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任峰,你瞧那女孩像不像是你家的佣人?一步出威菱大摟,夏織指著不遠處相偎在一塊兒、正等著過馬路的男女。
任峰順著她的手望了過去,是恩雅和朱自勝。
他絕不承認他們己經結束,他也知道不管有沒有他的承認,她和朱自勝己經走在一塊兒了,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這個事實。
「怎麼了?臉色突然不是很好。」夏織偏頭瞧他,嘴角揚著莫測高深的笑容。
任峰不語,面無表情地拉著她往自己車里去。須臾,他們來到一家高級餐廳,就著昏暗浪漫的燈光共進晚餐。
「爸爸說喜宴方面就交給周伯伯,周伯伯是西華飯店的大股東,時聞、場地、員工配合度都不是問題……任峰……任峰?」夏織輕喚握著酒杯、早己不知神游何方的人。
任峰總算回神,他皺眉看著她,一言不發。
「如果你對結婚準備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又何必問呢?」夏織微笑。她哪里不知未婚夫的一顆心早讓他的「佣人」給勾走了?
照理說,他為別的女人神魂顛倒應該讓她大發雷霆、大吃飛醋的。
但沒有,除了覺得有趣,她找不到其他感覺。
向來對女人冰冷無心的任峰因女人失常呢!真讓人難以置信,但那個女人卻輕易做到了,也用不著做什麼,只要和男人並肩走在一起。
何恩雅,她知道她,事實上,她和任峰開始交往後,她的資科以及和任峰在一起的種種訊息便由父親親手交給了她。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了。
這是父親看著她知道一切後,不痛不癢地交代她的,她打算恪守,為什麼不呢?于她無傷啊!
「什麼時候再請我吃你家佣人做的菜?外頭的菜再好吃,總比不上自己家里精心烹調的。」夏織眨著靈動的雙眼,興致勃勃地提議。
任峰板起俊臉仔細端詳她。
她是個好女人,姿態可人,個性溫婉大方,在家里看著舒服怡然,帶出門交際應酬更是再適合不過,當初他不就是因為過些才允婚的。
但現在心里卻充斥著那個個性頑劣多變又難以捉模,嘴里說著喜歡他、愛他,卻琵琶別抱的可惡女人。
「夏織,你有愛上我嗎?」他搖晃著杯中酒液,神情嚴肅。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夏織偏頭,清澈瞳眸里閃著幾分興味。
「突然想到。怎麼樣,愛上我了嗎?」
「不。」夏織緩緩地搖頭,「我還在努力試著愛上你。」她一臉認真地回答。
「這麼辛苦啊!」她的答案令他失笑。「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毫不費力地就愛上某個男人?」像他,毫不費力地就愛上恩雅。
「沒想過耶!想著怎麼努力愛上你都來不及了。」
夏織說得俏皮,任峰卻听得沉重。
恩雅說得沒錯,她一直在為他們未來的幸福努力。
但光努力,就會有幸福嗎?
「如果我說要退婚呢。」任峰直接地說。
夏織怔愣了下。他還真坦白啊!
出了你那個沒半點操守的妹妹,我們沈家再也丟不起任何臉了。
她幾乎能想象出爺爺和爸爸听到這話會有的反應。
「爸爸和爺爺不會答應,你也不會這麼做的,想想你若這麼做,將發生什麼事。」她笑笑著舉杯。
任峰也舉杯,包裹在晶瑩玻璃杯中的紫紅酒液在清脆的撞擊聲中揚起炫人的微波,夏織輕啜了一口,他卻將整杯飲荊發紅的眼里,他看見了端莊微笑著的夏織。
會發生什麼事呢?
他會辜負一個女人,但無妨,她不愛他,受傷的頂多只是名譽和自尊。
他會毀掉任沈兩家長期投人大量人力、物力、財力規劃的合作案,同時毀掉董事們對他的信任。
他將承受家人和沈家所有人對他的不諒解。
但去他的,這些全比不上乍見恩雅依偎在他人懷里來得嚴重。
你墜入愛河,沒救了,唯一的方法是把她變成你的,而且是只有你的。
他以為任軒太言過其實,他也以為恩雅和過去的每個女人一樣,不過是他生命里的一小段插曲。
他高估了自制,低估了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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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威菱二十七摟燈光大亮,燈光下,任峰低咒著掛下手中的話筒,打開隱藏式的櫥櫃,里頭滿滿的都是各式珍藏的酒,他隨手挑了個高腳杯。
爸,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熱辣的酒液徐緩入喉,溫熱了他的心、他的血。
父親為他試圖毀婚氣得半死,連向來開明的母親也在電話邊直嚷著不贊同,臨掛電話對,父親還厲吼著要他和「那個女人」趕快了斷。
真好笑!他們每個人都知道恩雅的存在,玩玩就行,一旦當真,每個人都變了臉孔。
難道他只能眼睜睜地放恩雅走嗎?
先前朱自勝攬著恩雅的肩頭、兩人親密離開的畫面如利劍般劃上心口,他為自己再斟一杯酒,這回狠狠地一口吞下。
「哇,我說這麼晚了還有誰在,原來是你。」楊紹棋路過,見著他的辦公樓層居然滿室燈光,忍不住上來一探究竟。
「要來一杯嗎?」
「你不辦公待這兒干嘛?今夭沒和你那個冰山美女約會?」
「不再有約會了。」任峰陰沉著臉,拿了個新杯子為他倒酒,倒著、倒著,卻直接將整杯酒倒進自己嘴里。
「怎麼回事?」揚紹祺蹙起眉頭。
「紹祺,告訴我,你愛過嗎?」他大力放下手中酒杯,炯炯雙眸里隱約泛著奇異的光芒。
揚紹棋蹙緊眉頭、微眯雙眼。老大兩頰泛紅、眼神迷漾,似乎醉了,不過他也不能確定,因為自認識他以來,他從未見他醉過。「愛過,當然愛過,我身邊每個女人我都嘛愛。」他咧嘴笑道,一貫的吊兒郎當。
「不,你騙我,你從來沒有愛過。」
揚紹祺一愣。他突然明確知道老大醉了,因為他的聲音出現前所未有的嬌態。
撒嬌,他在向他這個大男人撒嬌耶!澳閆臼裁慈隙ㄎ掖永疵揮邪過?」他俊朗風流的臉因極力忍笑而扭曲。
「我從沒見你為哪個女人嫉妒過。」任峰搖著頭,愈搖愈大力。
「嫉妒?唔!這倒是真的。」沒想到老大嘴里會吐出如此精闢的見解。揚紹祺頓時頗有同感地直點頭。
「那麼,誰讓你嫉妒到一個人喝起悶酒來了?」難得的正經馬上被拋至腦後,他的雙眸閃著淘氣的好奇。
「他。」任峰語帶三分悲淒。
揚紹祺眨了眨眼。「他是誰?」
「他就是他,我好嫉妒他。」
揚紹祺凝起眉頭。一人一佯醉態,原來老大喝醉了不但會撤嬌,智力還會退化成小男孩。
話說回來,富足如任峰,他該嫉妒人什麼呢?「你嫉妒他什麼?」
「我嫉妒他可以大搖大擺的說要和她交往,我嫉妒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允諾她未來,我嫉妒他可以天天見著她,借著地利之便增進感情……」任峰說著、說著,又郁卒起來了,他拿著酒瓶直接朝嘴里灌,溢出的酒液順著下巴、脖子濕透了衣衫。
揚紹祺沒上前將酒瓶搶下來的原因是衣服「喝」的遠比他喝的多。他說了一堆他他他的,雖然模糊,但他大概明白老大滿月復愁悶為的是什麼了。
他和何恩雅分手,何恩雅另結新歡,一個可以承諾她未來的新歡,就這樣。
卻讓老大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
「老大,女人再找就有……」
「所以我說你還沒有愛過。」任峰的眼中隱隱泛著淚光。「多希望我和她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給她她值得的幸福,但那個走在她身邊的不是我,那個可以給她幸福的人也不是我!」他將空無一滴的酒瓶猛地往地毯上一砸,酒瓶悶撞一聲滾至牆角,沒破。
「那還不筒單,退婚啊!」揚紹祺雙手環胸,微挑雙眉。
「事情沒有這麼容易,婚事是我親自應允的,婚期也都訂好了,夏織等著我去迎娶,兩家人都丟不起這個面子,我和我爸媽提的時候,我爸爸差點氣死。」
「也許你能說服沈夏織和你站在同一線,這麼一來,你們和平解除婚約,兩家……」「這個方法行不通,我探過她的口風了,她對這個婚約死心塌地得很。」
「她愛你?」
「不,她愛的是他們沈家的面子,她自以為是的家族使命感,即使她再不愛我,她也會嫁給我,只因為她爺爺、爸爸這麼吩咐她。」
「奇怪了,這年頭女人不是唯愛最大嗎?」揚紹祺聳了聳肩。
「顯然我遇到兩個例外了。」想到這兒,任峰又無法遏抑地躁郁不己。
夏織,是她的婚姻、她的一輩子,她卻笑得像是局外人。
恩雅,明明說愛他,卻離開他投人別的男人的懷抱。
他起身打開酒櫥,正要再開一瓶新酒,手卻給半途攔了下來。
「真這麼愛她?」揚紹祺難得認真地問道。
任峰頓住好半晌,頹然倒向好友的肩頭,抬手捂住自己的雙眼。「紹祺,從小到大,我從不覺得我應該留下什麼,但她是我的女人,她的幸福不該由別的男人來給……」看著這樣的任峰,向來玩世不恭的揚紹棋眼神緩緩地轉黯、轉沉,心下己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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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徐緩地在恩雅家門前停了下來,恩雅下車,朱自勝一同下車,兩人輕吻的時候,站立陰影處的人兒將手握得死緊,卻沒有出面制止,那太難看,更重要的是他也只能再吻她這回,不會有下次了。
柔柔幾句相互叮嚀後,朱自勝滿意的離開。
任峰步出陰影處,恩雅倏地被嚇得猛捂住心口。
「你怎麼來了?」恩雅眼底閃動的驚訝很快地轉為驚喜。「快進來,別讓誠佑看見你在這里。」她拉著他往屋里去。
「為什麼?」任峰挑起眉頭同道。
「可能和他告訴你的那一堆事有關吧!他希望你能幫得上我,我們卻反而沒在一起,他氣你氣極了。」將任峰安頓在客廳沙發後,恩雅輕手輕腳地為他倒了杯水。
「你沒跟他說分手是你的主意?」
「說了,我也說你真的己經幫我太多,但看得出來他還是很生你的氣,當然他也氣我……」恩雅偏頭凝想了會兒,「我覺得比起朱自勝,他好像比較喜歡我和你交往,虧他之前還反對得要死,你的婚期一公開,他還三不五時叮嚀我得做好打算。」
任軒凝視她飛揚的神情。「你似乎……開朗許多。」
因為朱自勝的關系嗎?
「啊!真的?」她見到他的喜悅真的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你們……一切還順利嗎?」
「順利啊!」恩雅怡然笑道。
事實上,談不上順不順利,她和任峰是結束了,但她和朱自勝並沒有開始,她沒有給朱自勝他想要的答案,不知為何,她給不了那樣的答案,開始另一段感情比她想象中困難得多。
今晚組里聚會,失自勝強要送她回萊,親吻也是他強靠過來的,她沒有拒絕的唯一原因是她希望知道在任峰後,別的男人的吻可以給她什麼感覺。
但這些,任峰不需要知道。
「你和沈小姐呢?婚禮的一切都還好吧?」恩雅平和地笑問。
任峰雙眸炯炯地凝望著朝思暮想的姣美容顏。她的發已長得足以結起,她的眸少了兒絲初識的不馴,多了幾分溫柔的笑意,他看著她良久,忖想著是什麼牽引了他的心。
答案是不知道,只知道對她,他不會放手。她愛他,她既愛他,就該明白她的幸福只有他能給。
「不會有婚禮了。」他咧開嘴角,干脆地道。
「啥?」恩雅楞楞地眨了眨眼,一臉困惑不解。
「我說,我和夏織不會有婚禮了。」任峰傾身,灼熱的氣息呼上她的頰,同時深深地吸進她淡淡的馨香。
「怎麼會?」恩雅緊蹙眉頭。
「沒辦法,誰要你一定要結婚才能幸福呢。」他的唇靠近她,輕輕柔柔地,舌忝去她唇間屬于另一個男人的氣息。
她受夠傷害了,如果他不能給她她想要的,最好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但既然無法阻止自己不出現在她面前,看來惟一的作法是……毀婚。
他也許背負著全世界人的期望,他也許將引起軒然大波,但這是他的人生,內心深處,他早知道不會有婚禮了,差的只是如何取消的頭痛同題。
「恩雅,和朱自勝分手,給我一點時間,等我。」
他猛地將她緊緊地擁進懷里,緊得像要將她擠進自己的身體里。
對突如其來、完全逆轉的局勢,恩雅瞳目結舌,完全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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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某家婦產科的厚重玻璃門被輕輕地推開,閃身而出的窈窕身影戴著墨鏡和足以遮住大半容貌的圓帽,秋天遮陽、做此打扮的人所在多有,只是現在正值台風登陸,刮著亂七八糟的強風、下著胡亂紛飛大雨的時候,過祥的裝扮不免引人注目三分。
女人走離婦產科幾尺之遙,伸手招攔了台計捏車,對司楓詳述了威菱大樓的地址後,她整個人靠往椅座。
手中的存在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低頭,緊握的拳頭里,是早已被捏得皺成一團的紙張,啊!忘了耙它丟掉了。女人眉頭深鎖,科著手將它攤平折起,放進隨身攜帶的手捉包里。
她懷孕了。
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她懷孕了,即使是把手中的證明單毀了、燒了,她仍是懷孕了。
向來從容自信的臉蛋布滿驚慌失措,心兒如墜地獄,不知道該哭、該笑,不知道該拿什麼臉面對家人,只知道她必須緊緊地捉住那線希望一任峰。
他會幫她的,她知道他會,畢竟他是這麼明顯地不要這樁婚約不是嗎?
他會幫她的。夏織捉緊手中的提袋,在心中一次次告訴自己,否則她就要,因對未來茫然恐懼而歇斯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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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跟你說哦……。」任軒興匆匆地沖進總經理辦公室。
「任經理,在辦公室的對候請訪’報告'總經理‘」任峰冷然嚴肅的抬起臉。
啊!討厭,他似乎闖進低氣壓中心了。任軒微凝眉頭。「好吧!如果你一定要這洋話。報告總經理,和永康策略聯盟摧出新產品組含的案子大獲回響,詳細的數據明天會會向你報告,重點是業務部今晚打算大肆慶祝一番,他們想邀請總經理一塊兒參加。」
「總務組的人也會去嗎?」任峰恍惚失神,無厘頭地問著。
「大哥,你說什麼啊!我們業務部的事,找總務組的人來做什麼?」任軒心直口快說著。
「那就算了,你們自己去玩吧。」像突然回神,任峰冷硬地道。
這幾天他一直苦惱著該如何解除婚約,婚約未解除前,他要自己壓抑下想見恩雅的。己經一個多禮拜了,他從不知道相思是如此摧人心魂的折磨。
「啊!大哥……。」任軒看著埋首文件擺明了不再理他的人,訕訕地轉向旁邊座位上的揚紹祺。「紹祺,我大哥今天是怎麼搞的?」他問得明目張膽。
「不止今天,他已經很多天都是這副模樣了。」揚紹祺咧唇樂笑,同樣的,聲音連壓也不壓一下。
「不會吧……」任軒咋舌。精明能干、精神抖擻的大哥和低氣壓向來是不打交道的耶!
「就是會。」揚紹祺狀似無奈地聳聳肩。
「紹祺,你說大哥變成這樣是為什麼呢?」
「還不是紅顏禍水。」
「啊!跟我猜的一祥……」
「恩哼!」任峰如刀般銳利的眼光直往兩人射去,「我不出聲,你們就當我死了是不是?」他的聲音冷得足以令人凍結。
「不是、不是,你瞧我這不就要走了嗎?」惹大哥生氣是很過癮,但要懂得適可而止。任軒嘿嘿陪笑著。
「紹祺,今晚聚會來不來?」臨走前,他飛快地問。
「不了。」
「約會?」
「恩。」
揚紹祺的笑如三月春風般和煦溫柔,任軒隱的覺得他似乎也不太對勁。
算了,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重要的是身為業務部最高主管,他今晚肯定逃不過自掏腰包請客的命運,這樣和水盈度蜜月的基金又短少一點了。
嗚!都怪大哥不解風情。
內線響起,通知任峰有臨時的訪客,任軒苦著一張俊臉出門,正巧與一道修長曼妙的身影錯身而過。
「夏織,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呢?」任峰起身向前迎接,兩人都沒有意識到被忽略的第三人正全身一疆、無法動彈。
「任峰,有一件事……很難啟口……但是你一定要幫我。」夏織十指緊掐住他的雙手,像緊抓住大海中的浮木。
她眼底的狂亂令任峰大驚,他在心里迅速拿了主意。「我和夏織先出去,紹祺,有什麼急事你先幫我處理。」
夏織繃緊的心弦在听到那聲「紹祺」後斷裂,她怔楞了兩秒,緩緩地轉向原先沒有注意到的人。
是他!
那個端坐在大紅檜木桌前的卓然身影竟是他!
「為什麼你會在這兒?」瞬間覺得錯亂,清妍的臉龐淨是困惑不解,然後,某項頓悟像千斤巨石般狠狠地砸向夏織的意識,令她幾欲昏厥。
他和任峰是舊識,不可能不知道她沈夏織和任峰的婚約。
「哈哈!我懂了,我都懂了……」她尖笑出聲,美麗的臉孔因這極端諷刺的一切難看地扭曲。
「夏織。」揚紹棋起身,急急地想奔至她的身邊,她卻不斷地退至門口。
「夠了!不要再過來了。」夏織尖銳淒厲的喝斥同時震撼住想靠上前的兩個男人。
「哈哈哈!特別助理,我懂了,什麼都懂了!任峰,你果然是個冷血厲害的家伙,你贏了,婚約取消了,我會告訴家父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說完她旋身飛快地跑開。
揚紹祺黑了臉想追,他知道她最後那一句「一切都結束了」是對他說的,那像千萬根細針軋進他的心「站祝」任峰大喝一聲,阻斷了揚紹棋的腳步。
「紹祺,這是怎麼回事?」他鐵青著臉,氣急敗壞地問。
揚紹棋頓住身影,不動、不語,也不看他。
任峰大步跨至他身前,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你這家伙,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傻事?」他氣得七竅生姻,眼角余光瞥見盡責的秘書正俏然將息經理室的門帶上。「說埃」他猛地推開揚紹祺,揚紹祺則連退了好幾大步才穩住自己。
「我……引誘了她。」揚紹祺吐出了毫無溫度的字句。
他就知道。任峰拍額,閉上雙眸、深吸口氣,強抑下一拳揮上他鼻梁的沖動。
「你這是做什麼?我自己的事自己會想辦法解決,你干嘛為了我膛這淌渾水!」
他猛地睜圓了眼厲吼,內心那把火會燒愈旺。
「自你從華爾街將全身破爛骯髒的我撿回來後,你的渾水就是我的渾水了。」
揚紹祺面無表情、平靜地道。
「該死的你,你以為過麼做我就會感謝你嗎?」任峰一臉無法置信。
「你不需要感謝我。」揚紹棋冷然說完後開門就走。
任峰一把悶火無處可發泄,雙拳被他握得青筋盡現。
天啊!他還以為紹棋那幾近自虐似的愚忠行為己經徹底被他扭轉過來了,畢竟他愈來愈活潑、開朗,甚至會開玩笑地同他搶起一個女人來。
但這回……
SHIT!任峰一拳擊上牆壁,喃喃地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