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瀚-看見文-然進了家門,但是卻沒有任何開心的反應。她正躲在房間角落,努力的想著見到他該說什麼話。長久的不安在看到他之後終于紆解,但是她依舊沒勇氣面對他。
該說些什麼呢?
她反復的自言自語,亂七八糟的心情在看到他之後更加混亂。
安瀚-無助地搔搔頭,柳眉皺得像一座小山,可以夾死好多蚊子了。
「我該怎麼辦呀?」平常巴不得看到他,現在要面對,她倒是像個縮頭烏龜。
「。」
安瀚-倏地挺直背脊,一雙星眸瞠大,瞪住眼前的牆,不敢回頭。
「嗨!」她只是將手往後擺擺,僵硬的身子不敢也不想轉過來。她不敢看他的臉,她會怕呀!
「你怎麼了?」文-然好奇地問。一個月來積壓的思念及牽掛,就在看到安瀚-的那一瞬間完全崩解,他心中的大石頭也才放下。
「這幾天來習慣自言自語啊?」
「英國好不好玩呀?你去了這麼久,我好想你。有沒有什麼艷遇啊?像你這種東方大帥哥,一定有很多異國美女喜歡吧!還是去了哪里,受了什麼傷……」她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堆,說到最後愈來愈落寞。
如果現在回頭,看到的,應該是受傷的他吧!
「你可以轉過來嗎?面對牆壁倒不如面對我。」文-然覺得很奇怪,從剛剛她的自言自語,他就听得一清二楚。這丫頭究竟在想什麼?
兩人足足分開了一個月,這一個月應該不會造成她太大的改變,但為什麼看到她之後,她的語氣竟然沒有昔日的活潑?
他甚至感覺到兩人的距離,因為他這次的離開而愈來愈遠。
安瀚-低頭,閉上眼做好心理準備。
他身上一旦有傷,是不是代表了那天的人就是他?
「你是不是受傷住院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文-然一怔,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我是受傷了,你為什麼這麼問?」消息封鎖得很緊密,嵐德醫院絕對不可能將這件事泄漏出去,那安瀚-究竟是怎麼知曉的?
「我听我爸說的……」她撒了個小謊。
「看著我。」安瀚-一撒謊就會冷汗直流,眼楮只敢往下看,根本是心虛。
「阿-,這幾天你有沒有去哪里?比如說是酒吧之類的。」
「沒有。我說過我受傷了。」
她轉過身子,看見他不小心露出來的繃帶,雖然文-然將傷口隱藏得很隱密,但是只要細心的人都不難發現,他受了很重的傷,胸膛纏滿了繃帶。
她確定了,是他救了她!
「我好想你!」她奔過去緊緊摟住他的腰,有劫後重逢的感覺。
同性戀又怎樣,是他救了她呀!她怎能這樣忘恩負義?
同性戀並不可恥,這不是她說過的話嗎?要是她以這樣的理由、借口來否定他,那不就枉費了他們這二十一年來的感情?到時這一切都會付諸流水,她不要這樣。
自己種下的感情種子太深了,深得連自己都沒有發覺,任憑愛情樹在心底萌芽。她對他的感情依舊沒變,只是在每個微笑背後,太多的愛意自己卻渾然不知。
她也不懂,他待在她身旁好多年,但她並不厭倦他的陪伴,反而就自私的心態而言,她不要他離開她半步。
這是什麼心態?她問自己,但是蠢蠢的腦袋都沒有想到那兩個字——愛情。
她甚至覺得好無助,每每看見他的臉,都會失神很久很久。
「我也是。」有一-那,他差點將一個月前救的那個女人和安瀚-搞混,他甚至將女人的影子和安瀚-合而為一,恍惚間,他失了神。
仿佛有一世紀這麼久,文-然清楚地感覺到懷中的體溫,正是他最摯愛的人。
「我不在乎你是什麼,我只要陪在你身旁。」她搶頭,堅定的對他說。
就這樣吧!她再怎麼挽回也挽回不了什麼,但是她的心依舊有那麼一絲絲的痛,鼻頭也開始發酸,她不知道往後該用什麼面貌面對他。
包括面對她也不知道的愛情。
「你說什麼?。」他似乎听到她在對自己示愛,頓時有一秒鐘的錯愕。
她只是將臉埋入他的胸膛。她知道,這寬闊、精壯的懷抱才是她的避風港。
她甚至連自己怎麼會有這種舉動都感到莫名其妙。
她不諱言他溫暖的擁抱,讓她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踏實。
她不要他離開她,她需要他寬闊的胸膛!
文-然只是任由她抱著,總覺得像是回到了家。
他放任自己將頭靠在她細膩雪白的頸子上,含糊不清的在她耳畔道出最動人的三個字——我愛你。這次的事件,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他不能失去她!
他愛她甚過愛自己,在快失去所有的瞬間體會到她有多美好。
「什麼?我沒听清楚。」他的聲音埋在她頸間,這聲音似乎不像娘娘腔的他。
他倏地擁緊懷中小小的嬌軀,手的力道之猛,差點就要把她的腰折斷。
「我……」她被自己沖上喉頭的話給嚇著了,猛地住口。
她似乎除了那句「我好想你」之外,還有什麼要說的,但是卻被清醒的腦袋給中途攔下到嘴邊的話。
她抱他抱得更緊,希望一輩子就賴在他身上。
「抱緊我。」安瀚-問聲命令,文-然只得照做。
沒有人可以和她抬他,就算他是個同性戀,她也無所謂,她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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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然一路把安瀚-拖出家門,坐上車直奔而去。
安瀚-傻傻的讓他拖著走,直到上了車才真正回神。
「你干嘛?」她傻傻的問。飛奔在大馬路上的保時捷差點嚇昏她。
「辦事。」他和煦一笑,用力踩下油門。
她一愣。「辦事?」這句話怎麼這麼曖昧?
他不再出聲,只是那微揚的嘴角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安瀚-提心吊膽地瞪著他,卻又瞪不出任何結果,她宣告放棄。
「你有什麼事嗎?為什麼笑得這麼……」
「恐怖?」他答腔,轉頭看她。
安瀚-猛點頭。「你一直傻笑真的好恐怖,而且,你要帶我到哪里去啊?」
他又沒回答了,安瀚-沮喪地垂下頭。
這段不算短的路程,兩人都不再說話,安瀚-只是看著他們出了台北市,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他停下車,她也跟著下車,看著眼前的一大片田原,一時之間,她忘了跟上他的腳步。
「過來。」他對她招招手。
她猛然回神。「我們要在這兒辦事啊?」她除了看到一大片的田啦、花啦,就什麼都沒有瞧見了。他們到底要辦什麼事?
「沒有,還得走一段路。」他對她笑,露出一口漂亮過了頭的白牙。
她依言走到他身邊,看著辛勤耕作的農夫農婦。
「我們要到哪里去?很遠嗎?」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不遠,就快到了。」他抬頭看著遠方。
「喔。」安瀚-乖乖的讓他牽著,沿路上看見人群向他們招手。
「你認識?」
「嗯。」他微點頭。「打招呼。」他提醒。
「啊?什麼?喔!」她對遠方的人笑笑,也舉起手回應著。
他們的確走了很長的一段路,路的顛簸,著實讓安瀚-耗盡氣力,她終于知道為何文-然不開車,偏偏要拖著她走這條路了。瞧這山路,車子大概會報銷。
莫約走了三十分鐘的路程。
「我們到了。」文-然像抱小孩一樣抱起她,讓她的頭在他臂膀上暫作休息。
「到了?」她睜開雙眸,回頭一瞧。
她看到的竟是一大片的花海,是一朵朵的白海芋!她傻眼了,那種美不是一兩朵而已,而是成千成百的綻放!覆蓋住眼前的廣大草原,只要她眼前所及的地方,全都是海芋!
「好美!」她跳下他的懷抱,走向那片花海。
「你喜歡就好。」他微笑看著她。
聞言,安瀚-看向他。他為何要對她付出這麼多?為什麼?
她猛然一驚,看著他帶笑的俊臉。
它好白淨!好像不受任何污染,就算其他的花再鮮艷地開著,它還是有原本的面貌——這是她對他說過的話。
「你……」她咬唇,不讓顫抖的聲音發出來。
「怎麼了?」他微微蹙眉,看著她。
「沒事。」她開心地沖進那一片花海中徜徉著,沒有任何煩惱,只有她和文-然而已,只有他和她。
文-然咧開大大的笑容。「生日快樂,。」他對她喊道。
安瀚-突地停下腳步,「你說什麼?」她的生日?對啊!她怎麼忘了!
「二十二歲生日快樂。」他看著她朝他奔來。
安瀚-感動地沖進他的懷抱中,汲取他懷中的安全感。
「今天你生日,壽星最大。」意思就是他今天任她差遣啦!
她被突來的驚喜嚇到。「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我的淑女。只要你高興,小的任你差遣。」他咧開大大的微笑。
她的雙眸瞬間蒙上一層喜色,開心得手舞足蹈,一張小嘴開心到連說幾個字都會結巴,「我是說……謝……」
「謝謝我?」他自動替她接下去,然後看著她猛點頭。「不要太激動,也不要過分感動,免得閃到舌頭。」他干脆狠狠擁她入懷。
她這輩子從沒這麼感動過,她以為她隨便說過的話,他也只是听听就算了,但是他沒有,還在她生日這天給她個大大的驚喜——一大片的海芋。
她甚至想倒在他懷中痛哭一場。
他給她的居然這麼多,多到讓她想象不到,他居然為了她的無心之言,就做了這種事,為什麼?
安瀚-緊緊抓住他的衣領,躲在他懷中享受片刻的寧靜。
那她能為他做什麼?她自問。
「你去哪里找來這麼一大片海芋?」她抬頭問他。
「花農啊!我找了好幾家花農,到最後總算找到這一大片海芋,所以我就全買下來了。」他指指眼前的花。
「花了你不少錢吧!」光看這一大片的白色花海,她就知道得來不易。
「這不是問題。倒是要找到那麼多的白色海芋,是挺困難的。」光是他這半個月來的疲于奔命,他的小命就幾乎去了一半。
「這些你全買下來啦?」她試探性的問。
而他則是很用力的點頭。
「是因為我嗎?」她又問,偷偷看了他一眼。
終于問到重點了。他又很用力的再點頭。
此刻安瀚-的心情,簡直是筆墨難以形容。他為了討她歡心,竟然做這種事?
現在她的心情就像是裝了一對翅膀,自我陶醉地舞個不停。
「謝謝你為我這麼做。」她難得說出這麼感性的話。
「不客氣,這是你的生日禮物。」
安瀚-緊緊咬住下唇,不要她的嚎啕大哭來破壞現在的氣氛。
「我以後可以常常來嗎?」她又問,不安地絞著他的衣服。
「只要你高興,這些都是你的。」他笑得很燦爛。
「真的?」她不確定的眼眸中裝滿感動。
他點頭。到現在,他才發現在他懷中的小女生有多嬌小。
「你……」他皺眉,「你會不會認為現在的我,娘娘腔得很討厭?」
他突來的問題問得她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從何答起。
「為什麼?」她也皺眉,「為什麼你要這樣問?」
他搖頭。「沒有為什麼。」只是想知道他在她心中究竟佔多少分量。
她開心地報以微笑。「不討厭。雖然很為你扼腕,不過我不討厭。」她開始瞪著他的胸膛滔滔不絕地說︰「就算你是娘娘腔,我還是認為你很有男子氣概。每個人的審美觀不盡相同,我就認為不討厭。擔心什麼啦!如果沒人要你,我可以接收啊!反正我們半斤八兩嘛!你娘娘腔,而我也不是什麼淑女,不必擔心啦!」她拍拍他的肩頭,算是給他鼓勵。
「如果,我不是娘娘腔呢?」他伸出大掌抓住她小小的手。
「那更好!什麼事情都迎刃而解了,到時候你不必憂心沒人要,只要擔心這世上沒有女人。」她說了一堆,突然臉色驟變,「你該不會喜歡上男……」
文-然什麼都沒听見,只是瞪著她,「那你的意見呢?」
她的思緒又被拉回眼前。「我?」她指著自己的鼻頭。「可以接受,只要你是你就好了。」偏偏他不只是娘娘腔,還是個同性戀。唉!
听到這個保證,文-然放心地摟住她。起碼他暗示過她了,他現在娘娘腔的樣子很有可能會回復到正常的男人。
他著實不想再扮演這個小丑了,他好累,他的依靠就是安瀚-,所以她有權利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從事什麼工作;這個娘娘腔的殼子,他不想再背下去。
就算她對他還是有著刻板印象,不過她得知道,那個外表文文弱弱,只會操著娘娘腔口吻的他,並不是他。
他總有一天會告訴她,而她不想接受都不行。文-然苦笑。
她應該有勇氣去接受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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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然在她眼中一向是個溫文有禮的男人,但為什麼他會是同性戀?
真是暴殄天物!
安瀚-比任何人都要來得震驚。
但一想到上次的生日禮物,安瀚-的嘴就笑得快合不攏。
「你的報告交了沒?」文-然端來兩杯咖啡,笑眯眯地問她。
「交了交了!不交那死老頭又要喳喳呼呼了。」
文-然笑道︰「你又和他杠上了?」他動手整理房間,將安瀚-亂七八糟的臥室收拾好。
「你可以不用收拾啦!」瞧他整理得那麼起勁,這可是她的房間耶!
「沒關系的。」亂七八糟的和室桌和從來不整理折疊的棉被,還有丟了一地的書和一沙發的衣服,這家伙就是這麼隨便。
「亂七八糟的,我已經習慣了,你只要整理出你要坐的位置就好。」十幾坪大的空間全被一屋子的東西給佔滿了,她自認為最干淨的地方就是她的床。
「女孩子就是要愛干淨,這樣子真虧你能忍受。」
「那是因為這幾天沒頭沒腦的寫報告、交論文,丟了一地的紙、筆、書,才會這麼亂啦!」平常她也是有整理的。
「還有,這棉被也不折,你怎麼睡?」文-然皺眉。他差點被她打敗了!
「就鑽進去睡啊!要不,你怎麼睡?」安瀚-一臉困惑的看向文-然。
文-然遞給她一條抹布,要她擦窗戶。「你一早起來不用折嗎?」
折棉被?「嗄?這麼麻煩干嘛!晚上直接鑽進去就好啦,多省事啊!」這種十足懶人派的事,只有她才做得出來。
安瀚-對著窗戶呵氣,努力地擦著眼前需要她服務的落地窗。
「你的書總該整理好吧?」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卻仍然稚氣未月兌,這就是她。
「不用啦!這些書不見再買就好了。」擦啊、擦啊,用力擦!
「你可真惰性。」文-然輕笑。他開始動手收拾堆在沙發上的衣物。
「不是我惰性,是你有潔癖。真受不了你,房間干淨得像什麼似的,這種新世代的新好男人不多了。多金、俊俏、溫文有禮,連智商都高,這種人完美得……」安瀚-彎腰洗抹布,才轉過頭去看他,就全身僵硬得跟石頭一樣,臉色驟變。
「你拿什麼?」安瀚-甩下抹布,沖向文-然,卻不慎踢翻了身旁的水桶,但她顧不得這麼多,只是反射性的沖向他。
「啊!倒了倒了,水桶倒了!」慘了,他剛擦好的地就這樣毀了。文-然看著那灘污水叫苦連天,卻看到安瀚-彬一個箭步踏上水漬……
「還我!」她氣憤地大叫,連生氣的表情都來不及做,便大大的滑了一跤,眼看就要和地板及污水來個臉對臉火熱大接吻了!
「-!小-……」他話沒講完,已經沖上前接住安瀚-的身子。
就差這麼一點,她的臉就毀了!
看著磁磚上烏漆抹黑的污水,安瀚-混沌的思緒才漸漸歸位。
她閉起眼楮緩緩深呼吸,然後表情僵硬地抬頭看他。
「沒事吧?」文-然的關心全寫在臉上。
怎麼可能沒事!安瀚-又慢慢抬頭看向他高舉的手。
「你不要臉!」安瀚-的驚呼聲響徹雲霄,連屋頂都快被她掀了。
「我不要臉?」這下換文-然傻眼了。他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嗎?
「對!」她十分氣憤的指控。「還我!」她這輩子還沒這麼丟臉過。
「什麼?」文-然偏著頭不解的問。
她現在還趴在他身上,這樣的姿勢、氣氛,的確有些怪異。
「你……」她連脖子都慢慢漲紅了。「手上的東西啦!」她捂住自己發紅的臉。
「東西?」文-然慢慢將手放下來,赫然發現手里多出一套女性內衣褲!
「我……」連他自己都很驚訝,自己怎麼會丟臉到這種地步,手上竟然拿著安瀚-的貼身衣物,還拿了這麼久!
「你到底還不還我?」她以後要怎麼見人啊!
「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好意想幫她整理衣物,沒想到會弄得這樣尷尬。
「你是有意的!」氣死她了!這算什麼?安瀚-一把搶過他手上的「贓物」忿忿地起身,差點又跌倒了。
文-然一臉無辜的表情,聳聳肩。反正不用久了,她的氣總會消吧!
他才想到這里,安瀚-那個大月兌線又要跌倒了,文-然這次可學聰明了,丟掉手上一堆有的沒的,明眼手快的想要接住安瀚-的身子。
不過安瀚-早有防備,拉住衣櫃的把手趕緊站好,但是依舊躺在地上準備當墊背的文-然就比較可憐了-
那間,衣櫃的門慢慢松開,閉上眼楮的文-然做好心理準備,早已明了自己會被壓得半死不活,但掉下來的卻是一個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物體。
沒有預期中的砰然巨響,文-然的臉上倒是堆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怪東西。
「啊!」安瀚-看了差點沒昏倒,高分貝的尖叫聲用在逃難時鐵定管用。
「什麼東西啊?」文-然睜開眼楮拿起堆在臉上的東西。
登時那東西就在他眼前放大,要他不想知道那是什麼也難。
「衛生棉!」文-然驚呼,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這下子,安瀚-的臉色肯定更綠了。
「你無賴!」安瀚-跪在地上吼道,她翻了個白眼,真想直接昏死在地上。
「無賴?我?」好吧!這又是他的錯了。「是!是我不好。」
人低潮的時候就是特別倒霉。
文-然趕緊向小妮子賠不是,發現安瀚-已經掛在衣櫃旁動彈不得了。
文-然手腳利落的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像沒發生什麼事一般。
「名譽、貞操、面子……」她指著手指算著,已經快哭出來了。
這種事怎會發生在她身上?又是污水,又是內衣、衛生棉……她氣爆了!
「我錯了、我錯了。」安瀚-一哭就沒完沒了,他還是先道歉的好。
「你要賠我!」她馬上變臉,一臉忿忿地看向那個罪魁禍首。
「怎麼個賠法?」真感謝上帝,這小妮子居然沒哭!
「我……」丟臉!丟臉!真是丟臉!「你出去!」她將他手上的衛生棉和日常用品搶了過來,硬是將他推出門外。
「好,我賠你。」簡單得很。在被推出門之前,他悄然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