著茉莉身軀的手過度用力,茉莉驀地睜開眼楮,痛呼出聲。黑鷹用空著的另一手撥開一根低垂的樹枝,同時他雙腿夾緊馬月復,催促他的馬匹快跑。追兵已經非常地接近了,他都可以聞到他們馬鞍的皮革味,及男人身上的汗臭味。然後出乎他意外的,由濃密的橡樹及榆樹上跳下了數十個男人,和追他的士兵廝殺了起來。
黑鷹在馬匹上轉身,但樹林中一片黑暗,看不真切,只听見人馬嘈雜的聲音。黑鷹不敢減低馬速,一直騎往樹林的深處。現在已經听不到任何聲音了,然後突然地一個男人出現在林中的小空地上。茉莉驚呼出聲;黑鷹則持刀在手,準備迎戰。
「收回你的武器,是我,羅賓漢。」一個熟悉、輕快的聲音說道。
「洛賓!」茉莉驚呼,強烈的釋然使她無力地偎在黑鷹的胸膛。
「你怎麼找到我的?」黑鷹驚訝地問道。
「我的人已經跟了你好幾天了,看著你越過半個英格蘭。」他解釋。
「為什麼他們一直沒有跟我打照面?」黑鷹問道。
「因為到現在為止你並不需要任何幫助。」洛賓聳聳肩笑道。「來吧!你們載貨的馬匹安全地在我那兒,樹林內還有一幢小木屋及溫暖的床等著你們。」
「我們應該繼續趕路。」黑鷹說道。
「至少停下來休息幾個小時吧!我知道你已經多久沒有睡了。」
黑鷹點點頭,茉莉則高興地道謝。
「瑪麗安!」小屋的門一打開,露出門口嬌小的人影時,茉莉就驚呼出聲。
「你現在是柏夫人了?」瑪麗安問道。
茉莉點點頭,但發生的一切似乎不真實得像一個夢境,她的身子微微地搖晃,黑鷹強壯的手臂立刻抱起了她。
「我們有兩張床,」瑪麗安說道。「不過恐怕沒什麼隱私可言。」
黑鷹對著她微笑。「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就沒有必要講究隱私了。」
黑鷹把茉莉放在小床上,她嬌小的身軀開始簌簌的發抖,顯示她所受過的苦。黑鷹月兌下她的靴子,用力地揉她的腳,瑪麗安則遞給她一杯麥酒,茉莉感激地喝下去。
洛賓及黑鷹也各喝了一杯酒,黑鷹謝謝洛賓的幫助。洛賓搖搖頭,說他只是回報黑鷹而已,然後他催促黑鷹也和茉莉一起休息。「我保證在天亮前叫醒你。」
雖然茉莉已經筋疲力竭了,但好一晌,她只是僵硬地躺在床上,小房間沐浴在一片火光中,而她可以听見另一張床上,洛賓與瑪麗安的輕柔蜜語。
每一次洛賓與瑪麗安的視線相遇,都充滿了無限的愛意。為什麼她不能找到和他們一樣的愛?突然間她覺得再也忍受不住了,淚水無法抑遏地流了下來。黑鷹將她擁在他安全溫暖的懷抱中,並讓她的淚水恣意地流個夠,直到她終于累極地在他懷中睡去。
茉莉感覺似乎她才剛剛閉上眼楮,就被黑鷹粗魯地搖醒了。他們和洛賓、瑪麗安一起享用了食物和酒,而兩個女孩在告別時,眼淚都掉了下來。
茉莉低聲問瑪麗安說︰「你不後悔嗎?」
瑪麗安搖了搖頭。「我這輩子從沒有這麼快樂過。黑鷹也會帶給你快樂的,茉莉,只要你給他一個機會。」
黑鷹拒絕她騎她自己的白馬,命令她坐在他前面。她忿忿地看著他,抱怨道︰「洛賓總是無限溫柔地對待瑪麗安。」
黑鷹藏住微笑說︰「那是因為他愛她,我希望自己不會變成愚蠢迷戀的傻瓜。」
他們馬不停蹄地趕了一整天的路。黃昏時,天空變得烏雲密布,顯示他們非常可能會遇見一場暴雨。茉莉一直斷斷續續地在黑鷹懷中睡著。天色漸黑了之後,黑鷹停下了人馬,抱茉莉下來。
茉莉張開眼楮,驚訝地看著周遭,一時間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黑鷹伸身要抱她下來,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一切,揮開了他的手。
黑鷹硬生生地咬下一句三字經。他離開去收集生火的木柴,茉莉跌坐在一塊木頭上,牙齒冷得直打顫。黑鷹生好了火,喂了馬匹,重新調整了一下載貨馬匹上的貨物,再為他帶來替換用的高大駿馬上鞍。他回到火邊添加木柴,卻听見茉莉以譴責的聲音說︰「我餓壞了,但我猜你的馬匹比一個小小的女子重要多了。」
他故意板著一張撲克臉說︰「你是女人,尋找食物是你的工作。」
茉莉火大了。「我要怎麼在這個天殺的鬼地方找到吃的?」
黑鷹隨意地揮了揮手。「林子里有得是獵物,河里面有得是魚。」
茉莉無法置信地看著他。他不會真的要她去抓這些東西來喂飽他們兩個吧?她張開嘴要抗議。
「馬鞍里有干糧。」黑鷹輕輕松松地封住了她未說出的話。
「哦!」茉莉說道。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不必麻煩了,柏夫人,我知道你有多麼無用。」
茉莉撅起唇,而黑鷹忍不住吻住它,立刻在他體內熊熊燃起。但他勉強克制住自己。他們幾乎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更不用談了。但他清楚地記得他們昨晚的每個細節,茉莉帶給他如此多的樂趣!一等他們安全後,他會再度細細地品味那一份喜悅,並喚起茉莉身為女人的喜悅。他在心中口品味著教導她的那一些美妙的時光。關于男人及女人間的親匿,茉莉要學的可多呢!
黑鷹的唇離開茉莉的,在她耳邊低喃道︰「現在你或許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我打算在未來改正這一點……」黑鷹保證。
他們吃完了晚餐,然後茉莉堅持要坐她自己的白馬,拒絕再坐在他前面。他們繼續往前趕路,半夜時,黑鷹注意到她已經累得在馬上坐不住了。他停下馬匹,抱她下馬,茉莉立刻就睡著了。黑鷹用自己的斗篷蓋住她,他背靠著一根樹干休息,看著她。
次晨他們才上路沒多久,大雨就下來了。但他們繼續在雨中趕路,不管他們全身都濕透了。茉莉已經太過疲倦得都麻木了。她一直希望黑鷹能夠體諒她,每隔幾哩路讓她休息一下,但他只是不停地往前趕,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這個人的存在。
事實上黑鷹正在為她擔心得要命,她是如此地嬌柔像一朵最細致的花朵。她能夠承受得了這樣的大雨,以及這樣馬下停蹄地趕路嗎?他擔憂地回頭看她,發現她已經停下了馬匹。黑鷹掉轉馬頭,回到她身邊,心碎地發現她正在無助地哭泣。黑鷹的心一痛,他一直趕路,因為他知道再不久就可以抵達席契爾在齊斯托的城堡,那兒他們可以安全無虞,並得到一切的舒適。他們只剩下一、兩哩的路要趕了,而他不能讓她在這個時候停下來。
身為一個領導者,他知道怎樣刺激他的士兵完成一些人們認為不可能完成的艱鉅任務。黑鷹拿出馬鞍中一件較干的斗篷,下了馬匹,走到茉莉身旁。他看見她的眼眶已出現了疲倦的黑圈,她的紅唇毫無血色,她的肩膀則沮喪地低垂著。他故意擠出個嘲笑的笑容。「我從沒有看過誰淋了一場小雨就沮喪成這個樣子的。」
她舉起馬鞭要打他,但他輕松地自她麻木的手指中奪過馬鞭。他將她抱在懷中,溫柔地輕撫,然後他用斗篷裹住她,帶著她走向他的馬匹。
他再次讓她坐在他面前,然後要他的馬快跑。黑鷹在她耳邊低喃安慰她。「甜心,前面再數哩處就是齊斯托了。你可以見到你的父親及席夫人,她是個溫柔、親切的女士,而且非常地好客。相信我,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躺在舒適的大床上了。」
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真的?」她嗚咽地問,幾乎害怕去相信這個奇跡。
「閉上眼楮,你下一次張開它們時,我們就在齊斯托了。」他安慰她,她的頭枕在他下頭上,她的面頰偎在他心上,並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
在齊斯托的大庭院里,幾乎所有人都跑出來歡迎這一對新婚夫婦。席夫人親切地照顧茉莉。她看起來就像一頭淹水的小貓。
黑鷹將她抱給莎琳。「夫人,你能夠照顧她睡個幾小時嗎?她吃了不少的苦。」
莎琳非常喜歡客人,她堅持要黑鷹在他們城堡里住幾天。莎琳大約三十六、七歲,但仍然美麗非凡。而看見了茉莉,她的母性本能似乎被喚起了。她帶茉莉上樓到最好的房間,命令僕人生好爐火。幾名女僕服侍茉莉月兌下她的濕衣服,換上莎琳的睡袍,然後扶她上床。
莎琳端給她一杯酒。「喝下這個,你會更加好睡。等你醒來後,我會叫僕人給你準備好洗澡水,你洗完澡後,再和我們一起吃晚餐。你父親也等著要見你,問你婚禮的一切。」
茉莉喝下了酒。酒意上涌,她迷茫地伸出兩根指頭說︰「兩次婚禮,莎琳……兩個丈夫。我結了兩次婚。」
「你在說些什麼,孩子?」莎琳困惑地問,但茉莉已經睡著了。
黑鷹在席家的浴室中準備洗澡;赫特、威廉,及席契爾一齊來看他,黑鷹斥退了服侍他的兩名女僕。
「你不介意有觀眾吧?我們可以在這里談話。」威廉說道。
黑鷹咧嘴一笑,拿起了肥皂。「我才感到非常地榮幸呢!英國的元帥、執政,及國王的異母哥哥都在看我洗澡。」
威廉用力拍一下他後背。「我才非常驕傲有你做女婿!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家庭!」
黑鷹抬高手。「把你的歡迎保留到你听完了我做的事吧。我到達格勞斯特時,發現契斯特已經娶了茉莉了。我把可憐的主教由床上拖起來,證實約翰出席了他們的婚禮,然後我告訴他教宗已經把約翰驅逐出教會,因此他參予的儀式完全無效。再來我強迫茉莉嫁給我,我把契斯特捆成了個大肉粽,留在那里。」
「上帝。我的弟弟究竟是著了什麼魔,竟做出這種事?」沙理伯利伯爵憤怒地問,然後他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那個婊子養的當然是為了錢!他把她賣給出價最高的人!至少契斯特這麼做是為了,但約翰是為了錢!」
黑鷹打斷道︰「約翰和契斯特一樣地渴望茉莉,我必須將她帶離開他的魔掌。」
席契爾厭惡地嗤了一聲。「我必須阻止這種事再發生。約翰可怕的絲毫不知道限制,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他都要,而如果對方不願意,他就綁架她,然後經常釀成了可怕的結果。」
赫特將話題引回到黑鷹的問題之上。「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的人留在後面斷路,他們應該可以阻擋契斯特的人,然後他們會趕到亞希山加入我們。國王會命令逮捕我,並派人追捕我們。但幸運的話,大很快就會下了,往威爾斯的道路會被雪封住,無法通行。」
席契爾為黑鷹倒了杯酒。「國王自己要操心的事還多得很,無暇去管你的。不過那個人可能沒有足夠的頭腦來認清這一點。我們打算在這兩、三天內找他好好談談,要他克制自己,並強迫他化解和教廷的爭執。他也該安定下來,專心和王後生下繼承人才是。」
黑鷹不希望藍威廉認為他丟棄了將領的責任不管。「威廉,我會在亞希山加強巡邏威爾斯的邊界,鞏固和平。」
沙理伯利伯爵回答︰「我想你回到威爾斯和約翰隔開一段距離是正確的作法。冬天過後,他的脾氣應該也過去了,那時候你願意再為國王作戰嗎?」
「我願意,只要那不是一場內戰。」黑鷹坦白回答。
「唉,」席契爾說道。「那也正是我們所擔心的。如果說國內的貴族都擁戴約翰,那麼他和教廷決裂也沒有關系。但現在他不但沒有教廷的支持,也得不到貴族的擁戴,他到底打算要怎樣統治這個國家?」
藍威廉搖了搖頭。「英國軍隊里的佣兵太多了,我不喜歡。」
黑鷹說︰「他們的戰技優良,但他們打仗的目的是為了錢,而不是英國。」
赫特說︰「等傅上校和寡婦瓊安結婚後,他將會控制整個英國中部。」
黑鷹自浴盆中站了起來,席契爾遞了一條浴巾給他。「他們的婚禮應該已經舉行了,」他咧嘴一笑。「我猜這次約翰應該識趣得沒有出席,不然他們的婚姻就又要無效了。」
「上帝!這一刻我真想變成一只蒼蠅,在格勞斯特城堡看熱鬧,約翰被驅逐出教會的事一定傳遍了,契斯特則成為每個人的笑柄,你真把那個地方搞得人仰馬翻了!」沙理伯利伯爵笑道。
「我們不再打擾你了,我猜你一定累壞了。」席契爾說道。「赫特告訴我們你獨自游過了奧斯河。」
黑鷹穿上了席契爾為他準備的睡袍。「赫特,你怎麼會比我先趕到這里的?」
「我們在劍橋渡河,在托斯克換馬匹,就直接往這邊騎來了,我今天早上到達這里。」
席契爾說道︰「我們給你弄些熱食後就讓你上床。」
黑鷹抬起頭,看見他們三個人正在互相眨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