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彤芸;她從早上躲進房中就不曾出來過,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還是去看看她好了。他跳下床打開房門,走到彤芸的房門口輕敲著門,可是都沒有回應。
看來她是睡了。他失望的折回房間,不懂自己為何如此擔心她。
正當他要打開自己的房門時,忽然听見有人上樓的聲音。
這麼晚了,是誰還沒睡?他好奇的一探究竟,沒想到映入眼中的竟是絕美的容顏……
老天!他不會在作夢吧?
原本低著頭想事情的彤芸察覺到有人盯著她,迅速的抬起頭,在見到-承時,不由得倒抽了口氣。她馬上轉身回樓下,奪門而出。
見她往外逃逸,-承也邁開大步追去;姑且不論她長得如何,三更半夜闖進他家就有問題了,所以他得捉住她。
彤芸跑得很快,但終究跑不過-承,在屋外的院子里被-承撲倒在地。她惶恐的睜大了杏眼,駭然的瞅著壓在她上方的-承。
這麼近的距離,-承更被她的美貌攝了心魂。
「你是真的!」在感覺到身上柔軟的嬌軀後,他才相信眼前的女人是真實的,他不是在做夢。
銀發!他撩起她一綹頭發仔細看著,「這也是真的?」
彤芸沒有說話,只是死命的瞪著他。
見她沒反應,-承蹙起眉頭,「你听不懂中文?」
他把自己會的所有語言都用上了,她還是沒有反應-承翻了個白眼,這樣的大美女該不會又聾又啞吧?!
他將她拉起,強押她進屋,然後拿出他的手銬把她銬在椅子上,防止她月兌逃。
然後,他打開電燈,屋內頓時大放光明。彤芸不太適應的閉上眼,等她再睜開眼時,-承的臉卻近在眼前,她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退-
承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彤芸則一臉防備的瞪回去。
「或許我該打電話查查你是誰。」他撫著下巴的胡子喃喃自語,「銀發的人不多,應該不難找才是。」
彤芸听聞此言臉色微變,而她這表情當然沒逃過-承的眼楮。
「你听得懂我在說什麼對不對?說吧,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三更半夜跑進我家?」
彤芸別開臉。
「發生了什麼事?」其他人被樓下傳來的聲音吵醒,紛紛下樓察看-
平沖下樓時,手中還提著他的公事包,里頭裝了些遇到緊急狀況時可以馬上應用的醫療器具。走到哪便把公事包帶到哪是他的習慣,所以當他听見樓下有聲音,便直覺的抓著公事包下樓。而若-則是神經兮兮的握著槍奔下來。
看見他們的模樣,兩手空空的-樵不禁大笑,「拜托,你們有病哪!」-
平及若-不約而同的踹了-樵一腳,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哎喲!我的肚子……」他抱著肚子喊疼,「要死了,踹那麼大力干麼?」
「活該!」若-啐了聲。
「二哥,她……」-平見到彤芸大吃一驚,同樣被她的五官吸引住。
「她三更半夜出現在我們家被我逮到,什麼話也不肯說。」-承回答。
「你是薇亞公主?!」若-詫異的盯著眼前的絕色佳人,凡見過這張臉的人是不可能將她忘記的,尤其這人還是她想盡辦法尋找的。
听到若-認出了她,彤芸的臉色倏地刷白。
「薇亞公主是什麼玩意兒?」-樵邊問邊在彤芸身邊嗅個不停。
奇怪,這個味道怎麼和彤芸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樵,你在干什麼?」-承沒好氣的揪起弟弟,「別對人家這麼沒禮貌。」
「我只是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和彤芸的好像……」
「彤芸?」-承皺眉,「她人呢?同樣是習過武的人,她不可能沒听到我們的聲音-樵,你上去叫她下來。若-,你把剛才的話解釋清楚,什麼薇亞公主?」
「薇亞是坦立達國的長公主,數月前中槍後昏迷不醒,之後突然失蹤。坦立達國的瑞奇將軍奉命尋找她的下落,不久前他查到薇亞公主來到亞洲,遂到亞洲各國找尋。最近瑞奇將軍來到台灣,請求調查局幫助,剛好是我的小組接下這個案子。」
他們同時將目光移到始終不發一語的彤芸身上。
「你如何證明她就是薇亞公主?」-平問道。
「等我一下。」若-回房間將薇亞公主的資料拿下來,翻開最後一頁。「你們看這張照片,是不是和她一模一樣?」
他們比對了一下,果真一模一樣。
「可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這里?」-平又問。
一個想法同時閃入眾人腦中,他們互看了一眼。
「只有一個可能……」-承低喃。
「彤芸不見了!」-樵下樓後大呼,「她不在她的房間里!」
果然如他們所料-
承凝視著面前的女子,「我該叫你彤芸還是薇亞公主?」
「我很抱歉欺騙了你們。」彤芸終于開口,聲音恍如黃鶯出谷,和易容成彤芸時的聲音差了十萬八千里-
承松開彤芸的手銬,等著她的解釋。
「我這麼做是為了要活下來。除非我死,否則她是不會放過我的。」
「誰要殺你?」-承問道。剛救回她時,她也口口聲聲說有人要殺她,問她是誰,她也不回答。
彤芸搖頭不語。
「為什麼不說?那個人都要你的命了,你干嘛還袒護他?」若-以前也和她談過這個問題,沒想到彤芸的想法還是一樣。她真的這麼愛那個人?
「她可以忍下心殺我,但我不能。我愛她,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愛?!-承听到彤芸說她愛那個想殺她的人時,心中竟閃過一絲嫉妒。他嫉妒那個人,嫉妒「他」可以得到彤芸的愛,而他卻不行……
等等,他期望彤芸愛他?!-
承不禁後退了數步;他愛上了彤芸?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但她已經有未婚夫了,而且還是個公主!在她眼中,他不過是個救命恩人罷了……
「二哥?」若-擔心的欲上前扶他,「怎麼了?」
「我沒事。」他舉起手阻止妹妹接近。
「若-,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平問著,「要把她的消息告訴瑞奇將軍嗎?」
「不!」若-還未回答,-承便幫她下了決定。「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就當從沒發生過。」他盯著彤芸,「你還是邵彤芸,不是什麼公主,听見了沒有?」
彤芸傻愣愣的望著-承,不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是這樣教我如何向瑞奇將軍交代?」若-急問-
平扯扯若-的衣服,對她搖搖頭,若-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好吧!我想我可以搞定瑞奇將軍。」她差點忘了他們要將彤芸及她二哥湊成一對的事了。如果把彤芸的消息告訴瑞奇將軍,她等于親手將自己的二嫂送出去,這可不成。
「為什麼?」彤芸提出疑問。
「我不會將你推往死神懷里。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不受到任何傷害,要你的命,除非我死!」話雖如此,但-承心里明白,他是為了讓彤芸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彤芸感動的落下了淚,「謝謝,謝謝你們。」
「別哭了,好丑的。」-承連忙抽了張面紙遞給彤芸。
「對不起,我一時情緒太激動,忍不住就……」她愈說眼淚愈落個不停-承的話讓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有人會保護她、照顧她,她只需像個小女人被人呵護就夠了,她可以不必再逞強下去。
「好了好了,一切有我,你就別哭了。」-承將她摟在懷中輕安慰。
其余人見狀,不約而同的離開現場,不想當電燈泡。
回到房間後,若-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彤芸說過的話。
她愛那個想殺她的人?
她是個公主,能接近她的人不多,除了親人外就是宮廷內的侍僕。
若-蹙起眉頭,跳下床在桌子前坐了下來,拿出紙筆將她腦中所想的一一寫下來。
彤芸跟二哥說過她沒談過戀愛,甚至不了解男女之愛是什麼感覺,但她說她愛那個人……
就算是很親近的侍僕,彤芸也不可能喜愛對方到即使生命受到威脅也要袒護對方,因此想殺她的人應該是她的……親人?!
想到這兒,若-不禁打了個寒顫。被自己的親人追殺是多麼令人心寒的事,想必彤芸心底一定倍受煎熬吧!
既然在彤芸身上查不出什麼,那她只好把目標放在另一人身上,她相信「他」一定知道一切。
「你是……」瑞奇打開房門,發現敲門的是一位他沒見過的美麗女子。
若-露出笑容,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調查局的人員。」她出示自己的證件給瑞奇看。
瑞奇瞄了證件一眼,防備的問︰「有事嗎?」雖然她有證件,但誰知道是真是假。
「前一陣子你曾到調查局請求我方人員協助找尋貴國長公主的下落,而這個案子是由我的小組負責,我是組長。」
听若-這麼說,瑞奇才相信她真的是調查局派來的人員,因為他請求協助的事只有他、調查局長和負責搜尋的小組成員知道而已。
他請她入內,倒了杯水給她。
「謝謝。」
「你有薇亞公主的消息了嗎?」瑞奇急切的詢問。
「還沒。」若-謊道。
「那你這次來的目的是……」瑞奇雖然很失望,但他掩飾得很好。
「有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才來此向你求解;這麼貿然前來,希望你不會介意。」
「沒關系。只要是我知道的,我會盡量回答你。」
就等他這句話!「我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追殺薇亞公主。」她開門見山的問。
瑞奇目光一閃,有所保留的回答,「沒人說她被追殺。」
若-嫣然一笑,「堂堂一國的長公主會遭槍殺,然後消失無蹤,白痴也知道她是躲起來了。如果沒人想追殺她,她何必逃走?」
「事實上,我們懷疑薇亞是被人擄走的。」
「哦?」她挑起眉,「為何你們有此見解?」
「因為她在失蹤之前一直是處于昏迷中。」
若-目光一暗,看來彤芸早就醒過來了,卻一直假裝昏迷不醒。為什麼呢?怕想殺她的人知道她已經醒了?難道她的一舉一動全被人監視著?
「薇亞公主最愛的親人是誰?」
「國王及荻亞。」
皇後呢?「國王是怎樣的人?」
「精明睿智、和-善良的好國王。他很愛薇亞。」
「荻亞公主呢?」
「天真活潑,薇亞非常疼她。」
「那他們兩人誰最有可能殺害薇亞公主?」扣除彤芸不愛的皇後,凶手必是他們其中一人。
「都不可能。」瑞奇立刻否認,「他們倆都沒有理由殺薇亞。」
「你怎能如此確定?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
「陛下疼愛薇亞,而薇亞及荻亞的感情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不是他們,難不成是皇後?」若-本是隨口說說,但瑞奇臉上一閃而逝的表情讓她起了疑心。「對了,你沒告訴我薇亞公主為什麼不愛皇後。」
瑞奇皺起眉,他為何要回答這種問題?這和找回薇亞有何關聯?
「你問這些問題做什麼?」他反問。
「我想確定我如果找到了薇亞公主,該不該把她的消息告訴你們。」若-不疾不徐的說。
「不是該不該,而是一定要,你必須告訴我們。」瑞奇捉她的語病。
「誰說的?」若-睇了他一眼。
「那是你的責任。」
「話雖如此,但我也有責任保護薇亞公主的生命安全。假如我不顧她的危險暴露了她的行蹤,屆時又害她被人追殺,那我的罪可重了。」
瑞奇陷入了沉思,他太急于找出薇亞的行蹤,都忘了還有人想致她于死的事實;他不得不承認若-的話有理。
看見瑞奇似乎有些動搖,若-的唇彎起優美的弧度,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必須將瑞奇打發回國,讓他暫時放下尋找彤芸的念頭。她需要時間證明自己的推測──真正想殺彤芸的人是荻亞公主。
「如何,想通了嗎?是不是打算先回你的國家揪出凶手,再回頭找薇亞公主?」
「要找出凶手,不見得非要我回去。」瑞奇兩手交叉在胸前睇向若-;他覺得眼前的女人似乎迫切的想趕他走,這是為什麼?
若-臉上的微笑瞬間凝結。
「我國雖不大,但人才也不少,我只要透過衛星便可以控制一切狀況;如此一來,我又何必匆忙回國呢?」瑞奇只用了幾句話就把若-堵得死死的。
「看來我們今天是談不出什麼結果,我是白來了。」她故作輕松的攤攤手。
「你為什麼希望我回國?」瑞奇好奇的問。
「不為什麼,純粹個人觀點。」若-站起身,「既然已經談不成了,我想我還是走人吧。」
瑞奇送她到門口,最後還交代了她一句話︰「如果你已經知道薇亞的下落,麻煩你告訴她一聲,她的父親很擔心她。」
「如果找到她的話,我一定會告訴她的。」
「彤芸,彤芸!」-樵在客廳大叫著,「彤芸,你跑到哪去了,快出來!」
房內的彤芸聞聲連忙跑出來,「誰叫我?」
「我。」-樵一看見彤芸便拉著她往外跑。
「-樵,你要拉我去哪里?」-
樵把彤芸塞進車內,然後開著車快速的朝目的地奔馳而去。
「-樵,你究竟想干什麼?」
「帶你去見我二哥的女朋友。」
聞言,彤芸的心被刺了一下。「-承有女朋友了?」何時的事?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
「她是二哥的同事,叫作白尹,人長得很漂亮,是大家公認的警花。」
彤芸不明白心底那股直發酵的感覺是什麼,只知道當她听見-承有女朋友時,心中很不舒服。她為什麼會這樣?是生病了嗎?-
樵邊開車邊打量著彤芸,看她一臉郁悶,他不禁暗自竊笑。
「其實我二哥和白尹可說是日久生情,因為白尹不只是我二哥的同事,還是他的助手。你也知道,我二哥向來有喜歡美女的癖好,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嘛!他理所當然的就把白尹納在翼下-!」-樵故意加油添醋,硬把-承和白尹單純的同事關系說得十分曖昧,目的就是要逼出彤芸對-承的愛。
大伙兒看他們老是沒什麼進展,便商量出這條計策,還特地請白尹幫忙,而白尹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事實上白尹早結婚了,還愛死了她老公,才不可能琵琶別抱呢!所以找她幫忙最恰當不過。
彤芸硬壓下心中的苦澀問道︰「-承很愛她嗎?」
「愛死了!偷偷告訴你,上回我不小心听到我二哥和白尹講電話,他們居然已經在籌備結婚的事了!我猜我二哥一定是要給我們一個驚喜,所以才遲遲沒告訴我們這個消息。」哎,他真應該改行當編劇才對,這麼棒的故事,真虧他掰得出來-
承要結婚了?!這消息太驚人,彤芸著實無法接受-
樵繼續火上加油的亂蓋,「你也知道我二哥這個人最花心了,見一個愛一個,看見美麗的女人就巴上去……」呃,這好像在形容他自己。「我未來二嫂的心胸說有多寬大就有多寬大,她可以不介意我二哥在外面亂來,還一直堅信我二哥最愛的人是她,等我二哥玩膩了外面的女人,最後還是會回到她身邊。就是因為如此,我二哥才會為了她那朵花而放棄大片的花園。」
「世上真有這種女人?」同樣身為女人,她實在很難想像世上會有心胸如此寬大的女人;女人不都是善妒的嗎?
是的,女人都是善妒的,她也不例外。
彤芸終于厘清自己心里酸溜溜的滋味是什麼,那叫嫉妒,她嫉妒那個叫白尹的女人,她嫉妒她可以得到-承的愛──
等等,她嫉妒-承對白尹的愛?難道……她愛上了-承?!怎麼可能,之前她對-承並沒有比較特殊的感覺呀,她怎會突然之間愛上了-承?
是突然間嗎?彤芸心中響起另一個聲音。
是突然還是故意忽略呢?那個聲音毫不留情的問。
彤芸一怔,是她自己故意忽略掉這份感覺?是這樣嗎?
見彤芸不語,-樵也識相的閉上嘴巴。
「到了。」-樵拉著彤芸進入一家咖啡廳,「我二哥和未來的二嫂最喜歡來這里約會了。」
「未來的二嫂」這幾個字在彤芸听來倍感刺耳-
樵左右觀看了一下,「他們還沒到。我們先躲在一旁吧!」他找了個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他們應該快到了。」
果然如-樵所料,他話才說完,就看見白尹勾著-承的手臂,兩人狀甚親匿的走了進來。
「來了,來了。」
彤芸抬起頭,乍見-承他們親匿的模樣,她的整顆心好似突然間被人掏空了。
「你頭抬得太高了,這樣會被我二哥發現的。」-樵故意伸手壓低彤芸的頭,還刻意拍拍她的臉,「笑一個,你臉部的肌肉太僵硬了。」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動作在旁人眼中是多麼親蜜,更堅信他二哥看見了,因為他可以感受到有兩道冷冽寒光朝他射來。
沒錯,打從-承一進門,他就看見了-樵和彤芸;該死的是,-樵居然和彤芸在一塊兒,兩人還這麼親密,難不成-樵要對彤芸下手?
不,不成,他得過去阻止他!
白尹察覺-承的意圖後,急忙拉住他,「你不會忘了你今天陪我來的目的吧?不和你弟弟打招呼沒有關系的,況且他現在搞不好正在約會,你過去會打擾他的。」她拉著-承到另一邊坐下來。
听到「約會」兩字,-承眼中立即燃起妒火,「-樵那小子──」
「他怎樣和你沒關系,你還要幫我耶,你不會忘了吧?」-
承硬壓下想沖過去揪起-樵,將他丟得老遠的沖動;他已經答應白尹今天要幫她演一出戲,他不能違背自己的諾言。
今天一早,白尹就跑來向他哭訴,說她老公不愛她了。他當然不信,白尹和她老公的恩愛是眾人有目共睹的,誰會相信她老公不愛她?可是白尹在氣頭上,任他怎麼勸她都不听,執意要他幫忙,假裝和她有什麼曖昧關系,讓這消息傳到她丈夫耳中,還說如果她丈夫還愛她的話,他就會有所行動;如果什麼都沒有,那她準備和他散了。
起先他不肯答應,是在白尹的苦苦哀求下才勉強點頭。現在他們來的這家咖啡廳是她丈夫的友人最愛來的店,她希望她丈夫的友人看見後會回去告訴她丈夫,所以他們才會從進門就表現得很親匿。
而事實上,這全是-樵他們及白尹所設下的計謀。
「-承,你不能老看-樵他們,我們要假裝很相愛的樣子。」白尹將-承的注意力拉回來。
「假裝很相愛?」-承皺眉,「怎麼假裝?」
「你把以前泡妹妹的伎倆全部用在我身上就行了。」
「可是──」現在彤芸在這里,如果她誤會了他和白尹的關系的話……
「有什麼好可是的,別說你不會泡妹妹了。」
「會,問題是……」
見-承遲遲不肯行動,白尹索性自己貼了過去。「你可以不動,只要配合我的動作就行了。」-
承嘆了口氣,他什麼時候淪落到任人指導的地步了?
「不用了,我來。」他伸手將白尹攬進自己懷里,並在她耳邊低語︰「你剛才那句話太傷我的自尊心了。」
「誰叫你動也不動。」白尹往-承的腰側捶了一拳,-承立刻哀號出聲。
「你也小力點,手勁這麼重,難怪你丈夫會不愛你。」
「你說什麼?」白尹眯起雙眼瞪著他。
「沒說什麼。」-承連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俗語說得好,「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恰查某」。外表溫柔婉約的白尹,骨子里可是百分之一千的超級恰查某,他又不是不想活了,哪敢招惹她。
另一邊的-樵看他們這麼「入戲」,心里笑翻了。
「如何,我說得沒錯吧!我未來的二嫂長得真的很美,而且他們很相愛。」
彤芸將-承及白尹的動作全納入眼中,她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白尹。至于她……她算什麼呢?
她落寞的垂下眼簾,她只是個外人,憑什麼介入他人的生活?
「喂!你怎麼了?」-樵故作不知的改坐到彤芸旁邊,「不舒服嗎?」
她搖頭,「沒什麼,我很好。對了,你是做什麼行業的?我一直沒听你提起過。」她轉移話題。
「我是化妝師。」
「化妝師?」
「對呀!我的工作就是把那些明星打扮得美美的。」
「為什麼想當化妝師?」她好奇的問,「以你的條件,當明星都綽綽有余。」
「因為演藝圈美女多嘛!」
彤芸淺淺一笑,「听說那些看起來很美麗的女明星全是靠粉堆起來的?」-
樵點點頭,「這是事實。不過我喜歡看見每個人漂亮的樣子,所以我才會當化妝師。」-
承不時偷瞄著彤芸,瞧她和-樵有說有笑,十分開心的模樣,他就一肚子火。她怎能對他以外的男人笑?
「你是不是愛上邵彤芸了?」白尹笑咪咪的問著-承。
「我怎麼配得上她!」他語氣苦澀,「她是我高攀不上的人。」
「你可是斐氏企業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你都不配了,那誰配得起?」
因為他們已說好不將彤芸的真正身分泄漏出去,故白尹尚不知彤芸的身分。
「她有未婚夫了。」
「什麼?」白尹大吃一驚。該死的-樵居然沒告訴她這點,她這麼幫助他們,不會反而破壞邵彤芸和她未婚夫之間的關系吧?不行,要問清楚點才行。「她愛她的未婚夫嗎?」-
承回想起彤芸曾說過的話,搖搖頭,「她不愛他。」
幸好!白尹暗松了口氣。「既然她不愛她的未婚夫,而且她也還沒結婚,你可以大方的將她搶過來呀!我相信沒人會反對的。」
「你不懂。」他煩悶不已。
「我怎會不懂?我知道愛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承,」白尹打斷他的話,以非常嚴肅的口吻道︰「看著心愛的人投入別人的懷抱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你要知道這一點。」-
承頓時領悟過來;要他看著彤芸嫁給他人,從此生活在別人的臂彎中,那種苦他受不了。不管她是不是貴為公主,在他眼中,她永遠是那個愛和他拌嘴、愛逞強,卻又嬌弱無比的彤芸。他不會再讓她回到她的世界,他要她永遠在他的身邊,當個膩在他懷里的小女人。
看著-承堅定的表情,白尹巧笑倩兮的對另一方的-樵比了個OK的手勢-
樵對她使了個眼色,表示知道了。
哈,好戲開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