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琳踏上主屋前的三級台階,站在長長的門廊上,四下張望,沒有看到莫麗的身影。麗琪也不在,不過她並不期待麗琪會來迎接她。她記得大衛在世時他們曾經一起來拜訪過牧場幾次,那時候莫麗至少還會裝裝樣子表現出她和這個繼女之間還是很友愛的,不過現在……她拉開紗門走進涼爽微暗的屋子;魯爾提著她的行李跟在後面。「莫麗在哪兒?」她問道。
他開始上樓梯。「問上帝。」他咕嚕道,凱琳跟在他身後,感覺越來越憤怒。當他開門進入她的臥室——自從她走後一直都沒有別人住進來,把行李放在床邊後,她一把抓住他。
「你是什麼意思?」她質問。
他聳聳肩。「這些日子以來,莫麗的活動範圍很廣。她從來就對牧場生活不感興趣。因此你不能責備她追求自己喜歡的娛樂。」他轉身離開,凱琳還是跟在他後面。
「你去哪里?」她急忙問。
他帶著一種極度不耐煩的表情轉身面對她。「我還有工作要做。你還有什麼事嗎?」他的眼楮瞟了瞟臥室門,然後又回到她身上。凱琳咬緊牙關。
「我要找莫麗。」
「天黑之前她會出現的。剛才我注意到旅行車不在車庫,而她是個不喜歡晚上駕車的人,因此只要沒有什麼其它的意外,時候一到她就會出現的。」
「你真貼心!」凱琳諷刺的說。
「是嗎?我是一個牧場主,不是一個陪護。」
「更正一下︰你是一個牧場的工頭。」
有一瞬間,他的眼楮閃爍著怒氣,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你說得很對,作為一個工頭,我還有工作要做。你是想呆在這里繼續生氣呢?還是換件衣服然後和我一起出去看看?自從你上次離開後,牧場有了一些改變。我想你會感興趣的,老板。」他稍稍加重最後兩個字的語氣,眼楮嘲弄的看著她。他才是老板,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他已經在這里呆了很多年了,而且自從沃德去世後,他雇佣了很多工人,他們都只會听簡魯爾的,而不是一個姓唐的人的話。
她猶豫了一下,雖然不是很希望他陪伴在她身邊,但是她真的想看看牧場現在是什麼樣。她已經離開這里放逐自己很長一段時間了,而那每一天都讓她感到無比的痛苦,她渴望寬廣的空間和清新的土地。她想看看這片大地,重新熟悉那些早年就已經烙印在她心里的東西。「我去換衣服。」她平靜的說。
「我在馬廄等你,」他說,然後眼楮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她。「除非你想換衣服的時候也有人陪。」
他話音剛落,她已經的凶猛的大吼了一聲「不」,而他也沒有裝出好象他曾經期待過會有別的答案的樣子,聳聳肩,走下樓梯。凱琳回到房間關上門,兩手探到背後去拉裙子的拉鏈。有那麼一瞬,她想叫回魯爾幫她拉拉鏈,但是很快,她就甩甩頭把這個背叛的想法扔到腦後。她要快一點。魯爾的耐性是有限的。
她沒有費事的打開行李箱找衣服。因為她把自己大量的牛仔褲和襯衫都留在了牧場。在芝加哥,她穿的是時髦的名家設計的牛仔褲;在牧場,她穿的都是那種因穿了很長時間而變得柔軟的褪色的舊牛仔褲。有時候她覺得當她改變服裝的時候,她也改變了自己的角色。艾大衛時髦優雅的妻子變成了長發飄飄,隨風飛舞的唐凱琳。當她穿上靴子,伸手取下那頂她曾經戴了很多年的棕褐色帽子時,一種久違的相屬感在她心里油然而升。她拋開腦海中的這些想法,但是內心卻充滿了愉快的期待。當她跑下樓準備去馬廄時,她停了一下向廚娘嚴諾娜致意。她一直都對諾娜很友善,但是她也注意到這個女人認為魯爾才是她的老板,而這一點讓她耿耿于懷。
魯爾看上去耐心的在等待她,然而他牽著的那匹高大的紅栗色馬則輕推著他的背,不耐煩的在他身後跺著腳。他手里還牽著一匹長腿的灰色閹馬,凱琳以前沒有見過它。她的一生幾乎都在和馬打交道,所以她不怕它們,她走過去自然的摩擦著它的鼻子,讓它熟悉她的味道,並和它交談。「嗨,小伙子,我不認識你。你來這里多久了?」
「二年。」魯爾回答她,把韁繩拋給她。「它是匹好馬,沒有壞習慣,脾氣溫和。一點也不象‘紅魔’。」他的紅栗色馬再次用輕推他,這次,馬兒加重了力道將他向前推進了幾步,于是他故作可憐的加上最後一句。他自行跨上馬鞍,沒有為凱琳提供任何幫助,甚至連一個詢問是否需要幫忙的手勢都沒有——雖然凱琳知道自己肯定會拒絕。在馬上她從來都不需要幫助。騎上馬背後,她開始催促馬兒小跑好快點趕上魯爾——他沒有等她。
他們騎過馬廄後,凱琳欣喜的發現那里多了一些整潔的小牧場和馬棚,她上次回來的時候,這些東西都還沒有。現在,不需要額外的人員看顧,待售的馬兒們在小牧場里悠閑的吃著草,自由自在的發出溫柔,好奇的嘶鳴。活潑、頑皮的長腿小馬駒在散發著春天芳香的草地上嬉戲。魯爾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指著一個房舍說。「那是給要生產的母馬蓋的產駒廄。想去看看嗎?」
她點點頭,然後兩個人掉轉馬頭向那個方向騎去。「現在這里只有一頭母馬,」他介紹道。「我們就等它了。前幾個星期這里十分忙碌,但是現在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產駒廄蓋得十分通風,空間很高,而且打掃得非常干淨;正如魯爾說的,現在這個巨大的箱型馬廄里只有一位居住者。它正以一種非常疲勞的姿態站在馬廄的正中間,凱琳同情的看著它微笑。當魯爾伸出手,嘴里發出「滴答滴答」的呼喚聲時,母馬步履沉重的走向他,把頭伸出欄桿外讓他撫模。他毫不吝嗇的施與恩惠,輕輕的哼著一種特殊的低吟式的音符與它「交談」,顯然這種「交談」可以讓最緊張的動物都安靜下來。當她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凱琳就一直模仿他的這種音調想達到同樣的效果,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我們現在是全州最好的馬場,」魯爾告訴它,語氣里听不出明顯的驕傲,僅僅是中性的陳述一個事實。「各個州都有人來買我們這里買馬,甚至還有夏威夷來的。」
離開產駒廄後,他們繼續向前騎,魯爾沒有再多說話,而是讓凱琳有時間自己觀察牧場的變化。她也沒有說話,不過她知道牧場運轉良好。籬笆和小牧場場保持著最佳狀態;動物們健康,活潑沒有絲毫被虐待的跡象;所有的建築物都牢固而干淨,定期為外立面上漆。工人房也整修得更現代化。令她驚訝的是,在牧屋後方有一些小農舍,它們沒有緊挨著牧屋,而是保持著一段讓人感覺舒適的距離。她指著它們問。「這些房子是怎麼回事?」
他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有一些工人是結了婚的。因此我建了這些房子提供給他們住。牧場晚上有時候會需要人,這樣在需要的時候他們可以直接過來幫忙。」他斜著眼深沉的掃視了她一下,但是凱琳沒有對房子提出異議;看來她認為這是個合乎邏輯的舉動。即使她有異議她也沒有說出來,她不想和他爭論。魯爾也不是在爭論。他只是闡述了他立場並且認為就應該是這樣。雖然沒有看向他,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充滿了力量的身體,輕易就控制了一匹重達半噸的馬匹的結實的長腿以及讓人退卻的暗火一樣的凝視。
「想騎過去看看牛嗎?」他雖然在詢問她,不過他並沒有等她回答,而是直接策馬前往牛群的所在地,留下凱琳自己決定去還是不去。她跟著他前去,讓自己的灰色馬的馬頭和他的紅栗馬的肩部平齊。西行一段路後,她就發現雖然一路上看著白面赫里福牛在草地里吃草是件很輕松的事,但是她渾身的肌肉已經因為一個上午的長途飛行和現在大運動量而有點吃不消了。
牛群的規模看上去異常的小。她告訴魯爾她的想法,而他只是懶懶說。「我們現在不再做牛的業務了。這些飼養的牛只是為了滿足自用的需要。我們現在主要培育馬匹。」
震驚之下,凱琳瞪了他一會,然後大叫,「你是什麼意思?這是一個以養牛為主的牧場!誰給你這個權利去掉養牛業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給’我任何權利,」他嚴厲的回答。「我們在牛上面是虧損的,所以我改變了業務方向。如果你在這里的話,我一定會和你商量的,但是你根本就不關心這里,甚至都不經常回來。」
「不是這樣的!」她喊叫。「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經常回來!你知道這是因為——」她突然停住了沒有再說下去,雖然情緒激動但是她還是拒絕再在他面前顯示自己的脆弱。
他等著她說下去,但是她顯然不打算再說下去,于是他掉轉‘紅魔’的頭向東行去。太陽緩緩下落,他們還是保持了一個從容不迫的步調,但是沒有任何交談。現在還能說什麼?凱琳沒有注意到他們現在身處何處,直到魯爾在一個小山包上勒住他的馬停下來,她也停下來不經意的向下俯看。她看到一條小河和郁郁蔥蔥的樹木,這些一下子喚醒了她對那年夏天的那個火熱日子的記憶,她曾經仗著有這些天然屏障的保護在那條小河中果泳,還和魯爾在河邊的草堤上做過愛。雖然知道他銳利的眼神正盯著她看,她的臉還是「刷」的一下失去了血色。「混蛋。」她有點虛弱的罵了一句,沒有多說一句話,但是她知道魯爾明白她的意思。
他拿下帽子,用手耙耙頭發。「你在心煩些什麼?看在老天的份上,我不會攻擊你的。我們只是要讓馬下去喝點水而已。來吧。」
現在她的臉又變紅了,她非常懊惱他總是能輕易的讓她自我愚弄。她重拾自我控制的能力,跟著他沿著斜坡向小河走去,她的臉上沒有顯露出一點點激動的表情,但是她身體的每一寸都開始發熱。
就是在這里,他發現她正在果泳,于是嚴厲的命令她趕快出來,威脅她如果不主動離開的話就過去把她拖出來。她被他的蠻橫態度激怒了,她在河里跺著腳,河水飛濺起來,然後她涉水走向他準備和他開戰,憤怒的她完全沒有想到當她赤果著身體攻擊一個男人的時候可能導致的後果。對已經發生那件事,是她——而不是魯爾——需要負更多的責任,和八年前相比,她已經成熟到可以承認這個事實了。當時,他一直都在推開她並努力的讓她安靜下來,這樣做的結果是他的手不得不觸踫到她赤果而濕潤的身體。他是個具有不容置疑的徹底的男性氣概的人,而且對每一個看到他的女人來說,他的男性氣概就好象閃爍的霓虹招牌一樣。當他的嘴粗暴的封住她的時,這有效的阻止了她憤怒的尖叫,幾乎是在心髒停止跳動的瞬間,她的情緒就從極度的憤怒轉為對陌生需求的渴望。她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反應,或者準確的說,她不知道她到底喚起了他的什麼反應,而他已經以最直接的方式為她做了注解。
他跳下馬讓他的馬自己去喝水,凱琳也跟著照做。他注意到她的身體有點僵硬,于是說,「你的肌肉需要接受按摩,否則的話會十分酸痛。回去後我會幫你舒緩它們。」
想到他要為按摩她的大腿讓她更加僵硬,于是她飛快的拒絕了他的提議。「謝謝你,不過我想我自己應該可以處理。」
他聳聳肩。「隨便,反正疼的是你。」
不知何故,他如此輕易的接受她的拒絕讓她更加生氣,她對他怒目而視,然後兩人重新回到馬背上朝主屋的方向走去。在他說過她會肌肉酸痛後,她也開始發現身體越來越酸痛。但是驕傲支撐著她讓她沒有開口請求他放慢速度,當他們到達馬廄的時候,她緊緊的咬著牙。
他下馬來到她的馬邊,等到她的腳蹬在馬蹬上時,他一句話沒說,摟住她的腰,舉起她然後輕輕的放到地上,她知道他注意到了她非常不舒適。她嘟噥著向他道謝然後離開他身邊。
「告訴諾娜,我大約半小時後回來吃飯,」他下命令。「動作快一點,否則你就得帶著這身馬騷味去吃飯了。」
他的關心讓她的肌肉稍稍的放松,但是一走進主屋,她又開始對吃飯時間必須配合他的時間表而感到生氣。猶豫了一下,她安慰自己,畢竟,是他在辛苦的打理整個牧場,那麼他希望有一口熱飯菜吃也是很公平的。馬上她又想到,其實他也可以和其它工人一起吃飯;沒有人邀請他到這里來吃。他根本不在乎有沒有邀請,她想著,嘆了口氣接受這個事實,然後忠實的把他的話傳達給微笑的點著頭的諾娜。
莫麗和麗琪還沒有出現,所以她飛快的沖上樓快速的淋浴。在牧場進餐不用太正式,但是她還是月兌下牛仔褲換上一件無袖的棉質裙子,出于一種她不願深究的深藏于內的女性本能,她開始仔細的梳洗打扮。她把自己紅發刷成一個鐘型的曲線,長度恰好垂到肩膀上,這時門上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接著門被打開,她的繼姐出現在門口。
凱琳的第一個念頭是︰麗琪的上一段婚姻一定很不愉快。她的頭發烏黑發亮,身材苗條而結實,不過她看上去象正在發燒一樣緊張,唇邊、眼角有了一些皺紋。麗琪是一個充滿異國情調的美麗女人,就象年輕版的莫麗,同樣成熟性感的嘴唇,細長的飛鳳眼,金黃色的皮膚。但是這些美麗都被她傲慢的表情給破壞了。
「歡迎回家。」她以愉快的聲調說,並舉起她優美的手——手上還拎著一只裝滿約莫兩英寸琥珀色液體的酒杯。「很抱歉,我沒有迎接你,因為我忘記今天是個大日子了。我相信魯爾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她喝了一口酒,然後給了凱琳一個扭曲而不懷好意的笑。「不過,魯爾總是把他的女人伺候得很好,對嗎?所有的女人。」
一時間,凱琳感到局促不安,她懷疑麗琪可能踫巧知道那天在河邊發生的事。不過也很難說;麗琪的標準談話風格都帶著點不懷好意在里面,因為她內心的恐懼和不滿而為別人設下圈套。于是,凱琳決定忽略掉麗琪話語中的暗示,若無其事的與她寒暄。
「過了這麼久再回家的感覺真好。這里發生了很多變化,對嗎?我幾乎都快認不出來了。」
「噢,是是是是是,」麗琪做作的把「是」字拖長听上去好象在「哧哧」的叫。「魯爾是老板,你不知道嗎?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管理這里;他要別人做什麼別人就要做什麼,他說跳,那麼所有的人都會跳。他不再是那個被排斥的家伙了,親愛的妹妹。他是我們這個小圈子里可敬——而杰出——的領導者,而且他用鐵腕手段統治這個地方,哦!幾乎是這樣。」她對凱琳眨眨眼。「他還不能讓我乖乖的听他的話。我知道他的企圖。」
凱琳決定不對麗琪的話作出任何反應或是詢問她到底想說什麼,因為當她處于一種半醉狀態的時候,任何理智的交談都是不可能的。凱琳輕柔而堅定的挽起麗琪的手臂把她轉向樓梯的方向。「諾娜應該已經準備好晚餐等著我們了。我都餓壞了!」
她們剛離開房間,魯爾已經走近她們,當看到麗琪手里的酒杯時,他的嘴巴抿緊了。二話不說,他從她手里取走了酒杯。麗琪用一種緊張,懇求的畏懼表情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她顯然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只是伸出手指,指尖沿著他襯衫的紐扣線移動,從一顆紐扣到另一顆袖口的描摹著它們的軌跡。「你真是專橫,」她咕嚕道。「怪不得你總是能得到你想要的女人。我正在告訴凱琳關于她們……你的女人,我是說。」她給他一個甜蜜而惡毒的微笑,然後十分滿意的搖著苗條優雅的身體走下樓。
當凱琳站在那里試圖想明白麗琪到底有什麼目的以及為什麼這會讓魯爾生氣的時候,魯爾輕輕的小聲咒罵了幾句。有可能麗琪沒有任何目的。她總是喜歡說一些讓別人心煩意亂的話僅僅為了看別人的笑話。然而擔心並不會給她任何答案。她轉向魯爾直接問他,「她那樣說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滿臉懷疑的聞了聞杯子里的液體,然後把里面剩余的酒一飲而盡。一個可怕的痛苦表情扭曲了他的臉。「上帝,」他仿佛呼吸困難的說。「我以前居然會喝這些東西?」
凱琳忍不住大笑起來。從她父親把他帶回家的那天開始,魯爾就再沒有踫過含有酒精的任何飲料,包括啤酒。不知什麼原因,他現在這種受到驚嚇的反應看著非常可愛,好象魯爾讓她看到了他隱藏起來的一部分自己。他抬起頭正好看到她的笑容,當他有力的手指就滑過她的頭發勾住她的脖子的時候,她嚇了一跳。「你在嘲笑我嗎?」他溫柔的質問她。「難道你不知道那會很危險嗎?」
她非常清楚剛才魯爾可以有多危險,但是她現在不怕他。一種奇怪的愉悅感讓她血氣上涌,她向後仰起頭看著他。「我可不怕你,大個子,」她的語氣中有一絲奚落,還有一種邀請——她不是有意要這樣,而是來不及細想的一種自然反應。停了一秒,她試圖掩蓋她草率的錯誤。「告訴我麗琪那樣說是什麼——」
「該死的麗琪,」他咆哮著收緊了抓著她脖子的手,然後把自己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凱琳被他這個文雅的吻驚呆了。她柔軟的嘴唇在他誘惑的壓迫和移動下不自覺的張開。他喉嚨里發出一聲輕喊,然後把她完全納入懷中,壓迫她緊貼著他,他的手從她的背部一直撫模到她的臀,然後用他腰部和大腿的力量頂得她弓起身來。她緊緊的抓住他襯衫袖子,他勾起了她體內火一樣熾熱的興奮和愉悅。她清楚的意識他的男性吸引力,並用她繃緊的女性毫無保留的回應著他原始的本能需求。從來沒有男人能讓她這樣;她開始意識到沒有任何人能讓她這樣,他對她來說是獨一無二的。面對魯爾輕易施展的黑暗魔法,大衛也沒有希望。
想到大衛讓好象抓住了一根救生索,一下子將她從他制造的感官旋渦里拉了出來。她離開他的唇,但是還沒有離開他的懷抱。不是因為他俘虜了她,而是她沒有力氣推開他。于是,她干脆將身體依偎著他,把頭擱在他肩膀上,吸入他那有如藥一樣的溫暖的男性氣味。
「很好,」他嘎聲嘀咕著,低頭輕咬她的精巧耳垂。「你現在不是一個孩子了,小貓。」
這是什麼意思?她立刻感到驚慌起來。是他認為他已經沒有必要再和她保持距離了嗎?還是他在警告她︰他不會再和她保持一種柏拉圖式的關系?哦!她在騙三歲小孩嗎?他們的關系從來就不是柏拉圖式的,雖然自從河邊的那天後他們沒有再做過愛。
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她推開他,驕傲的抬起頭。「是的,我不是個孩子了。我已經學會對我不想要的東西說不。」
「那麼我的一定是你想要的,因為你該死的沒有說不。」他輕輕的奚落她,然後他推著她輕松而快速的來到了樓梯口。這大概就是牛仔們牧牛的感覺吧,她有一點歇斯底里的想,溫和而無情的趕著牛到他們的目的地去放牧。
「凱琳,魯爾,怎麼搞了這麼久?」
這就是莫麗——甚至沒有一個問候,不過距離她最後一次看到她的繼女已經過去了三年。凱琳不會抗議莫麗的疏遠。至少她是誠實的。她走下樓梯,魯爾緊跟在後面,手偶爾放在她的腰間。
晚餐並不正式。經過一天長時間的牧場工作後,男人們需要的是飽餐一頓,而不是社交場合。凱琳換上裙子來吃飯已經是很不尋常的舉動了,但是現在她注意到麗琪也把自己從牛仔褲里解放出來,換上了一件只有在參加宴會時才穿的白色薄紗裙。她本能的知道麗琪今晚沒有約會,那麼她這麼穿是為了魯爾提供福利。
當魯爾在唐沃德一直坐的椅子上坐下來的時候,凱琳有些迷茫的看向他。到現在為止,她第一次注意到他換了一件燈心絨的暗棕色長褲和一件白色薄襯衫,袖口的扣子解開了並卷起來露出他曬得黑黑的結實的前臂。她的呼吸停頓了,她看著她,檢視著這經常出現在自己夢中的男人。他的頭發很厚,但是卻象小孩子的頭發一樣柔滑,還有一點點卷曲;他的頭發和眼楮的顏色都是那種罕見的介于純黑與純褐色之間的某種顏色,這種顏色她無法定義只能用黑夜來形容它。他的前額寬廣,眉毛又濃又直,鼻梁瘦而高挺,鼻孔生氣勃勃的翕張著。他的嘴唇輪廓分明而且性感,它有時會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有時也會扭曲的發出憤怒的咆哮。他寬闊的肩膀把白色衣料撐得滿滿的,在襯衫的開口處露出的脖子的地方,她可以看到他的男性胸毛,它們裝點在他的胸膛上,象箭一樣一直延伸到月復部。她清楚他的一切,非常清楚他的頭發在她手指下的觸感——
慢慢的,她注意到他眼中露出笑意,她意識到她已經事實上公開的用她的眼楮吃他的豆腐。她臉一下子紅了,緊張的玩弄著自己的叉子,不敢看莫麗和麗琪,害怕她們注意到她的行為。
「一路上順利嗎?」莫麗的語調很平淡,但是凱琳卻非常感謝她提供的這個話題,急切的想轉移進去。
「很擁擠,但是這次飛機很準時。我還沒有問你是否讓你等了很久。」她對魯爾說,故意盡力的和他交談以顯示她並沒有因為被他逮到她看他而感到困繞。
他聳聳肩正準備說點什麼,麗琪突然發出刺耳而難堪的笑聲打斷了他。「這不會他讓困擾的,」她揭發他。「他昨天下午就出發了,晚上就住在休斯頓以確保絕對不會錯過你。你恨不得把一切都獻給唐氏牧場的小公主,對嗎?魯爾?」
他暗沉的臉變得冷硬而封閉,這種表情凱琳曾經在他剛來牧場的那段痛苦的時間里看到過,她緊握了拳頭努力壓制住自己想去保護他的強烈沖動。但是簡魯爾和任何男人相比都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他本身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棘手的家伙。接下來魯爾證明了這一點,他給了麗琪一個微笑,其實只是露出牙齒而已,然後看上去十分輕松的贊同。「你說得對。我在這里會給她任何她想要的東西,無論她什麼時候想要都行。」
莫麗冷然的說,「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們就不能不要在餐桌上針鋒相對,讓我們好好吃頓飯嗎?麗琪,試著做一點符合你年齡的事,你現在是二十七歲,不是七歲。」
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大家都沒有講話,然後莫麗用一種漠不關心的語氣問了凱琳一句話,而這句話象一個沉重的氣錘一樣砸中了她。「魯爾說你準備呆下來,凱琳。」
凱琳的眼楮含著怒火射向魯爾,魯爾只是溫和的回視她。否定的答案還沒有說出嘴,麗琪就「喀噠」一聲把叉子扔下打斷了她。所有人都轉頭看著她,她面色煞白的抖動著。「你這個雜種,」她眼楮里滿是怨恨的盯著魯爾。「這些年來,當媽媽控制牧場的時候,你就象月亮一樣圍著她轉,甜言蜜語的讓她做你想做的事,但是現在,凱琳二十五歲了,擁有了牧場的合法控制權,你就甩了媽媽,好象她只是一件昨天月兌下來要洗的髒衣服!你利用她!你不想要她,也不想要我——」
魯爾把背靠向椅子,他的眼神平靜而難以理解。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注視著,等待著,凱林突然覺得他就象一只全神貫注的趴在樹上的美洲獅,等待一只無辜的小羊羔走到他的樹下。麗琪一定也感覺到了危險,因為她很快的打住了,沒有把話說下去。
莫麗瞪著她女兒,冷冰冰的說,「你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以你的浪漫閱歷,你怎麼有臉給別人批評或建議?」
麗琪粗暴的轉向她母親。「你怎麼能還這樣保護他?」她叫道。「難道你沒有看到他在做些什麼嗎?他早就應該娶你的,但是他一直拖延等著她繼承牧場。他知道她將擁有這個牧場!是不是?」她把臉轉向魯爾,爭吵著。
凱琳覺得夠了。她氣得發抖,努力的想把頭腦中火熱的單字連成完整的句子,結果她只能放棄自己多年接受的禮儀訓練猛的把她面前的銀器扒到桌子下。
魯爾沒有這個困難。他只是推開面前的盤子站起來。聲音冷得好象滴下的冰水,「我娶莫麗是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事。」他丟下這句令人不快的解釋,然後邁開大步離開了主屋,沒有給其它任何人火上澆油的機會。
凱琳匆忙的瞟了莫麗一眼。發現她的後母臉都氣白了,只有涂著胭脂的頰骨上還有一些星羅棋布的人造色彩。莫麗咬牙切齒的說,「恭喜你,麗琪!你又成功的毀掉了我們的胃口。」
凱琳帶著升騰的怒氣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麗琪優雅的把手肘支在桌子上,象一個天使一樣交疊雙手放在下巴上,雖然重新恢復鎮定,但是和莫麗一樣,她的面色依然蒼白。「你沒有那麼笨,」她嘲諷的說。看上去她對自己十分滿意,紅唇上彎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別假裝你不知道這些年以來,魯爾一直都在利用媽媽。但是最近……最近他意識到你到了合適的年齡,一個方便的寡婦,只要你有興趣,你隨時可以取回牧場的控制權。媽媽對他沒有用了,她不再抓著錢袋子上的繩子了。因此甩掉老的,搭上小的是最佳的選擇。」
凱琳給她一個毀滅性的眼神。「你胡說!」
「而你是個笨蛋!」
「如果我把你剛才說的話當真的話我才是個笨蛋!」凱琳反擊回去。「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攻擊魯爾。也許你只是嫌惡男人——」
「說得對!」麗琪尖叫。「盡管這樣說吧,因為我離婚了!」
凱琳挫敗得想拉扯她的頭發。她太了解麗琪知道她這樣做是想獲得同情,但是她也知道當麗琪脾氣上來的時候,她會歪曲事實。不知什麼原因,麗琪總是想讓魯爾看上去能有多糟就有多糟,而這個想法讓她惱火。魯爾身上已經有貼了夠多的黑色標簽了,不需要別人再為他制造一些假標簽貼上去。這個地方的人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當年從越南回來後的那些行為,而且就她知道的,他一直沒有和他父親和解。老簡先生幾年前去世了,但是魯爾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至少她沒有听他提過,所以她假定在他父親去世的時候,他和他父親之間仍然沒有和好。
凱琳不想更深入的檢視她的動機,為了讓麗琪沒有更多的理由繼續爭吵,凱琳決定承認一些表面上「真實」的事情,于是開口說,「魯爾確實開口要我留下,畢竟,這是我的家,不是嗎?大衛走了,芝加哥已經沒有我留戀的東西了。」說完最後一句話,她站起身,優雅的——和魯爾比起來——離開主屋。
她準備回房間,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了長途旅行和長時間騎馬帶來的後果。剛才激烈的爭吵讓她忘記了的肌肉的酸痛,現在它們開始上訴請求她的關注。當她走向樓梯的時候有一點退避,一只腳已經踏上了第一級階梯,她停了下來,決定不回房間先去找魯爾,一種曖昧的強烈需求促使她這麼做。她不知道為什麼在躲避了他這麼多年以後會這麼做,但是她決定停止分析自己的想法和情緒。去找魯爾是她的決定,和任何其它人都無關。她從前門出去,圍著房子漫無目的走,最後決定去產駒廄。除了檢視他的寶貝馬兒們,魯爾還可能在其它地方嗎?
一進入馬廄,熟悉的干草和馬匹的味道,涂抹油和皮革的味道就沖到她的鼻子里問候她。她沿著黑暗的長走道向亮著燈的地方走去,在那里兩個男人站在那匹待產的母馬的蓄欄前。當她出現在燈下時,魯爾轉身介紹。「小貓,這是史佛德,我們的產駒廄工人。佛德,見見艾凱琳。」
佛德是一個體格緊湊健壯的男人,有著皮革一樣堅韌的皮膚和稀薄的棕色頭發。他對她點頭示意並慢吞吞的打了個招呼,「你好,女士,」語音輕柔,和他的外表截然相反。
凱琳用傳統的方法問候他,但是沒有機會深入交談。魯爾簡短的說,「有事情馬上通知我。」然後拉起她的胳膊。她發現自己被帶離燈光的照射圈,進入到馬廄的黑暗處。她沒有很好的夜視能力,結果沒有站穩,踉蹌的絆倒了。
一陣低沉的吃吃的笑聲從她頭頂傳來,然後她感覺到自己被拉起來,緊緊的抵著一具堅硬溫暖的身體。「你的夜視能力還是很差,對嗎?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撞上什麼東西的。抓著我就可以了。」
她不需要抓著他。他已經「緊緊」的抓著他們兩個了。她找了個話題,「它很快就要生了嗎?」
「也許就在今晚,當一切都安靜下來以後。母馬通常都很害羞。它們會等到它們認為沒有人在旁邊了才生,所以特維必須非常安靜才能不讓它發現他。」他的語氣變得消遣起來,說道,「象所有女人一樣,它們很執拗。」
她本想因為他對她的性別歧視而發火,但是她控制住了。她意識到他正在嘲弄她,希望她做出激烈的反應,從而給他一個完美的理由再次親吻她——如果他恰好需要理由的話。他什麼時候會讓「需要一個理由」這種小事阻止過他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嗎?于是她溫和的說,「你也可能很執拗,如果你面對分娩和生產的話。」
「蜜糖,我會非常執拗。我會嚇呆的!」
他們一起大笑著離開產駒廄向主屋走去。她現在可以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周圍的環境和道路,但是他還是把胳膊放在她的腰上,而她也沒有反對。兩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他咕噥的問,「你很疼嗎?」
「是的。有我可以用的涂抹油嗎?」
「等下我拿一瓶到你房間,」他承諾。「你忍受了莫麗和麗琪多久?」
「不久,」她承認。「我也沒有吃完飯。」
沉默再次降臨並且一直持續到他們快接近主屋。他突然用力的抓緊她直到他的手指陷入她腰部柔軟的肌膚中。
「小貓。」
她停下來看著他。他的臉被帽子遮住了一大半,但她還是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凝視。「莫麗不是我的情人,」他淡淡吐息。「她從來就沒有成為過我的情人,雖然確實有這個機會。你父親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我不可能跳上他遺孀的床。」
顯然這個限制並不適用于沃德的女兒,她想,同時也被他大膽的陳述震驚得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當她的傾斜著臉對著他的臉時,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在昏暗的銀色燈光下盯著他看。過了一會兒,她低聲問,「為什麼要費心解釋給我听?」
「因為你相信那個,混蛋!」
再次感到震驚,她懷疑自己早就自動接受了那個信息,並沒有確實的考慮過魯爾是否真是莫麗的愛人。當然,這就是麗琪早些時候暗示的,一方面,某一部分的凱琳極端的抵制這件事。另一方面,她本能的回避給他投贊成票。她有些無所適從,只能說,「所有的事都讓它看上去象真的。我可以看到麗琪是那麼確信。無論你想做什麼,你只需要對莫麗提一下,她就會確保你拿到錢去做。」
「我曾經從莫麗那里拿到過的唯一的錢全部用在了牧場上!」他咆哮著。「沃德信任我為他管理牧場,即使他死了也不會改變這個看法。」
「我知道。你在牧場上工作得比任何人都更加辛苦。」屈服于她的另一個本能,她把手放在他胸膛上,張開手指感受他襯衫下溫暖而堅實的男體。「我怨恨過你,魯爾。我承認這一點。當爸爸剛死的時候,你看上去就是在欺負弱小而且你接管了他的一切。你管理牧場,你搬進他的屋子,你安排我們生活中所有的事。難道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大家認為你順便也接收了他的妻子會很困難嗎?」上帝啊!為什麼她會說這些話?她自己甚至都不相信它,然而不知何故,她覺得自己被一種無名的情緒驅趕著想傷害他。
他變得僵硬,上下牙齒之間發出嘶嘶的呼吸聲。「我現在想把翻過來放在我膝蓋上。」
「就象你已經多次說過的那樣,我現在完全是個大人了,所以我不建議你那樣做。我不要再當成一個孩子那樣對待。」她警告他,一想到她曾經被他打的經歷,她的背脊就發硬。
「那麼你希望我象對待一個女人那樣對待你?」他咬牙切齒的說。
「不。我希望你對待我就象我是……」她停了一下,然後吐出,「你的老板!」
「你幾年前就已經是我的老板了,」他尖銳的指出來。「但是那也不能阻止我打你的,也不能阻止我和你。」
意識到站在這里和他討論這些對自己無益,凱琳拉開距離向主屋走去。只走了幾步,她就被一只長手拉住胳膊迫使她停下來。「每次我提到你都會跑開嗎?」他的話打擊了她神經系統,她在他的掌握中顫抖;懼怕和令人迷惑的期待混合在一起,她努力的對抗著它們。
「那天在河邊你沒有跑開,」他殘忍的提醒她。「你準備好了並且你喜歡它,雖然那是你的第一次。你讓我想起一匹緊張的但是不願被制服的母馬,用它的蹄子踢試圖和它交配的公馬,當時你需要的只是一點點平靜。」
「你竟然把我比做一匹母馬!」狂怒的話語從她喉嚨里爆發出來並且她不再感到困惑;她現在頭腦清醒,十分生氣。
「你總是讓我那樣想——有著烏黑的大眼楮的長腿小母馬,太容易激動甚至無法接受別人伸過來的友誼之手。我不認為你現在改變了多少。你還是有一雙長腿,一雙烏黑的大眼楮,而且你還是非常容易激動。我一直都很喜歡紅栗色的馬,」他說,聲音變得低沉就好象在發牢騷。「而且我也一直都想擁有一個紅頭發的女人。」
她苗條的身體因全然的憤怒搖擺著,好一會兒,她沒有辦法回答他。當她終于可以出聲時,她的聲音卻因為情緒的壓力而變得沙啞而顫抖。「唔,我不會是那個女人!我建議你為自己找一匹紅栗色的母馬——那才是你喜歡的型!」
他對她大笑。她可以听到他的胸膛發出低沉的隆隆聲。她舉起她緊握的拳頭打他,他反應靈敏的躲開,用他堅實的大手抓住她精巧的拳頭並握住他們。她想退開,但是他無情的拉近她直到他們身體相貼。他低下頭讓他溫暖的呼吸噴上她的嘴唇,他的唇輕點著她的。「你就是唯一的那一個。你就是我的紅頭發女人。上帝明鑒,我已經等了太久。」
「不——」她的抗議還沒說完就被他加重的親吻打斷。她顫抖的安靜的站著接受他的親吻。自從今天早上他在機場吻過她後,她就認識到,無論什麼時候他想親吻她,她都無法阻止他,一種她從來沒有夢想過的情況將要發生。突然仿佛被雷電擊中一樣,她意識到他全天的行為讓他們看上去象一對愛人。第一次,她想知道他這麼做背後的動機。
她的沒反應惹惱了他,他粗暴的把她摟得更緊,他的嘴要求得更多。她的肌肉對她現在所處的狀況提出了抗議,她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痛苦申吟。立刻,他的手臂松開她,抬起頭。「我忘記了,」他急促的承認。「我們最好先進去,在我再次忘記前得先好好的照顧你。」
凱琳本來想抗議說她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但是害怕爭議會延長目前這種形勢,于是她又閉上嘴假裝順從。當他們走進主屋時,他的手臂佔有性的橫在她的腰上。好在莫麗和麗琪都不在廳里,對此她感到衷心的感謝。當魯爾和她一起上樓梯的時候,他的手臂仍然放在她的腰上。她可以想象,如果現在莫麗和麗琪看到他們,她們中的一個可能會發表什麼樣的看法,但是奇怪的是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去想這些事。
魯爾讓她不安,他一直都這樣。她還以為自己現在已經成熟到面對他時可以做到平靜而不關心,但是她最終發現凡是他關心的她都無法不關心。她恨他,非常的怨恨他,然而在所有的怨恨之下流淌的卻是熊熊燃燒的吸引力,這一點一直折磨著她和大衛的婚姻,讓她認為自己對…魯爾,而不是自己的丈夫,不忠實!這太愚蠢了。她真誠的愛著大衛而且在他過世後十分痛苦,然而……她一直都意識到,大衛也許可以把她帶到月亮上去,但是魯爾可以讓她伸手模到星星。
出乎她的意料,魯爾在她房間門口和她分手,然後沿著走廊走回自己的房間。沒有質疑自己的好運氣,凱琳飛快的進房關上門。她想放泡個熱水澡來舒緩酸痛的肌肉,但是唯一的一間帶有浴缸而不是淋浴房的浴室在魯爾的房間和莫麗的房間之間,她不想冒險踫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後,她開始解裙子的紐扣。剛解開三顆紐扣,她就听到樓下大門傳來短促而沉重的敲門聲,這讓她立即旋身看著房門,幾乎同時肌肉又疼痛起來,幾秒鐘後,魯爾推門走了進來。
「很抱歉,」魯爾喃喃說道。「這是涂抹油。」
她伸手去接裝著透明液體的瓶子,發現他的眼楮正在她敞開的裙子領口上逡巡。瞬時,她感到她的胸脯開始繃緊發燙,無法控制的對他做出反應。她發出一聲刺耳的抗議性的呼吸,他的眼楮慢慢移到她的臉上。過了一會,她想他應該也注意到了先前樓下大聲的敲門聲;于是,他壓抑的詛咒了一聲,把瓶子塞進她手里。
「我可以等。」他說完後,就象他剛才唐突的進來一樣又唐突的離開了。
凱琳覺得她的腿已經要癱軟了,她移到床邊滿懷感激的坐在白色的繩絨線床罩上。如果不是剛才千鈞一發的敲門聲,她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她在自己的雙腿和臀部仔細涂上這些有點刺激的涂抹油,然後換上睡衣僵硬的爬上床躺下來,雖然感覺十分疲勞但卻無法入睡。今天所有的對話揮之不去的在她疲憊的大腦中回響。
魯爾。所有的意識都回到他的身上。一般而言,凱琳認為她很了解男人,但是魯爾是一個復雜的男人,而且她並不認為他會因為單純的而被激發。他就象一座冰山,只露出一角讓人看到,而把大部分都潛入水中隱藏起來,因此她只能自己猜測他的動機。是為了牧場嗎?麗琪說的是真的嗎?他試圖通過和牧場的所有者結婚而達到合法擁有牧場的目的?
她突然停下來。結婚!是什麼讓她認為魯爾將會考慮婚姻?她開始了解到他可以通過其它手段輕易的控制她,而這個認識無情的羞辱了她。除非他確實希望合法的得到牧場……?他是一個有著不光彩的過去的男人;誰能猜到這個牧場對他的重要性有多大?但是她很清楚,對他來說牧場象征著救贖,既是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想被卷入他的生活。而且無論他的動機是什麼,她都確信她無法讓自己不被傷害。她是那麼害怕被他所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