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晾在大廳里枯坐的翁京菁黑著臉藏不住滿心的不耐,沈季昂從迎她進來就只說了三句話。
「請坐!」
「請喝茶。」
「請稍候。」
好一個稍候。那該死的混帳東西,真當她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居然直接將她丟在客廳,連個招呼的人影也沒見半個。
翁京菁氣得咬牙切齒,就憑她上流社交界出了名的嬌寵兒,竟然要在這里受這種被冷落的鳥氣,真是太可恨了。
翁京菁正氣得七竅生煙,找不到人可以出氣,恰巧袁靚妹大咧咧晃進偏廳,雖然她們之間有點距離,但翁京菁一眼就瞧見她的唇被吻腫了,再瞧她那一身披頭亂發衣衫不整的模樣,一聲蔑視的冷哼輕易就出了口。
袁靚妹也在打量沙發上的貴客,明明盛夏熱得半死,她大小姐還一副故作端莊狀,穿得密實不透氣,活像顆端午節的粽子。
哈!不小心盜用了那家伙的形容詞,不過實在太貼切了,她忍不住笑出聲音。
「哼,沒規矩!」
又是一聲輕蔑的冷哼,這回走近的袁靚妹好听到,她索性轉了個彎不上樓,反而往沙發這邊走來。
「哎呀!幾時來了個貴客也沒人招呼,真是怠慢了。」
她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翁京菁猛看,那張精妝細描的臉蛋,說有多妖嬈就有多妖嬈,可惜就是多了些匠氣,不若天生麗質的自然美,尤其兩邊的眼尾細紋和眼下泛黑的眼泡,就算再好再多的化妝品也掩蓋不住縱欲的痕跡。
她嬌笑地搖搖頭,心想任傲雲那家伙最好沒和這女人攪和過,要不然她只好忍痛和他劃清界線,誰知道他有沒有從她身上染來什麼世紀黑死病的要命細菌。
「你是誰?」翁京菁勉強維持形象問著。
「我,你問我呀!」
蹺著長腿坐在她的對面晃,「吃閑飯的,沒事陪哥兒們聊天打屁,閑來曬曬太陽泡泡水,等著人家伺候吃喝,反正就是無名小卒一名啦!」
「袁小姐,請用。」
一杯冰涼沁心的鳳梨汁體貼地出現在她面前,岳少翼偷偷對她使了個眼色,不過顯然默契不太夠,她好像沒搞懂。
「謝謝你喔!少翼——」拖著長長尾音,她接著又要了一盤什錦水果。
沒一會工夫,一盤夏令甜美的水果拼盤如她吩咐地出現,她笑得更得意。
看她有求必應的樣子,翁京菁氣得咬牙切齒,她幾時嘗過這種被藐視的滋味。
「來,不用客氣……」
袁靚妹縴縴玉指一掐,把一片鮮紅美味的西瓜送進嘴里,「好甜!」她暗笑在心里,看著「貴客」一副快氣炸的模樣,故意表現得很粗俗。
「吃呀,吃呀!」
她又掐起一塊隻果靠近翁京菁的嘴邊,她一臉嫌惡地搖頭後退,仿佛袁靚妹遞過來的是顆毒隻果。
「唷——不敢吃,怕是毒隻果呀?」她還沒有玩夠人家,樓上就傳來任傲雲暴躁的吼聲——
「女人呢?把那女人給我找來。」
翁京菁的眉頭皺了一下,懷疑地看向袁靚妹。
袁靚妹著聳聳肩,「我的金主在呼喚我,不奉陪啦!」她笑得很花痴,「你不吃喔,那我拿走了喲!」她端起水果盤,故意扭腰擺臀地走上樓,迎面和下樓來找人的沈季昂正好踫上。
「你快點,總裁等得不耐煩,非常生氣。」他板著臉口氣惡劣地對她說,面無表情地推趕她,「快走!」
袁靚妹對他皺皺臉,才邊吃著水果跑上樓去。
「沈先生,我可以去見見傲雲嗎?」翁京菁客氣地問著。
沈季昂平板的聲音傳來,「對不起,總裁沒有交代,您請坐,我再去請示。」
袁靚妹可以想象翁京菁那張臉大概氣得變形了。她要回房間梳洗一番,結果又傳來任傲雲不耐煩的吼叫聲。
沈季昂手一拉直接就把她丟進任傲雲的房間,自己則等在門外。從挑高的二樓回廊可以看到大廳里的動靜,所以翁京菁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的眼中。
袁靚妹一踏入任傲雲的房間,發現所有復健的機器全被推到角落擺著,那台輪椅則奇怪地橫倒在房中很明顯的地方,整個房間窗簾都被拉下,黑暗得死氣沉沉,也凌亂得嚇人。
「喂!你在搞什麼鬼,龍卷風過境呀?」
袁靚妹些疑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想玩什麼整人把戲似的。
「快點過來。」
任傲雲急促地叫她,聲音很低,並不像剛剛在樓下听到的那樣氣急敗壞,那吼叫倒像專門為了讓樓上貴客听到。
「你又想干什麼?」
她依言靠近,丟了片水梨到他嘴里,發現他的頭發故意弄得亂七八,幾乎全果地躺在床上,幸好涼被下還瞄見一角小褲褲。
「上來。」他拍拍床鋪。
「你,現在?」
「快點,不敢嗎?」
「說清楚,要不別想。」
「-嗦!先上來再說。」他扯扯她的海灘袍,「月兌掉。」
袁靚妹瞪他一眼,才勉強月兌了海灘袍,僅剩迷你泳褲爬上他的床。
他隨即將她拉趴在他的果胸上,互相接觸的身體傳來熾熱的氣息,她的臉刷地變紅了。
「你到底搞什麼鬼?」
「演戲會不會?」
他乘機吻上她的粉肩,稍一用力立刻在她圓潤的肩膀上種了好幾顆草莓。「盡職點演個床上的蕩婦,越辣越好,現在開始,別穿幫了。」
「這……」她不敢說她沒經驗怎麼演得出來。
「你不是修了很多特級,難道沒有學到什麼?」見她遲疑,他故意激她。
「呃……」
她哪里有看,還不全是唬他的,結果現在倒真騎虎難下,看來只有裝一裝了,不過就怕瞞不過樓下床上老手就是。
「不會?」
看她別扭的樣態,他心里很樂,這女人其實只出那張嘴,別說實戰經驗了,怕連片子也沒看過幾張。不過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總要先打發走樓下那個女人才行。
「你不會,我就來真的……」
話一說完,任傲雲當真低下頭吻她並且大肆進攻她各個敏感地帶,她只好硬著頭皮配合著發出的聲音,因為她可不想真的和他假戲真做,那就糗大了。
門外,沈季昂听到房間里傳來袁靚妹叫床聲,馬上轉身下樓走向翁京菁。
「翁小姐,總裁還是不方便見你,你請回吧!」
「沈特助,我真的很關心傲雲的情況,你也知道他出事以前我們的關系,但是這幾個月來他消息全無,我真的很擔心哪!」
「總裁不肯見你,我也沒有辦法。」
「我只是想看看他,知道他好不好而已。」她說得可憐兮兮,泫然欲泣的模樣,還真有幾分楚楚動人的模樣,「求求你,幫幫我好嗎?」
沈季昂表現得很為難,考慮了好一下才將翁京菁往樓上帶,「我盡量試試看,但是不一定有用。」
「謝謝你。」
翁京菁表現出感激涕零的表情,緊跟著上樓,心里卻直嘀咕著被叫進任傲雲房間里的袁靚妹,「沈特助,方才那位小姐是……」終于忍不住妒意開口問,雖然沈季昂對那女人的態度並不尊重,她還是很介意。
「只是總裁的女人。」
沈季昂並沒有在言詞上刻意貶低,但是很清楚能感受到他聲音中的輕蔑。
翁京菁懊惱得要命,想不到從來不鬧緋聞的任傲雲居然躲在別墅里和女人廝混,早知道他也是個注重肉欲的男人,就不該听信干爹的話故意在他面前裝清純,否則憑她的床上功夫不早將他手到擒來,哪還輪得到那個花痴,她忌妒得半死,暗暗生氣又不能表現出來,差點氣死她了。
兩人很快來到二樓任傲雲的門口,房間里的婬聲浪叫清晰可聞,翁京菁的眉頭打了千百個結,眼楮里流露出妒恨的目光連隱藏都省了。
沈季昂像是見怪不怪地在門外等著,一直等到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婬聲停歇,才敲了下房門進去。
「混帳,誰叫你進來的。」
一本精裝書應聲迎面而來,堪堪避過沈季昂,差點打中跟在他身後的翁京菁。
「啊……」
袁靚妹戲劇效果十足地大叫一聲,拉過涼被披在的身上,技巧掩蓋了兩人的重要部分,僅能看到她雪白果背上的吻痕、指痕和皮膚上晶瑩的汗珠,配合地上的游泳衣、海灘袍、枕頭,和垂落不整的床單,那情景任誰都會想入非非,認定他們方才有場非常激烈的床上戰爭。
「對不起。」沈季昂垂下眼瞼,表現出一副非常忍耐的樣子,「翁小姐等了很久,我以為您已經辦完事,所以……」
「敢頂嘴,還不滾。」任傲雲口氣非常惡劣地對沈季昂吼,隨手床頭櫃上的花瓶差點跟著飛出來,幸好袁靚妹手快攔了一下。
「算了啦!小季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生氣了嘛!」
沈季昂乘機留下翁京菁迅速退出門外。
袁靚妹嗲得可以滴出水的聲音勸著,「人家還想要,您趕快把客人打發走啦!好不好?」她低頭吻著他的胸口撒嬌著,眼尾偷偷瞄著強裝平心靜氣的翁京菁,在心里偷笑。
「別急,小野貓,我會讓你下不了床的。」
他們目中無人地在床上調笑,毫不在乎旁邊還有兩只眼楮正看著。
「傲雲……」翁京菁可憐兮兮地喚了聲,「你還好吧?」
「你沒眼楮看呀!我隨時有人伺候得舒舒服服,會不好嗎?」
他惡聲惡氣地說著,一副超級不耐煩的嘴臉瞪她,「你到底來干什麼,來看我死了沒有嗎?有沒有很失望,我還沒死,卻只能半死地躺在床上讓人看笑話。」
「傲雲你不要誤會,我怎麼會來看你笑話,我只是想鼓勵你振作起來……」
「振作?哈哈哈……」
諷刺的笑聲非常刺耳,他斜眼瞟她,雙手猶自在袁靚妹的身上挑逗著,熱情的火花讓她的身體動來動去,不時發出嬌笑聲。
「我很振作呀!從她眉開眼笑的樣子難道看不出來嗎?」
他又故意熱情地吻著趴在他身上的袁靚妹,她也很配合地做出舒爽的樣子,他急喘說著,「你需要老花眼鏡了。」
「傲雲,你變了,你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她淚水盈眶,無限委屈地看著他,「傲雲,你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為什麼不肯留在醫院里治療。」
「治療?」他對她嗤鼻冷笑,「你那麼希望我變成眾人的笑柄嗎?堂堂不可一世的任傲雲必須永遠依靠輪椅生活,那我寧願永遠不出去見人。」
「輪椅……」
翁京菁暗自倒抽了口氣,視線飛快掃過房間里礙眼的輪椅時皺了下眉頭,但是面對他的時候又是溫柔似水的模樣,「我可以陪著你做復健,相信總有一天你還是可以走路的。」
「我癱了,就算做復健也好不了。」他尖聲打斷她的一廂情願,「你一定要我說得這麼白嗎?」
「可是我們都已經論及婚嫁,我應該陪在你身旁。」她哀怨地看著床上粘得像連體嬰的他們,非常忍氣吞聲地說著。
「你不必表現得這麼委屈,瞧你一副矜持的大家閨秀相,隨便招招手就有一堆的男人任你挑,干麼死巴著我這個殘廢不放。」他口氣惡劣地吼她,「滾吧!少杵在這里讓我心煩。」
「你不要這樣子好嗎?」
翁京菁想靠近床鋪,卻被任傲雲喝住,只好無奈地退回原處,「我知道你不忍心我受委屈,但是我不在乎呀!」
「你少自作多情,我沒那麼好心,我只是對你煩了,你听不懂嗎?」任傲雲黝黑的雙眼中烏雲密布,「不要一副小可憐相,我只要你滾出我的視線。」
「傲雲,求求你,我真的愛你呀!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翁京菁掉著眼淚用祈求的目光看他,「如果你不想結婚也沒關系,我願意一輩子留在你的身旁陪你。」
「這太多余,我已經有人了,她比你好上千百倍,熱情、火辣,你省省吧!」
他藐視的目光從她包得密不通風的身上瞟過,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傲雲,她只是個低賤的妓女,怎麼能和我相提並論?讓她走,我可以做得比她更好。」
她毫不隱藏嫉妒的眼神,死瞪著粘在他身上的袁靚妹,她豈能放開快到手的大魚,她心里盤算著。他癱了正好,她可以任意揮霍他的財產,繼續過她逍遙快意的生活。
袁靚妹雙眉一掀,忖道︰好家伙,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居然敢罵她是「低賤的妓女」,真是老虎不發威被當成病貓了。
袁靚妹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甜甜地對任傲雲說︰「雲,你未婚妻很正點喲!她一點也不計較你的不忠,還願意一輩子服侍你這個殘廢,你爽快點就答應了吧,讓這麼美麗的女人哭,我看得都很心疼耶!」
她故意裝出傻大姐的樣子嬌嗲地在一旁幫腔,「霉女,你真的不在乎他除了床上運動以外什麼都不能做嗎?」
「我當然不在乎,因為我愛他呀!」
「哦,好偉大喲!但是他不能抱你入洞房,你只能在眾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下推著輪椅走紅毯,你也不在意?」
「不在意,因為我……」
「對喔!因為你愛他。」
袁靚妹意截斷她的話,用崇拜的語氣繼續說︰「所以你也不在乎他不能陪你去環游世界度蜜月,不能陪你去參加上流社會的晚宴,不能和你一起跳舞,不能……哇,太多了說不完。」
「我可以不去度蜜月,不去參加社交活動,我只要能陪伴在他的身旁就很幸福了。」翁京菁一臉深情。
「哇啊——好賢慧的女人。」袁靚妹挪挪身子,離開任傲雲的果胸,有點憨憨地對她說︰「我想你這麼愛他,我好像不該霸佔他喔,那請你幫我撿一下灘袍你不介意吧?」
翁京菁死瞪著地上性感的兩截式泳裝差點氣炸了,卻只能恨恨地裝做若無其事低身撿袍子。
任傲雲不解地看袁靚妹眼,弄不清楚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該不會想陣前倒戈,害他的計謀玩不下去吧!他雙手用力勒緊她的腰不想讓她逃,咬著牙偽裝溫柔地說著,「寶貝,你想去哪,我們還沒玩完哪!」
「人家不玩了啦!」袁靚妹故意嬌嬌地說︰「你看她對你多好,願意犧牲婚禮、蜜月旅行、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這些活動,既然有她要當替死鬼,我當然要快點閃嘍!」
袁靚妹大姐似地對翁京菁笑問︰「你說對不對?」伸手接過遞給她的海灘袍,小心翼翼穿起來,怕不小心讓他們兩人同時曝光。
「小姐,謝謝你!」翁京菁回給袁靚妹一個虛偽的笑容,心里早就連她祖宗八代全都給罵了。
「不用謝我啦!」
袁靚妹自個包得緊緊地下床,一副同情的嘴臉看著翁京菁,「因為你好了不起喲!願意從此以後被困在這個監牢里陪伴一個脾氣暴躁的牢頭。而且還能忍受親熱的時候,門外永遠有人在偷听,他半身不遂什麼都不能自己做,連窗衣、洗澡、上廁所的小事都要有人幫忙喔!」
她故意撇頭看一眼任傲雲,低聲像做賊似地對翁京菁嘀咕,「不過別擔心,他絕對不會阻止你去參加宴會和四處旅行的,因為你為他犧牲好多喔,他會覺得對不起你,你還可以三不五時叫小季陪你出去玩,他很帥喲!是偷腥的好對象。」
袁靚妹看似無心地說著,卻句句說中翁京菁的心事,只見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對眼珠子瞪得老大,兩頰氣鼓鼓地想罵人。
袁靚妹意當作沒有看見,繼續興致勃勃地說著,「尤其是他的萬貫家財,你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不必替他心疼,反正他對不起你嘛!你看你犧牲了青春和不辭勞苦地照顧他的壞脾氣,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不是嗎?」
袁靚妹說得好像事事都為翁京菁著想,可是听在她的耳里卻是一堆刺耳的諷刺,一氣之下就忘了包裝得美美的形象,惡語順口溜得飛快,「你胡說,你這個邪惡的爛女人。」
「住口,听不下去你可以滾。」任傲雲很袒護地說著。
「傲雲,你不要听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毀謗我,人家是真心愛你的,絕不會丟下你獨自出去狂喜。」
「哦?她有什麼理由要毀謗你,她甚至不認識你。」
「她怕我搶走你呀!」
「搶我,我只是一個廢物,搶我做什麼用?」他夸張地笑著,像听到一則非常可笑的笑話,「你忘了她說這里是個監牢,我正是那個脾氣暴躁的牢頭,她還巴不得能快點離開這里。」
「她口是心非,哪會那麼好心,她根本就在窺覷你的錢,她哪肯把到手的大魚給放走,所以才會故意顛倒是非……」翁京菁急于想解釋,卻沒有好好考慮自己的遣詞用句,說得破綻百出。
「是嗎?」他涼涼地看著她,「如果你沒有那種心思,能听得出她的話中有話嗎?」
她的雙頰變得蒼白,有些慌張地喊著,「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別中了她的毒,你不會把她的瘋言瘋語當真吧?」
「我真的愛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哭泣地哀求著。
「愛?」他放聲大笑,「你別逗我笑了,我沒興趣。」
任傲雲不屑地對她揮揮手,朝著袁靚妹著,「女人,你給我過來,我們的事還沒完。」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真的很愛你呀!」她嗚咽地趕在袁靚妹的前面沖到他的床前。
「滾,少煩人,我最恨你的眼淚,你嫌我不夠倒霉嗎?還想用眼淚淹死我。」他暴怒地翁京菁伸過來的手,用力將她推倒。
「哎喲!你實在有夠粗魯。」袁靚妹假惺惺地說著,「霉女,你沒摔傷吧?」她伸手想把翁京菁扶起來。
「你少幸災樂禍。」翁京菁不領情地甩開她的手。
「不用理她,你過來。」
任傲雲沒啥耐性地吼著袁靚妹,用眼神警告她最好配合他的意思,她看了翁京菁一眼,給她一個勝利的眼神之後乖乖走向他的床。
翁京菁此時才發現袁靚妹本在耍著她玩,氣得她臉綠了,形象也不顧,「你這個爛婊子居然敢玩我,我撕了你的嘴。」她沖動地沖向袁靚妹拳打腳踢。
「瘋女人,你想干什麼?」
袁靚妹腳利落地閃過翁京菁尖銳的十根手指甲,「心機敗露就動手傷人,太沒風度了喲!」她靈活地在房間里閃來躲去,快樂地玩著貓戲老鼠的游戲。
「季昂!」
任傲雲可沒那個耐性,他一聲獅吼,沈季昂馬上開門進房,他一瞧房里混亂的樣子,連眉頭都沒挑一下。
「快點把那個瘋女人給我趕出去。」
「翁小姐,走吧!」沈季昂快步上前,拉住氣得快發瘋的翁京菁。
「我不走,我要撕了那個爛女人的嘴。」她一面掙扎,一面吼著,被沈季昂拖出去。
房門一關上,房間里突然靜得嚇人,袁靚妹悶聲端起沒吃完的什錦水果,冷冷瞥他一眼,看得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靚妹,別發火,听我解釋……」
她充耳不聞,甩手把盤里的水果往他身上甩過去,如果不是顧忌水晶盤太厚重,怕砸死他,她大有可能一起砸過去出氣。她故意把他的輪椅推得更遠,讓他無法自己下床,甩頭不理他的解釋,忿忿走到門邊丟給他一個冷哼,用力踹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