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瀚-小心翼翼的處理腳踝上的擦傷,卻看見不遠處躲在角落瑟縮著的喬伊絲.查德,她亂了心神的蹲在地上,一雙大眼還蓄滿淚水。
「查德小姐?」安瀚-跛著腳一步一步接近她。
「你是誰?」她恐懼地向後退。
「我是文-然的朋友。」雖然她對這嬌嬌女沒啥好感,但是現在外面一團亂,要出去也難,她就在這兒陪她好了,要不然她也怪可憐的。
「你不逃嗎?」喬伊絲.查德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問道。
「逃?我能逃去哪里?而且阿-叫我在這兒等他。」她的腳痛死了!
「我今天真的很丟臉,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她真的覺得很丟臉。
「是啊!你真不該哭的。」她哭的時候。文-然根本沒啥反應,這不是很不值得嗎?
可怕的是,安瀚-連身處危險之處都不知道,只以為這兒是最安全的。
另一方面,文-然狂奔至走廊盡頭,憂懼、擔心全寫在他那張焦慮的臉上。
費耶爾那勢在必得的話和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十足的挑釁意味。他知道,安瀚-已經是他們手上的肥肉,是他要挾黯獵的最佳目標。
他真蠢,明知道費耶爾絕不可能沖著黯獵來,卻沒想到他會轉移目標,將這次的對象鎖定安瀚。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連安瀚-也不可避免的會遇上危險,而他也將事情看得太簡單了,忘了安瀚-只是個單純、平凡的人。
他沖進後台,卻一個人也沒看到。
安瀚-捂住喬伊絲.查德的嘴,屏氣凝神,專注听著外頭的狀況。
她的心髒都快跳出嘴巴了,如果她們喘氣太大聲,那小命不就不保了?
「噓,我看看。」她探頭探腦的從幕簾後面往外瞧,也許是太專注的緣故,連冰冷的槍抵住她的背她都不知道。
「阿-!」見到他真好!但是現在可不是互相擁抱的時候,她得先確定他是否安然無恙,一顆懸掛已久的心才能放下。「你沒事嗎?」她抹去淚珠。
文-然松了一口氣,欲向前擁住她,仿佛這樣才能感覺她依然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站住!你以為有這麼容易嗎?」
猙獰的聲音從安瀚-身後傳出,她踏出去的腳步一僵,驚訝地轉過頭。
「查德小姐?」這回可徹底將她嚇傻了,喬伊絲.查德仿佛變了個人,之前溫柔婉約、端莊淑女的氣質全不見了,她看到的是她一臉憤恨的表情。
「我不是。」她一手拿槍抵住安瀚-,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撕去臉上的人工面皮。
娜塔莉!?人稱「黑血玫瑰」的毒辣女人!
「這小丫頭到底是誰啊?」她笑了聲,再從大腿內側拿出一把雕有滴血玫瑰的飛刀出來。「是你最重要的人吧!我倒要看你如何救她。」
文-然眯著眼。有安瀚-在場,他根本不能出手,一旦出手,特務的身份即會被拆穿,而他在她面前的娘娘腔形象也會被識破。
「你很害怕吧?我有個條件,你如果肯跟我走,我可以放了她,而且保證費耶爾也不會動她分毫,如何?」她對黯獵里的男人有興趣極了,今天她一看到這五個出色的男人,就想要他們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安瀚-在驚訝之余,眼尖的瞥見文-然手上的槍。
槍?他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怎麼會有槍?這件事太奇怪了。她三番兩次遭遇的厄運都和文-然有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有危機時,他總是會適時出現,這實在太奇怪了,難道他不只是同性戀,還是個混黑道的?
娜塔莉沒了耐性,索性在她後腦勺用槍柄重重敲了一下。「你先睡一下吧!」
安瀚-連掙扎都沒有,砰的一聲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文-然眯著眼看向娜塔莉。剛才看見安瀚-倒在地板上,他差點失去一向自豪的自制力沖過去殺了她。
「怎麼樣?跟我走吧!」她以挑逗的眼神勾引他,然而文-然卻不為所動。
她相信絕對不會有男人能對她的美貌免疫。而她這次要狩獵的對象,文-然,一個斯文有禮的男人,真不知他那一身精壯結實的肌肉有多令人銷魂。
「你想呢?」他目光冷冽,嘴角揚起一抹惡意的笑。
「啊!外表斯文的男人其實都是像你這麼熱情嗎?」她已經完全沉醉在他迷人的外表下了。她漸漸松懈防備,走向文-然,一雙玉腿毫不客氣的在他身上磨蹭。
「我有沒有告訴你,你身上的香水味令我作嘔!」他一只強健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則奪走她手上的飛刀和槍。「還有,沒大腦的女人我最厭惡了。」
「你……」手無寸鐵,讓她根本不能還手。
文-然拿著飛刀的左手猛然一射,咻的一聲削落娜塔莉的發,直直射在牆上。
「下次瞄準的,就是你美麗的胸口了。」他冷笑道。
娜塔莉全身戰栗不已,瞠著一雙杏眼跌坐在地上。
文-然繞過她,抱起昏厥的安瀚-,「告訴那死老頭,別試著惹我們黯獵,他惹不起的。」他拋下這句話後,隨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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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然守在安瀚-床邊,一臉的擔心。
他真不該讓娜塔莉這爛女人動她分毫的,明知道安瀚-絕對會被她所傷,他居然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而讓安瀚-涉險,他真該死!
「你醒醒好嗎?你給我的懲罰已經足夠了。」他輕拂她落在額前的發,祈禱她能在下一秒蘇醒。
文-然悄悄吻上她依舊嫣紅的唇,感受她在自己懷里的感覺。
安瀚-的眼睫毛煽動了幾下,似乎感覺到青草的氣息圍繞著她、守護著她,令她不想醒來。唇上的溫熱硬是撬開她的唇,和她的甜美交纏,這種感覺真好。
「醒了嗎?」他感覺到她的反應,于是移開自己的唇問道。
霍然,安瀚-睜開眼,盯著文-然猛瞧。剛剛是他吻了自己嗎?
「你真像個睡美人。」他笑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隨便吻她!安瀚-瞪了他一眼,急著要下床。
突然,頭上傳來一陣劇痛,令她再度倒回床上。
「小心,你頭上的傷很嚴重。」他攙扶著她慢慢起床。
安瀚-迅速抬起頭。「你的聲音?」這不是他,平常娘娘腔的他到哪兒去了?這斯文有禮、略帶磁性的男性嗓音根本就不是他!
「聲音?」他猛然想起自己平常的偽裝……糟了!他居然忘了。
「你是誰?」她的尖叫聲倏地揚起,不敢接受事實。
「我?我是阿-啊!」他的笑臉在她面前放大,聲音足以迷惑她。
「你騙人!他是娘娘腔,你不是!」她大叫,顯然嚇得不輕。
既然被她發現了自己的真面目,那他也不用再費心地偽裝了。「我不是娘娘腔,我就是我,文-然。」本想等到她發現自己的愛意後,才告訴她真正的身份,不過既然今天他自己泄了底,也就不用辛苦的扮娘娘腔了。
「你是阿-?」她被他給弄胡涂了。「可是你……」
文-然跳上床,陰柔的眼閃爍著一抹興味。「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他硬是將安瀚-壓回床上,以強健的雙手撐在她身側,教她想跑也跑不了。「娘娘腔只是你對我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
「不!你不是他。」安瀚-虛弱地叫道,驚訝地發現他的氣息正吹拂在她臉上。
她既然頑強的否認,那他就想方法治她。
「-,你不相信?」他漸漸低下頭,作勢要親上她的嘴。
「沒……」她捂住自己的嘴,猛搖著頭。不行!她一說話,他就有機會親她。
「說話啊!」他誘哄道。
怎麼她一覺醒來他就變了個人?難道是她揭發了他的真面目,他就露出惡魔本性?天哪!以前的文-然跑哪兒去了?
「你不要靠近我。」她仍捂著嘴說話。
「什麼?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下一秒,他強硬的扯下她的手制住她。
安瀚-緊閉著嘴,只是猛搖頭。
「不說話?」他失笑,放任自己壯碩的身子壓住她。
好重!他壓得她幾乎不能呼吸了!
見她仍不松口,他用一只手捏住她的俏鼻,一定要她張嘴呼吸。
好痛苦!他這麼壓著她,她嬌小的身軀根本不能負荷,還惡劣的捏住她的鼻子不讓她呼吸,硬是要強迫她張開嘴。
「你可以張開嘴呼吸啊!」文-然好心的提醒,看著她脹紅的臉蛋。
她受不了了!安瀚-嘴一松,想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下一秒,文-然溫熱的唇立即覆了上去——但是他的手仍捏著她的鼻子不放。
他狂野的吻著她,半眯著眼看著安瀚-亟需氧氣的發紅俏臉。
他捏著她鼻子的手霍然松了,改放在她的腰際,好心的讓她可以順利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安瀚-才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但是文-然還是吻著她。
她不敢掙扎,怕一動文-然會對她做出更奇怪的舉動。
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才沒多久,他就徹底變了個人,他是怎麼了?
「你放開我!」她氣憤的想用腳踹他。
「你謀殺親夫啊!」他笑著抓住她的玉腿。
「你怎麼可以隨便吻我!」安瀚-吼道。「你不是阿-!你不是他!」
太奇怪了,阿-怎麼會變了個人?聲音不像,連個性都不像,平常他不都是溫文儒雅的嗎?為什麼今天會如此惡劣?
「我就是我,以前我不過是在你面前裝娘娘腔。怎麼,你不相信?」
「信、信。」為了自己的貞操,她連忙點點頭。「可是你為什麼要裝娘娘腔騙我?」
「你還敢說,我從小的外號不就是你的杰作?」
「但是你也瞞了我二十二年啊!」安瀚-滯一想到就氣,雙手雙腳並用,想將他踹開。
「听我說,我不是故意的,因為你的誤解,讓我不得不隱藏自己的性向。還有,很多事你毋需知道,包括我的某些身份,這只會給你帶來危險。」他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嬌小的肩頭上,明顯感覺到她呼吸的急促。
「你起來,說話就說話,不要壓在我身上。」好重!她快窒息了!
「我喜歡。」他還變本加厲的在她身上磨蹭,直到她真的快窒息了,他才放開她。
「躺著繼續睡,你頭上的傷需要靜養。」他在她鎖骨上印下重重一吻。
見他吹著口哨帶上門離去,她才松了一口氣。
他太神秘了,就像謎一樣,面對如此不同的他,她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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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文-然所料,舉凡八卦雜志、大眾媒體,都報導了那天國家音樂廳里突發的事件,也報導了台灣杰出企業家少東——文-然攜女伴參加「舊愛」喬伊絲.查德的演奏會。
報導上還指出,他身旁的女伴就是享譽國際的大醫院——嵐德醫院院長之女。
「好爛。」閻嶄看了看報導,露出一抹興味的笑意。
「爛透了。」武靖灝最氣的,就是報社拍他的照片,沒一張是好看的。
「最高興的就是文了。」帝恆丟給文-然一記白眼。
「啥?關我屁事。」這四個人就是想破壞他的好心情。
「有的人一旦戀愛了,就笑得像彌勒佛一樣,任人罵破嘴也不會回一句。」穆境佑訕訕的說道。
「文,你好現實!」
「你自己沒伴就不要怪在我身上。」
正當兩人要斗嘴的時候,穆境佑阻止了他倆。
「好了,你們老是愛玩這種爛把戲,切入正題好嗎?」他很紳士的問。
「御影,你老婆將來會長啥樣?」
他翻了個白眼。「死人樣。這樣的回答會不會太含蓄了?」
「御影!你好可怕!」武靖灝鬼叫道。
「去去去!不要裝可憐。」帝恆涼涼的插上這麼一句話,將武靖灝氣得半死。
「你們有沒有同情心啊?八成被狗啃去了。」他直嘀咕。
閻嶄開口︰「好了,這次任務完,我們也該休假了吧?」一想到費耶爾那已一腳踏入棺材的死老頭,他的嘴角就微微抽搐。原因無它,就因為他讓他浪費了一堆時間和他耗,而那老頭又死咬著他不放,真是瘋狗!
「喂!」文-然收起嘻鬧,冷靜地開口問道︰「喬伊絲.查德呢?」他不希望因為他的關系,而把一些無辜的人拉下水。
「那天演奏會中斷後,現場一片混亂,後來我們在頂樓的樓梯間找到她,她被人下了迷藥。」穆境佑回道。
「其他人呢?」
「費耶爾原來早已經布好了逃月兌路線,把我們擺月兌後就從頂樓搭直升機溜了。娜塔莉也一樣。」老實說,他們是故意放他們走的,因為除非必要,否則他們不會殺人。
「老狐狸!」帝恆啐道。
「小妞那天昏了,後來怎麼樣?」閻嶄問道。
「很不幸的,讓娜塔莉敲了一記後,她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
穆境佑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我才倒霉,那天送喬伊絲.查德去醫院,她可是哭得淅瀝嘩啪的,眼淚就像水龍頭一樣流個不停,吵死了!」她說自己是異國美女咧!
「啊!我終于解月兌了。」文-然揚起一抹笑。笑得穆境佑想打人。
穆境佑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準備走人。「任務尚未結果,請各位繼續配合。」他最近可是頭痛得緊,他娘又在跟他鬧脾氣了,兩天前突然離家出走,差點將穆境佑的心髒嚇得停止跳動,搞得他要兩頭忙,哪還有美車時間在這里耗啊!
「御影,你就這樣走啦?」帝恆叼著一根煙,心不在焉的問。
穆境佑頭痛的轉身回答︰「我家有個‘問題老人’,我現在正要趕回去跟我老媽溝通溝通,你不介意吧?」語畢,他旋即走人。
「你去溝通總比我去相親好吧!」帝恆含著一根煙直嘀咕。
「‘紅門艷’果真難擔待,帝,你得自己多珍重。」閻嶄為他「打氣」。
「我最近很煩啦!」他媽常當他是沒人要的「滯銷貨」,一天下來少說也趕了三、四場,急著要將他推銷出去。
「閻,你好像很輕松?」武靖灝一臉諂媚。
閻嶄壓根兒不想搭理他。「誰說?過不久就有個什麼英國王子要來台灣訪問,外交部請我當翻譯兼保鏢,害我任務結束,沒過幾天好日子,就又要著手準備工作,真倒霉!」他一想到就嘔死了!除了錢少,還得陪那發育鐵定不良的混小子三個月,真不知日子要怎麼過喔!
「我也很忙,的超遲鈍簡直將我氣得吐血。」他敢保證,安瀚-現在一定躲他躲得遠遠的,巴不得不要看見他。
「我才是莫名其妙蹦出了個未婚妻!還是我父親替我選的政治婚姻,真是氣死我了;要娶他自己去娶!」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負心漢。」
「我可不想和一個我不愛的女人共度一生!」他理直氣壯地辯駁回去,還瞪了文-然一眼。
「我回去還要相親呢!」帝恆的老媽簡直太可怕了。
四人就這樣吵吵鬧鬧,吵到心情郁悶得不得了。
照這樣下去,這五個男人的終生大事,老天爺大概也幫不了忙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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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晚上起,只要安瀚-一閉上眼,腦中出現的一定是文-然那看似斯文實則惡質的臉龐,害她整個晚上不能安眠,只能睜著大眼等天亮;當然,臉上也有了兩個似熊貓的黑眼圈。
這都是那個男人害的!她嘟著嘴坐在沙發上,連想都不願去想。
她氣他怎麼這麼隨便,未經過她同意就莫名其妙的親了她。但她嘴上雖這樣說,對他的吻還是有一點點眷戀。
他那天徹底變了個人,也著實嚇著了她,但是仔細想一想,她連他同性戀的身分都能接受,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的娘娘腔沒了,像女人的個性也沒了——取而代之的全是男人才會有的動作、氣概……他是不是遭受到太大的刺激才會完全變了個人?還是之前他在她面前都是刻意搞裝成娘娘腔的樣子?
她不知道。想了一天一夜也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釋,連為文-然辯駁的想法都沒有,惟一能確定的是,他有好多面,用各種身份來隱藏在他人面前的自己,包括她。
從好幾個月前的酒吧事件,她親眼目睹他是個同性戀,然後好像和幫派結了仇,兩方人馬大打出手,她被迫成為人質,她還听到有人喊他文官,很明顯的,他的身份就有好幾種。
在她面前他是個娘娘腔,在別人面前又是個正常的男人,在酒吧里是男同性戀,且是某組織的重要人物。這一切的一切,就像幻影一般,讓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午安。」文-然進門,對在安瀚-家里服務多年的蘭姨打招呼。
「啊!是阿-啊!怎麼變了個人,聲音都不一樣了!」連蘭姨都非常驚訝,因為文-然的改變太大,連以前娘娘腔的口吻都沒了。
「有嗎?蘭姨,你太敏感了。」他笑著否認。
「也對,最近我忙死了。」蘭姨敲敲自己的頭。「小在樓上,等會兒你們一塊下來吃飯吧!今天吃燒鴨。她從昨天中午開始就都沒吃飯,叫她也不下樓,不知昨兒個發生什麼事了。」蘭姨擔心的說。
「嗯,我上去看看。」大概是昨天他對她做了那些事,嚇到她了。
安瀚-在樓上听到他們的對話……慘了,阿-上來了!
為了避免昨天的事情再發生,她立刻將自己包得像顆球似的。
「你怎麼了?」剛進房間,他看到的就是她把自己包得像顆棉被球,躲在床上抖個不停。「怎麼,感冒了?我看看。听說你昨天到現在都沒進食,為什麼?」他還要看?天呀!這可不得了啊!
「不要!」她要誓死捍衛自己的貞操。
「小-,生病的時候不能孩子氣,來,你乖乖的,讓我量體溫。」他一掌抓住棉被的一角,打算掀開,但是安瀚-卻將棉被抓得死緊。
「不要!」她依舊縮在棉被里不肯出來。
「我確定你生病了,出來。」這小妮子想和他斗?再說吧!
為了躲開他,她往更角落里縮去。「我可以照顧自己,你出去啦!」
「偏不!除非你出來,我知道你生病了。」他的固執可是出了名的。
她當然生病了,連續兩次被莫名其妙的吻了,一次是搶內衣、搶衛生棉,另一次是趁著她意識渾沌時,這怎不教她氣憤?但一想起,總對那吻有點眷戀,害她現在不知道怎麼出去見人,整日躲在床上防備著。
不過她也真是爛,居然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每天都想著文-然。
「我爸是醫生,我當然可以照顧自己!」她躲在棉被里,倔強的辯駁道。
「這不是理由。」他試著和她講道理,但是她的手還是抓著棉被。
「我很好,只是沒有胃口。」
「那你就出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放棄那一床棉被。
「不用了。」她一口氣就回絕了他。
這小妮子不知發什麼神經,想跟他玩捉迷藏啊?「出來!不要讓我生氣。」文-然的溫柔被她氣跑了,開始動手扯那被她牢牢抓住的一團棉被。
「不要!不要!」她就是不敢面對他嘛!他干嘛這樣?
「放手。」他又沒有要吃了她,她干嘛死命躲在棉被里?
安瀚-終究抵不過他的強悍有力,被迫掀開被子接受他的「關心」。
「你要躲在棉被里躲到餓死嗎?」他忍不住吼道。
安瀚-瑟縮了下,但仍挺直背和他面對面。「我很好啦!又沒怎麼樣。」
「那就不要讓我擔心,你老躲在床上干嘛?」他真想剖開她的小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睡覺啊!」其實她好幾天都睡不著,每天一閉上眼,看到的都是他。
「睡覺?好吧!就當你是在睡覺,可是我听蘭姨說你都沒進食?」他硬是擠上床,和她一起坐在床上。
「減肥。」她不假思索地就沖出口。
「你夠瘦了,還減肥騙我?」想敷衍他?不可能。
「沒有啦!」什麼理由他都不接受,他到底要她怎麼樣?
文-然突然低下臉,和她額抵著額,看著她紅通通的小臉蛋,大手強硬的抵在她頸後。
安瀚-似乎可以窺知他的意圖,她心一凜,慌忙想掙月兌他的鉗制。
文-然低頭輕笑,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摩擦她粉女敕的絳唇,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安瀚-的身子輕顫著,他知道她不習慣這樣。
他的舉動冷不防又嚇著了安瀚-,怎知她一掙扎,他就順手將她推倒在床上。
「你會怕嗎?」他用低沉的嗓音誘惑她。
「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安瀚-是死鴨子嘴硬。
「那很好,勇氣可嘉。」語畢,他狂野的唇印了上去,手開始游移到她縴腰上緊緊扣住,不讓她有退卻的機會。
他吻得她快不能呼吸了!安瀚-只覺得自己快休克了,一股無力感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她只能緊緊攀附著文-然的身軀。
「不要了,我沒辦法呼吸……」她已經氣喘吁吁了。
「你說你不怕的。」文-然褪下她層層包裹的衣褲,「老天!現在都還未深秋,你穿那麼多干嘛?」
「沒有……」她已經癱軟在床上了,星眸半閉地回答他的問題。
倏地,安瀚-感到胸口一涼……他已經剝開她層層的上衣了!
「不要!你干嘛?」她胡亂揮著手,但輕而易舉地就讓文-然抓住。
他正以跪姿將她緊緊鎖在懷中,不讓她溜走。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他再度低下頭,埋首于她粉女敕的頸項間。
安瀚-開始覺得呼吸困難,她的鼻息間全都是文-然的氣息,揮之不去。
「我不要玩了,我好難受……」她不習慣如此親密的舉動,下意識挺起胸部,更加刺激了文-然的感官。
「你說你不怕的。」他吻著她細膩的脖子,一雙手伸到她身後解開胸扣,同時露出滿意的笑容。文-然輕巧地褪下她的內衣,甩到房間的一角。
「啊!」她的尖叫聲霍然響起,文-然連忙用嘴堵住。
「唔……放開我,」她的手胡亂捶打眼前的胸膛,直覺想反抗。
「還不夠。」他邊說邊月兌掉衣物,而安瀚-則膛大了眼,看著眼前完美的男性身軀。
老天!原來她包裹在西裝下的是如此結實的體魄,這下子她要跑也跑不了了。
她忘情的盯著他毫無缺陷的身材,完全忘了自己是身處虎口的小綿羊,原本遮掩美胸的雙手更是放了下來。
「好漂亮!」她驚呼,沒發現文-然陰柔的雙眸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的胸脯。
他惡作劇地笑了。「你也很美。」不知不覺中,他強健的雙臂已鉗制住她縴細的手腕,並將之壓在她身側,而安瀚-還渾然不覺。
下一秒,他揚起微笑,漂亮的唇吻上她弧度優美的胸……
「不要!」她嚇得尖聲叫嚷。
他微抬頭看著她青澀的反應,感到身體愈來愈緊繃。
安瀚-抗議的聲音再也听不見,听到的只是她哽在喉間的低吟。
他明顯感覺到她瘦小的身軀戰栗不休,然而他還要更多,不僅僅是這幾個吻。沒多久,他已褪盡她身上所有的衣褲,全扔在一旁。
他看見她腳踝上的褐色傷痕,知道那是她那天在演奏會上所受的傷。
他溫柔地吻著那傷痕,伸出舌尖舌忝著。
安瀚-全身掠過一陣抖顫,想抽回腳,剛好就側躺在床上。
老天!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完美無瑕的嬌軀,渾圓的俏臀、飽滿的胸部、玲瓏的腰身、晶瑩剔透的皮膚,白得就好像剛出生的小女圭女圭,眼前的她就像個天使,巧妙地運用她的無邪蠱惑他。
安瀚-早就昏頭了,她只覺得文-然好像在她身上施了魔法,令她全身無力,只能攀附在他身上。
「你到底……」
「噓。」他示意她安靜。摟住她縴腰的雙手倏地縮緊。
「不!」她驚叫,想掙月兌他的懷抱,卻發現自己讓他摟得死緊。「放開我!」
他的雙唇漸漸往下游移,埋首于她豐滿的胸脯,細細舌忝舐她胸前泌出的香汗。
她抗議的話被迫吞回肚子里,腦袋里一片空白。他怎麼可以這麼隨便!
他的唇再度向下游走,每個地方都不放過。他要她完完全全屬于他,只屬于他一個人,而不是因為他的強取豪奪而屈服。
「放輕松,你可以做得更好。」他的唇向下探索,來到她的下月復。
安瀚-意識迷亂地拍打著床面,咬緊牙根,不讓申吟逸出口。
他邪惡的手指繼續往下游移,終于來到她最敏感的地帶。
仿佛一道電流席卷,安瀚-的身子因為他大膽的舉動而戰栗不已,只能無力地攀附著他的身軀,尋找一絲絲溫暖。
他一雙陰柔的眼眸因為而布滿血絲,深情的眼楮只是盯著她星眸半閉的嬌態,準備讓兩人合而為一。
安瀚-受不了他的挑逗,貝嚙咬上他壯碩的肩頭,雙手緊緊攀住他的頸項,生怕他會突然消失。就像一艘孤帆飄流在汪洋大海一般,她需要他的溫柔、他的懷抱,而他就是那岸邊的燈塔。
「-……」他低喃,想確定她還在他懷中。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她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說話,有氣無力地嗓音听在文-然的耳里,是興奮,是激情。
「別怕。」他只能這樣安慰她了,總不能叫他現在停下來吧?
她仍顧守最後一道防線,用抖顫的聲音開口問了個十足霹靂的問題︰「你……還是處男嗎?」
她要知道他對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她要知道他對自己的操守觀念重不重視。如果他愛她,那他就該回答是︰如果不是,她要如何相信他的話、他的誠意?
文-然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小姐,貞操固然重要,但不要在這種煞車不得的情況下問人,你會把人逼瘋的。這種話只會殺風景。」他忍得好辛苦。
「是不是?」她堅持听到答案。
文-然完美的笑容透著邪氣,輕輕地吻上她的喉頭,慢慢舌忝舐。
趁安瀚-放松之際,他吻住她的櫻唇,避免她疼得喊出聲。
「是,我是。」他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同時也一鼓作氣沖進她體內。
「呃……好疼!」她皺眉尖叫,方才的刺痛簡直撕裂了她。
她埋首在他肩上低泣,雙手的指甲早以陷入他背肌中。
「乖,你是我的女人,要勇敢,你說你不怕的。」他柔聲安撫,想壓抑住下月復的滾燙,卻因為她不安分的扭動而失去控制。
文-然以唇堵住她硬要沖出口的吶喊與不滿,以柔和的方式慢慢推進。
「不要!我不要!你還要像剛才一樣把我弄得好疼、好疼!」她推拒著他的前進和壓迫,顫抖著身軀,布滿淚水的小臉無辜地指控他。
「不了,不會了。」他何嘗忍心?文-然抱著她安慰。「把你息我給我。」
安瀚-看著他眼眸里的痛苦,一時軟了心,點點頭。
她漸漸忘了疼痛,和他一起朝狂喜邁進。
他忘情的粗吼,吼出了對她的愛。
安瀚-依稀記得,翻雲覆雨中,他狂喊著他愛她、好愛好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