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室的窗戶看出去,天空雖然晴朗無雲,卻有一種迷蒙的感覺,仿佛就要快下雨似的。
今天的社團會議因為兩名重要干部的缺席,不得不提前結束,不想被淋成落湯雞的宮澤新吾,在社長宣布散會後,拎著登山背包快步離開。
走在灰藍色的天空下,一陣剛出爐的面包香味不知從哪里撲鼻而來。宮澤新吾這才想起,中午為了準備會議要用的資料急急忙忙跑到圖書館去,連午餐的便當也才吃了一半,難怪現在會饑腸轆轆到胃痛。
他加大步伐跑回家,連鞋子都沒有放好就直奔餐廳的方向。
打開冰箱,宮澤新吾盯著里面的食物發呆了半晌,眼前全是一些他不會料理的食材,順便一提,宮澤新吾所謂的料理,就是指將已經煮熟的食物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只好從冰箱中拿出牛女乃和餅干來填飽肚子。
「你回來啦。」
突然從听到西御寺謙人的聲音,受到驚嚇的宮澤新吾差點把喝進嘴里的牛女乃給噴了出來。急急忙忙吞下塞滿口中的牛女乃和餅干,宮澤新吾問︰「學長今天沒有表演嗎?」
嘴角還留有一點牛女乃痕跡的宮澤新吾,激起西御寺謙人克制已久的。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西御寺謙人走向前,一只手伸到脖子後方牽制住他的動作,二話不說就覆蓋上眼前人兒因驚訝而微張的唇;另一只手則攬住他,並將他緊貼緊自己的下半身。
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西御寺謙人強吻的瞬間,宮澤新吾全身僵硬如石頭。
突然間,宮澤新吾眼前浮現出遠藤直樹的臉。暗戀遠藤直樹多年,至今沒有跟任何人嘗試過接吻,就連親臉頰也都不曾有過。
宮澤新吾想要反抗,卻手足無措,只能眼睜睜看著西御寺謙人的唇舌放肆的佔領自己。
西御寺謙人陶醉在宮澤新吾口中殘留淡淡女乃香的甜美滋味,嘴角溢出滿意的笑聲。
在宮澤新吾思索著逃月兌對策時,西御寺謙人的手已不知不覺伸進他衣下撫模,他肆無忌憚的品嘗著宮澤新吾的香唇……
倏地,玄關傳來的開門聲,讓西御寺謙人的驚奪之吻宣告結束。宮澤新吾乘機推開西御寺謙人,低著頭飛快地逃回自己房間。
沒多久,方回來的遠藤直樹沒敲門就直接進了宮澤新吾的房間。
「怎麼?沒看到我回來啊?」
看見坐在床上,神情有點異狀的宮澤新吾,他不禁擔心了起來-
「你身體不舒服嗎?」
遠藤直樹來到他身旁坐下,並用手掌按住他的額頭,查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我沒事啦。」
將頭別過一邊的宮澤新吾,不希望遠藤直樹看見自己還有點**的雙唇。
「沒事?那為什麼你不像平常一樣跟我說‘你回來啦!’?」
「我忘了嘛……」
「你看起來有心事喔!」對于宮澤新吾臉上的表情,遠藤直樹自信不會判斷錯誤。
「我……」
宮澤新吾欲言又止的模樣,令遠藤直樹開始猜測起來。
前不久,他從同學那里得知,與新吾同班的石川沙也加已經向他告白,雖然不知道告白的結果是否成功,但是看兩人越來越親密的情況來判斷,新吾應該是接受了對方。
對于從來沒有與異往過的新吾而言,現在會讓他心煩的如果不是感情的事,就是……性方面的問題。
「到底是怎麼了?該不會是那方面有障礙吧?」
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猜測,驚魂未定的宮澤新吾,由于這該不該把剛才被西御寺謙人強吻的事情說出來,如果要說,又該如何表達才不會讓自己和直樹感覺得尷尬?
另一方面,他對自己被這麼激烈的奪去初吻,除了害怕、生氣,他更加想知道自己剛才的生理反應是不是正常?明明不想接受對方的吻,卻又無法抗拒,甚至……體內還有一股渴望更多的欲念升起,這些都讓第一次體驗接吻的宮澤新吾感到非常困惑。
「你……一定有過接吻的經驗吧?」
果然不出所料,遠藤直樹盡量壓抑自己的好奇,故作鎮靜的回答︰「我當然有。」
「嗯……」不知道該從何啟齒的宮澤新吾,低著頭小聲的說︰「我今天,跟人家接吻了。」
「初吻?」
「對,初吻……」
遠藤直樹看他耳根都紅了,忍不住想笑出來,不過為了顧及好友的男性尊嚴,還是強忍了下來。
「覺得怎麼樣?」
「不知道。」
「感覺不好嗎?」
「我說不知道嘛!」
拜托!他第一次與人接吻,怎麼知道什麼是好還是壞?他只知道西御寺謙人的吻強橫粗魯,讓人想逃卻又無法抗拒,最令他害怕的,那吻仿佛吞噬自己的意識,惹得他心緒大亂,如果方才不是直樹回來,或許自己會在他的引誘之下做出誰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出來。
宮澤新吾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個吻,竟然會擁有這麼大的魔力可以操控他人的意識與行為。
看著宮澤新吾為此忐忑不安的表情,遠藤直樹忍不住覺得好笑。
「好啦,不鬧你了。你想問什麼,我都會好好回答你就是了。」遠藤直樹柔和的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那是宮澤新吾最喜歡的表情。
「先說好,如果你要笑也得走出這個房間才能笑喔。」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打勾勾的手勢,宮澤新吾眼神像個孩子般認真。
「好啦,我知道。」遠藤直樹在他的拇指上蓋了章,才讓他吃了定心丸。
重新調整好心情,宮澤新吾垂下眼簾,視線的焦距集中在自己的腳趾頭上,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怯生生的說︰「正確的說法是——我被強吻了。」
忍住幾乎要噴飯的笑意,遠藤直樹雙手緊握住自己逐漸咧開的嘴強作鎮靜的听下去。
「我想要知道,是不是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接了吻都有相同的感覺?」宮澤新吾就是覺得自己對這點存疑。
「當然不是。」
「為什麼?」
「那還用說,技巧是因人而異,巧妙各有不同,加上復雜的心理因素與生理的反應也會讓每一次的感受不同,即使是相同的兩個人,在不同情況下的接吻,感覺也是會有差別的。」
遠藤直樹說得振振有詞,宮澤新吾卻是越听越搞不清楚。
看到好友追根究底的好奇心被點燃,宮澤新吾很清楚,如果在繼續問下去,到時自己一定會把被西御寺謙人強吻的事情全都出來,與其到時候自己羞愧得無地自容,還不如就此打住還可以保留幾分顏面。
「我明天一大早還有課不能太晚睡覺,你該回房間去了。」他連忙對好友下起逐客令。甚至為了偽裝自己的心虛,宮澤新吾用棉被蓋住頭,想藉此回避遠藤指數仿佛看穿自己的視線。
「她是誰?該不會是跟你告白的石川吧?」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遠藤直樹興奮的問,眼中閃爍著準備要對好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興致。
「我要睡了,你趕快回去啦。」
「好啦!新吾你別胡思亂想,接吻是一件兩情相悅的事,就算一開始是對方強迫,如果感覺不好,你一定會強烈的反抗對方。只要抗拒的意念夠強,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會產生足夠的力量掙月兌對方,原則上,我認為沒有半推半就這回事。」
「什麼叫沒有半推半就!」仿佛被什麼東西戳中似的,宮澤新吾從被窩里跳了起來,像只小松鼠鼓著雙頰問著。
「一定是嘗到甜頭才會想拒絕又拒絕不掉啊!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難怪從我一進門就看見那你垮這一張臉,原來是在煩惱這個。」豁然開朗的遠藤直樹用食指在宮澤新吾的額頭上輕輕推了一下。
「我才沒有!」好友的話無疑是在指控自己對這種事是欲拒還迎,宮澤新吾握著拳頭駁斥。
「冷靜點,別那麼激動嘛。」遠藤直樹像撫模小孩子似的拍拍宮澤新吾的額頭。
被暗戀的對象作了這種指控,怎麼可能不激動?
偏偏口頭上倔強的反駁又無法平息自己為了那一吻而悸動的心跳,西御寺學長的吻以及他使用的古龍水氣味至今仍附著在自己身上。
「我才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誰說半推半就的人就一定隨便?小孩子不要鑽牛角尖,只要跟著感覺發展就對了。」
「拜托,別用我老爸的口氣說教好嗎?」
「是伯父交待我要好好照顧你的,離開北海道,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有什麼問題盡管來找我就對了。」自信滿滿的遠藤直樹拍著胸膛打包票,一副可靠的模樣。
而這一點宮澤新吾從來沒有懷疑過。
「是,我知道了。請問直樹老爸,我可以睡了嗎?」
遠藤直樹關上房門離去後,躺回被窩里的宮澤新吾看著天花板大大嘆了一口氣。
*****
凌晨三點半,一連串奇怪的惡夢讓宮澤新吾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在床上輾轉難眠,透過路燈照射進來的微光,他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不情願的掀開被子下床去找東西解渴。
大概是昨天看了恐怖片的關系,一直睡不安穩,他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生怕一個聲音便會吵醒其它正熟睡的室友。
當他穿過客廳來到廚房的時候,從陽台傳來的奇怪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盡管自己沒有的經驗,但好歹總是看過情色錄像帶的宮澤新吾,很肯定此時這屋子里有人正在做那檔事,而且是「戰況」激烈中。
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宮澤新吾盡量不制造出聲音的移動腳步,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沖了一杯熱牛女乃好幫助睡眠。
當他拿著牛女乃準備回房時,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更是劇烈的清楚傳來。令宮澤新吾震驚的是,他確定自己耳朵听到的是兩個男人的**聲。
將沖泡好的牛女乃放在餐桌上,宮澤新吾循著聲音的來源前往查看,他的腳步來到通往陽台的長廊前停下。
站在這里,他已經可以看見陽台上有兩道重疊在一起的身影。
兩個全身一絲不掛的男子在有光照射的花園陽台上激烈的,趴在桌上抬起臀部的男子因為看不到臉,一時之間宮澤新吾還無法辨認,而站在男子身後不停擺動腰部的男子正是——西御寺謙人。
他的表情在月光的照射下清楚可見,雙眼緊閉的他嘴唇微張,配合下半身的抽動,唇間不時發出沙啞的喘息聲。
持續的活塞運動引發肢體激烈踫撞,混合兩人毫不遮掩的喘息,形成任何人听了都會激蕩出體內饑渴的交響樂。
宮澤新吾感到候間一陣干渴,不由得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企圖擺月兌著詭異的感覺。
西御寺謙人抽出深入對方體內的火熱,在身後的躺椅上坐下,那名趴在桌上的男子隨即轉身跨騎在他的身上。
當西御寺謙人的火熱進入那人的**時,隨著每一寸的深入,那名男子不禁忘情的仰起頭,唇間發出滿足的**。
此時,宮澤新吾可以清楚看見那名男子的臉,他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們每天生活在一起的高森雅臣。
不知為何,宮澤新吾一點都不驚訝。
兩人**的部位清清楚楚的映入宮澤新吾的眼底,當西御寺謙人雄偉的堅挺完全沒入高森雅臣體內的瞬間,無法忽視的也在宮澤新吾的體內升起。
他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明明是穿著寬松的睡褲,緊繃的感覺還是迅速充滿了股間。
看到高森雅臣擺動著自己的細腰,西御寺謙人的雙手則緊握著他的腰間兩側,配合他的節奏讓自己的火熱更加深入,兩人之間顯然有著長期的默契,也很了解對方的敏感地帶。
一對身材健美的男子正在月光下,微亮的花園陽台上傳來躺椅吱吱作響的聲音,以及……高森雅臣極度煽情的嬌喘聲。
站在原地無法移動腳步與視線的宮澤新吾,雖然覺得這樣的心情有點荒謬,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在這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羨慕其高森雅臣。並不是因為他能夠和西御寺謙人在陽台大膽的,而是他不必擔心被世人排斥的恐懼,可以和心儀的對象達到生理上的契合。
想到這里,宮澤新吾扶在牆上的手忍不住用力的槌了一下,沒想到這一槌正好落在陽台電燈的開關上,正要達到高潮的兩人被突然亮起的燈光給打斷了。
高森雅臣趕緊隨手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浴袍將赤果的身體掩住,西御寺謙人則是立刻起身查看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走到廚房的西御寺謙人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只看到餐桌上放著一杯仍然溫熱的牛女乃,而那只馬克杯的主人正是——宮澤新吾。
隔天早上,天邊露出魚肚白,宮澤新吾就已經拎著背包到附近的素食店吃早餐,刻意回避與西御寺謙人和高森雅臣踫面。
因為昨晚他急忙逃回房間時,才發現自己裝滿牛女乃的馬克杯還留在餐桌上。