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鏡子反射出的陽光折射在宮澤新吾的臉上。
皺著眉頭睜開眼楮,宮澤新吾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地板上睡了一夜,他趕緊爬回床上繼續躺著。
大概是睡不慣硬邦邦的地板,全身不舒服的宮澤新吾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迫不得已,他只好先起來洗臉刷牙,打算早點出門。
「早安!」高森雅臣用親切的聲音迎接剛從房間走出來的他。
「早啊!」
一看見是高森雅臣,而不是遠藤直樹,宮澤新吾在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氣,不過他似乎放松得太早了些。
當宮澤新吾往餐廳方向走去時,他發現遠藤直樹也起了個大早,正坐在餐桌上享用高森雅臣準備的法式早餐。
平常的他,是不會這麼早出現在餐桌上的,宮澤新吾很清楚,他一定是為了閃避與自己打照面的機會而刻意早起。
「早。」
遠藤直樹大口咬了一口手中的食物,含糊不清的對宮澤新吾打了一聲招呼,眼楮卻直盯著桌上的果汁。
「嗯,早。」
宮澤新吾把視線轉移,盡量不看對方的眼楮,只是禮貌上的響應。
他們之間不自然的對話,生硬得讓高森雅臣很難不發現出了問題,他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宮澤新吾,宮澤新吾只是尷尬的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真是稀奇!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全都到齊了。」
習慣圍著浴巾吃早餐的西御寺謙人因為听見餐廳傳來的對話,不得不穿戴整齊來到餐廳。
不過,他所謂的穿戴整齊也只是穿上黑色的緊身霧面皮褲,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展露自己赤果的上半身。
不喜歡曬太陽的西御寺謙人為了擁有健康的古銅色肌膚,總是定期前往美容沙龍進行太空艙照射。雖然黝黑的程度比不上遠藤直樹的自然亮麗,但是上健身房鍛煉出來的肌肉線條,卻也讓遠藤直樹不得不投以羨慕的眼光。
「學長的身材一定下過不少工夫吧?」想要打破僵局的遠藤直樹隨意找了個話題。
「只是定期上健身房鍛煉,說不上費工夫。」西御寺謙人故作謙虛的響應,眼神卻一直盯著宮澤新吾不放。
「學長太客氣了,別說女孩子會喜歡,就連我都覺得很羨慕!尤其是月復肌的線條,多一點嫌太壯,少一些又覺得份量不夠,學長卻可以練得恰到好處。」
「別讓我習慣這種稱贊,新吾,你覺得呢?」
「嗯?什麼?」
「我們在談學長的身材。」
為了不讓話題冷掉,遠藤直樹提醒從方才就沒注意听的宮澤新吾,好讓他繼續接話,要不然自己又得想話題來打破僵局了。
西御寺謙人用期待的眼神準備聆听他的回答,那充滿自信與誘惑的雙眼,使宮澤新吾忍不住會想起那一夜的瘋狂。
發覺臉部溫度升高的宮澤新吾趕緊低下頭,但是這一切卻逃不過西御寺謙人銳利的眼楮。
「應該很不錯吧,至少我就練不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喜歡?」
西御寺謙人故意捉弄宮澤新吾的舉動,高森雅臣注意到了,但是一旁的遠藤直樹卻沒發現。
「只要是男孩子應該都會喜歡吧。」宮澤新吾無法拒絕的點點頭,西御寺謙人卻仍不罷休的追問。
「我是問‘你’喜不喜歡?」
「喜歡啦!這樣你滿意了?」
受不了西御寺謙人的霸道,宮澤新吾現在的表情像是被強迫吃了青椒的小孩。
西御寺謙人不由得笑了出來。
「捉弄你真是太有趣了!」
「直樹,你有過被男性追求的記錄嗎?」
西御寺謙人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在座的其它三人無不豎起耳朵。
「女生是不少,男人這種經驗倒是沒有過。」
「坦白說,你可以接受嗎?」西御寺謙人的目光飄向坐在對面的宮澤新吾,好象這句話是在替他問似的。
「我不能接受,我無法想象兩個男人的畫面,那太惡心了!」
為了讓宮澤新吾放心,也為了縮短彼此之間可能漸行漸遠的關系,遠藤直樹強烈的否定這個問題。
他堅定的回答無疑是在宮澤新吾無法打開的心門上貼上了封條,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令宮澤新吾不禁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
「是嗎?新吾你呢?」
「不要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我吃飽了。」
受不了西御寺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宮澤新吾推開椅子轉身離去,拿起放在客廳的背包走向玄關。
宮澤新吾離開後,餐桌上的三人迅速吃完自己面前的食物,誰也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
社團餐會結束後,有人直接回家,有些人去唱KTV,也有人成雙成隊的離開,看著大伙兒離去的身影,哪兒也不想去的遠藤直樹反射性的伸手拉住山本玲香的手。
「要不要到我家?」
山本玲香是系上公認的美女,擁有天使臉孔與傲人身材的她,總是習慣對那些崇拜者頤指氣使,卻從來沒有人能夠一親芳澤。
只是隨口問問她的遠藤直樹,沒想到山本玲香竟然爽快的答應自己的要求,盡管如此,遠藤直樹也並不覺得特別開心。
回到遠藤直樹的房間,山本玲香月兌下外套,大方的坐在床上,穿著短裙的雙腿交叉著,自然流露出女性特有的魅力。
「你知道這麼晚還跟著男人回家代表什麼意義嗎?」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倚在桌子旁的遠藤直樹,聲音變得比平常更有吸引力。
「我不是三歲小孩,男人在想什麼我很清楚。」
將雙手向後撐在床上的山本玲香,刻意挺起的胸脯仿佛正在邀請眼前的男人進一步。
「你為什麼答應得這麼快?」
「因為我覺得你需要我。」毫不扭捏的自信讓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搶眼奪目。
「只有今晚也沒關系?」遠藤直樹明白自己只是需要和女人,還沒有打算開始一段感情。
現在的他必須向宮澤新吾,也向自己證明,自己需要的是女人。也希望藉此讓宮澤新吾放心,自己將不會再對他做出逾矩的行為。
「我不介意。」
從床邊站起的山本玲香,優雅的走到遠藤直樹面前,大膽的吻上他的唇……
*****
刻意拉著石川沙也加在外面晃了一晚的宮澤新吾,在不情願的送她搭上末班車後,獨自在外頭耗到半夜才回家。
不想吵醒屋里的任何人,宮澤新吾躡手躡腳的走回房間,在經過遠藤直樹房門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耳朵听錯了,刻意倒退兩步停在門口,房里的聲音不需要貼近門板就可以清楚听到。
這一次,他確定自己沒有听錯。
那是的聲音,一男一女,而且非常激烈。
早上遠藤直樹在餐桌上說的話,到現在都還像戳進指尖的小木屑,雖然傷不致死,但那種讓人無法忽略的刺痛,怎麼樣也擺月兌不掉。
僅僅隔著一道門,門內的人熱情如火,激烈的交娘著;門外的人卻有如置身北極冰原,無法移動已經全身僵硬的軀體。
已經受了傷的心,如今再度被無情的撕裂,宮澤新吾忍著痛,拖著蹣跚的步伐走回自己的房間。
也許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宮澤新吾這麼想著,無奈隔壁激情的**卻殘酷的不斷傳到宮澤新吾的耳里。
夠了!
遠藤直樹已經用行動表示的如此清楚,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好眷戀的呢?
宮澤新吾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嘲笑自己連讓對方知道愛意的勇氣都沒有就宣告失戀。比起總是勇于告白卻沒有一次成功經驗,卻還能越挫越勇的石川沙也加,他顯得格外懦弱、膽小。
沒有用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把臉埋在枕頭里的宮澤新吾,用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卻還是無法阻擋隔壁魚水交歡的聲音進入腦海中。
他無法停止的幻想遠藤直樹和人激烈的畫面,他仿佛可以清楚看見遠藤直樹的胴體在進行動作時,肌肉線條產生的細微變化,漸漸引起宮澤新吾體內不安分的細胞活絡起來。
他無法想象那個女人的臉孔反而是一件好事,宮澤新吾不禁暗自嘲諷可以幻想自己和遠藤直樹歡愛。
光是想象自己與遠藤直樹赤果相擁的畫面,就足以使宮澤新吾心跳加速,雙腿間也不由得膨脹起來。
宮澤新吾無意識的呼喚著遠藤直樹的名字,想要更多**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在床上扭動著。
體內強烈的在無法控制的邊緣徘徊尋找出口,宮澤新吾開始伸手撫慰自己渴望解放的昂揚。
直樹……
想象遠藤直樹的大手正溫柔的握著自己,讓宮澤新吾口中不斷逸出**。當宮澤新吾陶醉的享受時,來自女人的激情嬌喘,硬生生的戳破他的美夢。
想不到自己竟然淪落到聆听遠藤直樹和別人的聲音,一邊性幻想,一邊自慰。
意識到自己的可悲,宮澤新吾握起拳頭用力的往床上槌了起來……不爭氣的眼淚像珍珠般一顆接著一顆滑落。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會越來越討厭自己-
神啊!有誰可以救救我?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也許是老天听到他的吶喊,為他指引了一個方向。
宮澤新吾腦海里突然浮現西御寺謙人的臉。
*****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坐在計算機前為新曲譜詞的西御寺謙人,停下正在敲鍵盤的手,仔細傾听那個移動中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腳步聲在他門前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半夜兩點多,會是誰來找他?
沒心情玩猜謎游戲的西御寺謙人,馬上離開位子將門打開。
宮澤新吾站在門口,用一種他不曾見過的眼神直盯著自己。
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強烈的野性美,像是一頭看準獵物、蓄勢待發的豹。
「抱我。」
這是命令,不是要求,眼前的宮澤新吾和平常的他不一樣。
這時,西御寺謙人听見遠藤直樹房間傳來女人激情的**聲,對于宮澤新吾為什麼會在三更半夜到他房間來尋求慰籍,他立刻有了答案。
「我只問一次,你不後悔?」
「少廢話,你到底要不要做?」
宮澤新吾解開自己身上睡衣的扣子,露出令西御寺謙人垂涎的雪白胸膛。
見西御寺謙人用一種饑渴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宮澤新吾又問了一次︰「你到底要不要?」
看到他堅定的眼神,西御寺謙人不再猶豫,隨即用行動做了最好的回答。他上前用力抱住宮澤新吾……
沉浸在愛與狂潮中的自己,也暫時忘卻因遠藤直樹而產生的痛苦而自責。在西御寺謙人的貪婪攻勢下,宮澤新吾獲得數次的高潮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