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姻玉佩 第九章 作者 ︰ 黃靜如

半個月後,昊雲回到風雲堡。

「什麼?你只帶回孩子沒帶回雪君?」飛雲一見到他馬上大吼出聲。「沒想到你這趟去南方才做了這?點事。」

昊雲沒理會大哥的嘲諷,只是問︰「堡里有女乃娘嗎?」

女乃娘?飛雲沒好氣地說︰「給他頭牛去吸女乃吧!我哪知道堡里有沒有女乃娘?」

昊雲一听,整張臉變成綠色。「那怎麼辦?帶孩子、喂他喝女乃,我都一竅不通啊!」

真是豬!「堡里沒女人嗎?找張嫂問問不就得了!」飛雲慍怒地回他。

昊雲一听,好象遇到救星般沖出書房,急急忙忙地抱著嬰兒,到處高喊「張嫂」、「張嫂」。

看見昊雲走遠,飛雲才額冒青筋地對這雙「寶貝父子」咒罵著︰「沒帶過孩子,還敢跟他娘搶!果然跟我一樣是標準的『龍家瘋子』,想到做到,從來也沒有考慮到後果。」

突然他又想起了瓏兒──他的妻子。他伸手取出自己胸前的「鳳緣」玉環和龍鳳鐲,感覺到那種妻離子散的痛。

一個月後的早晨,飛雲和堅持抱著孩子的昊雲以及各地的鎮長,齊聚在風雲堡臥龍邸商討大事。突然柳總管闖進來,稟報有要事相告。

飛雲最討厭開會被打斷,本來不答應見柳總管,後來一听是吟泉與祥祟來了,只好請各分部負責人先去休息,並要柳總管回復吟泉和祥祟在大廳稍候。

見所有的人都下去後,飛雲才對昊雲說︰「什麼事這?急?」

昊雲一臉不知道的表情,突然他的寶貝兒子濤怒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他急忙安撫著孩子。

飛雲見孩子哭得這?凶,不免心浮氣躁地大吼︰「如果這小子再不安靜,就拿條布封住他的嘴。」

世上的事無奇不有,經飛雲這?一吼,孩子真的不哭了,不一會兒就進入甜美的夢鄉。

昊雲終于喘一口氣地看著飛雲說︰「大哥真有一套,三兩下就擺平了這愛哭的小子。」

「好了,別再拍馬屁了,趕緊到大廳吧!」說著飛雲就走向大廳,昊雲則抱著孩子尾隨在後。

廳上坐著一對年輕夫婦,男子正寵溺地看著一旁的小妻子──吟泉。

從大廳左側走出兩個一臉威嚴的男子,其中抱著孩子的昊雲首先開口︰「祥祟、吟泉,真是稀客呀!」

吟泉首先走過來昊雲身邊,一下就抱走昊雲手上的孩子。「這孩子長得和二哥很像,好可愛。」

飛雲也走近兩人身邊。「怎麼?你們不是有急事要告訴我們?」

吟泉只顧著逗弄濤怒,根本不理會飛雲的問話。

「希望你們是有好消息讓我們高興,否則──」昊雲握緊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祥祟立刻臉紅地傻笑。「是……吟泉有喜了!」

啊!原來是這樣!

「真的?什麼時候有的?怎麼會?」飛雲興奮過度,轟出一堆傻問題。

「好小子,看不出來你這家伙這?厲害,轉眼就要當爸爸了。」昊雲拚命捶他肩膀。

衛祥祟笑得傻呼呼的,客廳馬上沉浸在喜悅的氣氛里。大家談笑得正開心,柳總管突然氣喘吁吁地跑進來。

「剛才有些狩獵者回來稟告,說他們在雪峰崖的深山看到一對母女和一匹狼、一頭虎,時常在山里嬉戲,還有人受傷時被她們所救,所以……」

「所以可能是堡主夫人?」祥祟接下去說。「可是咱們不是在雪峰崖撲了一個空嗎?」

「會不會是大嫂故意躲著咱們?」

飛雲沉思了一下,吩咐柳總管。「幫我備馬,我要立即出堡。」待柳總管下去後,他才又對昊雲說︰「不管是不是瓏兒,我都要過去看看。昊雲,這段期間就由你處理堡里一切事務。」

「當然,我也希望大哥早點找回大嫂,好幫我證婚呀!」昊雲對著飛雲釋然一笑。

「希望如你所願!」

這是個下雪的季節。

一對嬌小的母女帶著狼、虎,來到山崖後方的地熱泉區,準備涉水入泉,溫熱一下快凍僵的身體。

瓏兒輕輕卸下自己和女兒月兒的衣服,漫步涉入「地熱泉」。月兒一踫到溫水便高興地呵呵笑著,小手小腳不停地拍踢泉水,看在瓏兒的眼里不禁露出欣慰的笑意。

嚓!樹枝折斷的聲音忽爾傳過來。

「銀狼」和「山貓」立即豎起耳朵,離水上岸。

瓏兒隱隱感到不安的悸動,馬上警戒起來。

「什麼人?」她朝樹林深處輕喊。

……沒有回音,但是「嚓!嚓!」的斷裂聲仍然不斷傳過來。

她急忙離開水面打算穿回衣服,但衣物置放在泉邊的巨石前。她環顧一下四周時,發現林木深處的黑影正不斷接近她們,她的心里頓時一驚。

是野獸、土匪?還是盜賊?

先穿衣服要緊,她緊摟著月兒,趕到放置衣物的巨石前,滿心打算拿到衣物後便迅速離開。當她的手臂探出去時,一雙巨掌忽然從巨石後面探出來,一把就從瓏兒的身後抱住了她,把她凌空舉起,然後攬入溫熱的胸膛。

她緊張地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她沒听到任何響應,只是感覺到抱摟她的雙臂愈來愈緊,害她差點窒息。月兒可能感受到母親的不安,與極大的壓迫感驅使著她,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瓏兒一邊企圖掙開此人的手,一邊輕拍著女兒叫她別哭。

瓏兒感覺抱她的人手勁稍微放松,認為機不可失,開始奮力踢打,並一邊叫喚著「銀狼」和「山貓」過來幫忙。

誰知這兩只龐然大物?頭看了看她背後的身影,居然又悠悠哉哉地走回泉水,享受溫熱的洗禮。

該死的「銀狼」、「山貓」!竟然不管她們母女的死活。

不行,我不能任人宰割!她張開嘴巴,一口咬住環在頸項的手臂,毫不留情。

「唉唷!」極為熟悉的聲音讓她霎時忘了啃咬。

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半點動靜。

可是這個人仍然沒有放開她,瓏兒只好繼續咬他。

「肉很硬呀!實在沒辦法跟烤乳豬比,是不是?」

天啊!這個聲音……

瓏兒的心跳加快,怔怔地往後看,發現來人的身分後頓時瞠目結舌。

「你?怎麼會是你……」

當然!不是他還會有誰?龍飛雲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妻兒。

自從他掌握到妻子的確切下落,立即率領堡內的「玄影」、「藍月」騎士,由雨麟的先鋒兵帶路,一同深入北方荒嶺。

十五天後,大批人馬抵達雪峰崖下。為預防瓏兒又聞聲而逃,雨麟于是將騎士並為兩人一組,分別駐守在方圓二十尺外,這樣不但可以展開搜尋的工作,而且可以預防野獸的攻擊。飛雲則在雨麟分散人馬後,獨自到附近的「地熱泉區」。當他一靠近熱泉時,林子里便傳來陣陣的女人嬉笑聲。他躲在巨石後面一看,竟是──

瓏兒!

他簡直不敢相信!直到他蓄意驚動她,她迅速跑到巨石前準備奪衣而逃時,他趕緊伸出雙臂摟住她。

他知道她會掙扎,甚至打人,但卻沒料到她會把他當成烤乳豬似的不停咬。

看見妻子一臉驚愕,飛雲不悅地挑眉說道︰「怎麼?看到一年多未見的丈夫,不高興嗎?」

一旦發現來人是飛雲,瓏兒便放棄掙扎了!她知道自己打不贏他。

「你不該來這兒的。」她臭著臉說,絲毫沒有高興的表情。「你怎麼可以丟下新娘跑來這座深山呢?」

「我──」飛雲想解釋,卻被她打斷。

「我知道你愛她,我可以諒解。」

「我──」他還是想解釋,瓏兒再一次打斷。

「我不怪你,你走吧!」她故作高傲地驅遣他離開,飛雲干脆俯身以嘴堵住了她的唇。

經過一年的思念,飛雲的吻是霸道且帶有懲罰意味的,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

不知經過多久,飛雲終于放開她,然後大聲對她咆哮︰「該死的女人!-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

瓏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又怎麼了?」

「-的膽子真不小,竟敢挺著肚子偷跑,害我急得差點拆掉風雲堡。」他幾乎把喉骨也喊了出來。

瓏兒見他這?激動,心里復雜得說不出話來。原來……他仍然有一點關心她。

「還有,-為什麼不听我解釋就打了我一耳光?」飛雲繼續數落她的罪狀。

她轉過頭,眼淚幾乎掉了下來。「你不是已經娶了雪君嗎?」

「沒有!」他大聲岔斷她的話,然後一手抱住她,另一手扳著她的臉面對自己︰「我什麼時候娶了雪君?我一直愛著整天只會給我惹麻煩的『瓏兒』。」

愛?「我以為你根本不在乎我。」她不敢相信。

他搖頭否認。「不,我很在乎。」他低著頭靠近她的耳邊,柔聲向她傾訴︰「如果不認識-,我根本不知道『情』為何物,更不曉得『愛』是怎麼一回事。」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輕咬她的耳根。「我愛-,瓏兒!」

他愛我?他真的愛我?

他真的親口對我說愛我了!

瓏兒感動得哭起來。「我……我……」

她也愛他呀,從他凶巴巴地將她從城牆上扯下來開始,從他新婚之夜害她喝醉開始,從他使詐陷害她搬回去和他同房開始,她一直是愛他的呀!

「我……我也是。」

「你愛我?」飛雲受寵若驚地詢問。

「是,我愛你。」她臉紅得像隻果。「本想等你冬獵回來時告訴你,誰知道卻──」她不再說了,可是飛雲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是昊雲的親事。才不是我的!」他耐著性子解釋︰「要不是宋若俞那混小子說錯話,也不會害-逃家,害我妻離子散。」

什麼?是誤會?她睜著眼楮想听他接下去解釋。

「那天,我興沖沖地趕回堡里,結果-無緣無故不理我,還當著堡里下屬的面摑了我一巴掌。我因為一時生氣,所以才下令把-關入牢里,讓-清醒一點。那天晚上我一直睡不著,擔心-在地牢一定會害怕,加上我們之間也許有什麼誤會,所以我就跑到地牢找。沒想到-卻逃走了!隔天,我昭告天下找尋你的消息,但一年過去了,-還是無影無蹤。」

飛雲嘆了口氣。「當初我本以為-逃走是因為恨我,不想再看到我。畢竟我們的婚事是在雙方都不願意的情況下造成的。而-的逃走使我開始怨怪-,甚至日夜想著等我抓到-之後一定要好好懲罰-,以消心頭之恨。」

懲罰?瓏兒感覺一陣戰栗從心頭冒出來。

看到她的不安,飛雲笑了笑親吻她的面頰。

「傻丫頭!我又沒說現在要懲罰。」見她釋懷,他又戲謔地說︰「不過-讓我辛苦地找了一年,小小的懲罰是在所難免的。」

瓏兒垂下眼眸。「對不起,我承認我是因為嫉妒才離開你的,我以為你立刻要和雪君成親,從此以後再也不要我了。」

「該死的宋若俞!」飛雲憤恨不息地咒罵著。「-離家後的一、兩個月,昊雲和吟泉當面指責我的不是,後來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我一個人趕到『樂曲山莊』找他算帳,並出言恐嚇。如果-和小孩有什麼不測,我誓必踩平整個『樂曲山莊』。」

飛雲愈說愈激動,好象恨不得殺了宋若俞一樣。

瓏兒不敢再听下去了。她發現自己竟莫名其妙地吃醋,使得飛雲四處找尋自己,又讓他見不著女兒的面。她實在慚愧得無地自容。

飛雲見她低下頭來,實在無法抗拒這樣的美色。他忍不住用下巴磨蹭著她的頸項。一年沒見到妻子,她出落得更加美麗動人。

「瓏兒,我好想-和孩子。」飛雲心痛地摟著她。「答應我,千萬別再離開我,否則我會發瘋的。」

瓏兒的頸項被飛雲的大胡子磨得全身酥癢,已忘了置身何處。

「如果你要我,我絕不離開你!」

飛雲沒有回答她,可是瓏兒已知道答案。兩人都沉浸在彼此的濃濃愛意。直到不解風情的寒風吹襲瓏兒身上,她才發現自己竟一絲不掛地被飛雲摟著。她臉紅了,低聲吩咐飛雲︰「快放開我啦!」

飛雲裝作沒听到,繼續品嘗瓏兒喉嚨間所發出的申吟,絲毫沒有感覺到四周愈來愈大的風勢。

這就是他「小小的懲罰」嗎?想活活yN死我們母女?

「喂!飛雲,現在是雪季,而且……我身上沒有穿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她冷得牙齒打顫,以至于接不下去。

風愈來愈大了。

飛雲也開始察覺四周的氣溫變化。他雖然百般不願意,還是很不情願地放開她,然後抱過月兒,讓她穿好自己的衣服。飛雲則趕忙用棉布衣包好女兒,免得她受了風寒。等她穿好衣服,飛雲手臂一舉,將她們母女倆橫抱起來,緊抵在胸前取暖。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地走回「落日軒」。到達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雨麟?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半喜半怒地看著飛雲。「你為何不肯幫助他?他可是我的恩人啊!」

飛雲故作無辜。「我幫了呀!我托他的福找到-,不等于幫了他的忙嗎?」

「你在說啥?什麼你的我的他的!我一句都听不懂!」她疑惑地眨眨眼楮。

兩個男人一同仰頭大笑。瓏兒越听越好奇,飛雲止住笑地望著她。

「回到家里,我會詳詳細細地告訴。」

家?多溫暖的字眼。

隔日下午,大批人馬由瓏兒帶領下山。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好不愉快。他們走走停停,到沿路各處風景優美的地區賞玩,經過半個月,大批人馬終于浩浩蕩蕩地回到風雲堡。

吟泉一見到大嫂,馬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別來離情。瓏兒自覺不好意思,連忙道歉說︰

「對下起,讓你們擔心了。」

飛雲看著她們姑嫂,心里很是欣慰。

後來雨麟又當著瓏兒的面,訴說了全部的往事,並告知瓏兒她的身世。瓏兒一雙大眼瞪著自稱是她哥哥的雨麟,實在無法置信──她竟在隨手之間救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多?令人不可思議!

「我……我不知道……」顯然她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突然多出一個哥哥的事實。

雨麟笑了笑。「無所謂!等-心情平復之後,歡迎回到『虎麟鏢局』做客,或者去我那里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好讓大哥照顧-!」

回娘家住十天半個月?

這句話刺中了飛雲的心事,偏偏瓏兒沒察覺丈夫的心事,一個勁兒開心地答應︰「好啊!好啊!」

雨麟則露出狡猾的笑臉看看飛雲。

向他們夫妻倆告別後,雨麟騎著馬回到關內,返回鏢局。

晚上,瓏兒上床睡覺前對飛雲說︰「我還是不太相信雨麟竟會是我大哥。」

飛雲不語。他當然不願意在與瓏兒隔了一年才見面的「初夜」里,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尤其是美色當前。

「無賴!你怎麼……喂!放手啦!我在想事情……」

瓏兒的心事,全讓飛雲的「毛手毛腳」打斷了。

她真美!即使是生了孩子,依然無損于她的體態和姿色。飛雲的手隨著她身體的曲線游移,瓏兒霎時覺得自己彷佛投入溫熱的泉水里,渾身舒泰。

她受不了誘惑地輕輕喘息。「無賴!快放手啦!不然我……」

飛雲強吻住她的嘴,讓她沒有機會破壞氣氛。他的吻強硬中帶有溫柔,使瓏兒不自覺地從喉嚨底下發出申吟。她無法思考,只是任由飛雲的手她的全身。直到被強烈豐沛的激情給沖昏了,她才虛軟地癱在飛雲懷里。

飛雲不斷地在她耳畔輕聲細語︰「我愛-!我愛-……」

她忍不住喜極而泣,慶幸自己終于找到一個可終生依靠的伴侶。良久,她帶笑地安睡在他懷里。

飛雲分離一年才又與瓏兒重逢,在瓏兒睡著後,仍眷戀不舍地吻著她的每寸肌膚,品嘗她的幽香,聆听她滿z泄漫B嚕聲。

看著她的睡臉,飛雲臉上的溫馨不禁加重了幾分。原本在他的世界里,除了昊雲和吟泉外,沒有人可以越雷池半步。但瓏兒的出現,使他心甘情願地成為愛情的俘虜。他為她傾倒,只因她是他這一生唯一的摯愛。

「我愛-!瓏兒。」他現在什麼都不冀求,只想緊緊擁抱著她,給予她一輩子的愛。

刺眼的陽光,讓瓏兒起了個大清早。

她先是茫茫然忘了置身何處,隨後想起了昨日的點點滴滴……她真的回家了,而且有個愛她的丈夫和女兒。

丈夫?她不由得轉身看了眼還在睡覺的飛雲。

她嚇了一跳。他真像熊!

但是,雖然他長得很可怕,對她而言卻像一只玩具般的大熊女圭女圭。

瓏兒伸手輕輕撫模他粗獷的臉龐。

飛雲早就醒過來了,卻憋著強行翻身壓住她的沖動,身體倍受煎熬地任她親密探索,最後他忍不住翻動眼皮。

他醒了?瓏兒果然如他想象中的嚇一跳。她猛然收手,訝異地往後退,沒注意到自己已經退到床邊。如果不是飛雲眼明手快抓住了她,恐怕她已跌下床。

他一把抱起她坐在自己身上,大手緊緊扣住她的柳腰。「怎麼?看到鬼了?瞧-嚇得都要跌下床了。」

才不是呢!「呃……飛雲,留胡子吃飯方便嗎?」

胡子?「是有點不方便,怎麼?和-跌下床有關嗎?」

瓏兒露出淘氣的笑容,從衣服里拿出一把匕首。

飛雲挑眉看她。「拿匕首給我作啥?」難道……

「把胡子剃掉,它刺得我好痛。」她睜著一雙大眼楮鬼靈精怪地笑。「如果你不剃掉,從今以後我就不讓你踫我。」

「-敢?」他搔她的癢,讓她忍不住討饒。

「人家說真的啦!它真的扎得我好痛。」她板著臉,正襟危坐。

飛雲二話不說,拿起匕首,三兩下就把胡子剃光了。

喲,這?干脆?成親一年多,今天終于看清楚龍飛雲的真面目。她一下子目瞪口呆。

「怎麼?太俊俏,看呆了嗎?」飛雲瞅著她。

沒想到他長得這?好看!難怪吟泉說他留胡子是為了避免姑娘自動送上門來,看來這話還真不假!

她有點擔心地問︰「飛雲,你可不能背叛我,再娶其它野女人。」

「傻瓜!」飛雲愛憐地看著她。「怕我被別的女人搶走?」

被他說中心事,瓏兒不由得臉紅。「少胡說八道!」

他邪邪地笑出來,正想伸出手「安慰」她……

房門「砰!」一聲被猛然推開。

「大哥,雪君帶著人要來搶回濤怒了!」昊雲急沖沖地大喊。

呸!干我屁事?飛雲一肚子怒火。昊雲這個笨蛋竟然壞了他的好事!

昊雲見大哥沒有反應,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反倒是一旁的瓏兒看不過去了。

「飛雲,昊雲在門外站了老半天了,你倒說說話啊!」

「自己的妻子都顧不了,還管別人?」他慢吞吞地站起來,對著房門外的昊雲喊︰「你先去大廳吧!我待會兒就來。」

宋雪君以一副統帥之姿坐在馬上怒喝著。

「立即將我的兒子伯玉還來,否則我就踩平整個風雲堡。」

伯玉?「他叫濤怒,不叫什麼鬼『伯玉。」昊雲抱著孩子不甘示弱地回吼。

「我是他娘,名字我取才算數,你有什麼資格站出來說話?」雪君挑釁地看著他。「而且他是我生的。」

昊雲沒反駁,因為她說的是實情。

一旁的飛雲則面無表情地插話︰「如果-真敢攻打風雲堡,請自便!」

「你──你們以為我不敢嗎?」她轉身還未下令進攻,一群群的騎兵便已將他們團團圍住。

雪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軍隊被圍攻,下禁冷笑出聲。「原來你早有準備,真不愧是風雲堡的當家。」

「不敢當,只是我的人手較多罷了!」飛雲雖然是對雪君說話,但眼楮卻向昊雲示意。

昊雲立即抱著孩子走近雪君的身邊。

「我警告過-,如果-敢來,便一定讓-來得去不得。」他已經走到她面前。

「現在-是要自己下馬呢?還是要我幫-?」

「你想做什麼?」雪君驚懼地望著他。「不,你別靠近我,我絕對不會下馬任你宰割的!啊──你怎麼可以亂-伯玉……喂!你要干嘛!別抓我的腰……啊!小孩會掉下來的。」

「那-就抱緊他,好讓我幫-下馬。」

看見昊雲一臉的嚴肅,雪君只好緊抱著兒子,讓他扛著他們母子倆下馬。

「現在,我再問-最後一次,-願意嫁給我嗎?」昊雲當著大哥的面向雪君求親。「或者-喜歡我用搶的?」

搶親?她倒要看看他怎麼搶!

「別說了,我不會和你成親的!」

哼!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昊雲虎臂一探,真的抱著雪君母子走向衛虎樓。

「你敢!」她掙扎抗議著。

「這是-自找的!」他冶冶地說。

「你不能這樣做,昊雲。」她終于忍不住掉下淚來。她試著去恨他,可是她的心卻無時無刻地念著他!好不容易見面了,兩人又是這種劍拔弩張的畫面,她忍不住愈哭愈大聲。「我發過誓,絕不踏進風雲堡!」

見她真情流露,昊雲想安慰她。不料這時濤怒也大哭起來,使他更手足無措。他無助地看著飛雲,希望大哥能幫忙照顧一下孩子。

飛雲會意地伸出手臂,正要接過雪君手上的寶寶時,張嫂的尖叫聲讓他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

「快來人呀!夫人有危險了!」

瓏兒?飛雲膽顫心驚地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大夢初醒地沖出大廳,嘴巴還不停咒罵著︰「該死!瓏兒不會才回家沒兩天就又惹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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