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女斗傲龍 第四章 作者 ︰ 蕙馨

每回和任傲雲的治療過程都像一場戰斗,而戰斗結束以後總讓她筋疲力竭,正如前些時日沈季昂丟給她的疑問一樣,她為什麼老愛惹得他如火山爆發,也把自己逼得神經緊繃。她模模糊糊找不到答案,或許因為她好戰的本性,也或者是想藉由互斗掩飾她對他的感情吧!

關上房門,袁靚妹終于大大喘了口氣,放松全身。她越來越控制不住任傲雲對她「動手動腳」時的反應,近來他頻繁的挑逗行為,害得她緊張兮兮,就唯恐一不留神被他發現她心底的秘密。

她煩躁地走入浴室,試圖讓清涼的水花降低全身的臊熱,在他面前她總是小心翼翼隱藏對他的思念,姑且不論他還能不能雄風展翼,單是日日看著他健美的身材就很讓她心蕩神馳了。

她將蓮蓬頭的水花開到最大,卻依然澆不熄滿心火熱的。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抵抗他擾人的魅力多久,她真的很害怕等到他的雙腳恢復行走的時候,她能不能順利的全身而退。

連日來他的物理療程執行得很順利,他不但能自由翻身,上下床鋪和輪椅,也已經能夠在支架台上順利站立,甚至可以利用平衡台慢慢邁步。他的主治醫生非常滿意他的治療成果,尤其他曾經苦練武術,復元的速度更勝過一般常人。

醫生要他樂觀看待他的情況,但是卻依然無法針對他的男性能力做出更確定的診斷,問題這卻是他最最在意的部分,也是造成他們之間常常有失控的火爆場面出現的主要原因。

但是這還是個好消息,她不由得也為他感到興奮,這代表了他的復元指日可期,或許還有一段的時間要努力,但最終的結果是他一定會完全痊愈。

等到那個時候他就不屬于她了,她突然清楚地意識到這點,沮喪的情緒立刻代替了她對他的想望,滿身的火熱在剎那間褪盡,為他興奮的熱潮抵不過失落的寒意,從心底深處一涌而上,使得清冷的水變得冰凍,她趕緊關閉水龍頭,抖去全身升起的雞皮疙瘩。

她順手抄起牆上的大浴巾將身體包住,用小毛巾擦拭滴水的頭發,幾乎是閉著眼楮走出浴室。

房間里任傲雲穿著純棉的白色休閑服,一頭及肩黑發梳理得很整齊,他的模樣瀟灑俊朗,就算坐在輪椅上也不稍減他英俊不凡的魅力。

他悶不吭聲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沐浴過後的袁靚妹充滿清新的活力,雪白的頸項和圓潤的香肩,散發難以阻擋的甜美誘惑力,尤其胸前的波峰和深壑在刺激著他的感官,他遺忘了心底對能不能再享受魚水之歡的恐懼,此時此刻只想將她納入懷里,好好地纏綿一番。

渾然不知正被任傲雲用眼楮吃豆腐的袁靚妹,雖然被毛巾遮住視線,依然利落地在房間里走動,完全不受家具的阻礙,只是突然多出來的輪椅不在她的記憶當中;所以當她直直撞上輪椅的是他並沒有出聲警告她,反而順勢將她拉在腿上擁個正著。

「哇!」

袁靚妹嚇得合攏毛巾尖叫,火爆地吼他,「你干什麼,想嚇死我呀!」

「嚇你?我哪舍得。」

任傲雲的眼楮落在她白皙水女敕的胸脯上,低頭飛快偷吻了一下。

她慌忙伸手拉住大浴巾交疊的接頭,因為他不安分的手指正想解開它,「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這樣對你很危險耶!」

「是你自己往我懷里送,我什麼事也沒做呀!」任傲雲得了便宜還賣乖,「美人自動投懷送抱,我如果無動于衷,還算男人嗎?」

他邪惡的笑容看得袁靚妹咬牙切齒,卻又莫可奈何,「放開我,我太重了,對你的腿負擔太大。」

他無賴地對著她笑,「要我放手喔,也行,你親我一下,我就放。」一點也不在乎她關心的是他的身體。

袁靚妹不爽地瞪他一眼,想動武力讓他松手,又擔心弄傷他,只好很不情願地偏頭親一下他的應付。不想任傲雲看透了她的心思,一側頭用他的嘴唇迎上她的兩片紅唇。

他真的知道如何接吻,他的嘴輕輕吸吮她的,四片唇緊緊密合著,他的吻親膩而不侵略,溫柔又讓人陶醉。

她差點醉倒在這個誘人的親吻里,如果不是他自動放開她,她可能早已忘了自己正酥胸半露地倒在他受傷的雙腿上。

袁靚妹羞窘地抓緊大浴巾站起身,雙頰掩不住的紅暈甚至比窗外的晚霞更加艷麗,「還笑,大。」

她把擦頭發的毛巾扔在他的臉上,蓋住他毫不掩飾的赤果。

任傲雲大笑地拉下毛巾得意地看著她落荒而逃,「膽小鬼。」

「非禮勿視、非請勿入的道理都不知道,你的生活與倫理、公民與道德全不及格。」袁靚妹在浴室里更衣,忿忿說道,「你偷偷模模跑進我房里想干嗎?」

「我敲過喔!是你沒有听到。」任傲雲說得一點都不心虛,「我來邀請你去看夕陽,淡海夕照很出名。」

「看夕陽,被你這麼一鬧,別說夕陽,月亮都出來了。」

「所以你的動作才要快點。」他故意敲著浴室門催她,「你要是再躲在里面不出來,那就真的換去賞月了。」

「快,還要多快。」

袁靚妹刷地打開浴室門,梳好的蓬松長發用一個淡淡透明的大發夾挽住,一身白底碎花的背心堪堪遮住小蠻腰,搭配著同色的七分褲,素淨的臉上只輕輕刷過一層彩妝,整個人看起來清新亮麗又不失大方。

他的眼楮很忠實地表達出他的贊賞,嘴上卻故意開玩笑地說道︰「就這樣?不用再妝點一下嗎?」

「妝點?給誰看呀,青山、海水還是晚霞?」她嗤鼻一笑。

「我呀!」他轉動輪椅往房門口移去,「帶件上衣吧!當心晚上海邊風大。」他體貼地叮嚀著。

「你,哈,就省省了。」她丟了件薄外套在他的腿上,空手在和他推輪椅,「你們這種大人物,什麼西施、貂蟬,國色天香,絕代佳人沒有看過,像我們這種小村姑就算再打扮也不過是東施效顰徒增笑柄罷了。」

「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呀?」

他用眼神示意沈季昂和岳少翼不準跟,徑自讓袁靚妹著他往門外走去。

「錯了,小姐我是很自信,天生麗質難自棄嘛!何必為討好那些不識貨的臭男人多費心思。」

「好,夠性格。」

任傲雲拍拍她推輪椅的手,「讓我自己來就行了。」

「為什麼?到海邊還有段路耶!」她疑惑地放開手。

「我喜歡你走在我身邊,這樣比較像約會。」

他推動輪椅沿著高聳的圍牆邊一直走著。

「約會?」她好笑地看看他,照他的意思和他並排而行。「胡說什麼?」

奇怪地跟著他穿過一大片庭院,「不是要去海邊看夕陽嗎?這里有路到呀?」

「相信我,馬上就能到。」

他熟悉地帶她走過游泳池,然後經過一道回廊進入電梯向下降,一眨眼電梯門開啟不遠處就是一片碧海藍天相連的漂亮沙灘。

她好奇地回頭看向那棟漂亮的別墅,正矗立在後方有點距離的山丘上,原來圍牆里除了造景花園、游泳池和網球場以外,還有專用通道通往的沙灘。

她驚訝萬分地看著他,「這是屬于你私人使用的海灘?」

「對呀!」他拉拉她的手,好笑地看她吃驚的表情。「有這麼難相信嗎?」

「真的很難。」

她完全無法想象,這是淡水耶,不是海外那些知名的景點或私人島嶼。拉了張沙灘椅在他的輪椅旁邊坐下,保持與他視線一樣的高度。

「看起來風雲集團比我想象的還要權勢顯赫,飛黃騰達。」她說得好像那是片天外天似的。

「還過得去啦!」任傲雲倒是很謙虛,「總算沒有辱沒先人罷了。」

「我想他們一定很以你們為榮。」

袁靚妹想著香港那一片孤墳遍野的黃沙地,當年刀頭舌忝血打下來的天下,豈能與今日撼動世界經濟的重量級事業相提並論。

「你看,夕陽好美。」

她突然轉開話題,不想繼續剛剛的對話,有些害怕又引起他的疑心,他太精明了,只要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就有可能被他識破身份。

她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別被他認出身份的好,因為時間的流逝他們早已走上兩條完全不同的人生平行線,她不願意被誤會成想攀龍附鳳的窮親戚,故意巴著富豪家族不放。眼前能有這一小段時間的重疊就夠,奢求一段不屬于自己的人生怕只是自討苦吃而已。

她將發熱的雙眼盯著天邊看,嘴里叨絮地說著,「真不愧是人稱頌的淡海夕照,難怪那麼多人特別跑來這里看夕陽。」

「你應該已經看膩了吧?」

任傲雲的視線並沒有在夕陽上,反而定定看著身旁的袁靚妹她眼中的落寞清晰可見。她有心事,他不必問也能清楚感覺到,當他們相處的時間越久,她的掩飾越明顯,她不再像初見時的大膽與直接。重重心事開始偷竊她臉上的笑容,淡淡堆積的輕愁佔住她的眉尖眼梢。

不想問,卻難忍好奇,他不想像例行公事那樣窺探她的世界,而是希望有一天,她能信任他,願意親口對他說。

「我是在淡水念大學,不過四年里可沒有多余的時間浪費在這種風花雪月的閑事上。」

袁靚妹兀自收藏著心事,並沒有注意一切皆已落入他的眼中,「小村姑是要干活才有飯吃的,專程來看夕陽這種風雅的事,是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世界的世家千金、貴公子們的專利。」

「你大學時代半工半讀?」

「也不完全是啦!」

「介意說說看嗎?」他想了解她,即使只是一些陳年往事,因為他想知道怎樣的環境造成現在的她。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她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老爸早逝,我媽受不了他過世的刺激,只熬了三年不到就跟著去團圓了,遺憾的是我沒有能力讓她和我老爸葬在一起,一直覺得對不起他們。

「那時你才多大,就孤伶伶的一個人生活?」

「十幾歲吧!」她早已忘了要偽裝袁緗依的身份,徑自訴說著她的經歷,「我還有女乃女乃相依為命,但是她在我考上大學沒多久就中風癱瘓,為了照料她,我選修了物理醫療的課程,而且考到專業執照。」

她轉頭看和同身旁的任傲雲,「你擔心我是個外行故意整你是吧?其實你大可放心,我完全依照你主治醫生的指示規劃你的療程,相信不久你就能恢復行走了。」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專業。」他很認真地看著她,「如果到現在我還看不出你對我的努力與幫助,我大概該去跳海了。」

「哈,沒那麼嚴重吧?」她對他笑一笑,緩和越來越嚴肅的氣氛,「你只要別老是在我們的治療途中偷襲我,相信你痊愈的腳步會更快。」

她快擋不住他的熱情,他總喜歡動不動就偷吻她、挑逗她,鬧得心神不寧。

「吻你,是我進步的原動力,你不可以抗議。」

「胡扯!」袁靚妹敢看他,怕被他看破心里的秘密。

「我只要你。」

「我垂手可得。」

「不要侮辱自己。」

她自嘲道︰「你只是被困住了,就像當兵的男人,三月不知粉味,母豬也賽貂蟬。」

「你在詆毀我的品味。」

「我只是實話實說,實話難免刺耳。」

「不對,你在諷刺我。」

「哼!事實勝于雄辯。」

「也對。」

任傲雲突然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往她的頸子一拉,偏頭吻上她的嘴唇,他的吻帶著征服的意味,強硬地尋求她的認同,他在她的唇瓣上印上幾個重吻,才轉為輕柔。

他用魅惑的聲音誘惑著,「親親,張開你的嘴。」

「任傲雲……」她抗議地吼他。

「嗯——」他靈活的舌乘機鑽入她濕潤的嘴里,掬取她更多的甜蜜。

袁靚妹發出悶哼,抵抗不了他強勢的攻擊,她的心在抗拒和迎合之間拉扯著,她要就此沉入他的溫柔寵愛,細膩品嘗過她的香唇以後才放開她。他在她的眼中同時看到失落和釋然的情緒,他暗暗笑了,原來她並不是真的不為所動。

「過分!」

她羞惱地跺跺腳,語調中卻沒有太濃厚的火爆氣息,听起來軟軟的比較像撒嬌。她橫了他一眼,徑自往沙灘邊緣的海浪走去,任由任傲雲在她背後呼喚著。

艷紅的大火球就快沉入海面下,涼涼的海風吹在臉上很舒服,但是袁靚妹忑不寧的心情卻像被狂風卷起的海浪起起落落的不能平靜。她隨意踢著細沙在沙灘上走來走去,找不到一顆心的落腳處。

「為什麼不敢承認你的心情,你也不是無動于衷,不是嗎?」

他的問話從風中傳來,她停住腳步與他遙遙相望,不敢承認也無法否認她從來都沒有忘記他。

「承認你也想要,有這麼困難嗎?」

任傲雲不放松地緊盯著她,她不是畏首畏尾的軟柿子,火辣辣急躁的個性才像她,但是為什麼獨獨這件事情她卻表現得這麼猶豫退縮?

他用眼神挑釁她,雙眼里充滿著火熱的需求,即使隔著一片沙灘,她猶能感受到空氣燃燒的火花。

「你很惡質,你知道嗎?」

袁靚妹忿忿地踱回他的面前,雙手撐在他輪椅的兩邊把手上,居高臨下地瞪著他,「你早已掠奪成性,從來不曾為獵物設想過吧?」

「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兩情相悅要什麼設想?」

「隨便來段露水姻緣,快活過就算了,你不覺得這樣太不負責任嗎?」

「拜托,你不是那種老古板吧?」他伸手拍拍她氣嘟嘟的臉頰,「不要用無稽的藉口唬弄我,你這棵小辣椒是敢愛敢恨那一型的。」

「哈!」她冷哼一聲,「你又自以為了解我了。」她撥開他的手,與他四眼相對,「我家老女乃女乃教誨,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光抹盡就一走了之的多了,女人眼楮要放亮一點,才不會吃虧。」

「好智慧的老人家,幾時可以讓我去拜會一下?」任傲雲不怒反笑。

「除非你想早早駕鶴西歸,否則還是省省吧!」她沒好口氣地頂撞他。

「啊——抱歉,我不是有意惹你傷心。」

「無所謂,她已經過世五年,我早就習慣了。」袁靚妹不想讓他看到她軟弱的一面,干脆走到他的背後幫他的輪椅推向前方。

「你很堅強。」想到她年紀輕輕就面臨兩次生離死別的悲劇,他不由有些心疼地說著。「你也過得很孤寂喔!」

「不,我並不堅強,如果不是心里有個支柱支撐著我,或許我早就垮了。而且我也不孤獨,我有很棒的友誼在身旁。」想到老公寓里那幾個死黨,她的聲音不由得輕快起來。

「他對你既然這麼重要,為什麼還任憑你被拘禁在這里。」

任傲雲直覺她視為支柱的一定是男人,心里突然郁悶起來,而且非常厭惡那個男人,「你就是為了他不肯接受我?」

他越說越生氣,相對的口氣也跟著變得很沖,「你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都能不聞不問,這種男人還要他做啥?」

「他不知道我發生的事情,我不想他擔心。」她只能這樣搪塞他,她不想也不能了,他就是那支撐她一路走過來最重要的力量。

她對「他」的偏袒讓他越加不悅,「你還是趁早把他甩了,反正你不可能回去跟他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等你好我就自由了,我當然會回去跟他在一起。」

她故意讓他誤會,希望這樣能打消他對她的步步逼近,「所以希望你以後安分點,不要動不動就對我上下其手。」

「回去,想得美。」

他不懷好意地冷笑道︰「我不信有哪個男人還會要個被別人吃過的女人。」

「你居心不良,我干麼從你。」袁靚妹火大地吐他槽。

「你不會忘了我說過的話吧?」

「你說過的廢話一堆,我哪這麼好記性。」她故意惹他,和他唱反調。

「忘了?」

任傲雲突然很生氣地也強拉到面前來,「沒錯,等你上了我的床,我會讓你很快想起來的。」

「做夢,我的專業只負責治愈你的雙腿,不包括當個廉價的妓女。」

「我要你,你就該額手稱慶,當過我伴的人可從沒有人抱怨過,何況就算廉價了,收獲也比你辛苦工作個三、五年還要豐厚。」他故意拿虛言氣她。

他竟然將她和他以往那些向錢看的情人相提並論,袁靚妹心里既難過又生氣,他在糟蹋她對他的感情,她只覺深受傷害,無意識就出口反擊他,「豬頭,女人只把你當做無上限提款機,你覺得很光彩嗎?」

她的雙眼冒出點火花,與他怒目相向,「想要我當你的伴?你的男兒雄風能展翼翱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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